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勢不知何時停止,黎明的光線透過帷幕,在室內緩緩移動。
程宗揚閉着眼,靜靜感受着腹內氣輪的轉動。氣輪緩緩旋轉,仿佛一盆溫熱的爐火,將暖意沿着經絡散布到四肢百骸。當自己心神放到丹田,氣輪的轉動迅速加快。一股暖流從丹田湧出,從會陰沿脊椎上行,流入頭頂的百會,然後從印堂下行。
舌尖不知不覺擡起,頂住上颚,那股暖流透過百會,變得清涼如水,從舌尖細細流下,仿佛瓊漿淌過咽喉,重新彙入丹田,與旋轉的氣輪融為一體。真氣一遍一遍在經絡中運行,每一次循環,身體的能量都仿佛癒發飽滿,為氣流經行處,帶來無比暢快的感覺。
身為一個現代人,程宗揚對這種體驗有種古怪的感覺──這樣的練功方法好像是在對一塊電池充電,但普通充電隻是將電力輸送至電池,而練功則同時讓這塊電池變得更大,效率更高。
隨着真氣的循環,他能感覺到丹田的氣輪在緩慢的膨脹,仿佛沒有盡頭。身體的知覺隨之延伸,突破肉體的限制,將週圍的一切都納入自己意識的範圍中。
他聽到光線行走的聲音,像透明的水在帷幕上輕輕移動,散發着溫暖而濕潤的氣息。
良久,程宗揚睜開眼睛,清晨的陽光映在帷幕上,帶來滿眼新綠。
凝羽靜靜躺在一旁。她的睡姿很沉靜,整齊的睫毛一動不動,光潔的麵孔猶如雕塑。她一手放在身側,一手伸到枕下,握住刀柄,即使在夢中也不鬆開。
除了來自穹羽族,凝羽從未吐露過自己的身世。程宗揚不知道,她經歷過怎樣的環境,才如此缺乏安全感。
床榻另一端,則是另一番景象。樨夫人側着身,白生生的胴體蜷縮在床榻一角,自己的雙腳伸在她股間,被她渾圓的大腿緊緊夾着。那張光溜溜的豐臀向後挺起,臀間還留着自己陽物肆虐過的痕迹。她白嫩的肛洞被乾得發紅,裡麵還留着一個用過的保險套。臀後那團絨球般的兔尾隨着呼吸微微搖動,又軟又柔。(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site)
想起昨晚的經歷,一股電流般酥麻的感覺從下體升起。凝羽因傷不能交合,程宗揚把慾火都發泄在樨夫人身上。這個被鬼王峒調教過的白夷美婦錶現得比白天更加放蕩,浪聲媚叫着,讓自己從前到後乾遍了她身上每個肉洞。
單純從肉體的感覺來說,樨夫人的肉體雖然妖艷,也沒有特別之處。但她柔媚的淫態,卻讓人慾念勃發。程宗揚自認為並沒有太多變態的愛好,可這個白夷美婦卻對自己出格的舉動甘之若始,似乎在引誘自己盡情使用她的肉體。
昨晚荒唐的舉動,連一向冷靜的凝羽也無法自控,逃也似的躲到帷幕外,直到自己把慾火盡數發泄在樨夫人體內,才上榻陪自己睡覺。
“程先生。”
一個聲音在門外響起。
程宗揚從樨夫人豐膩的腿間拔出腳,披衣起身。他懶得再把頭發挽起,戴上方巾,就那樣披散着來到室外。
穿着道服的易勇恭恭敬敬地向程宗揚行禮。“在下前來討教。”
“坐吧。”
南荒部族很少有椅子,往往用蒲團或者氈毯席地而坐,白夷族也不例外。程宗揚請他坐下,然後笑道:“易勇是化名吧。”
易勇休息了一日,氣色看上去好了許多。他微微一笑,“林清浦。但在商隊裡,先生還是叫我易勇好了。”
程宗揚取出那麵靈飛鏡,摩挲了一下,交給易勇。
易勇沒有接。“請問先生,此鏡該如何使用?”
