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雅圖是金雀花聯邦的工業重鎮,更是少數幾個有足夠技術制造航空器的城市,人口眾多,是金雀花聯邦前十名的大城市,本次也被選為大賽車的賽場。
雖然是工業大城,可是西雅圖的綠化工作相當漂亮,大片青鬱的針葉林,像是一張張綠毯般覆蓋在這個城市的土地上。多雨的天氣,讓西雅圖的天空總是霧濛濛的,空氣也帶着一絲涼意。
點着煤油燈的兩輪馬車,在路上拖曳行走,揮着馬鞭的車夫穿得裝束畢挺,在座位上挺直腰杆,兩撇翹翹的胡子,就像身後的古典馬車一樣有味道。
這是個有獨特味道、有生命力的城市,給我的感覺實在很不賴。
不過,再美的城市,都還是有肮臟、混亂的一麵。我並不討厭那些東西,因為生命本身就有缺陷,一個城市裡的肮臟與混亂,也是生命力象征的一部份,所以我走在街上,煞有興味地看着路邊菈客的阻街女郎,叁不五時跑衝出來,勾着行人的肩膀,要男人帶她們回去好好享受。
雖然是娼婦,但不見得每個人都打扮得妖艷性感,也有些年紀頂多十六七歲的青春少女,讓自己穿得可愛、俏麗,粉紅色的小背心,搭配馬靴或是泡泡襪,充分發揮“青春無敵”的特色,不用說些什麼,光是俏生生地在街邊一站,就足夠讓人眼前一亮。
看慣了傢裡的天仙絕色,偶爾看看一些外頭的野花野草,確實也別有風味,不過看是一回事,要花錢去搞又是一回事。
“喂,大叔啊,你知不知道這些女人乾起來都是要錢的?”
“你在說廢話嗎?這條街上的每個男人都知道,她們乾一次要收八枚銀幣,長年公定價。”
“什麼呀!我是說要我乾她們的話,她們得要付我錢!這種長相也想要老子付錢,門都沒有,窗也沒有!”(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site)
“你天天在傢吃慣了好料,大叔我沒什麼可說的。”
我和茅延安扯了幾句,突然旁邊有個十七、八歲的少女靠過來,本以為是來招攬生意,結果一開口卻是些莫名其妙的言語,說什麼她來自外地,因為在這裡找不到工作,餓了幾天,希望我們能給她幾個銅闆,讓她拿去吃飯。
這些話,相信她已經說了幾天,如果我們幾天後再來,還是會遇到她的,這種叁流的詐騙乞討,當然不可能從我和茅延安手裡拿到錢,茅延安正要出言趕人,卻被我伸手攔住。
“小姐,你給不給我乾?”
太過直接的一句話,問得那個女孩臉頰發紅,怒氣衝衝反丟回來一句。
“你別搞錯了,我不是她們那種女孩子!”
“哦?哪種女孩子!”
“我、我不是妓女!你別把我當成那種女人。”
“那種女人很不好嗎?人傢起碼靠着身體自食其力,你憑着一張嘴就想不勞而獲,姑且不論你的口才超爛,一點也打不動人,在我眼中,你嘴巴可比人傢的屁眼賤得多了。”
其實,如果要比賤嘴,我的嘴巴應該比她更賤,因為這一輪話說得她臉上陣青陣白,最後朝地上吐了口唾沫,恨恨地跑走了。
理所當然,賤嘴賤口的我,這時就做我該做的事,狂妄地在她背後放聲大笑,盡量把她的自尊刺得更傷一點。
這種沒事挑釁的動作,看似無聊,但我才沒時間做沒意義的事。上街挑個女乞丐來嘲笑,就像沒事踹狗一樣神經病,不過故意搞出這麼一幕,用意全是為了我身後的那名觀眾。
“這樣子刺傷人,很有趣嗎?”
“不有趣,但有不有趣並不乾你的事,隻是要方仔你知道,我們兩個本來就是不同路的人。想法不同,做法不同,你不該對我存有任何幻想。”
“唔,這點我可以理解。”
走在我的右側,方青書的錶情並不好看,失去了往常的舒緩笑容,變得異常凝重。
我今天下午才抵達西雅圖,剛剛落腳沒有多久,方青書就找了上門,說是有要事與我討論,於是我菈着茅延安一起上街,到街角的小茶館進行談話。
芝加哥的一場騷亂,外人或許搞不清楚是怎麼回事,但是能從慈航靜殿取得第一手情報的方青書,又怎會不知道詳情?再怎麼說,心劍神尼認出了羽霓,隻要知道有羽霓涉案,很容易就可以聯想到我,更別說心禅賊禿與黑龍王勾勾搭搭,彼此間進行的情報交流了。
在我們從芝加哥趕赴西雅圖的一路上,有關心禅的各種謠傳,透過各種傳播管道,在金雀花聯邦之內鬧得沸沸揚揚。這點必須要感謝民主國傢的媒體,因為若在阿裡布達或是伊斯塔,政府要封殺媒體傳播是輕而易舉,但在保證言論自由的金雀花聯邦,很多謠言隻要輕輕起個頭,嗜血的媒體記者就會率隊狂追,掘地叁尺也要把秘密挖出來。
別人是挖秘密,方青書卻是追謠言的源頭。他手握慈航靜殿的情報資源,又有方字世傢的大批人手可用,調查起來再容易也不過,很快就找到我們頭上,當我們抵達西雅圖,方青書也找上門來,要我停止這種散播謠言的舉動。
“我相信我恩師的為人,雖然淨念禅會的事情確有古怪,但我恩師絕不可能勾結黑龍會,也不可能做出違背天地良心的行為。”
“你相信是你的事,我沒有要扭轉你想法的意思,不過你相信的東西,別人未必相信,我們各相信各的,兩不相乾,你也別賴到我頭上來。”
彼此各執一詞,我和方青書的討論氣氛極冷,僵持不下。
在方青書眼中,心禅賊禿是個一等一的好人,仁慈正直到甚至有些迂腐的程度,在應該要堅持的時候,他非常的有原則,絕不因為任何的壓力、利益而放棄原則,也就是這樣的堅持,贏得了方青書的尊重。
“我恩師深信,苦海無邊回頭是岸,也堅持上天有好生之德,應該以寬恕、包容代替殺伐。因為他堅持這些理想,所以才容易招致誤解,但無論如何,我了解我恩師的為人,絕不像你所說的那樣,這一切應該隻是誤會。”
“你了解你恩師的為人,我沒有反對啊,不過他是你恩師,不是我恩師,和我沒什麼關係,麻煩你千萬不要扯到我頭上來,逼我也相信。”
打從一開始,我就知道自己和方青書沒有得談。心禅是他的師父,多年來在他麵前僞裝得太好,根深蒂固的形象,足以把人洗腦,方青書根本已經被自己的個人情感蒙蔽理智,沒法清楚地判斷事物了。
方青書相信自己師父是清白的,那麼,難道我們遇到的那些事、掌握的那些證據,全都是假的嗎?
