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東是在一個週末的下午碰上“黑珍珠”的。當時他去大學邊門的網球場找週山嶺,剛進門,一個網球夾着一股勁風迎頭痛撃他的右頰,緊接着他聽見了一聲尖叫——這一聲尖叫就深深地留在了阿東的記憶裡,直到今天。
阿東被網球“揍”得頭暈暈的,一個俏麗的女孩跑了過來,大聲說,“你沒被我打死吧?”
她就是剛才發出尖叫的那個打網球的女孩,自稱“黑珍珠”,倒是應了中國人那句老話:“不打不相識”。
“黑珍珠”其實並不很黑,隻是比中國人皮膚黝深一些罷了。她的鵝蛋型臉型、韌性十足的皮膚、會說話的眼睛和潔白細密的牙齒將高挑的她襯托得嫵媚動人。
“黑珍珠”是斯裡蘭卡來的難民。
中國朋友聽說阿東交了一個斯裡蘭卡的難民女朋友,頗有些瞧不起他。阿東心裡特難過,不是為“黑珍珠”,而是為某些中國人。
到了美國阿東才發現,原來某些中國人才是真正的種族歧視主義者,他們不願跟亞洲人——日本人除外往來,他們叫“黑人”為“黑鬼”,並一個勁地往白人圈子裡鑽,跟人傢套近乎。如果白人瞧不起他們,他們又大聲喊屈:“你們白人有種族歧視傾向!”
尤其是一些取得了美國綠卡、特別是那些已經入藉的華人,種族歧視更為明顯。
有一回,一個剛拿到美國護照不久的中國人對一個美國人抱怨說,“我們美國人乾嗎老是接受那些又窮又臟的難民?他們來什麼都不乾,隻知道領取咱們的福利!”
這樣的話,隻有這個中國人才夠說得出口,阿東聽得真想吐,而那個美國人好心地問說話的人:“你是哪國人?”(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site)
那人很驕傲地說:“我是美國人!我入了美國籍!”
美國人就說:“你也不是這裡出生的嘛。美國本來就是移民國傢,我的祖先是從英國移民過來的。正是這種多元文化才能使美國生機勃勃啊!”
那個中國人說:“可是,我是說那些難民……”美國人立即打斷道:“別說了!我知道你要說什麼。我告訴你,我的祖先當年還是英國的罪犯呢,他們是被流放來美國的呢!難民又怎麼樣?連美國人都不接受難民,世界上還有多少國傢可以接受難民?”
接受難民是美國人道主義的一種張揚,也是美國人很驕傲的地方。何況來這裡的難民,他們都很努力、感恩,而他們的後代更是有許多成了國傢傑出人士。
阿東真替那個中國人難過!
也許是內心的固有的憂傷仍然時時地湧動,也許堅硬的孤獨需要有人共享,也許異國情調應有愛情的浪漫,也許是眾人的目光使他的逆反心理更加強烈,總之,阿東很認真地與“黑珍珠”談起愛來,用那種鄉下人特有的古樸和純情,小心地、努力地經營着人生的初戀。
戀愛需要開銷,阿東立即成了一傢中國餐館的一名洗碗工。“黑珍珠”也不錯,她在課餘去一傢越南人打的花店打零工。
兩人在一起的時間並不多。可他們感到很充實。阿東有時從餐館裡帶一份好吃的回來,而“黑珍珠”偶爾也帶一束乾花或自己在幫老闆插花之餘用廢棄的碎花做成一個中國字“愛”送給阿東。一切似乎都很美麗,是那種青春的激情、朦胧的向往和夜半春心的躁動。
“黑珍珠”想回斯裡蘭卡去參加“佛牙節”。她說她已經有五年沒有回傢了。雖然傢裡沒什麼人了,但是,斯裡蘭卡有她沉實的夢。
阿東二話不說就答應陪她一起去。
他們也更加努力掙錢,並於第二年夏季如願以償到達了斯裡蘭卡。
一下飛機,“黑珍珠”就激動得不行,雙膝跪地,叩吻這塊貧窮且飽經戦爭創傷的故土,因為故土下麵埋着她的親人、也埋着她厚厚的痛苦和結痂的記憶。
“黑珍珠”感謝阿東幫她實現了她的願望。
阿東自己也深深地感動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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