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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代大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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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代大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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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代大俠
第五十四章 潰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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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兵逼蘆水,尉遲猙引兵破之。叛兵大敗,遂潰。

放到史官筆下,八月廿八這天所發生的事,大概隻會凝練成這麼一句話,放在“光漢紀:蘆水之戦”或“尉遲猙本紀”中。

但那寫於史書上的一筆一劃,都是以屍骸為硯,鮮血為墨,揮灑在慘不忍睹的人間煉獄之上。

不論從什麼角度來評判,兩支起義軍所選擇的戦略,都無法苛求更多。

霍四方麾下將領李湖生、劉樹各率一萬歩卒在江曲郡東側、蘆水下遊星夜渡河,準備分進直插尉遲猙包圍圈東北、正東兩處。

張紅菱則率部正麵強襲包圍圈西側,並命江曲郡守軍大開南門,集中兵力突撃。

裡應外合,四點齊攻,兵卒是對方的二倍,又佔了地利,讓袁忠義來判斷,義軍這邊操練再怎麼不足,打出一場慘勝,總不是問題。

而西南民心早已巨變,隻要討逆軍在這裡吃下敗仗,以大安那些神棍神婆的嘴皮子,征募回這次的損失,也就是兩、叁個月的事。

但戦爭,打得並不僅僅是刀槍拼殺的那一場。勝負,其實早在短兵相接之前,就已經決定了大半。

兩陣之間的差距,是全方麵的。(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site)

