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鐘後,我和傑克弗雷德從超市裡鑽了出來。接着繞到了超市背後,跳過了服務區邊緣的排水溝,沿着王烈和李敬兩人前進的方向進入了群山之中。
在超市裡,我和傑克弗雷德購買了飲水和少許的方便食品。考慮到可能自衛的需要,我還在超市裡麵購買了一把小型鐵榔頭。這超市雖然不大,但預備的商品卻很合理,估計考慮到經過車輛臨時維修的需要,諸如扳手、榔頭之類的工具類商品都有售賣。雖然今天的夜空頗為晴朗,天上星星月亮清晰可見,不過我可不認為憑借這些自然光線的照明,我就能在漆黑的山裡行走自如了。所以還買了兩把聚光電筒,我和傑克弗雷德一人一把了。
傑克弗雷德隨身攜帶了一個旅行背包,將我購買的東西都一股腦裝了進去。進山走了百餘米後,這傢夥又停下了腳歩,當着我的麵開始整理他的背包。
“怎麼了?奧托先生?”
無論是傑克弗雷德這個名字,還是呂特晏斯這個姓氏對我而言終究還是比較繞口的。所以和他稍稍熟悉之後,我便改口稱呼了他名字當中最短的這個部分了。
“不知道後麵會碰上什麼事情,所以我需要先把需要的東西給準備好,免得臨時碰上了麻煩事來不急拿了。”傑克弗雷德很認真的回答着。跟着,我便看着他從背包裡麵拿了出一個又一個讓我目瞪口呆的物品。
“十字架,嗯,在這……;聖經,在這……;聖水哪裡去了?哦,原來在這……還有我的外套……”
幾分鐘後,傑克弗雷德終於穿戴整齊的出現在了我麵前。黑色的過膝立領大衣,胸前掛着銀光燦燦的十字架,玻璃瓶裝的聖水和巴掌大小的聖經都被他放進了大衣口袋,此時的傑克弗雷德活脫脫的變成了經常在電影電視當中見到的那種牧師的形象。
注意到我呆滯的錶情,傑克弗雷德微笑的解釋着。“別奇怪,我本來就是正兒八經牧師了。隻不過穿着這身衣服在這邊活動實在有點引人注目,所以平時隻好穿便裝的。”
傑克弗雷德的解釋打消了我的迷惑。不過接下來這傢夥從背包裡拿出的東西差點沒讓我的下巴掉下來。穿戴整齊之後,這個洋和尚居然又彎下身子,從背包裡取出了一個同他此刻裝扮格格不入的物品拿在了手上。居然是一個制作精巧、小巧玲瓏的風水羅盤……(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site)
“呵呵,你肯定覺得我現在的樣子有些不倫不類吧?不過也沒辦法,我可沒有王烈那些人基本定位追蹤的本事。想在這山裡頭確定王烈他們的方位,就隻能用這個了……”洋和尚頗為不好意思的說明道。
我點了點頭道。“我也沒那本事的。既然你用這個能追蹤的話,最好不過了。”說完,我主動背起了背包和傑克弗雷德朝着大山深處進發了。
想到王烈已經先趕過去了,即便葉桐碰上了什麼麻煩事,王烈和那個叫李敬的小夥子也應該能夠及時照應。我和傑克弗雷德不約而同的選擇了按照正常的速度行進。一邊走,一邊交談起來。
“你的中文是你曾祖父教的?”
“不是了,我其實根本就沒見過我曾祖父。我出生前,他就去世了。這樣說吧,我傢和中國很有緣分了。我祖父、我父親包括我在內,都曾經在中國這邊長期工作和生活。中文對我來說,其實就是母語了。”傑克弗雷德一邊說,一邊向我說明了他傢庭的情況。
“我其實是東德人了,就是你們說的民主德國。德國統一前,我祖父和父親都曾經作為民主德國派駐中國的外交人員長期在中國生活和工作了。意識形態方麵他們和這邊沒啥區別。我出生在德國,但剛出生沒多久就跟着父親來到了中國。幼兒園、小學都是在北京念的。從小就習慣說中文,回去讀中學後說德語我反倒還不適應了。”
此刻我才恍然大悟。眼前這個老外,其實是個白皮黃芯的傢夥,壓根就是北京胡同裡出來的京油子了。難怪一口地道的京片子,普通話說的比我這個南方佬還順溜。
走了兩叁公裡的路程後,傑克弗雷德忽然停下了腳歩,站在原地壓低身形警惕的觀察起了週圍的環境。而我在以往一係列的奇異經歷之後神經也變的敏感了起來。雖然不知道週圍究竟出現了什麼樣的東西,但也意識到了某種危險的感覺。在本能的驅使下,我做出了和傑克弗雷德相同的反應和動作。
週圍的山地並非真正意義上的山林。四週的樹木多數矮小纖細,幾乎都是最近數年間才栽種下的保育林地。不過因為種植的密度很大,依舊影響着我們兩個人的觀察視線。
“右前方的位置好像有東西在動了……你覺得會不會是什麼動物?”傑克弗雷德壓低了聲音詢問着我的砍翻。
“這裡都是新栽種的人工林。即便有,也隻可能是鬆鼠之類的小動物。從樹木晃動的情形來看,那東西塊頭不小了……”
我和傑克弗雷德也不知道是心有靈犀還是天生就存在一絲默契。都放棄了用手中的電筒直接照射晃動區域的念頭。而是壓低了光束,憑借着天空中月亮和星星發散的自然光線觀察着左前方十多米處樹木晃動的情形。
觀察了十幾秒鐘,我和傑克弗雷德都沒看出個所以然來。傑克弗雷德輕聲建議着。“要不我們繞開這裡?”
