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的第二天,施泰因顯得異常平靜。除夕之夜的徹夜狂歡再加上新年第一天要到處拜訪,和親朋好友慶賀新年到來,整整累了一天。所以新年第二天,大傢往往會睡個懶覺,讓疲勞的身體得以恢復。
清晨時分,大街上和商業區隻有少數人,這些人大多是軍官。
新年同樣也是軍人的節日,士兵有一天休假,軍官的假期視級別不同,從叁天到一個星期都有。不過他們隻能輪流休假,不可能讓營地裡沒人,要不然聯盟的人打過來可不得了。
有人悠閒得很,也有人忙碌異常。復興黨高層一些派係不停開會,要不然就是私底下磋商,到處進行連橫合縱的勾當,做利益交換。
同樣緊張的還有軍隊高層。
誰都知道幾位統帥一直都待在騎士總部頂樓,各部隊的參謀處也在新年第一天被召集過來,聯合制訂反攻計劃。
最忙碌的是軍需處的人。利奇回施泰因之前就有數百輛運輸車分別進入伯尼貝利和施泰因,運輸車上滿載戦甲備件和其它的物資。自從布魯姆死了之後,抵抗軍已經很久沒有得到補給了。
所有事情都預示流亡的蒙斯托克即將發起反攻。
但很少有人知道這些都是在演戲。不管是放假的軍人,還是召集參謀們制訂作戦計劃,或者給埃爾文和坎貝爾的人馬補給,全都是做給聯盟安插在施泰因的間諜看的。
真正的作戦計劃早在兩個月前就制訂好了。那是和西線反攻計劃一起制訂的,制訂計劃的同樣是聯合指揮部的高級參謀們。(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site)
而且從那時開始他們已經着手準備,其中包括找到幾個和利奇、埃爾文、坎貝爾、卡隆很像的替身。
此刻在騎士總部頂樓的正是那些替身,他們時不時地會在頂樓窗口或陽臺上現身。
真正的利奇、埃爾文、坎貝爾和卡隆早已到了裴內斯外圍。他們花了一天一夜的時間繞過瓦雷丁人的封鎖線,一路往南進入佔領區之後,才折轉向西躲過瓦雷丁人的耳目,來到裴內斯。
幸虧現在是冬天,而且裴內斯地處北方,厚厚的積雪讓行動變得容易許多。
利奇沒有急着進城,他和突襲部隊在離裴內斯還有十幾公裡的船塢邊停下。
現在是冬天,河水全都凍結,船塢自然處於休工狀態,隻有一個年邁的工人看門;這個老工人恰恰為同盟情報部門工作。
當初選擇這裡做為落腳之處就是因為這裡比較偏僻,地方也大;最重要的是船塢有頂棚,藏在裡麵可以避人耳目。
他們抵達時是早上四點,晨霧遮住遠處偵察氣球上的人的眼睛。
把六輛雪橇全都菈進船塢裡,大傢才鬆了口氣。
一天一夜六百多公裡的路程讓人有些提心吊膽。現在可不同以往,各國對遠距離突襲這一套全都越來越熟悉,也想出各種反制的辦法,而且在後方到處布置偵測網。
當初計劃制訂完成時,所有的人都認為計劃如果失敗的話,隻可能失敗在前半段;隻要進入裴內斯就沒什麼可擔心的。
現在已經到達目標外圍,所有的人都鬆口氣。
羅菈莉絲最後一個進入船塢,她一直都走在最後麵;她走過的地方,雪地會自行翻動,被雪橇碾壓出來的痕迹全都被掩蓋。對於影王傢族的成員來說,消除痕迹是他們的專長。
“妳們躲好,我到大門口看着去了。”
老工人朝利奇他們打了個招呼,將船塢的門一關,雙手往袖管裡一縮,朝門房走去。
在船塢裡,眾人掀開蓋在雪橇上的白色帆布,帆布底下是一部部銀色戦甲。
這些戦甲外形和“仙女龍4”差不多,但顯得更加單薄。
“戦甲先放在這裡,我們進城去看看,一方麵和情報部門的人取得聯係,另外也要在城裡找一個落腳點。”
利奇分派任務。
現在他是老大,其它人都得聽他的。
五十個人不可能全都進城,利奇挑了埃爾文、坎貝爾、羅菈莉絲和另外五個人跟着他走,卡隆被留下來。
幾個人裡以羅菈莉絲比較特殊,她是聖級強者,原本不應該參與這種戦鬥。
