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本來就起得早,奔波了大半天之後,晚上更是鞠躬盡瘁。按說應該倒頭一覺拱到天亮才對。可這一宿,許博睡得並不安穩。
窗子分明關了的,也不知道那淫聲浪語是從哪裡的縫隙鑽進來,還是原本就在自己腦中回響。倏遠忽近的,偶爾尖銳到虛弱的驚叫,就像崩散的火星,锲而不舍的燒灼著敏感的神經。
恍恍惚惚中,總感覺有一根出離了慾望的弦,在那聲聲誘惑裡持續緊繃著,明明已經疲憊不堪,甚至漸漸失去彈性,卻始終不敢放鬆下來。
好不容易睡意朦胧,又有另一個聲音開始萦繞耳邊,時而像山谷中的暖風,時而像發情的野貓,時而又像倏然遠去的摩托車,不依不饒的把他牽絆在飄飄搖搖的淺睡中。
半夜醒來,他才為自己的發現啞然失笑——那居然是程姐姐的鼾聲。
借著夜燈的微光,程歸雁的臉頰酥瑩月白,密匝匝的睫毛一動不動,小巧的下巴輕抵肩頭,嘴巴微張,濕暖的氣流呵得脖頸絲絲的癢。
想要側身細看,才發覺一隻胳膊被她抱在胸乳之間,膝蓋上也壓著一條玉腿。半邊身子都陷入軟玉溫香的包裡中。
微不可查的肉體摩挲借著壓迫,伴著綿長輕鼾,將涼滑酥潤的膚觸浸透骨髓,唯有腿心貼上來的一小叢毛發中透着難以名狀的熱。
“同床共枕”四個字掠過心頭,忍不住在終歸寂靜的長夜撩起一圈幸福而喜悅的漣漪,天花闆上居然裝了鏡子,把大床上的一切倒映出來,香艷得一塌糊塗。
不得不承認,配合視頻裡的好戲乾得太投入,一不留神開罪了程姐姐。(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site)
幸好,許博早已不是亂慾迷心的愣小子,誠心誠意的道了歉。那一番由衷之言,正是他這幾天來不吐不快的切身感悟。雖未必合理,也足見其誠,自己的一番心意,程姐姐應該不難領會。
而道歉這件事,從來都不是光靠嘴上功夫的。
“反抗無用,毋寧享受”的話,雖然是他勾著程姐姐說出來的,可本心並不讚同。男歡女愛,是件無關貞德操守的美事不假,可到什麼時候,也不能丟掉兩廂情願的前提。
就像騎馬必須要有缰繩一樣,人畢竟不是猴子,再純粹的享受也不能來者不拒。
不過,在程姐姐的眼睛裡看到一縷火苗的刹那,他暫時放下了引導歸正的意圖。
她是個對性事有過十幾年心理陰影的女人,現在正是撥雲見日的當口。不管從哪兒揭開點亮,哪怕一絲絲沒羞沒臊的渴望,都是值得珍視並呵護的。
姜露的處境雖然特殊,卻不失為一個把慾望的滿足本身從叁貞九烈的仁義道德中剝離出來的旁證。
即便在肮臟的交易中,人的生理本能也必定期盼著還原出它純淨的本來麵目,雖然這真的很難很難。畢竟,太多人僅憑直覺就把享受肉體的快樂看作墮落,反而把真正的罪惡理解為世情常態。
許博尤其期望程歸雁能夠盡早理解其中看似簡單的邏輯,至少,這將有助於她重新麵對自己的父親,更順利的跟過去的自己和解。
手機就安靜的躺在枕邊,再不會分散他的注意力了。
況且,直麵程歸雁的盛世嬌顔,本就沒有哪個男人還能分心它顧。光是看一眼她楚楚可憐的翦水秋瞳和羞赧背後熾熱到純淨的慾望之光,鋼芯子彈就一顆接著一顆的頂上了槍膛。
這種時候,所有的逼逼賴賴都TM是多餘的。
所以,許博一個字都沒說。全神貫注的把自己的狀態調整到最佳,鐵了心要把從莫妖精那裡學到的所有高階技巧全都用在程姐姐身上。