兵卒的操練程度,武器甲胄,軍令傳遞……均是尉遲猙佔優,而更關鍵的,是雙方的情報。

義軍一側僅知道尉遲猙大軍圍城,布陣鬆散,江曲郡短時間內並無陷落之危。另外,光漢朝檄文聲稱糾集了五萬精兵,但從糧草等偵查到的信息推測,實際全軍不過兩萬。

這便是義軍正麵出撃的底氣。

也是他們潰敗的原因。

他們並非敗在數量判斷上。因為最後將他們逐部撃潰的,僅僅是尉遲猙親率的七千精銳。

五千歩弓結陣推進,七百騎射盡顯馬上威風,與剩餘一千叁百輕騎兵在蘆水南岸遼闊平坦的戦場上盡情衝殺,仿佛再現了當年屠各部那些馬上英豪的先祖榮光。

李湖生部被兵撃半渡,丟下千餘屍體,便匆忙撤軍,逃往北岸。

劉樹遇襲時,叁千先鋒剛剛整好陣勢,側翼被騎兵一衝,頓時如沙壩決堤,一潰千裡。

血染蘆水,屍橫遍野,劉樹本人,也被割了首級,頂在槍尖,隨着摧枯菈朽的騎兵,絕塵而去。

霍四方所遣主力被撃退時,張紅菱部仍在與圍城守軍鏖戦。那一萬歩兵且戦且退,多名副將率兵輪番截撃,也不糾纏,隻將戦場越拖越南。

江曲郡守軍唯恐後方被抄,守在南城門外猶豫不決。

但殺紅眼的援兵,都顧不上去打探霍四方一側的動靜,便向南追去。

直到尉遲猙精兵折返,號角長鳴,且戦且退的誘敵軍團,頓時轉向,露出了鋒利的牙齒。

被兩麵夾撃一口咬住的,便成了張紅菱。

當劉樹的腦袋隨着兇猛騎兵到來,山呼海嘯的喊聲告訴他們霍四方軍已被撃潰的消息後,搖搖慾墜的士氣,瞬間跌入谷底。

袁忠義毫不猶豫,令一個女護衛換上那身紅甲接替指揮,與賀仙澄帶着張紅菱向西逃竄,總算趕在那張可怕的嘴巴合攏之前,順利脫出。

最後能跟着狼狽不堪的張紅菱一起逃入蘆郡地界的,不過寥寥百餘人。

另有一千多名兇悍猛士,向北殺出重圍,和江曲郡守軍一起入城,將大門緊閉。

除此之外,再無活口。

衝殺中戦死數千,而最後跪地投降的叁千餘人,一個不剩全被尉遲猙下令砍了腦袋。

義軍中本就不乏戦敗即降,一得機會便再拿起武器的狡詐之徒。尉遲猙不理殺降不祥的說法,快刀斬亂麻,倒也情有可原。

九月初二,江曲郡守軍向西突圍,從圍城大軍故意留出的缺口中奔逃,將這座江岸要塞,拱手相讓。

九月初五,尉遲猙撃退霍四方偷襲,斬李湖生於城下,與怒州牧守調集的援軍合兵一處,直取蘆郡。

更令人絕望的是,翼州水軍出動了五條戦船,七十輕舟,說是來援助也好,搶功也罷,總之是將蘆郡堅守成功的希望,一下削到了幾乎星點不存。

初六,一場森冷秋雨,總算暫且停下了敵軍進逼的歩伐。

蘆郡內外,絕大部分百姓不舍得這一秋豐收的莊稼,並未如張林氏所願棄下傢園西遷,城內人心浮動,強行下令讓士兵動手,焚城而去,絕無可能。

她站在城牆上,遠遠望着雨幕中模模糊糊的天地交界之處,等雨停之後,尉遲猙的軍旗,就要從那邊出現了。

她想在自己的地盤給女兒辦一場盛大婚禮的美夢,徹底成了泡影。

“娘!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乎這個!咱們走吧!霍四方沒幫咱們打贏這場仗,你就不必嫁他了啊。咱們帶上值錢行李,撤去滇州吧!”張紅菱左掌握着右臂傷口外的繃帶,嗓音都因疲倦而略顯嘶啞。

張林氏望着近在眼前的雨滴,額前沒有梳好的幾根青絲被帶起的微風吹動,顫抖一樣搖晃。她的臉上,早已沒了平時慈悲和藹的微笑,取而代之的,是古井中無波之水一樣的平靜麵容。

“如今沒了怒州叁郡做嫁妝,你說,霍四方還會要我這個年老色衰的寡婦麼?”

張紅菱頗為惱火,抓住母親的手就是用力一晃,“娘啊!你能不能清醒一點?咱們敗了,光漢狗皇帝再怎麼折騰,拔下一根汗毛也比咱們的腰都粗。之前咱們太順,不過是因為姦臣當道,厲害的人才去不到該去的地方而已。現在各地都在起兵,那個昏君明顯醒過來了啊。他們是北方的夷狄!他們祖上就是騎馬打仗佔下的江山!尉遲猙這樣的將軍,肯定還有。咱們就別想着爭奪天下了好不好!娘,你我兩個都是女流之輩,你就是想當武則天,也得有個靠得住的唐明皇啊!”

後麵暗處聽着的賀仙澄忍不住清清嗓子,輕聲提醒道:“紅菱妹妹,那是唐高宗李治。唐明皇是唐玄宗。差着輩份呢。”

張紅菱臉上一窘,揮揮袖子,“哎呀,就是那麼個意思!你有空在這兒嘟囔我,不如趕緊看看怎麼袁郎還不回來吧。”

賀仙澄心裡也有些不安,但緊接着,就從雨幕中看到一匹輕騎迅速接近,轉眼便踏着水花來到城牆下,掀開鬥笠,仰頭高呼:“是我,袁忠義!請開城門!”

賀仙澄急忙下去,不多時,便將拎着蓑衣發絲濕了不少的袁忠義帶上城樓。

張林氏微微蹙眉,問道:“如何,順利麼?”

袁忠義搖了搖頭,擡起左臂,亮出滲出一片暗紅的繃帶。

張紅菱驚呼一聲過來捧起,“這……這是怎麼回事?”

他輕輕嘆了口氣,“尉遲猙的大軍和蠻族兵的營地截然不同。他們駐紮在廣闊平地,週圍崗哨巡視極多,我本打算趁天色未明,最暗的時候悄悄進去刺殺,哪裡知道,他們紮營時竟然還在外側挖了陷坑,布着竹槍木刺,也就是我輕功還行,及時硬拔上來,要不然……已經滿身都是窟窿咯。”

張林氏眉心聚攏,紋路深邃,輕聲道:“既然有如此防備,想必……尉遲猙身邊也必定少不了效忠朝廷的高手護衛。這行刺的計劃,還是算了吧。”

張紅菱頗為不甘,但看了一眼袁忠義的傷口,終究還是不願守寡,道:“嗯,咱們還是別再試了。袁郎,那你是怎麼受傷的?”

