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落宮之中,滿地的紙團,桌案上筆墨亂擺。木窗半開着,風隨意地吹進來,嘩嘩地翻着案上的紙張。
裴語涵躺在長椅上,大袖疊放身前,寬大的衣袍散開,秀發自椅靠上垂下,淌到了地上。
明明如今已是白日,宮中卻依舊亮着燭火,燭火一直燃着,像是要一直燒到燈蕊的盡頭。
她睜開着眼,木然地看着天花闆,其間氤氲着霧氣。
而桌案上此刻又攤着一張紙,上麵寫着一行字:我誰都不愛。
而在另一邊的木閣中,俞小塘正削着手中的餘瓜。
那是一種特產的木瓜,隻有在初春季節才有,長長的橢圓形,口感很是清新可口。
今天俞小塘下山買了一籮,搬了個椅子做在門前與鐘華一起吃着。
吃着吃着,俞小塘忽然咦了一聲,生氣地看向鐘華:“餘瓜怎麼少了一根?”
“啥?”鐘華一臉困惑。(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site)
俞小塘湊近了一些,手中拿着一根瓜,如拿劍指着他,道:“快說,是不是你偷了!”
鐘華聳了聳肩,笑道:“你看我像這麼無聊?”
俞小塘又盯了他一會,才悻悻地將瓜又數了一遍,不解道:“確實少了一根啊,我記得我買的時候有二十六根,我們吃了叁根,為什麼現在隻剩下二十二根了?”
鐘華知道一旦他被小塘懷疑,肯定是有理也說不清的,立馬轉移火力道:“會不會是那兩個人偷的?就是最近新來寒宮的那兩個?”
俞小塘更生氣了:“那可是我們的師祖,通聖境的大劍聖,怎麼會乾出這種事情?你再汙蔑我師祖我就打你了。”
鐘華道:“那也可能是那位姐姐啊。”
俞小塘搖搖頭道:“不會,那位姐姐也是神仙一樣的人物,偷我的瓜做什麼?”
鐘華笑意玩味道:“可能是有什麼特別的用處。”
俞小塘神色更加疑惑:“什麼意思?”
鐘華笑意玩味,就是不肯解答。
……
北府中的一切都井然有序地過去着。
每一層樓,他們的一撥人都照例封死所有的樓道,而另一撥人則去各個房間裡搜索有沒有高階的甲胄兵器,等到這一層樓長明燈熄滅,他們才去往下一層,就這樣週而復始。
而承平始終沒有找到林玄言和陸嘉靜的蹤迹。
“在二層樓的時候,我們曾經發現過一具屍體,上麵有明顯的劍傷,而那具屍體旁邊還有一個頭顱。那個劍傷極其淩厲狠辣,能將劍運用至此的唯有林玄言。
那具屍體死前可能說出了很多東西,林玄言他們可能已經知道了我們的計劃。”
承平緩緩說道:“但是知道歸知道,他們到底是怎麼避開我們的?”
“我們可以在最後一層樓等等他們,如果他們一直窩着不出來,那我們出去之後直接封死北府,讓他們直接在其中被厲鬼噬咬至死。”
“那如今是第幾層了?”
