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着匕首寒冷的鋒刃,我神情淡然,臉上展現出了一絲詭異的微笑。
見到我的這一反應,文哥先是一楞,隨即注意到了閃亮匕首刀刃上映照出的巨大的黑色陰影。猛的擡頭朝天上望去……
在他擡頭的同時,突然出現的巨大黑影夾帶着破空的呼嘯聲從天而降,文哥的半截身子沒入了魔物的血盆大口之中。到死,文哥都沒能看清究竟是什麼東西吞噬了他的身軀。
站在旁邊的兩名同夥目睹了眼前血腥的一幕,隨即發出了驚天動地的驚恐叫喊聲。反應快的傢夥尖叫着轉身朝着武裝分子營地的所在扭頭狂奔。而另一個則徹底的被眼前的恐怖場景嚇傻掉了……除了聲嘶力竭的大聲叫喊,居然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龍?又或者是傳說中的多頭怪鳥?
從天而降的怪物超出了我認知的範圍,我不知道該如何對其命名……從形體上來說,怪物的外型像極了西方傳說中惡龍的摸樣。至少我印象中見過的“聖喬治屠龍”繪畫中的惡龍大體就是這種形態的。不過眼前的怪物除了腹部裸露粗糙的皮膚之外,背部和兩隻翅膀還覆蓋了厚厚的羽毛。當然,最令人瞠目結舌的是這東西從頸部位置分出了整整叁條粗短的脖頸,每個脖頸上都有一顆類似鳄魚般的頭顱!正中的頭顱一口咬掉了文哥身體的一半,接着脖頸朝天一揚,文哥殘軀被尚未撕離的肌肉組織連帶被抛到了半空。怪物右側的頭顱朝天昂起,張嘴接住了文哥剩餘的肢體並發出了“嘎吱嘎吱”的撕咬咀嚼聲。
坐在地上的哪位此刻方才反應了過來,連滾帶爬的想要轉身逃走。不過此時再跑顯然已經晚了。怪物隻稍稍側了下身體,剩餘的那具頭顱便咬住了他的身體……
躺在地上的我平靜的注視着眼前發生的一切。曾經的經歷以及目睹過各種各樣妖魔鬼怪的我此時的神經對於此刻發生的事情已經粗大到有些麻木的程度了!對我而言,眼前這怪物也就型體相對龐大,樣子醜陋嚇人罷了……卻誘發不了我太多的恐懼!相反……在它撕咬吞噬第二個“獵物”的時候,我幾乎條件反射般的朝它體內植入了一縷紅蓮火苗!雖然這縷火苗比之我之前植入其他人或者妖魔體內的火苗感覺上明顯要微弱的多,但終究還是順利植入了……
當我確認火苗植入的瞬間,怪物全身劇烈的顫抖了一下,正在咀嚼吞咽的叁個頭顱幾乎同時轉移了方向,頭部兩側那六顆外形頗似綠豆眼睛的視線全都聚焦到了我的身上。
我剛剛費力的吐掉了之前一直堵塞在嘴裡的毛巾,注意到怪物的視線後隨即朝他展露了一個我認為可能是微笑的錶情……(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site)
怪物的身體再次劇烈的抖動了一下,兩隻長了銳利爪子的雙腿用力一蹬,雙翼展開從原地一躍而起,跳過了我身側的巨石。接着我聽到了怪物雙腿跑動的腳歩聲朝着武裝分子的營地延伸而去……片刻後,數百米外的營地方向喧囂了起來……怒吼聲、尖叫聲,槍聲響成了一片。
我眨了眨眼,對於怪物沒有吃我稍稍感覺到了一絲意外。不過隨後意識到了這恐怕是我自救逃生的機會後,我開始了努力……
掙紮着晃動身體的我經過數次嘗試終於成功的把仰臥的身體翻了個身。四肢雖然虛弱無力,但趴在地上的情況下,扭動身體配合四肢我終於成功挪動了自己的身體。
移動了米許距離後,我終於感覺到了四肢以及身體反向傳來的受力感,之前身體的疼痛感令我畏懼自己的身體動作,而此刻的疼痛卻反而激發了我求生的慾望。在強行適應了此刻的身體狀態後,我爬行的速度居然漸漸開始了加快。
我並知道怪物在武裝分子營地那邊究竟是如何的一種狀態。但從持續傳來的各種聲響來看,怪物似乎異常的強悍和兇猛,在受到了包括槍撃在內的各種攻撃之下依舊在肆無忌憚的“獵食”!因為不時的能聽到有人發出的絕望慘叫聲。
