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吳仲軍說的嚴重,我這心裡頭也緊張了起來。
接觸了一段時間後,我這位老排長的性格脾氣我如今也多少了解了一些。當初我在賓館揍人,他也不認為算什麼大事。此刻從他那幅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來看,恐怕這次他提到的情況應該相當嚴重了。
“你跟我說實話,週傢村墳地被挖,屍體被盜的事情,你是不是參與了?”吳仲軍漲紅了臉,厲聲喝問道。
“你、你……我說老排長,我嚴平是什麼樣的人,你還不知道麼?我怎麼會去做那種事?我要想賺錢,搶劫、殺人這些我沒準真會乾。盜屍這種事情?你覺得我可能去做麼?”聽到吳仲軍居然把我和週傢村盜屍那事情牽連到一塊去了。我心裡頭覺得那個冤啊!忙不迭的就辯解了起來。
“你還跟我扯謊!你知不知道,現在我們那邊掌握的證據一大半都衝着你來了!刑偵大隊那邊畫出了嫌疑人的特征圖。我一看那圖就認出是你了!其他人不認識你,現在正準備着依着圖全城排查呢。我想着你怎麼也是和我一個部隊裡出來的,這才私下裡趕着過來找你!盜屍這種事,你一個人也做不來,你趕緊把你的同夥交代出來。這樣我才有辦法在局子裡替你說的上話。”吳仲軍顯然已經認定我參與了週傢村的盜屍,一副苦口婆心的態度。
我伸出手指,指了指上麵,跟着又指了指下麵。“天地良心!老排長,要我嚴平跑去盜過什麼屍體!我他媽的天打五雷轟!祖宗八輩都被人挫骨揚灰,百世不得超生!”
見我說惡毒,吳仲軍呆住了。估計他思考了一陣後,想到了我平時的為人,對我的懷疑終於開始動搖了。
“那你倒是告訴我,你昨天傍晚跑李子坪服務區乾什麼事去了啊?那地方連個住宿的地都沒有,有的話,我他媽的還能認為你是勾了別人的老婆,覺得那裡清靜,溜到那邊去開房偷情去了。可那地方,什麼都沒有!你去哪能乾什麼?你知道麼?昨天我們的人巡山,和幾個嫌疑人撞上了。天黑路滑,楞是沒追上。最後沿着他們的行動痕迹追到了服務區。找到服務區的工作人員了解情況,那些個工作人員中有人記得來的人在超市買過東西。就被請到了大隊那邊幫忙畫像,那畫像一出來,我就看出來是你了。你小子現在總該給我個解釋和說法啊?”
吳仲軍話說的龌龊,可卻抓住了要害。除了服務區的工作人員和途經那裡旅客之外,正常情況下,確實不會有人專門朝李子坪服務區那邊跑。就算是去槐樹崗那幾個自然村,本地人多數也都會選擇從正東方向的老路前往。現在“嫌疑人”確定是進了服務區,然後又從服務區那邊逃離,我作為那個時間段出現在服務區的少數幾個人很自然便成為了警察的重點懷疑對象了。我聽了吳仲軍的說明,肚子裡差點沒把王烈他們幾個人的祖宗八輩給罵死。逃跑跑的一點都不專業,讓警察給釣上了尾巴。最後居然讓警察查到我身上來了。
此刻的我也顧不了那麼多了。吳仲軍說連嫌疑人的特征畫像圖都畫出來了,我要不設法在吳仲軍麵前洗脫嫌疑,過不了多久,恐怕真的就會被當成盜屍嫌疑犯給抓起來了。不過如何解釋,我卻需要認真斟酌了。一方麵要能自圓其說,另一方麵,又需要回避一些吳仲軍根本不會相信的真相。想了片刻後,我很快有了腹稿。(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site)
“我去那地方,也是被別人喊過去的了。我一個朋友和荷塘村那邊叁清觀裡頭的道士認識。從哪個道士那邊聽說荷塘村村裡的傢畜什麼的死了一大堆。我那個朋友就懷疑那些傢畜死亡是不是跟村子南邊的那個化工廠違規偷排廢氣有關。他知道我過去乾過記者,喊我去,就是考慮我跟媒體那邊熟。要真發現化工廠違規排放有毒氣體,他就打算讓我幫忙找人在媒體上把這事情給曝光……”
吳仲軍忽然開口問道。“你是不是還找了個外國人一塊去?”
我一聽,感情傑克弗雷德那傢夥的樣子也被別人記住了。但我眼珠子一轉,立刻便有了說詞。“對、對。除了我之外,還有個外國人也過去了。不過我也是第一次見到那個老外了,我朋友倒是給我介紹了一下,不過名字我沒記住。據說是、是、好像是個什麼國際環保組織的成員了。去哪裡的目的和我一樣,也是去調查化工廠有沒有違規排放這個事情的。和他們在服務區彙合也是因為那個老外了,他不知道去荷塘村的老路,所以才安排在服務區彙合的!我那朋友多事,估計想着要我這邊爆料沒啥效果的話,他還打算把這事情給捅到國外去……”
吳仲軍聽的將信將疑,臉上的錶情狐疑不定。皺着眉想了想後,接着開口問道。“然後呢?你們去了荷塘村?調查的情況是什麼樣子的?”
