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前,我到達了週靜宜指定的西餐廳,選好座位,依照她短信的指示提前點好了餐點。等了不到半個小時,週靜宜順利到達,服務生開始上菜。
我注意到她雖然努力裝着一副微笑的模樣,但眉宇之間卻始終流露着幾分沮喪,忍不住開口關心道:“怎麼了?不會是因為昨天的事情,被老總訓斥了一整天吧?”
週靜宜知道我看穿她有心事後,也就乾脆放棄了在我麵前的僞裝,換上了愁眉苦臉的錶情。“那倒不是了……老總雖然不高興,不過上午現場觀摩了部門正常的工作狀況後還是比較滿意的。我後來看他和另外幾個高管心情不錯,就決定趁機把我之前曾經設想的一個項目計劃又給提出來,可結果呢……再一次被被駁回了!你知道麼?這已經是我第叁次遞交這份項目計劃了。結果叁次都被拒絕了!唉……”
“什麼項目計劃啊?說來聽聽,我幫你參詳參詳,或許是細節上有問題,不夠完善,你自己一直沒注意到呢?”我幫她倒了一盃香檳,遞了過去。一份項目計劃,連續遞交了叁次都沒被上級采納,若非完全不具可行性,就是在細節上存在嚴重漏洞,實施困難了。週靜宜這麼聰明,可行性方麵出問題,在我看來可能性不大,再次被上級駁回,那基本上就隻有第二種可能了。畢竟和週接觸了這麼久,我感覺她有時候會比較情緒化,比如在夏禹城,脫離趙老頭他們的大隊,堅持出來尋找我和路昭惠就在一定程度上證明了這點。不過這也算是女性的通病,感性超越理性,這樣在考慮問題時難免會有疏漏,沒有注意到自己項目計劃中的漏洞也算正常。而如今我和她已經確定了彼此的關係,不出意外,將來組建傢庭是極有可能的。在這種情況下,我倒是非常願意在她正常的工作當中,盡自己能力對她協助,查缺補漏。
週靜宜接過香檳之後卻歪着臉朝我斜了一眼。“怎麼啦?想騙取我們公司的商業機密麼?告訴你……門都沒有,我很有職業道德的!”
我望着她此刻的妝模作樣,有些哭笑不得。盜取商業機密一般隻存在於同業競爭當中,我編輯部和她公司壓根就是兩個不同的行業,這挨得上麼?
“得,得……你有職業道德,我居心叵測行了吧?”
知道她其實是不願意對我透露那個項目計劃的內容,我也不在乎,打着哈哈便將話題轉移到了下午我同王烈的通話中來了。而這個話題在我看來,必然是她所關心的。
“下午抽空給西昌那邊掛電話了……”
週靜宜先是迷茫的楞了楞,但隨即反應了過來,之前因為工作不順而愁眉苦臉的一張臉接着恢復了神采。(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site)
“西昌?……西昌那邊怎麼什麼態度啊?”
“接是可以接,但沒人能立刻趕過來……預料之中的事”
週靜宜聽了到前一句,眼睛亮了起來,而我後一句出口,眼神瞬間就黯淡下去了。跟着左手的叉子朝我兩隻手背就捅了過來……“你怎麼不聽我的話呢……我的意思你難道沒明白嗎?你隻需要把那邊誰誰誰的電話告訴孫聰就可以了,讓孫聰自己去聯係。然後我們就可以理直氣壯的找他要中介費了,現在你可好,你聯係,那邊直接說沒人,咱們還怎麼好意思跟孫聰說咱們替他聯係過了,伸手要錢啊……你怎麼就那麼不讓人省心啊……”
雖然是餐叉,可在手背上連捅幾下也還是非常痛的。週靜宜的連番“攻撃”害的我連忙把刀叉一放,把手從桌麵上縮了回來,同時急忙解釋着:“別鬧了、別鬧了……沒人能回來接,但這中介費,估計還是能賺到手的!”
聽到我的話,週靜宜停止了對我的“襲撃”。一雙漂亮的杏仁眼瞪的溜圓,漆黑透亮的瞳孔內甚至能看到餐廳內光線的反光。“你說什麼?你不是說沒人能趕回來接委托麼?”
“王烈的意思是,不管具體什麼情況,讓我先出麵把這樁委托給接受下來。既然已經決定了接受委托,你覺得中介費你還會拿不到麼?”
週靜宜手中的餐叉在桌麵上劃出了幾道極為優美的線路,最終準確無誤的插在了自己麵前的一塊肉排上,並擡手將肉排放入了嘴中,在大肆咀嚼的同時,鼻孔發出了濃重的呼吸!一邊嚼,一邊含混不清的嘀咕了一句日語:“嗦嘎……”那錶情和態度立刻就讓我聯想起了某些抗日神劇裡虛構的日本女特務!
不過當她吃完了嘴裡的肉排之後,似乎意識到什麼之後連忙又問了起來。“……等等,剛才你好像說那個王烈叫你先出麵把委托接下來什麼意思啊?我沒理解錯誤的話,就是讓你去接受那個參與搜索失蹤人員的委托?”
我點了點頭,因為從下午王烈和我的通話來看,他似乎就是這個意思了。週靜宜隨即瞳孔上翻,似乎在思考着什麼,思考了一會之後,週靜宜臉色一變。衝着我就嚷嚷起來了。“那個叫王烈的啥意思啊?他不出麵,倒讓你去接這委托了。這可和咱倆這次商量的不一樣啊,咱們這次不是計劃着隻賺中介的麼……”
她的聲音大了些,引來了附近幾桌客人的注意,見我示意她小聲後,方才有些尷尬的壓低了音量,皺這眉繼續問道:“嚴平,你在搞什麼啊?你都說了,孫聰他們這次的這個委托,沒準會非常危險。所以我才考慮着把具體委托扔給你那些朋友們去做,咱們不貪心,隻賺中介費的。你要出麵把那委托給接受下來了的話,那性質就不一樣了。那就是你直接接受孫聰的委托了。你可要想清楚了!”
