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你看我我看你,大眼瞪小眼。
來到碧鲮族之前,誰也沒想到會是這種局麵:村裡所有人都到深海打撈珍珠去了,隻留下一個小女孩看傢。
說到這個小女孩,眾人都流露出痛惜的錶情。
標準的一個小美人胚子──這是眾人見到她的第一感覺。
活活是白長這麼漂亮一張臉蛋──這是眾人的第二感覺。
這麼精致的一個小美人兒,智力卻與臉蛋完全成反比。十四、五歲的身體,四、五歲的智力,簡直是一個悲劇。
為了那株慘死在小紫手下的玉盞鈴花,樂明珠還哭紅了鼻子。哭完她跑去找到小紫,很認真地告訴她,用開水澆花足不對的。所有的花──不不,豆腐花除外──都隻能用涼水來澆。
小紫似懂非懂地聽着,最後崇拜地說:“姐姐,你好聰明哦。”
樂明珠發現自己終於遇到了平生第一個知己,大受感動之餘,差點兒要摟着小紫視一口。
不過對於其他人來說,這是一場不折不扣的災難。整個村子人迹全無,想找一個有正常智商的人詢問一下狀況都不可能。(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site)
小紫說:村子裡的人都去了深海。
小紫說:他們可以住在最靠近海的屋子裡,讓這些遠來的客人享受美妙的陽光和海風。
小紫說:樹林裡有各式各樣的水果,海裡有魚蝦,都很好吃。
小紫說:他們去的是深海,要兩天之後才回來。
小紫說:樹林裡沒有可以喂馬的草,不過海裡麵有草。可以把所有的馬匹都趕到海裡,讓它們們去啃海草。
眾人最終婉拒了她這片好意,錶示他們的馬匹沒有那麼嬌貴。沒有草,吃點樹葉、水果什麼的也能湊合幾天。
“可惜了這麼個小美人兒……”
連吳戦威都在背後搖頭嘆息,覺得這小姑娘挺招人心痛的。
在悶熱酷暑的天氣裡跋涉數日,每個人的承受力都到了極限。此時眼前是平靜的吳戦威叁兩下把自己扒了個精光,“噗通”一聲跳進海中。石剛也不甘落後,他快跑兩歩,一個猛子紮進水裡,過了差不多兩分鐘才從遠處冒出頭來,狂叫一聲:“好爽!”
那些剽悍的漢子熱鬧起來,一個接一個跳進海裡。不多時,沙灘上扔滿了肮臟的衣物。
“噗通!”
躁熱的身體被溫涼的海水包圍着,深入骨髓的疲累和酷暑一點一點蕩去,消散在溫柔的海水裡,身體輕快得仿佛要飛起來。
程宗揚屏住呼吸,身體深深潛入海中。他不知道自己潛了多久,直到肺部無法承受,才浮上海麵,吐了一口苦鹹的海水,大口大口地喘着氣。
眼前的一幕讓程宗揚嚇了一跳。海麵上浮着一群腦袋。那些漢子臉都朝着同一個頤着他們的目光望去,程宗揚也露出同樣的錶悄。
眼前是一片白花花的肉體。那些花苗女子赤裸着雪白的肢體,在碧波間追逐嬉戲,就像一群美人魚,不時發出銀鈴般的嬌笑聲。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那些花苗人也來了。圓弧狀的沙灘無遮無掩,從任何一個角度看去都一覽無餘。花苗的女子隻與他們隔了一段並不太遠的距離,就那麼解去衣裙,赤條條在水中洗浴。
這些漢子裡不少都是能百丈外射中鳥眼的好手,那麼點距離對他們的眼力來說,栢當於完全不存在。這會兒一個個伸着頭,呆若木雞,而那些花苗女子卻毫不避諱他們的目光,隨意展露出雪白的肌膚和身體美好的曲線。
易彪第一個反應過來,用發乾的聲音低暍道:“北府兵,扭頭!”
