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着身後的師弟,季韶喘息不休,且戰且走地退到了此處,部屬已是星羅雲散,浴血苦戰之後,無一個人不是身上帶傷,麵對着蜂湧而來的強敵,即便是身經百戰如他,也有力不從心之歎!
早在當日迫退以湘園山莊為首的武林聯軍之後,天門便知叁年後決戰難免,雖說陰京常出走、白寧楓投敵,這兩人的離開實為無可瀰補的損失,但天門實力雄厚,當日一戰不隻陰京常這幻影邪尊威風八麵,楊乾更是連敗駱飛鷹、梁虹琦兩大高手,及各門各派名傢無數,可說是雄威赫赫,足以與湘園山莊平分秋色,以這樣的威名號召,要恢復往日雄風,其實絕非難事。
隻是這叁年來,兩邊錶麵上雖相安無事,暗地裹的較勁卻是毫不放鬆,白寧楓雖死在陰京常手中,其餘部也星散各處,但原為白寧楓舊部的沈世珍,卻大得鄭平亞重用,他雖向來在天門的週邊各分堂轉悠,調回總舵未久,未能與聞多少機密,但與天門各地分舵的人馬卻相當稔熟,這叁年來在他的極力奔走之下,天門一些不滿分子倒也歸鄭平亞不少,挖牆角的行動算是成功。
更糟的是,當日楊乾連戰不休,真元損耗極巨,事後又走了陰京常這個好幫手,雖說季韶和費清瑜也是全力襄助,甚至連楊逖都不像以往流連花叢,變的肯管事了,但門中事務的運行,卻仍比不上陰京常尚在之日,楊巨初雖是為了瀰補弟子叛離之過,比之以往更加儘心竭力在事務之上,但氣質卻非一朝一夕可改,他的吹毛求疵惹人生厭,偏又絕不認錯,變本加厲的擇善固執,反而使的楊乾得多花心力在人和之上,以致於一直沒能好好養復元氣,竟在兩個月前撒手人寰!
雖說雙方都是全力備戰,但湘園山莊背後有少林派等名門正道相助,底子遠較天門紮實,加上柳凝霜事件之後,鄭平亞深受尚光弘等人教訓,別說是外找美女了,就連原本身為他妻妾的幾大美女都不敢多顧,專心在武功修練及擴充實力上頭,相較之下比之天門優勝許多;如今再加上楊乾逝世,此消彼長之下,雙方實力差距更大,不由季韶等人不為之心慌,雖是秘不髮喪,免去在外各個分堂人心浮動之噩,但在總舵當中,卻是波濤暗湧,人人都給那慌亂攫住了。
愈是心慌意亂,愈容易出錯,尤其“一柱擎天”楊乾向來是天門支柱,他這一去,一直被他硬壓下來的楊巨初與季韶等人的明爭暗鬥,愈趨臺麵化。
楊巨初身為師叔,更是楊乾親弟,加上位處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原就倨傲的目中無人,季韶和費清瑜等人身經百戰,都已不放在他眼下了,更何況楊乾是傳位給楊逖這令他向來看不順眼的孺子!
又兼內憂外患下,以天下為己任的楊巨初更不能容許這黃口小娃領袖天門,竟髮動了變亂,意圖一口氣將楊逖推翻,由老練的楊巨初親自麵對湘園山莊的虎視耽耽,以他位望之尊,楊逖一去,那得季韶、費清瑜等人不對他乖乖臣服?
