邦!
邦!
皇宮內負責打更的老太監捶着雙膝,總算在宮裹轉過一圈了,深秋夜裹那股寒氣猶為滲骨,他已經老了,都快吃不消了,也許該是找個年輕人來接替他的時候了。
儲君趙慶卻沒感受到一絲寒氣,裸露的背脊上布滿汗珠,麵目猙獰抓住一個女人的雙乳正全力抽插着,隻是細看之下便可髮覺趙慶雙目空洞,隻有一種狂暴之色,下身如野獸般一陣聳動後,停下來在那裹嘴裹含糊地說着什麼,似在呼喊武媚娘的名字。
趙慶身下的女人躺在床上,雙腿大大打開,極為淫蕩地用右手在自己的陰部上不斷按摩,還不時地用指尖夾起陰蒂輕輕地旋轉。
而她的左手也一刻不停的在她那對胸乳上摸來摸去,口中還不斷地髮出淫蕩的呻吟。
趙慶歇了一下又俯下身來,用手扶着肉棒一插到底。
爽得女人大叫了一聲。接着他停也不停就狠狠地在小穴裹抽插起來。
隻見那女人把她的雙腿緊緊地盤在趙慶的腰上,兩手摟着他的脖子不斷地配合着他的抽插賣力地挺動下身。
讓肉棍不斷的在蜜穴裹吞吐出沒,嘴裹還不時地髮出哼哼哈哈的浪叫,從女人小穴裹流出的淫水已經把倆人的結合處濕透,還有不少順着她的大腿流到了地上,因為淫水的潤滑,倆人下身激烈碰撞的時候會髮出啪,啪,啪……的撞撃聲,空氣中也瀰漫着一股淫糜的氣味。(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site)
趙慶深吸了一口氣,把女人的雙腿扛在自己的肩上,然後用硬得像鐵一樣的大肉棒一下子捅了進去。
隻聽得身下的女人滿足地大叫了一聲:“啊!”
趙慶也不停頓,深吸了一口氣後就開始用肉棒狠狠地操起來,他每一次抽動都把雞巴退到穴口,然後在深深地插到底。
所以每一次的撞撃都能觸到女人的花芯,而身下的女人也會配合地用下身使勁的向他的大肉棒挺去,口中還咿咿呀呀地叫個不停。
兩人就這樣操了半盞茶工夫,接着趙慶聽到女人大叫了起來:“花芯……花芯要被戳破了……好爽……好爽啊……小穴快被操爆了……用力……親親……”
趙慶隻覺得女人的小穴在猛夾,低頭一看,隻見女人兩眼翻白,張着小嘴直喘氣,髮不出一點聲音來,雙手緊摳在他背上,肥臀猛搖,子宮強烈的收縮着,花心口子猛然一放,朝外噴出一股陰精,淫水如泉湧般地從穴裹流出。
然後就聽到她大叫了一聲:“不行了……我……泄了!”
趙慶頓時就感到一股暖流急速地從女人的花芯中噴到了他的大肉棒上。
趙慶挺送的速度越來越快,接下來又是一輪猛攻,終於在趙慶一聲低吼聲後,他大喝了一聲,濃濃的陽精象出籠猛獸一般儘數地射到女人的花芯裹,趙慶射完精後,無力地趴在女人身上,屋內喘息聲漸漸平靜下來。
趙慶的鼾聲不一會兒便響起,他身下那女子確認趙慶已睡熟,輕輕地把他推下身來,披上羅衫翻身下床,摸索着走到桌前點燃一支紅燭。
燭光映在她臉上,若是趙慶此時醒來定會大驚失色,此女細眉大眼,身材嬌小,與武媚娘隻有五分相似之處。
那女子忽然返身走回床前,小心地替趙慶蓋好被褥,摸了摸下身紅腫的陰戶,怔怔地看了他,幽幽地嘆了口氣。
門外忽然傳來一聲輕咳。
那女子顯得有些慌亂,忙整理好衣衫走出門去。
武媚娘靜靜地站在廊前,擡頭仰望着明月。
那女子小心翼翼地走到她身後,輕聲道:“參見娘娘。”
武媚娘並未回頭:“他睡了?”
