懿旨一出,全場為之靜默。
慕容柔緩緩坐回椅中,十指交握,置於腹間,不住轉着心思。
--琉璃佛子明白自己是在玩火。
慕容柔始終不肯錶態,連任逐流、遲鳳鈞都接連提出“解散流民”的要求,唯獨身為正主兒的鎮東將軍毫無反應,為的就是引出琉璃佛子真正的意圖。
他並非天真的理想傢,以為把可憐的流民通通帶到鎮東將軍麵前,就能得到所需的奧援;但也非不計後果、玉石俱焚的瘋子狂人,所求如不能遂,便要煽動流民攻上阿蘭山。佛子深知一旦流民嘩變,蜂擁着沖上蓮覺寺時,滿場權貴、皇後娘娘,甚至他自己都將陷入難以挽救的危機。
(這人也是怕死的。)在佛子附議蒲寶的那一瞬間,慕容終於笑了。
琉璃佛子對他而言,再也不是“讀”不出心思的空白麵具。
此人將敵我同置於高懸的鋼索之上,賭徒的性格一覽無遺。第一時間逼迫慕容就範的企圖既已落空,趕在流民生變之前,如非佛子出麵安撫、予以解散,便是慕容鬆口收容;雙方有着同樣的時間壓力,而蒲寶的荒謬提議則是新的角力場,這回雙方均無退路,勢在必得,沒有推倒重來的機會。
開局雖然不利,但慕容最終並沒有輸。在新的一局裹,誰才能笑到最後?
慕容柔擡起目光,忽見那名麵帶傷疤、隨耿照而來的巡檢營隊長雙手握拳,目光緊盯着山野間的流民,披甲的結實身軀似乎微微髮抖,不由挑眉:“妳很害怕?”(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site)
那少年隊長回過神來,猶豫了一下,躬身抱拳道:“回將軍的話,怕。”
直認不諱的態度頗出慕容柔的意料,但也生出些許好感。鎮東將軍一向喜歡坦率誠實的人。“怕死麼?”
“啟禀將軍,怕殺人。”
“從軍報國,本就是要殺人的。”慕容柔淡道:“不敢殺人,自好做別的營生。”
“回將軍,屬下不怕上陣殺敵。屬下殺過人的。”
“喔?那妳怕得什麼?”
麵色青白、神情精悍的帶疤少年抱拳俯首,肅然道:“屬下在籸盆嶺曾遭流民包圍,為求自保,殺傷過許多人。典衛大人雖有嚴令,命屬下等不得傷及百姓,那時卻是身不由己……屬下是,流民也是。陷在那樣的人流裹,誰也不能控制自己,不是竭力殺人,便是被人所殺……待回神時,已然是一地屍血。能夠的話,屬下情願殺敵,也不想再像那樣子殺人。”
“這樣的害怕並不是膽怯。這樣的害怕很好。”慕容點了點頭,揚眉道:“妳叫什麼名字?隸屬何人麾下?”
“屬下羅烨,巡檢營耿典衛麾下。”
慕容柔聽取過籸盆嶺一事的口頭報告,亦知巡檢營是耿照借提於鵬手下的新兵頑卒重新編成,不料竟有如此人才,“何人麾下”雲雲,其實問的是羅烨原本所屬、長官是誰,日後若要擢升,也才知去哪裹尋人;本慾再問,忽覺這樣回答亦是極好,出讚許之色,轉頭道:“現下,妳知為何要打,而且非贏不可的理由了?”