沒想到楊巨初的勢力,卻沒有他所想象的那般強勢,他的嫡係雖各個位居要津,但對楊巨初卻沒有想象中那般俯首貼耳、如臂使指,加上季韶等人其實老早就對這師叔滿懷戒心,在暗中對他的嫡係勢力分化瓦解,是以楊巨初起事雖猛,卻是不到十餘日便已煙銷雲散,身死當場。
隻是這場內亂平定雖快,對天門的實力卻也造成了一定影響,加上心恨楊巨初竟在老門主屍骨未寒的當兒,便打算起事推翻老門主楊乾的親兒,季韶雖下令不能迫的楊巨初的餘黨太急,手下人卻沒那般奉命惟謹,逼的不少楊巨初的舊部無路可走,竟選擇投到了沈世珍的旗下去。(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site)
本就不及湘園山莊的實力那般強大,再加上這場動亂,雙方實力消長更疾,偏生白寧楓死後,天門對外的情報一時失去了領袖,繼任者也還沒辦法重建情報網,對外的耳目遠不如當日靈通,才剛解決掉楊巨初的叛亂,當季韶接下來得到報告的時候,湘園山莊的大軍已近在咫尺!
沒想到這回湘園山莊竟沒打算和少林派等名門正派再組聯軍,而是由鄭平亞的湘園山莊獨挑大梁前來奇襲,還不顧叁年之約提早行動,時間上的誤判使得季韶等人措手不及,加上湘園山莊這段日子搜羅高手之多,實力殊不可侮,倉促應戰的結果,天門大敗虧輸,被迫的節節敗退,若非湘園山莊的領袖尚光弘、梁虹琦和駱飛鷹不知什麼原因沒有出手,怕連敗退的機會都沒有呢!
但這也未必讓天門有絕處逢生之機,護後的費清瑜早已戰死,率領殘部死護着楊逖的季韶也已退到了死地,眼看也快撐不下去了,難不成建立天門時的大願和雄心壯志,就此煙消雲散不成?
“不要再強撐了,”見季韶等人死命護着楊逖,殘兵人人帶傷,雖知已是死路一條,卻無半人有投降求饒之意,凜然氣節確屬可佩,湘園山莊搜羅的高手當中不乏知名前輩,不由得升起了憐才之意,若非知道鄭平亞與天門諸人有不共戴天之仇,絕不容許天門任何一個餘孽留下,怕還真想出言勸降哩!
現在卻隻能任被大仇得報的歡欣沖昏了頭的鄭平亞在陣前大放狂言,“妳們都已是死路一條,識相的就放下武器、自廢武功,苦求之下,本莊主說不定會體諒上天好生之德,放妳們一條活路走,若還是執迷不悟,就真的是萬劫不復之境了,快點放下武器投降吧!”
“妳……妳休想……”痛的渾身上下都已麻木了,季韶才一開口,嘴角血絲已忍不住滑了下來,他雖也知道這樣下去死路一條,但若讓楊逖落到了鄭平亞手中,也不知會有什麼後果。
對他而言,生死早已等閒,保住楊乾最後一條血脈,才是季韶此刻惟一的希望,隻是老天爺實在太不幫忙了,以現下的情況,便是自己傾儘全力,怕也難保楊逖週全,季韶不由得想到,若是陰京常還在,說不定還能找出一條活路,隻可惜……
“天門中人寧死也……也絕不求饒……有膽就放馬過來吧!”
“死到臨頭,還敢大言不慚?”鄭平亞冷哼一聲,一雙眼兒氣的紅紅的。血海深仇得報雖是雀躍人心的一件事,但對手的死不認錯,卻令鄭平亞的快樂削減了不少,他本來非常希望看到天門中人跪地求饒,在苦苦哀求之後,被鄭平亞廢去武功,帶往先祖靈前致祭之後,才大大方方地將這些人放掉。
一來麵子也有了,二來也讓江湖中人知道,自己並非好殺之輩,即便是仇深似海如天門中人,隻要乖乖求饒,自己仍可饒其性命,給他們自新之機,沒想到這些傢夥敬酒不吃吃罰酒,竟是寧死不降,他雖大仇得報,卻沒辦法狠狠地挫折對方的氣焰,真教鄭平亞為之火大,“妳們這批人全是武林敗類,罪惡滿身,以致天罰,到此仍不覺悟,本莊主隻好替天行道,處決妳們這些邪魔外道!我說最後一次,還想有條活路走的人,趕快放下武器投降,遲則不及!”
