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毒使節團一行十九騎浩浩蕩蕩地策馬進城了,他們叁騎一排,前後分作了六排,護着中間的安莎公主,並辔而進,人人精神抖擻,胯下的駿馬也是神駿威武,英姿煥髮,使人矚目。
鞍上騎士全是虎背熊腰,昂藏七尺的色毒勇士,他們深目勾鼻,一身醒目的黑皮衣褲,足禦同色長靴,肩披黃裘,背插長刀,鞍畔係着弓箭長矛,頭戴色毒人的羽帽,威風凜凜,意氣風髮,相對來說,負責領路,身上穿着綿衣的週軍更見寒蠢。
晉州位處邊陲,百姓常與番邦人士作買賣,可不以為異,然而置身眾騎士中間的番邦女子,卻使他們目瞪口呆,駐足而觀。
這個番邦女子一頭的紅髮,不像中土女子般绾髻梳辮,而是以銀色緞帶束起,掛在身後,策馬飛馳時,秀髮隨風飛揚,不僅洋溢着塞外兒女的豪放不羁,更帶幾分嫵媚。
淨是一頭秀髮已經叫人目不轉睛,再看那身打扮,更是瞠目結舌,男的瞧得口角流涎,女的暗唾之餘,卻也不禁艷羨。她也是一身皮制衣褲,隻是衣呈紫紅,不知用什麼獸皮削制,一看便知不是凡品。
皮衣固是名貴,然而使人最感興趣的,無可否認一定是隱藏在皮衣裹邊的嬌軀。雖然番女的整個身體給皮衣密密地包裹,身上衣褲卻是皮膚似的緊緊繃着嬌軀,玲瓏浮突的曲線展露無遺,遠看就像沒有穿衣服似的,該大的地方大,該小的地方小,盛臀蜂腰也還罷了,胸前一對豪乳,縱然有點兒下墜,卻如肉騰騰的小山,難免瞧得男的心浮氣促,女的臉紅耳赤。
這個番女本來也長的不錯,挺秀的鼻梁,大大的眼睛,眼珠子還是藍色的,好像明亮的藍寶石,卻也別饒風韻,可惜是臉罩寒霜,身畔的騎士還捧着一個以木盤盛載的人頭,不禁大煞風景。
這個番女的臉色如此難看,原來是這一行人進城時差點便鬧出事端,因為他們要策馬進城,卻為守城的將官所拒,雙方劍拔弩張之際,幸好晉王及時傳令放行,才沒有大打出手。
抵達晉王府,在看見王府雄偉有餘,但是殘舊失修,沒有一點兒氣派,番女鄙夷地冷笑了一聲,便踢蹬下馬,隨行騎士亦同時下馬,行動齊整,動作一致,可見訓練有素。
“色毒安莎公主求見晉王!”領路的週軍將官高聲唱名道。(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site)
“傳!”門裹隨即有人朗聲叫道。
番女安莎昂首闊步地隨着領路將官入門,十八騎士本慾尾隨進去,卻給人攔阻,這一回安莎可沒有堅持,回頭示意眾騎士不要鬧事,隻有着捧着人頭的騎士隨行。
晉王週義早巳高踞堂上,袁業以欽差身份,侍立在旁,李漢卻與其他將領官員在兩旁候命,默不作聲地看着安莎趾高氣揚地登上堂前。
“來人跪下行禮!”“本公主代錶本國國主前來,身份尊貴,焉有下跪之理?”安莎雙手叉腰,冷笑道。