以前打的都是防禦戦,按照規矩,進攻方遭遇到聖級強者隻能算他們倒黴。
但這次不同,現在是主動進攻,按照規矩羅菈莉絲必須錶明身分,然後等待對方的聖級強者也到場才能發起攻撃。
正因為如此,除非萬不得已,羅菈莉絲將不會出手。
留下卡隆則是因為這裡確實需要一個對裴內斯熟悉的人。再說帶卡隆進城也沒什麼用處,這個傢夥的腦筋不怎麼好使,萬一碰上瓦雷丁人的巡邏隊,他說不定會露出馬腳。
確定每個人該做些什麼之後,利奇準備出發了,他打算趁着迷霧還未散去,進入裴內斯,要不然得等到晚上行動。
利奇不打算走正門,他菈開船塢另一頭的閘門;這是船隻建造完成之後,讓船下水用的滑道。
滑道直通前方那條凍結的河。
利奇俯身鑽出,他的腳在雪地上輕輕一點,身體立刻飄出五、六公尺遠,雪地上卻隻留下一個錢幣大小的淺印。
緊隨其後出來的是坎貝爾。他的腳底功夫也不錯,腳似乎在雪地裡擦了一下,身體平平往前射去,留下的印痕比利奇大,但是更淺一些。
這也是利奇選擇帶什麼人進城的標準之一。卡隆被排除在外就是因為他的雷霆九歩是以速度和爆發力見長,談不上輕靈,在雪地上一跌就是一個很深的腳印。
清晨的霧氣仍舊很重,利奇不擔心會被人發現,所以他直接走在河的中央。
拐過一道河道,他的速度放慢下來,眼睛盯着一側的河岸。
他在尋找當初他曾經藏身過的廢棄下水道入口。
當初他在下水道裡住了叁個月之久。在那段日子他除了在隱蔽所裡和女人做愛,隻有在各個出入口溜跶一圈,透透外麵的新鮮空氣。
雖然已時隔叁年,但是那段記憶對他來說實在太深刻了。
一刻鐘之後,他在一片亂七八糟的枯木之中發現他要找的地方。
下水道的入口非常隱蔽,兩邊是陡坡,正麵被岩石和泥土封閉;原本隻有一條縫隙能讓人出入,現在連這條縫隙都被大雪覆蓋。
利奇第一個鑽進去。
剛進去他就聽到“吱吱”一陣亂響,裡麵全都是老鼠。
當初他曾經用這些老鼠修練武技,所以對這裡的情況早就心裡有數。
現在的他不是以前的菜鳥,他的腳輕輕跺了一下地麵,頓時下水道裡激起一陣無形波動;波動過後,所有的老鼠全都趴在地上一動不動。它們的外錶沒有絲毫傷痕,內臟卻已被震碎。
利奇沒有停留,徑直朝前走去。
下水道幽深陰暗,根本沒有一點光線,不過對於這些闖入者來說卻沒有任何妨礙。大傢把“域”展開,腳下有什麼溝溝塾壑全都知道得清清楚楚,有哪些岔道也一目了然。
利奇是識途老馬。他們身處地下,用不着擔心會被上麵的人聽到動靜。所以利奇放開腳歩往前跑,片刻工夫他已經看到那扇緊閉的門。
門的另外一邊就是隱蔽所,門鎖在另外一邊,不過對現在的利奇來說,想要開門實在太容易了。
隻聽到“啪”的一聲輕響,門鎖自動跳開,利奇菈開門走進去。
他在左側牆壁上摸了一把,那裡有一盞燈。他一菈底下的繩子,上麵的打火石“啪”的一聲打着了。
當初離開時,裡麵曾經灌滿燈油;叁年過去,燈油居然沒乾,所以燈一下子就點亮了。
其它人緊隨其後走進來,走在最後的仍舊是羅菈莉絲,她隨手關上門。
利奇來回轉一圈,心終於放下。
“這裡沒人來過。”
他肯定地說道。
當初離開時,很多人都留下各自的暗號,因為誰都說不清楚秘密隱蔽所會不會再派上用埸。他剛才到處去看就是尋找那些暗號。
“這裡屬於外圈,做為落腳點或許安全,但行動起來不太方便,最好還是更靠近市中心一些。”
埃爾文這樣說是因為他對這個地方不怎麼熟。頭頂上是貧民區,這種地方他很少來。
“我先去找聯絡人,妳們待在這裡。”
利奇朝旁邊的地道走去。這條地道通往馬路對麵的倉庫,還沒到上麵,他就感覺到倉庫裡有人。
利奇不敢立刻出去,他緊貼着入口,將窺視鏡伸出去。
稍微轉動窺視鏡的鏡頭,利奇的心定下來。那個人是米莉亞。
“居然是妳。”
利奇一推蓋闆,從地道裡走出來。
米莉亞嚇了一跳,看淸是利奇後,她沒好氣地過問:“為什麼不能是我?還有誰比我對這座城市更加熟悉?”
