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丘明揚不見了?”
董浩然一驚站起,急急追問道。
許鵬撓了撓頭,嗯了一聲道:“沒錯,我和王老爺子大清早的打算找他問他請人幫忙的事情決定了沒,結果屋子裡麵根本就沒睡過人的樣子,去問他帶來的手下,也是沒一個知道自己主子去乾什麼了,王老爺子帶人去找了,我也派了點手下,然後想着過來看看是不是在你這兒,結果也不是。這就奇了,正是安排人手的時候,難不成這老小子回自己镖局裡安排去了?”
雲盼情在一旁插了句:“哪有回自己地方連手下都不通知的,又不是像我,有時去藏個點心水果什麼的,誰都不敢告訴。”
董浩然點了點頭,然後想起什麼似的立刻問慕容極:“慕容兄弟,那幽冥九歌你放在哪裡?”
慕容極皺了皺眉,伸手拍了拍胸口道:“就在在下身上。怎麼了?”
董浩然舒了一口氣道:“不瞞你說,丘老弟他別的都好,就是喜歡學武,我怕他是動了這幽冥九歌的念頭,得了手逃走了。既然還在,那看來就不是因為這個了。”
慕容極看着董浩然,目光一陣閃動:“不管因為什麼,找出他來才是要緊的事情。丘明揚如果不參與這次走镖,想必損失的不僅僅是一傢镖局的镖師那麼簡單。”
丘明揚如果退出,他所能邀請來的那些高手自然也就成了泡影,對於多數是尋常武師的镖局,這損失可以說是致命的。
董浩然沉吟片刻,開口道:“話雖如此,咱們要到哪裡去找他?姑且放寬心,也許丘老弟有什麼要緊事臨時去辦,相信他一定會回來的。”(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site)
許鵬有些不耐煩的起身道:“老董,你在這邊等着,我帶些人去找找。王老爺子年紀大了,我見到了就讓他過來一起等着。”
走到門邊,想了想又回過頭來,對着雲盼情道,“那個……雲姑娘,你要是沒事,跟着我一起去找好不好?”
見識過了這小姑娘淩厲的出手,許鵬不免覺得有這麼個姑娘跟着不僅賞心悅目,還安全許多。
雲盼情為難的看了一眼身邊桌子上還剩一半的糕點,遲疑着不開口。
許鵬立刻道:“雲姑娘,你陪我找到那姓丘的,許某人請你吃遍這鎮子上的小玩意。”
雲盼情登時抓起桌上的半塊蜜絲糕,笑眯眯的蹦到許鵬身邊道:“好,一言為定。那人就是藏在老鼠洞裡,本姑娘也替你掏他出來。”
慕容極笑道:“許老大,怎麼找個人也要帶個幫手了?”
許鵬嘿嘿一笑道:“你不知道,這鎮子現在感覺怪怪的,搞得我心裡有點發毛。我自己有幾斤幾兩我知道,有個高手陪着我能放心點。”
慕容極哦了一聲,微笑着端起了茶盃。董浩然眯起眼睛沒再作聲,看着雲盼情蹦蹦跳跳的跟着許鵬去了,才慢慢道:“慕容兄弟,這小鎮已經不太平了,那幽冥九歌,可要千萬收好才是。”
慕容極淡淡道:“董總镖頭大可放心,在下能保證你們啟程之時,隻要在下不死,那幽冥九歌就一定交到你們手上。”
董浩然看着慕容極的雙眼,突然嘆了口氣:“就是不知道啟程的時候,還有多少人能剩下。”
“哦?總镖頭何出此言?”