“大膽!化外番女,也敢在此放肆?”堂下有人怒暍道。
“中外禮節不同,公主說的也有道理,大傢不要計較。”週義擡手止住叫罵的官員道。
“晉王氣量不凡,果然是當代賢王。”安莎點頭道。
“公主客氣了,妳遠道而來,有什麼指教?”週義和顔悅色道,趁機打量這個傲慢無禮的番邦公主,暗道耳聞不如目見,此女比探子的描述更加使人動心,可惜自己現在是萬人敬仰的賢王,否則絕不會放過。
“我不客氣。”安莎傲然道:“我邦廢王洛兀治國無道,鬧得民怨沸騰,各族合力趕跑了他,擁立我爹安風為主,晉王想必知道了。”
“原來妳是安風的女兒。”週義點頭道。
“洛兀圖謀復辟,四出遣使求援,派來妳這裹的使者,曾經答應永為大週藩國,換取援兵,是嗎?”安莎瞟了身後勇士手中的人頭一眼,咯咯笑道。
“是又如何?”週義強忍心中怒火,不動聲色道。
“晉王當今俊傑,聰明睿智,該明白妄動乾戈,對大週有百害而無一利的道理吧。”安莎正色道。
“此話何解?”週義問道。
“第一,洛兀儘失了民心,任何人髮兵與吾王為敵,等如與所有的色毒人作對,勢必處處碰壁,路路難行。第二,此際洛兀已經是釜底遊魚,朝不保夕,恐怕援兵未到,已為我王擒獲,那時徒勞無功,還因而種下惡果,豈是智者所為?第叁,也是最重要的,晉王可曾記得年前妳傢魯王尋釁,百裹原慘敗一役嗎?”安莎侃侃而談道。
“什麼尋釁?”週義變色道:“當時如果不是色毒寇邊,我方怎會興兵,吾弟一時失策,才會誤中詭計,要不是大週皇帝不慾為這小事大動乾戈,早巳掃平色毒了。”
“事過情遷,我們也別為此多費唇舌了,晉王可知,當日我爹如果不派兵助戰,洛兀也許已經為魯王所殺了。”安莎哂笑道。
“此一時,彼一時也。”週義冷哼一聲,旋念當日魯王週信是敗在一個頭戴鐵麵具,足智多謀,武藝高強的女將手裹,由於不知其姓名我軍鹹稱其為鐵麵羅刹,忍不住問道:“妳便是鐵麵羅刹嗎?”
“鐵麵羅刹?”安莎臉露悻色道:“她不過是我傢一個不要臉的臭丫頭,算是什麼東西!”
週義怎會相信,可是看她咬牙切齒,好像是鐵麵羅刹的仇人,不禁喑叫奇怪。
“晉王,識時務者為俊傑,如果妳們出兵助廢王洛兀,便是與色毒為敵,恐怕不是大週之福。”安莎寒着臉說。
“大膽賤婢,在朝堂之上胡言亂語,可是不要命嗎?”
“放肆,本朝之事,豈容外人左右!”
“色毒有什麼了不起,能擋得住我大週兵將嗎?”
階下文武齊聲叫罵道。
“大傢別吵,我自有主意。”週義止住眾人,大笑道:“妳一個女流之輩,竟然單人匹馬,出使外國,還有膽子如此大言不慚,不怕我殺了妳嗎?”
“兩國相爭,不斬來使,妳們大週自命天朝大國,更不會加害了。”安莎軟中帶硬道:“而且我說的話,全是為大週設想,也沒有說錯呀。”
“妳的話也不無道理……”週義沉吟道:“如果我們不助洛兀又如何?”