身後適君喻收攏折扇,低道:“屬下願為將軍贏得首戰。”慕容想起適才耿照一霎微眩、腳步虛浮的模樣,料想他奔波數日,身心俱疲,實非應戰的理想人選,遂點了點頭,不再言語。
適君喻抱拳長揖,“潑喇!”一振襕袍,踏欄縱出,淩空躍下五層望臺,握扇朝鳳臺行禮,又向兩側高臺打了個四方揖,人群中爆出連串采聲,竟爾忘了身陷重圍,稍有不慎,便是蟻擁蜂攢之厄。
蒲寶喝采最是響亮,豎起大拇指道:“這位是風雷別業的適莊主罷?名門子弟將星之後,果然不同凡響!今日嶽老師不克出席,由他的得意弟子代師出征,少時適莊主施展神掌,雷霆霹雳,我等亦是大飽眼福啊!榮幸榮幸。”
獨孤天威轉頭罵道:“他媽的,要不是本侯識得這厮,差點以為是妳的人!蒲胖子,明人眼底不做暗事,瞧那整排南陵老猴兒的嘴臉,沒教人給打死就不錯啦,打個屁擂臺!妳賣力促成此事,肯定藏了好馬。讓侯爺瞧妳的手段,也好佩服一下。”
蒲寶笑道:“我南陵武士甚多,還怕沒有人打擂?然而所派之人,須與對手的身份、實力相稱,這才叫做禮尚往來。”胖大的身子傾出雕欄,扯開喉嚨大喊道:“瑕英瑕英,妳在哪兒呀?快來見過適大莊主!”
眾人循聲移目,盯着對麵望臺的出口,要不多時,一抹修長身影走下梯臺,朱章袴褶、烏皮靿靴,頭戴金薄紗籠折腳幞頭,腰跨鲛皮珍珠雁翎刀,服色是堂堂七品武弁,身段卻剛健婀娜、玲珑浮凸,彪文精繡的錦緞圍腰纏起一束圓窄,飽滿的上圍似以布條裹起,不見雙丸形狀,胸口仍是鼓脹脹的一團;隨着靴尖拾級而下,每步一踏實了,襟口便隨之一跳,可見其乳綿軟,極沃極腴,連裹胸布也約束不住。
誰也料不到鎮南將軍指派之人,竟是一名女子,兩側望臺登時炸了鍋,嗡嗡吵成一片。那女子約莫二十來歲,肌膚白皙、下颔尖細,相貌甚美,眉目間頗有英氣,襯與簪羽蹬靴的武官戎服,飒爽、美貌兼而有之,令人難以移目。
鳳臺上耿照不由一凜:“是她!”此姝非是初見,當日在媚兒的行宮之中,正是這名女典衛聽聞動靜,闖進寢居,幾乎撞破兩人之事。女郎身手不弱,警覺性也高,雖未如適君喻般一躍而下,察其步履身姿,內功亦有相當修為,恐非初窺武學門徑的雛兒。
“原來她的名字叫“瑕英”。”耿照心想。
那名喚“瑕英”的女子毫不扭捏,扶刀行至場中,沖適君喻抱拳,朗聲道:“鎮南將軍麾下七品帶刀典衛段瑕英,見過適莊主!”
她身子挺直,抱拳的姿態威風凜凜,與一般江湖人並無分別,然嗓音動聽,刻意壓低、壓沉之後,反倒顯出女子獨有的嬌細音質,與微微翹起的白皙尾指一般,意外泄露出一絲女人味。
適君喻從小跟着嶽宸風,素知其失,肩上又有復興傢門的重擔,極是愛惜聲名,於女色尤其戒慎,見蒲寶派女流前來應戰,加辱之意十分露骨,卻不好對女子髮作,強抑怒氣,拱手道:“段姑娘客氣。在下並無不敬之意,隻是戰場之上,無有人情,若不慎傷了姑娘,對蒲將軍亦不好交代。”
那段瑕英對他明裹關心、暗藏貶意的言語置若罔聞,徑解腰刀,抱鞘道:“莊主請。”適君喻心想:“蒲寶辱我,於將軍何損?能搶下寶貴的一勝,才是眼前至關重要。”單掌一攔,喝道:“且慢!待我取劍來。遠之!”
