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來了?”
見到聶月兒的第一刻,聶陽就問出了這句話。
但直到兩個時辰後,他再次問的時候,依然沒得到明確的回答。
他們一行從郡外回到客棧的時候,不意外的,一切都已經結束。受傷的眾人聚在客棧門口的街道上,讓臨時請來的郎中診治包紮,幸好沒有遇到什麼淬毒兵器,也不費什麼功夫。犧牲的十叁名镖師和四名崆峒弟子由叁傢镖局分攤了撫恤費用,托當地的小镖局快馬送予傢眷。
客棧的主人雖然提前拿到了賠償,看到炸得一塌糊塗的客房,依然痛心的臉色發白。要不是鷹橫天動用了官府的力量,他怕是決計不會答應這種事情。
聶陽由鷹橫天帶着到官府例行了公事,與眾人簡單商議了一下接下來的行程和安排,不知不覺,便已是兩個時辰以後了。
而這期間,聶月兒一直和她的嫂子董詩詩在一起。原本聶陽還有些擔心,不過董詩詩在知道聶月兒竟然是自己的小姑後,很快錶現出了一種近乎谄媚的態度,尤其是在從未做過類似事情的董二小姐身上,更是顯得有些不倫不類。
幸好,這樣一個傻乎乎的嫂子,應該比較討人喜歡。
聶陽擔心的,是聶月兒知道多少。如果她知道得足夠多,董詩詩就很難成為她能喜歡上的嫂子。
“你那個妹妹沒有問題麼?”(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site)
聶陽往自己房間去的時候,雲盼情和慕容極不約而同地過來問他,跟着的魏晨靜更是小心翼翼的說道,“別的我不敢多說,但你妹妹的輕功實在是讓我佩服的很,就連平常走路,後腳掌也習慣了不着地,就連我,也隻能勉強看出她的一點足迹。看她的年紀……”
聶陽挑了挑眉,淡淡道:“那就對了,這樣才是我妹妹。”
雲盼情微笑道:“你妹妹不是和你一起學功夫的麼?你們輕功不是一路阿。”
聶陽笑了笑,道:“不,她是風狼。”
不是說她是風狼的弟子,而是說她是風狼。既然月兒已經被允許行走江湖,說明風狼的名號已經由她繼承。
上一代的炎狼雪狼是兄弟,這一代的影狼風狼是兄妹,也不算很稀奇。
“既然如此,那是我們太過小心了。”
慕容極笑着打了圓場。
聶陽也笑道:“沒什麼,咱們不管怎麼小心,也不會太過。”
進屋裡後,也顧不得董詩詩還在,他立刻有些着急的對他那初來乍到的妹妹又問出了那句很失禮的話,“你怎麼來了?”
“怎麼?不歡迎我麼?”
聶月兒笑的一派天真爛漫,但與董詩詩截然不同的眼神顯得多了幾許莫測。
董詩詩也在一邊附和道:“妹妹武功又好,人又可愛,你這當哥哥的,怎麼一點也不高興。”
聶月兒看着聶陽,嘴裡卻對董詩詩道:“還是嫂子人好,你要是不睬我,我就跟着嫂子走。”
聶陽輕輕嘆了口氣,對董詩詩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先出去。董詩詩疑惑的眨了眨眼,扁了扁嘴,想着兄妹倆多半有話要說,莫名有了種自己被當作外人的感覺,此時又不好多話,隻好皺了皺眉,起身強笑道:“你們說會兒話,我去看看綠兒在雲妹子那邊忙什麼呢。”
董詩詩剛一出去,聶陽的臉就立刻嚴肅了起來,“月兒,我再問一次,你怎麼來了?”
聶月兒無奈的望天翻了翻眼,敷衍道:“原本一年相聚一次,今年缺了你,我就來看看咯。你隻捎了個信兒給姑姑說有事要辦,我就順便來看看你有什麼事。結果……”
她神色奇怪的哼了一聲,繼續道,“結果原來是來娶媳婦了。這下,我倒是多了個嫂子哦。我倒要問問哥哥你,怎麼放着血海深仇不報,一能行走江湖,就跑來給老婆傢裡做镖頭了?”
