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情形的發展,相當復雜,不過,那群見習神官除了在村內翻箱倒櫃之外,似乎也把他們的搜尋範圍擴展到村外。
由於沒怎麼花時間與村民接觸,所以他們得到的情報不是很齊全,隻曉得村子是靠着高僧的結界,暫時保住了平安,而他們在搜尋時,意外地發現了奇妙的氣息,光明魔法的感應,引導他們發現了一張殘破的符紙。
彼此所學出於同源,他們一廂情願地認為,是由於封印的殘破不全,導致鬼物能夠突破封鎖出現,如果在舊有封印之上,另外覆蓋上新的封印,那就可以把鬼物完全鎮壓,永除後患。
無知的本身就是一種罪惡,不自量力的後果,實在是很嚴重,在他們撕毀舊封印,還沒來得及重新施咒的瞬間,異變就發生了。
與人類相約的契約被撕毀了,感應到這一點的鬼物群,自沉睡中覺醒,由附近的山林中迅速地群眾過來,發出尖銳的鳴嘯,朝附近的生者撲殺過去,首當其衝的犧牲者,就是那群破壞契約的人們了。
在過去的修業裡,他們多少都曾經跟隨慈航靜殿的僧侶,進行驅魔、淨靈的工作,對於死靈應該是早就看習慣了。可是,在導師的庇護下見習,與獨力承受鬼物們的攻撃,這是完全不同的事。
用沒有接受過祝福、祈禱的兵器,去斬急虛體的鬼物,那根本沒有效果;而叁名見習神官唱頌咒語的速度,也全然跟不上鬼物的進攻,特別是在顫抖聲音說出的情形下,被敵人殺得落花流水,就是理所當然的事。幾乎隻是才一接觸,在尖嘯中成形的鬼物群,就用鋒銳的爪子,撕殺了兩名劍士。
生物死後變成鬼,並不一定會保有生前的記憶與靈識,很多時候,隻會渾渾噩噩,淪為隻懂得追逐生人氣息的邪物。最富含生人精氣的東西,就是剛撕下的血與肉,所以幽魂的攻撃都是根據這個模式來行動,理所當然,看在人類的眼裡,那種殘肢碎屍,就是一種足以令人戦意崩潰的恐怖。
僅餘的生還者,發瘋似的朝村子裡奔逃,一路上大呼大叫,後頭跟着一群嗜血如狂的鬼物,如果不是因為他們及時跑回村子,得到庇護,恐怕即使逃脫,也全都變成一堆瘋子。
村子似乎被一層結界所包圍,型態上來看應該是光明魔法,但我卻感覺不到應有的神聖氣息,不過,所有的鬼物都被擋在村子外頭,張牙舞爪,變化着可怕的形象,發出悲慘的尖嘯,卻無法突入進來。(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site)
“好、好險啊,幸好他們進不來。”
“你神經病啊,大叔,這樣子我們也出不去了。”
我不是黑暗魔法師,但是對於亡靈、鬼物、黑暗魔法的理解,隻會比這些見習神官更多。幽靈平時都處於遊蕩狀態,但若是有了一個特別的吸引源,就會像飛蛾撲火一樣,本能地朝那邊移動,現在霧谷村就等若是成了吸引源,整個山區的所有幽魂、邪物,都會朝這邊過來,單是現在往外頭看,那數量就已經不隻是百餘道幽魂了。
“趁着幽魂還沒有完全聚合,我們還有機會殺出去,紫羅蘭的雷火比騎士刀劍管用得多,現在……”
我的主張才一提出,就宣告僕街,因為某個多事的中年大叔,回答了笨蛋阿雪的爛問題。
“什麼?我們走了這裡會怎麼樣?大概會被屠村吧,那些怨靈的樣子你也看到了,都已經怨成那個樣子了,如果突破結界,總不會進來和這裡的人拍拍手吃果果吧?”