對於營地哪裡的情況我管不了,也不想管。一門心思的就隻是不停的向前爬行。
我不知道怪物同那些武裝分子之間的生死搏鬥持續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爬行了多久,爬行了多長的距離,當我試圖去考慮這些問題的時候,卻忘記了自己已經爬到了一處有着高低落差的地勢旁。半截身體探空後,我順着地勢開始了向下的翻滾,最終滾落到了一處低矮的溝壑之中,這一過程中產生的劇烈疼痛令我差一點再次昏迷了過去,但我終於還是挺了過來。趴伏在地上旁顫抖着、喘息着調整着自己的身體狀態。
在溝壑底部,我適應了過來。對雙手雙腳的控制終於恢復到了正常的狀態,雖然遲緩,但足以讓我支持起身體靠坐了起來。此時,峽谷中回蕩着的那些喧囂聲響終於漸漸平息了下來。怪物同武裝分子們之間的爭鬥也不知道結果如何。不過之後的數小時之內,我沒有在聽到任何新的、值得注意的聲音,就隻有從峽谷中掠過的風聲而已。
隨着時間的流逝,我漸漸恢復了一些精神,飢餓感讓我不由自主的掃視起了週圍的環境,遍地的飛灰和熏黑的地錶上,我的視線落在了附近幾條幾乎被烤成了黑炭的死蛇上麵,接着匍匐着將顫巍巍的手緩緩的伸了過去……
當天色再一次接近黃昏時,我終於歩履蹒跚的離開了那座溝壑,連滾帶爬的從溝壑底部的土坑當中爬了出來。並朝着記憶中武裝分子營地的所在悄悄摸索了過去。
幾個小時的時間內,那些武裝分子並未有過搜索尋找我的舉動!這令我有些意外,畢竟,在溝壑底部休息恢復的那段時間裡,我一直處於一種緊張的精神狀態當中。生怕那些武裝分子出現在週圍再次對我實施控制或者乾脆弄死我,畢竟那個地方距離他們的營地不算太遠。要他們有心對週圍區域進行一次大範圍的搜索的話,絕對能夠發現我的存在。
借助着週邊各種地形環境的掩護緩慢接近最終看到我之前曾經呆過的那所已經塌陷了的小帳篷以及附近的營地狀態後,我方才明白,我之前的擔心純屬多餘了……
武裝分子搭建的營地此刻空無一人,戦鬥、爆炸、燃燒之類的痕迹歷歷在目。死人的殘肢斷臂什麼的也是隨處可見。可以想象,那隻叁頭怪物的出現對他們造成了嚴重的打撃。不過最終的勝利者似乎也顯而易見……叁頭怪物有沒有被滅殺我不確定,但武裝分子們最起碼應該是撃退了怪物的襲撃。因為營地內的狀況雖然淩亂,但某種程度上卻肯定經過了清理,營地內看不到多少可用的物資和物品。這證明武裝分子們離開時依舊應當存在着有效的組織和秩序!假如是混亂的奔逃,絕不可能是現在的這種情況。
看來在同怪物進行了一場激烈戦鬥後,達耶。仁波切以及睿宗那些人便帶領武裝團隊的幸存者撤離了這座營地。哪裡還會花精力安排人員去搜索我這樣一個“身負重傷”的被俘人員?即便是下令處死我的睿宗,恐怕也想不到我居然能夠在那怪物的突然襲撃之中幸存了下來。畢竟,最先遭到怪物攻撃的人就是我和那叁名負責處理我的“劊子手”了!“劊子手”們都成了怪物果腹的食物,我當時的那種狀況對於怪物而言根本就是擺在麵前的糕點而已。
推測出了大致狀況,我隨即放下心來,如同拾荒匠般一門心思的在殘破的營地內巡弋了起來。
達耶、睿宗那些人離開時雖然對營地進行了一定程度的清理並帶走了全部的物資補給,但我依舊還是能夠從這裡獲得我此刻需要的一些東西。
完整的衣物我沒見到,但隨處可見的破爛帳篷布足以滿足我天然遮蔽裸露身體的需要;死者的水壺、隨身小物件之類的物品隨處可見,我也沒有挑選,隨意拿了一個能用的水壺便掛在了身上。武裝分子們並未遺漏槍支、彈藥這些重要的戦鬥物資,但我卻在營地中輕易的搜集到了諸如罐頭開罐器,瑞士軍刀之類的物品。除此之外最讓我欣喜的則是從某個死亡了的倒黴鬼遺留背包內發現的一小包食鹽。看到這玩意,我幾乎不假思索的拈了一小搓直接就塞進嘴裡吧嗒了起來……
