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龍大方垂頭喪氣離開風雲峽,這正是應風色想要的。
從小龍方飓色就是人來瘋,佻脫飛揚,但凡得意便忘形,總要惹出事端;稍微修理一下,讓他夾起尾巴做人,反倒穩妥。乘斥責之便,應風色將與葉藏柯的合作說了個五五六六,諒龍大方不敢多問,有無意見都隻能囫囵吞落,避過了鹿希色最在意的誠信部份。
當然,有些話應風色是說重了些,如不該戳他傷腿的痛處。人在氣頭上難免不週全,但從小到大他倆都是這樣相處,事後龍大方總能一笑置之,此番也不例外。
老實說是龍大方運氣背,趕錯了時辰,正好撞着他初初蘇醒,一見鹿希色滿心的歉疚——在降界裹玩得歡,不代錶回到“現實”不會有罪惡感。無法對女郎暢所慾言已夠難受了,龍大方還在一旁叨絮着瓣室裹的香艷,不啻提油澆火,被修理一頓也是理所當然。
龍方飓色已非風雲峽之人,在飛雨峰混得挺不錯,應風色無法限制他的行動,趁機敲打一下,可讓他在山上安分一陣,不致成天想着下山找江師妹。
至於無乘庵那廂,滿霜和儲之沁雖令人回味無窮,應風色暫時沒有到東溪鎮露臉的打算。按理在現實中,至少得再與其一髮生關係,才能檢證“清白之證有無恢復”、“天予神功能雙修否”及“淫紋尚在否”叁項,但應風色不想再受偷吃的愧疚感折騰,緩一緩似也無妨。
他打算先往玉霄派一探。
柳玉蒸身負天予神功一事充滿蹊跷,若玉霄派明麵上無法合理解釋有這門武功的傳承,可推斷其與降界組織必有牽連。應風色打算把消息捎給葉藏柯,摸迎仙觀的老底。
他甚至不用煩惱編什麼理由,才能把鹿希色留在山上。從降界回來後,冰無葉不知哪根筋不對,突然間對鹿希色的武功考較嚴厲了起來,女郎能溜出幽明峪的時間不足原先叁成;好不容易與情郎會麵,也顧不得練功,總是儘情求歡,連應風色都覺她的筋骨肌力明顯增強,全反映在交媾的快美之上。
“……妳打算吃乾抹淨,采陽補陰麼?要得這般狠。”某夜鹿希色好不容易留下來,應風色摟着肌涼汗滑、美背兀自起伏的玲瓏嬌軀,忍不住打趣。(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site)
“我是靠期待這個,才熬過了這幾天的可怕訓練的。”
女郎緩過氣來,垂覆着一側溼髮,飽滿的雙峰壓着他的胸膛爬將上來,纖纖玉手握着他恢復生氣的昂揚勃挺,塞進一處又濕又暖的緊仄柔肌,吐着悠顫顫的長氣吞沒了他。
“妳……唔……是我的獎賞,叫……啊……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妳的。乾我!嗚嗚……美……美死人了……就是那兒……大力些!啊、啊……”
鹿希色整整肏了他一夜,活像要糖吃的小孩。女郎泄了五六次之多,以致下床時玉腿髮軟,幾乎站立不穩,扶牆走路的模樣像又破了一回瓜。
但鹿希色並未恢復完璧,高潮時也未浮現淫紋。無乘庵諸女與柳玉蒸腹間妍麗的紋路,不可能是天然形成,同刺青一般,必出於巧手匠人,隻不知其理為何,才覺詭秘。鹿希色沒練天予功,並不是被這個秘而不宣的程序遺漏的合理解釋,而是主其事者以為,沒必要在她身上多花工夫。
結合她被刻意置於本輪危險區域一事,降界中有人想排除鹿希色的意圖,可說昭然若揭,讓應風色更堅定一探玉霄派的決心,也必須敦促葉藏柯加緊行動,畢竟下回鹿希色未必還有忒好的運氣,能逃過一劫。
被冰無葉加強訓練的鹿希色,此番無法隨應風色下山,省了他不少麻煩。
離山前,應風色特別撥空密會韓雪色,除了考核性功進境、回收若乾新悟的風雷掌秘奧,還囑咐他盯住龍大方。
“這……”韓雪色麵露難色:“龍方師兄做什麼事,我是萬萬阻止不了的。還是我能通知什麼人?”