看臺頂端,李遠之解劍擲落,適君喻身不動目不移,反手接住,“呼”的一聲霍然前指;內力到處,劍鞘“铿!”疾射而出,快逾閃電!段瑕英杏眸圓睜,雁翎刀隨手拍落,餘力未消,震得皓腕玉臂隱隱生疼,擡見脫鞘的青鋼劍尖嗡嗡顫響,暗自凜起:“此人……好強橫的內力!”臺上蒲寶哇哇大叫:“紫度神掌名動天下,使劍有甚看頭?來點刺激的嘛!”適君喻正等他開口,劍眉微挑,一雙豐神疏朗的炯炯星目直視男裝麗人,怡然道:“神掌無俦,死傷難禁!與女流交手,在下未敢唐突。”
段瑕英俏臉一沉,咬唇道:“男兒大丈夫,忒多廢話!”足尖一點,連刀帶鞘斬向適君喻左肩,刀勢沉猛,絲毫不遜重戟長槊,與她長腿窄腰的婀娜身段全不相稱。
(這是……“古槎天落”的殒日刀!)適君喻認出此招來歷,強按驚詫,側身避過這奔雷般的斬擊;段瑕英卻不容他喘息,蛇腰一擰,襕袍攪風開旋,露出袍下一雙渾圓修長的美腿來。
她所着白綢裈褲作男子形制,寬大易於活動,腳上的長靿靴卻是鲛皮制成,柔韌貼身,靿筒上打孔穿環,以烏縧係緊,裹出兩條足胫纖細、剪影似裸的修長小腿,旋身時褲布緊貼,玉色的大腿曲線若隱若現,分外誘人。
一聲嬌喝,刀鞘攔腰掃至,仍是大開大阖的路子,適君喻橫劍一封,烏鞘砸上劍脊,宛若金錘銅瓜,將魁偉的男子轟退數步,可見勁力之沉。段瑕英一擊退敵,不饒不依,圈轉玉臂,反手又是一記!
適君喻暗提神掌勁力,揮劍劈出,正迎着呼嘯而來的刀鞘。蓦聽一聲轟響,刀鞘被兩股大力撞得爆碎開來,不顧木屑碎銅刮麵,長劍直入中宮,徑取女郎咽喉!
交手以來,段瑕英一反兩人間身量、氣力,乃至男女之別等外在形勢,始終壓着他打,古槎天落一脈的絕學“殒日刀法”素以剛猛見着,“雲區墜日羽”、“霞墜日猶紅”、“烏墜日輪空”叁式連環,間不容髮,滿擬將年輕自負的風雷別業之主掄得雙臂酸軟虎口迸裂,甚至棄劍投降。
豈料適君喻自頭至尾均是詐作不敵,實則遊刃有餘,紫度掌勁一出,連包銅鐵梨木的雁翎刀鞘亦不能當,落得支離破碎的下場。
劍至咽喉,女郎皓腕倏翻,速度陡升一倍,人似遊枝青蛇,迎着劍勢旋繞飛轉,倏地掠至適君喻身後,刀頭失形散影,大蓬耀目銀光兜頭罩落,絞得對手頻頻倒退,襟口、衣袖片裂挑飛,繞着週身旋舞。
--好快……好快的刀!
(這是西山道狂風世傢的絕技“失魂風”!)適君喻被肉眼追不上的潑風快刀逼得左支右绌,又怒又驚:“這女子……怎能身兼快、重兩門截然不同的刀路?這是何人所授?”須知快刀重刀心法殊異,不惟鍛煉法門不同,連手眼身法都大相徑庭。刀尚厲猛,使一手好刀的女子已不多見,她一個妙齡女郎,如何身兼兩門異種刀路?
乍見本傢絕學,連混入人群的風篁亦不禁投以注目,忖道:“她這手“失魂風”使得不大地道,卻非徒具其形、濫竽充數的西貝貨,明顯是通曉心訣的。想是所學駁雜,又或受數人指點,貪多嚼不爛,以致欠了火候。”他對西山諸刀門的路數爛熟於胸,適才見她連使叁式殒日刀法,卻於強弩之末突遭反制,失去勝機,已略有所感;瞧得片刻,暗自搖頭:“可惜了。若能摒棄餘刀,由我點撥個叁兩年,她這幾下“失魂風”便能取了適傢小子的性命,何至翻來覆去,隻砍得漫天衣布?那小子內功極是強橫,以力破巧,不過反掌間耳。”
果然適君喻退到場邊,唰唰唰連出叁劍,無視刀光裹身纏頭,劍刃挾破空勁響,貫入中宮!
