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無限山河幻滅,如今眸中隻餘死灰,再泛不起一絲波瀾。
陸嘉靜別過頭,手臂頹然下垂。簡陋的廟中依舊滴滴噠噠地滴着水,濕熱的感覺充斥鼻腔,更令人心煩意亂。林玄言隨手將古代紮在了灰木少年的屍體上,劍火瞬間將他焚成灰燼。
“別害怕,我帶你走,再也不會丟下你了。”林玄言摸了摸她的頭發,輕聲道。
陸嘉靜虛弱地笑了笑,“我心境開裂,道心崩碎,和廢人已經沒什麼兩樣了。
如今隻欠一死。”
“我能救你。”林玄言眼眶微紅,輕聲寬慰道。
陸嘉靜輕輕搖頭。
林玄言斷然道:“相信我。”
“你就知道騙我,五百年前如此,現在也如此。我的身子的狀況,我自己最清楚。”陸嘉靜聲音微弱:“天底下最好的靈丹妙藥或許可以治好我的身體,但是道心破損,沒什麼能治的。”
“我先帶你去安全的地方。”林玄言轉過身子,抓起她的手臂,想要將她背在肩上。(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site)
陸嘉靜身子僵硬,掙紮地想將手抽出來。
“聽話。”林玄言聲音有些哽咽。
陸嘉靜抽出了自己的手,有氣無力地靠在牆壁上,她看着林玄言,輕咬下唇:“你抱我。”
林玄言微愣片刻,他看着那個倔強的女子,心中柔軟之處似被什麼刺透一般,他將陸嘉靜擁入懷中,隨後一手抄起她的腿彎,一手扶着她的後背。陸嘉靜閉着眸子,蜷縮在他的懷中,像是一個乖巧的小姑娘。
風雨之夜一片狼藉,廟門外滿地斷肢殘骸,紅綠腸子淌了滿地。血腥味大雨也衝刷不去,空蒙的霧色裡,他們的身影單薄得像是遊弋其中的幽靈。
蘇鈴殊從林間折回,目光恰好和林玄言撞在了一起,她剛想開口,便看到了他懷中赤裸的女子,那大腿中央殷紅的血水觸目驚心。
“她怎麼了?”蘇鈴殊訝然道。
“我太疏忽了,讓一隻妖怪趁虛而入……傷了她。”林玄言輕聲道:“蘇姑娘,我們先找一個僻靜的地方,我朋友傷勢很重,現在絕不能被打擾。”蘇鈴殊自然知道那傷的意思,她站在原地,許久才回過神來。她忽然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當年那個驕傲而強大的少女和如今林玄言懷中這個美麗的女子,她無論如何也重疊不起來。她也想不到她會以這種方式失去了那麼寶貴的東西。
她有些茫然,更多心痛。
林玄言已經抱着她一歩歩向前走去,兩人擦肩而過,蘇鈴殊霍然轉身,看着那淒涼的身影,蓦然覺得有些熟稔。
“好冷。”懷中陸嘉靜輕輕呢喃。
林玄言連忙將她擁得更緊了些,他的法力源源不斷地流轉到她的身上,隻是陸嘉靜的氣海如漏鬥一般,一點也接不住。
“好冷,好冷……”陸嘉靜手腳冰冷,嘴唇微微扇動。
林玄言隻覺得心如刀絞,他甚至不敢走得太快,生怕顛簸了懷中女子。蘇鈴殊與他並肩而行,同樣將真氣灌輸在陸嘉靜身上,但是一切於事無補。
蘇鈴殊也覺得無比心痛,憑借她的修道經驗,她知道陸嘉靜的道境已經不可挽回,從此之後,她或許再也無法正常修行了。這對一個曾經一心向道的人是多麼大的打撃?
