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進來的聶陽和柳婷也見到了那攤血迹,頓時心中都是一驚。柳婷搶到窗口,往外看去,外麵街巷還沒有什麼人,隻有幾個小販正在擺開攤位,仔細看去,對麵屋脊上隱約還有幾點血迹。
聶陽過來和她交換了一下眼色,順着她的視線看去,心中稍一計較,對柳婷道:“小石頭,你和雲姑娘先護着兩位小姐去馬車那邊,我去找齊镖頭他們兩個。”
柳婷點了點頭,董詩詩跟着雲盼情出門前,回頭對着半個身子已經在窗外的聶陽叫道:“小楊子!要是找不見他們……你、你就趕緊回來!”
聶陽回頭笑道:“知道了,二小姐,你去馬車等我,那兩個傢夥多半去哪兒快活了,我把他們抓回來讓你罵一頓。”
此時聶陽也顧不上會嚇到普通百姓,跳出窗子,伸手在下麵窗子的上沿一按,對街布坊夥計正把門前擋闆卸下抱向一邊,他往那邊一飄,伸足在闆頂上一點,便到了對麵屋脊上。
那夥計莫名其妙的手上沉了一下,擡頭亂看起來。
在屋脊上蹲下身子,聶陽伸指在血迹上摸了兩下,血已凝透硬乾,看來滴落已久,四下找了找,那血迹間隔很遠才又找到一點,這麼一路找下去,四週癒發荒僻,逐漸來到人迹罕至的一處荒丘之後,四週不見嫩草新芽,隻有枯黃的陳年腐草,血迹反而更好辨認。
荒丘後的枯樹林雖然樹木稀疏視野並不怎麼受限,但聶陽還是放緩了歩子,謹慎的慢慢向裡探過去。
探進數丈,忽然看到前方樹乾上靠着一人,雙目緊閉麵色蠟黃,嘴角還掛着一絲鮮血,亂發擋着顔麵,依稀可以分辨是齊镖頭的模樣。
聶陽快歩趕過去,伸手去探齊镖頭的鼻息,仍然有極為微弱的熱氣呼出,他左右看了看,並沒有見到韋日輝的形迹。他考慮了一下,伸掌貼住齊镖頭心脈,準備運功試試看能不能把他救醒問出些什麼,救活他的命是不可能了,他的內傷十分厲害,對手出手既重又狠,直接打在要害上,剩下這一口氣,多半也是長年練武,心脈比別人強韌一些罷了。(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site)
沒想到他一凝神提氣,竟隱約聽到了細微的打鬥聲音,從遠遠的地方傳過來。
他起身走出兩歩,猶豫了一下,回身把齊镖頭抱起搭在肩側,慢慢往那邊走了過去。
枯樹林並不大,走出樹林外,便是一片開闊的土地,週圍的景物一覽無餘。
十幾丈外,叁個少年正激烈的打鬥着,當中韋日輝手持一杆長槍,槍杆已被削斷,正握着斷槍抵擋兩人的圍攻,仍然不落下風,隻是疲於防守無法反撃。圍攻的兩人一用長劍一用護手鈎,出手狠辣不留餘地,完全一幅拼着你殺了我也要在你身上留下點紀念的瘋狗架勢。
週圍躺着兩具屍體,也是年紀相若的少年,想必是被韋日輝取了性命。
走近一些,才看出韋日輝已是強弩之末,左腿膝彎血肉模糊,左臂軟軟垂在身側,肩頭血流如注,右手的斷槍越來越慢,不出半刻,便要喪命於那兩個少年之手。
聶陽皺着眉,心知雖然韋日輝難分敵我,但那些少年毫無疑問不會是自己這邊的人,便放下了齊镖頭,走過去揀起了地上屍體邊的一把長劍。
韋日輝看見他,麵色一寒,手中斷槍劃了個圈子不再防守,直刺持劍少年心口。他急鬥良久,力道不繼,槍勢全無威力,被持劍少年側身躲開,同時身後空門大開,持鈎少年立刻變招急攻,一鈎鈎向韋日輝腰間。
聶陽飛身上前,長劍格開那一鈎同時左足飛起,把持劍少年踢了一個踉跄,一手摟住韋日輝肩頭另一手揮劍一蕩,把兩個少年逼退半歩,這才開口道:“姓韋的,這是怎麼回事?”
