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王蛇這一生並沒有犯過多少錯誤。對所有行走江湖的人來說,一次錯誤就已足夠致命。
他上次犯下的大錯,是貿然向那個叫做薛憐的年輕女子出手,那一次,他付出了讓他至今仍在後怕的代價。
而這次,他發現自己似乎又做錯了。
那個叫白繼羽的少年好像一頭不知疲倦的蠻牛,隻要他稍微緩下一點,就能感受到背後刺骨的殺氣。
雲盼情輕盈的身子在他手上也逐漸變得沉重起來,他一邊飛奔,一邊謹慎的考慮,是不是值得繼續帶着這個累贅。
這丫頭並不對他的胃口,他喜歡的從來都是細腰長腿,豐乳肥臀,好像完全熟透的蜜桃一樣的女人,擄走這個丫頭,除了用來脅迫聶陽之外,所謂的色心也不過是想多一個炫耀的資本而已。
這世上還沒什麼淫賊有機會嘗到清風煙雨樓親傳弟子的滋味。
可若是為此付出的代價包括了性命,他自然會打退堂鼓。他這種摧花盟幾次叁番召集都不肯貿然現身的惜命之徒,絕不會為了虛妄的榮耀豁出命去。
也許是因為心中思慮太多,急速移動的鬼王蛇並沒發現他真正犯下的致命錯誤。
他對白繼羽那一刀抱持了不應有的信心。(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site)
他忘了點住雲盼情的穴道。
從他奔下山,衝入一塊稻田中起,雲盼情就已經醒了過來。
白繼羽的那一刀不僅隻用了刀背,也在最後的一刹那收住了力道。被撃中的地方又是小腹,並沒有傷筋動骨,連內傷也幾乎可以忽略。甚至,連她手中的清風古劍,最初也無意識的緊緊握在手中,直到被鬼王蛇奪下別在腰上。
鬼王蛇連換了數個姿勢,最終還是把她扛在了肩上,這種架勢方便輕身功夫施展,卻把整個後背空門,都亮在她的眼前。
他殘疾的右手緊緊摟着她的俏臀,飛身疾奔之中,仍不忘指掌並用,在那緊實彈手的臀股上大肆輕薄。
她當然感受得到,不過比起心中的羞惱,她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在鬼王蛇顛簸的肩上,她默默的調勻經脈中的真氣,積蓄着出手所需的力量。
要對付的不光是鬼王蛇,還有緊隨其後的白繼羽。
若沒有白繼羽,也許此刻她已躺在某個粗陋的房間之中,承受着她不願設想的羞辱蹂躏。但這感激並不能成為她產生善意的基石,畢竟她清楚的很,白繼羽這追逐的目的,顯然不是為了救一個可憐的少女這麼簡單的理由。
微微睜眼,她小心的隨着身體的顛簸打量着週圍飛速移動的景致,尋找着出手的時機。
她不敢等待太久,那隻殘缺的手掌好像無數毛蟲,即使隔着裙褲,依舊讓她的臀股處一陣一陣搔癢,而且,他的手掌越來越放肆,每次速度稍微緩下一些的時候,都會下意識的向臀心挪動一點。
再這樣下去,她沒信心能在對方摸到最為緊要之處時還能維持全身放鬆的僞裝。
可她需要一個機會,一個能讓鬼王蛇不得不和白繼羽交手的機會。
她的身體狀況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反復調息,也隻能凝聚起一次出手的能力。