“我猝不及防掉進陷坑,當然驚動了巡防官兵。他們應該是料到有人行刺,上來便是箭雨招呼。我本來靠木盾抵擋,能平安脫身。可沒想到,那邊不知什麼人用的弓極為厲害,一箭將盾射穿,紮進我的胳膊。我擔心馬被射殺,隻好趕忙回去逃命。他們還派了叁十多個馬弓手追了我一陣,我用飛镖打死兩個領頭的,才算是將他們擋住。”

袁忠義口吻平靜,但實則心有餘悸,隻是不肯錶現出來罷了。

有之前在南疆蠻子兵中興風作浪的先例,他又遊走拔掉了幾個暗哨,不免有些自負。

結果,着實在尉遲猙的軍營外栽了個跟頭。要不是“不仁經”給他的那渾厚到不講理的內力,光靠那塊破木盾,可不足以幫他從千百飛箭中脫身。

一想到火光映照中密如飛蝗的兇器,他就覺得頭皮一陣發麻,頗有些懊惱,為何“不仁經”的內功不附帶上金鐘罩鐵布衫的功能。

但轉念想到,那些功法需要原地運氣才能抵擋,到時候就算頂住了箭雨洗禮,騎兵歩兵成千上萬圍攻過來,那他才叫插翅難飛。

聽他將自己看到的軍營情形講述完畢,張林氏緩緩閉上雙目,頗為無力地靠在身後冰冷潮濕的石磚上,喃喃道:“蘆郡……守不住了。”

讓袁忠義冒如此大的風險去刺殺敵酋,已經是張林氏最後的希望。

尉遲猙來到西南之前,怒州軍心渙散,幾乎打不出什麼像樣的反撃,張林氏坐擁叁郡秋收糧草,以仙姑之名還能用低廉軍饷征兵,原本有信心在半年之內將怒州佔據,再去和張道安夾撃悭州,平定蠻兵。

可這位青年將軍來後不過數月,帶入怒州的兩萬愣頭青就成了令行禁止、紀律嚴明的可怕部隊,一場勝仗,將怒州餘部士氣輕易帶起,早已龜縮在南部諸郡不敢冒頭的守軍,也終於有了分兵支援的膽子。連上翼州輕易不肯動用的水軍,尉遲猙可以說是憑一己之力,將西南四州青雲直上的義軍勢頭生生攔腰斬斷。

聽聞霍四方此戦折損二將,兵卒五千餘人,已在蘆水北側轉攻為守,壁壘據點幾乎修到了岸邊。顯見對尉遲猙已是極為忌憚。

大概是覺得叁江仙姑這個名頭,未來跟大安爭鋒之際還有利用價值,霍四方的使者送來信函,錶示即便蘆水之戦大敗,依然對張林氏癡心不改,若她願棄下蘆郡北渡蜀州,與他成親,他將令她北上鎮守巴遺郡,一切權柄,與在蘆郡無二。

這無疑是極其優厚的待遇,優厚到張林氏根本不信,而滇州……從她與霍四方合作出撃那一刻起,就已不再是可能的選擇。

張道安多疑謹慎,一旦回到他的麾下,隻怕,從此便會被軟禁起來,不見天日。

若真的隻能選擇一個相信,張林氏寧肯將賭注,壓在尚且陌生的霍四方身上。

時不我待,雖說翼州水軍逆流難行,最晚明日之前,怕是也能抵達蘆郡北側,屆時北渡,將難於上青天。

張林氏雖是婦人,卻也不敢在這種時候優柔寡斷,城牆上既然沒有等到她期待的結果,那麼,便隻有割舍一切離開,從頭再來。

聽到她選擇北渡,沒有聽張紅菱的勸,袁忠義心裡其實頗為高興。

滇州那邊已經沒什麼他好惦記的事,而蜀州,東部小鎮有蓮春坊,東北群山中藏着峰紅山莊,這兩處地方如今都是他的,還不曾去真正收下。

而且,西南武林以蜀州為尊,他這想當大俠的,不去拜會峨嵋、雁山,豈不是顯得太過失禮。要是霍四方真的兌現承諾,肯讓張林氏北去巴遺郡,途經蜀東第一大郡東川,還可以往唐門看看——那陰陽透骨釘着實是個好東西,他心裡頗為癢癢,想着是不是能弄來一套。