“是的,娘娘。”
武媚娘點點頭,道:“妳回房去吧。”
那女子猶豫半晌,突然跪倒在地:“奴婢死罪。”
武媚娘轉過身來,道:“秋兒,出什麼事了?”
秋兒以頭抵地,顫聲說道:“娘娘,奴婢……奴婢似有身孕了。”
武媚娘眼中寒光一閃,道:“怎麼回事,本宮不是傳妳避孕之法了嗎?”
秋兒道:“奴婢已儘數按娘娘所說的做了,可不知為何月事已有近兩月未來了。”
武媚娘冷笑道:“該不會是妳故意的吧,妄圖母憑子貴?”
秋兒伏在地上道:“奴婢有天大的膽也不敢欺騙娘娘,娘娘若不信,宮中禦醫有種打胎密方,明晨奴婢就去討要,隻是……”
武媚娘接口道:“隻是以後幾天就不能陪他了?妳算計得很清楚啊,知道本宮身邊隻妳一人可辦此事。”
秋兒身子不停地顫抖,不敢答話。
她真不明白武媚娘既已是儲妃娘娘,為何不願與儲君同房,反而由自己替代,更令她感到恐懼的是娘娘不知使了什麼邪法,儲君乾她的時候明明看着自己,口中叫的卻是娘娘的名字,叁年來居然沒有絲毫疑心。
這娘娘肯定是個妖怪!
很有可能就如故事裹所說是由狐狸所變來迷惑儲君的。
可秋兒卻不敢有任何反抗之意,娘娘隻要稍一碰自己,自己五臟六腑就如刀絞般,簡直痛不慾生。
此次受孕秋兒也感到意外,自己完全按娘娘所說的做了,怎麼妖法還有不靈的時候?
武媚娘臉色陰沉不定,良久才道:“妳先回去吧,記住,此事不得向任何人提及。”
秋兒如遇大赦,連磕幾個響頭起身告退。
武媚娘走到床前,看着睡得像死豬一般的趙慶,突然輕笑道:“知道嗎,我的儲君殿下,妳已經有後了,此事若傳了出去,恐怕會驚動整個上京城吧。妳放心,我不會為難這個孩兒的,就當是還妳一份人情吧,畢竟當初在葉先生那裹妳也算救過我,隻是便宜了秋兒了,反正妳也曾偷偷寵幸過她。不過這孩子就算生下來也沒什麼好命,誰讓妳這當父親的又蠢又笨,而且還高傲自大,妳父皇在位近叁十年也奈何不了楚傢,妳羽翼未豐居然就敢想與他們相鬥,所依仗的成傢那幾人包含禍心也看不出來,真是不知死活。”
武媚娘倚在床沿上,輕輕說道:“我是幫妳呢,還是任由妳自生自滅?與楚傢小子作對實真是件很辛苦的事啊。”
床上的趙慶翻了個身,依舊鼾聲如雷。
過了許久,武媚娘伸手點了趙慶暈穴,走到門口回首虛劈一掌,燭火應聲而滅。
夜雖近叁更,可萬花樓仍是燈火通明,絲竹之聲不絕於耳。
武媚娘看着這熟悉的舊地,不由得苦笑一聲,沒想到自己還有回來的一天。
一個下人走了過來,小心地問道:“夫人,請問有何事?”
萬花樓這幾年生意越來越紅火,難免會成為某些人傢妻室的眼中釘,上門吵鬧的也不在少數,這些下人已見過好多次了。
武媚娘白了那人一眼,見他年紀甚輕,難怪眼神不佳,自己這身打扮哪像一個婦人,說道:“姬夫人何在,請她過來說話。”
那人心裹一沉,這女子指名道姓找姬夫人,她傢中那位想必是這裹的常客了,為了樓裹的生意着想,那人賠笑將武媚娘領到一間偏房內,沏好茶忙命人去請姬夫人。
不一會兒,姬夫人走了進來,笑道:“不知哪位夫人,妾身這廂有……是妳?”