一堆腦袋“刷”的一下轉了過來,程宗揚好笑地發現,這些天不怕地不怕的漢子竟然紅了臉。
雲氏商會的漢子都扭過臉,吳戦威幾個也不好意思再盯着猛瞧,一個個回過神來,訕訕地開始洗浴。遠處花苗的漢子們露出善意的笑容,似乎並不在意他們的目在蒸籠一樣濕熱的盆地裡跋涉數日,骨頭縫裡似乎都在冒出暑氣。浸在海水中,舒服得令人不想離開。石剛甚至泡着泡着就睡着了。吳戦烏伊菈住他的手臂,把他背到沙灘上。那傢夥打着鼾,居然還沒醒。
在海裡浸泡了大半個時辰,洗去身上的酷熱,這些漢子又陷入尷尬的境地。
遠處的花苗女子仍在戲水嬉笑,絲毫沒有離開的意思。那幫軍士上陣殺敵毫不畏懼,但讓他們就這麼光着屁股上岸,卻誰也不敢。八、九條大漢蹲在水裡你看我,我看你,誰也不敢就這麼出去。最後易彪第一個站起來,他用水底撿來的海帶纏住腰,頂着遠處花苗女子火辣辣的目光,闆着臉地走到沙灘上,拾起那堆被荊棘剮破的衣物,丟給同伴。
那些軍士如蒙大赦,趕緊手忙腳亂地披上衣服,可拿到手裡又不對了。有的人拿了兩條褲子,有的撿了叁件上衣,還光着屁股,狼狽之態引起遠處一片銀鈴般的笑嘻笑聲仿佛還在耳邊回蕩,程宗揚已經換了一身乾淨衣物,舒舒服服地靠在窗口觀看海景。
如果不去考慮肚子裡的冰蠱,這是程宗揚在南荒最惬意的一段時光。他們住在臨近海灘的竹樓裡,房屋用巨大的毛竹搭成,直接建在沙灘上,雖然沒有竹籬花牆,但也有成片的椰樹。
即使被陽光照射着,樓裡仍清涼惬意。粗大的毛竹仿佛被水浸過一樣濕涼,將暑日的懊熱擋在樓外,背陰處還有幾隻藍黑色的海貝。樓內的物口叩簡單而又別致,桌案是用一扇巨大的蚌殼制成,壁上掛着一條大魚的骨架,旁邊還放着鯨骨制成的魚叉,散發着海洋民族的風情。
祁遠對這裡頗不放心,怕離海太近,萬一漲潮會淹到。但小紫說,村裡人怕熱,下少部住在竹樓裡。又看到樓裡有床榻,料想漲潮也沒有什麼大礙。反正房子都空着,兩支商隊便各挑了一幢竹樓住下來。
耳邊沒有聽到任何聲音,程宗揚卻清楚感應到凝羽的氣息。這倒不是因為自己修為精進,而是凝羽沒有刻意隱藏行蹤。
他回過頭,看到凝羽換了一件白衣,頭發濕濕地披在肩上,像是剛洗浴過的樣子。程宗揚不記得她到過海邊。即使她去,也不可能和那些花苗女子一樣毫不在意地裸露身體。
凝羽看出他的疑惑,“山裡麵有泉水,小紫領着我和明珠一起去的。”
程宗揚笑道:“她們兩個倒能聊到一起去。”
樂明珠難得碰到一個比自己還笨的,對小紫如獲至寶,兩人你一句我一句,聊得別提有多開心了。聊到一半樂明珠才發現自己臉上還沾着泥汙,小紫說山裡有清泉彙成的水潭,領着她和凝羽一起去洗浴。
凝羽揚起手,用絲帶把散亂的秀發係在腦後。她微微低着頭,潔白的手腕在頸側一翹一翹。這個簡單的動作,卻讓程宗揚心頭微蕩,禁不住將她摟在懷裡,吻了一口。凝羽臉微微一紅,卻沒有掙紮。
擁着凝羽香軟的身體,程宗揚手指漸漸不安分起來,凝羽臉色也越來越紅。
忽然樓下傳來一陣怪叫:“哎……哎喲……親娘咧……”
宋老頭趴在竹上,兩手捂着肚子,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哼哼叽叽叫個不停。
程宗揚沒好氣地說道:“朱老頭,又怎麼了?”
“找……我不行了……小……小程子……給老頭……打副棺材……千萬記得……要……要金絲楠木的……”
“什麼?”
程宗揚扭過頭,扯開嗓子道:“魚烤好了?先放着吧。”
宋老頭呼地爬了起來。“哪兒呢?哪兒呢?”
程宗揚抱着肩,斜眼看着他:“在海裡呢。急什麼,祁老四已經去打了,再有一兩個時辰就該回來了。”
“缺……”
朱老頭痛心疾首地指着程宗揚,“缺德啊,小程子。我老人傢盼口魚吃,我容易嗎我?”
程宗揚忽然露出笑臉,“怎麼?你純潔的感情又被我傷害了?別急,你再聽聽這個,向導的錢咱們來商量商量?”
朱老頭頓時急了眼,“有啥好商量的?有啥好商量的?不是說好了,一天一個金铢,天地良心啊!小程子,你可別賴帳!我老人傢掙點錢,我容易嗎我?”
“大叔,”
程宗揚推心置腹地說道:“你看我像那種人嗎?”
朱老頭看了他半晌,猶猶豫豫道:“有點……像。”
程宗揚臉一闆,擺出翻臉的架式。
“別別別……”
朱老頭連忙堆起笑臉:“大叔知道你心眼實在,為人厚道,絕對下會欺負我老人傢。”
“那好。咱們說好的,每天一個金铢。從熊耳鋪到白夷族足六天,從白夷族到碧鲮族是五天,一共十一天,十一枚金铢。對不對?”
朱老頭雞啄米似的點着頭。
“在熊耳鋪先付了一半的定金,叁個金铢。對不對?”
“對對。”
朱老頭眉開眼笑,“那金铢成色還行。”
“算下來一共欠你八個金铢,對不對?”
“思思。”
朱老頭連連點頭。
“那好,就這樣吧。”
程宗揚拍拍手,轉身就走。
“小程子!”
朱老頭一把菈住他,生怕把錢吹跑了一樣,小心翼翌一地輕聲問道:“錢呢?”
程宗揚一拍額頭,“把這事給忘了。八個金铢是吧。”
“是啊是啊。”
“你放心,我說話算話,這八個金铢,絕對少不了你的。肯定是貨真價實的金铢,一點折扣都下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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