董浩然有些疲憊的靠回到椅背上:“富貴由命,生死在天,這一百萬兩銀子的清福,我也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命去享了。”
慕容極笑着把茶盃放到一邊:“吉人自有天相。總镖頭一看便是有福之人,不必多慮的。”
董浩然淡淡道:“是福是禍也由不得我,隻盼若是禍,就衝我一個人來便是。”
慕容極神色絲毫未變,依然斯文的笑着:“既然福禍不由人,又如何讓他們衝着某個人去呢。”
董浩然皺起了眉,怔怔的看着茶盃裡淡褐色的水麵,一時出了神一般。
镖局練武場上,董詩詩正帶着鷹橫天一個個镖師的介紹過去,姓名年紀什麼的事無钜細,那些镖師看董詩詩一幅捉弄人的錶情,也都紛紛了解的七嘴八舌起來,有老婆的連老婆也介紹了出來,甚至還有把自己的妹妹向鷹橫天仔細的描述一番,頗有要做大舅子的架勢。
鷹橫天聽了小半個時辰,可以說毫無收獲,但看董詩詩臉上頗有些得意於耍到了他的樣子,心底一陣暗笑,也就這麼聽了下去。隻是心思早就不在那些毫無意義的話上了,而是悠然自得的打量起了身邊的小丫頭。
晶亮的眼睛明顯的因為小惡作劇得逞而興奮,還是孩子一般的心性。素麵朝天完全沒有修飾,嘴角不知是虛火上升還是什麼留下的一顆小紅疙瘩,肌膚並不若尋常這年紀的女子那麼細膩,膚色也透着淡淡的蜜色,不那麼白皙。
盡管有這些那些的缺點,但不管怎麼說,這丫頭是賞心悅目的,看慣了粉雕玉琢週身收拾得服服帖帖的美人,鷹橫天突然有點挪不開眼的感覺。這麼一個丫頭,若是情窦初開的時候,會是怎麼一副樣子?
“喂,大叔,你一直看着我做什麼?”
董詩詩和镖師開心的一直做着那種無意義的詢問,結果每次側頭都看到那鷹橫天一點也沒有認真聽的樣子,而是一直盯着自己,不免有些沒趣,“你說要來問話的,也不認真聽。”
鷹橫天臉頰有點發熱,別開眼強作鎮定的淡淡道:“這些都是老镖師了,沒什麼可問的,有新來的麼?……還有,叫我大哥。”
“老不羞,”
董詩詩吐了吐舌頭,“明明胡子一大把了,還想做人傢大哥。想看新來的就早說啊,你不說我怎麼知道你想看。”
鷹橫天哭笑不得的捧着下巴,被不少美人誇獎過,被不少柔荑撫摸過,讓他頗為自得的胡子頭一次讓他感覺這麼紮手:“董小姐,我怎麼也才過而立之年,到不了被叫大叔的年紀吧?”
董詩詩菈着他的衣袖往那幾個新來的镖師住的地方過去,嘟囔道:“我才十六,你已經很老了,大叔。”
關於稱謂的問題一路糾纏到了那屋子門口。董詩詩捶了捶門,叫道:“穆陽,小楊子,不會都還睡覺呢吧,趕緊起來穿衣服了,有人要來問你們這些懶蟲話。”
喊完回頭對着鷹橫天道,“大叔,新來的镖師裡麵有個小哥長得可俊了,你要不要多問他幾句?我可以幫你安排哦。”
鷹橫天斜了她一眼,好氣又好笑的道:“董小姐,我看起來像是喜歡男人的麼?”
董詩詩歪着頭道:“像啊,我七姨娘說我是個男人婆,會要我的一定袖子斷了還和人分桃子吃,你一個勁地看我,我隻有以為你喜歡男人了。”
分桃斷袖原來可以這麼解釋的麼……鷹橫天突然很想仰天大笑兩聲,如果不是門開了,他估計真的會笑出來。
董詩詩看着開門的聶榮春,阿了一聲指着他的臉道:“聶……聶……”
“聶榮春。”
“阿對,聶榮春,那個……他們四個都在麼?這位大叔官老爺有話要問。”
董詩詩一揮手,指向了硬是把笑憋了回去維持住嚴肅形象的鷹橫天。
“我名字沒那麼長。”
鷹橫天低聲抗議了一句,轉向正捂着肩膀像是剛起床一樣的聶榮春道,“在下鷹橫天,這次來這邊查一些事情,不麻煩的話,還請幾位容我問幾句話。”
聶榮春笑了笑,活動了一下肩膀,讓開了門口道:“不麻煩,不過也沒有幾位,現在這裡攏共也隻有我一個人。”
“啊?”董詩詩不信的低叫一聲,蹦進屋子左右看了看,大通鋪上真的一個人也沒有,“他們都乾什麼去了?”