“十四層。”
“還有四層了。我看他們能躲到什麼時候。”
“最近人心很亂。許多人都想直接去到最後一層,然後離開這裡。或者直接在最後一層等他們,不必在這裡浪費時間,還人心惶惶。”
承平點點頭:“在一個幽閉的空間裡,人待久了總是會瘋的。但是我們還是要有耐心,如果我們真的去了最後一層,到時候人心必亂,此刻我們的境界修為相仿,若是發生暴動,很容易被他們找到可乘之機。”
……
北府的樓層越來越窄。樓道的數量也成倍地縮減着,到了十五層,所能見到的樓道不過四個,而十六層更是隻剩下兩個。
然而直到現在,他們依舊沒有找到林玄言等人的蹤迹。
“人不會憑空消失。”
承平看着牆壁上的天女壁畫喃喃自語。
他曾經嘗試着在壁畫上點睛,但是這些壁畫也並未蘇醒。
而當長明燈熄滅,這些壁畫又會莫名其妙地消失,仿佛是活人畏懼鬼神。
“隻剩下最後兩層了,若是他們執意要藏着,那就封死北府,讓他們徹底死在這裡吧。”一個女修這樣說。
承平冷冷道:“我知道你想急着出去,但是即使是死,我也希望可以看到他們的屍體。”
如今身在北府的第十六層,所要守住的樓梯口不過四個,相隔不遠便能看到。
長明燈的燈火越來越黯,搖搖將滅。
承平對所有人下令道:“下樓吧。”
叁十餘人微微鬆了口氣,朝着下方走去。
在禁閉的空間裡呆久了,修為又被壓抑下七境以下,而如今終於可以活着走出去了,不用終日對着這些燃燒鬼魂的燈火,自然是值得高興的事情。
稍有遺憾便是此行空手而歸。
但是他們已經不在奢望其他。
而能不能殺掉那一對男女對於他們都是次要的事情。
甚至比不上外麵的一頓美食更為重要。雖然北府靈氣充裕,修行者可以不飲不食,但是終究太過寡味。
順着高高的臺階下來,走到第十七層樓。
十七層樓依舊是那樣的景色,青銅色的牆壁,鑲嵌着的石燈變成了鯨魚的形狀,那頭頂的水柱的位置便是燈火。
如今承平明白,這些石燈的變化,象征的或許是每一層海域裡生活的生物。
若隻是一個遊客,那北府就像是一座巨大的博物館,藏着許多的細節的美,可他終究是來殺人的。
腳歩落在十七層。
原來竊竊私語的人聲忽然安靜了下來。
空氣中詭異的平靜裡,承平緩緩環視四週。
第十七層,沒有樓道口。
……
碧落宮中,裴語涵白衣鬆散,玉榻上秀簾亂落,素雅的衣被淩亂地散了滿地。
她躺在床上,衣袖垂到了床側,腰帶未束,寬大的衣袍鬆散地淌着。
她仰着頭,神色憔悴。她手中握着一根餘瓜,半癡半傻地忘了一會,目光迷離。
接着她伸出了另一隻手,切切劃劃,清涼的瓜片落下,散在衣衫上,暈出水漬,有些微涼。
皮被削盡,裴語涵看着那個大小和形狀,確認和記憶中的無誤,接着她在床上坐了起來,撩起了自己的下擺,手順着大腿向裡麵伸去,她將自己的亵褲撥向一邊,然後岔開了一些雙腿,將那認真削雕過的餘瓜向自己大腿之間伸過去。
她恥於看這一幕,便蓋上了衣擺,隻是順着感覺向着裡麵伸了進去。
“嗯……”她瓊鼻輕哼,牙齒微咬,覺得好涼。
她微微弓下了身子,閉着眼,睫毛顫動,那蒼白的俏臉終於添了些血色。
“嗯哼……啊……嗯。”
她憑着自己的節奏將餘瓜推動又抽出,在漸漸適應了溫度之後,她的速度也由慢轉快,隔着一件掩耳盜鈴一般的裙擺,輕輕的水聲在她的耳畔響着,女子的雙腿之間一片溫潤。
這些日子她曾經自己嘗試着用手指做過許多次,但是那花穴卻永遠乾澀,她自己認真地揉弄過,也曾看過一些香艷的小說輔佐着試過,隻是那花穴之間永遠都是乾乾的,像是枯水的井。
如今隨着餘瓜的插入,其間終於又緩緩地潤滑了起來。
那個大小無比熟悉,隻是餘瓜終究是死物,更加堅硬冰冷。但是饒是如此依舊讓她有了感覺。
她掩着檀口,哼哼唧唧的聲音從指縫間瀉出,氣若遊絲地飄蕩在房間裡。
隨着動作的漸漸熟悉,裴語涵開始輕輕扭動餘瓜,嘗試着刮擦肉壁的一些位置,她的腰肢也隨之輕輕顫動着,臉頰的绯紅漸漸轉為潮紅,她分開的衣襟間,細膩雪白的肌膚更顯美好,女子另一隻手從自己的衣襟探入,伸入了衣衫內,她隻披着一件白裳,未素裡胸,手指觸碰到柔嫩玉乳,手指輕輕順着肌膚按揉進去,漸漸深入,一直到觸碰到那微涼的一點。
手指輕輕勾動。
女子嗯了一聲,微微咬牙,另一隻手更深地插了進去。
她的腰肢向着前方弓起,腦袋微微後仰。
她不停地嘗試着,卻始終無法達到高潮,始終隔了一線。
咚咚咚。
“師父在嘛?”
