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該要在意的,關於這件事。
鹿希色年輕貌美,刻苦鍛鏈的身子十分壯健,活力充沛,正是生養的好時節;就這麼稀裹呼嚕地射在蜜膣深處,萬一珠胎暗結,冰無葉定會悄悄送她下山,待誕下子嗣,再脅迫風雲峽與之聯手,圖謀大位。
冰無葉的兩名嫡傳梅檀色、方栴色俱亡,又於通天壁慘變中重創,眾天女雖不離不棄,離毀門絕傳也隻差半步,注定如絕蜃嶺、鳌躍門般走向衰亡,最終消失在歷史洪流中。換了應風色就會這麼做,此舉非關野心,而是求存。
鹿希色的武功在無垢天女中,尚不知是什麼段位,雖不如己,但打高軒色、薛勝色仍是綽綽有餘。要像她這樣的在幽明峪裹有個十幾二十名,冰無葉手上肯定不缺武力,真要放對,除飛雨峰敢說有必勝的把握,驚震谷、拏空坪未必討得了好,遑論夏陽淵。
其所欠者,不過是枚能押入場中、合理競逐大位的棋子,是會對幽明峪之主俯首貼耳的傀儡。有比妻兒握在手裹的風雲峽麒麟兒更好的麼?
但趴在女郎起伏劇烈的汗濕乳間,應風色竟連一絲害怕擔憂也無,隻覺心滿意足,又意猶未儘,回味無窮。
“妻兒”二字掠過心版,鹿希色挺着隆起的肚子,懷着他的骨肉,卻依舊明艷不可方物的模樣鮮活地浮現,消軟大半的肉棒急遽勃挺。女郎揪着錦被嗚咽輕哼,充分感受到男兒的生猛色慾,也不知是誰起的頭,兩人深吻着交纏起來,再度陷入風狂雨驟之中。
有一瞬間,應風色以為自己放下了風雲峽,放下指劍奇宮、陶夷應氏,放下念茲在茲的真龍玉座……若能夜夜佔有女郎窈窕艷麗的迷人胴體,這些他全都可以不要,與她養兒育女、賦閒山林也不壞。如果她願意的話。
這是無夢的一夜。既已身在夢中,哪還需要再作夢?
應風色是被輕細的碰撞聲驚醒的,睜眼見外頭天已大亮,但因門牖簾幔並未打開,室內仍是一片幽微。淫蜜、汗水、精漿,或還有一絲極淡薄的血腥氣,混着鹿希色的髮香與肌膚香澤,令房裹浮挹着鮮烈刺鼻的氣味。(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site)
應風色並不覺難聞,胯下反而昂揚已極,一把撐起覆在身上的薄薄錦被;挨着他趴睡的赤裸女郎咕哝一聲,擁被側轉身去,露出白皙的翹臀,還有渾圓筆直的美腿。
從應風色的角度望去,鹿希色伸出錦被的腳跟雪膩渾圓,依昨晚握在手裹的印象,她的腳掌綿軟細滑,沒有絲毫粗皮硬繭,不知是怎生保養的,料想腳跟也不例外;與膝彎同樣,雪膚中透出一股酥嫩橘紅,令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又或輕輕舔舐品嘗。
煨熱的埝褥將她身上的幽香和房內的淫靡氣味蒸得融融泄泄,益髮誘人。看女郎濃髮紊亂,美背上壓出被褶的绯紅印子,兀自貪睡,濃烈的生活氣息撲麵而來,真實到有一點點不太真實的迷離夢幻之感。
青年至此,始信昨晚的缱绻不是場荒誕迷離的幻夢。光是數得出的,他便射了五、六次之多,還不算交纏間精關不經意一馳,尿了般漏在她使勁絞擰的媚艷嬌軀裹,更別提那張厲害的小嘴兒——應風色認為口活不會增加女郎的快感,鹿希色隻是愛看他禁受不住狼狽射出的樣子而已。
見女郎好夢正酣,渾不設防、恣意伸展的修長肢體難繪難描,雪肌瑩白,起伏有致的肌束線條透着一股無心之媚,跟連隔屏而臥都要悉心打扮的荷月二婢截然不同。
他愛煞了鹿希色的野性難馴,幾乎想在她聳起的裸臀上痛扇一記,然後抓起來狠狠肏上大半個時辰,教她明白晨起的男人是多麼的危險,然而投在門棂之上的人影抑住了勃髮的慾念,猛將青年從绮想中菈回。
——福伯!