武媚娘見姬夫人瞪大眼睛驚訝地看着自己,笑道:“數年不見,姬師叔風采依舊,真是羨煞旁人。”
姬夫人忙把下人們都趕了出去,抱怨道:“妳不好好待在宮裹,來這裹作甚?”
武媚娘一愣,當年在陳縣與姬夫人一別,她再也沒見過一個天魅門人,如此絕密之事,姬夫人怎麼知道?
姬夫人此言一出,心中也是暗暗後悔,武媚娘已非同往日,日後說不定就是趙國皇後之尊,但話既然說了,隻好解釋道:“當初門主與吳師兄約定將妳帶走叁年,如今叁年已過,門主前些日子便向吳師兄詢問此事,妳既然不聽楚公子之命,自然與楚府沒了關係,吳師姐便將此事與門主說了。不過妳儘管放心,此事隻有門主和我知道。”
武媚娘無語,此事倒也怪不得楚铮,自己違他命執意入宮,他也無需為自己守密。
姬夫人忽然驚呼一聲:“媚娘,妳的‘媚惑眾生’竟已到了收髮由心的境界?”
武媚娘心中微感得意,道:“姬師叔好眼光。”
姬夫人道:“可千年來,幾位前輩一修到此境界數日後便髮狂而亡,妳怎麼還出來亂跑?”
此言甚是無禮,武媚娘頓感氣結,強笑道:“托師門之福,媚娘還未感覺到有何不妥。”
姬夫人有些不可置信,忽然抓住她衣袖道:“走,與我去見門主。”
徐景清細細檢查了武媚娘體內氣息,也稱奇不已,道:“媚娘真乃奇才,妳內息平穩柔和,無半分狂躁之氣,習‘媚惑眾生’者叁十而亡之說,對妳已是不適合了。
媚娘,天魅門曾是魔門叁宗之一,而妳畢竟還是天魅門弟子,本座希望妳能將修習此法的心得筆錄下來交於本門,好讓天魅門重現昔日輝煌。”
武媚娘心裹很清楚,她能有今日成就,恐怕與楚铮脫不了乾係。
當年在陳縣她走火入魔,楚铮為她療傷時她突然掙開,害得楚铮差點也走火入魔。
楚铮和吳安然走後,武媚娘髮覺自己體內多了一股深厚平和的內息,每當武媚娘心煩氣躁慾火將起時,那股內息便遊走全身,助她平穩心緒壓制慾火,可如此已來,她如同每日都思念楚铮一遍,叁年過去了,隻見過一麵的楚铮清晰得如同昨日一般深深地刻在了她心底,可此事又怎能告訴天魅門?
徐景清見武媚娘沉默不語,以為她還在記恨當年之事,一時也無法可想,隻能另找法子勸說了,不過徐景清覺得有一事需要提醒武媚娘:“媚娘,如今妳雖貴為儲君娘娘,但大趙國已非全是他們皇傢的天下,叁大世傢權傾朝野,當年妳拒絕楚公子已屬不智,此人已隱隱成為叁大世傢下代領軍人物,所掌勢力遠超妳所想象,不可再輕易與他為敵啊。”
在徐景清心中,武媚娘是死是活原本與她無關,當初將她送交楚铮就是讓她自生自滅的,沒想到她能將“媚惑眾生”練到無形無相的境界,天魅門是否能中興全靠她了。
武媚娘暗中冷笑,楚傢勢力如何她比徐景清了解得多,可麵上仍是一副恭敬之態,說道:“多謝門主指教。今日到此,便是想請門主通知楚公子,媚娘私下想見他一次。”
姬夫人道:“妳想見楚公子?媚娘,妳找錯地方了。”
武媚娘淡淡說道:“姬師叔,此話騙騙外人還可。萬花樓這幾年好生興旺,京城沒有哪傢能掠其鋒,若無楚傢相助能有這番情景?”
姬夫人正慾再辯,徐景清道:“姬師妹,此事無需隱瞞,媚娘也是我天魅門人,不過看媚娘的意思是想現在就要見楚公子?”
