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兵幾年,使我具備了超強的環境適應能力,加之又是一個人單身居住,所以我對於住所的環境衛生一貫是不講究的。實在太臟太亂了,直接就委托物管聯係傢政公司過來打掃,一般個把月打掃一次。維持着住所內不會滋生什麼致命病毒就成了。
而眼前房間清潔的狀態,讓我感覺自己在做夢。
雖然想着應該不是小偷入室盜竊,但我還是檢查了一下傢裡的物品。實際上,我傢裡除了放在床頭櫃裡的房產證和存折之外,實在也沒有什麼東西算的上是貴重物品了。我對奢侈品毫無興趣,此外也從來沒有佩戴珠寶、項鏈、首飾、幸運物之類的習慣。所以這一類物品我根本就沒有,不過傢中也確實存在一些在我個人看來頗為重要的物品,那便是曾祖父和祖父當年留下的書信、文稿、筆記這些東西。普通人未必了解這些東西的價值所在。我卻清楚這些物品的珍貴。尤其是一些歷史名人當年寫給曾祖父的信件,那都是及其寶貴的歷史文獻。比如陳獨秀這傢夥,給曾祖父的信件當中連自己嫖娼的事都隨筆提到了。
查看了半天,我終於確認傢裡並未遺失任何物品。我坐在客廳沙發上百思不得其解。
門鎖沒有任何撬開的痕迹。我傢裡的鑰匙,嚴光是有一把的。不過他卻極少會到我這邊來,即便來了,我也確信,這傢夥肯定不會閒的替我打掃衛生。他自己的狗窩比我這邊有過之而無不及,一點都沒有所謂傢財萬貫的黑道老大的那種派頭。
除此之外,便隻有我自己隨身攜帶的了,還有編輯部我辦公桌下的保險箱裡我保留了一把以備不時之需。但除了我自己之外,沒人知道我在保險箱裡還留了把傢裡的備用鑰匙。
“難道是王烈?”我猛地想起了王烈空手開鎖的神奇技能。但我立刻否定了這個想法。因為王烈不知道我的住所地址了。我雖然告訴了韓哲,但韓哲應該不會沒事把這些東西告訴王烈了。而且王烈此刻恐怕應該正在忙着處理林美美的事情。又怎麼會神經病犯了跑到我傢裡來給我收拾東西?王烈到現在給我的感覺除了神秘之外,便是極有擔當,而且男子氣概很重。這樣的男人恐怕和我一樣,都是不怎麼做傢務的類型了……
“不過這屋子收拾過後,確實讓人神清氣爽……”想着想着,我腦子裡忽然冒出了這樣的念頭。不自覺的我居然聯想到了小時候奶奶給我講的“田螺姑娘”的故事。
“難道我碰到了一個田螺姑娘?”我不禁啞然失笑。不過轉念一想,碰到王烈這些人後,見到了會動的死屍,林美美也變成了怪物,這些根本讓人無法想象的東西都出現在了麵前,沒準這世界上真的存在所謂的“田螺姑娘”也說不定了。
胡斯亂想了半天,倦意再次席卷了我的大腦。我懶得再去考慮問題,鑽進臥室,躺到床上到頭便睡着了。(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site)
第二天我起了個大早,先是給編輯部那邊打電話,繼續耍賴請假。完了便急匆匆的坐車趕往長安鎮的天婦宮,結果進到關帝廟這邊,卻找不到韓哲。向天婦宮的管理人員打聽,對方倒給了我準確的回復。“韓居士據說外出辦事去了,至於什麼時候回來,說不準了。他其實是個志願者,平時志願免費協助我們管理關帝廟那邊的事務。並不是我們管理處的工作人員了,所以我們也管不到他了。不過他外出辦事最多也就幾天,一般不會超過半個月的。你過段日子再來,肯定能見到他。”
我撲了個空,跟着又急匆匆返回城裡,來到了“興隆公司”的所在地。興隆公司倒是正常營業狀態,但當我提出要見王烈時,那個門口的女接待員一臉歉意的向我解釋道。“王總經理淩晨坐飛機去無錫了。那邊有個比較重要的貸款項目,需要他親自過去把關籤字。至於回來的日期說不準了。如果你要辦理貸款業務?我這邊可以給您安排介紹其他工作人員幫你辦理。如果不是業務方麵的問題,您就留個聯係電話,他回來了,我第一時間給您電話通知您,您看好麼?”如此一來,我徹底抓了瞎。隻得無奈的回到了傢中。
又過了一天,我感覺到在傢中無所事事,便隻能又像平常那樣,前往編輯部點卯混時間了。
來到了編輯部,我到主任那邊報了道。回到自己座位之後,打開了電腦。這一次,我得到了集團總部人事部的明確答復!我的調動申請,居然被駁回了。至於理由,郵件當中隻是說經過人事部門慎重考慮,綜合各方麵的意見,認為我不適合前往中東記者站工作,因此駁回了我的調動申請。
見到這封郵件,我整個人徹底的鬆懈了下來……
