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明白唐先生現在看我的意思。一旦找到地下水脈的和這座地宮的連接位置,便是需要我發揮作用的時候了。因此,當唐先生將視線移到我身上後,我鄭重的朝他點了點頭。
見到我明確錶態,唐先生也不再說話,而是指示眾人整理裝備和物品,準備出發進入盧老叁等人現在守備的通道入口了。
偏偏就在這個時刻眾人又一次感覺到了地麵的搖晃。唐先生皺了皺眉,其他人還沒什麼,路昭惠卻忽然出現了狀態,她似乎因為極度的畏懼,一屁股坐到了地麵上,雙手交叉緊緊的抱着自己的肩膀,全身劇烈的顫抖了起來。週靜宜見狀連忙蹲下了身子,將她抱住。
“路姨,你怎麼了?”路昭惠擡起頭來,一臉驚恐的望着週靜宜結結巴巴的說道:“你聽到沒有?你聽到沒有?”週靜宜連續眨着眼睛,顯然不知道路昭惠在說什麼。唐先生則趕緊走到了路昭惠的身邊蹲下,緊張的詢問道。“路太太,你聽到了什麼?能告訴我麼?”
“你們都聽不到麼?”路昭惠驚恐的瞪大了眼睛衝着唐先生大聲的說道:“那麼大的聲音?你們都聽不到,你們聽、你們聽……有人在叫,在叫什麼阿南、阿南!”說道這裡,路昭惠忽然尖叫了一聲,歇息地理的叫嚷了起來。“是夏南、是那個叫夏南的……他變成了鬼魂,來追我們了……快跑……呃……”
“啪”的一聲,唐先生突然伸手在路昭惠後頸處的腦戶穴位置狠狠的砍了一掌。路昭惠隨之昏迷了過去……
唐先生起身大聲說道。“沒什麼了,路太太太想必是因為太過緊張,應該是出現了幻聽的症狀吧。嚴平,之前我聽說路太太是你一路背過來的,現在還是你負責背她一下了。週小姐,你跟着嚴平幫忙照顧一下,強子,嚴平是你大哥,你也跟着他一快行動了。所有人,拿好東西,立刻行動離開這裡。我負責斷後!”說到這裡,唐先生朝守在大坑對門通道入口處的盧老叁等人喊道。“盧老叁,還是你開道,立刻出發!”
唐先生既然下達了明確的指示,所有的人立刻行動了起來。我在強子和週靜宜的幫助下把昏迷的路昭惠背到背上。原本的背包羅鎮東主動替我接了過去。隨後我便背着路昭惠繞過了大坑,跟着大隊快速的跑到了大坑對麵的通道入口。在進入通道時,我忍不住回頭望了一眼背後的石室,卻發現錶示要獨自斷後的唐先生沒有和我們一樣繞過大坑,而是直接衝到了祭祀坑中央的巨鼎麵前。
見到這一幕,我立刻停下了腳歩,我不明白唐先生究竟要乾什麼?
我停了下來,強子、週靜宜以及羅鎮東這叁個簇擁在我身邊的人也跟着疑惑的停下了腳歩,回頭之後,也見到唐先生此刻奇異的舉動。(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site)
“他、他要乾什麼?”週靜宜瞪大了眼睛望着祭祀坑中央,哆哆嗦嗦的開口詢問道。
沒有人回答她,因為除她之外,現場的叁個人誰也不知道唐先生的目的。
隻見唐先生扯掉了原本包紮在兩隻手臂上的繃帶,露出了早以被劃的傷痕累累的兩隻手臂,跟着從懷中拔出了他那把純銀匕首,放到嘴中一口咬住。跟着,在巨型青銅鼎麵前將一隻手平緩的放在胸前,另一隻手下垂後又緩慢向上揮動,那姿勢仿佛是一手持盾牌,一手拿武器一般的晃動起來看了唐先生接下來的幾個動作之後,我立刻認出了唐先生此刻在乾什麼了!他居然在跳舞,而且跳的還是:“乾戚之舞!”乾戚之舞是古代的一種舞蹈。但這種舞蹈並非是用來娛樂觀看者的,在古代,乾戚之舞更多的是作為一種軍隊裡用於操演隊列和隊形的軍樂舞而存在,也就是說,它其實類似於古代士兵們的軍事體操。後期,隨着軍事技術的進歩和改良,乾戚之舞也隨之退出了軍事訓練的範疇,最終衍變成了一種單純的用於祭祀的樂舞。
正如我預料的那樣,唐先生在舞蹈了幾個動作之後,隨即用右手取下了嘴上咬着的匕首,一邊繼續着乾戚之舞的動作,一邊用他那沙啞的嗓音哼唱起古代帝王祭天時演奏的“奉平樂章”的曲調。
“難道、難道唐先生、他想在這裡學着古人一般祭祀天地?可古代祭祀的整個禮儀可是非常復雜的,完整的祭祀需要好幾個環節……”看着唐先生的舉動,我幾乎懷疑唐先生是不是瘋了!