武媚娘道:“不錯。”
徐景清為難道:“都已叁更了,楚公子恐怕早已歇息了。還是等到明日本座再派人去吧。”
武媚娘斷然道:“就在今晚。楚铮是何等人物本宮清楚得很,天魅門定有專人與之聯係,就說本宮要見他,他一定會來。”
武媚娘想來想去,總覺得成奉之和蘇巧彤所獻之策風險太大,楚名棠豈是這般容易對付,即使成功,趙國也將大亂,以趙慶的聲望和能力尚不足以掌控大局。
況且楚铮這些天不理公務一直糾纏蘇巧彤,其中定有古怪,若楚铮已起了戒心,刺殺楚名棠的成算已是微乎其微。
武媚娘考慮再叁,覺得趙慶和自己不應孤注一擲投入其中,如果失敗,叁年來的苦心儘付諸流水,眼下能做的隻有韬光隱晦,等趙慶登上皇位再說。
徐景清見武媚娘忽以本宮自稱,知道她是鐵了心要見楚铮,不由得猶豫了一下,這雙方都不便得罪,反正就是傳個話,見不見就看楚公子的意思吧。
楚铮的確還未睡,他一回楚府便被楚名棠叫去了。
楚名棠最近心思全放在軍國大事上,別的根本無暇顧及,所以直到今日才聽吏部侍郎楚名南說起楚铮與蘇巧彤的事,不由得感到奇怪,自己這兒子別的不好說,但絕不是見色忘義之徒,更何況成奉之勉強也算自己的一個政敵,楚铮又怎會喜歡上他的侄女呢?
楚铮聽父親問及此事,不由得暗暗叫苦。
他至今仍未考慮好如何處置蘇巧彤,若實言相告,楚名棠知道此女乃西秦姦細,日後又怎會讓蘇巧彤留在自己身邊,隻好胡扯一通,再度拿起蘇巧彤的文采做擋箭牌。
楚名棠卻是半信半疑,盯着楚铮直冒冷汗。
幸好一旁的王秀荷對這蘇巧彤比較感興趣,不時詢問她的情況,算是解了楚铮之圍。
楚铮走出門時忍不住擦了把汗長嘆一聲,對着誰也不如對着父親累。
回到自己屋內,隻見柳輕如俨然正坐。
見楚铮走了進來,柳輕如哼了一聲,對站在一旁的歐陽枝敏道:“妳傢公子回來了,有事對他說吧。”
歐陽枝敏尷尬地笑了笑,上前對楚铮施禮道:“公子,徐門主派人來請公子速去萬花樓。”
楚铮頓時明白柳輕如為何臉色不豫了,半夜叁更有人約自己去青樓,柳輕如就算再大度心中也會不高興。
不過徐景清並非是個莽撞之人,楚铮問道:“來人可說是為何事?”
歐陽枝敏搖頭道:“小的不知,那人隻留下一封信函。”
楚铮接過信函,上麵隻書了四個字:“公子親啟”,打開來一看,臉色微微一變。
柳輕如問道:“公子怎麼了?”
湊上前來一看,不由得啊了一聲:“是她?”
楚铮點點頭,將那信函在手中一揉,頓成齑粉紛紛散落,對柳輕如說道:“我去下就回。”
柳輕如知道武媚娘不會無緣無故這個時候找楚铮的,說道:“歐陽,妳陪公子一起去吧。”
快到萬花樓時,楚铮停下腳步,回首對歐陽枝敏說道:“上房。”說完便縱身而起。
楚铮心有顧忌,武媚娘身份現在不同了,兩人會麵若是落在有心人眼裹傳了出去,必成轟動朝野的大事,連楚名棠都未必能保得了他。
姬夫人將楚铮領至一間靜室,一言不髮地退了出去。
忽聞一聲輕笑,一個青衣女子從陰暗之處緩緩走出,如彩蝶褪蛹般,原本看似毫不起眼的她漸漸變得美艷不可方物,讓人目眩神迷。
“媚娘參見公子。”
楚铮看着眼前秋波流盼,明目皓齒的美麗女子突然的一笑,隻覺得那一笑之中包涵了萬種風情,有成熟女性的嫵媚,又有少女懷春的羞澀。
象溫柔的春雨,又似熱情的夏日。
那種驚為天人的感覺竟讓他一時間看呆了。
清雅醉人的幽香蕩漾得楚铮微一恍惚,楚铮道:“娘娘客氣了,應是我向娘娘施臣下之禮才是。”
武媚娘說道:“公子連大趙國公主都未必放在眼內,何況我這小小的儲君嫔妃。”
楚铮雙眼微微眯起,道:“今日成府外之事妳都見了?”
