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馬在這片山谷生活了很長時間,早已經形成了她自己的生物鐘週期。因此,不需要任何計時裝置和設備,她便會在固定的時間點上蘇醒過來。她醒來之後,立刻將幾個睡眠不足的女性也都叫醒,跟着包括我在內的四個男人也都起身開始了忙碌的準備工作。
通過沙馬對此處山谷情況的介紹和描述,我們知道,在這片山谷內活動,隻有每日清晨到午後之間的這個時間段是安全的。而且所謂的安全,也隻是相對而言,因為沙馬同時告之我們,這山谷之中,其實還生存着許多各種各樣奇怪的動物和一些猛獸,我們昨天遭遇的人麵鷹不過隻是其中的一種。這些生物也都同沙馬一樣,洞悉了這山谷之中血雨、陰兵這些致命的威脅,各有各的方式方法在山谷內生活。而它們主要的外出活動時間也正是我們認為“安全”的這一時間段。所以,安全對於我們而言,隻是相對的,因為這一段時間當中我們雖然不用擔心血雨和那些恐怖的陰兵,但卻極有可能會麵對那些動物和猛獸的侵擾。
在確認了我們接下來將要前往的地點是沙馬提到的那個有可能通往外界的絕壁洞窟後,我向沙馬確認是否有其他離開這座山谷的方式和方法。沙馬對此給予了否定。“如果有的話,我早都會嘗試了。眼下這個方法是我在這裡這麼多年唯一找到的有一定可能性的方法了。離開這裡的其他方法或者有,但我確實不知道了。”
說這話的時候,沙馬態度肯定,錶情堅毅。不知道為什麼,我卻隱約間從她的眼神當中感覺到了某種遲疑和猶豫。雖然我心裡對此產生了懷疑,但我感覺,她的那種眼神並非是刻意的隱瞞或者陰險的算計,我隨即打消了堅持盤問的念頭。而是轉過身同其他人一起做起了前往沙馬所說那座絕壁洞窟的各項準備工作。
穿上了週靜宜送給她的那套備用的運動裝,沙馬考慮到陳瑩和齊英兩個女性可能無法徒手攀登到絕壁洞窟所在的高度,組織其他人用她搜集的那些破爛衣物和纖維制作了一條十來米長的布繩,我則將剩餘的鋁塊搜集到了一起妥善保存。因為不清楚洞窟石壁和其中中空通道之間的具體厚度,我不確定我之前制作的那一罐鋁粉炸藥夠不夠用,假如不夠,我還能用剩餘的鋁塊增加分量。
各種準備工作持續了一個多小時。鑽出洞窟時天色已經完全透亮,正如沙馬所說的一樣,之前被血雨澆淋的光禿禿的森林此刻再一次煥發出了生機,展現在我們眼前的是一片欣欣向榮翠綠的森林。
之前的行程當中,我始終無法正確的辨別方位,而此刻,在沙馬的指引下,我終於弄清了在這片山谷當中東南西北各自的方位。並在她的領導下,朝着西邊,也就是葫蘆型山谷的另一片圓弧區域前進。接近夏禹城南部邊緣地帶的時候,沙馬顯得格外謹慎,並難得的將傑克弗雷德叫到了身邊,作為驅魔師,她知道了德國佬手中那塊風水盤的奧妙,此刻的她自然也毫不客氣的利用起了德國佬手中的這個寶貝。
“盤上沒有任何值得注意的陰陽波動,我昨天就已經探查和推算過了。現在我們不過是要從南邊的邊緣經過,這樣是不是過於謹慎了?”傑克弗雷德對於沙馬要他拿着風水盤開路給予了全力的配合,但還是忍不住錶示了自己建議和想法。
“沒有陰陽波動是肯定的!你想過沒有,這夏禹城本身就是一座巨大的法陣,你是驅魔師,難道不知道很多法陣本來就擁有遮掩以及隔絕陰陽氣息的能力?所以,你這盤在城外頭使用是很難覺察到城內發生的陰陽變化的。這城裡我來來回回探查過不下百次,雖然我運氣好,至今還沒有正麵同裡麵的東西接觸過,但我敢肯定,城裡頭不乾淨。之前我一個人行動,見勢不妙可以就地隱蔽躲藏,現在我們是一群人,目標大,安全起見,讓你開路怎麼了?虧你也是這行當裡的人,連這都不明白?不知道你過去都怎麼接活路的……”
看的出來,沙馬對德國佬怨念頗深,解釋的同時也不忘接機挖苦貶低對方。(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site)
傑克弗雷德也不生氣,一邊搖頭,一邊踏歩邁入了象征着正式進入夏禹城範圍,地麵鋪設了石闆的區域,同時隨意的低頭看了看手中風水盤的狀況。結果一看之下,這傢夥的當即變了臉色,錶情僵硬,同時麵部肌肉抽縮着扭頭朝着依舊處於“城外”的眾人結結巴巴的說道。“城、城裡有人!”
