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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影逐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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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章節

引子 殘章
第一章 镖局的千金小姐
第二章 燙手山芋
第叁章 紛亂之夜
第四章 餌與鈎子
第五章 魚和漁翁
第六章 富貴無命
第七章 窺秘
第八章 一對兒寡婦(上)
第九章 一對兒寡婦(下)
第十章 出行
第十一章 風雨大作
第十二章 摧花盟
第十叁章 眾裡尋他千百度
第十四章 逐影
第十五章 迷情
第十六章 董老爺的決定
第十七章 洞房花燭夜
第十八章 春宵一刻兩千金
第十九章 百密之疏
第二十章 魏夕安與危險
第二十一章 影子
第二十二章 血濺叁尺寒
第二十叁章 情非得已
第二十四章 一屋一世界
第二十五章 困獸
第二十六章 眾
第二十七章 出镖
第二十八章 黃雀一入婚門深似海,回頭已是百年身
第二十九章 織網者
第叁十章 冷月弱柳
第叁十一章 影缭亂
第叁十二章 迷境
第叁十叁章
第叁十四章 鏖戦
第叁十五章 凰鬥鳳
第叁十六章 牲
第叁十七章 對質
第叁十八章 二小姐和叁小姐
第叁十九章 夕陽垂暮
第四十章 怒劍清鳴
第四十一章 清者易濁
第四十二章 老而瀰堅
第四十叁章 孔雀洗翎
第四十四章 殘暮碎語
第四十五章
第四十六章 春宵淫餌
第四十七章 楊花水影
第四十八章 兇牙畢露
第四十九章 零落成泥
第五十章 血漫青天
第五十一章 迷途無路
第五十二章 羽敗翎散
第五十叁章 牝鱗逢難
第五十四章 艷花伴影
第五十五章 靜潭隱流
第五十六章 雨冷刀寒
第五十七章 曲終笛斷
第五十八章 漣漪再起
第五十九章 驚墜九泉
第六十章 冥途真幻
第六十一章 明闖南道
第六十二章 無顔之血
第六十叁章 竊香奪玉
第六十四章 淨雨初塵
第六十五章 納陰絕陽
第六十六章 破荒濺血
第六十七章 孤魂獨盼
第六十八章 滌塵煙雨
第六十九章 絮定魂飄
第七十章 天無二道
第七十一章 幽冥太極
第七十二章 以逸待勞
第七十叁章 江濤洶湧
第七十四章 素舒清輝
第七十五章 敝笱在梁
第七十六章 鬼蛇出洞
第七十七章 纖雲弄巧
第七十八章 驟雨傳恨
第七十九章 淩虛暗渡
第八十章 夜風寒露
第八十一章 遊魂暗鬼
第八十二章 離殼金蟬
第八十叁章 采石剖玉
第八十四章 映夜青蓮
第八十五章 焚經灼血
第八十六章 天道仇勤
第八十七章 蕊寒香冷(上)
第八十八章 蕊寒香冷(下)
第八十九章 折花掠影(上)
第九十章 折花掠影(下)
第九十一章 龍潭初潛
第九十二章 血光之災
第九十叁章 刀殘中宵
第九十四章 撥草屠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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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影逐形
第十一章 風雨大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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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進來的聶陽和柳婷也見到了那攤血迹,頓時心中都是一驚。柳婷搶到窗口,往外看去,外麵街巷還沒有什麼人,隻有幾個小販正在擺開攤位,仔細看去,對麵屋脊上隱約還有幾點血迹。

聶陽過來和她交換了一下眼色,順着她的視線看去,心中稍一計較,對柳婷道:“小石頭,你和雲姑娘先護着兩位小姐去馬車那邊,我去找齊镖頭他們兩個。”

柳婷點了點頭,董詩詩跟着雲盼情出門前,回頭對着半個身子已經在窗外的聶陽叫道:“小楊子!要是找不見他們……你、你就趕緊回來!”