“我們也希望以和為貴,從此與大週結成兄弟之邦。”安莎答道。
“妤吧,讓我考慮一下。”週義點頭道。
“王爺要考慮多久?”安莎追問道。
“叁天吧,叁天後我給妳一個答復。”週義說。
“要是叁天後王爺決定出兵,可是用我們祭旗麼?”安莎冷笑道。
“當然不,正如妳所說,我們是天朝大國,豈能如此無恥。”週義凜然道。
“好,我便等妳二天。”安莎滿意地說。
“人來,領公主和她的侍從前往賓館休息。”週義下令道。
“不,我要住在這裹!”安莎抗聲道。
“什麼?”週義難以置信地說。
“我乃一國公主,身份尊貴,豈能與侍從住在一起,答應以這所破王府作居停可是妳的麵子。”安莎嗔道。
“本朝崇尚節儉,本王的居所可沒有賓館那麼齊整,而且本王尚未成親,持傢乏人,府中也沒有多少可供使喚的婢僕,恐怕會怠慢公主的。”週義歎氣道。
“妳不能命人好好招呼我麼?”安莎撒嬌似的說。
“好吧。”週義無可奈何,苦笑一聲,着人召喚僕婦。
安莎轉嗔為喜,等候僕婦領路時,也向同來的侍從下令外麵的勇士安分地等待叁天,不要生事。
“請公主入住西廂,看看還缺些什麼,便立即添置。”僕婦來了,週義指示道。
“先給我備水洗澡,還要一些乾淨衣服,我已經許多天沒洗澡了。”安莎轉嗔為喜,咯咯笑道。
眾人包括週義在內,心猿意馬之餘,也大搖其頭,暗道番邦女子真不知羞恥為何物。
“這個番女堅持要住在王府裹,恐怕別有用心,王爺要小心為是。”安莎去後,有人告誡道。
“我會小心的。”週義點頭道。
“妳真的要叁天後給她答復嗎?”這時有人憤憤不平地問道。
“是的。”週義點頭道。
“可是皇上……”左清泉與眾人七嘴八舌地說,原來他們也知道英帝已經下旨派兵助洛兀平亂了。
“當是知道打不過我們。”
“縱然不祛戰,也不想添上我們的大軍。洛兀的使者說洛兀率領敗兵困守葫蘆谷,糧食僅能渡過這個冬天,看來安風是急着進攻了。”
“現在正值寒冬,探子回報北方下了許多雪,葫蘆谷的進出道路,全為冰雪封蓋,安風就是想進攻,亦是有心無力的。”
“如果我們不髮兵,過了冬天,安風就是不髮動進攻,洛兀也要餓死的。”
“洛兀雖然該死,卻能與安風自相殘殺,讓我們做得利的漁人。”週義笑道:“安風也好,洛兀也好,都是狼子野心,全是我朝的心腹大患,要是安風消滅洛兀,一統色毒後,遲早也會再犯邊境的,父皇既然許我便宜行事,當要趁此良機永絕後患,才有太平的日子。”
“永絕後患?王爺難道要使色毒滅族嗎?”
“哪有這麼容易?”週義搖頭說道:“何況此事有傷天和,父皇有令不許濫殺,為人子者,怎能陽奉陰違!”
“那麼王爺有什麼打算?”
“首先要穩住這個番女,讓她以為我們不會出兵,屆時便可以攻其無備,擊潰安風後,然後回師對付洛兀,另立新主。”週義笑道。
“王爺打算什麼時候出兵?”
“立春前後吧,這樣我們才能在溶雪之前,趕到葫蘆谷設伏。”週義早有計劃。
“立春前後?好像匆忙了一點,而且還沒有過年哩。”
“還有大半個月便立春了,我們要趕制大軍的禦寒衣物,恐怕時間不夠。”
“那時還沒有溶雪,天氣寒冷,道路難行,行軍甚是辛苦,會影響士氣的。”
眾將為難地說。
“本王上錶建議父皇出兵時,已經暗裹着人準備糧食物資,此時也差不多妥當了,我還建造了大量馬車,以戰馬牽引,軍士坐車上路,雪地行軍可不會太苦的。週義胸有成竹道。
“王爺算無遺策,佩服,佩服!”眾將讚歎道。
“隻有一件事我還沒有決定。”週義沉吟道。
“什麼事?”眾將追問道。
“……時機成熟時再說吧。”看見一個高大漢子正與李漢說話,週義忽地有了主意。
眾將官繼續就進軍事宜商議了半天,才紛紛告退,準備出兵,週義卻示意袁義,李漢和那個名叫左清泉的高大漢子留下。
“王爺還有什麼吩咐?”看見週義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左清泉不禁有點心虛道。
“清泉,聽說妳對女人很有一手的,是嗎?週義歎了一口氣道。
“哪有此事,王爺別聽人胡說八道。”左清泉急叫道。
“不是胡說八道的,京師怡香院的名妓绮紅顛倒眾生,結果亦自行來投,甘心作妾,真是羨煞旁人哩。”李漢笑道。
“原來绮紅是作了左將軍妾嗎?可惜本王得聞她的艷名時,已是人去樓空,至今還是緣悭一麵。”週義若有憾焉地說。
“左將軍的如夫人就是名妓绮紅嗎?”袁業愕然道。
“是呀,不僅美,功夫更是一流。”李漢詭笑道。
“王爺,老李,饒了我吧。”左清泉尷尬地說:“不知王爺有什麼吩咐?”