聽到傑克弗雷德如此說,我和蔡勇都露出了驚訝的錶情。沙馬則跟着踏入了德國佬所在位置的旁邊,有些意外的將頭湊到了德國佬的風水盤邊說道。“什麼?是人?不是妖魔?你確定?”
“你自己看,陰極沒反應,陽極有波動,波動微弱,這種反應是針對普通人才會出現的常規反應。”傑克弗雷德解釋着,同時擡頭望向了應該是出現陽極反應的方位。我和蔡勇立刻意識到,德國佬此刻所注視的方位是正北方,從這裡可以隱約看到城中心那座金字塔的輪廓……
“是馮遠風他們那些人。”蔡勇皺起了眉頭。
“不一定,因為人數不對。”傑克弗雷德錶情凝重的說明道。“從盤麵推算,那邊城裡的人不超過叁十個。馮遠風他們的人員數量可是接近百人。”
“看來他們和外麵狼群對抗的過程中損失了不少人手。就算隻剩不到叁十個人,我們還是沒有什麼把握能對抗他們……”我低頭檢查起了手中的槍械。雖然此刻我們所在的地點位於古城的最邊緣,但誰知道我們在途經邊緣的過程中是否會被對方發現並起衝突,假如發生這種情況,我作為現在隊伍中相對最為“專業”的作戦人員,必然需要承擔阻撃和斷後的任務了。
等我檢查好了槍械擡頭注視其餘人員的時候,注意到他們此刻的視線都已經被吸引到了城中間金字塔所在方位去了,所以都沒有人和我搭話。我隨即也跟着他們朝金字塔的方向望了過去,隨即明白了他們關注的原因,就在我剛才低頭驗槍的時候,金子塔的四週忽然升起了四股淡淡的煙柱……
“難道他們已經開始了祭祀儀式麼?這怎麼可能?他們拐來的預定人員少了叁個!這也可以繼續他們的計劃?”蔡勇瞳孔放大,顯然有些難以置信。
沙馬一言不發的望着金字塔方向的煙霧觀察了片刻後忽然開口道。“煙色青白、隱約有淡紅色。點燃的東西裡似乎夾雜着某種特殊的符咒和香料……”
蔡勇聽到沙馬如此說,隨即又觀察了一會,臉上的錶情變得有些舒緩了起來。“原來如此,你觀察的比我仔細。這煙色我熟悉,似乎應該是某種驅魔香!怪了,一般焚燒這種香料不是都是為了祈福、禱安的麼?那幫傢夥來這裡難道不是為了召喚十二墮天或者其他什麼古怪的目的?單單隻為了驅邪祈福?”
“不止是驅邪祈福,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種驅魔香還有一種情況下經常會被用到。”沙馬說到這裡和蔡勇對視了一眼,跟着蔡勇似乎是反應了過來一般,和沙馬同時說出了:“頻死還魂!”
聽到這裡,我反應了過來。“你是說,他們正在進行一場還魂儀式?”
“準確的說不是還魂,而應該叫定魂儀式!因為這種儀式對於已經徹底死亡了的人沒有任何意義。這世界上奇能異士眾多,但沒有人真正有本事能讓死人復活的。這種儀式隻能用在頻臨死亡的人身上,將臨死之人的靈魂強行安定於肉身之上。以術法之力延續此人的意識並盡可能的維持其身體和生命的活性,增加垂死者生存下去的可能性……”
蔡勇說到這裡,沙馬補充道“說白了,就是利用驅魔香和法陣吸引天地自然的力量盡可能的緩解傷者的傷病同時延遲傷者可能的死亡時間。不過那種驅魔香極為珍貴,而且可遇而不可求。在古代,就算是帝王之傢也未必有機會弄到。城裡的是什麼人?居然能弄到四塊,竟然一口氣都用上了。”
董傑等人對我們幾個人此刻所談論的事情,似懂非懂,插不上嘴。但週靜宜卻有些不耐煩了。她湊到了我們幾個的身邊催促道。“你們幾個嘀咕什麼?我們現在是走還是不走?難道一直等在這裡看那些煙子麼?”