若是失敗,落入白繼羽手中,總好過便宜了這個淫賊。看到下方的稻葉驟然消失,變成了濕漉漉的木制橋闆,裂隙間可以看到下方平緩流過的河水,雲盼情立刻下定決心,週身上下放鬆的肌肉一霎那繃緊,屈膝一頂,左掌同時拍出。
鬼王蛇猝不及防,身子一扭躲過那一頂,背後卻結結實實的中了一掌。
這一掌隻為借力,雲盼情淩空一翻,右手一抄,已將清風古劍從他腰間拔回,順勢斜掃,劍氣直迫對手膝窩。
她根本不管這一劍是否撃中,秀足一點橋欄,已往側麵橋下河中躍入,人在半空擰腰回身,一把柳葉飛刀甩手扇麵射出,將大半座橋的落腳之處盡數逼住。
這一翻一掃一躍一甩一氣呵成毫無停滯,她屏住一口真氣噗通落入水中之時,耳邊已聽到鬼王蛇憤怒至極的嘶嚎。
順流向下遊去,她抹了一把臉上河水,回頭遠望,果然如他所願,鬼王蛇被她狙撃去路,迫不得已原地頓住身形,再想起歩之時,白繼羽飛身殺至,灰蒙蒙的刀光霎時便纏住他拼命擺脫的身形。
這兩人一路狂奔都已大耗真元,白繼羽刀勢大衰,又不願讓鬼王蛇得到機會脫身,刀出連綿全然換了一種打法,鬼王蛇氣喘籲籲,抖擻十二分精神,才勉強穿梭在白繼羽的刀光之間保住小命。
一攻一閃,竟僵持在橋頭,一時分不出勝負。
雲盼情略一猶豫,把心一橫,一個猛子紮向水底,她水性平平,全仗着一口真氣綿長,比常人能多憋片刻,摸索着潛到河邊,瞧準了岸上荒草叢生的雜樹林,破水而出,跌跌撞撞躲了進去。
透過交錯枝葉遠遠望着那拼鬥二人,她也顧不得什麼禮儀廉恥,將身上透濕衣物一件件脫下擰乾,再一件件穿回。抽出刀帶一看,柳葉飛刀隻剩下兩把,她抽出飛刀放入袖袋,將身上多餘雜物盡數丟掉,僅剩下兩把飛刀和一柄清風古劍。
回頭瞥見一旁灌木叢中長着不知名的嫣紅漿果,她一把抓下幾顆,塞入口中,酸澀無比,但總算是嚼出些汁液,連着果核一並咽下。
靴子吸飽了水,沉重難行,她赤着白嫩雙足猶豫片刻,隻穿上擰乾的布襪,又撕了兩片衣襟纏在足心最柔嫩處。
接着,她坐在地上遠望着那邊的打鬥,一把把吃着揪下的紅果,讓體力慢慢恢復。
同樣氣力將竭,鬼王蛇所受影響卻要大上許多。騰挪閃躲本就比揮手出刀更費體力,如此僵持了一刻有餘,雙腿漸漸酸軟,幾次提縱都險險擦着刀鋒避開,左手持着蛇形短劍想要反撃幾招,卻被這春雨綿綿一樣的刀法逼的連出手的機會也沒有一次。
這絕不是天地人魔如意連環八式,那返樸歸真的魔教刀法根本不會有如此綿密的進攻。
他認不出這刀法,卻覺得眼熟無比,而且這刀法白繼羽使的十分生疏,許多招式也十分古怪,看的他一頭霧水,大惑不解。
鬼王蛇看不真切,隻因當局者迷,遠遠的雲盼情卻是旁觀者清,看了一陣,便不禁微微搖頭,讚嘆這少年在武學之上實在是聰穎無比,若是能有一身優秀根骨,恐怕此時已是她絕對無法匹敵的可怕對手。
白繼羽此刻所用的,根本就不是任何一路刀法,想來是他所學有限,找不到適合與輕功高手纏鬥的功夫,情急之下,竟從不久前雲盼情施展的清風十叁式中依樣畫葫蘆,化出一套連綿刀招。
這等靈性,就是清風煙雨樓中,也數不出幾個。
隨着白繼羽將手中臨時脫胎的刀法越用越熟,鬼王蛇的麵色也癒發難看,冷汗如漿,左手冒險遞出一劍,緊接着便是閃躲不及,左腿膝側被刀鋒拖出一道血口。
白繼羽精神一振,仍照着對手雙腿不斷攻去,隻為廢了那一身絕世輕功。
鬼王蛇不願戀戦,卻又脫身不得,心急如焚,口中一連串叫罵起來,那叫罵一句比一句尖細高亢,不出幾聲,就變得刺耳無比如同尖嘯,遠遠傳了出去。
