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桧出來笑道:“公子,小侯爺有請。 ”程宗揚已在外麵等候良久,眼看蘇妲己帶着幾個女子離開,不禁心花怒放,仰天大笑幾聲,這才下了車,施施然登堂入室。
蕭遙逸坐在椅上,色瞇瞇看着堂中十二名美貌的歌舞姬,一邊笑道:“程兄好手段,剛才蘭姑說這些都是沒接過客的清倌。那妖婦本來想一舉打響醉月樓名頭,沒想到便宜程兄。”
“蘭姑?”
程宗揚扭頭看去。
那中年美婦詫異地看了他一眼,連忙跪下,“原來是程爺,奴婢見過主子!主子吉祥!”
自己在五原城曾去過一趟醉月樓,見過這個婦人,訝道:“你不是在五原城的醉月樓嗎?怎麼到了這裡?”
蘭姑陪笑道:“夫人要在建康新開醉月樓,讓奴婢挑粉頭前來打理。 ”程宗揚笑道:“樓裡兩個姑娘,叫清兒、梅兒的,還好嗎?”
“勞煩主子掛念,都好。”
“西門大官人呢?”
蘭姑笑道:“大官人前些日子出門做生意了。離開之前來過樓裡,因為沒有子息,還一番長籲短嘆。”(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site)
西門慶比自己大不少,在這個時代沒有兒子可是件大事,難怪他要嘆氣。不過話說回來,整天逛窯子,還有多少種子往傢裡播,實在很可疑。
蕭遙逸笑道:“聖人兄,這些美姬可都是你的了,今晚… … …”
小紫搶道:“都給你好了。程頭兒才不喜歡呢。 ”程宗揚心裡叫道:喜歡!怎麼不喜歡!
沒等他開口,蕭遙逸已經接口道:“既然如此,我就不客氣了。”
死丫頭!小狐狸!你們太過分了!我寧死也不能便宜你這隻小狐狸!
程宗揚咳了一聲,正容道:“這些姑娘都是好人傢女兒,因為傢裡窮或是受人所騙,才到了此地。但凡有點良心,怎麼能忍心看着她們身陷火坑!這種卑劣之事,我程宗揚做不出來,也不允許旁人去做!”
程宗揚得意地看了蕭遙逸一眼,說道:“這樣吧,你們傢裡還有人,願意回去的,每人給二十貫,我派人送你們回去。 ”小紫笑逐顔開,蕭遙逸呆若木雞,良久才伸出大拇指,“聖人兄,你狠!”
程宗揚道:“織坊和這院子歸我,金铢給你一萬,怎麼樣?”
“金铢就免了吧。”
蕭遙逸貼在他耳邊道:“就算我給紫姑娘的嫁妝。”
程宗揚臉上笑容不改,小聲道:“你趕緊找個人讓她嫁了才是正經。 ”蘭姑有些侷促地看着自己。程宗揚道:“你若傢裡沒人,想留在這裡,盡管留下來吧。”
蘭姑鬆了口氣,俯身道:“多謝主子。 ”那些歌舞姬喜極而泣,願意回去的拿了铢錢,由秦桧聯係車馬行送她們返鄉。還剩兩個因為無傢可歸,也和蘭姑一道留下。
等程宗揚安排完,蕭遙逸道:“我回去看看蕭五。你放心,我派人盯着那妖婦,等她離開建康再說。”
蕭遙逸離開後,秦桧捧着一盤銀铢過來。程宗揚道:“這是做什麼?”
秦桧笑道:“這是那位琴師還有差吏們的賞錢。辛苦他們一趟,多少要錶示些心意 。 “程宗揚想起來,“那位褚從事來了嗎?”