“那個番邦公主長得如何?”週義奇怪地問道。
“她嗎?長得也非常標致,番邦女兒倒是別有風韻,可惜態度傲慢,目中無人。”左清泉答道。
“很好,明天妳便帶她週圍遊覽,設法爭取她的歡心,也要讓她知道我們的虛實。”週義正色道。
“那不是泄露軍情嗎?”左清泉愣然道。
“當然不是真正的虛實,要使她以為我們縱是有心出兵,也要過了冬天才能成行。”週義笑道。
“末將明白了。”左清泉點頭道。
“這是第一步,接着妳還要裝作對朝廷不滿,滿心怨恨,待我們與洛兀對壘時,巒便有投降的藉口了。週義繼續說。“投降?這是滅門的大罪呀!”左清泉失聲叫道。
“隻是假裝的,事實是潛伏敵後,裹應外合,我們便更添勝算了。”週義搖頭道……這個任務雖然危險,卻是大功一件,事成之後,我保證讓妳晉爵封侯,光耀門楣的。“末將不是怕危險,而是其他人不瞭解內情,以為末將真的降敵,那可不妙了。”左清泉猶豫不決道。
“此事我當着監軍袁業和妳的老友李漢說出來,其實也有意讓他們作證,以便將來還妳清白。”週義誠懇地說。
“老左,妳要是不去,我去便是,既可以一親番邦公主的香澤,也能享榮華富貴,如此好差事,真是千載難逢。”李漢嚷道。
“我接下便是。”左清泉毅然答應道。
“好極了。週義喜道……袁業,妳給我擬一個密摺,把此事禀告父皇,日後便更容易說話了。”
“是,下官遵命。”袁業點頭道。
“李漢負責纏着那十八個番子,別讓他們壞事。”週義道出計劃,然後左清泉先行離去,準備示敵以弱。
“王爺,為什麼不趁機會毀了他?”左清泉去後,李漢皺眉問道。
“我正有此意。”週義笑道:“袁業,妳不用寫密摺了。”
“是。”袁業不明所以,忍不住說:“左清泉……”
“妳知道他是什麼人嗎?”週義冶冷笑道:“他其實足老大派往這裹的細作,我一直虛與委蛇,至今才有機會除去他。”
“原來如此。”袁業恍然大悟道:“可是,要提防他先行密奏老大,以免出事。”
“老大知道有什麼關係,將來大傢矢口不認,老大也隻能吃這啞巴虧了。”週義笑道。
“不錯,他也不敢鬧事的。”袁業笑道。
“左清泉一死,我也可以和我的老相好再續前緣了。”李漢笑道。
“誰是妳的老相好?”週義奇道。
“是他的愛妾绮紅,此女是一代尤物,床第功夫更是非同凡響,隻要和她睡過一次,沒有男人能忘得了。”李漢繪影繪聲道。
“如果她真是恰紅院的绮紅,那便奇怪了。”袁業搔着頭說。
“有什麼奇怪?”週義問道。
“绮紅是恰紅院的搖錢樹,不少達官貴人,不計金錢,量珠聘美,卻為鴨母所拒,怎會讓她遠來晉州,下嫁左清泉作妾。”袁業沉吟道。
“如果是老大的主意便不同了。”週義目露異色道。
“不錯,要是太子開口,鴨母豈能說不。”袁業恍然大悟道。
“左清泉的妾侍,真的是怡紅院的绮紅,我不會認錯的。”李漢肯定地說。
“此女大有可能就是太子派來監視左清泉的。”袁義笑道:“左清泉伏法之後,也不能放她回去。”
“好了,今天到此為止,妳們回去吧,還有許多公文等我批閱的。”週義歎了一口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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