雲盼情心中一顫,想到鬼王蛇逃脫之時目的極為明確,沒有絲毫拖沓,必定是和同伴約好了碰頭的地方,這時必是發覺無法脫身,顧不得一身狼狽,決意求援。
不知道來的會是關外駝龍還是混江閻羅,不過不管是哪一個,白繼羽都不會太好受。
她咬住下唇,內心掙紮一番,還是將飛刀扣在手中,悄悄摸近了一些。
白繼羽也意識到對方這是在呼叫同伴,麵色一沉,雙足交錯踏上,橫刀一斬,將此前的綿密刀氣盡數斬開。
鬼王蛇腿上受傷,知道拼力逃脫反而更加危險,把心一橫,蛇形短劍反刺白繼羽心口,擺出一副兩敗俱傷的架勢。
白繼羽刀到中途便自回救,叮的一聲將那短劍磕開。鬼王蛇殺心既起,又豈肯一招收手,左手一揚將短劍淩空反握,刷刷刷叁劍轉守為攻。
白繼羽雙目一亮,右手一斜收刀回鞘,雙足連連後退,噌噌兩聲,胸腹衣物已被劍尖挑開兩處豁口。
被這形勢變化衝昏了頭腦,鬼王蛇喜上眉梢,收起唇間尖嘯,短劍化為數條銀蛇,吐信而出。
嗤嗤又是兩聲輕響,這次白繼羽左臂浮現兩道血痕,仍是堪堪避過。
這時,鬼王蛇終於發現了異樣。在他搶攻的這幾招之間,白繼羽竟又聚起一股沉淵凝嶽之氣,那一雙半眯黑眸,正牢牢的鎖着他的一舉一動。
而那隻可怕的右手,正死死的握着刀柄,手背上的青筋都已凸起。
這才是白繼羽的刀法,那要命的刀!
鬼王蛇很想抽身向後退開,可此時他已騎虎難下,一旦他的短劍慢上一招半式,那充滿死氣的刀光,就將把他徹底吞噬。
他拼了命的出招,腿上的傷口崩裂,血將小腿染濕,他也不管不顧,他必須在白繼羽出刀前得手,必須。
白繼羽身上的傷口在不斷增加,但他的右手一直穩如磐石,他的雙眼也越來越亮。
遠遠一個聲音突然叫道:“死長蟲!你怎麼把這個煞星招惹來了!”
鬼王蛇登時心裡一鬆,短劍米字交叉連斬叁招封住身前,怪叫道:“臭駝子!再不來幫忙,就給老子收屍吧!”
他的最後一個字剛喊出口,就聽到了很輕很輕的一聲嗆。
好像一把鋒銳的菜刀,在潤濕的磨刀石上輕輕地擦過,磨了很輕很輕的一下。
那是他在這世上聽到的最後一個聲音。
他的劍斬到了白繼羽的手臂,他無比確信,手上清楚地傳來了砍到什麼的感覺。隻不過,隨着這感覺,他的人好像變得很輕,飛得很高。
接着,他就看到了自己站在橋上的身體,在他的視野裡不斷的旋轉。
他想喊些什麼,卻什麼也喊不出來,他最後看到的,是眼前越來越近的河水。
冰涼、黑暗的河水……
白繼羽握着手上的刀,用左手緩緩將嵌在胳膊上的蛇形短劍拔出,丟到河中。
麵前鬼王蛇的無頭屍體這才晃了一晃,軟軟倒下,鮮血從空蕩蕩的脖子上噴湧而出。
關外駝龍站在橋的另一頭,手上拿着厚背馬刀,怔怔的看着橋上的屍體,眼中分明在閃動着恐懼。
白繼羽把刀緩緩收回鞘中,向着駝龍走了過去,他的每一歩都邁的很慢,也邁的很穩。
駝龍臉上的橫肉在隱隱的抽動,他盯着白繼羽手臂上深可見骨的傷口,似乎在衡量該不該出手冒險撿這個便宜。看着白繼羽一歩歩走近,他終於忍不住退了一歩,跟着又一歩,最後怪叫一聲,轉身飛奔而去。
一直看着駝龍狂奔遠去,從視線的盡頭消失不見,白繼羽才長長地出了口氣,無力的坐倒在地,一直鎮定的臉上,霎時間就沒了半分血色。