就為了這麼一番話,阿雪又菈着我,要我留下。我沒有辦法不答應,因為任何人如果被一雙神力手腕勒住脖子哀求,都會立刻妥協的。
不僅是那群見習神宮,整個霧谷村的村人,精神都處於崩潰邊緣。在發現鬼物將村子團團包圍住之後,每一個村人都像發了瘋一樣,抱着頭發出哀嚎。
“鬼、鬼又來了……”
“鬼又要殺死我們的親人了,不,不要殺我的兒子啊……”
“日子還沒到啊,為什麼這麼早就來了……”
眼神渙散,口中淌着唾沫,村人們的意識在聽見掹鬼重臨那一刻,就宣告潰散了,多年前鬼物第一次出現,襲撃村子的那一天,看來造成了很慘重的死傷,讓村人們留下深沉的打撃。
補給一時間不成問題,但情形卻未有因此好轉。被數百怨魂包圍狂嘯,和置身十萬敵軍之中,究竟哪一種經驗比較恐怖,這一點就很難比較了,不過,被迫留在霧谷村的我們,所能做的事情其實很少。
驅魔不屬於我們的能力範圍,鬼物之所以進不來,那也是因為村子的結界,與我們無關。換言之,在鬼物正式入村來討秘寶的契約之日前,我們隻能這樣子乾耗下去。
當然也有不信邪的,有一名見習神官帶着兩名劍亡,不願意坐在這裡等死,試着念咒衝殺出去,才一眨眼功夫,他們叁人的身體,就成了像被貪人魚啃過的殘渣。
在所有村民中,金老頭一傢還維持着起碼的理智,或許是每次都負責和鬼物交涉,次數多了,人也比較鎮定一些,還能夠協助我們去穩定秩序。
阿雪的錶現有點怪,雖然她平常就傻裡傻氣,但金傢的那個小嬰兒似乎很討她喜歡,結果沒事就往那邊跑,去逗弄小孩,而且見到我的時候,還會莫名其妙地臉紅,逃躲起來,也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些什麼。
而所有人當中最顯得礙眼的,則是茅延安。大叔好像完全看開了一樣,整天就是抱着琴,彈彈唱唱,好像包圍在外頭的那些鬼物完全與他無關一樣。
“人生就是這麼一回事,也不見得在你認為自己會死的時候,就剛好死掉,也常常會死在你意想不到的地方啊,這樣才有意思……”
有意思才怪,我敢打賭,大叔一定偷偷瞞着我們什麼,很有可能就是當鬼物突破結界衝殺進來時,逃命的密招,所以我暗中囑咐紫羅蘭,盯死大叔的一舉一動,省得被他偷偷開溜出去。
阿雪的個性太過單純善良,怎比得上大叔狡若老狐,比較起來,我寧願相信紫羅蘭的通人性,由它來盯,可收奇兵之效,讓茅延安沒得提防。在南蠻之行後,這頭豹子與我的關係改善不少,暫時是可以維持友好的。
這個打算還不壞,就在我委托紫羅蘭的隔天晚上,當我正要閉眼休息,紫羅蘭忽然出現,低聲咆哮,要我跟着它出去。
我的猜想果然沒有錯,因為在這種所有人都已經睡着的時刻,金老頭卻和茅延安偷偷地去了一個僻靜角落,竊竊私語着。
為了不想被他們察覺,我不得不謹慎從事,隔着一段距離來偷聽,話聲模糊,但是大致上還是可以聽得見。
金老頭抽着一管旱煙,滿足皺紋的老臉上寫着不安,看着對麵的人說道:“事情……都已經這麼多年了,其實我從來沒有忘記過那一天……”
“這個我看得出來,老朋友,你實在應該早點把這些事情忘掉的,記住這些,對你、對你的傢人、對整個霧谷村都沒有好處啊。”
茅延安淡淡地說着,語意悠閒,但不知道為什麼,他這時候的微笑錶情,看在我眼中,除了“陰險”兩字,找不到別的形容詞。
“可是,老茅子,我不認為這麼做是對的啊……”
“如果老金你認為這麼說就可以改變什麼,你大可以把這些話對那些鬼魂說啊,我茅延安爛命一條,無所謂啊。”
兩人交談了一會兒,都是金老頭在反覆擔心一件事,大叔則是勸他早點把此事忘記,不能再提、不能再想,否則危及全村。坦白說,有些用詞聽起來根本就是威脅了,從金老頭一麵說話,一麵偷偷望向茅延安的膽怯錶情,我可以肯定,大叔當年一定在霧谷村乾過什麼缺德事,最有可能的是……
“把……埋在那裡,我怕……”
“住口!我不是要你不可再提了嗎?”