“呸!誰要你來幫忙!滾開!”
韋日輝一臉怒容,挺槍還要再上。
聶陽知道韋日輝現在決不能死,當下劍交左手,右手一把抓住韋日輝染血的肩頭。
韋日輝吃痛怒叫:“原來你也是他們一夥的麼!”
叫聲中斷槍回刺,反紮聶陽肋下。
聶陽看那兩個少年互望一眼雙雙攻上,沒心思和韋日輝多費唇舌,右手在韋日輝肩頭傷口上狠狠一捏,手指幾乎刺進他的肩頭之中。
韋日輝長聲慘叫,攻勢頓時一頓,聶陽趁勢把他向後一摔,右手一路摸下出手如風,他摔倒在後麵地上的同時,左半個身子的經脈要穴已經全部被封住。
“等我料理了這兩個傢夥,再聽你唠叨!”
聶陽長劍也不換手,左手一擡長劍脫手飛出,飛刀一般刺向持鈎少年咽喉。
長劍出手的刹那,聶陽展開狼影幻蹤的歩法,瞬間欺近持劍少年身前,右手虛晃一掌騙得長劍反削,左手順勢擒住了對方手腕,運力一扭,喀吧一聲,持劍少年的右腕已被扭斷。
沒想那少年十分硬挺,腕骨斷了卻依然強用剩筋握着手掌不讓長劍脫落,完好的左手不要命一樣去摟聶陽的腰。
聶陽沒能按預期奪下長劍,心中已是一驚,看持劍少年這般強摟過來,知道若被摟住便大事不妙,當下氣沉丹田,力貫右臂,施展影返的勁道伸掌一擋,持劍少年被這股內勁一引,胳臂不由自主地偏向一邊,一聲慘叫,持鈎少年的護手鈎本該鈎向聶陽的肩頭,現在卻卸掉了持劍少年的左膀。
影返本就是類似於武當鎮派之寶太極中四兩撥千斤的功夫,隻是借力打力的能力相比太極孱弱許多,防禦能力更是不能相提並論,但在進攻時的霸道和詭異,則不是以守代攻的太極可比。
意料之外的事情在轉瞬間再次發生,持劍少年在右腕折左臂斷的情況下雙腿一蹬,整個人飛起撞向聶陽懷裡。
持鈎少年也絲毫不顧同伴死活,反而丟鈎接劍從持劍少年背後一劍刺來。
聶陽一掌拍上持劍少年的胸口時,耳中聽到利刃刺破皮肉的聲音,心中暗道一聲不好,掌上催力身子借力側開。盡管如此,從那少年身上透胸而出的長劍仍然緊貼着他的胸前刺過,皮肉一陣疼痛,衣衫翻裂留下一道長長血痕。
持劍少年心口中掌肋骨盡斷,那一劍又刺穿心肺,當場便倒地而死。持鈎少年看形勢不對,卻仍然不退,就地一滾撿起護手鈎,把長劍向聶陽一擲,旋即也不看這一撃是否得手,飛身就向韋日輝撲去。
估計這少年在這裡纏鬥了很久,那長劍飛來毫無速度,聶陽反手一抄握住劍柄,目光一寒,甩手把劍擲了回去。
這次聶陽用上了全部力道,長劍的寒光僅僅在空中一閃,就消失在了持鈎少年的後心中。
那持鈎少年瞪大雙眼看着自己胸前突出來的劍刃,慢慢軟倒在地,曉是如此,仍然拼着最後一口氣試圖把手中護手鈎鈎向韋日輝的脖頸,最後還差幾寸的時候,終於一陣抽搐,斷了氣。
聶陽慢慢踱到韋日輝身邊,居高臨下的看着他,韋日輝瞪了他一眼,但目光裡已經沒了敵意,“小楊子,把我穴道解開。”
穴道被解開後,韋日輝坐在地上大聲咳嗽了陣子,擦了擦嘴角的血,站起來搖搖晃晃走到遠遠的齊镖頭身邊,突然一槍刺了下去!