聶陽回頭笑道:“知道了,二小姐,你去馬車等我,那兩個傢夥多半去哪兒快活了,我把他們抓回來讓你罵一頓。”

此時聶陽也顧不上會嚇到普通百姓,跳出窗子,伸手在下麵窗子的上沿一按,對街布坊夥計正把門前擋闆卸下抱向一邊,他往那邊一飄,伸足在闆頂上一點,便到了對麵屋脊上。

那夥計莫名其妙的手上沉了一下,擡頭亂看起來。

在屋脊上蹲下身子,聶陽伸指在血迹上摸了兩下,血已凝透硬乾,看來滴落已久,四下找了找,那血迹間隔很遠才又找到一點,這麼一路找下去,四週癒發荒僻,逐漸來到人迹罕至的一處荒丘之後,四週不見嫩草新芽,隻有枯黃的陳年腐草,血迹反而更好辨認。

荒丘後的枯樹林雖然樹木稀疏視野並不怎麼受限,但聶陽還是放緩了歩子,謹慎的慢慢向裡探過去。

探進數丈,忽然看到前方樹乾上靠着一人,雙目緊閉麵色蠟黃,嘴角還掛着一絲鮮血,亂發擋着顔麵,依稀可以分辨是齊镖頭的模樣。

聶陽快歩趕過去,伸手去探齊镖頭的鼻息,仍然有極為微弱的熱氣呼出,他左右看了看,並沒有見到韋日輝的形迹。他考慮了一下,伸掌貼住齊镖頭心脈,準備運功試試看能不能把他救醒問出些什麼,救活他的命是不可能了,他的內傷十分厲害,對手出手既重又狠,直接打在要害上,剩下這一口氣,多半也是長年練武,心脈比別人強韌一些罷了。(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site)

沒想到他一凝神提氣,竟隱約聽到了細微的打鬥聲音,從遠遠的地方傳過來。

他起身走出兩歩,猶豫了一下,回身把齊镖頭抱起搭在肩側,慢慢往那邊走了過去。

枯樹林並不大,走出樹林外,便是一片開闊的土地,週圍的景物一覽無餘。

十幾丈外,叁個少年正激烈的打鬥着,當中韋日輝手持一杆長槍,槍杆已被削斷,正握着斷槍抵擋兩人的圍攻,仍然不落下風,隻是疲於防守無法反撃。圍攻的兩人一用長劍一用護手鈎,出手狠辣不留餘地,完全一幅拼着你殺了我也要在你身上留下點紀念的瘋狗架勢。

週圍躺着兩具屍體,也是年紀相若的少年,想必是被韋日輝取了性命。

走近一些,才看出韋日輝已是強弩之末,左腿膝彎血肉模糊,左臂軟軟垂在身側,肩頭血流如注,右手的斷槍越來越慢,不出半刻,便要喪命於那兩個少年之手。

聶陽皺着眉,心知雖然韋日輝難分敵我,但那些少年毫無疑問不會是自己這邊的人,便放下了齊镖頭,走過去揀起了地上屍體邊的一把長劍。

韋日輝看見他,麵色一寒,手中斷槍劃了個圈子不再防守,直刺持劍少年心口。他急鬥良久,力道不繼,槍勢全無威力,被持劍少年側身躲開,同時身後空門大開,持鈎少年立刻變招急攻,一鈎鈎向韋日輝腰間。

聶陽飛身上前,長劍格開那一鈎同時左足飛起,把持劍少年踢了一個踉跄,一手摟住韋日輝肩頭另一手揮劍一蕩,把兩個少年逼退半歩,這才開口道:“姓韋的,這是怎麼回事?”

“呸!誰要你來幫忙!滾開!”

韋日輝一臉怒容,挺槍還要再上。

聶陽知道韋日輝現在決不能死,當下劍交左手,右手一把抓住韋日輝染血的肩頭。

韋日輝吃痛怒叫:“原來你也是他們一夥的麼!”

叫聲中斷槍回刺,反紮聶陽肋下。

聶陽看那兩個少年互望一眼雙雙攻上,沒心思和韋日輝多費唇舌,右手在韋日輝肩頭傷口上狠狠一捏,手指幾乎刺進他的肩頭之中。

韋日輝長聲慘叫,攻勢頓時一頓,聶陽趁勢把他向後一摔,右手一路摸下出手如風,他摔倒在後麵地上的同時,左半個身子的經脈要穴已經全部被封住。

“等我料理了這兩個傢夥,再聽你唠叨!”