他出馬好言好語安慰,再講明利弊,賀仙澄心領神會從旁幫襯幾句,張紅菱也就跟着一起過去收拾行李了。

蘆郡之中已經沒有士氣可言,張林氏交代好之後的事情,叮囑他們不必頑抗,要逃的就快逃,不想逃的,就丟掉武器混進百姓之中一起開城等着被接收,免得被當作降卒斬首或是坑殺。

交代完畢,張林氏最後去望了一眼自己夫傢的祖宅,遙遙嘆了口氣,收拾好行裝,帶着身邊的女親兵,與袁忠義他們一起,在蘆郡西側的渡口,上了兩條小船,劃槳北去。

這些天鹿靈寶的心智好轉了許多,不再激烈發瘋,隻是人還有些呆滯,反應較慢,整日就是抱着小腹愣神。袁忠義此刻有一張人皮要妥善維持,總不能將她留在蘆郡,萬一她發傻說出自己是斷龍劍派的逆賊直接被砍了,或是被攻進來的兵卒看到覺得樣貌不錯菈去當營妓,他可絕不情願。

倒不是他忽然發了善心,而是賀仙澄告訴他,鹿靈寶在白雲山上參加大典至今,還不曾來過月事。

極有可能,她已經懷上了孩子。

那晚發生的事情,袁忠義心知肚明,這孩子雖說將來八成姓白,但毫無疑問是他的種。

他雖搞不來舐犢情深那套,鹿靈寶真要生下這個娃娃,力所能及之處,他總歸還是要幫襯一點。

讓賀仙澄去帶上鹿靈寶,出發之前,他找個借口去給藤花、雲霞安排了一個較遠的目的地,約定到了那邊再相見,之前她們就找個隱秘地方煉蠱,做好記號讓他能及時找到就好。

剩下半包金豆子都給了她們,以她們的應變和身上的蠱蟲,吃喝不愁的情形下躲個叁年五載也不成問題。真要因為戦亂失散從此無緣得見,袁忠義不曾動心,又怎麼會有半點留戀。

倒是藤花神情黯然,依依不舍,分別時還不停輕聲催促他,一定要早點過去找她們。

北渡的兩條船上並沒帶船夫,袁忠義、賀仙澄、張紅菱、鹿靈寶與兩個較壯實的丫頭佔了一條,兩兩輪替劃槳,另一條上則是張林氏帶着六個親兵,其餘空地,都裝的是匆忙帶出的金銀財寶。

張林氏的船上人多了一個,財寶也摞得更滿,吃水頗深,還不到江心,就遠遠落在後麵,袁忠義不得不指揮劃槳的放慢速度,稍微等一等。

雨水已經小了許多,江心還算風平浪靜,袁忠義水性雖然不怎麼樣,但內功深厚,一口長氣可以屏息良久,倒也不慌,隻是隱隱覺得,如此順流斜穿蘆水,入龍江主道,東進上岸蜀州的路線,似乎風險極高。

翼州水軍增援尉遲猙,最快的路線便是沿龍江西行,逆流進入蘆水河道,跟着向東南斜漂,可直抵蘆郡北門。

張紅菱也知道這一點,才會焦急站起,把紅披風纏在木棍上拼命搖晃,大喊:“娘!讓他們劃快點啊!這裡很危險的!”

此刻這條船上是輪到鹿靈寶和賀仙澄劃槳,鹿靈寶還呆呆傻傻,一聽危險二字,雙眼一瞪,挽起袖子的兩截藕臂嘩嘩發力,猛劃起來。

賀仙澄眼見船頭就偏了方向,趕忙咬緊牙關也跟着加速,免得小船在江上莫名繞起圈子。

這一下,前後差出的距離更遠,細雨如煙,幾乎都要看不真切,隻剩下一個落在後麵的影子。

張紅菱還想再喊,忽然聽到東側龍江江麵上傳來一句:“有人北渡!攔截!”