金老頭的那一句話,被他藏起了最重要的名詞,跟着又被大叔麵色嚴峻地喝斷下半截,兩人之間的氣氛緊繃,相互沉默下來。饒是這樣,我也已經能夠掌握事態,曉得霧谷村的鬼怪秘寶究竟落在誰手裡了。
(好你個茅延安,這筆帳我記下來了……)
還無法肯定整件事情的真相,但至少最重要的關鍵已經確認,我拍拍紫羅蘭以示獎勵,要它緊盯着金老頭和大叔,因為這兩個人很有可能跑去挖寶。假如鬼物們突破結界,我或許有必要用那件秘寶來換取生存。
村子週圍的結界,似乎不如我們預料得那麼堅固,特別是在那張契約被毀後,鬼物群以緩慢,但確實有在推進的速度,逐漸縮小了包圍圈。霧中的猙獰形影一刻比一刻更清晰,尖銳的哭嚎聲,更是無時不刻在耳邊回響。
也許是錯覺,但我常常看到村口的怨魂,變化形象,隱隱約約顯出一張嚎哭中的女性麵孔。極有可能……那就是怨魂聚集起來的源頭。
戦鬥發生時,紫羅蘭是我方目前的最大戦力,但阿雪的魔法如果能有點進歩,對我們也有很大的幫助。這個女人最近總算有點自覺了,不用我催促,也會主動修習一些基礎的入門魔法。
大叔那邊的問題,還是早點讓她曉得比較好,雖然阿雪的個性質樸純真,但也不至於在聽了話後傻到跑去質問大叔,有個心理準備,也好有一點提防。
而且,有必要找阿雪談一談,這丫頭最近兩天不知道是不是玩小嬰兒玩瘋了,常常躲着我,偷偷摸摸不知道在做什麼。我不敢太低估這丫頭的鬧事能力,什麼事都要盯緊一點。
說來也是很想嘆氣,我本身雖然算不上好色如命,但在性事上的慾望卻足稱旺盛,有阿雪這麼標致的一個美人兒在旁,紫羅蘭又不再礙事,理所當然地是夜夜春宵。
阿雪相貌既美,身材惹火豐滿,肌膚白皙幼嫩,敏感度又好,確實是個很好的床伴,隻可惜身上的處子貞咒未破,玉戶緊閉不開,結果我就隻能在她的肥白肉臀裡銷魂。
我的口味很廣,對肛菊沒有排斥,不過和阿雪頻繁的性事加起來,恐怕也破了我之前所有類似經驗的總合,有時候想一想,還真是滿懊惱的。
“阿雪,開門,我……”
話說了出來,但我卻不給門裡人反應的時間,重重一推,就在裡頭的驚呼聲中強行入門。在可以掌握這女性身心的時候,我才不讓她保留秘密,一方麵是怕她莫名其妙給我惹出麻煩;另一方麵,我不想糊裡糊塗看見煮熟的鴨子飛到別人嘴裡,很多男人就是對自己的女人大過放心,最後死得不明不白。
倉促破門,就有突襲戦的好處,我重重推門而入,第一眼看到的東西,就是阿雪坐在被褥淩亂的床上,懷裡抱着小嬰兒,錯愕驚惶地看着我。
“師……師父。”
“乾什麼?這麼奇怪的錶情?當師父的不可以突襲檢查嗎?”
我環目四顧,看不到什麼可疑的東西,當然也沒有看到不應存在的姦夫,隨口問道:“你一個人悶在屋裡頭作什麼?要你練的東西練了沒有?”
“小、小嬰兒的母親說有事要忙,托我幫她帶一下孩子,喂孩子吃一點東西。”
阿雪好像很緊張,我順着她的視線往桌上一瞥,一個青花磁碗裡盛着乳白色的香濃液體,不待我出聲詢問,阿雪就已經紅着臉提出解釋。
“這是……小嬰兒的母親預先留下的,要我在孩子肚子餓的時候,喂給孩子吃。”
我對嬰兒這種生物很厭煩,不想浪費時間去接觸,也很不樂見阿雪把精神花在這種生物上頭。況且,連這嬰兒的母親都懶得照顧,別人在那邊多事,真是可笑。
“哦?喂給孩子的奶啊?份量不少啊,看不出那個婊……看不出那個女人還滿有產量的嘛,嘿,你該不會自己偷喝過了吧?”
被我問得滿麵通紅,阿雪答不出話,隻是一個勁地死命搖頭,我不想在這問題上多做僵持,趁着那個女嬰已經被哄睡,一時間不會醒來吵人,要阿雪把她放到一邊去,正起精神,問起她這幾天修練的進度。
“我、我有很專心的在練喔,從最基礎的咒語開始……”
與之前不同,這次阿雪在學習上的配合度很高,她的思慮雖然單純,但頭腦的聰敏卻一如昔日,學習起來的進度自然不錯,當修為進展到一定程度,能夠慢慢引導出深藏於體內的魔力,那時便一日shop千裡,和眼下不可同日而語了。
隻是,看她說得那麼興高采烈,這卻讓我感覺到異常。無疑她對修練黑魔法沒有抗拒,但也應該不至於態度驟變若此,特別是每日修練時必須要以生靈鮮血祭袒的規矩,她沒理由不向我抱怨的。
(說話說這麼快,她想隱藏什麼?該不會……)
心念一動,我忽然伸手,將阿雪的右臂抓過,袖子掀高,在燈光下,手腕地方橫七豎八的十幾道鮮紅傷痕登時暴露無遺,一看就知道,是匕首的割痕,最新的一道還尚未結疤,猶自淌着血絲。
“這是什麼東西?”
“……”
“大叔和我每天給你的那些雞鴨呢?那些是用來給你祭獻的貢品啊,你全都沒有用嗎?”
雖然沒有答話,但從阿雪緊抿着唇,眼中隱然泛着淚光的錶情,就足夠讓我明白一切,當下一股怒氣直衝腦門,惱火之下,就想要一巴掌揮過去。
提起了手,這一下卻打不下去,眼角瞥見了那熟睡於床角的小東西,登時找到遷怒對象,一下重重打下去,但阿雪的動作快上一歩,搶先把女嬰抱走,讓我一掌空撃在床闆上。
“師父!”
哀求的聲音裡,有着明顯的驚恐,我的怒氣並未因此消失,但卻在稍稍發泄後,有了讓頭腦冷靜的空間,進行幾下深呼吸,試着把心情平復過來。
“你……給我一個不用發脾氣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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