聶陽長劍也不換手,左手一擡長劍脫手飛出,飛刀一般刺向持鈎少年咽喉。

長劍出手的刹那,聶陽展開狼影幻蹤的歩法,瞬間欺近持劍少年身前,右手虛晃一掌騙得長劍反削,左手順勢擒住了對方手腕,運力一扭,喀吧一聲,持劍少年的右腕已被扭斷。

沒想那少年十分硬挺,腕骨斷了卻依然強用剩筋握着手掌不讓長劍脫落,完好的左手不要命一樣去摟聶陽的腰。

聶陽沒能按預期奪下長劍,心中已是一驚,看持劍少年這般強摟過來,知道若被摟住便大事不妙,當下氣沉丹田,力貫右臂,施展影返的勁道伸掌一擋,持劍少年被這股內勁一引,胳臂不由自主地偏向一邊,一聲慘叫,持鈎少年的護手鈎本該鈎向聶陽的肩頭,現在卻卸掉了持劍少年的左膀。

影返本就是類似於武當鎮派之寶太極中四兩撥千斤的功夫,隻是借力打力的能力相比太極孱弱許多,防禦能力更是不能相提並論,但在進攻時的霸道和詭異,則不是以守代攻的太極可比。

意料之外的事情在轉瞬間再次發生,持劍少年在右腕折左臂斷的情況下雙腿一蹬,整個人飛起撞向聶陽懷裡。

持鈎少年也絲毫不顧同伴死活,反而丟鈎接劍從持劍少年背後一劍刺來。

聶陽一掌拍上持劍少年的胸口時,耳中聽到利刃刺破皮肉的聲音,心中暗道一聲不好,掌上催力身子借力側開。盡管如此,從那少年身上透胸而出的長劍仍然緊貼着他的胸前刺過,皮肉一陣疼痛,衣衫翻裂留下一道長長血痕。

持劍少年心口中掌肋骨盡斷,那一劍又刺穿心肺,當場便倒地而死。持鈎少年看形勢不對,卻仍然不退,就地一滾撿起護手鈎,把長劍向聶陽一擲,旋即也不看這一撃是否得手,飛身就向韋日輝撲去。

估計這少年在這裡纏鬥了很久,那長劍飛來毫無速度,聶陽反手一抄握住劍柄,目光一寒,甩手把劍擲了回去。

這次聶陽用上了全部力道,長劍的寒光僅僅在空中一閃,就消失在了持鈎少年的後心中。

那持鈎少年瞪大雙眼看着自己胸前突出來的劍刃,慢慢軟倒在地,曉是如此,仍然拼着最後一口氣試圖把手中護手鈎鈎向韋日輝的脖頸,最後還差幾寸的時候,終於一陣抽搐,斷了氣。

聶陽慢慢踱到韋日輝身邊,居高臨下的看着他,韋日輝瞪了他一眼,但目光裡已經沒了敵意,“小楊子,把我穴道解開。”

穴道被解開後,韋日輝坐在地上大聲咳嗽了陣子,擦了擦嘴角的血,站起來搖搖晃晃走到遠遠的齊镖頭身邊,突然一槍刺了下去!

“你乾什麼!”

聶陽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情,疾奔過去對韋日輝喝道,“你怎麼殺了他?”

韋日輝恨恨的蹲下身子,也不答話,用手在齊镖頭鬓邊摸索着,輕輕摳了兩下,刷的撕下了一張皮,皮上還沾着些用來墊高的不知道什麼配方的膠泥。

露出來的,是一張陌生的少年麵孔,想必與那四個死人是一路的。

韋日輝這才慢慢道:“我昨晚覺得齊镖頭有些不對勁,便整夜提防着,果然天快亮的時候,他偷偷摸摸起來往我臉上灑了些藥粉,我閉住氣息,裝作被他迷倒,他扛我出去的時候,我找到機會在他後心上印了一掌,沒想到那傢夥反應很快,順勢從窗子裡逃了,我一路追過來,接應他的四個混蛋和我一路從那邊鬥到這邊,要不是你出來插一杠子,我就把他們全殺了!”

聶陽也不與他計較,而是蹲下身在屍體上摸索着,但什麼也沒找到,便問道:“你看得出他們的武功來路麼?”

韋日輝搖了搖頭,嘴角又有鮮血流下,他隨手一抹,道:“這群人根本不能算有武功,沒有架勢沒有章法,連招式也沒有。”

“哦?”

“他們學的就是怎麼殺人!而且我看是從小學的,每一個殺人的機會他們都不會放過。我的長槍,就是挑死第一個人的時候被那傢夥抓住了槍杆,才被那鈎鈎斷的!”

聶陽看韋日輝麵色極差,伸手去搭他脈搏,韋日輝手腕一翻,反去擒他腕脈,聶陽不願費事,一拳撃向韋日輝麵門,韋日輝雙手擡起一格,被這一拳震的雙臂一麻,旋即聶陽以拳變爪,硬握住了他的手腕,在心脈上搭上兩根手指,把了一會兒,沉聲道:“你受傷很重,不能跟着我們繼續前行了,我找個地方把你安置了。”

韋日輝哼了一聲,說了聲“呸!”

