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博利落的打著方向盤,順滑的脫離了浩蕩的車流,駛入一條燈光稀疏的街道,找了個昏暗的車位停了下來。
剛菈起手刹,祁婧就從副駕駛上撲了過來。
許博連忙扶住她的腰身,迅速的把座椅調到最後,即便是這樣,狹窄的座椅仍然不能允許兩個人有多大的動作,除了一個仿若穿越時光的深吻。
祁婧今天穿了一件灰藍色寬鬆款的羊絨包身裙,極致的剪裁讓裙子不僅鬆垂飄逸,彰顯疏朗的禦女氣質,更在關鍵的地方顯露最撩人的線條。下身的緊身褲讓兩條長腿舞蹈般晃動在裙擺之外,纖秾合度的腿型引人無限遐想。
許博的視線繞過祁婧脖子上炫目的寶藍色絲巾,看到兩條長腿正叉開對折,性感的跪在座椅的兩側,把自己牢牢的壓制在駕駛座上。還未來得及提醒她小心肚子,香唇靈舌已經糾纏上來。
祁婧的鼻息是烘熱的,不知怎麼,鮮潤彈軟的櫻唇卻帶着絲絲的涼滑。等不及幾下吮吸就急切的度過來的舌頭也是微涼的,讓許博忍不住輕輕含住,想把她煨暖。
兩排濃密的睫毛就在眼前輕顫著,即便是這麼近的距離,也看不見那細潤的肌膚上有任何的紋路和毛孔,柔亮的發絲直垂到耳邊,來回輕騷,有些癢。
粗濃的喘息從兩個貼緊交錯的鼻子裡誇張的進出著,無論經歷多少次口唇相接的交流,許博覺得自己都無法遏制那一係列的生理反應。
這個美得讓人心顫的女人,每一聲心跳,都傳進他的胸腔,讓他在呼吸間摟緊那扭動著的香軟身段,禁不住柔腸百結。
許博並不能確定祁婧究竟是怎麼了,突然如此激動,但他並不急著問,隻是用全部的身心去配合她,回應她,撫慰她,讓她痛快的發泄,盡情的錶達。(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site)
這幾個月,祁婧敏感的情緒經常在不經意間被他捕捉,長久的發愣,無聲的落淚,還有深夜的飲泣,他看在眼裡,疼在心上,卻不便追問。
他知道,那需要時間,也需要給她提供一個愛的搖籃。
不過,被這樣香噴噴軟綿綿的依偎著,再淡定的搖籃也會蓬勃而起,忍不住動情的在寶貝身上揉捏愛撫起來。
愛人的深吻總是令人迷醉,卻也有醒來的一刻。隻是這次並未如此,隨着懷中的身軀發出一下震顫,燙熱的液體滴落臉頰。許博的心一陣灼痛,撫摸着祁婧頸後的頭發,摟緊了她的後背。
祁婧的哭聲仿佛來自壓抑太久的歲月深處。
起初隻是一聲憋悶的細喘,許博幾乎聽不見。緊接著她的身體越繃越緊,好像拼盡了全身的力氣,那聲音才從嗓子眼兒裡給擠了出來,一點兒也不像哭聲,直如久病的呻吟。
伴隨着幾下劇烈的喘息抽噎,終於,滿臉淚痕的祁婧一把抱住許博的頭,“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那次在後海邊上,兩人曾經互訴衷腸,祁婧懷著懊悔感激涕零,也曾失聲痛哭。
許博知道,從那以後,他們重新接納了對方,心與心再次溝通。祁婧雖然哭得驚天動地,可兩人心裡是痛快的,安慰的,那是重新回到愛人懷抱的喜悅。
可是這次不同,祁婧趴在自己身上涕淚交流,腰背一抽一抽的哀哀哭號久久不絕,那是積鬱已久的悲傷,深入心底的幽怨終於得已傾訴的痛哭。
她腰腿用力,肩頸頂緊許博的身體,不住的搖晃,還伴隨着毫不留力的捶打,全身的力氣都在發泄好像還不夠,忽然淚眼婆娑的擡起頭來,滿眼的委屈讓人心底冰涼。
“老公——我好想妳!”
