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拭了拭汗,微一擡頭,湘園山莊那巍峨壯觀的寨牆已然在望,白欣玉輕輕地籲了口氣,強忍着心中那澎湃洶湧的情緒。
當日她離開湘園山莊的時候,原以為自己無論如何不會再踏上此處,也不用再看到原以為相好如同姊妹,可以親昵和好到永遠,到後來才髮現彼此之間竟會劍拔弩張、肝膽皆裂的黃彩蘭和範婉香,那個時候留書出走的心情,白欣玉以為自己可以就此放鬆,隻要避開湘園山莊的耳目,找個清靜所在退隱山林,從此以後再也不用煩惱人世糾葛,什麼都不用再管了,想不到……想不到自己竟這麼快就回來了!
白欣玉深吸了一口氣,強自將自己的心情挽回到應有的平靜,她是回來復仇的,無論以往髮生了什麼事,現在都要一口氣做個清算,除此以外再無良機,絕不能因忿壞事,若在此一步踏錯而毀了全局,將再也沒有任何機會可以扳回呀!
並不能算是突然,湘園山莊外牆上戍守的人馬,錶麵上雖沒有什麼異動,但在白欣玉的眼中,卻明顯可見少了幾個人,顯然對方也已髮現自己正在接近,但若非當日從天山千裹迢迢地來到此處,助趙平予救出柳凝霜的一路上,無論藍潔芸或雪青儀,都毫不保留地指點過自己的功夫。
令白欣玉的武功比之當日在天門精銳手中落敗被擒時,已不知高出了多少,換了個人怕也無法從這麼遠的距離看出端倪,光從對方錶麵上毫無異動,實則早已派人通知莊中高手,嚴陣以待的樣兒,便可知湘園山莊的莊丁確是訓練有素,若自己此計不成,要對付鄭平亞恐怕是難上加難。
修長的身影出現在莊主的大位上,鄭平亞錶麵上精神奕奕,心中卻是一團亂麻,若非靠着當日尚光弘的嚴加訓練,加上深知自己身為莊主,在莊中人眾麵前絕不可落了威風,便是心中再亂,再不想打起精神,錶麵上仍得錶現出神光照人的模樣,鄭平亞真不知道自己會變成什麼樣子。
從當日與趙平予鬥了個平手之後,他便覺得力氣好像在一瞬間都蒸髮掉了一般,整個人都空空的,做什麼也打不起精神,無論練功修武,甚至和尚光弘等人討論天下大勢之時,總覺得自己沒有以往的雄勁銳氣,偏偏又怎麼也找不出到底是那兒出了岔子。
他也曾以為是被趙平予暗自做下了手腳,心中怨恨這醜人鬼心眼多,也不知是怎麼暗算了自己,但無論是莊中名醫甚或見多識廣之人,在自己身上也看不出任何異狀,搞到鄭平亞連自己究竟該怎麼做,才能重復當年之勇都不知道,本已混亂如麻的心,這下子更是難以平安,那種難受當真非身歷其境不能了解。
偏偏在這麼混亂的時候,事情卻是接踵而來,威壓排幫之事雖因趙平予橫加插手,以致功敗垂成,但與華山派的聯姻之事,卻仍是迫在眉睫,不能靠着威鎮排幫而令遠近門派歸心,心甘情願地將湘園山莊開出的禮單全算送上,在轉交華山派和璐王府的禮數上頭可就有些捉襟見肘了。
幸好華山派終究是江湖人,不太拘禮數,而璐王爺對此事,也沒有那麼多要求,想必是因為能和鄭平亞這等江湖英雄結親,雖是身為王爺也是與有榮焉吧!(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site)
反倒是李月嫦那邊麻煩多一些,多半是因為對鄭平亞心懷怨怼的平山雙燕從中作梗,李月嫦大髮小姊脾氣,對湘園山莊送上的禮品挑叁揀四的,能怎麼挑剔就怎麼挑剔,怎麼都不滿意,若非這挑剔樣兒連華山派的長輩都看不過去,掌門長孫宗親筆信給了李月嫦一點指導,怕光送禮一事,就要再多耗上許久時間了。
好不容易搞定了意見大大堆的李月嫦,連婚期都已訂了下來,好不容易可以喘口氣,偏偏今兒個練功時間才過,鄭平亞才剛回房想來個午盹,人都還沒睡下呢,外頭就有人進來傳訊,竟然是睽違已久的白欣玉又回來了!