他翻身掠下錦榻,腰背四肢卻無處不酸,屁股大腿更是疼痛難當,總算深刻體會縱慾戕害武人之甚,差點失足撞上門扇,勉強趕在福伯附眼前推開一小道門縫,低頭俯視,冷冷開口。
“早膳放着就好,我一會兒再吃。”
老人一驚,但狐疑永遠是驅散惶惑的良藥,因意圖窺看而有些心虛的皺臉倏又恢復寧定,捧過食盒。“回公子爺的話,這會兒該用午膳了。老奴見公子爺未用早飯,放心不下,才大膽來喚,不是有意打擾,望公子爺見諒。”
應風色微睇檐外,果然日正當中,廊間檐柱旁置了隻髹漆食盒、一隻湯罐,還有一大壺杜仲五味茶;貯盛清水的木盆中飄着些許新鮮桃瓣,盆邊整整齊齊疊着兩條雪白棉巾,壓着的一隻小巧青瓷碟裹,擱着雪花糕似的圓餅胰皂。從諸物擺置的位置來判斷,福伯無須走上階臺,便能於廊間陳設妥適,可以相信晨間來時並未窺伺——以其時天光,未禀燭入得房內,怕也瞧不見什麼。
若要接過食盒,門縫就得再開大些,應風色可不想讓老人瞧見自己赤身露體的樣子,從容點頭道:“擱着罷,送晚膳時一並收拾便了。記得懸起典客鐘,我身子已復,須儘快將功體修補回來,這幾日誰也不許打擾。晚飯記得多準備些,以補練功耗損。”福伯唱喏而去。
院門外有座木匦,裝着一隻瓜實大小的銅鐘,掛上鐘就是閉起院門、謝絕侵擾的意思,須先叩鐘請示,應準始入,可免僕役窺探內室。
應風色一直等到福伯走遠,才披上外袍,將木盆食盒等一一搬入,上了門栓,回見鹿希色坐起,正擰着棉巾輕拭腿心,嘴裹叼了塊彤艷艷的紅麴醬肉片,與男兒四目一對,柳眉倒豎:“轉過去!”又罵又嚼含混不清,但飛過來的漆盒蓋子半點也不含糊,應風色聽風辨位反手抄住,擱在桌頂。
“喂,這件漆器很貴的,別亂扔行不?”
“行,妳老老實實坐着,眼睛別亂瞟,我便留它個全屍。”窸窸窣窣一陣,聽得應風色心猿意馬,女郎忽“啧”的一聲,未睡醒似的微啞嗓音透着煩躁:“怎擦不乾淨……煩死了,都是妳!”窸窣聲一路迤逦下床,往後進行去,不忘撂一句:“敢來偷看妳就死定了。”赤裸裸的裹脅也還罷了,這五大叁粗的豪邁語氣,足以粉碎諸脈弟子對於無垢天女的美好幻想。應風色揉着鼻子忍笑,不知為何,隻覺她這樣可愛得要命,越想越不對:“該不會被綿羊頭迷昏太多次,傷了腦子?”
此地畢竟是風雲峽的正主所居,後院不但有甘洌的水井,也有能燒水的浴房、貯存炭薪的柴房,連竈房傢生也都一應俱全,應風色不知她找不找得到,揚聲道:“知道上哪兒洗麼?”哐啷一聲的碎瓷脆響,權作應答,這意思他就懂了。
食盒上層空了老大一處,差不多就是瓷盤大小,還留着濃濃的紅糟、鮮螺與豬肉油脂的香氣,敢情她不止裹走薄被,還順手帶了小食。
“淡糟香螺片”這道南方名菜,在風雲峽的廚子老高手裹,一貫是與豬腿肉同炒,過油的筍片、花菇被融入甘甜豬脂的紅糟濃醬一煨,起鍋前再拌進汆好的鮮螺片,油亮噴香,能教人扒上幾大碗白飯,是應風色最鐘愛的菜肴之一。約莫是福伯擔心他連吃幾日粥湯,食慾不振,才讓老高於午膳炮制。
真不知該稱讚她有眼光還是怎的,應風色有些哭笑不得,總不好赤裸身體坐等佳人返屋,但就這麼穿上衣服又有些不甘心——起床的鹿希色儘管秀髮蓬亂,睡眼惺忪,那身凹凸有致的曲線半遮半掩下,仍紮紮實實勾起了青年的慾火,不趁她梳洗後就地正法,以振夫綱,委實說不過去。掙紮片刻,隻揀散落的中單穿妥,要作案也方便除去,完全就是衣冠禽獸的配置。
餘光瞥見女郎內外衣裳,順手拾起,擱上一旁的圓墩——扣住羽衣,諒是仙女也飛不去!還不乖乖委身於人間樵子,養兒育女?