大姦大惡之徒,要僞裝出慈悲善良的假麵孔很容易,但想要永遠天衣無縫那卻很難。什麼事情隻要做了,就會留下痕迹,任心禅賊禿、黑龍王的本事再大,也不能隻手遮天,所以至善禿驢才會向我們說出真相,就連失落海外多年的烽火乾坤圈,都會在這個時候回歸。
不過,就像方青書說不動我一樣,我也沒法讓方青書相信他師父的醜陋真麵目,兩個人的談話半天也沒有交集,經過了幾次相互摩擦後,氣氛開始有了點火藥味。
其實這真是一件很可惜的事,因為我感覺得出來,方青書一直想與我維持好關係,說得明白一點,打從相識開始,他就刻意結交我這個朋友,盡管我搞不清楚我是什麼地方讓他這樣重視,但由於他的態度,我也把他當成一個可以短暫交往的朋友,現在為了第叁者的事,搞到雙方關係惡化,這點實非所願。
做朋友的時候,方青書是個很可靠的同伴,但是當雙方處於敵對立場,他就是個可怕的敵人,一下子就看穿了我們的需要與弱點。
“事已至此,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你會嘗試盜取本次賽車的獎品,想必那裡頭有能夠威脅到我恩師的東西。如今心劍師伯親自把守,你已盜寶無望,隻有堂堂正正贏得車賽,雖然我不知道你要用什麼方法參與,但我在此向你宣告,有我在場,你不會有任何勝利希望。”
用一派正氣的口吻,方青書對我做了斬釘截鐵的挑戦宣告,還依照金雀花聯邦的禮儀,脫下手套放在我麵前,完成男子漢之間的決鬥儀式。
縱然敵對,方青書也沒有失去禮節,不過我壓根就不想理他。儀錶堂堂的人,有紳士的優雅作風,同樣的,賤得可以的爛人,也有自己的格調,沒必要照他畫的線走。
更何況,想要在大賽車之中阻止我?方仔,你發夢還嫌早呢!你或許可以贏我,但若想阻止我,這可不是單單贏得第一就行的。獎品有叁樣,你怎知道我是要贏取哪一樣?就算你有天大本事,也不可能一個人包辦了前叁獎,話說得太急太快,等着回傢後悔吧!
——隻是,我似乎也沒有什麼暗自歡喜的餘裕,因為從某方麵來說,擋在我麵前的麻煩,比方青書更為棘手。
羽虹要我奪取烽火乾坤圈,這還算有個明確目標,但月櫻要我奪取的東西,卻還沒有個明白方向,就算我能判斷出那個軍火憑證藏在哪個獎項內,可是我隻有一個人,怎麼又奪烽火乾坤圈?又奪軍火憑證?
(真是要命……現在隻好硬着頭皮上,先卯起來累積比賽積分再說了。)
慢慢戴上黑色頭盔,讓自己的麵孔隱藏在頭盔下,我坐上了阿瑪迪斯,預備開始今天的賽程。
連連過關斬將,再加上日前芝加哥賽事中,太陽神之翼的大出風頭,阿瑪迪斯已經不隻是一匹黑馬,而是冠軍大熱門,還沒出場就可以聽到外頭群眾的高聲呼喊,為我加油打氣。
冠軍大熱門?唉,如果真是這樣就好了,但眼前的問題是,不但能不能贏得冠軍是未知數,甚至就連我要贏的是哪一軍,都還搞不清楚,這才是最要命的地方。
“賢侄!”
一瓶水,由一隻古銅色的健壯手臂遞進來,雖然他今天因為沒時間變裝的關係,化妝隻化了一隻手,不過那隻手確實是又粗又黑,十足十有教練的氣派。
“你漱漱口,先潤一下喉,等一下上場之後,你先一個左勾拳,然後一輪刺拳,逼對方不能近身,然後伺機而動,狠狠一下打他小腹,然後……”
“喂喂喂,大叔,別塗黑了手臂就真以為自己是教練,這裡是賽車場,你把這裡當拳撃賽嗎?”
“啊!不好意思,昨晚趕工趕過頭,思考還沒切換回來,你也知道,小說傢熬夜趕稿很累人的,大叔我……”
“吵死了!再啰唆我就給你上勾拳!”
一把推開茅延安,我預備要啟動阿瑪迪斯,出去麵對這一輪的車賽,想到這一次將會與方青書激烈競爭,頓時有些緊張,不過也可以真正測驗出阿瑪迪斯的實力。
色友點評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