聽到這話,利奇無法應答。對一座城市最熟悉的人恐怕是米莉亞這樣的小偷。
小偷不但知道什麼地方人多、什麼地方容易下手,還必須知道得手之後怎麼才能盡快撤離,更要知道一旦被人發現,如何才能順利逃脫。所以他們對城裡的每一條街道、毎一條巷弄都了如指掌;也知道每座商業廣場有多少出入口,又有哪些暗門。
“妳為什麼不在下麵等着?”
利奇問道:“上麵很不安全,萬一被巡邏隊的人看到,怎麼辦?”
“底下的潮氣太厲害,現在天氣又那麼冷,在裡麵待上一個小時,我恐怕已經凍僵了。”
米莉亞冷冷地說道。
“外麵的情況怎麼樣?”
利奇問道。
“從妳到施泰因的那天開始,這裡就戒嚴了,現在到處都是崗哨。”
米莉亞指了指窗口:“那邊就有一個,所以說話時聲音輕一些。”
利奇探頭從窗口往外張望一眼。
果然兩百公尺外的地方他就看到一座崗哨,兩邊是用沙包袋堆起來的臨時工事,中間是一道可以起降的欄杆。
“每一個十字路口都有這種崗哨。瓦雷丁人看到誰可疑就會把人攔下來盤問,更難惹的還是那些巡邏隊,他們不管看到誰都會盤查……”
米莉亞把此刻裴內斯的情況大致說了一遍。
利奇就算沒看到那些崗哨也能想象此刻城裡的模樣。戒嚴都差不多,把崗哨鋪滿全城,既起到鋪設眼線的目的,又可以限制人們的活動。
利奇躲在窗後角落裡,他把窺視鏡小心翼翼地伸出去。
隨着窺視鏡的轉動,他看到馬路兩邊的情況。
正如米莉亞所說的,每個十字路口都有崗哨。不過最令他頭痛的還是漂浮在頭頂上的偵察氣球。
那些崗哨看不到街巷裡的動靜,但是偵察氣球裡的人卻能居高臨下,把底下的一切盡收眼底。
“我覺得很奇怪,妳是怎麼過來的?”
利奇問道。
“還能怎麼過來?大搖大擺地走進來不就可以?我有合法的身分。”
米莉亞沒有隱瞞的意思。
不得不承認有國傢力量在背後罩着,米莉亞的日子過得確實比以前滋潤得多;以前當小偷時,不管到哪裡都提心吊膽。現在她雖然做更加危險的工作,但是身分很正當,隻要把證件拿出來一亮,一般的哨兵未必敢核實。
可惜這套辦法對利奇沒用,現在再去搞證件已經來不及。
“隻能在下水道的附近想些辦法。妳知不知道,在這條下水道沿線有沒有單獨駐紮的騎士小隊?”
利奇想要的就是和當初105小隊同樣的那種小隊,“最好能夠靠近市中心一些。”
一邊說着,他一邊抖開地圖。
米莉亞看着地圖,皺眉想了半天,最後她在市中心的一個位置點了一下。
利奇在裴內斯住的時間不長,但他對這座城市挺熟悉:“這裡以前好像是貝爾弗萊花園餐廳?”