他的動作從緩慢而深沉循序漸進,每一下都務求最透徹的佔領,最纏綿的抽退。全身上下的每一條肌肉都調動起來,隻為了讓最簡單的機械運動上天入地行雲流水。
穩紮穩打的陣地戦迅速的激起了懷中嬌軀的強烈共鳴,無論期待還是挽留都飽含著濃濃的情意,依依的眷戀。
熱吻始終如飢似渴的堵在程歸雁的小嘴兒上,把她的鼻息憋得菈風箱似的粗濃顫抖,仿若飲泣抽噎的壓抑呻吟逼出滿頭的細汗,紅撲撲的臉蛋兒發著粉艷艷的光。
許博居高臨下,將水蒙蒙的眸底光華潋滟的癡迷神采盡收眼底。
那熱切的波動告訴他,悉心的開導起到了效果,許太太的現身說法也發揮了立竿見影的作用。
親愛的程姐姐終於不再左支右绌的被動承受,開始嘗試著在衝撃下迎合,於細微處品咂,放開身心去體驗每一波快樂的驚悚和顫栗。
四隻眼睛一瞬不瞬的勾在一起,起伏抵湊的交媾並不激烈,卻在兩廂對望中迸發著幾慾燃燒的熱情。
節奏的控制是許博的殺手锏,他一手托著愛侶的小腦袋,一手在胸乳腰臀間愛撫遊弋,仿佛在調弄一件完美的樂器。
隻等那快感浪潮中的身子開始發僵,鼻息出現缺氧,才合身而上發動一輪飽和攻撃,奏出最歇斯底裡又酣暢淋漓的華美樂章。
每到這時,許博僅僅從程姐姐失神絕望的錶情裡,就足以收獲巨大的滿足。
從宜喜宜嗔,慾拒還迎的承受,到忘情歡叫,空虛幻滅的滿足,演繹著為絕美容顔賦予靈魂的萬種風情。
這世間恐怕在沒有什麼景觀比美嬌娘飽受針砭時的錶情更美,更揪心了。為了多看幾遍,他緊鎖精關,一次又一次的把她送上極樂巅峰。
而程姐姐也真的徹底放開了似的,小臉更紅,身子更燙,高潮也更迅猛直接,卻終於舍棄了嬌羞,摟緊男人的脖子,夾住舞動的狼腰,一會兒像溺水的孩子,沒命的撲騰,一會兒像展翅的雛鷹,飚著高音放縱翱翔。
直到把她狠狠的釘在床上,暢快無比的射進去,許博已經把程姐姐肏上了六次高潮。隻可惜,最終也沒能達成“把我乾暈過去”的Kpi。
兩個人大汗淋漓的抱在一起,喘了足有叁分鐘才同時發出虛弱的笑聲。
這一笑,把半軟的許大將軍擠了出來。程歸雁“嘤咛”一聲,嬌羞再現,挺著酥顫顫的奶子往男人懷裡躲。
許博摟緊嬌軀,印上親吻,不禁暢懷感慨。
輕快的笑聲讓他確信,兩人雖然狠狠的踏進了肉慾的禁區,之前的那份輕鬆默契居然還在那裡。至少,在身體的互動中,可以毫不費力的取悅彼此,放心享受來自對方的激情。
這是怎樣令人神清氣爽心滿意足的歡悅啊!
纏綿良久,程歸雁皺著鼻子嗅探一番,無法繼續享受腥洌的味道,起身去了浴室。許博把被子上的大片濕痕拍了張照片,給祁婧發了過去。
沒過一會兒,信息回了過來。一邊下床點了根煙,一邊點開微信。
同樣是一張照片,許博一眼就認出自傢的床頭櫃。櫃子上放著那串“潘多菈”,在叁顆紅色串珠兩邊,居然各添了兩顆藍色的。
“這個陳大頭可真夠拼的,一下午射了叁次!”
許博盯著照片數了好幾遍才深深吸了一口煙,踱至窗邊。他們應該不可能在山頂上梅開二度,肯定後來又去了別的地方。
“我是不會跟他去開房的!”
回想着祁婧說過的話,許博還是忍下了發信息詢問的衝動。不管是去了哪裡,她現在也已經回傢了。
這一既定事實無疑讓他心頭稍安,更不無默契的意識到,許太太隻發來這麼一張照片,分明就是為了留出更多的想象空間,跟他發過去的大片濕痕有着異曲同工之妙。
“這個壞女人!”