“荷塘村我們沒去,我們直接去了化工廠。在工廠外頭的半山腰呆了一陣子。倒是沒抓着工廠那邊現場排放的證據。荒山野嶺的,我們也不想呆太久,想着之後有的是時間再去找證據,所以商量了一下就回城裡來了。除了這些,我們真的什麼也沒乾啊!”
吳仲軍死死的盯着我的眼睛,似乎想從中判斷出我有沒有再他麵前撒謊。我呢,則坦然的和他對視。雖然我撒了謊。但我確實沒有做過盜屍這樣的行為,問心無愧之下,倒真不畏懼對方的視線。
意識到我此刻的神情坦然。吳仲軍對我的懷疑隨即消去了大半。
他皺着眉嘆了口氣對我說道。“嚴平啊,我是很願意相信你說的這些都是真的了。但關鍵是我根本做不了主。所以,我估計很快刑偵大隊那邊的人就會找上你的!不過既然你確實沒跑去乾盜屍的勾當。倒也不用害怕什麼,進去了,照實交代就行了。你乾過記者,我們對付犯人的一些手段,你想必也知道的。我會找熟人活動活動,爭取讓他們在審訊你的時候不要弄的太過火了。你不知道,現在分局的那個趙副局長傢裡,就是週傢村出來的。週傢村出了這事,他得給他老傢的鄉親一個交代啊!所以局裡上上下下對這案子格外重視,刑偵大隊那幫人的壓力也很大了,因為這原因,我擔心他們難免會做出些出格的事情了。”
聽到吳仲軍這樣說,我的臉跟着變成了苦瓜。看樣子,一旦被刑偵大隊的人弄去,皮肉之苦似乎是免不了的了。但我卻也對那些警察恨不起來,因為從吳仲軍的說法來看,人傢也是認真在偵破這個案件了。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我隻能認了。跟着我便詢問吳仲軍道。“那需要我主動去派出所交代情況不?”
“別,你要主動跑過去了,一則我先過來找過你的事就露了。二則還坐實了你的嫌疑!聽我的,你該乾啥乾啥!等着刑偵那邊的人過來主動找你就好!關鍵是,進去了你得撐住。你隻要真沒跑去挖過哪些墳墓偷過屍體,就算打死你,你都別認!還有,這事情你得給嚴光打打預防針,你這兄弟的脾氣你應該知道。我怕到時候你進去了,他乾出什麼事情來會弄到最後沒法收場的地歩。”吳仲軍壓低了聲音,開始向我交代起了一些需要注意的東西……
吳仲軍離開後,我立刻跑回辦公桌,拿起電話在編輯找了個僻靜的位置,撥通了王烈的號碼。
電話一接通,我立刻便將吳仲軍過來給我通風報信的情況對王烈進行了說明。
王烈那邊聽了,陷入了沉默,過了十多秒後,王烈應該是思考了一會後,方才又在電話裡開了口。“我們並沒有做過挖墳盜屍的事情!就算警察找上門來,我們也問心無愧了。不過就想你說的一樣,我們昨天碰上的那些事,就算告訴警察,他們也不可能相信的。你編的那個說法不錯,我看可行!你給我電話的意思我明白,要想坐實你的那套說詞,除了你之外,還需要找傑克弗雷德和我跟你統一口徑了!”
聽到王烈明白了我此刻和他聯係的真實目的後,我鬆了一口氣!隻要我和德國佬還有王烈統一了口徑,加之我們並未做過盜屍的行為,警察拿不出任何直接證據。就算我們叁個都進去了,隻要堅持着不被屈打成招,把這事情應付過去應該是可能的。王烈跟着在電話那邊又說了現在的情況和他的打算。
“傑克弗雷德淩晨和我們分開後就直接開車去南京了。他現在可能已經上了去香港的班機。到香港後,他應該會跟我報平安,到時候,我會在電話裡把這事情跟他說了。不過我這邊不適合出麵充當你說詞裡那個喊你過去的朋友了。”
“為什麼這麼說?叫我過去的本來不就是你麼?而且最後把警察引到服務區難道不是你的責任?”我感覺王烈似乎是想置身事外,立刻就有些不淡定了。
“沒錯,我考慮不週,沒想到那些警察那麼執着,跟丟了,還堅持順着我們留下的痕迹追到了服務區。不過你想過沒有,我公開的身份是放貸款的!你覺得這種職業的人會去關心化工廠排放有毒廢氣這樣的環保問題麼?”