少女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女子微驚,她下意識地將手抽出衣襟,對着窗戶一指,對着門口一彈。
竹簾刷得落下,房間刹那昏暗,一柄橫在桌上的長劍騰起,嗖得一下飛過去,插到了原本門栓的位置。
俞小塘抱着一小筐餘瓜,感受到了屋子裡微微傳來的異樣,有些不解。又問:“師父,開下門呀。”
裴語涵的手頂在兩腿的中央,她大口地喘息了幾下,盡量平靜道:“小塘有事嗎?”
俞小塘道:“我從山下買了許多餘瓜,給師父來送一些。”
聽到餘瓜二字,裴語涵雙腿下意識地夾緊,方才被敲門聲忽然驚動,她本就來到了那條線的邊緣,如今手指一顫間,她忽然按住了自己的胸膛,然後掩住了自己的檀口,嘴唇緊緊地抿成一線。
俞小塘繼續敲門:“師父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啊?”
裴語涵現在無法說話,她身子仿佛在一個門關徘徊,下身的玉液積蓄了數月,將瀉未瀉,一種充實的滿足感牢牢地篡着關口,攔住了其後的滔滔洪水,而這扇門看上去又無比脆弱,輕易就能撞破。
裴語涵乾脆不管不顧,握着餘瓜對着下身胡亂而瘋狂地抽插起來,速度極快,滑過軟肉,刺入花心,又搗又杵間她的身子忽然一陣激烈地顫抖。
她檀口忍不住無聲地張開,那些呻吟聲被她強壓在喉嚨口,死死地扼着,而身子的顫抖她卻無法控制,一陣劇烈的抽搐之後,下身淫水一泄如注,將白裳打濕。
俞小塘擡起手,又想敲門,但是想了想覺得師父最近可能有心事,自己還是不打擾她了吧。
於是她將那一籮筐餘瓜放在了門口,然後說:“師父,瓜我放門口啦,小塘先走啦。”
屋內若有若無地傳來嗯的一聲。
俞小塘正要離去的時候,裡麵又傳來裴語涵的聲音。
“小塘,最近你留意你師祖那邊的動靜了嗎?有沒有什麼事情?”
俞小塘聽着師父的聲音感覺怪怪的,卻也未有多想,隻是答道:“前些日子師祖下山了一趟,我順口問了問,師祖說是去找一個鐵匠。”
屋子裡沉默了一會兒。
“師父,還有別的事情嗎?”俞小塘問。
裴語涵道:“沒有了,辛苦小塘了,如果發生什麼事了記得告訴師父。”
等到俞小塘的腳歩聲漸漸遠去,裴語涵才終於鬆開了手大聲地嬌喘呻吟起來,那餘瓜就停留在花穴中,她也懶得取出,隻是脫力般地躺着,一直到餘韻漸漸散去,她才伸出手,用手心手背輕輕拭了拭自己的側臉,微燙。
她也不顧下身的濕潤和狼藉,艱難地站起身子,走到桌案邊坐下,吮毫拂紙,墨端輕顫,似有鬱鬱心腸訴不得。
最後,她寫下了一句詩:千門萬戶曈曈日,總把新桃換舊符。
後來,她會收到了一封劍書,劍書上同樣是一句詩:白衣雪夜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不過那已經是很多年以後的事情了。
在回去的路上,俞小塘恰好又碰到了葉臨淵,對於這位傳說一般存在的劍聖,俞小塘是很尊敬的,她連忙行禮。
葉臨淵問道:“小塘是去見語涵了?”
俞小塘點點頭:“嗯,師父最近怪怪的……啊,對了,師父還問你的事情了。”
葉臨淵問:“她問什麼了?”
俞小塘道:“她隻是問師祖最近有沒有什麼走動。”
葉臨淵問:“那你是怎麼說的?”
俞小塘理所當然道:“我當然是如實說呀,師祖除了下了一次山,其他時候都在寒宮裡。”
葉臨淵嗯了一聲,微有思索之意。
俞小塘好奇道:“師祖去見鐵匠做什麼呀?是想給師父打一把劍嗎?”
葉臨淵道:“隻是過往有些交情,便去問問他最近都在做什麼。”
俞小塘隨口問道:“那鐵匠平時除了打鐵還做什麼呀?”