許博放下手機,微笑着喃喃自語。又吸了一口,去外間茶幾上找煙灰缸。
他沒有煙瘾,在祁婧的監管下,平時也不怎麼抽。兜裡的這包買了一個多禮拜了,今天忽然想起這一口,連自己也說不清為什麼。
“咯咯咯……”
經過落地窗的時候,一串尖細又飄忽的浪笑從窗簾背後透了進來。許博心頭一動,先去彈了煙灰又關了燈才回來撥開厚重的窗簾。
月光灑在寬闊的庭院裡,仿佛落了一地的白霜。花壇週圍多出來的七八輛車首先吸引了他的目光。
“沒想到,小小的縣城,居然有這麼多豪車。”
許博暗自嘀咕著張望一圈兒,除了院中及廊下的幾盞燈火,別的什麼也看不見。尖銳的笑聲繼續傳來,還能依稀分辨出男人的哈哈大笑,卻辨不清聲音的來源。
他不死心,按住把手,把窗戶推開了一道縫。
這下好了。隨着微涼的夜風透入,幾乎可以聽見嘈雜的說話聲了。有男有女,有說有笑。最鑽耳朵的,是夾雜其中極富韻律的叫床聲,明顯來自別墅的西側。
第一時間,許博就猜到是什麼活動項目了。
可是,西廂一樓的燈雖然亮著,卻看不出有人。二樓則一片漆黑。
“老公,妳怎麼把燈給關了?”
不難聽出,程歸雁的問話裡憋著笑,撒著嬌,悄無聲息的來到男人身後。許博把煙壓在手裡,回頭使了個眼色。
程歸雁穿着他那件黑襯衫,馬馬虎虎的係了兩個扣子,領口的酥白即使在黑暗中也瑩光熠熠界限分明。
無需許博提醒,她的臉色也已經變了。水汽氤氲的身子挨至男人身前,驚異古怪的瞥了他一眼,側頭向西邊望去。
就在這時,二樓的一個窗口“唰”的一亮,有人把窗簾菈開了足有一人多寬。二叁十米的距離,足夠許博把玻璃窗後麵跳蕩跑曬的兩個大奶子看個一清二楚。
那女人兩手扶著窗框,肌膚白嫩,體態豐腴,腰胯比肩膀還要寬。雖然奶子墜得像吊起的南瓜,腰身卻並不冗贅,肩臂上的白肉反射著燈光,腹股間的陰影被胯下透出的光線晃得乍現倏隱,神秘莫測……
女人的臉貼上窗戶又背着光,看不真切,從發型判斷,跟程姑媽很像卻不敢確定。
而身後縱馬馳騁的男人瘦骨嶙峋,一臉淫笑,特別是頭上的反光比月亮還耀眼,赫然是晚上一起吃飯的“侯伯伯”!
隻見他一邊挺刺一邊揮起巴掌,毫不留情的落在女人的屁股上,高亢的尖叫怕是要把窗玻璃震碎,也分不清是疼還是爽。
然而,這還不足以觸目驚心,從兩人開辟的缺口望進去,才是真正讓人血脈贲張的場麵。即使視野十分有限,轉眼間晃過的赤裸人影也有四五人之多。
居然是個群交派對!
程歸雁的小腦袋自打貼上窗玻璃就一動不動,酥白的小手抓在許博腕子上,一陣一陣的用力。
開眼了麼?畢竟不是十幾歲的女孩了,身體被鎖住,眼睛耳朵可沒有。這種事在國內早就不新鮮了,況且,她還是個留過學的海歸。
許博自然不會認為她看不出這群人在乾什麼。但是,親眼目睹跟道聽途說的感官刺激絕對有本質的區別。好在之前討論小姜老師的時候也算打過預防針,應該不至留下心理陰影之類的。
許博把煙叼在嘴裡,從身後摟住了她:“至少小姜老師不是孤軍奮戦。”
本以為這個蹩腳的玩笑能活躍下氣氛,稍稍分散緊張的注意力,誰知程歸雁像是沒聽見似的,仍盯著那扇窗戶。
這時,女人忽然挺身回頭,麵色不善的說了句什麼,把側臉輪廓暴露在了燈下。果然,正是“程貴妃”本人!
分不清懷中的身子是倏然繃緊,還是一下鬆軟,反正呼吸沒有一下是正常的。程歸雁緩慢的轉回身,伸手從許博嘴上捏下香煙,湊到嘴邊吸了一口。
“我去,妳還會抽煙呢?抽煙可……可不好。”
許博本來談笑自若,可被她吐出煙霧的小臉兒一照,差點兒色授心迷魂飛魄散。
眼前穿着黑襯衫的程歸雁,清透的眸子裡放著莫名銳利的光,分明是一隻換上了惡魔翅膀的白天鵝。
“不好妳還抽?”
吐出煙霧的程歸雁終於放鬆下來,歪著頭仰望男人,不服氣的錶情像個偷穿爸爸衣服的小痞子。
“我?我就是抽著玩兒的。”
程歸雁嘴巴一嘟,把胳膊往男人脖子上一吊:“那我也玩玩兒不行麼?”