“褚從事半路被人叫走,傳話向小侯爺告罪。”
程宗揚道:“我去織坊看看。 ”秦桧笑道:“小侯爺怕那妖婦取走財物,已經先讓人封了織坊。 ”“好小子,算計這麼週到。”
秦桧道:“長伯還沒有回來,我和公子一起去。 ”“不用了。 ”蘇妲己一走,程宗揚心頭少了塊大石,頓時一陣輕鬆,“你把這邊打理一下。喂,死丫頭,你還在這兒待着乾嘛?”
程宗揚與小紫一同上了馬車,想起蘇妲己像鬥敗的公雞一樣,帶着香蔻兒和那幾名女侍衛空手離開,不禁心頭狂笑,忍不住抱着小紫狠狠親了一口,“死丫頭,真有你的!”
小紫臉上微微一紅,嗔道:“討厭!不要碰人傢! ”程宗揚怪叫道:“殇侯可是說過讓你給我暖床的。隻親一口有什麼大不了的?”
“不要吵。 ”小紫摘下耳垂上的墜子。
程宗揚看了看她精致的臉頰,不由一驚,“你受傷了?”
“沒有啦。 ”小紫舉起墜子,“是她的血。 ”程宗揚這才注意到墜子上有一根細若蚊須的短針。蘇妲己打小紫耳光時,手掌邊緣被細針刺中,淌出血來,但感覺像被蚊子叮了一口,連她自己也沒有察覺到異狀。
“喂,你把她的血弄來做什麼?”
小紫笑嘻嘻道:“可以做很多事啊。比如我把它封在施過術的琥珀裡,她在週圍一裡出現,就能感應到。”
“看你和那頭小狐狸笑得一模一樣,不止吧?”
“我才不要和他一樣。 ”小紫道:“還可以放在娃娃身上… … ”程宗揚點點頭,“夠毒!”
“隻是讓她每天晚上做惡夢啦。 ”小紫拿出一塊澄黃琥珀,把墜子上些微的血迹點在上麵。那滴細小血迹隨即滲入琥珀,像一顆血紅的星辰被封在琥珀內部。
程宗揚拿過來,隻覺琥珀微微發熱,想來是蘇妲己還沒有走遠的緣故。程宗揚啧啧兩聲:“死丫頭,你在殇侯哪兒都學了些什麼鬼東西?”
小紫膩聲道:“人傢還學了好多床上功夫,程頭兒,想試試嗎?”
程宗揚氣哼哼道:“死丫頭,你等着!”
程宗揚毫不客氣地將琥珀揣進口袋,忽然聽到外麵一陣喧嘩。
這時馬車已經行至秦淮河邊,程宗揚菈起車簾,隔着淡綠玻璃看到不遠處的宅院前圍着一群閒漢,幾名差吏在院內進進出出,裡麵一個似乎是建康主管刑案的從事褚衡。
穿着皂衣的差吏驅趕開週圍的閒人,一麵將院門刷上白灰。程宗揚知道這是建康的習俗,出了兇殺案的宅院都要刷白灰破煞——難道這裡又出了什麼命案?
程宗揚跳下馬車。“褚從事。 ”褚衡回頭見是程宗揚,客氣地拱拱手,“程少主。 ”程宗揚笑着握住褚衡的手腕,順勢把一串銀铢塞到他袖中,菈着他的手搖了搖:“今日之事有勞褚從事了。”
褚衡是從六品,每年俸祿五百石,折算下來月俸合叁、四十個銀铢,這時袖中一沉便估出數量不低於自己的月俸,雖然他不見得在意這些錢,但程宗揚出手大方,不禁心生好感,說道:“程少主太客氣了。在下無功受祿,慚愧。 ”程宗揚朝院中看了看:“出了什麼案子嗎?”
褚衡苦笑道:“一樁大案,全傢十幾口被人殺得乾乾淨淨。若破不了案,小的隻怕職位不保。”
“滅門?這是誰傢?”
褚衡壓低聲音道:“徐司空的公子。”
程宗揚心頭格登一聲。“徐敖?他沒有和司空大人一起住?”
“徐公子到建康就搬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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