卻又引起了一陣咳嗽,咳出一灘血來。

聶陽四下看了看,這荒郊野嶺的,留下五具屍體倒也不會惹來什麼麻煩,但這邊他毫不熟悉,卻也不知道尋個什麼地方能把韋日輝安頓下來。

看他的樣子應該不是夏浩的同夥,甘心潛伏下來不露聲色目的自然也不會僅僅是夏浩,不管他是為了幽冥九歌還是為了一直躲藏着的那個人,都是可以利用的對象,自然不能叫他就這麼死在這裡。

正躊躇間,卻見遠遠的南麵高高飛起了一條青煙,伴着尖銳的唿哨在高空爆開,散開七色花瓣一樣的焰火。

韋日輝掙紮着起身,看着那信號喃喃道:“這……這是怎麼回事?”

“你認得那個信號?”

韋日輝猶豫了一下,轉頭反問聶陽道:“你是來奪幽冥九歌,還是另有所圖?”

聶陽淡淡道:“我既不是來奪镖,也不是來殺夏浩的。我要找的人,還沒有出現。”

他說道夏浩兩字,刻意加重了語聲。

韋日輝瞪大眼睛看着他,緩緩吐出了叁個字,“邢碎影。”

聶陽沒有開口,也沒有任何肯定或是否定的錶示,隻是靜靜地看着韋日輝,但他的目光,在這一刻變得森寒如冰。

韋日輝深深吸了幾口氣,開口道:“帶我去焰火那邊。拜托你了。”

聶陽回頭看了看那些屍體,應該沒有什麼有價值的東西留下,便攙起韋日輝往南邊走去,摟在他肩頭的一手有意無意的壓在了傷口附近,以防萬一。

齊镖頭多半是在大石堵路時被掉了包,既然如此,現在真正的齊镖頭多半已經兇多吉少。不過轉念想到這批人十有八九是夏浩派來的,那麼齊镖頭也有可能被送回了镖局。

路上韋日輝沉默不語,隻是不停咳嗽,應該是傷到了心肺,聶陽對他還有幾分提防,也不與他攀談,一直到了那焰火發出的地方。

相距甚遠,準確的地點倒也不好判斷,隻能走到大概附近的地方,聶陽把韋日輝扶到旁邊一塊石頭上坐下,看着週圍的低矮木叢,灌木後幾棵大樹參天而立,在附近的空曠地帶顯得頗為惹眼。

“好了,你趕緊叫你的人出來吧。”

聶陽不願在此地多耽擱,打算見識一下來人確定韋日輝無礙便回鎮上與眾人會合。

韋日輝打量了一下四週,扶着胸口喘了幾口氣,撮唇唿哨起來。哨聲清亮悠長,分別按一長叁短、一短一長兩短、兩短一長一短和叁長一短四段送了出去。

聲音回蕩,樹木之後的空曠林地,驚飛一群烏鴉,嘎聲叫着飛向了天空。一點涼意驟然墜上聶陽鼻尖,擡頭望去,陰沉了一天多的灰暗天空終於不堪重負,開始漏下清冷的雨滴。

“小輝,你受傷了。怎麼回事?”

一個縱然關切仍然帶着幾分嬌媚的聲音從林中傳來,一個艷紅的身影一晃就到了韋日輝身邊,伸出素白的一雙手掌撫在他臉頰上,柔聲道,“傷的厲害麼?快讓姐姐看看。”

“沒……沒事的,”

韋日輝的臉有些發紅,不自在的看了聶陽一眼,“你怎麼來了?不是說你我認識的事情不能泄露麼?”

聶陽瞥了他倆一眼,微笑道:“花寡婦,久仰芳名了……放心,我不會說的。韋日輝傷的厲害,你帶他去養傷吧,之後直接回镖局便是,這趟旅程,他就不要參加了。”

“孫姐姐得到消息,有人要向你們下手,就一起趕過來了。”

花可衣說着,眯起了水汪汪的大眼,搖擺着柔軟的蜂腰走近聶陽,媚笑着道,“喲,這位小夥俊俏得很啊,不知道怎麼稱呼?你怎麼認識我的?嗯?”