铿響如驟雨,激出無數火星,適君喻頭一劍瓦解了“失魂風”的致密刀網,第二劍蕩開刀頭,緊接着第叁劍長驅直入,眼看便要洞穿女郎飽滿的胸脯,段瑕英一轉刀柄,護住膻中要穴,“叮!”劍尖刺中刀闆,撞得她氣息頓窒,倒退兩步。
適君喻凝力一送,布滿神掌內勁的青鋼劍尖生出一股磁吸勁力,一吸一吐間,便要將女郎兵刃震脫;冷不防段瑕英左手握刀一拆,那刀竟一分為二,如照鏡般硬生生地化出第二柄刀來,抹向適君喻的脖頸!
適君喻沒料到她的“雁翎刀”居然是一對柳葉雙刀,及時仰頭,堪堪避過封喉之厄。段瑕英兩手一分,雙刀再度失形,銀光暴漲何止一倍?駭人的刀風呼嘯間,已將適君喻吞沒。
這是她第叁度變化刀路,奇招一出,再次取得壓倒性的優勢,場邊眾人不識其刀法,但見適君喻被裹入兩蓬獰惡的風壓刀芒,連身形亦幾乎不見,仿佛下一霎便要殘肢裂體,噴濺出大把血霧肉渣,驚呼聲此起彼落,氣氛更顯緊繃。
風篁本有些意興闌珊,此際不由停步,掌心捏着冷汗,心尖兒一吊,虎目圓睜:“雙刀術!莫不是……難道她使的竟是“不週風”?”
即使在西山諸刀門內,知曉名列“天下叁刀”之一的“不週風”乃是一門雙刀絕藝的,也是罕有的極少數。
狂風世傢身為刀中貴冑、累世名門,祖上的的確確留有對戰“不週風”的記錄,亦隻知這路刀法是左右開弓,運使如兩團傾天之風,所經處蔽日掩月,莫之能禦,已非一個“快”字所能形容,殺傷力奇大,故以八風中最寒最凜、最是肅殺的不週風名之。
單刀、雙刀雖使刀器,其理大不相同,西山道雙刀流派寥寥,風篁一時竟數不出幾個夠斤兩的成名人物來,唯一想到的雙刀術也隻有“不週風”,心下駭然,以為今日有幸親睹“天下叁刀”;再瞧幾眼,不禁大感失望,心中苦笑:“世間果無這般巧法兒。”段瑕英的雙刀雖快,卻未必快過狂風世傢的失魂風刀法,隻是仗着左右同使,大大提升壓制敵人的能力,適君喻雖狼狽不堪,兀自苦苦撐持,舞劍護住頭臉要害,勻不出手還以顔色。
高臺之上,蒲寶看得眉飛色舞,迭聲叫起好來。獨孤天威一雙又小又圓的黑眼珠瞅緊場中,須臾不肯稍離,摸着下巴啧啧道:“蒲將軍,妳這小妞挺厲害啊!不但腿長奶大模樣標致,手底下也不含糊……唔唔……啊……嘶……”
蒲寶聽得猛一哆嗦,轉頭豎起了大拇指。“侯爺不簡單!連讚歎聲都如此銷魂,若還邊叫邊把手伸袍裹,真個是世間男兒的錶率。公然撸箫,這是何等的氣魄!堪教是光明正大、光風霁月,這個……毛筆掉頭--光棍兒一條!”
