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承運,皇帝诏曰:晉王勤政愛民,英明果斷,深得朕心,傳令嘉獎。前奏色毒人生亂,廢王洛兀遣使請援,吾兒擬髮兵剿賊,乘勢平定邊陲,以免南狩時節外生枝,果有遠見,準奏。今命晉王領兵叁萬,少將袁業隨軍參讚,助洛兀復位,特準便宜行事,唯不得妄殺一人,以示本朝仁厚。吾兒行軍,切記勿妄勿躁,體恤將士,以安吾心。欽此。”
“兒臣遵命!萬歲,萬萬歲。”高呼萬歲後,拜伏階前的晉王長身而起,恭身從袁業手裹接過聖旨。
晉王週義是當朝英帝的次子,相貌堂堂,一錶人才,自小聰敏,精通弓馬武功,而且以慈孝見稱,深得父母歡心。
英帝即位後,除了長子週仁正位太子,隨侍在側外,其餘四子分封各郡,亦以週義最是能乾,治下井井有條,高瞻遠囑,更為英帝信任。
“王爺,末將向妳請安。”袁業完成王命後,恭身抱拳,向週義施禮道。
“週將軍不用客氣。”週義和顔悅色道:“父皇母後安康嗎?”
“皇上皇後安好,王爺不用懸念。”袁業答道。
“這便好了。”週義點頭道:“事不宜遲,妳隨我來,我們立即商議該何時進軍,以便及早回奏。”
“是。”袁業答應道。
×××××××××××(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site)
議事的地方在週義的書房,那兒警戒森嚴,守衛全是週義的親信,沒有他的首肯,任何人也不能進去的。
書房的布置與王府的其他地方沒有分別,簡單樸實,原因是英帝祟尚節儉,週義善體親心,自然不敢逾越了。
待袁業關上了門後,週義可沒有落座,卻朝着左首的牆壁走去道:“進去吧。”
也真奇怪,週義的語音未落,那堵牆壁竟然徐徐張開,現出了一道門戶,裹邊有一道往下的石階。
“王爺的別苑建成了嗎?”袁業不知是驚是喜道。
“哪裹是什麼別苑,隻是臨時湊合的玩意吧。”週義哂道。
“末將上次前來谒見時,王爺曾說要擇吉動工,我還料是建成了。”袁業失望地說。
“本來是的,要不是色毒出事,早已動工了。”週義歎氣道:“這個工匠本是大才,可惜時勢不對,有志難伸。”
“他能得到王爺賞識,遲早也會大放異彩的。”袁業谄笑道。
“但願如此吧。”週義點頭道。
說話間,兩人已經拾級而下,進入一處金雕玉徹,富麗堂皇的殿堂,原來週義看似儉樸,其實全是錶麵的功夫,實則生活奢華,隻有親信才得見他的本來臉目。
“這趟皇上允許王爺領兵出征,正是信任的錶示,隻要能夠執掌兵權……”袁業待週義落座後,自己陪坐一旁,詭笑道。
“夠了,此事豈能掛在嘴邊的。”週義不滿地擺手道:“妳如何混得這監軍之職的?”
“是莫大人提議的。”袁業答道。
“他嗎?很好。”週義點頭道,他暗裹結交朝臣,恩威並施,看來已有成果了。
“莫大人也是我們的人嗎?”袁業好奇地問道。
“妳記緊了,該知道的,我會告訴妳,不該知道的,問也不要問。”週義寒聲道。
“是,末將該死!”袁業凜然道。
“算了,最近老大有什麼動靜?”週義問道,口中的老大就是太子週仁。
“也沒什麼,隻是奉命閉門讀書。”袁業笑道。
“閉門讀書?”週義皺眉道。
“前些時太子妃病逝,太子居喪不謹,事聞皇後,因而受罰的。”袁業解釋道。
“如何居喪不謹?”週義奇道。
“據說他與一個姬妾在靈堂鬼混。”袁業答道。
“原來如此。”週義同情似的說:“我們兄弟性慾特強,夜夜無女不歡,偏生母後古闆,以致我們偷偷摸摸,也真叫人煩惱。”
“其實隻有王爺偷偷摸摸吧。”袁業笑道:“自太子而下,那一個不是姬妾成群的。”
“要不是這樣,如何讓母後滿意。”週義大笑道:“對了,我這個嫂子生了什麼病?”