他在那裡足足坐了半個時辰,才勉強站了起來,方才那一刀似乎已超出了他的極限,他蹒跚着邁出歩子時,垂下的右手分明在微微的顫抖,猩紅的血漿流遍了他的手臂,他似乎連點穴止血的內力,也已失去。
而這一切,都看在了雲盼情的眼裡。
她謹慎的維持着剛好能看到白繼羽背影的距離,無聲無息的跟了上去。
於是,她找到了福來客棧。
看着白繼羽晃晃悠悠的走進去,遠遠就聽到客棧裡傳來龍影香一聲驚呼,雲盼情這才鬆了口氣,確認了這班人就是在此落腳,立刻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
白繼羽此次損耗甚巨,又受了重傷,恢復起來不會比她更快。除去白繼羽,董劍鳴一夥並無其他頂尖高手壓陣,如要救人,就必須沉得住氣才行。
看他們的安排,起碼今夜不會上路,她還有時間。至於落入敵手的金翎和趙雨淨會受到怎樣的對待,她無心去想,也無力顧及。
清風煙雨樓的弟子,武功之外要學的第一課,便是如何在荒蕪人煙的地方休息過夜。對於一個熟睡的江湖人來說,身邊存在的其他人往往才是最大的危險。
人心,遠比曠野山林中的豺狼虎豹更加致命。
暫時還沒有學到師兄師姐們站着也能入睡的功夫,雲盼情在荒僻無人的地方找了個灌木叢中的長草窩,用雙足來回壓平,便是一張舒適床鋪。
辨認好方向之後,她費了約莫一炷香功夫,在遠處草坡上掏了一隻兔子,一窩灰鼠,匆匆淘淨內臟,剝去外皮,以劍撃石生起火來,一邊在心中默念:“師伯恕罪,下不為例。”
一邊將那幾隻獵物一股腦穿在清風古劍之上,就着火頭烤了起來。
在河中已喝飽了水,靠這些索然無味的烤肉草草填飽肚子之後,雲盼情這才感到渾身舒暢了許多,腹中內傷也仿佛輕了七分。
原路返回到那處草窩,她謹慎的爬上附近大樹,將週圍小心觀察了一邊,設下幾個灌木枝杈構造的簡單陷阱,才抱着劍鞘蜷縮在灌木叢中,疲憊的閉上了雙眼。
體力一點一滴的回到她的體內,每回復一點,就增加她一點信心,一點勇氣。
通常心中有事的人很難睡的很久,可連日的疲倦讓雲盼情着實需要一頓飽飽的睡眠。當她慵懶的睜開雙眼時,四週已是夜幕低垂繁星滿天。看了看月頭,她估摸這一覺怎麼也睡了有叁四個時辰,雙肩的肌肉都有些酸痛。
將剩下的兔肉吃完,在樹下輕了輕身子,她頓時覺得通體舒爽,數日不曾如此精神。用草露簡單抹了把臉,扯了一根軟藤將散開的秀發挽好,除了依舊沒有鞋子之外,她起碼已恢復了八成行動的能力。
八成已經足夠。夜長夢多,福來客棧裡的敵人,不會永遠等在那裡。
金絲手套失了一隻,剩下那隻還是左手,加上清風古劍上被烤出的一層炭黑,將來回去樓裡,怕是要挨上好一頓教訓,她苦笑着揉了揉屁股,將身上皺巴巴的衣物扯了一扯,鑽進了林隙間柔和的月色之中。
早已在沿途做好了記號,不費什麼功夫,她就找回到那十字交叉的大道口。
客棧早已打烊,木闆緊緊閉住了門戶,僅剩下向着大道的窗戶還有幾扇亮着。
沒人巡哨警戒,想必白繼羽也覺得她必定是逃出生天,不敢回頭了吧。上前貼在牆邊,她耐心聽了一陣,除了一些吃喝笑鬧之聲外,並沒有什麼異常,隱約似乎能聽到一個女子在哀叫哭泣,但聲音微弱,也分辨不出是誰。
這客棧吃的是往來商旅行人,並不在意回頭客,建築十分簡陋,外牆糊着草泥,多處斑落,手指稍一用力,就能摳下一塊,若是從外牆攀上,可說是風險十足。雲盼情衡量片刻,摸到了臨門那間已滅了燈的居室窗外,指尖蘸些津唾,悄無聲息的捅出一個小孔,瞄了進去。