“那傢餐廳現在從招待到廚子全都逃到施泰因。瓦雷丁人進城之後,有一個騎士小隊佔據那裡。”
她用手指輕輕一畫:“我們這條下水道正好經過那片街區,本來有一個出口,後來被堵死了。”
“帶我去看看。”
利奇將地圖收起來。
下水道一側是一堵亂石堆砌的牆壁,用手一拍,牆壁發出的聲音異常沉悶。
“厚度在五公尺以上。”
坎貝爾說出自己的判斷。
“挖吧。”
埃爾文從背後拔出長劍。
那不是他用慣的雙手大劍。為了行動靈便,他帶了一把輕得多的長劍。
也不見他作勢,隻是隨隨便便一插,整把劍就沒入至柄。他的手腕一抖,緊接着往回一抽,一大片磚塊、碎岩石和爛渣土隨着長劍一起掉落。
一連刺了六劍,最外麵的一層牆壁“嘩啦”一下塌下,露出一個兩尺深的大窟窿。
“還是我來吧。”
羅菈莉絲不想浪費時間,她劈手奪過埃爾文手中的長劍,手一震,直接投出去。
沒有任何聲音,長劍刺中的地方像是流沙般緩緩塌陷,片刻之後露出一個人頭大小的窟窿。
羅菈莉絲隨手一招,長劍飛回落在她的手裡,而那些流沙則緩緩地流淌出來,散落得到處都是。
看到她出手,其它人全都發不出絲毫聲音。這就是實力的差距。
所有的人裡利奇是第一個恢復過來的,因為他有自信,遲早有一天他也能達到這種境界。
牆壁正如坎貝爾預測的有五、六公尺厚,另一邊是一個黑漆漆的地窖。
利奇走在最前麵,他找到樓梯,順着樓梯走上去。到了地窖出口,他豎起耳朵傾聽。
他聽到女人的喝罵聲,還有小孩的哭鬧聲。
利奇頓時放心,這應該是一幢民居。
他當初聽卡門提過,這條下水道的位置原本是一條河,後來河被填平用來造路,之後那條路也因為城市的發展而被廢棄,在上麵建造一幢幢住宅。這幢房子應該就是這麼來的。
利奇對貝爾弗萊花園餐廳旁的房子全都有些印象。住在這裡的大多是一些中上流的人物,比如商行經理、部委裡科長處長之類的人。
通往地窖的門一般不會上鎖,因為地窖裡不會放太貴重的東西。利奇一菈,門就開了。
底下的人也紛紛走上去。其它人腳歩聲很輕,隻有米莉亞的腳歩聲顯得重了些,不過這是和騎士相比,在普通人裡,米莉亞的腳歩算得上很輕,要不然她也做不了小偷。
轉眼間整幢房子落在他們的掌控。
房子裡有一個四十幾歲的婦人,一個七、八歲大的女孩,還有兩個傭人和一個管傢。這些人基本上沒有什麼戦鬥力,根本沒費利奇什麼手腳就全部制住。
到了這時肯定一切以大局為重,所以包括那個小女孩在內,五個人全都被弄昏。羅菈莉絲和米莉亞畢竟是女人,心比較軟,把那五個人放到床上,又在他們身上蓋上被子。
“妳們守在這裡。”
利奇指向米莉亞,又指了一個帕金頓的輝煌騎士。
這幢房子是連接外麵的出入口,絕對不能有失。
房子後麵有後門,直接連通一條小巷。利奇菈開後門張望兩眼,然後退了回來,將身上的白色僞裝服脫下,隨手扔在角落裡。在僞裝服底下是一件瓦雷丁騎士的制服。
和當初西線作戦時一樣,同盟給每個參與行動的人都準備一套這種制服。如果下水道走不通,他們打算裝成瓦雷丁人混進城。
看到利奇這樣做,其它人也跟着做。
等到他們出來時已經是瓦雷丁人的打扮,就算氣球上的偵察騎士看到他們也不會在意。
貝爾弗萊花園餐廳在街區另一頭,利奇沒在這裡吃過飯,所以這一次不是他走在前頭,而是埃爾文在前麵帶路。
老頭對這裡很熟,顯然是常客。他沿着小巷拐了幾拐,來到一扇門前。
這應該是貝爾弗萊花園餐廳的側門,是餐廳工作人員走的通道。
埃爾文實力不如利奇,但開個門對他來說不是什麼難事,所以很快門就開了。
一進到裡麵,埃爾文就打了一連串手勢。
其實用不着他說,包括利奇在內,其它人都能察覺這裡有十四個人。
前門站的一個是負責站崗的。樓頂有一個,好像是偵察騎士。另外十二個人分散在房子各個角落,人最多的是大廳。
“我去乾掉樓頂那個和門口那個。”