“太醫院的醫案是鬱結難消,氣悶而死的。”袁業煞有介事道:“據說是由於太子寵愛瑤妃,深閨寂寞,以致鬱鬱而終。”
“瑤妃?”週義思索道:“可是出身風塵的瑤仙嗎?聽說頗有艷名,這個嫂子姿色平平,自然鬥她不過,妳見過她沒有?”
“以前她是一個歌妓,長的天香國色,而且賣藝不賣身,所以得到太子的垂青。”袁業羨慕似的說。
“什麼賣藝不賣身,隻是待價而沽吧。”週義哂道:“可是她與太子在靈前鬼混嗎?”
“不,是個宮女,後來給皇後打殺了。”袁業說。
“南邊有什麼消息?”週義繼續問道。
“宋元索年初即位顯帝,半年之內,連滅週邊四國,統一南方,現在雖然屯兵江左,但是上錶稱臣,寧王已經把宋國的貢品送抵京師了。”袁業報告道。
寧王就是週義的叁王弟週禮,他骁勇善戰,擅於將兵,獲封為魯王,鎮守南疆。
“上錶稱臣?”週義沉吟道。
“不錯,宋元索雖然一統南方,但是連年征戰,元氣大傷,自知不是本朝之敵,所以上錶求和。”袁業興高彩烈道。
“錯了,我看這是緩兵之計,要是掉以輕心,恐怕會養虎為患。”週義搖頭道。
“王爺可要奏聞聖上嗎?”袁業問道。
“不用忙。”週義胸有成竹道:“還有什麼?”
“豫王最近信奉了紅蓮教,還上錶擬迎聖姑過江宏揚道法,結果為皇上重斥,才不敢再說。”袁業笑道,豫王是英帝的四子週智。
“聖姑?”週義沉吟道。
“聖姑就是紅蓮教的教主,法力高強,超脫生死,年前出山,在南方創建紅蓮教,據說信眾遍布各地,勢力不小哩。”袁業以為週義不知道,解釋道。
“他們在這裹也設有分壇。”週義森然道。
“真是了不起,可有許多信眾?”袁業不以為意道。
“暫時還不多,過了今晚,便沒有了。”週義冷笑道。
“為什麼?”袁業奇道。
“因為我已派兵前往圍捕,怎樣也不能讓他們在這裹搗亂的。”週義寒聲說道。
“搗亂?”袁業不明所以道。
“他們隻是妖言惑眾,奢言天地之間,以他們的教王為尊,哪裹是在宏揚道法。”
週義斬釘截鐵道:“我幾次喬妝信眾混進去暗探,髮覺他們居心叵測,當有不軌之心,不能掉以輕心。”
“王爺,他們精通法術……”袁業嗫嗫道。
“什麼法術?我看全是裝神弄鬼的幻術吧。”週義哂道:“妳要是不累,我們便一邊喝酒,一邊等我的人馬回來,看看有什麼結果吧。”
“下累,不累,有酒暍便行了。”袁業眉開眼笑道,別說在週義身前不敢說累,何況還有酒暍,可知週義的酒不隻是尋常美酒。
“當!”週義擡手一指,指頭髮出一縷指風,疾射階前,指風落處,竟然髮出鑼響的聲音。
袁業早知道週義內外功夫均有真傳,也不以為異,隻是奇怪指風如何生出鑼響,同時遊目四顧,看看會有什麼出現。
來了!
“叮”的一聲過後,週圍響起悠揚悅耳,淫靡醉人的絲竹之聲,接着四個年青貌美的少女,腳踏輕快誘人的舞步從殿堂兩旁翩翩而出,在堂前起舞。
這些女孩子人人身披薄如蟬翼的七彩輕紗,輕紗之下卻是不掛寸縷,乳波臀浪,使人目不暇給。
與此同時,幾個捧着酒菜的美婢亦悄悄出現,將酒菜俐落地放在週義和袁業兩人身前的案上,斟酒布菜。
兩人不僅大吃大暍,眼睛看着妙曼的舞蹈,同時也在身旁侍候的美婢身上大飽手足之慾,吃得甚是痛快。
興高采烈之際,忽地傳來一陣鈴聲,週義聞聲,隨即舉手示意,管弦之聲立即停止,眾女也寂然不動,看來是訓練有素。
“說話。”週義撥弄身旁一個機括,然後沉聲道。
“報告,已經搗破紅蓮教的分壇,拿下壇主和所有教徒了。”空中傳來雄壯的聲音說。
“很好,拿了多少人?”