才聽到這個名字,鄭平亞的火氣便不打一處來,倒不是白欣玉當真對他有什麼得罪,隻是當日靠着追擒白欣玉的緣由,湘園山莊才得以攻上天山,雖說因此而將天山派的絕色女掌門“雪嶺紅梅”柳凝霜弄到了莊中,讓鄭平亞好生享受了一段旖旎時光,但事後她卻被陰京常給救走,連帶尚光弘在追敵時還遭敵暗算,這種事情光想就令人悶火高燒!
不過這一回,看來白欣玉當真是走投無路,又重投湘園山莊了,這次她似乎聰明了些,也不知她是怎麼做到的,以往的孤僻高傲全都不見,也不知怎麼打點的,讓來傳報的莊丁都為之心軟,在通報莊主時或多或少地為她說好話,聽的鄭平亞暗自點頭,想來這段時間在外頭闖蕩,這丫頭也學乖了些,無論如何總不會像當日在莊中一樣惹人嫌了吧?看在黃彩蘭和範婉香的麵子上,自己身為一莊之主,也該心胸寬廣些,給她一個容身之處,讓別人知道自己的寬容也是好事。
走到了廳前,潇灑飄逸地落了座,說不出的英挺俊雅,鄭平亞眉兒一挑,隻見莊中眾人個個控背躬身,問安的聲音整齊一致,絕無人敢稍稍失了禮數,他不由暗自高興,至少自己的人馬訓練的倒是不壞,雖說沒能擊敗趙平予,吞掉排幫的計劃功虧一篑,但莊中人馬並未因此對自己的威嚴稍有輕忽,光看這排場、這威望,就絕不是趙平予這等渺小人物所可以望其項背的了。
隻是出場時的飄逸潇灑,卻維持不了幾個眨眼,轉瞬間鄭平亞連眼都直了,瞪着端坐椅上的白欣玉,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廳中登時鴉雀無聲,靜的連一根針落在地上的聲音都嫌刺耳。
其實也難怪鄭平亞失態,廳中其餘的人也未必比他好上多少,照說白欣玉離開湘園山莊不過數年,除了真正新來的莊丁外,舊人幾乎是人人都認得她,但此時的白欣玉雖然一身白衣如雪,當日那孤高自傲的氣質,卻已是一點不見,此刻的她端坐椅上,眼觀鼻、鼻觀心,端莊虔敬的仿似禮佛一般,那模樣兒如此的溫順娴雅,完全沒有一絲江湖中人的煙火味兒,就活像是傳說中的觀音大士下凡一般,雖是一語不髮,旁的動作都沒有,卻自然而然地將所有人的目光緊緊吸住。
“……許久不見,白姑娘一路過來,可累了嗎?”本來被吵醒的時候,鄭平亞也不知那來的一窩火氣,隻差沒向前來禀報的莊丁就髮了出來,當他聽到白欣玉窮促來奔時,心中本也想了不少話來修理修理這不知好歹,當日竟主動離開氣勢正蒸蒸日上的湘園山莊的愚昧女子,但當他親眼見到現在的白欣玉時,胸中那股火氣已不知消失到那兒去了,出口的話兒竟變的極其溫柔有禮,令深知他性格的元鬆等人驚詫不已。
不過看看現在的白欣玉,是如此的端莊嬌柔,令人便有惡心惡語,也着實出不了口,也難怪鄭平亞近來那見人就髮的無名火竟一點都髮不出來了。
聽到了鄭平亞的話,自入廳後神態虔敬、仿佛什麼都動不了心的白欣玉緩緩地擡起了頭來,眼眸似有若無地向鄭平亞望了一眼,隻看的鄭平亞心都不爭氣地重跳了幾下。
如果說原本的白欣玉是尊傾儘匠人心力雕就的塑像,說不出的端莊完美,現在她配上了那如泣如訴、似光看着就能傳達千言萬語的眼光,那模樣兒就好像是仙女下到了凡間,正無言地向世人陳述着美妙的仙籁,鄭平亞真不敢相信,白欣玉是如何脫胎換骨的?和以往的她根本就是變了個人一般。
“多謝莊主關心,欣玉在此謝過。”這聲音一出口,更加不得了,溫柔清潤的仿似清泉般沁人心脾,隻聽的莊中眾人猶如醍醐灌頂一般,整個人都像化入其中,軟綿綿地再也挺不起來。
“元鬆,快幫白姑娘收拾房間,這一路走來想必白姑娘也累了,妳親自去,趕快幫白姑娘將東西收拾好,另外安排筵席,今晚本莊主親自幫白姑娘洗塵,通知幾位夫人都要出席,快去!”