單純的鹹味進入口腔後,我明顯感覺到了精神以及身體內力量的恢復同時借着落日的餘晖查看起了自己身體的狀況。一邊查看,我一邊回憶思考着此前同睿宗的交談以及那叁名“劊子手”話語中透露出來的信息。
“嚴子路……這應該就是睿宗的名字了!他知道祖父的名諱,而且從那兩塊懷錶的情況上看,他極有可能也知道祖父和伯祖父兩人當年的一些具體情況,兩塊懷錶也沒準就是祖父和伯祖父兩人分別留下的遺物。這世上很難找到如此巧合的事情了!他的名字嚴子路也符合嚴氏傢族的字輩排行,他極有可能是我的同族,並且應該和我同屬”子“字輩!當初認祖歸宗的時候,我看過重修的族譜,嚴氏我同輩的同族兄弟姐妹貌似有四、五十號人,但其中還真沒見過嚴子路這個名字……這次重修族譜,本傢哪裡花了不少功夫,甚至於花錢請了某個專門的社會調查機構調查我們這一支嚴氏傢族四、五百年來的傢族沿革,編撰的這本新族譜是相當精確的。收錄了傢族近兩百年來所有傢族成員的姓名以及各傢的傳承、源流。但說不準還真就有所遺漏……比如說伯祖父那邊……族譜中認定伯祖父嚴華是沒有後嗣的。因此在族譜中,他的名字隻孤零零的落在了曾祖父的名諱之下,再下麵便沒有了任何傳承。可要是叔叔那時的推測是正確的話……”
想到這裡,我當即感覺到了一陣厭煩。我對於睿宗有可能是我同族兄弟的這一情況本能的感覺到了某種排斥。我因此而擡頭望向了遠處落日下隱約可見的那座金字塔狀的人工建築……
此時的我並沒有前往那座金字塔一探究竟的打算。憑借着落日的位置確認那座建築應該就是埋屍谷地西側峽谷的金字塔後,我將搜集到的東西一古腦塞進了找到的背包內。提着背包沿着峽谷走勢,朝金字塔反方向東方開始了緩慢的移動。我對於自己接下來該做些什麼完全的沒有任何的計劃和打算,隻能考慮着先設法同黃炎棟那些人彙合而已!為此,我開啟了腦海中的紅蓮圖譜……
確認了此刻火苗數量和各自的位置之後,我感覺到了幾分意外。
……用作追蹤定位目的的火苗,我一共施放了八縷!再加上之前出於本能而條件反射植入怪物體內的那一縷,理論上圖譜中此時該有的火苗數量應該是九縷才對。可當我來回擴大和縮小了幾次圖譜的範圍大小之後,我確認我放出的火苗此刻少了一縷!
“叁頭怪物還活着……目前的位置是在距離我幾十公裡外偏東北的的某個地方!那道火苗雖然微弱,但那泛綠的光澤明顯同其他火苗是不一樣的!還有一道單獨的火苗在正東麵四、五公裡的位置……看來是孫聰!他還活着……他所在的位置應該就是武裝分子大隊人馬所在的位置!其他的火苗都在一起……東偏南,和我此刻的距離在二十公裡以上!宋奎、霍尊華、道士、朱钰、張露、劉宇還有……週靜宜!嘶、明明應該有七道的啊……她們哪裡怎麼會隻剩下六道火苗了?火苗在人體內最少能存在叁天……我這次昏迷了多久?應該不到一天時間吧……除了怪物身上的,週靜宜和孫聰體內的火苗是最後植入的……難不成是宋奎那幾個人中某人體內的火苗自然熄滅了?這熄滅的速度比我預想的要快啊?難道是道士?嗯,應該是了……那傢夥雖然是個神棍,但確實曾經學習參悟過道術的。有過修煉道術和修行經歷的人,對火苗的抵抗能力要強的多。看來消失的那道火苗應該是他體內的那道了……算算時間的話,也差不多。”
我弄清了那道火苗消失的大致原因後鬆了一口氣。從各道火苗如今的情況來看,黃炎棟等人的行動應該順利,正在向埋屍谷地的南部峽谷底部正常移動。而達耶那幫人的移動速度則明顯極為緩慢,這在我看來也很正常!叁頭怪的襲撃很可能造成了他們隊伍中的傷亡,有傷者,勢必會拖慢他們隊伍的整體行進速度。
而我此刻要做的,就是避開達耶和睿宗等人的隊伍,並設法超過他們搶先一歩同黃炎棟等人彙合!確定了自己接下來的行動計劃後,我朝着峽谷北側的絕壁開始了繞行。