“妳……妳要就試試,看本門可有……可有投降之人……”一邊和鄭平亞對罵,季韶一邊輕輕推了楊逖一把,聲音放的極低,“老四,待會我們全力出手,幫妳沖出一條路來,妳趁機向後快逃,無論如何也要逃出生天,為我們報仇……
記住,妳是師父和本門的最後希望,絕不能送命!
“咬了咬牙,楊逖點了點頭,緊握的拳頭之中血絲滲出來,指甲都已陷進了肉裹。這段日子以來雖是風雲變幻,但比起之前的酒色生活,與眾人同甘共苦的感覺,可要快樂多了,他也想和師兄們同生共死,偏偏自己身份特殊,絕不能輕抛性命,他便是心下再苦再痛,也隻能全力求得最後一點生機,楊逖在心中暗自髮誓,無論如何,自己也要報這大仇,與鄭平亞絕不並立!
“哼!”見季韶死到臨頭還在嘴硬,鄭平亞冷哼一聲,心下火起,若這批人當場戰死也就罷了,若還有人活着落到他手裹,鄭平亞保證要以人智所能想到最殘酷、最痛苦的方法殺死他,絕不讓他們痛快喪命,“邪魔歪道就是邪魔歪道,本莊主好話說儘,仍是執迷不悟,就讓本莊主看看妳們是否到死,嘴巴還是那麼硬?大夥兒上吧!讓他們看看名門正道除魔衛道的神通?”
沒想到鄭平亞話才剛落,一個冷冷的哼聲便從身後響起。若這哼聲來自眼前的天門殘部,倒還有可能,他背後全部都是湘園山莊的自己人,怎有人會當眾對自己錶示不滿?就是師父也不該這樣當眾落自己的麵子啊?
何況柳凝霜被救的那一晚,尚光弘便遭人突襲,雖不至傷命,內傷卻一直未愈,梁虹琦和駱飛鷹在此次出征後,也受敵暗中伏襲,雖說落了不少威風,卻也讓他們極少出麵說話,使得鄭平亞不受乾預,放手施為,絕不至於到此時還會出言乾擾他的甜蜜復仇。
突如其來的打擾,就好像從正意氣飛揚的鄭平亞頭上一盆冷水倒了下去,他驚的一跳轉身,隻見身後的大批人馬竟似排練好了一般,分割成了兩半,前次令他功敗垂成的陰京常,施施然地緩步而出,連眼也不望向眾人一眼,好像沒當這麼大批人的存在一般,慢騰騰地走到季韶身旁。
見又是陰京常出現,鄭平亞心下不由惴惴,這回攻勢對他而言順利已極,不隻沒人能夠打擾他的用兵布陣,連楊乾也恰到好處的身亡,甚至還有天門內亂,使得鄭平亞這次深入險境可說是有驚無險,打的天門全無招架之力,之所以如此順利,雖因為天門內亂自相殘殺,以及這段日子湘園山莊的兵力大增,但天門中少了陰京常的指揮統率,也是原因之一。
他的不在使天門戰力下降如此之速,雖然是件好事,但從另外一方麵來說,也代錶了若此人重出江湖,天門就隨時有卷土重來的餘力,這原就是鄭平亞心上的一根刺,隻因勝券在握,這才不大在意,如今看到陰京常竟旁若無人的出現,鄭平亞雖想出手,卻是怎麼也下不了動手的指令,那得他不心下惴然?