見元鬆唯唯諾諾地退了下來,轉身便去指揮人手,白欣玉娉娉婷婷地起身,向着鄭平亞一福,動作之間帶着一縷香風襲過眾人鼻尖,“感謝莊主仍願收留,厚恩欣玉在此先行謝過了。”
離去時的那一眼,充滿了千言萬語,眼光像是被她勾走了一般,見白欣玉輕行緩步,隨着元鬆步出了廳堂,好一會兒鄭平亞才似回了神,心中仍悸動不已,腦子裹頭卻不由自主地想着,自己以往怎麼這麼沒眼光,竟對這樣天仙下凡的美女毫不客氣,逼的她竟離開了湘園山莊。
光看她此時的美貌嬌姿,別說藍潔茵或天山派的項傢姊妹了,幾乎可以比得上那“雪嶺紅梅”柳凝霜,更別說她那兩位姊妹了,幸好老天有眼,她又回到了湘園山莊,這良機自己可得好好把握才成!
“哼!又一個小狐狸精!”見鄭平亞恍似魂都給勾了去,才剛進廳的藍潔茵不由惱火,她瞪了一眼另外一邊進來的黃彩蘭和範婉香,故意加大了聲音,“狐狸精果然是一窩子,狐媚的讓人惡心!當年走就走了,竟然還有臉回來!真不知道她的臉皮是什麼做的,怎麼比城牆還厚?”
冷冷地瞪了她一眼,鄭平亞胸中不由火起,以前若非藍潔茵老是冷言冷語地揭人陰私,恐怕白欣玉也不會一怒之下離開湘園山莊,這可都是這好妒的女人搞出來的事,好不容易這美女回頭了,若自己再不拿出點莊主的威嚴,也真不知她要囂張成什麼樣子,“住口!既是窮促來奔,不論何人本莊主大人有大量,自當包容。若老是這樣冷語譏諷,本莊還成了什麼樣子?”
“妳……”給鄭平亞當麵頂回了一句,藍潔茵不由怒火高升,但自二戰天門之後,尚光弘叁人負傷未愈,莊中實權大部份都轉移回鄭平亞和元鬆手上。
加上吉州藍元清去年病逝,藍元素掌傢之後,吉州藍傢聲威也不如以往,少了外傢相挺,莊中多數人都對自己和藍玉萍麵敬心不敬,是以藍潔茵特別注意,無論大小地方都找機會出意見,絕不安靜、絕不退縮,以免一個不留意,別人就忘了還有自己的存在,隻是沒想到以往還讓着自己的鄭平亞,這回竟會如此不客氣!
“好了好了……”見藍潔茵又陷入了髮飙的邊緣,接到元規通報趕來的梁虹琦連忙勸阻。
一來,這是在莊中眾人齊聚之所,無論如何也不能落了鄭平亞身為莊主的威信,二來白欣玉窮途來奔,讓她住下也算不得什麼,無論如何都不該為了這等小事起沖突,不過他也不由光火,自己叁人受傷未愈,一方麵是因為陰京常下手沉重,一方麵也是因為藍潔茵處事急躁沖動,讓他們根本無法專心養傷,還得幫她收拾善後,怎麼說都沒法,“潔茵,妳回房去,等會師父有話跟妳說。”
“可是……師父!”
見藍潔茵竟不趁此下臺,梁虹琦不由髮火,這吉州的藍元清身為一方之主,可怎麼會把個女兒慣成了這幅模樣?怎麼說都不聽,怎麼學都不乖,活了這麼大還像個小孩子,隻知無理取鬧,相較之下鄭平亞雖近來對自己叁人不像以往那樣畢恭畢敬,至少在外人麵前還知道進退。
“立刻回去!等一下為師就來找妳,快去!”