最後那個嗯字哼的悶酥無比,就像床笫之間歡愉之時的輕聲呢喃。

聶陽正要開口回答,花可衣那隻看起來柔弱無骨的玉手卻突然攻了過來,裙角翻飛,一條白生生的修長玉腿也狠狠的踢了過來。天女門的散花手本就是江湖上擒拿功夫裡最出名的幾種之一,花可衣施展出來更是迅急老練,加上裙底那一腿看似兇狠,實則春光無限,隻要分神多看上一眼,必被錯骨分筋。

“好一個散花手!”

聶陽心知此手法精妙奇詭,自己之前從未見識過真正的散花手,不敢硬碰,腳歩向後一錯,出手握住了花可衣踢出的腳踝,順勢向後一菈。

花可衣也不向後抽腳,咯咯嬌笑着飛身而起,一腳直踢聶陽麵門,不給對方扭卸自己足踝的時間。

聶陽撒手一掌拍上花可衣足底,又後退了一歩,花可衣伸手在地上一撐,紅影閃動間雙腿連環踢出,她裙下本就沒有穿什麼其它,這一連串踢出就見腿上柔肌緊繃,踢動間幾乎能瞥見白嫩腿根的幽幽芳草。

聶陽可無心欣賞這要命的誘人春色,花可衣一腿快似一腿,他就一歩退後一歩,頃刻間已經退出丈餘。

並不是聶陽不是花可衣對手,而是他不願出手暴露自己身份,而不用影狼的功夫,又沒有把握對付的了這當年的天女門第一號弟子。

縱身之力已衰,花可衣一個翻身站住,一手斂回裙邊,一手輕輕摸了摸鬓邊亂發,媚笑道:“少年郎,你功夫好得很啊。誰教的呢,肯對姐姐說麼?”

聶陽單掌擋下全部踢撃,左手竟被震得隱隱發麻,不由得驚訝這女人放浪江湖竟還能保持這麼精純的內功。

他擡頭看着花可衣,笑道:“我哪有什麼功夫,若不是運氣好,剛才不就被你踢死了。”

花可衣嬌笑着輕輕菈高裙子,露出一截雪白柔潤的小腿,輕聲道:“你看,姐姐的腿好看麼?被這樣的腿踢死,不好麼?”

這聲音充滿挑逗,連聶陽也因為太久沒有女人險些心神一蕩。

“可衣,”

樹後,又傳來了一聲嘆息一樣的低喚,那聲音低柔婉轉,但聽起來說不出的枯澀冰冷,“不必動手了。”

話音中,一個灰布衫裙的女子緩緩踱了出來,她看起來清瘦的很,但肌膚光滑麵色紅潤,她神色帶着幾分清愁,眉心微微鎖着,眼角細密的紋路顯示着她的年紀,隻是遠遠看起來,還好像和花可衣差不多年紀一般。

這中年女子雖然不着脂粉,也沒有飾品,但這麼簡單的走出來,就輕易的分去了花可衣吸引到的視線——雖然五官滿帶風霜之色,依然可以分辨,當年這會是怎樣的一個清麗脫俗不沾人間煙火的美麗少女。

聶陽見到這個女子,臉色立刻變得十分恭敬,他立刻走上前去,拱手道:“見過前輩。”

那女子輕輕嘆了口氣,道:“上次我見到你的時候,你還是個孩子,你的師父也還在……現在,一切都變了。”

聶陽道:“前輩到並沒什麼變化,我一眼便能認出。”

韋日輝在一邊奇怪道:“孫……孫姐姐,你……你認識他?”

這清雅美麗的中年女子,正是當年歷盡坎坷的孫絕凡。

孫絕凡也不理會韋日輝的話,對聶陽道:“陽兒,韋日輝是我們的人。我要找誰想必你也清楚,我知道這次的事情肯定是那人為了還你人情所為,但我也不願意錯過這個機會。你明白我的意思麼?”

聶陽靜靜地看着她,片刻後才道:“我知道了,我會盡可能幫你們的。”

孫絕凡示意花可衣帶上韋日輝,看他們攙扶着離去,轉身離開,淡淡道:“那也不必,大傢都為報仇而來,各憑本事吧。”

雨水越來越密,天地間彷佛蒙上了一層水霧,感覺不到明顯的稍大雨滴,身上衣衫卻轉眼便濕了。

聶陽苦笑着看着孫絕凡慢慢地走遠,抹了一把頭上的雨水,一路飛奔了回去。

回到馬車處,董詩詩和雲盼情站在客棧門檐下麵,柳婷則站在雨中,都看着他來得方向。董詩詩也顧不得細雨紛紛,直接跑出來抓住聶陽的胳臂問道:“齊叔呢?還有那個……那個姓韋的人呢?小楊子你說話啊!你找到他們了麼?”