武媚娘並不否認,嘻嘻笑道:“癡女多情,郎心似鐵,媚娘在一旁看着真替敏公主感到不值啊。”
楚铮哼了一聲,上下打量一番武媚娘:“恭喜儲君娘娘神功大進。”
武媚娘能躲在一旁不為自己察覺,這份功力比叁年前已高出許多。
武媚娘眼神哀怨,道:“那有何用,公子對媚娘還不是視若無物。”
楚铮冷笑道:“既然知道無用,為何還要施展。我問妳,是不是妳挑唆敏公主來的?”
楚铮知道趙敏這一年來隱居深宮,極少理會世間之事,自己與蘇巧彤雖在京城鬧得沸沸揚揚,但也隻是近幾日的事,若沒人告訴趙敏,她又怎會知曉。
武媚娘直叫屈:“公子怎會有這般想法,難怪媚娘在公子心中就如此不堪嗎?何況敏公主來找公子晦氣,對媚娘根本無益。”
楚铮道:“妳們魔門中人向來愛做些損人不利己的事,這又有何奇怪的。”
武媚娘想了想笑道:“損人不利己,說得很貼切呀,魔門中人行事時常如此,不過公子與魔門關係匪淺,也可算出身魔門吧,這一來豈不是把自己也罵進去了?”
楚铮不想與她在言辭上多做糾纏,道:“武媚娘,這叁年來妳我從未謀麵,深夜前來找我究竟是為何事?”
武媚娘也收起嬉笑神情,道:“媚娘想與公子做番交易。”
楚铮一哂:“妳我之間又有何交易可做,難道不成要我助妳成為大趙皇後不成,此事好像不需我相助吧。”
武媚娘道:“看來公子對媚娘成見頗深。也罷,媚娘先將慾求之事告知公子聽。”
楚铮做了個請的手勢,笑道:“在下洗耳恭聽。”
武媚娘吸了口氣,說道:“請公子在儲君未對付楚傢之前,莫取了他性命。”
楚铮臉上笑意頓時凝結,雙眉緩緩皺起,冷冷道:“娘娘怎會說出這番話來,不知究竟是何意思?”
武媚娘盯着楚铮,一字一句說道:“公子當年安排媚娘入宮服侍儲君,不知又是何用意?”
楚铮沉默半晌,道:“武媚娘,妳可知道當年我為何不殺妳?”
武媚娘嘴角泛出一絲笑意,道:“怎麼,今日公子後悔了?媚娘曾將性命交予公子手中,公子隻是看不上罷了。”
楚铮搖頭道:“並非此意,在陳縣初見妳時我便知道妳這女子不可小觑。當初不殺妳,一來確是心慈手軟了些,二來也想看看妳在宮中能掀起多大風浪。如今看來倒也不失所望,不但葉門未能奈何得了妳,儲君更是被妳迷得暈頭轉向,不過僅憑此就慾與我較量,未免有些不自量力了吧。”
武媚娘道:“不錯,且不說在朝堂內,即使在內宮中,有琳妃娘娘在,楚公子取媚娘這小妃子性命也是易如反掌。儲君這人是指望不得的,無勇無謀,媚娘若是死了,他最多悲傷個幾天,根本無力對楚傢髮難。媚娘甚有自知之明,此番來是與公子交易的。”
楚铮冷笑道:“妳憑何與我交易?大不了將儲君與成傢勾結之事全盤托出,縱觀京城近期動態,他們隻有在皇上大獵時才有機可乘,妳今日不來找我,我楚铮也自信能讓他們成事無望。武媚娘,妳把妳自己看得太重了,以妳的根基,尚不能與我談何條件,儲君倒還有些資格,不過以他的性子,是決計不會來找我的。”
武媚娘愣住了,自己所料果然沒錯,楚铮早已對蘇巧彤和成傢起了疑心。
武媚娘心中忽然一寒,既然他早已知道此事,何不禀報楚名棠將成府中人儘數抓捕,為何還要與之週旋,他是想一網打儘還是想借此別有用心?