聶陽揉了揉緊蹙的眉心,低聲道:“這裡的緣由,我以後會給你解釋的。你去姑姑那裡等我,最多兩個月後,我就去找你們。”
聶月兒一掩櫻唇,咯咯嬌笑的花枝亂顫,笑了一陣,驟然神色一斂,冷冷道:“找我們做什麼?帶着夏浩的女兒給咱們爹媽上香麼?”
心裡猛地一緊,聶陽右手不自覺的握起,遲疑了一下,才緩緩道:“就算不說禍不及傢人,這門親事,也算是我與人的一個約定。到時我自然會對姑姑解釋。”
聶月兒左右舒展雙臂,倦倦然伸了個懶腰,錶情頃刻又變的和緩輕柔,細聲笑道:“既然如此,你這麼大一個镖隊,帶上我想必也不會吃窮了你吧?”
聶陽靜靜地注視着她,她毫不回避,雙眸清澈幽深如兩汪碧潭,眨也不眨的迎着他的目光。
“好,你和我一起上路便是。”
聶陽妥協般微笑道,“但話說在前約法叁章,此行一切事務,你要聽我調度。而且,我要知道你現在的武功深淺。”
聶月兒咯咯一笑,紫影忽的一閃,笑聲未落,左手擡起,屏風盡頭桌上董詩詩遺下的發簪,已夾在她春蔥玉指之間。
聶陽不置可否,並指為劍,刷的疾刺過去,指尖顫如亂影,蘊了無窮變化。
聶月兒微笑不改,手中發簪一橫一撩兜了個圓,一股柔風揚起,直指聶陽腕關。
聶陽手腕一翻,指劍橫掃勢斬聶月兒持簪手側,卻是化了幽冥劍中拔劍起手招式而來。
聶月兒疑惑的哦了一聲,嘴角微翹,發簪斜斜一滑,消中帶守,退了半掌。
聶陽順勢而上,指劍劍尖頃刻間將幽冥劍中招式傾瀉而出,雖然隻是虛點,卻也讓聶月兒手忙腳亂,發簪左支右绌疲於防守胸前要穴。
一連守了近叁十招,聶月兒依然無法找到反撃的機會,她對江湖見識興趣不大不曾研習,並不認得這套幽冥劍法,但她知道自己若是不能守下,按他們交手前的隱晦約定,她便不能留下。心念急轉,聶陽雙指已毫不留情越簪而入,直取她胸前要穴。
這招本是殺手,如果那是一把劍的話。
在那彈指之間,聶月兒已經拿出了對策。聶陽的動作太快,她無從閃避,但她根本不需要閃避,她纖腰一扭,受力的地方已經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沒有人會拿心口去迎一把劍,但那不是劍!
聶陽大驚失色,但收手已然不及,指尖猛地頂進了一團溫玉之中,強行收回力道的下場就是逆了氣行,一時間右臂酸麻遲鈍,動彈不得。聶月兒卻趁此機會,發簪一揚,指住了聶陽喉頭,身子微微一側,把抵在他指尖的那團軟嫩偏開,微笑道:“哥,你敗了。”
聶陽眯起眼睛,慢慢坐了回去,一時想說些什麼,卻不知如何開口,最後,隻有緩緩道:“你勝了。可我不明白。”
聶月兒輕巧的站起身子,慢慢走到他身邊,渾不似兄妹般倚在他背後,吐氣如蘭盡數呵在他耳根,細聲道:“不明白我為什麼敢那麼做?不要緊……以後,你總會懂得,”,她故意頓了一頓,一字字續出了最後兩字,“哥、哥。”
“既然知道我是你哥哥。就應該懂得分寸。”
聶陽強壓住向下湧去的洶湧氣血,幽冥九轉功每進一轉便更難控制一些,現在聶陽過於求快,已經在衝七轉心法,沒有陰陽隔心決輔佐,異常之處癒發明顯。
聶月兒站起來走了兩歩,到了門口菈開房門,回眸揚起一張燦爛可愛的笑臉,卻低低的,用廊下盡頭董詩詩全然不會聽到的聲音道:“我如果知道的,不僅如此呢?那,我還要不要懂得分寸?”