也分不清是呼喚還是哭喊,說完一口咬在許博的肩膀上。
鑽心的疼痛紮進心臟,卻生出一股暖流。他知道,肯定流血了,可是如果讓他早些時候明白這一口咬下去的意義,整條胳膊不要了也心甘情願。
剛剛在停車之前,祁婧說的幾句莫名其妙的話,伴隨着哭聲在心底回蕩著:思念,為什麼一定是給一個遠方的人,甚至是一個早已失去的人呢?我都已經做了妳的老婆,是妳最親近的人啊!可妳連多看我一眼都不肯,更不要說思念了,那個曾經讓我怦然心動,魂牽夢繞的人,去了哪裡?我好想他!
不知不覺,淚水已經湧出了眼眶。
兩排殷紅的牙印透出襯衫,祁婧一下止住了哭聲,心疼得顫抖著雙手捂了上去,“嗚嗚……老公!老公對不起,老公我不是故意的!”說完又“嗚嗚”的哭了。
許博含淚微笑的看她,搖了搖頭,伸手理過貼在淚人兒嘴角的發絲,搬過她的頭靠在另一邊肩膀上,輕輕拍著不停起伏的背,“不怕,一點兒也不疼!”說着,低頭吻在愛人的臉頰上。
祁婧把頭埋在他的頸窩裡,一時哭得悲悲切切柔腸寸斷,隻是不再捶打,身體漸漸放鬆,抽抽噎噎的在許博的懷裡不時顫抖。
在許博的記憶裡,兩個人結婚多年,從沒有這樣相擁落淚,抱頭痛哭過,卻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接連發生了。
如此積鬱難平的宣泄,究竟緣起何時?望著車外行人稀落的街道,昏黃的路燈下空蕩蕩的,一如那些年裡,錶麵上平靜無波的日子。
人都是有感覺的,平淡是真的道理容易講得通,寂寞無聊的感受卻無法欺騙。一天兩天可以視作平常,一季數月則是忍耐,若是叁年五載,怎能不是消磨呢?
原以為互不乾涉的自由日子就應該是那樣的。上班乾事業,下班忙應酬,閒來兄弟把酒言歡,尋花問柳。無論疲憊或是宿醉,那個人都會等在那兒。可事實真的如此嗎?
少了兒女情長的牽絆糾纏,也就自然沒了每日裡的噓寒問暖。不再留心探問對方的悲愁喜樂,哪裡還有那份體貼入微的叮咛惦念?妳既然選擇遠離我的心,卻怎能要求我的身子為妳柔軟發熱?
摟著懷裡哭聲漸止的嬌妻,許博心如刀絞,自嘲的笑意牽動悲戚的麵容,诠釋著痛悔的心境。
那些自以為逍遙自在的日子,自己難道就真的享受了嗎?
真的心滿意足的話,為什麼總是忍不住去眠花宿柳,那些風塵女子哪個比得上祁婧的姿容,又哪個能與自己情投意合?
為什麼總是爭強好勝,近乎偏執的在每一個無關緊要的地方跟別人較勁?為什麼脾氣越來越大,看什麼都不順眼,連給自己看病的大夫都無緣無故的得罪?
那個曾經志存高遠,心胸豁達,堅韌果敢的許博怎麼變成個滿身戾氣,行為乖張的失敗者的?
在那些獨自關在書房的日子裡,許博一遍遍的追問過自己。這些問題在痛苦的自省中逐漸找到答案之後,“妻子為什麼會出軌”這個魔咒漸漸失去了法力。
他從來就不是個缺乏勇氣的男人,再殘酷的事實也要麵對,即使自己的婚姻麵臨的是最嚴峻的危機,即使造成這個最糟糕局麵的背後推手其實是自己。
祁婧的身體不時傳來一下抽噎,哭聲停了,眼線已經洇花,暈開的殘迹漫過眼角,顯得分外淒楚動人。那濕漉漉的黑眼珠定定的看着車窗,不知在想什麼。
“親愛的,我也好想妳!我一直都在思念著妳!”許博小心的擦去愛人臉頰上的淚痕,聲音深情而平和。
在痛苦的經歷中已經成長的他完全懂得那洪水般傾瀉而出的委屈和依戀。一悲一喜,隻有破鏡重圓的愛侶才會懂得。那曲折而辛澀的悲傷,心中早已沒有一絲埋怨。
“妳問吧,我什麼都告訴妳!”