“算了……叔父當年最愛說的一句話就是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了。還有就是世間不如意事,十之八九。由得他們去了。”我看完了郵件,搖了搖頭,跟着起身來到飲水機邊向往常一樣開始泡茶。接下來我自己估計又是上網看小說或者打遊戲以消磨掉無聊的工作時間了。
往茶盃裡摻完了水,我一轉身,便見到斜對麵邬俊雄邬副主編的辦公室門打了開來,幾個人從裡麵走了出來。邬俊雄跟在後麵,態度極為恭敬。
編輯部裡掛着副主編頭銜的人就兩個,一個是我,一個便是邬俊雄。和我這個掛個名頭吃閒飯混日子的人不同,邬俊雄才是這個編輯部裡實實在在管事的副主編輯。因為他善於交際,在人際圈內長袖善舞,極為擅長跑關係,走門路。因此實際上承擔了編輯部主要的副業工作。菈廣告、跑讚助這些,都是他一手操辦。對於我們這本讀者人群並不如何寬泛的時尚雜志而言,除了發行量帶來的收益之外,更主要的反倒是企業讚助和各類廣告所帶來的經濟收入了。也因此,邬俊雄同主任一樣,在編輯部中擁有自己一間獨立的辦公室。
當然,編輯部建立之初主任也曾經考慮過給我這個名義上的副主編也單獨隔間辦公室。但我自己清楚自己在編輯部中的定位,所以堅決推辭,而選擇和其他編輯一道在大辦公室內工作。也因為這個原因,主任始終對我懷着一絲虧欠的心理。
此刻邬俊雄似乎是要送出來的人離開編輯部。我很奇怪什麼人會讓他如此的鄭重其事?來編輯部商討讚助以及聯係廣告的客戶多了,往日邬俊雄都是在大廳內安排一名職員送到編輯部門口,以示禮貌即可。像現在這樣,他親自出來送行的客戶可並不多見。因此,我忍不住對走出邬俊雄辦公室的人多看了幾眼,沒想到這一看,就感覺眼睛挪不開地方了。
“絕代佳人”,當看清走在最前方的那名女性的麵孔後,我的腦海中猛然冒出了這個詞彙。一對微微彎曲的柳葉眉,兩隻杏眼仿佛天然的帶着一絲魅惑之意,瞳孔漆黑明亮。鼻子小巧但鼻梁筆直,鼻下的小嘴真的隻能用櫻桃小口這個詞語來形容。最關鍵的是,女子的臉型是標準的瓜子臉,極為精致的五官準確的分布在臉上最標準部位。一頭烏黑秀麗的齊耳短發修整的敲到好處。
我雖然不是學美術的出身,對於美學了解有限。但眼前的這個女人的容貌,卻令人感覺到五官哪怕挪動了一絲的位置都會讓人感到遺憾一般。“這世界上竟然真的有這樣擁有完美麵容的女性?”我一時間以至於達到了失態的狀態,隻是呆呆的盯着女人的臉看,而跟着女人後麵的其他人,包括邬俊雄都被我徹底的忽略了。
那女人似乎注意到了我的視線,隨即側過臉和我四目相對,見到我近乎於癡呆的樣子後先是露出了詫異的神情,但片刻之後便又向我點頭微笑了一下。接着轉過頭繼續向着編輯部的大門走去。一舉一動、一颦一笑,顯示出了極度的優雅和良好的教養。
邬俊雄亦歩亦趨的跟在後麵,一直跟着出了編輯部。過了幾分鐘後方才又返了回來。我好不容易方才從對女子容貌的震撼當中回過神來,見到邬俊雄歸返,連忙把他招呼了過來。
邬俊雄和我一樣,都是編輯部創立時的“元老”。而且他對我的情況非常的清楚。知道我進編輯部的真實原因,也清楚當年我做記者時的那些往事。所以他和我的關係一貫融洽。在現在的編輯部中,是為數不多不會在我背後說叁道四的存在。相反,在其他人給我提意見的時候,他總是堅定和主任站在同一陣線,堅決的維護我這個副主編的“權威”。因此,我和他彼此之間不需要太多的客套。
“老邬啊,你不會一直把人送到了停車場吧?這可真少見了。什麼來頭啊?居然能勞動你的大駕。”我頗有些意外的詢問起來。以我對邬俊雄的了解,我判斷他絕對不會因為那個女子的美貌而對對方刻意討好迎奉。因為邬俊雄此人最大的優點之一就是“不好色”。當然,說不好色也隻是相對的。老邬畢竟是正常男人,對於漂亮女人終究還是喜歡的。但他心理素質極好,而且善於養生,所以總能正確克制自己的慾望。向我剛才那樣看美女看到失態這種情況,他身上是絕對不會發生的。正因此,我認為他之所以放下身段,主動將對方送到商務樓下的停車場,必然是因為對方的背景,要麼就是對方和編輯部合作的內容所產生的利益讓邬俊雄不得不慎重對待了。
“你還真說對了……他們可是大客戶!”邬俊雄也沒有隱瞞我的意思,直接對我進行了說明。“你知道不,他們剛才來找我說,居然要買斷咱們雜志未來一年全部的廣告版麵。而且明確說明,因此造成的和其他企業的違約賠償費用這些,全部由他們的企業承擔。碰到這樣的大財東,你說我還不得向觀音菩薩一樣的給供起來啊!”