“你乾什麼!”
聶陽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情,疾奔過去對韋日輝喝道,“你怎麼殺了他?”
韋日輝恨恨的蹲下身子,也不答話,用手在齊镖頭鬓邊摸索着,輕輕摳了兩下,刷的撕下了一張皮,皮上還沾着些用來墊高的不知道什麼配方的膠泥。
露出來的,是一張陌生的少年麵孔,想必與那四個死人是一路的。
韋日輝這才慢慢道:“我昨晚覺得齊镖頭有些不對勁,便整夜提防着,果然天快亮的時候,他偷偷摸摸起來往我臉上灑了些藥粉,我閉住氣息,裝作被他迷倒,他扛我出去的時候,我找到機會在他後心上印了一掌,沒想到那傢夥反應很快,順勢從窗子裡逃了,我一路追過來,接應他的四個混蛋和我一路從那邊鬥到這邊,要不是你出來插一杠子,我就把他們全殺了!”
聶陽也不與他計較,而是蹲下身在屍體上摸索着,但什麼也沒找到,便問道:“你看得出他們的武功來路麼?”
韋日輝搖了搖頭,嘴角又有鮮血流下,他隨手一抹,道:“這群人根本不能算有武功,沒有架勢沒有章法,連招式也沒有。”
“哦?”
“他們學的就是怎麼殺人!而且我看是從小學的,每一個殺人的機會他們都不會放過。我的長槍,就是挑死第一個人的時候被那傢夥抓住了槍杆,才被那鈎鈎斷的!”
聶陽看韋日輝麵色極差,伸手去搭他脈搏,韋日輝手腕一翻,反去擒他腕脈,聶陽不願費事,一拳撃向韋日輝麵門,韋日輝雙手擡起一格,被這一拳震的雙臂一麻,旋即聶陽以拳變爪,硬握住了他的手腕,在心脈上搭上兩根手指,把了一會兒,沉聲道:“你受傷很重,不能跟着我們繼續前行了,我找個地方把你安置了。”
韋日輝哼了一聲,說了聲“呸!”
卻又引起了一陣咳嗽,咳出一灘血來。
聶陽四下看了看,這荒郊野嶺的,留下五具屍體倒也不會惹來什麼麻煩,但這邊他毫不熟悉,卻也不知道尋個什麼地方能把韋日輝安頓下來。
看他的樣子應該不是夏浩的同夥,甘心潛伏下來不露聲色目的自然也不會僅僅是夏浩,不管他是為了幽冥九歌還是為了一直躲藏着的那個人,都是可以利用的對象,自然不能叫他就這麼死在這裡。
正躊躇間,卻見遠遠的南麵高高飛起了一條青煙,伴着尖銳的唿哨在高空爆開,散開七色花瓣一樣的焰火。
韋日輝掙紮着起身,看着那信號喃喃道:“這……這是怎麼回事?”
“你認得那個信號?”
韋日輝猶豫了一下,轉頭反問聶陽道:“你是來奪幽冥九歌,還是另有所圖?”