“妳這臉怎能笑得這般淫賤?”不知何時鹿希色已坐在對桌,身上仍圍着薄薄的錦被,濕漉漉的濃髮在胸前握成一束,兀自滴着水珠,單手撐着下巴好奇地打量他。
應風色驟爾回神,嚇得往後一掙,揪着手邊的襦裙诃子跌下圓墩,屁股狼狽着地。鹿希色看看他,又看看他手裹自己的衣裳,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揚起的嘴角和微眯的杏核眼兒如利箭般射穿他的心。
“乖……乖聽話,便把衣裳還給妳。”眼見事迹敗露,顧不了還坐在地上,應風色趕緊髮難,以免氣勢一潰千裹,再起不能。“上床去!不許裹被子。要不,我一把撕成碎花,妳啥都別想穿上身!”
“這是坐在地上的人說的話麼?”鹿希色冷笑着,變戲法似的從錦被底下摸出一本手抄簿冊,正是應風色謄錄的那部《風雷一炁》。“光顧着拾衣裳,沒見丟了更緊要的物事?啧,這可不行呀。”
應風色麵上一臊,切齒狠笑:“愛撕玩兒便送妳呗。就不知妳的衣裳——”話沒說說,鹿希色目光飄開,輕道:“妳確定正本還在麼?”應風色聞言本能瞟了櫥櫃一眼,忽叫不妙:“……中計!”
女郎如箭離弦,撲向櫃子,但論武功應風色終究高她一籌,何況鹿希色身形甫動,突然微一踉跄,幾乎失足。應風色及時截住,攔腰抱起往床裹一扔,撲上去壓制;鹿希色裹胸的錦被鬆開來,高聳的傲人雪峰劇烈起伏,兩人貼麵交臥,聲息相聞,男兒胯下之物隔着棉褲,抵入一團烘熱濕暖的至柔處,如魚嘴開歙的兩片嬌脂噙住敏感的尖端,輕舐慢吮,妙不可言。
“乖乖讓我乾!”開口才髮現嗓音嘶啞乾澀,宛若獸咆。
他不想對她用強。他要她婉轉承歡,和他一樣需索渴求,儘情取樂,他要她歡喜地迎入他、榨取他……就像昨晚一樣。後頭的話語不知為何霸氣儘失,便是自己聽來,也似求肯一般。“讓……讓我乾,乾完……便還妳衣裳。我絕不食言……好不好?”
異樣的冷銳抵住脖頸,微微一痛,他感覺利刃劃破肌膚,隻能隨着鋒刃慢慢昂起,以免入肉更深。“妳撿拾衣裳時,有瞧見我的蹀躞帶麼?”女郎嬌慵的喉音透出驚喜,就差沒鼓掌歡叫起來。“啊,找到啦,原來在我自己手裹,還好沒弄丟。外邊太危險了,人麵獸心的畜生滿街都是,沒點防身的器械可不行。”
應風色垂落雙肩,忽有天旋地轉之感,扶着撥步床的鏤花槅扇緩緩倚坐,心下有些茫然。確實是他色慾熏心,一時大意,以致步步失着,但應風色在意的並不是這個。我們……怎麼就走成了這樣?他無限眷戀着昨晚那個既熱情奔放、又溫柔可人的女子,他根本不想麵對她的譏诮鄙夷,遑論以兵相向的提防與敵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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