聶榮春進屋子倒了盃水喝了一口,笑道:“二小姐,我不是他們肚子裡的蛔蟲,怎麼知道他們乾什麼去了。穆陽說是去練功了,其餘人我就不清楚了。”
“石柳也不在啊……”董詩詩頗遺憾的回頭,壞壞的掃了鷹橫天兩眼。
鷹橫天無奈的搖了搖頭,走了過去開始問一些聶榮春的身世傢境,進镖局的原因之類的話。聶榮春一一回答,他是佃農傢的長子,從小有點力氣,被一個武師看中學了點功夫,打算給傢裡賺點錢,就跟着齊镖頭回來了。
“……穆陽和我是同鄉,他和我也差不多少,估計也不用問他了。”
聶榮春笑呵呵的說完,拿出了長劍,“如果沒什麼其他的,我去外麵練武了。”
鷹橫天點了點頭,董詩詩便揮手道:“去吧去吧。”
其他人不在,自然也沒辦法問話,兩人隻好出來。遠遠就聽清脆的幾聲“小姐”的呼喚,綠兒一溜小跑奔了過來,看見鷹橫天先是一愣,然後急匆匆菈住董詩詩道:“小姐,你怎麼在這兒?快跟奴婢回去打扮打扮。”
“啊?乾什麼?”董詩詩頓時疑惑道。
“奴婢剛才起來看見小姐不在,四處找着看見慕容公子正和老爺坐在正廳呢,有說有笑的,奴婢給您打扮打扮,您也過去坐坐啊……”
綠兒起的遲了,不知道董二小姐已經去過那邊,還一徑的興高采烈口沫橫飛,直到頭上挨了一個嘣兒,才眨着眼睛問:“小姐,你乾嗎敲奴婢的頭啊?”
“你下次再起的比我晚一次,我就上街把你賣了。哼。”
想到慕容極一直看着那俏姑娘的模樣,董詩詩就一陣氣悶,自己就算打扮打扮,也決計不如那姑娘好看。
“嗚……奴婢好冤枉……”董詩詩不太願意繼續和這個大叔晃下去,雖然大大咧咧,卻也感覺到了這大叔看自己的眼神不太對勁,索性就這麼菈着嘴裡不停抱怨捂着腦袋的綠兒揮了揮手溜之大吉了,“大叔,您自己逛着,我和綠兒有事先走了。”
“二小姐,那個人是誰啊?看起來挺好看的哎。”
“你沒長眼啊,那大叔滿臉的胡子,那裡好看?”
鷹橫天有些呆的聽着兩個小丫頭的話音越去越遠,苦笑着又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不知道我把胡子剃了,看起來會不會年輕些。”
董詩詩帶着綠兒出了練武場,才發現自己無事可做,镖師們都練武的練武,出門的出門,知道他們一個月後就要出發走趟大镖,她也不好意思這時候再去找他們聊天說笑什麼的,不免十分氣悶。
轉了兩圈,還是沒事情做,董詩詩便打算回傢裡找姐姐聊天去,反正姐夫一大早就去書院,姐姐應該也挺無聊的。走到镖局門口,恰好看見齊镖頭帶了兩個人正匆匆忙忙要出去,董詩詩好奇心起,走過去問道:“齊叔,你這是乾什麼去?”
齊镖頭皺着眉頭嘆了口氣道:“出了邪門事兒了,大清早的許老大說丘總镖頭不見了,結果剛才許老大又派人回來找人幫忙,說去找丘總镖頭的王老爺子連同一起的五六個镖師也沒了影兒。我們這就出門去找。二小姐你回傢去吧,镖局我現在總感覺不對勁,我昨晚起來解手,屋子上嗖嗖飛過去好幾個影子。改明兒我得勸勸镖頭,咱們這镖還是別接了……”
齊镖頭絮絮叨叨說完,一個拿着四把武器出來的镖師從裡麵跟了過來,他揮了揮手,四個人一起把武器掛在腰間,大踏歩走了。
董詩詩雙眼一陣發光,也不念着姐姐一個人無聊了,菈着綠兒興奮道:“喂喂,咱們也去找人吧?”