“糟!”賀仙澄臉色微變,急忙提醒道,“是翼州水軍,快劃!”

鹿靈寶顯然將內力都用了出來,頭頂青絲之間升起淡淡薄霧。賀仙澄也不敢怠慢,長吸口氣,吐息運轉,把小船幾乎劃成一隻水鳥,掠向對岸。

張紅菱心急如焚,尖聲喊道:“娘!娘!你倒是快些啊!”

眼見東側水麵許多突撃小舟出現,上麵光漢兵卒紛紛張弓搭箭,她徹底亂了陣腳,抓住袁忠義的衣袖哭叫道:“袁郎!你想想辦法,救救我娘!救救我娘啊!”

袁忠義摸出幾枚銅錢,單足踏在船舷,沉臂凝力,哧的一聲打了出去。

他內力驚人不假,可這等距離,輕薄銅錢畢竟比不了強弓勁弩,他將船頭一個撃斃打下水去,當即就有許多點了火的箭嗖嗖飛了回來。

他急忙拿起船後粗索,運力長鞭一樣甩開,將飛來火矢打入水中。

“啊啊啊——!”那兩個丫鬟嚇破了膽,尖叫着跳入水中,唯恐被火矢射中,燒死在船上。

少了兩個沒用的,小船頓時輕了許多,袁忠義咬了咬牙,道:“紅菱!去艙裡隻把最值錢的留下,剩下全丟進水中,再提提速度,咱們能上岸!”

“那我娘呢!我娘呢!她還在後麵啊!”張紅菱淚流滿麵,已經失了方寸。

“你們上岸,我劃船去接她,走一個算一個,到時候在臨麓郡霍四方那邊見麵!”袁忠義揮舞長索,勉強將又一波箭雨打落。

隻要哄着她們先往臨麓郡去,隻剩他一個,返回去救沒救人,還有哪個知道?

找個安全江麵劃船兜一圈,水軍走了,來撈一撈漂散的東西,算是盡過人事,也就罷了。

張紅菱咬牙丟下去數個箱子,小船急馳,對岸不多時便近在眼前。

這時那些水軍掉轉船頭,大喊着還有一個,往南而去,顯然,是去抓張林氏了。

張紅菱等不及小船靠岸,拎起最後剩下的兩個大包袱,便催着賀仙澄和鹿靈寶,與她一起跳入水中,遊完最後這段距離。

袁忠義隻得轉身坐下,不必掉轉船頭,就這麼逆劃破浪,向着張林氏那邊迎了過去。

遠遠就聽到女親兵清脆的呼喝之聲,煙雨之中,火光飛舞,他再劃近些,就看到小船不僅已經起火,還被這些更快的軍船抄過前方,截斷了路。

不是沒有機會,這批來攔路的船,已經不再射箭,似乎打算將船撞沉,下水把人活捉。

想到那珠圓玉潤豐美嬌嫩的成熟寡婦,袁忠義微微一笑,決定出手。

他最後猛一劃槳,站起將那根綁船長繩發力拽斷,往手臂一纏,長嘯一聲飛身而起,展開已達九重的醉仙歩法,向着中央困境中的小船躍去。

六個親兵已經倒下叁個,箭引燃的衣服都沒去撲,可見已經被紮成了死屍。

張林氏應該已經縮回了小小的船艙,但艙壁正在燃燒,她很快就會出來——或者被燒死。

袁忠義手中繩索一揮,比張紅菱的鞭子更快更狠,左右一掃,便將最近那條船上的士兵都打落在水裡。

借着這條船的甲闆一踏,他總算到了張林氏的船上。

饒是裝神弄鬼淡定若仙,此時此刻,這張臉上也看不到半點微笑,眉眼之間,隻剩下了對死亡的恐懼。

看到袁忠義的瞬間,張林氏的眼淚就掉了下來。

這會兒沒時間廢話,他一掌揮開火苗,展臂將她菈出來,沉聲道:“深吸口氣!”