聶陽故意擺出麵色凝重的樣子,大聲道:“他們遇上了來路不明的殺手,我到的時候,韋日輝已經奄奄一息,齊镖頭也不見蹤影,我花銀子托人把韋日輝送回了镖局。二小姐,這裡情況不對,咱們趕緊上路吧!”

果然,聽到聶陽的話,前麵車上的穆陽立刻下車走了過來,“不能走,齊镖頭還沒有找到,咱們怎麼能就這麼離開。”

聶陽四下環視了一眼,雖然下着綿綿細雨,但鎮子上的人依然照常的工作出行,隻是撐着油傘的行人腳歩匆匆。他沒辦法分辨,但他能估計得出,這裡已經潛下了不知多少人,在等着絕佳的機會。

董詩詩心裡記掛着齊镖頭,很自然的道:“不成!齊叔不找到,我絕對不會走。”

聶陽心知齊镖頭縱然不死,也一定被送回了镖局,但此刻無法說服董詩詩,也隻有道:“二小姐說的是,那我們再去找吧。”

“別!”

哪知道聶陽還沒走開,就被董詩詩叫住菈進了屋檐下,“我那些銀子雇鎮上的人去找,外麵雨越下越大,你們又人生地不熟的,別亂跑了。”

說着,她掏出了手絹,很自然的在聶陽額頭上擦着。

聶陽有些尷尬的別開眼,卻正對上穆陽略帶挑釁的目光,門外麵,站在馬車邊的柳婷若有所思地望着他,擡起手輕輕抹着額上的雨水,不願走進門一樣。

因為董二小姐的堅持,加上董清清並未反對,眾人最終還是續租了客房,繼續停留在了小鎮上。聶陽把事情按自己的設計簡略地說了一遍,董清清聽聞韋日輝身負重傷生死難測,齊镖頭也下落不明,眼中帶上了淚光整天鬱鬱不樂。董詩詩一吃過午飯,便帶着綠兒和雲盼情四處找了些精壯漢子,一人賞了十兩銀子,詳細描述了齊镖頭的衣着長相,吩咐他們四下去找。

聽說一旦找到這個男人,就有五十兩的賞銀,這些純樸鎮民雀躍不已,紛紛頂着雨水四散出鎮尋人去了。

慢慢一天過去,雨越下越大,晚飯未用,天色已經黑得猶如深夜。北方春初本不多見這種大雨,不免令人氣悶。

因為沒有別的事情,眾人也就都按之前的分配回了自己屋子。隻有綠兒因為怕兩位小姐出什麼岔子,堅持換了兩間相通的客房,把雲盼情當作救命稻草一樣。

穆陽和聶榮春的屋子中早早便沒了動靜,聶陽有些疲倦,加上昨晚守夜沒能踏實休息,早早便躺在了床上靠着床頭休息下來,身上的內衣趁柳婷沒回來已經換過,外衣隨便的丟在了床邊,既然這樣的日子還要過幾天,就沒那麼多心思在乎過多男女之防的問題。

柳婷吃過晚飯回了屋子和他打了個招呼就出去了,心事重重的樣子應該是自己去調查什麼了。聶陽也不是完全不擔心,他開了窗子看了看外麵,然後被冷風激得打了個噴嚏,於是就關好窗子鑽進被子裡決定讓那個錶妹自求多福了。

剛剛把被窩暖熱,身上舒暢了許多,正打算眯起眼睛調息運功小憩片刻,就聽見窗子外一陣輕響,有人在敲窗。

過去打開,一股寒風伴着雨滴潑了進來,柳婷渾身濕漉漉的好像剛從水裡撈起來一樣跳了進來。

聶陽關好窗戶,皺着眉頭丟了條乾毛巾給她,自己接着鑽回了被子裡,既不問她去了哪兒,也不看她,隻是眯着眼睛斜斜打量着她。

不敢光明正大的看,是因為柳婷現在的樣子確實不適合直視。

她出去的時候,換了一身深色勁裝,仔細地束好了袖口綁腿,應該是打算窺探什麼。現在,被澆的透濕的布衣緊緊貼在了她的身上,雖然胸口平平想必是用布條綁緊,但褲子貼在腿上勾勒出的筆直結實的曲線,和那絕對不會有女人想到要束起來的圓潤翹臀,都一覽無餘。

“我躲在穆陽他們的窗外,一直打探到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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