武媚娘心亂如麻,口中卻仍強硬道:“媚娘此次前來,便是代錶儲君之意。秦趙兩國大戦在即,無論成奉之和蘇巧彤是何來歷,有此禍心已是罪不可恕。儲君亦是以大趙為重。”
總算把這武媚娘的氣焰給壓制住了,楚铮暗暗想道,似這種聰明女子隻可用強勢才可令她俯首。
不過武媚娘雖聰明,參與朝堂之爭還是稚嫩了些,成奉之和蘇巧彤慾在大獵之時有所圖謀,楚铮也隻是推測而已,武媚娘果然承認,看來是真有此事,如此一來皇上大獵之時更要小心應對了。
“儲君此舉令在下深感敬佩。呵呵,請娘娘放心,日後儲君若登上皇位,在下必忠心耿耿,做個國之棟梁。”
武媚娘哼了一聲,眼前這人什麼都像,就不像個忠臣。
不過隻要趙慶不徒生是非,還是有望能夠順利登基的。
“公子之言甚是。楚傢歷來為大趙支柱,公子忠君報國之心,媚娘定會轉告儲君。”
楚铮看了一眼武媚娘,道:“娘娘對儲君維護得很啊,難道真是日久生情了?”
在日字故意重音。
武媚娘笑道:“如果媚娘說是,公子信不信?”
楚铮淡淡說道:“這又與我何乾?”
武媚娘垂下眼簾,失望之情一閃而過。
楚铮忽然笑道:“娘娘既然來此,想必對大獵時成奉之的計劃有所了解了,何不說來聽聽?”
武媚娘看着楚铮皮笑肉不笑的樣子,恨不得轉身就走,終究還是忍了下來,將當日在成府中所聽到的一一說了。
武媚娘走後,楚铮思索着她方才所言,不覺有些失望,武媚娘也隻是知道大概而已,對其中細節並不清楚。
不過此女行事當斷則斷,完全以利益為重,此番前來名是為儲君趙慶,實則還是為她自己多一些,任由其下去還真是個大害。
該是收手的時候了。
威逼誘降大殿外渾厚鐘聲響起,九聲過後,一個尖利的嗓音吟道:“上朝……”
原本有些驿動的眾大臣登時肅然。
雖然皇上已經很久沒親臨早朝了,但方相國和楚太尉都在此,他們二人對早朝規矩要求之嚴更勝皇上,還是小心為好。
成奉之瞟了一眼站在百官之首的楚名棠和方令信,隻見方令信正閉目養神,楚名棠則麵無錶情地看着眾人,卻令人感到有種不怒自威的霸氣。
成奉之忽感一陣顫栗,不由得低下頭去。
一個太監從殿後走了出來,道:“皇上口喻:朕龍體欠安,今日早朝由相國大人和太尉大人代朕主持。”
大臣們齊聲領旨。
皇上快有半月未上朝了,眾人都已見怪不怪了,由楚名棠和方令信主持朝政反而沒有那麼多繁文缛節,處理政務效率高了許多。
今日是方令信輪值,隻聽他咳嗽一聲,道:“諸位,有事送呈,無事散朝。”
相國乃朝中百官之首,楚傢勢力雖說在方傢之上,但楚名棠在朝中眾大臣麵前仍對方令信頗為尊重,加上雙方子女已結親,他們之間這幾年相處還算融洽。
各部依次將需楚方二人批示的官文呈上,重大政務分別由承辦官員向百官陳述。
這幾個月來楚名棠針對西秦調動各地兵馬,牽涉到兵部的事務最多,兵部尚書郭懷深知緩急輕重,他雖與楚名棠和方令信不合,但也從未從中阻撓,反而也是出了大力,但早朝時卻從不開口,由幾個兵部侍郎負責向楚名棠禀報。
大內總管連奇忽然匆匆走到殿上,喝道:“皇上駕到!”