最後一個字說完,她已經帶着一路略帶稚氣的笑聲,奔向了董詩詩那邊。
董詩詩露出了和聶月兒像又不像的笑,迎了上來。
雲盼情站在遠端,臉上帶着很淡的微笑,靜靜的看着這長而狹窄的走廊裡,神色各異的人。直到聶月兒想起什麼一樣對着聶陽那邊喊了一句話,她的笑容才凝固一樣變得僵硬。
“對了,哥,我在路上認識了一個朋友,他隨後就來。他叫謝志渺。”
謝志渺,原本的名字叫謝志邈,初出江湖,就把那個邈自己改成了渺。原本江湖中人就有改名的傳統,不過大多是把阿貓阿狗之流改的威風凜凜文思泉湧,像他這樣自折名威,倒也少見。
仰賴了清風煙雨樓的威名,和那些出類拔萃的哥哥姐姐,謝傢老幺在江湖上一直一帆風順的混着,連改了這麼個名字,也被人誇獎是體現了清風煙雨樓的低調,多少有些讓人哭笑不得。
清風煙雨樓弟子眾多,名聲在外的卻並不多見,因此,這個一向不介意別人知道自己身份的謝傢小少爺,便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
這次走镖的人大都聽過這個名字,聶陽等幾人在路上談笑間從雲盼情那聽說過他,更是知道,在镖隊中漸漸佔據了一定地位的雲姑娘,名分上似乎還正好是這人的未婚妻。
令人納悶的,卻是這個就要見到自己未婚夫的小姑娘,露出的錶情有很微妙的怪異。
硬要拿出一個類似的例子,就好像一個七八歲的小姑娘,聽說了一個自己不太喜歡的親戚要來,卻無法在父母麵前錶現出來的樣子。
原本眾人也要等落在後麵去辦了點事的史夫人,這下,又多了一個等待的對象。
除了少數幾人,大傢的心思都不難猜。雲盼情畢竟名微人輕,謝志渺若是加入進來,可就大不相同。遠遠知道了謝傢小少爺在此,至少在豐州境內還真沒有多少人敢找清風煙雨樓的麻煩,多半就此避開。但如果出了手才知道有清風煙雨樓的人,那就勢必要打上一場了。
把麵子看得比命重,是很奇妙但在江湖很普遍的觀念。
江湖以外的地方,女人也是如此。隻不過她們的麵子有一個別的名字,叫做貞潔。
所以董清清不停地在趕路,搭村人的馬車,走險僻的小路,沿着偷偷打聽來的行镖路線,不斷地前進着。她臉上抹了泥灰,頭發也亂如枯草,身上的绫羅綢緞換了備用的盤纏,也不顧粗麻村服磨着她每一寸嬌嫩的肌膚。
她不安,非常的不安。這是她無論如何也無法在傢裡等下去的原因。她的直覺在經歷過那樣的波折後變得敏銳了許多,她能感覺到,她的妹妹和現在還是妹夫的聶陽恐怕會去另一個地方,而他們離開之前,聶陽會不會來接她,她沒有一點把握。
她從未為自己的未來做過什麼努力,總是在等人的安排,這次,大概是她生命中最勇敢的一次行為,勇敢的近乎魯莽。
魯莽的前行,卻給了她很快的成長。出門兩天遇上黑店的死裡逃生,就教會了她,現在這樣醜陋而粗鄙的打扮,才是她現在應該有的樣子。
另一個煎熬,來自這寂寞而危險的旅途。
在無法入眠的漫漫長夜,她甚至不得不用指甲去掐自己的皮肉,來斷絕任何無謂的绮念。她所搭過的車的主人——那對村人夫婦幕天席地就在車旁盡興野合的時候,她躺在闆車上的乾草堆裡,指甲刺進了掌心。
像隱隱抱着贖罪的心態一樣,這個無從談起貞潔的嬌媚婦人,就這樣近乎自虐的度過了離開傢的每一個時辰,慢慢歩入未知的前程之中。
江湖人,自然不會像閨閣小姐一樣,出門出的如此狼狽。
像謝志渺這樣的人,更是不會。他的衣服永遠乾淨而整潔,頭發一絲不亂,雖然沒有很好地繼承到謝傢的好相貌,那可愛的眼睛和和氣的笑容依然能令他的懷抱裡總是有他想要的佳人。
但這次,謝少爺出現的時候,卻隻有他一個人。
而且,他的胡子有一些沒有刮淨,衣服也沾了不少沉泥,這讓與他有些交情的殷亭曉大為驚嘆不已,毫不掩飾的笑道:“謝兄弟,你這是惹了什麼風流債把自己搞成這樣?”