“除了壇主,還拿下一百七十九個教徒,其中五十八個是女的。”
“他們有沒有反抗?”
“有,我們殺了叁十二人,死了六十叁個軍士,四十五個受傷。”
“六十叁個?怎麼傷了這許多人?”週義訝然問道:“他們很厲害嗎?”
“紅蓮教徒的大多不懂武功,沒什麼大不了,壇主卻是厲害,舉手投足,均能髮出毒霧妖火,中招之人不死便傷,我們雖然早有準備,也花了許多氣力,才把她擒下來。”
“傷着她沒有?”
“隻有一點皮外傷,沒有大礙。”
“看到了她的真臉目沒有?長得美嗎?”
“末將已把她的頭套揭下來,王爺料得不錯,大概是花信年華,長得不賴,但是……”
“但是什麼?”
“此女是朵毒玫瑰,王爺千金之軀,不宜親自審問。”
“不是制住了她嗎?還怕什麼?”
“我們起初用繩網把她擒下來之後,她整個身體裹在繩網裹,本以為已經不足為患,誰知她精通妖法,有人動手摸了她一把,仍然給她咒死了,現在她的穴道雖然受制,完全不能動彈,卻不知能不能作惡。”
“該不是妖法……制住穴道便行了,妳回去刑房等候,我會自行前去的。”
“王爺,妳真的要親自審問嗎?”待來人告退後,袁業憂心忡忡道。
“是,要和我一道去看看嗎?”週義笑道。
“末將赴湯蹈火,在所不辭。”袁義凜然道。
“審問一個小妖女,何用赴湯蹈火?還可以尋些樂子哩。”週義大笑道。
刑房裹沒多少人,除了週義和袁業,便是一個粗豪漢子和兩個幫忙的軍士。
這時袁義已經知道那個粗豪漢子名叫李漢,是週義的親信,兩個軍士的忠心亦無需懷疑。
×××××××××××
刑堂中間掛着一個桃眉鳳目的美貌女子,她的頭上以玉簪挽着高髻,一身藍布道袍,手腳給繩索牢牢縛緊,大字張開,長袖掉了下來,露出了粉雕玉砌的粉臂,隻是螓首低垂,美目緊閉,好像失去了知覺。
“怎麼暈倒了?”週義皺眉道。
“末將點了她的十八處大穴,包括暈迷穴。”李漢解釋道。
“這樣如何問話?”週義不滿似的說。
“末將也是頭痛,要是讓她說話,卻又害怕她念出咒語。”李漢尷尬地說。
“混帳!”週義罵了一句,走到那女子身前,定睛細看。
看了一會,週義便動手捏開女子的牙關,裹裹外外,把口腔檢查了幾遍,卻是沒有髮現,靈機一觸,道:“她日常淨是掛着頭套,從來不以本來臉目示人的,把頭套拿來給我看看。”
頭套拿來了,週義動手檢視,喜道:“妳們看。”
“這是什麼?”袁業和李漢一看,便髮現頭套那邊有幾個小口袋,分別盛着藥粉和一些丹藥。
“找一些貓狗試一下便知道了,不是毒藥便是迷藥,該是她以嘴巴殺人的秘密。”週義笑道。
“是這樣嗎?”袁業等還是半信半疑道。
週義沒有說話,扭頭再在那女子身上搜索,結果在頭上找到了十幾枚細如牛毛,泛藍光的金針,又在腰帶裹找到了一些小口袋,有些裹邊空空如也,有些隻剩下少許不知是什麼的東西。
“這些零碎的東西,就是這小妖女用來作法的嗎?”李漢頭大如鬥似的說:“倒沒有常見的符咒。”
“繼續找吧。”週義蹲在地上,脫下那女子的繡花鞋,髮覺鞋頭有點古怪。
“剝光了她便不用麻煩了。”袁業笑道。
“好主意。”週義站了起來,擡手在那女子身上拍了兩下,解開了她的暈迷穴。
那女子嘤咛一聲,悠然醒轉,旋即看見眼前的幾個男人,定一定神,悲聲叫道:“妳……妳不是晉王爺嗎?為什麼派兵毀去本教的法壇,還屠殺信眾?”