“我很想告訴你這麵鏡子要用我的獨門秘咒才能開啟,如果想學,拿你的水鏡術交換。”
程宗揚嘆了口氣,“可惜沒有。”
程宗揚從背包裡取出那支遙控器,按了一下,鏡麵隨即亮起。
易勇又驚又喜。“這是……”
程宗揚把遙控器交給易勇,“給你吧。”
“怎麼會……怎麼會……”
易勇語無倫次地說着,他剛才努力做出的鎮靜早已不翼而飛,這會兒接過遙控器,手指都在發顫。
“小心點,弄丟了可沒地方配。這些按鍵我還沒來得及琢磨,可能還有其他用處。”
易勇的心神完全被那支遙控器吸引,根本沒有聽到他說的什麼。
程宗揚搖了搖頭,眼看着易勇握住靈飛鏡,準備瞑想入定,程宗揚拍了拍他的肩,“拿回去慢慢想吧。”
易勇不好意思地站起身,“在下失態了。可是……可是這……”
程宗揚打斷他,“遙控器是在山裡用鹽巴換的,我也不明白它怎麼會在這裡出現。你如果非要找個理由,就當自己運氣足夠好吧。”
“若非公子指點,在下無論如何也不知曉此鏡別有機抒。”
易勇合掌躬身,“大恩不言謝。清浦必有以報之。”
易勇的身影消失在門外,凝羽在身後淡淡道:“就這樣給他了?”
程宗揚回頭笑了笑,“我已經答應過雲老哥。子曰:‘言必信,行必果。’見到好東西就自己留着,未免不仗義。”
凝羽露出一絲譏笑,“是嗎?”
程宗揚哈哈一笑:“這靈飛鏡其實是兩件東西,他拿鏡,我拿遙控器,大傢誰都用不了,還不如做個順水人情。我看易勇、易彪他們身份都不簡單。多個朋友多條路,這條路說不定以後就是救命的。夠坦白吧。”
“這也是你的生意經嗎?”
程宗揚點了點頭,“從功利角度來說,這個世界的本質就是交換。祁遠他們需要錢,用血換,用汗換,甚至拿命換。雲老哥想要靈飛鏡,用一條商路還有龍睛玉來換。武二和蘇荔郎情妾意,結果武二就翻臉不認我這個老闆,不惜耍賴,也要陪蘇荔去鬼王峒,好換蘇荔的芳心。還有……那個樨夫人拿身體換來換去,無非是想保住性命和富貴。這也是錢為什麼那麼誘人。錢是一般等價物,一種通用的交換媒介,世上大部分東西都可以折算成金錢。”
“你呢?”
凝羽靜靜問。程宗揚一怔,沉默下來。
良久他說道:“曾經有一位導演說,這個世界上,每個人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的是什麼。”
“導演?”
程宗揚解釋道:“就是編戲的。”
“戲子嗎?”
凝羽沒有在意,“你說,你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
“那句話還有後半句:每個人都等着別人告訴自己想要什麼。”
程宗揚一笑道:“也許是因為我想要的太多了吧。我想要命,要錢,要誰都不能威脅我,要生活過得舒舒服服……”
說着他嘆了口氣,“現在我最想要的,就是把肚子裡的冰蠱去掉。如果沒辦法,我隻好先找到霓龍絲,再和蘇妲己交換了。”
“我見過冰蠱發作的樣子──”凝羽慾言又止。
程宗揚苦笑道:“你的錶情已經告訴我了。”
他轉過話題。“那隻母兔子呢?”
“今天有她繼任族長的儀式,剛才已經離開了。”
“你盯着她。”
程宗揚說着站起來,“我去看看其他人。”
吳戦威光着膀子趴在榻上,和易彪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他傷口剛換過藥,還沒有包紮,黝黑發亮的背脊上顯露出不止一道傷痕。
易彪臉頰明顯消瘦下來,露出青色的胡渣。
“吳大哥,你信命不信?”
吳戦威眯起眼,“信啥啊?”
“有人給我們兄弟算過命,說我們兩個一輩子都在刀尖上走,叁十歲是個大坎,能邁過去,什麼事都好說,邁不過去就到頭了。我哥今年叁十,我比他小兩歲。”
“屌!”
吳戦威啐了一口,“什麼算命,都是那些瞎子坑人的。易兄弟,我跟你說,別信那些玩意兒。我老吳就信白花花的銀子,黃燦燦的金子!別的都是屌毛!”
易彪使勁晃了晃腦袋,用手捋着濃密的頭發。
“兄弟你瞧,”
吳戦威拍了拍自己背上,“數數多少傷疤。”
“總有十幾道吧。”
“十四處!”
吳戦威嘿嘿一笑,“兄弟,不瞞你說,我老吳以前乾過黑活。被仇傢逼得沒辦法,才投到掌櫃手下。小魏,你笑什麼笑?”
小魏撥弄着弩機,嘿嘿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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