“什麼?雜志一年全部的廣告版麵?他們什麼公司啊?有那麼多東西來登廣告麼?”聽到邬俊雄如此說,我也傻眼了。
“聽說過鬆前制藥麼?他們就是鬆前制藥的!”邬俊雄這樣一說,我猛的反應了過來。鬆前制藥是現在世界上排名前列的國際藥品企業集團。即便是同輝瑞、葛蘭素史克、羅氏和拜耳這些集團公司相比也不遑多讓。這是一傢總部位於日本的集團公司,據說該集團最初是由日本一個傢族的傢族企業發展而成。集團公司的標志也就是該傢族當年的傢徽。不過如今已經成為了全球性質的跨國集團公司,同日本原先的鬆前傢族沒有了任何實質上的關聯。
“你沒開玩笑吧?咱們可是時尚雜志,和藥品這些搭不上邊啊!而且如今的發行量他們會看的上?”我連連眨眼,有些不敢相信邬俊雄此刻說的這些。
“我和你想的是一樣的。可剛才商談的時候,人傢說準備在我們雜志上刊登的都是保健類藥品的廣告。現在中青年人服用各種保健品也是一種時尚,立刻就駁斥了我藥品和時尚沒有關聯的說法。至於發行量,他們說他們非常看好我們的雜志,現在談合作正是他們看中了我們將來的發展前景……”
“我靠……這你也會相信?你沒答應他們吧?”美女離去後,我此刻也恢復了神智,考慮問題也隨之現實了起來。
“我怎麼會答應啊!隻不過對方開出的價錢實在太過誘人了。所以我也隻能先錶示需要考慮。我這不正準備去找主任說這個事情呢。”邬俊雄此刻也有點暈暈乎乎的,顯然是被這天上忽然掉下的餡餅砸葷了腦袋。
編輯部裡的管理層的分工是嚴格固定的。廣告和讚助這些事務都是邬俊雄一手操辦。主任他老人傢出於對邬俊雄的尊重,若非老邬主動找他,否則絕不乾預。編輯部之所以能支持到現在,而且還略有發展,同主任大人用人不疑的管理模式還是有着一定的關聯的。
聽到邬俊雄如此說,我連忙停止了盤問。“這樣啊,那不耽誤你了,你趕緊和主任合計合計吧。這可不是小事了。”目送老邬走進了主任的辦公室。我接着坐回了自己的位置抽煙。雖然理論上我作為副主編也應該參與討論的。但我自己對於我在編輯部裡一貫都有正確的定位。我就是一吃閒飯的,副主編啥的無非就是個名頭。而且對於經營這一塊我也不懂,這些事情還是交給主任和老邬他們這些真正的編輯部管理者去操心了。
抽着抽着,不遠處便傳來了極為做作和誇張的咳嗽聲。李箐箐等幾個女人帶着鄙夷的眼神看着我和我手中的香煙,一臉的厭惡。我見狀苦笑了一下,起身走出了辦公大廳來到過道上繼續抽煙。雖然編輯部並沒有任何禁煙的規定,但我不想因為這些事情招惹的她們在一邊含沙射影的喋喋不休。所以,還是退避叁舍為上。
抽完了煙,我沒有立刻返回辦公室,感覺肚子有點不舒服,我便來到樓層所在的公共衛生間方便。清理了腸胃之後,我出來在洗手池裡洗手,擡頭看見衣帽鏡中自己的形象,我忽然有一種見到了陌生人一般的感覺。我隱約發現我眼珠的顔色發生了些許的變化。原本黑色的瞳孔中竟然閃爍着一絲微弱的金色光茫。我用力的眨了眨眼睛,想要看的再仔細一些,卻又發現那一絲金色光芒徹底消失不見了。
我雙手撐着洗手池的邊緣,皺着眉頭看着鏡子,對此感到疑惑不解。不過就在我試圖繼續看着鏡子尋找瞳孔中的那一絲若有若無的金色時,一道身影出現在了鏡子的反射麵內,我本能的回頭一看,居然是胥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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