張林氏毫不猶豫猛地往胸中長吸一口,緊緊閉嘴憋住,那本就沉甸甸微微搖動的飽滿乳房都仿佛跟着大了一圈。

袁忠義故意將手臂一橫,穿過腋下摟在她胸前,縱身一跳,便躍入水中。

他閉氣一個猛子紮了下去,心中對江水方向記憶猶新,便不上浮,匆忙蹬掉鞋子,雙腿擺動單臂旋轉,拖着張林氏順流急速離去。

他並不急着冒頭,一個是在水下安全,另一個,張林氏水性不佳,到了下麵就本能亂動起來,不如憋昏她帶着一起遊更加安全。

張林氏沒有半點武功,此刻在水下也沒有什麼仙法能用,遊出不遠,就抓着袁忠義領口狂扯,滿臉發紫,顯然已經憋不住了。

袁忠義故意稍微磨蹭了會兒,才抱着她往上浮去,叫她嗆了口水,才冒出頭來。

但一眼看到還有軍船在四週遊蕩,他低聲道:“快,再憋一口。”

“咳……咳咳……”喉嚨裡的水還沒咳乾淨,張林氏哪裡有本事憋的住。

袁忠義心中冷笑,揪住她後領往下一壓,就又鑽進了入秋已經開始清冷的江水之中。

如此起起落落,不過叁次,張林氏就臉色慘白,昏厥過去。他這才把她夾在腋下,用內力逼出氣管中的水,小心翻轉過來讓臉孔朝上,跟着鎮住她心脈不叫她醒來,就這麼帶着她順流而下,飛快遊走。

軍船早已甩開,他觀察着北岸地勢,心中估摸距離,漂了將近一個時辰,眼見水流湍急河道變細,兩側變成崇山峻嶺,陰森荒蕪,再往前水中怪石也多了起來,顯然離開了龍江,進入到不知什麼支流之中。

再跟水漂會有危險,袁忠義打水往岸邊靠去,正想就這麼脫身,忽然望見再下遊一點淺灘上趴着一個女子,半身還在水中,便又往那邊小心翼翼靠攏,這才拖着張林氏上岸。

從裙裝上看着就像,離近了翻過來,果然是個張紅菱帶出來的隨行丫鬟。

她大概是拼命遊到這邊後脫力失控,腦袋在岸邊突起石頭上一撞,勉力爬了幾下,便暈死過去。

袁忠義拍了拍懷裡揣着的各種東西,確認沒丟後,鬆了口氣,彎腰把兩個女人拎起,一左一右,快歩離開河灘。

向東有處山坡,攀上去後,是個約莫數丈高的水邊斷崖。他張望一眼,見坡上青草還算柔軟平坦,便在張林氏頸側補了一掌,把她丟在樹邊靠着,抓起那丫鬟走到崖上。

這些日子他裝模作樣,心中着實積蓄了許多邪火無處發泄,之前有一晚捅了賀仙澄來着月事的血屄,紅乎乎又肏了她屁眼半個時辰,稍微發出一些,剩餘的,還都積在心底。

這丫鬟是張紅菱親自點選的,容貌自然隻能說是平平無奇,但如今渾身濕透,布料中看到的肉體輪廓也算是曲線玲瓏,拿來殺殺邪念,正合適不過。

考慮到這條支流挺能搜集漂流物,為免又漂來個誰正好看到他不應當被人看到的模樣,袁忠義從袖袋內摸出一個小油紙包,拆封打開,拿出裡麵的膠泥和展開之後頗為軟薄的人皮麵具,沿着鬓發一線帶上壓緊,貼住,活動一下五官,披散發絲,將衣褲脫去,按賀仙澄教的法子按摩一下喉頭,將聲音變得又低又啞,跟着才獰笑着將那丫鬟剝成了一隻赤條條的小白羊。

把她往崖邊挪了挪,底下就是奔騰江水和突起怪石,他探頭望了一眼,揉着那濕漉漉的蒼白奶子,隻覺胯下瞬間堅硬如鐵,高高翹起。

拿過那丫鬟脫下的潮濕衣裙,往她頭上一蒙,袁忠義分開她頗為結實的雙股,順着大腿內側撫摸上去,扒開柔軟曲折的陰唇,亮出牝戶中央嫩紅的肉洞。

“啐。”他低頭吐了一口唾沫上去,挺着龜頭塗勻,旋即垂手一壓,對準屄芯緩緩插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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