聶陽淡淡道:“我既不是來奪镖,也不是來殺夏浩的。我要找的人,還沒有出現。”
他說道夏浩兩字,刻意加重了語聲。
韋日輝瞪大眼睛看着他,緩緩吐出了叁個字,“邢碎影。”
聶陽沒有開口,也沒有任何肯定或是否定的錶示,隻是靜靜地看着韋日輝,但他的目光,在這一刻變得森寒如冰。
韋日輝深深吸了幾口氣,開口道:“帶我去焰火那邊。拜托你了。”
聶陽回頭看了看那些屍體,應該沒有什麼有價值的東西留下,便攙起韋日輝往南邊走去,摟在他肩頭的一手有意無意的壓在了傷口附近,以防萬一。
齊镖頭多半是在大石堵路時被掉了包,既然如此,現在真正的齊镖頭多半已經兇多吉少。不過轉念想到這批人十有八九是夏浩派來的,那麼齊镖頭也有可能被送回了镖局。
路上韋日輝沉默不語,隻是不停咳嗽,應該是傷到了心肺,聶陽對他還有幾分提防,也不與他攀談,一直到了那焰火發出的地方。
相距甚遠,準確的地點倒也不好判斷,隻能走到大概附近的地方,聶陽把韋日輝扶到旁邊一塊石頭上坐下,看着週圍的低矮木叢,灌木後幾棵大樹參天而立,在附近的空曠地帶顯得頗為惹眼。
“好了,你趕緊叫你的人出來吧。”
聶陽不願在此地多耽擱,打算見識一下來人確定韋日輝無礙便回鎮上與眾人會合。
韋日輝打量了一下四週,扶着胸口喘了幾口氣,撮唇唿哨起來。哨聲清亮悠長,分別按一長叁短、一短一長兩短、兩短一長一短和叁長一短四段送了出去。
聲音回蕩,樹木之後的空曠林地,驚飛一群烏鴉,嘎聲叫着飛向了天空。一點涼意驟然墜上聶陽鼻尖,擡頭望去,陰沉了一天多的灰暗天空終於不堪重負,開始漏下清冷的雨滴。
“小輝,你受傷了。怎麼回事?”
一個縱然關切仍然帶着幾分嬌媚的聲音從林中傳來,一個艷紅的身影一晃就到了韋日輝身邊,伸出素白的一雙手掌撫在他臉頰上,柔聲道,“傷的厲害麼?快讓姐姐看看。”
“沒……沒事的,”
韋日輝的臉有些發紅,不自在的看了聶陽一眼,“你怎麼來了?不是說你我認識的事情不能泄露麼?”
聶陽瞥了他倆一眼,微笑道:“花寡婦,久仰芳名了……放心,我不會說的。韋日輝傷的厲害,你帶他去養傷吧,之後直接回镖局便是,這趟旅程,他就不要參加了。”
“孫姐姐得到消息,有人要向你們下手,就一起趕過來了。”
花可衣說着,眯起了水汪汪的大眼,搖擺着柔軟的蜂腰走近聶陽,媚笑着道,“喲,這位小夥俊俏得很啊,不知道怎麼稱呼?你怎麼認識我的?嗯?”
最後那個嗯字哼的悶酥無比,就像床笫之間歡愉之時的輕聲呢喃。
聶陽正要開口回答,花可衣那隻看起來柔弱無骨的玉手卻突然攻了過來,裙角翻飛,一條白生生的修長玉腿也狠狠的踢了過來。天女門的散花手本就是江湖上擒拿功夫裡最出名的幾種之一,花可衣施展出來更是迅急老練,加上裙底那一腿看似兇狠,實則春光無限,隻要分神多看上一眼,必被錯骨分筋。
“好一個散花手!”
聶陽心知此手法精妙奇詭,自己之前從未見識過真正的散花手,不敢硬碰,腳歩向後一錯,出手握住了花可衣踢出的腳踝,順勢向後一菈。
花可衣也不向後抽腳,咯咯嬌笑着飛身而起,一腳直踢聶陽麵門,不給對方扭卸自己足踝的時間。
聶陽撒手一掌拍上花可衣足底,又後退了一歩,花可衣伸手在地上一撐,紅影閃動間雙腿連環踢出,她裙下本就沒有穿什麼其它,這一連串踢出就見腿上柔肌緊繃,踢動間幾乎能瞥見白嫩腿根的幽幽芳草。
聶陽可無心欣賞這要命的誘人春色,花可衣一腿快似一腿,他就一歩退後一歩,頃刻間已經退出丈餘。
並不是聶陽不是花可衣對手,而是他不願出手暴露自己身份,而不用影狼的功夫,又沒有把握對付的了這當年的天女門第一號弟子。
縱身之力已衰,花可衣一個翻身站住,一手斂回裙邊,一手輕輕摸了摸鬓邊亂發,媚笑道:“少年郎,你功夫好得很啊。誰教的呢,肯對姐姐說麼?”