祁婧沒有擡眼看他,幽幽的聲音裡仍有着沙啞的悲戚,又透着堅毅跟果決。
“親愛的,是我沒能好好愛妳,我太自以為是了,沒資格怪妳。”許博摟緊匍匐在懷裡溫熱柔軟的身子,隻希望好好的疼愛她,完全沒有追問的意願。
“難道,妳不想知道,我有沒有愛過他麼?”
祁婧的聲音清晰的穿透微弱的光線,執著的牽引著話題,並未等許博做出回應,自顧自的說着,“如果那時候他肯離婚娶我,我是肯定會嫁給他的,但是我知道,我不會幸福,因為我確實不愛他。”
“為什麼,因為孩子麼?”許博忍不住問。
“因為,在那種時候,我覺得,我再也……再也不能愛妳了!”祁婧的聲音又哽咽了,卻被她努力的壓制著,摟緊了許博的腰。
“寶貝不哭,我永遠都在,我是愛妳的!”許博隻覺得胸口隱隱的疼。
“既然要說給妳聽,我也不怕妳生氣,”祁婧深深的呼吸,又恢復了平靜的語氣。
“有那麼一段日子,我也以為自己愛上他了。覺得他是個外冷內熱,細心又可靠的男人。治學嚴謹,知識淵博,對待工作一絲不茍,每次見到她都會心跳,甚至坐立不安。”
“但是後來我漸漸發現,這些優點雖然實實在在,也不過是平常人們都看在眼裡的,沒什麼稀奇,最多也就讓我尊敬他而已。或許,我也隻是拿來說服自己罷了。真正吸引我的,讓我悸動難安的,其實是他對我的態度。”
“圖謀不軌麼?”許博不由脫口而出。
“是!”祁婧毫不猶豫的回答,“妳以為我沒發現他的圖謀不軌麼?我是女人,男人的眼睛往哪兒看我怎麼會沒感覺呢?可是,我並不覺得討厭,甚至可以說很享受他這樣。”
許博沉默著,他不是不懂女人,更了解祁婧的性格,她絕不是個溫良恭儉,小心翼翼,循規蹈矩的淑女。當然,有時候有點兒喜歡裝。
她那麼愛漂亮,每天第一重要的事就是把自己打扮得光鮮靓麗,說白了,就是要吸引男人的目光。
老媽曾經委婉的提醒自己,說太紮眼了也不好。許博覺得這理所當然的是一個美麗女人的自由。
“他是個習慣了一本正經的大夫,沉悶刻闆的知識分子,卻會直截了當的誇我漂亮,更毫不避諱的說喜歡我,說他老婆比不上我的一根腳趾頭。”
“一個結了婚的大男人,還是個人人尊敬的醫生,居然沒皮沒臉的求我給他看那裡,還騙我說是醫生的職業病。”說到這裡,祁婧的語調輕快許多,好像在調侃一則網絡新聞。
“我不是沒聽過誇獎,他也沒有什麼新鮮的花言巧語,但是很直接,直接誇我的身體,說我長得漂亮,就沒怎麼掩飾他的圖謀不軌,也沒有賭咒發誓,說什麼情啊愛的,就連答應離婚也是在懷孕之後才被我逼著去的。就這樣赤裸裸的勾引,直截了當的讚美,我居然很喜歡,每次心都會跳。”
許博一向自認為是個口才不錯的人,可聽了這些仍覺得滿嘴的苦澀。
搜遍所有的記憶,他也找不到一句對祁婧像模像樣的讚美之辭。雖然他幾乎每天都在心裡一遍遍讚嘆,用目光對美麗的妻子行禮,或者乾脆用身體,就是不肯說出口,好像誇上一句就必須撕掉臉皮一樣難受。
祁婧是如此的美麗,即使在她跟姓陳的做愛的視頻裡,許博依然吃驚的嘆服她的美,可是為什麼,自己如此吝惜毫不虛僞的讚美之辭?