要知道祭祀在古代是極其莊重和神聖的活動。每一個歩驟、每個歩驟演奏的樂曲、奉獻的祭品這些是非常講究的。我過去曾經觀摩過某個地方舉辦的仿古祭祀活動。對於其整個過程的復雜記憶猶新。
比如唐先生此刻哼唱的“奉平之章”以及跳的乾戚之舞,在古代的祭祀大典當中已經是第四禮,行初獻禮,是向諸神獻爵的環節了。要知道正常情況下,在這個環節之前還有整整叁個環節,分別是:第一禮、迎帝神、奏“始平樂章”;第二禮、奠玉帛、奏“景平樂章”;第叁禮、進俎、奏“鹹平樂章”……
唐先生此刻倒乾脆,直接省略了前麵的叁個環節。這樣的祭祀有效果麼?我看的瞠目結舌……
唐先生此刻的全部注意力都在青銅鼎上,並未意識到在入口這邊我們四個人正在觀察他的一舉一動。他錶情肅穆,看不出有任何玩笑的成分在內。我沒動,旁邊的叁個人也都跟着沒動。
唐先生哼唱和舞蹈的差不多後,雙膝跪倒在青銅鼎前。手持匕首在自己左手手掌上用力一劃,接着有將匕首換到左手,再右手掌上同樣的來一了下,片刻後,兩隻手便沾滿了鮮血……接着張嘴咬住匕首,用沾滿鮮血的雙手將鮮血直接塗抹在了青銅巨鼎口緣之上。緊接着,我和見到驚人的一幕。那巨鼎仿佛會吸血一般,但血液沾到口緣上片刻,便立刻消失的無影無蹤了。唐先生似乎意識到血還不夠,又不停的用兩隻手輪流擠壓手腕,讓自己雙手流出更多的血液,同時不斷塗抹在巨鼎上。一次又一次……
羅鎮東看的心驚膽顫,哆嗦的說道。“唐先生之前已經流了很多血了,他這樣下去肯定會因為失血過多直接死掉的。”聽到羅鎮東這樣說,我側過身將背後的路昭惠放了下來。跟着對強子說道。“強子,你來背路姨,我去把唐先生菈回來。”我的話音剛落,從我們過來的通道當中遠遠的傳來了一股聲響。
“沓……沓……沓……沓……”這聲響節奏平穩,仿佛是一個極為沉重的人正在穩歩的向前行進一般。
聽到這個聲響,週靜宜和強子等人全都流露出了恐懼的神情。
“嚴平,別管唐先生了,我們趕快走啊!”週靜宜一把菈住了我的手。我反手甩開了週靜宜的菈扯。這一刻,我忽然意識到唐先生此刻舉動的目的所在了。
很顯然,唐先生在剛才解讀石刻碑文的時候,已經了解到了這座地宮當中的某些秘密。而他在我們麵前刻意的隱瞞了這個秘密。目的很可能是為了不讓我們感到畏懼和絕望。他之所以決定一個人留在後麵斷後,極有可能是打算自己一個人來應付之後的事態。他在巨鼎前舞蹈、奉獻自己的鮮血明顯是想通過這一祭祀過程達成某些結果。
“強子,背上路姨走,靜宜、鎮東,你們兩個也趕緊走……”我轉過頭,衝着叁人吼叫起來。
強子此刻已經解下背包,把路昭惠背到了背後,但看見我要返回去協助唐先生後,他立刻急了起來。
“平哥,別過去,那邊有東西來了!你還是跟着我們一塊走啊!”
“你懂個屁!沒了唐先生帶隊,我們這些人恐怕一個都沒法子從這裡離開了。要走,也必須拖着他走了!”這其實是我此刻心裡真實的想法了!
我自然不是什麼舍己為人的英雄。我隻是清楚的明白一個事實。這座地宮當中擁有數不清的秘密。而眼下,隻有唐先生一個人才多少掌握了這其中的一些內情。隻有他在的情況下,我們這群人才有希望順利的從這裡逃脫。沒有他在,我們極有可能會被困死在山腹當中。
我對自己太了解了,從某種意義上講,我的性格其實是一個賭徒了!之前向集團公司提申請調動去中東地區當戦地記者,我何嘗不是存了一絲賭博命運的態度在其中。要麼功成名就,要麼就死在紛亂的戦場上。而且我一直認為,那樣才是一個男人應該有的歸宿。所以當強子要我帶着他們逃離這裡時,我毫不猶豫的選擇返身回去協助唐先生。
見到我的態度堅決衝回到祭祀坑所在的石室當中。週靜宜忽然一咬牙,跟在我的後邊也跟了進來。強子站在原地想了想,再次側身將路昭惠丟給了羅鎮東,也跟着折返回來。或者受到了我們叁人勇氣的鼓勵,羅鎮東將路昭惠放在了地麵,拿着歩槍最終也跟了上來。
對麵通道傳來的聲音越來越清晰,唐先生顯然也聽到聲音,臉上的錶情癒發緊張了起來。但當見到我們四人忽然折返回來出現在他眼前時,他還是露出了震驚的錶情。
此刻的他因為失血過多,已經顯得筋疲力盡了。但即便如此,還是竭力衝我們呼喊道。“快走,這裡我頂着。”剛說完,便跟着大聲咳嗽起來。
我一馬當先的跳進了祭祀坑,衝到了他的麵前。“沒你帶隊,我們肯定出不去的。我背你走。”說完,我便伸手想把唐先生菈到自己的背後。
唐先生幾乎是用盡了最後的力氣,甩開了我伸出的手後上氣不接下氣的解釋道。“不行的,如果不能通過獻祭啟動這兩座石制傀儡攔住後麵的東西,就算我們能逃出去,最終也沒人能逃脫被詛咒的命運的!”
“你說什麼?”聽到唐先生如此說,我瞪大了眼睛望着他,因為我一時間沒有理解他話語中的意思。
就在唐先生想要開口向我解釋的更明白的時候。通道內的腳歩聲停止了……
在我們之前過來的通道入口處,一個高大的人影出現在了我們的視線當中。當我們看清楚人影的外貌之後,週靜宜隨即發出了高八度的尖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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