也許是謝志渺為人和氣,也許是他確實風流多情,總之,他所到之處,往往會有不少於一個的女子或形影不離或糾纏不休,惹下花名在外。
謝志渺嘿嘿笑着摸了摸頭,毫不客氣地坐在了殷亭曉對麵,連喝了叁盃茶,才清了清嗓子,用他那很低柔悅耳的聲音笑道:“殷大哥,說了你可不許笑我。”
時值傍晚,镖師都在後院開飯,客棧大堂裡坐着的盡是武林中人,自然也都好奇,紛紛豎起了耳朵,連不淨和尚,也微笑着側過了頭。
“放心說,我怎麼會笑你。”
殷亭曉又替他倒了盃茶,心裡盤算着卻是這次不知道能不能和謝志渺切磋一二。清風十叁式他想見識已經很久,礙於身份又不能向雲盼情邀戦,隻好退而求其次,找這個據說功夫不怎麼樣但怎麼也算是謝傢嫡係的謝少爺了。
謝志渺笑着搖了搖頭,自己也不太相信似的笑嘆道:“我去做了回小賊,很小很小的那種。”
“哦?”
這倒讓殷亭曉真好奇了起來,以謝志渺的身世,他應該自重身份才對。
聽到賊字,原本對這邊漠不關心的鷹橫天雙目一亮,不着痕迹的開始仔細聽着。
“長話短說,”
謝志渺渴的厲害,又喝了兩盃茶水,才繼續開口道,“我去偷了一個镖隊的路線圖送人。本來我想容易的很,哪知道一個不大的镖局,週圍有不下二十個高手護着,更糟糕的是,我一個舊相識也守在那裡,我還打不過她。要不是她丈夫恰好在那兒讓她沒心思追我,我現在已經被拎回清風煙雨樓了。”
他笑着又喝了一盃茶,接着說,“為了甩脫盯梢的,我把東西給了人傢後,就自己繞了個大圈子,這不這才過來。”
顯然眾人並不知道他來做什麼,但隱約聽的出他替人偷的路線圖多半便是他們的。
殷亭曉猶豫片刻,問道:“那……謝兄弟,你是來做什麼的?”
如果他沒什麼可做的,乾脆就跟着一起走镖吧。
謝志渺嘿嘿一笑,顯得很有些老實巴交,甚至有幾分可愛,讓女孩子看到會忍不住想揉揉他的頭發,“實不相瞞,我是來找一個姑娘的。”
殷亭曉頓時露出了果然如此的錶情。鷹橫天以為他來尋自己未婚妻子,恰好看到了後麵樓梯雲盼情正和聶陽慕容極一起下來,便微笑着插口道:“謝公子,你要找的姑娘,是不是就是那個?”
謝志渺哦了一聲,一邊回頭,一邊笑道:“我和她約好在你們這邊彙合,原來她已經到了麼?”
待到完全看清,卻一下皺緊了眉心,好像被蠍子蜇了一口在屁股上,連話也說得不流利了,指着雲盼情叫道:“你……你怎麼在這兒?”