沒想到梁虹琦竟一點麵子都不留給自己,藍潔茵隻氣的渾身髮抖,但看廳中不隻鄭平亞和梁虹琦,其它人照麵看來也不像站在自己這邊,反倒是剛剛被自己刺了一句的黃彩蘭和範婉香臉色稍微好一點。自知這樣下去自己無論如何也佔不到上風,藍潔茵氣的一跺腳,旋身便沖回了自己房內,隻苦了前呼後擁的侍女們忙不迭地跟上,生怕不小心又惹火了這位脾氣頗大的莊主夫人。
“哎……這孩子太不聽話,還請莊主見諒,虹琦會好生管教,絕不讓她再次出這種岔子。”
“二師父言重,”向着梁虹琦一禮,鄭平亞雖心中也對藍潔茵這連時地都不看就亂使性子的脾氣不滿,但尚光弘等叁人對湘園山莊肇建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無論如何也要看他們的麵子,不好對藍潔茵深究,“隻是偶爾使使性子,平亞倒不怪她。隻是白姑娘窮途來奔,若給她冷言冷語地譏走了,傳將出去對本莊聲名可大有妨礙,此事還得請二師父多多費神,平亞在此多謝了。”
聽到鄭平亞將責任推回自己身上,梁虹琦心中不由一陣酸苦,照說藍潔茵都已經出嫁了,她的性子不好,鄭平亞這做丈夫的也該負一半責任,他卻把責任都推回自己等叁人身上,前些日子對上天門時還可說事務纏身,現在的他萬事都交給元鬆等人處置,人都輕鬆下來了,卻未見在武功上多所長進。
那日據說在趙平予手上小輸一場後,更是變本加厲,懶懶散散的怎麼都提不起勁,幾是任事不管,隻在後宮裹和侍女們打成一片,難怪被冷落的藍潔茵心中怒火更熾,動不動就髮作,隻可憐了尚光弘,一邊養傷一邊還得小心翼翼,深怕這成果一不小心就給鄭平亞敗了。
梁虹琦本還想俟機罵一罵鄭平亞,要他振作起來,不要一天到晚往脂粉叢裹鑽,這下更是沒指望了。
見梁虹琦退了出去,鄭平亞坐回了位置,心中卻不由馳想着,白欣玉臨走前那一記眼光,深深地盼進了自己心裹。如果她的儀態可說是觀音菩薩下凡,端莊皎潔不帶一絲汙垢,那記眼神便似充滿了生命力,嬌柔嫵媚的令人魂為之銷,配上那高雅精潔的外貌,更令人不由得浮起一種遐思,若即若離之間,就好像正在誘惑自己一般,令人心蕩神馳。
以往的白欣玉那有這般誘人的風情?若那時白欣玉稍稍露出了現在一半的誘人,鄭平亞便用強也不會讓她離開湘園山莊啊!
白欣玉不過回來幾天,湘園山莊中人都已經感覺到了氣氛的變化,但卻是向好的方麵轉變。
首先是鄭平亞也不知怎麼轉了性,持續了好一陣子的無精打采模樣似都抛到了九霄雲外,雖說莊中事務仍然是毫不保留地丟給了元鬆等人,但習武方麵卻是專心致志、毫無懈怠,仿佛還想再進一步般,雖說他的武功修為已到了相當高深的境界,要再上層樓極為不易,但這樣用功,至少不至於不進反退,隻要這樣下去,就算再遇上趙平予,到時候鄭平亞也該有多些機會取勝。
當然,所有的人都知道這是什麼原因,鄭平亞的專心致志雖說不是做給人看的,但若白欣玉在場之時,鄭平亞的用功程度便更增一籌,雖說就算白欣玉不在場時也不見鬆懈,但差別總還是用眼睛看得出來的。
不過白欣玉隻是偶爾來看上一兩眼,順道幫鄭平亞喝個彩,在練武場的時間一點都沒久到讓人懷疑她在偷練鄭平亞的武功,便是那最多話的藍潔茵,在這方麵也沒什麼話好說,看得出來為了那日的事,她被梁虹琦好生訓了一頓,雖仍動不動吹眉瞪眼,至少是靜了一些。
不過,現在的白欣玉,和當日的她可也大不相同了,莊中的新人自是為之驚艷,而舊人除了驚艷之外,更多了一分驚意,當日的白欣玉雖不至於冰冷難近,卻也不是那麼容易親近的人,那時她的神態,也不像現在這般溫柔高雅。
可現在的白欣玉雖是容顔依舊,卻像是換了個人一般,不隻平易近人,高貴典雅中帶着些令人不由得起了親近之意的溫柔,那眼神更是靈動活潑,口中的話雖然不多,但和她相處時,總覺得那眼光可以傳達千言萬語,令每個人的心中都是滿滿的。
雖然如此,但對白欣玉此來,湘園山莊之中並非都是讚賞之意,第一個跳出來不滿的,就是莊主夫人藍潔茵,這點倒在多數人意料之中,畢竟這對夫妻不和已久,莊中人儘皆知。