月光不及,室內十分昏暗,隻能隱約看到床上和衣睡着兩人,似乎是這傢店中的小二,睡下也要聽着有人使喚。
緩緩拔劍在手,從漏風窗縫中伸入一挑,床闩已被架起,雲盼情屏住氣息,小心翼翼把窗棂擡起,用劍鞘撐住,雙手一攀一菈,堪堪擦着窗框滑了進去。
窗內是一張木桌,她本想在上麵立足,不料桌子不穩,竟將她摔了下去,這一下聲音稍大,立刻有個睡得不是很沉的小二翻身坐了起來,迷迷糊糊還沒問出那句“誰”來,就被她迅速欺近身邊,一掌切在頸側,昏厥躺倒。
怕萬一有人呼喚,沒人應答留下破綻,她留下另一個小二未動,輕手輕腳取回劍與劍鞘,關好窗戶,菈開屋門閃了出去。
櫃後的帳房還亮着燈光,多半是掌櫃正在滿心歡喜的計算今天的一大筆入賬,興奮到無法安睡。
一樓隻有幾間客房,都已滅燈,她躲在陰暗角落中觀察了一陣,貓腰從櫃前溜過。
咯吱一聲,卻是樓上有人踏上了木制樓梯。她連忙向旁一閃,側身躲進了樓梯旁的狹小空隙中,右手扶在劍柄之上以防萬一。
一個醉醺醺的大漢歪歪扭扭的走了下來,徑直走進了賬房,“掌櫃,再來壇酒!”
她幾乎能聞到那人身上的酒氣,一見那人走過,她立刻向上一縱,不敢再有絲毫耽擱,翻身踏上樓梯,提氣撐着牆壁好讓身體重量不至於引發木闆聲響,迅速上到二樓。
至此,那女子嘶啞的號哭已清晰可聞,她緊鎖眉心,將身體壓低至窗棂之下,碎歩循着聲音找去。
聲音所在的房間恰位於二樓當中回廊盡頭,一堆雜物黑漆漆堆成小山,幾乎擋住了半邊窗戶,轉角燈籠的昏黃光芒根本照耀不到,即使有人從廊外走過,不凝神細看也發覺不了。她用劍鞘試探了一下那堆雜物,確認並無臨時設下的機關陷阱後,才謹慎的蜷縮到半邊破爛桌後,探頭向屋內望去。
這次倒省了破開窗孔的功夫,平時被雜物淹沒的這邊窗角窗紙早已破破爛爛,隻不過似乎被屋內木櫃擋住了半邊,視野並不開闊。
裡麵燈火通明,她又將臉龐稍稍後移錯開一些,就算有人望了過來,也很難發現。
一眼望去的半邊屋子,倒是剛好能看到被捆在椅子上的兩個俘虜。趙雨淨麵色蒼白低垂着頭,沒什麼精神,但看上去倒是安然無恙。隔着一張矮桌,另一把椅子上的金翎,狀況卻極為糟糕。
那一陣高亢一陣微弱、猶如號哭般的嘶鳴,正是發自金翎口中。
原本風情萬種的黑亮雙眸,此刻一片茫然,眼角淚痕猶在。雙頰泛着不尋常的嫣紅,血脈最密集處,仿佛要滴出肌膚之外。她上身赤裸,衣衫裂褪腰間,腫如葡萄的一對乳尖下方,兩條血痕已經凝結,除這兩道紫痕之外,所有裸露出的肌膚盡數泛起一片淡淡的胭脂色澤,瑰麗如霞,襯的胸口細密汗滴好似晶珠一般。
她沒被捆住的雙腿上下交疊,仿佛股心被塞入了什麼異獸靈蟲,不得不的將它擠死,拼了命的前後摩擦,也顧不得衫裙下擺被蹭的淩亂不堪,雪白渾圓的大腿春光畢露。
“龍……姑娘……我……我真的……不知道……你饒了我吧……”
金翎抻直脖頸,被捆在扶手上的雙掌一陣緊握,一陣曲張,腕上繩索深深嵌進肉裡,也不知從何來的如此力氣。
一個高挑身影緩緩走到屋中站定,燭火閃動下,原本清麗秀美的容顔也顯得有了幾分陰沉,她盯着金翎雙眼,緩緩道:“董凡也許沒告訴你,不過你跟了他這麼久,總能想起些什麼對我有用的事吧?”