週靜宜的話提醒了蔡勇,蔡勇向沙馬遞了一個眼色。“定魂儀式極為忌諱受到乾擾。想必那些人此刻應該會把全部精力都集中在儀式上麵。就算他們發現了我們,恐怕也不敢這個時候節外生枝來招惹咱們。咱們現在通過這裡,正是時候。”
沙馬點了點頭,當即走到了隊伍的最前方,領着眾人快速的從絕壁和古城建築物邊緣中間的石闆路區域穿行而過。
順利通過古城範圍之後,沙馬領着眾人又往前行進了一二百米,最終在這邊絕壁旁的一處相對隱秘的灌木林附近停下了腳歩。轉身望了望此刻拖在隊伍最後,同時顯得有些心事重重的傑克弗雷德開口說道。“你怎麼走這麼慢?”
德國佬看着沙馬先是慾言又止,但最後還是將目標轉向了蔡勇開口說明了他此刻拖在後麵的原因以及他的想法。“蔡勇,我覺得我們這樣對城裡麵的事情不聞不問就這樣離開似乎不合適吧?別忘了王烈這次召集我們這些人的原因是什麼了!”
蔡勇皺了皺眉。“我知道你的意思,現在我們把董傑他們帶在一塊,從某種程度上講已經成功的破壞了他們原定的計劃了。你和我可不是王烈那傢夥,那傢夥可是兩儀,實力強的超乎我們的想象,他可以無視那些荷槍實彈的武裝分子。我們可對付不了那些傢夥。”
傑克弗雷德對於蔡勇此刻的說法有些不以為然。“我知道你和王烈隻是泛泛之交,這次你過來,也是因為他答應了給你傭金,你才決定出手的。但我和你不一樣。我和他是過命的交情!像這樣,明知道有人在夏禹城裡麵搞事情,卻不去查看究竟,要是沒出什麼事情還算了,要真的出了什麼大事,我見到了他真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解釋的。要知道為了這次行動,他追查那些傢夥追查了好多年。”說到這裡,傑克弗雷德注意到蔡勇臉上露出了為難的錶情,抿了抿嘴做出了決定。“那這樣,你們要去的那個絕壁洞窟具體的位置我剛才已經大致記下來了。你們先走,我自己過去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要不是我們想象的那種,我立刻回來追趕你們。”
說完,傑克弗雷德將自己的背包解了下來,遞到了蔡勇的手上,便要回頭。我看到這裡意識到德國佬隻怕已經下定了決心要跑到夏禹城中心的金字塔附近一探究竟了。雖然我和他的真正交情僅僅隻限於當初李子坪事件的那次同行。但我早都在不知不覺中將這個老外當成了我的一個好兄弟和好朋友。尤其是在被東方耀那些人追趕的時候,他孤身一人引走了追兵,確保了我和夏姜的安全。從某種意義上講,那等同於救命之恩。想到這裡,我腦子一熱,拿着槍朝着傑克弗雷德的背後追了過去。“等等,你一定要去的話,我陪你一塊去。”
週靜宜見狀搶上兩歩扯住了我的手臂。“他們人多,你們兩個過去一旦被發現肯定會再次被抓住的。”
我扭過頭來朝週靜宜笑了笑道。“你放心,要是平坦的地方撞上對方人多,我和他估計肯定會被抓。可現在這前頭可是城市,有建築物,利用地形隱蔽、撤離這些我可是行傢。而且我們隻是過去看看那些人究竟在做什麼而已,一旦發覺情況不對,我們難道不會跑麼?”
週靜宜還想勸說,沙馬走過來站到了週靜宜的身邊,開口道。“既然如此,我們在這裡等你們一個小時。一個小時你們不回來,我們就立刻朝預定地點出發前進。”
我點頭,一邊將背包交給了週靜宜,跟着快歩追上了德國佬。就這樣,我和傑克弗雷德又一次踏入了夏禹城的城市範圍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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