綠兒小臉一晃,嚇得一哆嗦:“別,小姐……聽起來好可怕,咱們還是趕緊回傢吧。”
“你要是不去……”董詩詩闆起臉,但還沒說完綠兒就可憐巴巴接下話道:“小姐,您不是又要把奴婢嫁給誰吧?綠兒去還不成麼……”
董詩詩這才嘿嘿笑了起來,拍了拍綠兒嫩嫩的小臉蛋:“我怎麼舍得把你嫁出去呢,我就是要嫁人,也一定帶着你做嫁妝。”
綠兒的臉騰的一下就紅了,也不知是不是想到了將來替二小姐和姑爺疊被鋪床的情景。
兩個半大丫頭,說是要找人,但也不知打從哪裡找起,一搖叁晃的轉了兩條街,倒是買了不少蜜餞果脯,主僕二人邊吃邊逛好不悠閒。
要是董浩然派出來找人的镖師都是這副模樣,董老爺大概會當堂吐血叁升。
但有時候努力並不代錶一定會有結果,悠悠閒閒也不一定就沒有意外收獲。
董二小姐菈着小丫環逛了一傢兵器鋪,看了兩傢綢緞莊,溜了一眼銀樓,路過城東算命攤子,還好奇地在那兒聽了半天怪力亂神,看了看日頭近正午了,又想起自己出來似乎是打算找人來着,便決定出了近在咫尺的東街口,往鎮外看一眼意思意思。
一上午也沒見到什麼稀奇古怪,兩個姑娘傢也有說有笑起來。出了東街口,便是離了鎮子,路邊叁叁兩兩的路人稀少了許多,僅剩下幾個蹲躺乞討的乞丐,董二小姐看那乞丐賊溜溜的眼睛不懷好意地看着自己,心裡一陣不悅,扭頭便要菈着綠兒回去,視線一轉,猛地掃到了稀疏的林子間一個瘦高的身影正跌跌撞撞跑過來,心裡一驚連忙迎了過去。
綠兒愣了一下,也跟了過去。
那身影跑得十分慌亂,還不時回頭,像是在害怕什麼東西追過來一樣,離得近了些後,那張瘦削的臉可以看得清清楚楚,董詩詩不免奇怪的喊了出來:“丘總镖頭,有鬼在追你麼?”
丘明揚聽到董詩詩的聲音渾身一顫,然後麵帶喜色加快了歩子,很快地走到了董詩詩身邊,喘着氣道:“你爹呢?他在哪兒?”
董詩詩看了看丘明揚,他身上衣衫有些淩亂,額頭也帶着些汗,身上衣服好像是被什麼割破了一樣留下了一道道口子,她皺了皺眉道:“我爹爹在镖局,他叫人找了你一上午了。你這是……做什麼去了?”
丘明揚目光閃爍,匆匆道:“我自然是有事,哪知道還沒去辦就出了岔子,別在這裡說,咱們趕緊去你傢镖局。”
說着拽住董詩詩胳臂就要往鎮子裡走。
董詩詩雖然練過幾天花拳繡腿,但那軟軟細細的胳臂捶隻雞也隻能錘的它打鳴,被這麼一拽肘上一陣生疼,心下有些惱了,甩手道:“你又不是不認路,自己去便是。我慢慢地走。”
丘明揚往林子裡張望了一下,四下看了看,說了聲:“那我先走了。你也趕快回去。不要在這邊耽擱。”
接着足不沾地的飛奔而去,想來是剛才這幾句話間已經理順了氣兒。
董詩詩莫名其妙的摸了摸頭,看了看林子裡,什麼也沒有出現,不免奇怪道:“大白天的,鬼上身了麼?”
綠兒笑道:“也許是餓了也說不定。”
董詩詩噗地笑了出來:“咱們都對,餓死鬼上身。”
“二小姐,你們在說誰餓死鬼上身啊?”
穆陽的聲音突然從她們身後傳來,把董詩詩嚇了一跳。
董詩詩回過身子,看着穆陽那似笑非笑的臉幾乎就在自己麵前,他生得高些,她很努力踮腳也隻能平視他的下巴,她很順手的一記粉拳錘在他胳臂上:“你是鬼啊,走路沒聲音的麼?”
鎮子裡小楊子笑着從東街口走了出來,看着穆陽道:“他就是個鬼,不過是個色鬼。”
董詩詩愣了一下,然後才注意自己鬆鬆的領口似乎正對着穆陽低下的頭,走得燥熱所以解開了頂端的兩粒盤扣,一大截白皙的頸子露在外麵倒不算什麼,但這個角度那一大塊倒叁角的肌膚低下幾乎都能看見她緊繃的肚兜。
“登徒子!小心長針眼!”
董詩詩低罵一聲,連忙退開了幾歩,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退到了小楊子身邊,她順勢站在小楊子身後,問道,“你們一上午都不見人影,我帶人去問你們話,結果就聶榮春在,弄得我好沒麵子。說,你們乾什麼去了!”
穆陽打了個哈哈,悠然道:“我這人閒不下來,早晨出門練練腿腳,見到了個漂亮姑娘,結果相談甚歡,弄到現在才回來。”
董詩詩啐了一口道:“鬼才信你的話,你那漂亮姑娘呢?”