聶陽單掌擋下全部踢撃,左手竟被震得隱隱發麻,不由得驚訝這女人放浪江湖竟還能保持這麼精純的內功。
他擡頭看着花可衣,笑道:“我哪有什麼功夫,若不是運氣好,剛才不就被你踢死了。”
花可衣嬌笑着輕輕菈高裙子,露出一截雪白柔潤的小腿,輕聲道:“你看,姐姐的腿好看麼?被這樣的腿踢死,不好麼?”
這聲音充滿挑逗,連聶陽也因為太久沒有女人險些心神一蕩。
“可衣,”
樹後,又傳來了一聲嘆息一樣的低喚,那聲音低柔婉轉,但聽起來說不出的枯澀冰冷,“不必動手了。”
話音中,一個灰布衫裙的女子緩緩踱了出來,她看起來清瘦的很,但肌膚光滑麵色紅潤,她神色帶着幾分清愁,眉心微微鎖着,眼角細密的紋路顯示着她的年紀,隻是遠遠看起來,還好像和花可衣差不多年紀一般。
這中年女子雖然不着脂粉,也沒有飾品,但這麼簡單的走出來,就輕易的分去了花可衣吸引到的視線——雖然五官滿帶風霜之色,依然可以分辨,當年這會是怎樣的一個清麗脫俗不沾人間煙火的美麗少女。
聶陽見到這個女子,臉色立刻變得十分恭敬,他立刻走上前去,拱手道:“見過前輩。”
那女子輕輕嘆了口氣,道:“上次我見到你的時候,你還是個孩子,你的師父也還在……現在,一切都變了。”
聶陽道:“前輩到並沒什麼變化,我一眼便能認出。”
韋日輝在一邊奇怪道:“孫……孫姐姐,你……你認識他?”
這清雅美麗的中年女子,正是當年歷盡坎坷的孫絕凡。
孫絕凡也不理會韋日輝的話,對聶陽道:“陽兒,韋日輝是我們的人。我要找誰想必你也清楚,我知道這次的事情肯定是那人為了還你人情所為,但我也不願意錯過這個機會。你明白我的意思麼?”
聶陽靜靜地看着她,片刻後才道:“我知道了,我會盡可能幫你們的。”
孫絕凡示意花可衣帶上韋日輝,看他們攙扶着離去,轉身離開,淡淡道:“那也不必,大傢都為報仇而來,各憑本事吧。”
雨水越來越密,天地間彷佛蒙上了一層水霧,感覺不到明顯的稍大雨滴,身上衣衫卻轉眼便濕了。
聶陽苦笑着看着孫絕凡慢慢地走遠,抹了一把頭上的雨水,一路飛奔了回去。
回到馬車處,董詩詩和雲盼情站在客棧門檐下麵,柳婷則站在雨中,都看着他來得方向。董詩詩也顧不得細雨紛紛,直接跑出來抓住聶陽的胳臂問道:“齊叔呢?還有那個……那個姓韋的人呢?小楊子你說話啊!你找到他們了麼?”
聶陽故意擺出麵色凝重的樣子,大聲道:“他們遇上了來路不明的殺手,我到的時候,韋日輝已經奄奄一息,齊镖頭也不見蹤影,我花銀子托人把韋日輝送回了镖局。二小姐,這裡情況不對,咱們趕緊上路吧!”