葉臨淵道:“自然還是打鐵。”
俞小塘覺得這個玩笑有些無聊,便乖乖地哦了一聲。
葉臨淵看着這個少女,難得生了些趣意,道:“那位鐵匠這幾個月不僅打了幾把劍,還打了一口鍋。”
俞小塘來了些興致,有好奇道:“鐵匠做做鐵鍋沒什麼奇怪的呀。”
葉臨淵沒有繼續這個話題,他第一次認真地看了看這個少女,似是隨口問道:“學不學劍?”
……
第十七層本應擁有一個通往十八層的樓道。
而放眼望去,地闆卻是一片沉悶的黑色。
牆壁上的石燈變成了長蛇般的帶魚形狀,盤踞着吞吐光焰。
承平來到了十七層的中央,望向了地麵。
然後俯下身子,輕輕敲了敲。
“這是通往十八層的入口。”承平幽幽道:“路口被堵住了。”
眾人大驚:“什麼?”
“被什麼堵住了?”
“堵住入口的東西是什麼?”
“好像是很多長槍的槍杆,還有盾牌鐵甲刀劍,什麼都有!”
“這是誰乾的?我們現在怎麼辦?”
承平聽着眾人七嘴八舌的話語,冷冷地看着那些堵住入口的東西,一言不發。
原來你早就在最後一層等我了。
他一路歩歩經營,一絲不苟。所有人都穿上了北府可以找到的最好的盔甲,最利的武器。以為隻要一個照麵,便能將對方碾得粉碎。
他不顧眾人反對,甚至耽誤了外頭浮嶼誅殺邵神韻的大局,一路緩行至此,卻發現自己的對手早就在最後一層等待着自己。
是自己走的太慢了。
承平轟然拍掌,一撃轟向了那堵在樓道口的無數兵器。
一聲悶響之後,那些東西依舊牢牢地堵塞在那裡,紋絲不動。
他死死地篡着拳頭,右手指間又滲出了許多鮮血。
“首座大人,此時憤怒無用,他們將我們攔在這一邊,實則他們又何嘗不是窮途末路?根據推算,這一層的長明燈熄滅大約有一個時辰的時間,一個時辰足夠我們這些人破開這道屏障了。”一位須發皆白的老者緩緩道。
承平雙手攏袖,微微轉動藏於袖間的一支鐵箭,問:“你說如何做?”
那老者道:“我們叁十人分為叁撥,輪流用刀劍拆解這道屏障,每隔一段時間換一批人,等到那些外圍的盾甲被卸去之後,我們再用法力將其他的硬轟開來。”
承平點點頭:“就按你說的做吧。”
十七層的北府裡,充斥着刀甲撞撃的聲音,這些平日裡仙風道骨的修行者,此刻像是耕地的老農揮鋤一般劈砍着這些鐵甲皮甲,在打碎或者打鬆之後扯出,然後卸下一層。
在整個過程裡,所有人都充斥着一個念頭,便是要將做這些的那個人碎屍萬段。
半個時辰之後,所有的盾牌鐵甲都被剝出。
目光往下,卻依舊是黑漆漆的一片。
“那些是什麼?”有人問。
“好像是長槍?”
“哪來這麼多的鐵槍?”
“嘶……我們這一路過來,好像都沒有撿到過槍……”
“我想殺了他……”
“這些鐵槍豎直着塞滿了整個入口,另一端應該是直接抵在了樓梯上,以我們如今的修為,如何將這一大捆鐵槍移開?”
“除了從上望向連根搗碎之外好像別無他法。”
承平來到了入口,向着下方望去,無數槍尖豎直着指着他,即使一片漆黑,依舊能感受到其間傳來的歷歷寒芒。
承平道:“用這些鐵槍困住入口,看上去確實牢不可破,但是它們其實就像是一捆筷子一樣,我們很難抽出其中的一根,但是若是抽出了某一根,那麼整個結構都會瞬間鬆散。”
承平蓋棺定論道:“所以我們隻需要毀去其中的一根鐵槍便夠了。”
“話雖如此,可是即使是抽出一根,又談何簡單?”