這話倒讓眾人吃了一驚,他們原本以為兩人既是同門,雲盼情又一派天然嬌美,自然該是謝公子此行目標才對。知情的人更是驚訝這對未婚夫妻見麵的態度。
哪知道雲盼情嗖的一下跳了下來,雙手搭在腰間叉肘而立,鼓着腮幫仰頭叫道:“你問我?我才要問你,你跑來做什麼?你現在不是應該不在淩朔關幫劉美人磨墨,就在相望亭陪李美人下棋的嗎?怎麼一身臟兮兮的跑來這裡?讓我猜猜……”
她故意圍着謝志渺繞了兩圈,道,“我知道了,這次你是為了一個姓聶的美人吧?”
謝志渺難得的臉紅了紅,左右看了看,尷尬一笑,道:“盼……盼情,我又不是那樣的人……”
雲盼情存心逗弄他,輕輕哼了一聲,回身對着樓上道:“月兒妹妹,看來謝少爺不是來找你的,你白等他了。”
謝志渺一下着急起來,連忙對着樓上喊道:“月兒!你在上麵麼?是我,我來了。”
聶月兒聞聲而出,不緊不慢的走下樓來。她此刻換了嫂嫂那邊的一身乾淨衣物,月白衫裙除了裙腳略短都很合體,又剛剛沐浴完畢,週身都透着一股逼人的清媚。
“謝公子,這次我能找到哥哥,還真是多謝你了。”
她意有所指似的瞄了聶陽一眼,巧笑倩兮的過去坐到了謝志渺那桌。
傍晚飯後這段時間,是眾人談興最濃的時候,除了許鵬慣常在這時候出去尋花問柳,鷹橫天從不閒談之外,幾乎所有人都在各自找合適的人聊天。
很詭異的,雲盼情依然和慕容極聶陽一桌,連同董詩詩和綠兒,而謝志渺卻單獨和聶月兒坐着,雖說江湖中人不拘小節,這種行為也已經很足夠展示他的用意。
值得欣慰的是,謝志渺的神情和態度,並不像隻求一夕風流。知道聶月兒要隨着镖隊啟程,他毫不猶豫就像聶陽請求加入,那迫切的態度好像他上輩子就立志做一個镖師一樣,惹得雲盼情大翻白眼。
又經過了兩日的準備,新一輪的十二名前哨發回了安全的訊息,镖隊再次整裝上路。因為聶月兒不喜歡騎馬,更不喜歡走路,於是那輛寬大的馬車裡,變成了四個女人。
一個惴惴不安的董二小姐,一個談笑風聲的聶傢小姑,加上一個昏昏沉沉總一副睡不醒樣子的綠兒,昨晚才趕上來的史夫人,則冷冰冰的單獨蜷在馬車一角。
並不是綠兒貪睡,而是從出行到此,隻要是能單獨開好房間休息的日子,她就沒有在半夜好好睡過。她那二小姐好命的很,被姑爺弄到一敗塗地不堪再戦的時候,隻消說一句投降,丟她上來做了炮灰,就可以高枕無憂會週公去也,還不準她叫出大聲吵了好夢。
每次她自己捂着嘴巴讓姑爺分開雙腿搗進去,就代錶這一夜她的睡眠已經在對她揮手告別。
聶陽知道他這樣做對綠兒的精元有很大損傷,卻不得不進行下去。對復仇的執着讓他渴求着更高的武功,而幽冥九歌的功夫是目前最快捷的路子。幾次叁番,看到綠兒楚楚可憐不堪雲雨的樣子,他都有些忍不下心,但想到邢碎影詭異高深的莫測武功,便一而再再而叁的繼續。
有時一次盈虛采吸過後,綠兒就已經昏睡過去,但還沒有得到所需的聶陽,仍不得不架起她已經無力的雙腿,在她白嫩無毛的陰包兒當中持續進出着。
要不是綠兒已非處子,用了融玉丹必然會陰火焚身生不如死,聶陽幾乎忍不住要靠那邪藥來加速綠兒的陰元恢復。
聶月兒出現後的兩天,聶陽和董詩詩又親近了一次,這一次他做到最後,幾乎用盡了全身氣力,才忍住了在董詩詩身上行功的衝動。
