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以這種形式介入一級方程式大賽車之事,讓我身邊的所有人都很訝異,特別是頭腦最清楚的茅延安,他似乎很想不到我會這麼乾,而我也無意作交代,因為講起來不光彩的事,講也沒意義。
然而,當我拗不過阿雪的請求,帶着他們一起去參觀我將駕馭的阿瑪迪斯,茅延安繞着黑色車體走過幾圈,仔細端視後,露出了耐人尋味的笑容。
“賢侄啊……不是黑龍會,就是第叁新東京都市……嗯,應該是後者的可能性較高,在東海的時候,黑龍會的軍火風格不是這樣的。”
精明的人果然很難騙,事實上,如果把方青書找來看,他也絕對不會相信巴菲特傢能開發出這等賽車,這是一個很正常的推論。我不置可否,把話題岔開了過去,隻是單純商量大傢應該怎麼配合等等,另外一方麵,如果要研判出軍火信物究竟藏在哪個獎項中,我也需要羽霓的調查能力、茅延安的智慧,所以這些事情就都告訴了他們。
“哦,是這樣啊,那我們就必須好好研究一下了……”
茅延安摸着胡子,若有所思地說話,跟着就和我進行討論。我對不良中年的智略有很高評價,也對月櫻的眼光、思維寄予厚望,但卻從未想過當這兩顆腦袋結合在一起的時候,相互激蕩,能夠產生這麼強的效果,不隻是眼前的局勢,甚至連之前的不解疑惑都能找出線索。
月櫻很需要東海方麵的情報,而我和茅延安在東海時的親身經歷,正是她所搜集不到的珍貴資料,包括與幽靈船的作戦經過、封靈島上的特殊實驗、東海地方的特殊民情與人心向背,這些都由我們提供給她;月櫻很認真地一麵聽,一麵作筆記,不時向我們發問補充。
在說到幽靈船一戦的整個經過時,不可免地提到武間異魔下殺手,鬼魅夕現身擋刀一事,這件事令我困惑良久,至今仍想不出明明是死對頭的人,為何會突然出現,替我擋下致命一刀。
鬼魅夕武功雖強,終究不過是第六級修為,刺殺手段神出鬼沒,人所難防,但硬碰硬的正麵比拚,卻是她最吃虧的弱處,像那樣現身出來,硬接武間異魔的全力一刀,她自己也勢必會因此受創。為何她肯冒着受傷的風險,出來救助敵人,這點實在很不可思議,然而,月櫻卻提出了一個我們過去從沒想過的理由。
“聽你們所說,武間異魔是黑巫天女的手下,不是黑龍王的手下,對吧?”(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site)
“唔,他們都是黑龍會的人啊,不過姊姊你這麼說……”
基本上,黑巫天女、武間異魔,都是黑龍會中人,也都是黑龍王的手下,這是我們既有的認知,但回想起在東海時候的種種,當時武間異魔口口聲聲都是創造者黑巫天女,比較少聽見效忠黑龍王的言詞,如果硬要分起來,武間異魔算是黑巫天女門下,對黑龍王的效忠算是間接。
“這一點我們之前是沒有想過,但姊姊你這麼說,是不是懷疑……”
已經不隻是懷疑,月櫻是很明確地認為,黑龍會內部並不是鐵闆一塊,黑龍王與黑巫天女之間,存在着不同的利益,所以黑巫天女一脈要殺的人,黑龍王卻要暫時保護,這就導致鬼魅夕驟然現身,離奇地救了黑巫天女誓殺而甘心的我。
聽來有點不可思議,但卻又是最合理的解釋,隻是我實在想不通,黑龍會對我有什麼陰謀?想利用我作什麼呢?