我總感覺那東西讓我產生了某種威脅,所以否定了他的建議。“繞過去是可以,不過怎麼都該弄清楚那究竟是什麼東西吧?”
傑克弗雷德下意識的聳了聳肩。“你想搞清楚,那你上!”
我也沒想太多,右手拿了鐵榔頭。貓着腰,緩緩的就摸索着向晃動的位置移動了過去。
當我撥開遮擋在麵前的最後一片矮樹叢後,視線當中出現了令人恐怖的場景……
地麵和草坪上橫七豎八的散落着某種動物的肢體,一個人形的生物趴在一棵小樹旁,低着頭,正在啃食着肢體上的碎肉。一邊啃食,一邊發出了咯吱、咯吱的咀嚼聲。生物的身體隨着啃食的動作搖晃着,撞撃着旁邊的小樹,使得小樹不斷的晃動。
這生物意識到了我的存在,猛地轉過頭來,將注意力集中到了我的身上。
這幾乎就是一副骷髅骨架,隻是骨骼上附着着一些肌肉組織,肋骨、盆骨和多數關節暴露着,身體上零星還掛着幾片可能曾經是服裝的破布……
“有點像……但又有很大的差異!”我腦子裡立刻聯想到了在地宮當中被兩個石像武士攔下的那具“行屍”。
眼前的這具骷髅注意到我後仿佛遲疑了片刻,發出了低沉的嘶吼聲,接着在毫無征兆的情況下猛的朝我撲了過來。
我也不知道是否是因為在地宮當中親身體驗過更為可怕經歷的原因。麵對骷髅的突然襲撃,我的內心顯得異常的冷靜和鎮定。這具骷髅的動作頗快,但在我看來,比起地宮裡的屍傀還有那具行屍而言,骷髅此刻的行動速度明顯慢了一拍。
我擡起右手,拿着榔頭狠狠的向左一揮。鐵頭部分狠狠的砸在了骷髅的頭部左側。接觸的瞬間,我感覺這骷髅骨架的總體質量似乎頗輕。在我的重撃下,整具骷髅居然被我敲飛了叁、四米的距離。
骷髅倒地發出了“跨啦”般的骨質摩擦聲。
我一撃得手,跟着搶前兩歩,衝到了骷髅的麵前。這骨頭架子似乎還想掙紮的直立起身,我毫不猶豫的揮動着手裡的鐵榔頭,照着骷髅頭上又一次狠狠的敲了下去。
一下、兩下、叁下……
在敲打骷髅的時候,我不知怎麼了,又想起了下午在溫泉山莊客房裡見到的那一幕。在無意識當中,我竟然將眼前的這具不知道是究竟什麼玩意的骷髅怪物當成了我泄憤的對象。機械般的揮舞着榔頭狠砸着怪物的骷髅頭。究竟砸了多少下,我根本就記不清楚了。骷髅頭骨被我砸碎的時候,便已經喪失了活動的迹象。但我依舊沒有停手。骷髅頭被我徹底砸裂、砸碎了。裂開的顱骨內,流出灰白色的黏稠液體……
“別打了……別打了……這玩意早被你乾掉了!”
傑克弗雷德不知何時終於跑到了我的身邊,見到我還在瘋狂的敲打着怪物的頭骨,連忙出聲制止。
聽到到了傑克弗雷德的聲音之後,我才猛的清醒了過來。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的望着地下着具被我砸的七零八落的骨架。
傑克弗雷德蹲在骨架旁邊,一邊查看着骷髅的狀況,一邊啧啧的嘀咕着。“我說哥們兒,像你這樣對付僵屍的,我還是頭次碰上呢!你夠狠……居然拿榔頭活活的把這傢夥的腦袋給砸成碎片了。我今兒個算開了眼了……”
“你說什麼?這是僵屍?”我眨了眨眼睛有點不敢相信。
“雖然離真正的僵屍還有點差距,不過勉強也應該算是了!你是狠人,自然不會把這種程度的當成真正的僵屍來看了。不過它已經完成了屍變,怎麼也都能歸入僵屍的行列裡頭了。”傑克弗雷德轉過頭苦笑着望着我說道。
望着傑克弗雷德此刻的錶情,我意識到這傢夥恐怕對我產生了誤解了。在他的理解當中,我應該是因為“眼界太高”,所以沒把這具骷髅納入僵屍的範疇之內。他應該不知道,我其實這裡根本就是第一次見到所謂的“僵屍”了。
見我錶情淡然,傑克弗雷德搖了搖頭,轉過身去繼續對被我砸碎了腦袋的這具僵屍查看起來。一邊查看着,一邊發出了疑問的聲音。
“怪了,這具僵屍似乎是剛剛屍變沒多久了。我估計恐怕連二十四個小時都不到了。肌肉組織都還沒開始癒合生長。難怪骨骼這麼脆弱。這可有點奇怪了……屍變後的僵屍一般都會呆在墓穴當中成長一段時間後才會從裡頭溜出來啃食血食的。這傢夥就那麼性急,剛剛屍變就跑出來了?”
聽到傑克弗雷德發出的疑問,我自然是不懂得!想當然的回復了他一句道:“也許它餓的狠了。所以等不急就跑出來了?”
傑克弗雷德扭過頭來看了我一眼,苦笑着對我的言語做出了回應。“你真幽默!”接着又轉過身仔細查看起了骷髅骨架的其他部位。
之前拿着榔頭狠砸的時候還沒什麼,此刻再看這具骷髅,我忍不住感覺到了一陣惡心,也意識到了骷髅身上散發出的那股強烈的腐臭味道。傑克弗雷德仿佛對這一切早就習以為常,居然撇下了骷髅的手骨,以德國人特有的那種嚴謹態度拿到眼前仔細的辨別着。對此,我也不得不對這個外國佬此刻錶現出來的神經大條感覺到了敬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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