飽經雲雨的董詩詩早已不是月前那青澀蒙昧的小丫頭,一旦褪了衣衫,堅挺飽滿的乳峰,蜜潤修長的大腿,加上逐漸磨砺出的嫵媚風情,盡管還偶爾有些略顯傻氣的舉動,卻已經是足夠誘人的一個小婦人。要忍住不去在這樣一具豐美嬌嫩的胴體上享受自己最大的快樂,聶陽確實地感到了忍耐的極限。
他甚至自嘲的想着,如果董清清也在,倒是少了不少煩惱。
再次啟程後,他特地和慕容極深談了一次,委婉的問了下幽冥九轉功如此練法的後果。沒想到慕容極對此並不知情,隻知道幽冥九轉功用陰陽盈虛術來提升的話,隻要有一轉出了問題,此生此世怕是都隻有混迹在脂粉堆裡才能壓抑那可怕的反噬了。
陷阱已經用過的緣故,镖隊輕簡了不少,所有人隻是把馬車圍在中央,僞裝的紅貨已經再不需要了。為了設下下次埋伏,殷亭曉、不淨和尚、鷹橫天等非镖局人士,全都離開了明路。
镖隊裡沒有镖局身分的高手,隻剩下和聶陽關係最密切的那幾人,外帶一個突兀的謝志渺。有了他在,馬上進入豐州境內的眾人都安心了不少。
強龍不壓地頭蛇,更何況清風煙雨樓既是強龍,也在地頭。如果摧花盟或是邢碎影試圖在豐州境內伺機而動,那就太讓人意外了。
但越是如此,就越要更加小心。這便是一個很古怪但不得不接受的矛盾現實。
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和最安全的地方最危險,這兩句廢話一樣的東西,卻往往很有道理。
對謝志渺還有些不放心似的,路上一看到謝志渺的馬開始靠向馬車,聶陽就不着痕迹的搶先擋在了馬車旁側,隔開了他。意圖被人撞破,加上知道聶陽就是聶月兒的哥哥,謝志渺隻有陪笑兩下,老老實實跟在一邊。
“謝兄弟,你和我那妹妹,是如何相識的?”
看似打發時間一樣,聶陽隨口問道。
謝志渺摸了摸下巴淡青的胡茬,微笑道:“說來慚愧,最早認識令妹,是她替人打抱不平,來向我興師問罪來着。”
“哦?此話怎講?”
謝志渺偷偷瞄了一眼前麵,確定雲盼情正和柳婷不知道在談論什麼沒有注意這邊,才低聲道:“樓裡有人捎信給我,說有個叫逐影的組織有事跟我商量,我好奇是什麼事,就一路從淩朔關南下,半路遇到了令妹,她原本不知道是我,結果一個跟着我的姑娘一叫我的名字,她就莫名其妙和我交上了手。”
他看了看聶陽的臉色,斟酌了一下,道,“令妹武功很好,幸好跟着我的那個姑娘一起幫忙,她才收手。我問她緣由,她才說原來她出來行走江湖不久,結識了一個好姐妹,哪個女人不知道那根筋壞掉了,硬說小弟對她始亂終棄,於是……於是才有了那一場。後來說清楚了,又有朋友幫我作證,令妹才算信了。我們結伴同行了一陣,她去浩然镖局找人,結果吃了閉門羹,我看守衛的首領是我的熟人,自信有幾分了解,就幫了她個忙。然後……就一路到了這裡。原來,她是找哥哥,我還以為她是找情人呢……”
說到最後一句,謝志渺很明顯的露出了一絲欣慰的神情。
這實在是個很難讓人討厭的青年,可聶陽莫明的不太喜歡他,也不知道是因為他很快和眾人打成一片的友好讓他羨慕,還是因為他對自己妹妹那明顯而露骨的傾心讓他不快。
“盼情她……是你的未婚妻?”
不打算多談自己妹妹,忽略掉了謝志渺含蓄的旁敲側撃,聶陽直接把話題引向了另一個相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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