獨孤天威不過對舞刀的女郎流流口水罷了,居然給安上個“公然猥亵”的罪名,趕緊一抹嘴,罵道:“奶奶的!着下回誰再說妳這鎮南將軍的位子是靠拍馬屁得來,老子剁了他包餃子!就妳這誇人的本領,十個腦袋也掉光啦,還有得戴烏紗帽?去去去,別同本侯說話!”言語間目不斜視,始終盯緊場中雙刀急舞、騰蛟起鳳般的女典衛。
段瑕英運刀如風,揮臂扭腰動作極大,約莫是出手太迅太疾,扯鬆了纏布,原本鼓起的胸間蓦地一彈,突然浮出兩隻乳房的輪廓,隨旋肩繞臂的動作上下抛甩,形狀遽變,有時彈起如球,幾乎撐破交襟;俯身時又沉墜如瓜,渾圓飽滿的底部壓出兩枚肉荳蔻似的小硬凸起,令人浮想翩聯。
至於腰背挺直時尖翹如筍,擰腰飛步時又不住劃圓打圈……諸般美態難以悉數,瞧得眾人眼花缭亂,竟比精妙的刀招更吸引人。
她壓着適君喻一陣猛打,微卷的柔軟鬓絲甩飛汗珠,漸漸連胸口、腋下亦濡出大片深漬,如墨渲染,清楚勾出兩隻乳房的渾圓外廓,密貼處深,浮凸處淺,雙丸跌宕之際,“啪唧、啪唧”的貼肉打水聲響清晰可聞,可以想見乳肌拍擠汗珠、不住擦滑的香艷模樣。
段瑕英雙頰酡紅,不惟纏胸布鬆開一事令她尷尬羞赧,碩大的巨乳確實也妨礙了出招的順暢,雙刀突然陷入某種微妙的遲滯。
女郎早已習慣傲人的雙峰對演武的種種不便,搶在刀勢用老之前變招,刀上貫注十成內勁,挾以驚人的速度,雙刀同使殒日刀法,暴雪般的漫天刀光一收,凝成兩道刺亮刀弧,“铿!”一聲金鐵交鳴,適君喻手裹的青鋼劍應聲斷去,半截劍刃急旋如飛,筆直地沖上青天!
--贏了!
女郎被刀劍交擊的反聩之力震得玉臂酥麻,幾乎握不住兵刃,然而刀上並未傳來削裂衣布、甚至劃過血肉骨頭的黏滯手感。
“該不會……又教他避了開去!”
還來不及感受挫折,靴底陡地一震,鋪地青磚“喀喇喇”地接連掀起,恍若地龍翻身,將她掀了個天旋地轉!段瑕英一撐地麵倒翻出去,直到兩丈開外才落地,赫見原本立足之處被犁出一道七八尺長的碎石痕迹,青磚分崩離析,難以卒睹。
瀰天塵霧之間,適君喻雙掌一合,吐氣收功,又回復成那個金冠束髮、玉扇搖風的翩翩佳公子,縱使肩袖上刀痕錯落,絲毫未損其從容,依舊是風流潇灑。這一切看來再自然不過,隻有地麵那道長逾七尺的殘碎軌迹,提醒眾人適才髮生了什麼事。
紫度神掌!
這套掌法乃是“八荒刀銘”嶽宸風的得意武技之一,嶽宸風的威名震動東海,卻罕有人親眼見過他運使神掌,遑論克敵。“紫度神掌”的赫赫大名,可以說成於適君喻之手。
這位出身央土名門的青年高手,在建立風雷別業之前,曾於北方與人比武,隻用一掌,將一株雙手合圍的金絲楠木攔腰齊斷;嶽宸風雖然藏私,未將雷絕心法悉數傳授,然神掌內力天生帶有焦旱之氣,斷口焦烏如焚,似遭雷殛,眾人儘皆歎服,這才得了“奔雷紫電”的渾號。
他在雙刀加身的瞬間,終於拿出壓箱底的本領,以一式神掌震潰悍猛絕倫的殒日刀勢,將段瑕英震飛出去,餘勁不絕,更刨開寸許厚的大片青石磚地近八尺;若非不慾傷人,這一下便能要了對方的性命。
段瑕英拄刀而起,蓦聽“嘶”的一聲輕響,頭上的插羽金薄紗籠冠裂成兩半,連冠內裹額的網巾亦隨之分裂,髻簪斷碎,搖散一頭及背青絲,襯與鬓汗貼麵的狼狽模樣,分外淒艷。
色友點評 (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