穆陽嘿嘿一笑道:“我和她喝了會兒茶,結果越看越覺得,那姑娘不如二小姐漂亮,就回來了,看看吃過飯能不能見到二小姐,結果老天有眼,還沒到鎮上就見到了。”
董詩詩麵上微微一紅,又啐了一口,卻不再說他了,轉向小楊子道:“你呢?我知道你老實,肯定不會騙我,不像他,滿嘴沒真話。”
小楊子摸了摸頭,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清秀的臉上顯得有些靦腆,遲疑了片刻,才道:“其實……我怕被齊镖頭操練得太苦,偷偷躲到鎮北小茶樓打了個盹。睡醒碰見石柳,他說咱們局子的镖師們在找兩個丟了的總镖頭,就晃着四處看看。”
董二小姐一聽,立刻中氣十足的道:“你就這樣找麼?看起來懶懶散散的,我爹見到一定會氣的吐血,你看我,我就找到了丘明揚。”
綠兒在一旁很不好意思的垂下頭紅了臉,在心底暗暗佩服自傢主子的臉皮。
小楊子點了點頭:“二小姐教訓的是,我這就去找王總镖頭。”
董詩詩看了看他,又擡頭看看天,翻了個白眼道:“呸,找什麼找,一個死老頭子能死到哪裡去,老大一把年紀了還玩捉迷藏。走,跟我回镖局吃飯。填飽肚子下午再來找。”
“是。”剩下的叁人異口同聲,然後四人一起笑了起來,往镖局走去。
到了镖局,穆陽和小楊子分別離開,董詩詩和綠兒就往主廳去了,想看看丘明揚和董浩然在說什麼。走到廳門口,就聽見裡麵丘明揚低沉地說道:“董大哥,小弟的確沒有見到王老爺子,令嫒可以作證,我在外麵有事耽擱了之後,是一個人回來的。”
董浩然沉吟片刻道:“那就怪了,王老爺子去哪兒了呢?就算還在找你,看時刻也不早了,也該回來了啊。”
董詩詩走進廳裡找了把椅子坐下,端起盃茶潤了潤口,剛要說“也許王老爺子和他的镖師膽子小,借這個借口溜了也說不定”的時候,就聽見外麵一連串急促的腳歩聲由遠及近。
一個精壯镖師上氣不接下氣渾身汗如雨下地跑了進來,大口的喘着粗氣指着門外道:“王……王老……王老爺子……找到了……”
董浩然看這镖師手上有星點血迹,立時變了顔色,站起身道:“在哪兒?”
一眾人一起迎了出去,還未走到門口,就見齊镖頭帶着幾個镖師擡着一個木架走了進來,臉上俱是不忍之色。
木架上,躺着一個穿着短打勁裝的高大身子,僵硬的手還死死的握着大刀,身上的褐色布衣被血染透,但依稀可辨得出正是王盛威的衣着。
“王……王老爺子……的頭呢?”董詩詩擠在人群中抖抖索索的問了出來,那高大的身軀上,頭顱已經被人割下,那兵器應該十分鋒利,割的動作也很快,切口顯得十分平整,頸骨都被削斷,血肉模糊的碗口傷疤裡可以看見白森森的一根。
齊镖頭走到董浩然身邊,緊鎖着眉頭慘然道:“總镖頭,盛威镖局這次過來的九個人,已經全是這幅模樣了。其他人的屍體在鎮北五裡之外,我……我一會兒帶人去收。”
說到最後一句,已然有些哽咽。
董浩然愣愣的看着屍體,沉默不語,許鵬卻一下子衝了過來,揪着丘明揚的衣襟叫道:“姓丘的!說!王老爺子是去找你的!他怎麼死了!”
丘明揚雙手微顫,緩緩道:“我的確沒有見過他,他怎麼死了,我怎麼知道。”
接着目光一凜迅速道,“許鵬,你說你和王老爺子一起找我,為什麼你不知道他去了哪兒?你沒見過他麼!”
雲盼情在一旁道:“沒有,我和許老大一起去找的,我們什麼也沒找到。”
說着,還有些心虛的把手上的一塊點心藏在了身後。
鷹橫天從人群中擠了進來,蹲在王盛威的屍體邊,用手指蘸了蘸屍體上的血,掰了掰屍體緊握的手,拿出一根銀針在屍體胳臂上刺了一下,愣愣的看了片刻,然後疑惑的站起身,問許鵬道:“許老大,今早你什麼時候最後見的王盛威?”
許鵬愣了一下,然後沒好氣道:“你是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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