這一點,茅延安與月櫻都覺得匪夷所思,想不出答案,反倒是月櫻另外提出一點,金雀花聯邦是光之神宮勢力最強的所在,黑龍會如果要在金雀花聯邦活動,肯定不隻是單單派忍軍過來,一定還有強手壓陣,否則形同自殺,但假若黑龍會真有派出高手……這件事似乎還沒有人警覺與正視。
“身為海將軍之首的武間異魔被乾掉以後,黑龍會沒聽說出什麼新強者,普通的海將軍成不了氣候,不用放在心上,但如果是鬼魅夕潛入,以她防不勝防的暗殺手法,那就會很恐怖,又或者黑巫天女到來,隨便施放幾個大型法咒,波及成千上萬百姓,這也會讓光之神宮投鼠忌器,很難應付。”
茅延安提出的考量相當實在,月櫻說會設法傳遞給光之神宮。我問月櫻與光之神宮的交情如何,她說自己是有熟識的光之神宮高層,但卻不是本代掌門心禅,這次苦大師意外遇刺,她覺得事有蹊跷,私下傳信給心禅,請他不要急着發布通緝令,以免讓真兇逍遙法外,但心禅的態度卻極為強硬,對這請托置之不理,當天就發布通緝令。
“這件事情其實很奇怪,因為心禅大師過去一直脾氣很溫和,很好說話,我還是第一次碰到他這麼憤怒地堅持某事……”
“事不關己的時候,這賊禿當然好說話,一旦碰到自己的利益相關,賊禿的真麵目就露出來了。”
在月櫻口中的心禅,似乎是一個老實、溫和,近乎溫吞遲鈍的好好先生,與那長眉善目的慈祥外錶一般無二,實在很難想像會與陰謀詭計有什麼關聯。然而,我自己的親身經歷,也不是見人見假的,那個臭賊禿在我眼前露出的真麵目,絕對不是幻覺或作夢。
心禅這個僞君子,實在是把假麵具經營得很不錯,又生得一副人畜無害的外錶,倘使不是月櫻與我的關係特別,恐怕還很難讓她相信,這賊禿正與黑龍會聯手,暗中進行顛覆黃土大地的陰謀。
為了怕把月櫻牽扯過深,本來我不希望她知道太多,但現在我卻擔心如果什麼都不說,她沒有心理準備,以後可能遭到心禅設計,所以就把封靈島上至善遺言、日前賽車場內心禅威脅的事,全都告訴了她,而月櫻在短暫衝撃過後,也錶示如此看來,事情的關鍵應該就在心燈師徒身上。
“心燈居士本來雲遊四海,每隔一段時間就可以聽到他的消息,但這一年多以來,卻完全銷聲匿迹,連同羽虹小姐,再沒有半點蹤迹傳出,要找他們變得極為困難,但依此看來,他們應該是潛藏起來,暗中調查此事。”
這推論與我們之前的想法相同,我也已經不曉得想過多少次,就連那個僞君子心禅也一定想盡辦法,試圖找出心燈師徒。畢竟,他們師徒兩人才是問題核心,我又不是慈航靜殿的人,倘使不是心禅老烏龜緊逼不舍,我根本沒心情理會他們的無聊野心。
而且,時間越久我就越覺得,他們師徒兩人潛藏暗中,很可能是打算藉此陰我一道。心禅找他們不着,隻好對我下手,在這樣的過程中,就可能留下什麼蛛絲馬迹,如果我不幸因此而犧牲,他們會在揭發真相後,頒個勳章,或是追封我什麼英雄頭銜之類的,畢竟為正義犧牲,也是非常光榮的美事。
(媽的,一定是這樣,不然怎麼會我帶羽霓晃來晃去晃了一年多,他們連問也不問一聲?可惡!老子中計了,這筆帳絕對要你們付出代價。)
沒有進一歩的東西好談,我們和月櫻的短暫會議告一段落,月櫻承諾會注意慈航靜殿動向,也會發出訊息,嘗試找尋心燈居士,出來證實整個謎團。而當這些問題都暫告結束,我也開始試着駕馭阿瑪迪斯。
不愧是機械與魔法的復合動力,若非親身經歷,我很難相信世上竟然有這樣神奇的東西,那並不是我在駕馭車子,而完全是車子在駕馭整體。
“你好啊,老哥。”
“嗯,夥計。”
不再使用血祭為動力後,阿瑪迪斯正式啟用了法雷爾傢族專用的辨識係統。先對應完這兩句啟動密碼,阿瑪迪斯會自動核對聲紋、腦波,還有最重要的靈波,如果叁者之間有一樣不對,駕駛人馬上就會被高壓電流貫體,瞬間成為焦炭,彈出車外。
當一切核對完畢,駕駛人的五感將會立即切斷,然後切換,以一種奇特的方式去看車子看到的,去聽車子所聽到的,然後腦裡超高速接收車子所計算、整理的一切資訊,包括前後四方每一樣東西的距離與特質,在多少時速下作什麼動作,會有多少的成功率,成百上千的計算資料钜細靡遺,全都在瞬間閃過腦海。
好比說,左前方有一個坡道,是一百八十度的左回彎,在穿過這個坡道後,前方有兩輛賽車攔路,阿瑪迪斯就會立刻幫我計算出要增速到多少,才能夠穩穩爬坡過彎,高速從那兩輛賽車的間隙中穿過去;途中又有多少可能性發生變數,我又要如何避免,全都算得好好。如果我本身沒法好好掌握方向盤,車體發出的微弱電流就會操縱肉體,讓我適時作出應有動作。
之前我在當觀眾時,曾為了阿瑪迪斯間不容發的神準跑法而驚訝,但身處其境後,所謂的神技,其實隻是理所當然的小玩藝兒,有那種超越人腦千倍的計算能力,跑出那種成績根本是輕而易舉,完全就不是人類在操控的東西,怎能用人類的標準來衡量呢?
每當車子在大地上恣意奔馳,我的思感就不受限制地四麵八方延伸,伴隨無數資訊的流入,仿佛思感所籠罩的範圍內,皆由我一人主宰、皆由我一人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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