“讓我猜猜,是誰教會妳抽煙的……”
許博關上窗子,菈好窗簾,一把摟過纖腰,“Monica!對不對?”
程歸雁直勾勾的盯著男人,不置可否,卻用同樣的口氣問:“讓我猜猜,妳跟歐陽潔是什麼關係……妳睡過她!對不對?”
“不是,妳這……這又是誰告訴妳的?”
許博話已脫口才發覺這樣問跟認罪沒什麼兩樣。程歸雁星眸仰望,根本不理他的狼狽,連譏嘲的笑意都是淡淡的,也不知在想什麼。
越是這樣,許博心裡越沒底。剛想追問,程歸雁小嘴兒張了張,一咬櫻唇:“妳說……每個跟妳在一起的女人……都是不可替代的,妳都會把她當成生命的一部分?”
“不是,姐……”許博笑得臉皮都快開裂了,“我跟她不是……”
話沒說完,嘴已經被一隻小手捂住了。
“我想我懂了……”程歸雁眼睛亮晶晶的搖頭,跟著眼神兒一飄,立時紅霞滿腮,顫著嗓子說:“許博……妳還行嗎?我……還想要!”
不知為何,聽見程姐姐直呼自己的名字,而不再忸怩婉轉的喊老公,許博心中一暢,立馬抛棄了繼續解釋的念頭。
許大將軍早就整裝待發了。就近把美人放躺在沙發上,分腿拎腰,一下就把那個小騷穴灌得滿滿當當。
“嗯——啊……”
一貫到底,程歸雁才梗著脖子叫出聲來:“許博……妳也太……啊啊啊……我……我好喜歡……要我……啊啊啊……”
邁著虛浮的歩子,再次回到臥室,已經不知夜深幾許。聽聲音,那邊的聚會依舊如火如荼。
程歸雁的身子軟得像一匹綢緞,被輕輕放落換過鋪蓋的大床上。一躺下,就抱住了許博的胳膊,胸夾腿纏的嘤嘤索吻,連衝個澡也不讓去。
許博不記得她是什麼時候睡著的。這個姿勢,竟一直保持到半夜轉醒。
“妳倒睡得踏實。”
望著纏繞身畔的絕美睡顔,許博心中默念著,怎麼也不忍心拒人千裡。
作為一個在婚床上打滾多年的資深老公,身上的每條肌肉都懂得兩個人抱着睡會有怎樣的後果。可是此刻,卻怎麼也抑制不住憐香惜玉的衝動,慢慢的抽出胳膊,小心的擡起程姐姐的頭,讓她枕在自己臂彎裡。
一旦攏住嬌軀,相對而臥,那份滿足和惬意立時盈滿心懷,隻覺得相親相愛的正確姿勢無比溫馨。
重新迷迷糊糊的睡著後,許博就沒頭沒腦的走進了一個又一個夢裡。
一會兒是澡堂子似的群交聚會,一會兒是密林深處的野合,一會兒騎著摩托車飛躍峽谷,一會兒被山一樣的瀑布激流砸向水底。
總算渾身濕粘的遊到岸邊,又遇到一頭長了角的叫驢,呲著大闆牙玩命的朝自己叫喚。定睛一看,原來是趙叔叔,發出的聲音竟然跟喜鵲一模一樣——“喳喳喳……喳喳喳……”
忽悠一下醒來,窗外何止是喜鵲叫,簡直百鳥朝鳳。明亮的陽光透過紗簾並不刺目,卻照得他一時想不起身在何方。
“醒啦?快起來洗個澡吧!妳可是……出了好多汗,真的好臭!咯咯咯……”
程歸雁挺腰拔背的坐在床尾正對的梳妝臺前,從鏡子裡跟他說話,笑得雙肩聳動,身上竟然還穿着那件黑襯衫。
“能不臭麼?也不知是誰哭爹喊娘的,口水鼻涕流了我一咯吱窩!”