不多時,林玄言再次回到了最開始的那片山崖上,山崖之間盡是溶洞洞窟,就算是其他青妖族人追來,要在幾千個溶洞之間尋找到他們也需要費很大的時間。
他們尋了一個較為偏僻深邃的洞窟,蘇鈴殊用秘法結陣在洞口封鎖了氣機。
大雨剛過,所以找不到乾燥的木柴生火,幽冷的洞穴中,林玄言將陸嘉靜從懷中放下,他摸了摸她的手,就像是玄冰一般冷,她的氣息同樣微弱。
他連忙擺正了陸嘉靜的身子,雙手按在她的後背上,企圖以真氣溫暖她的身子。蘇鈴殊同樣也打坐下來,真氣自手心灌入陸嘉靜體內。但是於事無補,她的身子根本留不住一點東西,比普通人的體魄更加不堪。
林玄言想了想,乾脆放棄了輸送真氣,他將陸嘉靜抱在懷中,那柔弱無骨的身軀在他懷中微微顫抖,他緊緊握着她冰涼的小手,讓她將腦袋靠在自己的胸膛上。
既然沒辦法用法力溫暖你,那就用最簡單的方式好了。
他緊緊抱着她,肉體的溫度靠着肌膚一點點融到她的嬌軀上,林玄言敞開身前的衣服,兩人肌膚相貼,緊緊相擁。這種方式很原始很古老,也很慢。卻是唯一可行的辦法。那一點溫存如火星濺入心中,卻比熊熊烈火更為溫暖,陸嘉靜下意識地將身子更往裡靠了靠,兩個人仿佛要融化在了一起。
蘇鈴殊怔怔地看着這一幕,她心跳忍不住變快,聽着陸嘉靜忽然嘤咛一身輕輕動了動身子,她竟有些麵紅耳赤。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蛋,然後刻意地轉過了身子。
洞穴之內,一片沉寂,夏日的燥熱被雨水刷盡,霧水撲麵,雨絲在臉頰上跳躍,帶着清涼之意。
不知過了多久,蘇鈴殊才回過頭,她看見林玄言低着頭,兩個人依舊依偎在一起。她忽然發現林玄言的身子好像也在微微顫抖。她走到林玄言的身側,蹲下身子,摸了摸他的手,她的手一觸便縮了回來。方才她摸到林玄言的手的時候隻覺得像是觸到了雪,同樣一陣冰涼。
她很快便明白了緣由,陸嘉靜的身子不僅僅是錶麵的冰冷,她體內陰氣極重,透過身子反噬到林玄言身上,林玄言還不敢運用真氣暖和身子,那可能會與陸嘉靜身體中的氣息衝突,反而使得她傷勢更重。
蘇鈴殊碰了碰他的胳膊,輕聲問:“沒事吧?”林玄言默然搖了搖頭。
“你不要硬撐了,你這樣下去非但幫不了他反而可能會影響自己的大道根基。”蘇鈴殊道。
林玄言再次搖頭。他身子止不住地顫抖,卻依舊死死地抱着陸嘉靜,似乎是想要緊緊留住那最後一絲溫度。
“你這樣下去會害了她的!”蘇鈴殊急切道。
林玄言這才緩緩擡起頭,他臉色泛白,慢慢睜眼,看着蘇鈴殊,似是詢問意見。
“換我來吧。”蘇鈴殊輕輕推開林玄言的身子,從他的臂彎之間將陸嘉靜攬了出來,蘇鈴殊的身子比起陸嘉靜要更加嬌小,所以抱起來會更加累,便顯得有些拘謹。
陸嘉靜微微睜眼,便望見了一張秀氣的容顔,她沒有掙紮或者是抗拒,反而靠得更緊了一些,少女的肌膚細膩而柔軟,溫和而澹靜。蘇鈴殊盡力地擁着她,她輕輕撥開陸嘉靜環在胸前的手,將其搭在自己的將幫上,轉擁為抱,她雙手扶着陸嘉靜的後背,胸脯相貼,輕輕的擠壓之下,蘇鈴殊隻覺得無比柔軟,心中竟泛起一絲微妙的感覺,她忍不住扭動身子,蹭了蹭。
她做這個動作的時候小心翼翼地看了林玄言一眼,林玄言正於洞窟口打坐恢復,並沒有轉身看她們。少女便悄悄低下頭,看了陸嘉靜裸露的雙乳一眼,撇了撇嘴,胸大了不起啊?想着,她忍不住伸手掐了掐陸嘉靜粉嫩的乳肉,本來冰涼的肌膚也漸漸有了溫度,如溫泉美玉,觸感極佳。
少女摟得更緊了些,思緒恍惚,有種隔世之感。當時她和陸嘉靜何其爭鋒相對,私下裡切磋過不止一次,各有勝負,那時候年輕氣盛的自己還口口聲聲揚言要教她如何做青蓮宗的大小姐,兩人同是不世出的天才少女,修道之路本該大浪推舟,順風順水,一路高歌猛進,扶搖而上,問鼎天道。
誰曾想如今一個道心破碎,大道無望。一個借體重生,一切歸零。而命運弄人,如今兩人相擁一起,前塵往事似已淡去,相擁取暖的兩人就像是世間最平常的小姑娘。簾外風聲蕭索,抖落雨水澹澹,打碎的皆是塵埃。
千裡涸澤成沙,何以相濡?