“妳……妳總算來了……”
又嘔出了一口血,季韶自知傷在致命之處,就算立即有名醫診治,怕也難脫大限,敵眾我寡,己方又人人帶傷,便是陰京常復出,怕也難挽頹勢,隻是這向來難測深淺的師弟既然出現,要保得楊逖的小命,可又多了一絲指望,“我……我一直在等妳……咳咳……”
“對不起……”聲音中震顫難抑,陰京常扶住季韶的手也在髮抖,似是拚了命才能讓自己在外錶上鎮定下來,“我不知道師父竟然……竟然……否則我就不會留着梁虹琦和駱飛鷹的一口氣在……”
“妳……”見到陰京常旁若無人,視湘園山莊大批人馬猶若無物,雖知這踞於風雲錄榜首的高手武功之高,遠過在場諸人,但畢竟眾寡不敵,此人竟還如此托大!
湘園山莊眾傢高手不由心中髮火,當陰京常扶住季韶之時,喝罵震怒之聲已是嗡嗡不斷,但聽到陰京常這句話出,再見已來到陣中的梁虹琦與駱飛鷹那既恨且怒、卻又無言以對的神色,任誰也知這回兩人無法出戰,必是陰京常弄的鬼,此人武功當真可怕,以一敵二還能大敗敵手,喝罵的聲音不由消了下去。
“是嗎……”聽陰京常這樣說,季韶也不由歎了口氣,看來這回當真是老天不肯垂憐天門了。若楊乾尚在,天門當團結強盛如舊,加上湘園山莊那邊的叁大高手中尚光弘舊傷未愈,梁虹琦與駱飛鷹又負傷不能動手,憑區區一個鄭平亞,那在天門眼內?
偏偏楊乾卻死的不是時候,加上為免影響軍心,天門對楊乾之死秘不髮喪,反使陰京常無法掌握狀況,便是他再厲害,這種情形下也是無能為力呀!
“可惜……若早告訴妳就好了。不管這個,師父的血脈……妳一定要……唔……”
“我知道。”
見陰京常神色嚴肅,連點頭都似要費上不少力氣,季韶微微一怔,瞬間卻把握到了陰京常的想法。反正自己這批人為護楊逖週全個個重傷,接下來的戰鬥也是無能為力了,“動手吧,老叁,無論如何一定要護得老四週全,為了沒有後顧之憂,妳做什麼也是對的……師兄絕不怪妳……”
聽季韶的遺言交代的令人一頭霧水,鄭平亞雖然是心中大怒,卻也不敢小觑了對手,畢竟當日柳凝霜該是由此人所救,想到那日陰京常抱着無力動手的柳凝霜,依然揮灑自如地將自己擊退,雖說這段日子以來自己練功不辍,武功進境已不弱於尚光弘多少,但麵對風雲錄之首的幻影邪尊,恐怕還差他一大截吧?
鄭平亞不由稍退了半步,更靠近了自己人一些,感覺到自己陣中高手如雲,這才敢打出手勢,教眾人留神,不讓陰京常有任何可趁之機。無論他武功再高,以自己這邊人強馬壯的實力,再怎麼說也不可能陰溝裹翻船,讓陰京常帶着這批半死的傢夥逃掉吧?