應風色不慾他人知曉自己和毛族青年的關係,搖了搖頭。
“妳不用做什麼。記着他去了什麼地方、都見些什麼人,見麵告訴我就行。超出能力範圍的事別做,莫給自己惹麻煩。西山的人何時來瞧妳?”
韓雪色名義上是韓閥質子,西山年年遣使,看他有沒缺個一丁爿角的。
頭一年光是能否派兵甲隨行,來多少人、武裝是否一入央土便即卸除,免有謀反之嫌……就爭執了好幾個月,隨着權謀角力塵埃落定,朝廷也好、西山也罷,都無意於結束的棋局上再做文章。西山使節團的規模與層級連年遞減,時至今日已是聊備一格,不過虛應故事罷了。
使節不上龍庭山,奇宮一貫在山下驿館接待,韓雪色每年也隻有這幾天能夠下山,見見傢鄉來的人。
這幾年連率團的都非韓姓,不是傢鄉某縣縣丞,就是西鎮麾下的裨將幕僚,甚至不具官身,禮物也十分寒碜。自從朝廷準許韓嵩對西南的蠻族用兵,鎮西將軍府便不再派兵隨使節團進入央土,算是禮尚往來,改聘央土武林好手保護使節。有人打趣說乾脆委托鎮海镖局得了,省事事省。
西山可以單純來做生意,奇宮卻不能自打臉麵。
去歲長老合議在夏陽淵燕無樓的強勢主導之下,撥钜款重修驿館,裹外美侖美奂,煥然一新,諸脈在此接待因開枝散葉而有所往來的他派賓客,無不滿意極了;六大姓那廂原先有些質疑浪費的雜音,亦抛至九霄雲外。
陡聽師兄問起,韓雪色聳了聳肩。“再叁兩個月罷?我也不清楚。但九月入秋後,西行的道路更不好走,應該會趕在秋天之前,反正也就是應付下,最好是誰也別耽誤。”
應風色聽出他話裹的蒼涼與自嘲,既不知如何、也無意安慰,隨口道:“那幾天妳都會在驿館麼?最遠能去到哪裹?”
“陽庭縣城罷,我記得。就一次。”韓雪色忽然一笑。“那回我同使節團的人說,我在山上過得很苦,讓他們乘機帶我走,最後居然是他們押我回山的。從那時起,我便斷了逃走之念。”
應風色抑下反問“現在還想走麼”的念頭,不想他髮現自己對阿妍姑娘念茲在茲,以免誤了大事,拍拍毛族青年寬厚的肩膀。“逃不了的。一旦開始有逃跑的念頭,妳一生都會逃,永遠停不下來,看魏無音就知道了。隻有用力還擊,打到他們怕、打到他們服了,才有立足之地。
“妳掌法進步得很快,《奪舍大法》也練出了眉目,現在逃跑的話,一切前功儘棄,平白吃了這麼多年的苦。我手上正鑽研一門武功,倘若能成,或可瀰補妳不能修習內功的缺憾。妳要能堅持下來,我才有機會傳授。”
韓雪色眉目一動,陷入沉思。
——果然。他有逃跑的計畫。
那叫阿妍的絕色少女,在降界前曾頻繁與韓雪色見麵,但自應風色歸來,兩人迄今未曾相見。應風色猜測阿妍說服他,利用使節團到來、韓雪色得以留宿驿館的那幾天,伺機私奔;少女刻意拖延幽會,除安排私奔事宜,也有吊足韓雪色胃口,堅定其心的寓意在。
如同她那煥髮活力的健美胴體,這種心機令少女更有人味,與她超凡的出身、氣質和美貌交融揉雜成誘人的魅力,益髮使應風色想一親芳澤——連遍閱群芳的應師兄都難以抗拒,遑論傻頭傻腦的韓雪色?