“唉,這不我過去欠王烈的人情欠的有些多了麼?而且下午他和我在電話裡也還沒說定這事情我和他之間具體該怎麼分工協調。他約我晚上找地方視頻聯線,具體的原因和其他需要溝通協商的,視頻見麵後再談了。”我連忙解釋道。
週靜宜聽完,錶情方才稍稍舒展了一些,並同我一塊開始專心用餐。
離開餐廳後,我和週靜宜坐上了前往她住所的出租車。我個人有一臺筆記本電腦,但圖方便,基本上都是放在編輯部那邊使用。而同王烈和韓哲視頻交流,說不準會涉及到一些關於他們那個行當裡不方便外傳的信息,這樣一來,去編輯部或者隨便找個網吧之類的就顯得不合適了。週靜宜因此建議我去她那裡使用她的電腦和王烈以及韓哲聯係。想着週早已經是所謂的“知情者”後,我采納了她的建議。
在名為“水岸威尼斯”的小區門口下車後,我不自覺的望了望小區比鄰的市公安局大門一眼,方才進入了小區。
跟着週靜宜沿着小區內的道路一路前行,最終到達了小區邊緣的一棟單元樓前,看了一眼這棟單元樓和旁邊頂端帶有鐵絲網的高大圍牆後,我確認了這棟單元樓和旁邊的市公安局竟然隻有一牆之隔的事實。
“這旁邊就是公安局了吧?當初選房子怎麼選了這棟?”在單元電梯口等待時,我開口詢問道。
“一是便宜了,二是安全啊!”週靜宜注視着電梯樓層的變化,解釋着自己選擇住所的理由和原因。
等電梯到達,我和她一塊進入電梯後她又進行了更詳細的解釋。“我買這邊房子的時候有些晚了,小區中央的那些好單元早都已經被人定完了,就剩小區邊上的這幾棟單元樓了。那邊邊上幾棟,圍牆外麵靠大街,天知道會不會有小偷啥的從外麵翻牆進來了。而這邊靠的是公安局。我想了一下,自己一個單身女性住,靠公安局這邊肯定要安全一些,所以最後還是選了這邊。”
電梯最終停在了四樓,我隨着週靜宜歩出電梯口時注意到電梯旁過道懸窗的正對麵就是市公安局的辦公樓,不僅如此,透過懸窗,我甚至一眼就看到了之前我被當做嫌疑人曾經被拘押的那間二樓監室,那座監室我印象非常深刻,在監室馬桶的上方有一扇用於通風的窄小百葉窗,現在,那造型明顯有異於旁邊其他窗戶的百葉窗就位於過道懸窗斜下方直線距離隻有十來米的地方……
我注意到這點後,心裡禁不住咯噔了一下。
週靜宜當然沒有注意到我此刻的這些情況,而是大大方方的拿出了鑰匙,打開了電梯正對麵的房門,進入後按開了房間內的照明。
“進來吧……這可是你第一次到我這裡來呢。在溫泉賓館住了兩天,傢裡亂糟糟的,也都沒打掃,你看了可不準笑話我。自己找地方坐,我先去泡茶了……”
我諾諾的走進了房間,隨手關上了房門。在客廳內的沙發上坐下,借着週靜宜進入廚房準備茶水的機會觀察起了週靜宜的住所。雖然週靜宜自稱傢裡“亂糟糟”的,但實際上卻幾乎窗明幾淨,一塵不染;傢具、擺設等等也都井井有條。同大多數女性喜歡暖色調不同,週靜宜的房間裡以天藍色為主,給人一種明快、簡約的感覺。
當我的視線移到客廳飄窗所在的位置後,飄窗旁擺放的鋼琴赫然映入了我的眼簾……
我情不自禁的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走到了鋼琴麵前,琴譜架上擺着一份樂譜,我低頭一看,曲譜名稱正是肖邦的《即興幻想曲》!
從鋼琴旁的客廳飄窗朝斜下方望去,我再一次看到了那間我曾經呆過的監室……
“怎麼了?對我的鋼琴感興趣?”週靜宜此刻從廚房返回到了客廳當中,把茶盤放在茶幾上,倒了一盃茶水,走到我身邊,將茶盃遞給我後。側過身子,直接坐到了鋼琴麵前,揭開了琴蓋,隨意的彈奏了幾下琴鍵,就在她正打算為我正式演奏一曲的時候,王烈的電話打了過來。
“嚴平麼?視頻的電腦找到沒?”
我望了一眼週靜宜,週靜宜立刻起身帶着我來到了客廳比鄰的書房內,開啟了書桌上擺放的個人電腦……
幾分鐘後,視頻軟件上出現了王烈的形象。此刻的他胡子菈碴,一臉倦容,看上去極為疲憊,我和週靜宜對他的這副尊榮都感覺到了意外。
“這才一個多星期沒見,你怎麼這樣了?出什麼事情了,你看上去至少一天一夜沒睡覺了吧?”我對着話筒開口詢問了起來。
“你猜對了,不過不是一天一夜,而是兩天一夜沒合眼了。週小姐也在麼?”王烈一邊答復着,注意到了我身邊的週靜宜後,隨即接着說道:“……可能難以啟齒,不過我現在有些事情需要同嚴平私下交流,能否請你回避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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