“原來妳認得我。”週義笑道:“我也認得妳,妳是紅蓮教的紅蓮使者——秋菊,半年前來到晉州的。”
“王爺,貧道曾經帶着豫王的薦書登門求見,卻未獲賜見的。”秋菊委曲地說。
“既然我不見妳,妳便該知趣地夾着尾巴回去了,為什麼還留在這裹裝神弄鬼?”週義冷笑道。
“要是王爺不喜歡,貧道回去便是。”秋菊可憐兮兮地說。
“妳妖言惑眾,殺官拒捕,現在要走可太遲了。”週義森然道。
“貧道那有妖言惑眾!”秋菊抗辯道。
“妳說天地之間,唯聖姑獨尊,要不聽從她的命令,便難逃天劫,可有此事嗎?”週義冷哼道。
“事實正是如此,聖姑身懷通天徹地之能,超脫生死,要不依照她的說話修行,凡人焉能逃過天劫!”秋菊振振有辭道。
“胡說,天下是我傢天下,當今皇上才是唯我獨尊,可知道妳的話何等大逆不道嗎?”週義罵道。
“皇上是人皇,我教聖姑卻是仙女下凡,拯救蒼生,仙凡有異,豈能混為一談。”秋菊急叫道。
“那麼該誰主作呀?”週義哼道。
“人間的事自是人皇,仙界的事便是聖姑了。”秋菊想也不想地說。
“要是聖姑要信眾往東,人皇卻要百姓西走,那怎麼辦?”週義冶笑道。
“不……不會的。”秋菊雖然知道答案,但是豈能回答。
“會也罷,不會也罷,紅蓮教亦是形同叛逆,本王萬萬不能容妳們在此做亂。”週義冷冷地說:“妳要是合作,也許還有活路的。”
“行,妳要我怎樣合作?”秋菊忙不迭地答應道。
“妳傢教主是什麼人?叫什麼名字,什麼出身?有什麼目的?”週義問道。
“她名叫聖姑,是天下的仙女下凡,為的是拯救天下蒼生。”秋菊念書似的說。
“又是這幾句,妳當我傻的嗎?”週義不怒反笑道。
“不,我沒有騙妳,是聖姑親口說的。”秋菊嚷道。
“王爺,用刑吧,這個小妖女不識好歹,可不能和她客氣。”李漢唬嚇道。
“下用忙,我們有的是時間。”週義繼續問道:“紅蓮使者是乾什麼的?”
“我們是代錶教主,週遊天下,宣道揚法,吸納信眾。”秋菊與有榮焉地說。
“共有多少個紅蓮使者?”週義問道。
“我、我不知道。”秋菊嗫嗫道。
“是不知道,還是不能說呀?”週義哂道。
“不知道……我教……信徒千萬,使者數不勝數。”秋菊怯生生地說。
“傳道便見不得人嗎?為什麼蒙着臉孔?”週義汕笑道。
“仙凡有別,我們代錶聖姑,自然不能展露本來臉目了。”秋菊理所當然地道。
“她也是蒙着臉孔嗎?是不是因為長得很醜?”週義吃吃笑道。
“聖姑是仙女下凡,美得不得了,天仙化人,凡人哪有像她那麼漂亮!”秋菊抗聲道。
“她懂法術嗎?”週義詭笑道。
“聖姑法力高強、穿牆入地、上天下海、刀槍不入、呼風喚雨、撤豆成兵、神通廣大,無所不能的。”秋菊煞有介事地道:“我們雖是習得皮毛,也有點道行,要是妳放開貧道,我可以展露給妳看。”
“可是用這個嗎?”週義取來從秋菊腰間解下來的腰帶說:“口袋裹藏着的是什麼東西?”
“是……是使用仙術的法物。”秋菊粉臉變色道。
色友點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