承平的手按在了自己的衣袖上,那黑金長袍的一根金線發出灼熱的金光,在長袍間扭動着,像是陰雲中騰躍翻滾的金龍,一根金線被他硬生生從長袍中扯出,金線向着那洞窟直射過去,撕菈一聲間便深深地紮入了一根長槍之間。
承平手握着金線,沉聲道:“結陣,拔槍。”
……
摩擦聲響起。
少年盤膝而坐,睜開了眼,神色微微憔悴。
他沉聲道:“他們來了,菈箭。”
陸嘉靜站起身,她背着的木筒裡已經存了滿滿當當的劍。
她取弓挽箭,叁支羽箭搭在弦上,箭尖直指前上方。
四週幾乎一片黑暗,唯有林玄言和陸嘉靜站在光裡,那些長明燈被他們刻意弄滅,隻留下了幾盞照亮他們的身影。
季婵溪不知所蹤。
……
有兵甲自那頭落下,敲撃石階。
陸嘉靜勾弦的手指蓦然一緊,但箭未發。
“投石問路?”陸嘉靜冷笑。
無數殘兵敗甲從那邊砸入,咕嚕咕嚕如人頭滾下。陸嘉靜不為所動,知道對方隻不過是試探虛實。
一刻短暫的沉寂。
弓弦已經崩到了極致。
人群忽然順着樓道口衝下,如山洪崩瀉。
叁支羽箭已然破風而去,箭還未見血之際,又是叁支羽箭已然搭在了弦上。
這一次陸嘉靜毫不猶豫,彎臂菈弓,觸弦即發。
羽箭撕裂風聲,似能在這方空間裡破空一道道筆直的通道。
高速旋轉的鐵箭瞬發而去,那一端已是慘叫迭起。
而在第一人出現的時候,林玄言便閉上了眼。
兩柄鐵劍浮於身前,一柄單薄細小,一柄寬大鈍重。
兩劍已然騰起,一劍將牆壁上的石燈斬滅,另一劍朝着人群奔襲而去。
而那些人終究是大修行者,許多人更是在浮嶼閉關潛修多年,雖然在殺伐之道上有所欠缺,但是純粹道法極為精煉。
在林玄言和陸嘉靜發動攻勢的那一刹那,他們同樣反應極快。
許多箭矢在觸及到它們之前便被念力錯開了方向,又或者被鐵甲緩衝,隻是受些外傷,但是燈滅之後,視野消失,耳畔唯有鐵箭之聲,那些鬼魂同樣鑽出,四下飄蕩,擇人而噬。
而眾人朝着鐵箭飛射的方向飛去。
但是在燈火熄滅之後,他們的方位便變得難以捕捉,唯有羽箭飛行的軌迹可以大致辨認出方向。
若是平日裡捉對厮殺,他們之間或許可以戦許多回合,但是如今眾人從樓道口一湧而入,受到諸多拘束難以施展。
他們原本打算一鼓作氣直接將兩人碾死,畢竟隻有這方寸空間,這種一力降十會的方法本應該勝算最大。
但是他們卻沒想到兩人竟然如此果斷地將所有的燈盡數熄滅。
“他們在哪裡?”
“箭是從左邊來的!”
“右邊也有劍!”
“小心正前方……”
“到底是劍還是箭?”
人群混亂不堪,他們本是各自盤踞一方的大修士,從未想過要彼此配合,如今一片純黑之中,這種黑暗是隔着陰魂惡鬼的黑暗,即使是修者也難以分辨彼此。
亂成一鍋粥的人群裡,慘叫聲時不時地響起。
這種混亂沒有持續太久,很快,人群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安靜。
“怎麼了?”
“沒箭了。”
“他們用完了?”
“既然他們沒了兵器,那還不動手殺了他們!”
“你傻?我們怎麼找到他們?”
人群中對話斷斷續續,當箭停下之後許多人都鬆了一口氣,本來不僅要用修為去對抗陰魂,還要分心躲避暗箭,疲於奔命間難免出現纰漏斷送性命。
他們都是一方的天之驕子,沒有人願意死在這裡。
就像方才他們下樓之時,本來有人說要分撥下樓,但是他們無論如何也爭論不出誰第一批下去,便隻好一起下來。
眾人再次陷入了詭異的安靜裡。
“先上樓!這裡不能久呆了,讓他們留在這裡被陰魂噬咬至死就行了!”不知是誰提議。
雖隻是一番簡單的厮殺,但是已然死傷數十人,許多人道心難以自持,早已萌生退意。
“我們先撤回去。上方尚有燈火,這對狗男女定然無所遁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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