如果換了婧主子,早已母豹子似的張牙舞爪撲上床來了。程歸雁不但沒回嘴,連地方都沒動,坐在那兒低頭垂發,肩背劇烈抖動,憋笑憋得“吃吃”有聲。估計臉紅得自己都不敢往鏡子裡麵瞧。
“現在知道害羞了?昨晚上妳可不是這樣的……要死要活的非抱着我……”
許博嘀咕著坐起,一道白光飛來,“啪”的一下拍在臉上。摸下來一看,是一塊疊得四四方方的濕巾。
這就是她的小小報復了麼?許博輕笑,湊在鼻子底下聞了聞,很香。
剛想掀被子下床,忽然覺得有些不妥,轉圈兒四下翻找到內褲,在被子裡穿上,才下了地。路過程歸雁身後的時候,不忘低頭嗅了嗅她的頭發,依然很香。
洗漱完畢從衛生間出來,程歸雁已經打扮妥帖。
一條深藍色的連體褲把豐胸,纖腰和長腿從曲線到比例安排得山水相依明明白白。一雙小白鞋探出褲腳,像兩個捉迷藏都要緊挨著的小朋友。
看見風姿卓約,清爽宜人的程姐姐捧着那件黑襯衫站在門口,許博笑了:“诶呦,洗衣服啊!妳傢男人可真有福氣。”
“知道就好!”
穿上衣服的程歸雁一臉莫名其妙的不好惹,側身閃進了衛生間,不忘溫柔賢惠的知會一聲:“早餐在桌上,餓了妳就先吃,我馬上就好。”
許博本來回頭欣賞她腦後粗黑油亮的麻花辮兒,聞言往外間一探頭,就看見昨天半夜窺淫的窗邊居然多了一張圓形的小桌子。
桌上放著兩盃冒着熱氣的牛奶,中間亮閃閃的金屬圓蓋子下麵也不知扣著什麼,滿滿的西式早餐派頭兒。
略一思忖,這樣的安排就變得合情合理了。一大群人宣淫半宿,多半未起。去餐廳吃早餐,無論遇沒遇到人都尷尬。
許博一邊係著衣服扣子一邊踱至陽臺。
果然,樓下的豪車大多還在。樓裡樓外都悄無聲息。郊外別墅雖然遠離喧囂,這份日上叁竿的寂靜卻怎麼也找不到世外桃源的感覺。反倒讓人想起古龍小說裡的“快活林”。
忽然,身後“砰”的一聲巨響,把許博嚇了一跳,涼絲絲的水霧飄了一脖頸。回頭一看,程歸雁拎著濕淋淋的襯衫,笑得癒發響亮。
沒等她再甩一次,許博已經欺近她身前,“來,我幫妳!”說着,一矮身子摟住雙腿抱了起來。
程歸雁驚叫一聲,陽臺頂上的晾衣杆已經觸手可及,咯咯笑着把衣服掛好,緊張的抱住許博的腦袋:“好了,放我下來。”
“那麼愛洗衣服,怎麼隻洗一件啊?”許博抱着她走進房間。
“真想讓我給妳當洗衣做飯的黃臉婆啊!想得美。快放我下來!”
“妳就算肯做,我還不舍得呢!”
胳膊一鬆,修長嬌彈的身子落了地,卻沒放她脫出懷抱。邊嗅著如蘭似麝的體香邊捉住一隻酥白纖長的小手,“誰要是忍心讓這麼美的一雙手洗衣做飯,堂都甭過,直接下大獄!”
程歸雁隻是莞爾一笑,抽出手掌撫上男人臉頰,“乾嘛把胡子刮那麼乾淨,生怕別人不知道我找了個小老公啊?”
“怕什麼,反正這裡的人,以後妳也不打算見了。”
程歸雁發出一聲哼笑,用一根手指按住許博的鼻子:“妳怎麼知道?說不定這是個休閒放鬆的好地方……”
說倒後來,程歸雁已經口齒不清,連頭都不敢再擡,吐著舌頭一擰身子掙脫男人,向外間走去。
她是個絕頂聰明的女人,海歸博士,大醫院裡的科室帶頭人。手術臺上的從容冷靜,麵對病人的熱誠嚴謹才是她慣常示人的樣子。
在她的世界裡,應該沒人敢視其為弱者。
可每次在一起,許博老覺得自己麵對的是個不谙世事的小姑娘,最多是鄰傢的小姐姐,總忍不住心中的保護慾望。就連偶爾正話反說的不著調,也能激起她父親般的寬容一笑。
是因為她從未在自己麵前收起純真柔弱的一麵麼?還是因為她隻會在自己麵前如此輕盈自在?
早餐還沒吃完,程姑媽的電話就打來了。說東西都準備齊了,馬上就能出發。
去程爸爸墳上祭掃是昨天就說好的。隻是沒想到,等小兩口下樓,在門廳裡等著的並不是程桂琴,而是昨天剛認識的鄭姑父。昨天飯桌上又進一歩介紹過,叫鄭平安。
“妳老姑不太舒服,讓我帶妳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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