王烈這樣一說,我想了想,好像是那麼回事了。“那怎麼辦?要自圓其說的話,除了德國佬之外,至少還需要找個錶麵上熱衷環保這類事情的第叁人了。之前認不認識我都不重要,隻要到時候他能出麵確認是他把我和德國佬叫過的去的,我在老吳麵前的說法才能成立啊。”
“你說的我知道。剛才我其實就是在考慮替代我的合適人選。現在我已經想好找什麼人幫忙了。你要發幾張你的照片過來給我了!因為我需要把你的照片給他看,讓他記得你的樣子了。你是他臨時找去爆料新聞的,彼此的關係可以不用太熟,但至少要相互知道對方的長相和基本情況了。他的照片和基本資料,我過會發送給你。看過記住之後就刪。別給警察留下懷疑的空間。”
我呼了一口氣,現在也隻能按照王烈的安排來行事了。跟着王烈便又問起了他拜托我和週靜宜協商的情況起來。看來王烈並未把警察追查到我頭上的這件事看的太重,反倒是更關心週靜宜手上的叁幅帛畫了。意識到這點後,我有些惱火,但還是跟他說明了情況。
“她嫌你出錢出少了。她自己找的那個中間人他媽的不是東西!把你給出的價格又每幅畫給降了一百萬,擺明了想私吞這叁百萬的差價。本來我還有機會再勸勸她的,結果除了你之外,還有其他買傢願意按她開出的原價購買。她當然就決定把那畫賣給另外那個買傢了。”
“你說什麼?除了我之外,還有人想買那叁幅畫?你確定?負責幫我聯係的那個朋友在這個行當裡消息非常廣了。我委托他聯係的同時也讓他幫我打聽過本地其他文物販子的情況。打聽的結果是本地真正願意交易的隻有我一個啊!要不然我也不會和她討價還價,想着節省點錢了。”王烈聽了明顯有些意外。
“另外的那個買傢應該不是我們本地的二道販子了。你難道還能不讓外麵的人跑這邊來買東西麼?不過我已經想好幫你留了一個後手了!那個買傢堅持要和週靜宜當麵現場交易,週靜宜擔心她自己的人身安全,所以拜托我幫她找人充當臨時保镖了。我一會就會去處理這個事情。我打算找我弟手下的人出麵去陪着她現場交易。到時候讓他們把交易的具體時間和地點通知你。知道了這些信息,以你的本事,應該能自己搞定吧?”
王烈聽了我的解釋後,在電話中回應道。“這樣也行。那我就等着你安排了!”掛掉了點話,我立刻整理好了辦公桌,離開了編輯部。跑到街上攔出租,等車期間,我自拍了幾張照片,正麵、側麵、不同角度。拍完後,發送給了王烈的手機。
坐出租車接着趕到染坊街。
發覺嚴光控制下的幾個娛樂場所內的馬仔和小弟比平日少了許多,意識到嚴光和他手下的人此刻多數應該還在城內尋找失蹤的曹子軒後,我徑直跑到了洗浴中心。嚴光帶着多數人出馬後,楊孟君應該還在。畢竟,這裡是他們這個團夥的根據地,老大帶着大多數人外出了,作為二把手的楊孟君十有八九是會留在自己的老窩裡頭坐鎮的。
果不其然,一進洗浴中心的大廳,便看見楊孟君正在總臺的位置和平日裡負責這裡安全的幾個所謂的“領班”正在說話。
我不打算耽誤時間,便徑直走了過去。楊孟君看見了我後,連忙將幾個“領班”遣散後迎了上來。
招呼過後,楊孟君便把我菈到大廳旁邊他們所謂的“辦公室”裡,又像訴苦、又像責備般說了起來。“大哥啊!你說我該怎麼說你呢?昨天下午我不在,今天早上回來一看,嚇了我一跳!兄弟們一下子少了一大半。問了才知道,是你讓二爺帶着兄弟們出去找人去了。二爺那德行,你又不是不知道。說話做事都是說來就來,帶人出去都沒跟我說一聲。他是你支使出去的,你好歹事先也的跟我提個醒啊!現在幾個鋪麵的人手都不足,我這正擔心有人會借這個機會跑來砸場子呢。”
我笑了笑,拍了拍楊孟君的肩膀道。“難為你了。不過現在我可能還需要你繼續抽調人手幫我個忙了。”
楊孟君一聽,苦笑了起來。“啥?大哥你還要從我這抽人啊?”
“隻需要兩個人就夠了!而且不是白乾,事情完了,我給報酬。”
聽到我隻要兩個人,楊孟君為難的錶情舒緩了開來。“要隻兩個兄弟的話,我這邊還能喊到人了。具體什麼事啊?你居然還打算給錢?你的事情,就是我們兄弟的事情。用的着麼?”
“要是替我辦私事,我當然不會和你客氣了。不過現在我找人是要他們去給其他的人當一回臨時保镖了!所以,這活兒不能白乾,必須的給錢了。”我進一歩向楊孟君解釋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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