果然,聽到聶陽的話,前麵車上的穆陽立刻下車走了過來,“不能走,齊镖頭還沒有找到,咱們怎麼能就這麼離開。”
聶陽四下環視了一眼,雖然下着綿綿細雨,但鎮子上的人依然照常的工作出行,隻是撐着油傘的行人腳歩匆匆。他沒辦法分辨,但他能估計得出,這裡已經潛下了不知多少人,在等着絕佳的機會。
董詩詩心裡記掛着齊镖頭,很自然的道:“不成!齊叔不找到,我絕對不會走。”
聶陽心知齊镖頭縱然不死,也一定被送回了镖局,但此刻無法說服董詩詩,也隻有道:“二小姐說的是,那我們再去找吧。”
“別!”
哪知道聶陽還沒走開,就被董詩詩叫住菈進了屋檐下,“我那些銀子雇鎮上的人去找,外麵雨越下越大,你們又人生地不熟的,別亂跑了。”
說着,她掏出了手絹,很自然的在聶陽額頭上擦着。
聶陽有些尷尬的別開眼,卻正對上穆陽略帶挑釁的目光,門外麵,站在馬車邊的柳婷若有所思地望着他,擡起手輕輕抹着額上的雨水,不願走進門一樣。
因為董二小姐的堅持,加上董清清並未反對,眾人最終還是續租了客房,繼續停留在了小鎮上。聶陽把事情按自己的設計簡略地說了一遍,董清清聽聞韋日輝身負重傷生死難測,齊镖頭也下落不明,眼中帶上了淚光整天鬱鬱不樂。董詩詩一吃過午飯,便帶着綠兒和雲盼情四處找了些精壯漢子,一人賞了十兩銀子,詳細描述了齊镖頭的衣着長相,吩咐他們四下去找。
聽說一旦找到這個男人,就有五十兩的賞銀,這些純樸鎮民雀躍不已,紛紛頂着雨水四散出鎮尋人去了。
慢慢一天過去,雨越下越大,晚飯未用,天色已經黑得猶如深夜。北方春初本不多見這種大雨,不免令人氣悶。
因為沒有別的事情,眾人也就都按之前的分配回了自己屋子。隻有綠兒因為怕兩位小姐出什麼岔子,堅持換了兩間相通的客房,把雲盼情當作救命稻草一樣。
穆陽和聶榮春的屋子中早早便沒了動靜,聶陽有些疲倦,加上昨晚守夜沒能踏實休息,早早便躺在了床上靠着床頭休息下來,身上的內衣趁柳婷沒回來已經換過,外衣隨便的丟在了床邊,既然這樣的日子還要過幾天,就沒那麼多心思在乎過多男女之防的問題。
柳婷吃過晚飯回了屋子和他打了個招呼就出去了,心事重重的樣子應該是自己去調查什麼了。聶陽也不是完全不擔心,他開了窗子看了看外麵,然後被冷風激得打了個噴嚏,於是就關好窗子鑽進被子裡決定讓那個錶妹自求多福了。
剛剛把被窩暖熱,身上舒暢了許多,正打算眯起眼睛調息運功小憩片刻,就聽見窗子外一陣輕響,有人在敲窗。
過去打開,一股寒風伴着雨滴潑了進來,柳婷渾身濕漉漉的好像剛從水裡撈起來一樣跳了進來。
聶陽關好窗戶,皺着眉頭丟了條乾毛巾給她,自己接着鑽回了被子裡,既不問她去了哪兒,也不看她,隻是眯着眼睛斜斜打量着她。
不敢光明正大的看,是因為柳婷現在的樣子確實不適合直視。
她出去的時候,換了一身深色勁裝,仔細地束好了袖口綁腿,應該是打算窺探什麼。現在,被澆的透濕的布衣緊緊貼在了她的身上,雖然胸口平平想必是用布條綁緊,但褲子貼在腿上勾勒出的筆直結實的曲線,和那絕對不會有女人想到要束起來的圓潤翹臀,都一覽無餘。
“我躲在穆陽他們的窗外,一直打探到現在……”
色友點評 (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