誰教鄭平亞什麼都好,就是色字頭上把持的不太住,藍潔茵、藍玉萍和黃彩蘭、範婉香不算,莊中還弄來了大批侍女,前次甚至還將“雪嶺紅梅”柳凝霜也禁在莊中,搞出了好大風波,一些沒弄到這麼出名的風流韻事,更是雙手雙腳都數不出來,這般風流好色,藍潔茵身為正妻,要不吃醋也難。
出人意料之外的是,同為“鄱陽叁鳳”,本來和白欣玉親如姊妹,和藍潔茵從沒好臉色往還的黃彩蘭與範婉香,這回竟似也站到了藍潔茵這邊,雖不至於對以往的姊妹冷言冷語,但言談行動之間,卻有一種讓人一望而知的隔閡,但凡親身經歷過她們相處的都知道,黃彩蘭和範婉香心中的妒意之重,隻怕絕不在藍潔茵之下,隻是隱忍不髮,沒像藍潔茵那般明顯而已。
但這次回來的白欣玉,不隻顔色遠勝以往,連修養似也較當日好上太多,對藍潔茵和藍玉萍敬而遠之,即便受到不太合理的對待,也隻是笑笑就過了,態度溫柔如水,讓吃醋的女人們想髮都無處好髮作。這種無處髮揮的鬱悶,反使得藍潔茵等人胸中怒火更熾,尤其鄭平亞和尚光弘等人這回可是一麵倒的站在白欣玉那邊,一來是因為白欣玉遠道來投,身為湘園山莊的領導班子,是該做個榜樣。
二來也是因為白欣玉這逆來順受的溫柔婉娈模樣,令鄭平亞不由自主地豪氣大升,想要不出言回護,對男人的自尊心而言實在是說不過去,而梁虹琦和駱飛鷹等人,也不想出言幫理虧的藍潔茵一方,被孤立的藍潔茵怒火毫無髮泄之處,更是日日挑剔,沖突自是日復一日。
今兒個也是一樣,為了鄭平亞練武時,白欣玉再次光臨,藍潔茵又髮了一回火,不過這次卻不是為了鄭平亞,而是因為白欣玉正想告退之時,被梁虹琦給留了下來,攀談了一段時間,那模樣隻看的聞訊而來的藍潔茵好生怒火填膺。
鄭平亞風流好色,眼睛像隻蜂一樣老在這裝的高貴矜持的狐狸精逗留不去也就算了,連師父都給她迷了去,忘了指導鄭平亞的武功,隻顧着和她高談闊論,雖說這段日子自己的武功擱下了不少,但師父也不該指點那故作清高的小狐狸精啊!
又一次在練武場大吵大鬧,這回的主角梁虹琦本想髮作,但念在藍潔茵總是自己徒兒,又貴為莊主夫人,便是錯在她,也不好在公開場合落她的麵子,好說歹說之下,好不容易才勸服了藍潔茵,硬是將她弄離了練武場,同時鄭平亞也大髮莊主之威,將一票忘了練武,純在旁邊看笑話的莊丁和莊中高手們轟的落荒而逃,好不容易練武場才平靜下來,隻有鄭平亞喘着大氣的聲音。
“莊主辛苦了,”纖手輕擰,將巾上的水漬擰乾,交給了鄭平亞,白欣玉眼中微含幽怨之色,卻是一點沒顯露出來,“山莊傢大業大,莊主領導全莊,其中艱辛實不足為外人道,欣玉當日負氣出走,隻貪了一時之快,卻沒顧到莊主的感受,仔細想來,欣玉實心中有愧,還請見諒……”
“白姑娘言重了……”接過了白欣玉遞來的絲巾,抹了抹額上的汗水,鄭平亞邊動作着邊在暗地裹咬牙,當他接過那白巾之時,心中真有無限渴望去摸摸白欣玉那白玉雕就一般的纖巧小手,隻是不知為何,向來色膽包天的他,卻是一點出格的動作都不敢有,隻能在心中暗罵自己竟沒了膽子。
這次回來的白欣玉有股仙女下凡般的聖潔氣質,令人絲毫不敢起亵玩之心,便是色膽包天如他,也隻能在暗中壓抑着那將她壓在身下,用強力粉碎她那聖潔無瑕外錶,將她的身心徹底蹂躏征服的慾望,壓抑的好生辛苦。
“那時平亞年輕識淺,多有不是之處,還請白姑娘原宥。”
“不敢當,”飄了鄭平亞一眼,白欣玉微微地一福,嬌軀行若流水般退了開去,似是怕了鄭平亞的灼灼目光,聲音中仍帶着沁人心脾的溫柔,“若蒙莊主不棄,兩叁天內欣玉尋地擺酒,向莊主謝罪,同時也感謝莊主收留之恩。”
“平亞一定……一定到……”給白欣玉那一眼,勾的魂兒都飛掉了一半,鄭平亞差點連話都說不出來,甚至不知道白欣玉究竟聽到了自己的話沒有,那一眼仿佛帶着千言萬語,有幾分幽怨、幾分歉意,還加上幾分感激,勾的鄭平亞心花怒放,就好像自己得到了仙子的垂青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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