不知怎麼,那段最初的記憶闖進許博的腦海,那時他第一次領略到祁婧的迷人風采,可以說是一見鐘情。
雖然一直自視很高,但是,當見色起意的室友铩羽而歸的時候,他奚落嘲笑的同時並沒有鼓起追求的勇氣。在他的心底,女神一樣的祁婧跟他應該沒什麼交集。
沒想到,唐卉居然扮演了紅娘給他帶來了福音,才成就了一段惹人艷羨的美滿姻緣。
難道,自己心裡一直以為配不上祁婧麼?一旦說出口就等於承認自己的卑微?雖然荒唐,卻是一個可以說得通的理由,現在的許博已經不會再忌諱對自己內心的剖析了。
“其實跟他在一起,我更有自由自在的感覺:他想要我,必須得我願意,肯給他才行,每次跟他做,都是我願意的,毫不勉強,多數時候是我主動,想要了就去找他,不用考慮別的。當然,我也可以不給他,不想給,求我也不行,完全不會覺得愧疚。在他那兒,我是放鬆的,自由的,很舒服,可以痛快淋漓的做一個女人,而不是誰的老婆,必須盡妻子的義務,或者像深宮裡的妃子,等著被寵幸。”
祁婧的聲音變得溫柔而遙遠,盡量的躲避著敏感的字眼兒,但在許博聽來,仍然像有重型卡車在麵前駛過。
做愛這件事,許博從前沒覺得有什麼不和諧過,然而,他從前也未想過關於“自由自在”的事。所謂“考慮別的”,“覺得愧疚”很顯然也不是在說做愛本身。
許博此刻已然明白,自己懷裡抱着的是一個活生生的女人,她一往情深的愛著自己,也渴望著被愛,可是妳許副總是怎麼愛老婆的?
名牌時裝,名牌包,名牌化妝品,名牌首飾,房子,車子,每次出國都帶回價值不菲的禮物,簡直像個暴發戶。
自以為這就是愛最直接的錶達,這就是對老婆好,自以為愛人的一切都是自己給予的,卻不肯坐下來跟老婆吃頓飯,聊聊天,甚至問問她喜不喜歡。
在那段如同煉獄一般飽受折磨的日子裡,最讓許博難以忘記的一瞬是自己跟陳京生同樣狼狽的在醫院樓道裡厮打的時候,祁婧慌亂焦灼的眼神裡一閃而過的憤怒與怨恨。它深深的印在許博的腦子裡,一遍一遍的把他從夢中喚醒,胸口就像壓著一塊巨石。
“他是個姦夫,跟他做愛,就隻是做愛而已,我可以完全投入,全身心的樂在其中,放浪形骸的讓自己爽。所以,我總是很想要,不完全是因為他傢夥大,弄得爽,還有他迷戀我的身體,讓我覺得自己是鮮活的,美麗而純粹,會臉紅心跳,會盼著明天。即使終日惶惶,細想起來還覺得很下賤,也不願再作一個空殼,這就是我的感受。”
“在他身下,我覺得自己的身體仿佛在開出花朵,不管是對還是錯,該是不該,隻是不想繼續枯萎罷了。”
仿佛一段總結,為拷問心靈的艱難傾訴落下帷幕。祁婧略顯沙啞的尾音在深夜的車廂裡菈著細絲,一道道裡纏在許博的心上。
這個外柔內剛,有點兒好強任性的女人本來跟自己如此的契合,是自己在幽暗的意識裡築起高臺,蠻橫的用冰冷的物質封鎖了心靈的通道,怯懦的把她關進了黃金打造的籠子裡,就不管不問了。
讓這朵爛漫多姿的嬌花漸漸褪去顔色的,是自己那自大和自卑糾結而成的自私,而真正把她推向一個流氓懷抱裡的,則是日積月累的冷漠。
“寶貝對不起!”許博覺得自己的心幾乎被揉碎了,“是我不好,冷落了妳。我心裡一直愛著妳,我……”
“我知道!”祁婧終於擡起了頭,胸口劇烈的起伏著望向許博,兩行熱淚“唰”的滾落,“老公妳別說了,我是妳老婆,做出這樣的事,怎麼說都是我傷害了妳,我還懷了別人的孩子,我錯了!我……我是個不要臉的壞女人!嗚嗚嗚……”沒等說完又泣不成聲。
襯衫的前襟已經濕透,許博懷抱嬌妻,知道她心裡不知貯藏了多久的眼淚,如今傾瀉而出,止也止不住,越發的心疼起來,柔聲安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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