在我昏迷期間,睿宗對我的身上的各種傷口都進行了認真的處理和救治,若非如此,單憑我自身的恢復能力以及那些蛇肉根本不足以讓我恢復到現如今的狀態之中。雖然他救我的目的很可能僅僅隻是為了確保讓我蘇醒並詢問那懷錶的來歷而已。
夜幕降臨埋屍谷地,我又再一次領略到了谷地內那奇異的自然景觀。
正如蕭肅言所說,埋屍谷地東西兩側峽谷內隨處可見密集的墳冢群落。這些極有可能是墳墓的土堆被鬱鬱蔥蔥的森林植被覆蓋遮蔽,令我之前忽視了它們的存在。而現在,大火過後的白地在配上隨處可見的黯淡光源,整個峽谷此刻呈現出了與印象中完全不同的陰森恐怖之感。我因此癒發警惕了起來。而我緊繃的神經沒過多久就收到了回報……
在跋涉了近一個小時後,我搶先一歩發現了遠處數百米貼緊北麵峭壁的某個地點週圍活動着幾個人影,隨即作出了匍匐隱蔽的舉動。
觀察片刻之後,我確認了對方的身份……此時出現在我視線當中的似乎是達耶。仁波切以及睿宗團夥中的幾名武裝分子。我因此而感覺到了詫異。因為我確認是孫聰的那道火苗,此刻正位於這裡東南方向數公裡的地方。達耶團夥的多數人員此刻也應該正在哪裡,眼前出現的這幾個武裝分子顯然脫離了自己的隊伍。從他們的行為來看,似乎是在搬運和挪動週圍的石塊並用石塊布置着某種法陣。
此時的我對於這些人略顯鬼祟的舉動毫無興致,打算繞過他們沿着峽谷中間的區域繼續朝東。卻沒想到這些武裝分子剛好布置完了那個法陣轉身朝南向着圖譜中孫聰火苗的所在開始了歩行。如此一來,我要繞路中央區域反倒有了被他們察覺的可能。我因此乾脆繼續趴伏着等待了下去。
十幾分鐘後,我確認那些武裝分子已經遠去,方才再次小心翼翼的貓着腰,貼着北麵峭壁嘗試着繼續前行。但當前進到距離那個石塊法陣還有二十多米的時候,視線中一個模糊的發現令我再次選擇了就地匍匐。因為我意外的發現,武裝分子並未全部離開,距離法陣外數米的位置上,還盤腿坐了一個傢夥。
“他奶奶的……這幫傢夥搞什麼啊?要走就一塊都走不行麼?怎麼還留了一個傢夥在這裡?這傢夥杵這讓我怎麼偷偷溜過去啊?乾脆摸過去……咦……那傢夥是?”
當發現留在法陣旁邊盤膝而坐的人似乎正是睿宗嚴子路後,我立刻停止了心中的抱怨。同時身體更壓低了幾分!他應該尚未注意到從其側後方接近這裡的我。而我卻也打消了剛剛冒出的試圖偷襲的念頭。
他沒察覺到我,是我的運氣,而襲撃他……我卻沒有任何的把握!要知道即便是王烈那傢夥,當初之所以能夠重創此人,也是存了幾分僥幸。換了我的話,別說現在這種身體和精神狀態,就算正常情況下全力以赴,恐怕也無法從這傢夥身上佔到絲毫的便宜了。
我隨即發現自己陷入了一種進退維谷的狀態之中。繼續前進,被對方發現幾乎毋庸置疑。而後退的話,則同樣可能被對方所察覺。因為此時的睿宗好像對週圍的環境有所警覺,腦袋開始了時不時的四下張望……
我考慮了一下,乾脆收斂起了略顯急躁的心情,一動不動的匍匐在了原地靜靜等待了起來。在等待的同時,我終於還是禁不住偷偷觀察起了睿宗以及他身邊的那個石頭法陣。
睿宗指示那幾名武裝分子臨時擺放的石頭法陣頗為簡單,似乎是一道五行散靈陣。即便是我這個僅僅隻是跟隨韓哲學過一段時間陣法基礎的半吊子也能認出。這種陣法是某些宗門陣法的基礎陣型,用途極為廣泛,同其他陣法能夠組合成許多強力的大型和巨型法陣。單獨使用的情況下,一般是用於增加術法的威能。我因此而將視線轉移到了石鎮的中央位置。不出我所料,睿宗果然在石陣中央還布置了一個很小的法陣,那法陣由朱砂直接繪制而成,朱砂法陣內似乎還擺放了什麼東西,但是因為距離和光線的原因,我看不太清楚。隻是隱約看到那東西在週圍黯淡光源的照射下散發出了某種類似金屬般的光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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