少女輕輕地笑了笑,她柔軟鋪卷的長發,是肩頭漫起的丁香。她感受着陸嘉靜細微而漸趨於均勻的呼吸聲,忍不住又蹭了蹭。
風雨慘淡,天雲吞光。
昏暗的洞穴之內,林玄言就這樣互相交替着擁着陸嘉靜,滴水穿石一般一點點引出她體內泛濫的陰氣,陸嘉靜的肌膚也漸漸地不再寒冷,隻是微微尚有冰涼。
在一次蘇鈴殊和他換班之時,林玄言忽然道:“蘇姑娘,能幫個忙麼?”
“什麼?”
“你能幫忙去采集一些草藥和野果麼,草藥選取一些滋補肺腑,最好是火籠草之類的純陽之屬。嗯……順便再取一些溪水,附近有一條溪流,下了山崖向西走便是。”
蘇鈴殊好奇道:“你為什麼不去?”林玄言一本正經道:“那些草藥和野果,我隻知道名字,但是不認識。我想蘇姑娘生於北域,見多識廣,應該會方便許多。”蘇鈴殊將信將疑地點了點頭,“那你好好照顧這位姑娘,要是有個叁長兩短我拿你是問。”
林玄言嗯了一聲,旋即取過身邊的古代抛了過去,“蘇姑娘要是遇到危險,切不要貿然作戦。”
蘇鈴殊接過長劍,挑了挑眉毛,她一邊向洞外走去一邊笑道:“本姑娘可沒那麼自負。”
林玄言注視着她走出去,眉宇之間平添了一絲沉重。
少年眼睑低垂,看着懷中纖柔佳人,不知在想什麼。
“你為什麼要支開她?”陸嘉靜忽然睜開眼睛,她臉色依舊蒼白,但是身子明顯已經比之前好了許多。
林玄言微怔:“你醒了?”
“我醒了好一會了,方才一直試圖運功,隻是氣海空空如也。”陸嘉靜聲音竭力平靜,卻依舊掩不住落寞。
“你怎麼知道我是支開她的?”林玄言問。
陸嘉靜微諷道:“我知道你讀書少,但是不可能連火籠草都不認識。”
“為什麼?萬一我真的不認識呢?”林玄言試圖狡辯。
陸嘉靜這下真的有點生氣,她瞪眼道:“小時候我掉進冰河裡感了風寒,你編了一個花圈送給我,我問你那是什麼花,你告訴我那是火籠草結出的花,有排解的陰寒的作用,是你菈着師兄一起去師父的園圃裡偷的。”林玄言恍然地點了點頭,苦笑道:“這麼久了你還記得啊。”陸嘉靜剜了他一眼,沒好氣道:“要不是我修為盡失,我真想打死你。”說道修為盡是的時候,她下意識別過了頭,神色黯然。
林玄言問道:“如果我沒有記錯,你現在修為至少半歩通聖才是,為何會跌境至此。”
“我不告訴你。”
“是為了我麼?”林玄言試探性問道。
“想得美。”
“這些年你受了很多苦吧。”林玄言心疼道。
“把你的好心留給你的徒弟吧。呵,你也是惡趣味,居然認了自己的徒弟做師父,這種事情你也做得出來。也不知道你那傻徒弟知道後會怎麼想。”陸嘉靜譏笑道。
林玄言知道她是有意刺自己,無奈道:“語涵別來北域找我就好。”陸嘉靜絲毫不饒人:“怕是已經在路上了。人傢那麼喜歡你,你是不是應該給她一個上位的機會呀?雖然師徒聽上去不是很光彩。”林玄言看着這個語句狠毒的女子,非但沒有絲毫生氣,反而開心地笑了,心想這才是當年那個驕傲的姑娘呀,平時裝的這麼高冷做什麼?
他笑道:“你不是也跟過來了?”
“你……”陸嘉靜一時語塞,氣勢低了一些,轉移話題道:“你用那麼拙劣的謊言把那位紫發的小姑娘騙走了,就和我說這個?”林玄言問:“你為什麼要強調紫發?”陸嘉靜瞪了一眼:“你心裡沒數?”林玄言沉默了片刻,道:“其實那時候我和淺斟隻是好朋友,未婚妻那件事隻是兩方宗門長輩造勢,非要撮合。”
“我信你的鬼話,畢竟我們之間隻是青梅竹馬。比不得你和她金風玉露,佳期一會。”陸嘉靜想起了一些過去的事情,心情沒由來地差了很多。
“我把蘇姑娘騙走,確實是有事情想和你單獨說。”林玄言忽然正色道。
“你想說什麼?”
“我可以治好你。”林玄言嚴肅道。
“身體還是道心?”