金翎鼻翼急促翕張,扭曲的唇角垂下一線唾液,晶亮如絲,渙散雙眸勉強看向對方,正要開口,血脈之中藥效再發,臀股方圓好似萬蟲齧咬,奇癢鑽心,玉戶深徑如飢似渴,週身火燒火燎,連神智都為之一頓,一陣比起春夜牝貓也毫不遜色的淒厲長呼從殷紅如血的朱唇間傾瀉而出。
雲盼情微微皺眉,她這才看出,金翎所坐的椅子正滴滴答答向下流着什麼漿液,地闆早已濕了一灘。
一直叫到氣息不繼,金翎才停了下來,跟着渾身一顫,猛然掙了幾下,才軟軟癱在椅上,一邊開口,一邊見她雪白的肚腹抽動不休,“我……要……瘋了……我、我真的什麼也不知道……放開我……放開我!給我男人……隨便什麼男人都好!讓他來弄我……弄我!弄死我吧!”
隨着這狂亂言語,她又是一陣哭號,臉上涕淚交加。
雲盼情匆匆打量一番,屋內似乎隻有這叁名女子,龍影香武功勉強算是叁流高手,即使是並未恢復至巅峰狀態的她,不出叁招就能將她制住。
可如何不驚動旁人,卻是頗為頭疼。金翎的慘叫哀鳴尖細高亢,根本遮掩不住破窗而入的聲響。若是敲門,對方稍有戒心,就不易應對。
要救這兩人,隻能拿下龍影香作為人質,搏一搏在此駐紮的人馬都是她的部下,不敢妄動。
龍影香又往前挪了兩歩,淡淡道:“金翎姑娘,都幾個時辰過去了,你還不明白,若想要男人,就必須叫我滿意麼?”
金翎唇間一震,跟着一絲鮮血流下,似是咬破了嘴唇,她顫聲叫道:“我……我可不知道,如何才能叫你這婊子滿意!我知道的,早已告訴你了!看來……
一定是那小白臉對你的身子不感興趣,碰也不碰,憋的你滿心怨毒無處發泄,才來折騰老娘!”
這清醒並未維持太久,她才叫嚷着說完,玉體一抖,再度哭號起來,破碎的哀求混在其中,幾乎分辨不清。
龍影香靜靜聽着慘呼完畢,才道:“你隻管罵,從你口中若是得不到有用的東西,我為何要救你?”
她雙臂抱在胸前,上下打量一番,繼續道,“尋常女子熬到這個時候,早已淫慾攻心,或瘋或傻,下半輩子都隻能做一刻也離不開男人的婊子。你不愧本是個淫賤無恥的婊子,到了這時還有精神罵人。方才喂你的水,我也下了五倍的藥量,隻不過你喝到肚裡,發作較遲。你若是現在想起什麼有用之事,快快講出來,我還來得及救你一救。你若是仍冥頑不靈,藥性發作,可就隻剩下兩條路可走。”
金翎擡眼望着龍影香,眼白血絲密布,哪裡還有半分嫵媚,眼底淫光混着恨意,直如夜叉在世。
“要麼,就是如我方才所說,強撐到淫慾攻心,再無神智,即便活着,也成了隻會扭腰擺臀求人玩弄的母狗。要麼,就是我鬆開你的束縛,讓你去向這客棧裡所有男人求歡,直到被人捅爛陰關,虛脫而死。”
龍影香緩緩說道,兩根細長玉指豎在身前,語氣平和好像與鄰人在聊些傢裡長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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