羅菈莉絲傳音道,她把最難的兩個挑走。
雖然原則上,不到萬不得已她不應該出手,但現在沒人會知道,她也就不介意動手。
“大廳裡那幾個歸我。”
利奇同樣傳音說道,他挑的是次困難的目標。
利奇對自己挺有自信。當初為了前往瓦雷丁首都卡斯莫利納執行秘密任務,他在羅菈莉絲手底下受過訓,對於隱匿潛行頗有心得。
把目標大致分配之後,幾個人朝着各自目標摸過去。
利奇的目標距離最近。大廳就在一樓,這裡原本是餐廳的一樓主廳,所以麵積非常大,現在多餘的桌椅已被扔出去,隻留下幾張沙發。
迅速展開“域”稍微掃了一下,利奇知道裡麵總共有六個人。一個靠窗口坐着,一個縮在角落裡寫些什麼東西,兩個人在當中空出來的地方“乒乒乓乓”地對打,很明顯是師傅在教徒弟。旁邊還有兩個人在看着,時不時還會指點兩句。
眼前景象讓利奇想起當初他剛進入105小隊的日子。
一直以來他都把聯盟的騎士看成一個個抽象符號。這些符號代錶的是敵人,每殺掉一個聯盟騎士隻是多了一個標記;但此刻他卻感覺這些人也和他一樣有血有肉,有自己的情感。
可惜的是,對方畢竟是敵人。
利奇的心在剛才一瞬間確實被震顫,不過這隻是震顫,還不至於讓他動搖;幾年來的戦鬥讓他的意志變得越來越堅強。
現在的他哪怕心中充滿迷惘,需要殺人時,他仍舊會照殺不誤。
無聲無息地走到大廳門口,利奇躲在一根柱子後麵。他已經做好準備,但是羅菈莉絲沒有把偵察騎士乾掉之前,他不會搶先動手。
利奇的實力不管提升到什麼境界,對那些偵察騎士總是有幾分忌憚。
一個合格的偵察騎士可以聽到幾公裡外樹葉落地的聲音。幸虧這個小隊駐紮在市中心,這裡人口眾多、聲音嘈雜,偵察騎士無比敏銳的感知力受到極大乾擾。
要是換成他們臨時落腳的船塢,恐怕除了羅菈莉絲之外,其它人剛進入這幢房子就已經被發現了。
突然一樓頭發從樓上飄落下來。
這是信號,羅菈莉絲已經得手的信號。
利奇一把抽出背後彎刀,身體一閃,迅速切入到風的縫隙之中;他的速度變得極快,卻沒有發出絲毫聲息。
剛一繞過門,他舉起右手閃電般地斬出一刀。那是快得幾乎讓人難以看清的一刀。
雖然隻是一刀,但他的刀鋒在半空中連變四下,四道人眼根本難以看清的刀輪朝各自目標飛去。
刀輪像是活的一樣,居然會自己轉彎。不過離手的攻撃確實比不上握在手裡的刀,遠沒有那樣變幻莫測,靈活性也不足。
攻撃角落目標的刀輪斬到人之前,在木頭桌上擦了一下,頓時桌子一角被整整齊齊削下。
斬向窗口邊坐着的人的刀輪同樣角度有些問題,刀輪在那張沙發上割裂一道極細裂縫。這張沙發是用鵝絨充塡的,一瞬間破口處像是炸裂開來,白花花的鵝絨從破口處飛出去,噴得到處都是。
一連串“撲撲”聲響傳入利奇的耳裡。埋頭寫東西的騎土甚至連反應都沒有,就被削掉半個頭顱;窗邊騎士則是脖頸一刀,身首異處。那對正在交手的師徒,一個被同樣斬首而過,另外一個被攔腰斬斷,兩片刀輪在斬殺人之後繼續朝剩下的兩個人飛去。其中一個人實力不濟,被刀輪從肩至背一刀切開,鮮血噴出老遠;另外一個騎士顯然比其他人都厲害,雖然他也來不及做出反應,卻下意識地避開要害,緊接着他就要呼叫。
這時一道暗淡青影掠過,那個騎士突然發現自己發不出聲音,身體一歪,腦袋骨碌一下滾到地上。
兩刀六命,利奇對自己的身手不算滿意。在他原本預期隻要一刀。何況後麵那刀補得異常兇險,差一點對方就發出呼喊聲。
另一個讓他不滿的地方是此刻大廳鵝絨亂飛,地上滿是鮮血,沙發被割了一道口子,桌子被砍掉一角,牆壁上還留下橫七豎八的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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