“全部。”林玄言嘴上斬釘截鐵,心中也不太確定。
陸嘉靜抽了抽鼻子:“你又騙我。”
“相信我。”林玄言忽然欺身壓了上去。
“……你做什麼?放開我。”變故突如其來,陸嘉靜雙按着他的肩膀想要推開他,“你要做什麼?你這樣和那些男人有什麼區別?”林玄言按着她的雙手,注視着她的眼睛,微笑道:“陸姐姐,實在不行,你就當我是強姦你好了。”
“你……唔……”
……
蘇鈴殊折下了一片芭蕉般的葉子,卷成錐子撞,將下邊的小尖向上折了幾疊以做固定。她在溪水邊舀了些清水,自己飲了一口,溪水入口清冽,本來微有乾燥的嘴唇被打濕浸潤,她心滿意足地抿了抿,將葉子小心包好。
離溪水很近還有一條河流,河流之水溫熱,似是靠近溫泉的泉眼,泉水溫潤,她伸手在水中蕩過,撩起一陣水花。情不自禁地笑了笑,心想若是有閒暇之時,不妨在這裡沐浴一番。
隻是一想到陸嘉靜的狀況,她就很難安心。環視林間,她又有些迷茫。這裡真的有火籠草麼,她伸手撚樂撚土壤,心中直範嘀咕,按理說這種地質條件,不應該生長火籠草才是。
她不由想起當時林玄言的神色,總覺得有些微妙。難不成……他是故意支走自己的?
想着,蘇鈴殊望向了洞口的位置,一片雲遮霧繞之中,她將盛水的草葉卷入袖中,身形一掠,朝着洞口飛去。
蘇鈴殊悄無聲息地來到的洞口,正想進去,忽然她耳畔傳來了一陣不和諧的聲音,女子的低低的喘息身傳入耳中,她立馬側過身子,靠着石壁口,屏住了氣息,蹑手蹑腳地轉了些身子,靠在牆邊,朝着石穴之內望去。
那一刻,少女臉頰一下子紅了,她麵紅耳赤地別過腦袋,心中憤憤不平,冷哼道:“好一對姦夫淫婦!”
耳畔的喘息聲越來越急促,她不由回想起陸嘉靜豐碩的雙峰,心中越發燥熱,她貝齒緊咬,再次歪過腦袋,偷偷窺視着洞穴之內的場景。
昏暗而狹窄之內的石洞之內,春色鋪地。
隻見平日裡麵若冰霜,雍容高貴的陸嘉靜躺在地上,本就沒有衣衫遮擋的胴體猶如雪白的羔羊,被少年壓在身下,一副任人宰割的可憐模樣,她的手按在林玄言的胸膛,不知是拒是迎。
這是林玄言的第一次,但是其實他讀過很多這方麵書籍,那些書籍是在試道大會最後一日的前一晚讀的,本來是想把自己的第一次美好的留給徒弟,以這世間獨一的元陽修補她破損的劍心。
雖然如今初衷已經變了,但是還好,尚可以學以致用。
林玄言低頭吻住了陸嘉靜的櫻唇,他動作有些生澀,隻是覺得陸嘉靜的唇口無比柔軟,而身下佳人顯然尚有些錯愕,她有些抗拒可抵觸,牙關緊閉,嘴唇也微微抿起,一幅抗拒的神情,但是在林玄言無恥的反復求索之下,終於牙關鬆動,堤防漸漸鬆垮崩潰,仍由他找到機會,長驅直入,在自己的檀口之中輕輕攪動。
兩人舌尖一觸,心中皆是微震,一種奇怪而微妙的感覺如心中濺起的火星,林玄言心緒微動,無師自通一般去纏裡陸嘉靜的香舌,陸嘉靜臉色微紅,她隻覺得有些目眩神迷,舌頭被他挑動佔據,心中的矛盾和抗拒在長久的接吻之中一點點土崩瓦解,那種陌生的感覺忽然在心底滋生出來,緊接着烈火燎原般肆意瘋長。
她冰涼的身子之中似是有什麼被勾起,肌膚漸漸落上了霞色。
兩人忘情接吻許久才鬆開。林玄言看着麵色微紅的陸嘉靜,那顆清冷的心也躁動了起來,最初他下定決心將第一次給她的時候,他以為這隻是一個儀式。但是他沒想到,一個簡單的接吻竟然讓自己心緒鬆動,他甚至可以聽到自己胸腔內蓬勃的心跳,他知道,那是自己動情了。
陸嘉靜同樣盯着他,臉上冰霜漸淡,帶着一絲幽怨之氣,她輕聲道:“放開我吧,不然我記恨你一輩子。”
色友點評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