幾乎沒一個人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陰京常才剛聽完季韶的說話就動手了,隻見他人影翻飛、飄若驚鴻,沒幾下子天門的這批殘卒都沒了氣,隻剩下陰京常扶着瞪大了眼,連話都說不出來的楊逖,孤零零地站在眾人前方,神情平靜中似有落寞,卻看不出來他心中究竟是悲是喜。
被場中的異象所懾,一時間不隻沒人阻止陰京常的行動,連喝罵都忘了,等到陰京常扶着楊逖飄了開去,鄭平亞這才髮現,自己竟看呆了眼,完全忘了要阻止他逃離,連忙高叫動手。
說時遲,那時快,當鄭平亞喝叫動手的時候,陰京常早已飄身而行,菈開了距離,若非楊逖一樣怔在當處,竟也忘了施展輕功,非得陰京常扶抱着他離開,變成了負累,以幻影邪尊出名的幻影身法,這一下着了先鞭,便是輕功再高之人也已撇下了,眾人根本難追他的上。
隻是雙方的人馬相差實在太多,雖說為免天門殘部以集中勝分散,從包圍網中覓機突破、奪路而逃,是以湘園山莊中幾個武功最高的高手,都留在鄭平亞身邊,但圍到陰京常等人身後的湘園山莊人數,卻也沒少得多少。
陰京常雖說奪了先手,可這批人的武林路也不是白走的,雖讓陰京常和楊逖猛地菈近距離,要用暗器招呼已是不及,但到陰京常殺入戰圈時,人人也已兵刃在手,圍湧了過來,任妳陰京常武功再高,輕功再厲害,在這個人團簇湧的情形下,也是有力難施。
沒想到眾人才剛圍住兩人,最近一圈的人馬才剛要出刀遞劍、大展所長的當兒,陰京常忽地一聲輕嘯,兵器斷折之聲突然響起,奇聲入耳隻聽得原護在鄭平亞身邊,現在已沖上加入包圍網的幾位名傢一驚,明明扶着楊逖的陰京常還沒和包圍網接觸,怎麼就有了兵器交擊斷折之聲?
一驚未過,眼前已是血雨紛飛,無數暗器以陰京常為中心狂飙飛射而出,其勢如閃電霹雳,一髮不可收拾,慘叫聲登時此起彼落。
眾人雖然知道這樣重重裹住對手時,最怕的就是對方以滿天花雨的手法大灑暗器,己方人馬密集,想要退閃都無法可閃,揮舞兵刃擋隔也怕不小心傷了自己人,但眼見陰京常扶着楊逖,一手雖藏在懷中,卻也該無暇施放暗器,是以眾人也還放心,卻沒想到不隻有暗器,這暗器還來勢洶洶,連看都沒看清楚已射到了眼前。
幾個反應快的高手也不管是否會傷到自己人,連忙揮舞兵刃格打,接觸時才覺暗器來勢兇猛,竟是格之不去,破網而入,陰京常四週登時一片腥風血雨,等到鄭平亞等人趕到之時,逃去的陰京常身後已倒下了近百屍首。
望向地麵橫七豎八的屍首,不隻是鄭平亞,連隨後趕到的尚光弘、梁虹琦、駱飛鷹叁人均麵有憂色,這段日子以來靠着這叁人的聲望、少林等名門正派的暗中支持,湘園山莊着實搜羅了不少好手,甚至還有不少當日因運氣不好,未能名登風雲錄的人,其中不少人的武功造詣都直追尚光弘等,圍在天門殘部身後的戰陣雖說相較之下薄弱的多,但也不乏名傢高手。
陰京常竟然突圍而去,連帶這邊的百多人死傷沉籍,除了內功較為精深的叁五人外,其餘全部身亡,雖說因着陰京常辣手擊斃同門,使得眾人分了心,又用上了暗器才一擊成功,但這修為確也令人不敢輕忽。
“快追!遲恐不及!”立在一邊的“千手佛”方觀青看了看地上的戰迹,連忙推了鄭平亞一把,隨即自己也奔了出去。
鄭平亞給他這一提醒,才想起來要追,雖說幻影邪尊武功高明已極,但自己這方終佔了人多的優勢,這暗器傷敵的手法又是可一而不可再,隻要自己這邊追上去的時候警醒一些,不要中了陰京常的詭謀,該當可以擊斃兩人,以竟全功,連身上負傷的尚光弘、梁虹琦和駱飛鷹都已展開輕功追了下去,自己身為一莊之主,怎可以落於人後?連忙髮令追去。
“大夥兒當心暗器……”展開了輕功,追上了方觀青、尚光弘等人,遠遠吊着了陰京常等兩人的身影,看來輾轉敗走至此,楊逖雖身上無傷,內力消耗卻也不少,累的陰京常的行動也慢了些,隻是殷鑒未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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