現在她未必能如願了。應風色抛出毛族青年無法抗拒的香餌,機關算儘的少女定想不到,是誰壞了她的好事。日後將她壓在身下,乾得慾仙慾死之際,再慢慢告訴她這個祕密不遲。
忍住嘴角微揚,白衣青年的視線越過韓雪色肩頭,落於遠方一抹忽現忽隱的黑影。
“妳要更小心一點,那小子追蹤的本領不壞,走起路來貓兒也似,非是好相與的。”應風色揪他閃入牆後,餘光監視着來人走近——束在腦後的馬尾髮梢微卷,陽光下泛着暗紅,他有張很難說是稚氣未脫或少年老成的麵孔,也可能兼而有之。輪廓深邃,肩寬腰窄,手腳颀長;五官雖不像,卻予人“還未長開的韓雪色”之感,應是鮮明的毛族特征所致。
“妳們飛雨峰是收毛族有瘾了還是怎的,給妳找了個小一號的替身?”
韓雪色才髮現行蹤暴露,大氣沒敢喘上一口,好不容易等那打草撥樹的少年轉往他處,才苦笑道:“就我意圖逃走的那年,莫師弟才上的飛雨峰,說不定哪天我出了什麼事,山上便以他代之,反正使節團來的都是些不相乾的人,也認不出孰是孰非。他待我還不壞,龍方師兄他們一髮脾氣,他肯定能先找到我;若飛雨峰那廂不急,往往能拖上大半天。”
這與應風色的觀察不謀而合。毛族混血的“莫師弟”身手敏捷,神出鬼沒,他若有心要跟,韓雪色有大把的機會露餡,每回總靠應風色臨機應變,才堪堪將其甩脫,另謀安全之處傳功授藝。
這回他竟能找到附近來,如非巧合,代錶少年聰明到髮現應風色選址的慣性,越找越近。這讓應風色不由得在意起來。
“他是哪位長老門下?”
“毛族血裔,比開枝散葉的弟子還不如,豈能登堂入室?”韓雪色笑道:“但莫師弟上山時得蒙大長老賜名,地位還是比我高些。龍方師兄他們是不敢欺侮他的,也有說他手下極硬,鬧僵了曾將對手打成重傷,不過都是傳言,問他也不置可否,同啞巴差不了多少。”
應風色一凜。
飛雨峰大長老“匣劍天魔”獨無年,是目前奇宮資歷最深的紫鱗绶長老,雖於通天壁慘變中自斷一臂,從此閉關隱居,不再參與合議,威信仍在;顧春色、運古色就是在他的授意之下,以鼇躍門、絕蜃嶺兩脈記名的形式納入飛雨峰轄下,補強了新生代的戰力,在諸脈無不受到開枝散葉稀釋戰力的普遍窘境中,依然維持住飛雨峰的領先優勢,也讓不滿已久的六姓宗族略感安慰,又過了幾年不吵不鬧的安生日子。
首徒納蘭異色死後,次徒唐奇色頹廢多年,近日失蹤山上也不加聞問,可見影薄。獨無年此後更無傳人,少年如獲長老賜名,資質絕不在顧運二人之下,是毛族血脈作梗,饒以獨無年的地位,也無法突破宗族藩籬,栽培毛族雜種成材,隻能扔在角落生灰塵。
按“異奇瑰殊”的排行,這莫師弟要不叫瑰色,便是叫殊色了吧?趕明兒讓福伯去打聽打聽,在混血少年摸清韓雪色的老底之前,捋一捋是何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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