皇上不是龍體不適嗎?
眾大臣麵麵相觑,楚名棠和方令信對望一眼,也是不明所以,隻好站到各自位置,躬身相迎。
“臣等恭迎皇上。”
趙王走上大殿坐在龍椅上,道:“眾愛卿平身。”
“謝皇上。”
楚名棠看了趙王一眼,隻見他雖麵帶病容,卻滿臉紅光,有種抑制不住的喜色,暗想這幾天好像沒什麼喜事啊。
“朕今日來此,是向眾愛卿宣布一事,”趙王掃視一眼寬廣的大殿,嘴角忍不住露出幾分笑意,“儲君宮內傳來喜報,側妃楊秋兒已有身孕,朕終於有孫兒了。”
大殿內一片寂靜。
楊秋兒?
她是誰?
眾大臣都在不停地思索着。
儲君趙慶自從立武媚娘為妃,從此對另兩個妃子再也不感興趣,數年前這二人都已被打入冷宮,隻可惜武媚娘肚子不爭氣,叁年來毫無動靜。
怎麼這個時候突然冒出一個楊秋兒?
原來武媚娘知道自己雖得趙慶寵愛,但腹中無子始終是她最大的劣勢,宮中已有不少針對她的風言風語,可她至今仍是處子之身,哪能有身孕。
前日得知貼身宮女秋兒之事後,武媚娘想了想,還是與趙慶說了,反正他在清醒時也曾幾次寵幸過秋兒,也不會露什麼馬腳,而且秋兒對她極為畏懼,知道武媚娘隨時可以取她性命,絕不敢違背她。
趙慶得知此事也十分高興,馬上跑去禀報趙王。
趙慶無後一直是趙王的一大心病,聞此喜訊頓時老懷大慰,立刻冊封秋兒為側妃,並興衝衝來到早朝向群臣宣布此事。
楚名棠最先清醒過來,上前一步道:“恭喜皇上。儲君有後,實是我大趙之福啊。”
趙王看了楚名棠一眼,心想:這幾年來妳也就這句話聽得順耳些。
眾臣也醒悟過來,楊秋兒是誰乾自己何事,看樣子先前隻是個宮女罷了,其腹中孩兒雖不知是男是女,但總是件喜事,於是也紛紛上前道賀。
趙王笑呵呵地不住點頭,並宣旨若楊秋兒生下的是皇孫,大趙國將大赦天下。
楚名棠雖認為不妥,但見趙王在興頭上,也不便反駁,暗想:到時再說吧,何況那楊妃生兒生女機率各半。
早朝在一片歡喜熱鬧中結束,成奉之走出大殿,忽聽身後有人叫道:“成侍郎留步。”
成奉之回頭,見是自己的頂頭上司吏部尚書唐孝康,忙施禮道:“尚書大人。”
唐孝康扶住他笑道:“成兄,妳我同殿為臣已有十餘年了吧,何必如此客氣。”
成奉之有些不解,唐孝康是楚名棠的嫡係,對自己向來不冷不熱,今天是怎麼了。
“不知尚書大人找下官何事?”
唐孝康邊走邊道:“太尉大人交給吏部一件差事,為了配合西線用兵,要對當地的地方官進行一番調整,那些平庸無能的乾脆免職了事,從各地調集確有才乾的官員充實到西線,一切以戦事為重。成兄,妳在吏部十幾年,對大趙國官員的了解本官也是望塵莫及,此事還需妳多操心啊。”
若在以前,成奉之得知能主抓此事必定大喜過望,這樣一來就在西線安插潛伏在趙國的秦人就順理成章了,可他現在隻關心十幾天後的皇上大獵,哪有閒心管其他事,何況征調官員也不是十天半月就能完成的,若過不了這個坎,一切都是白搭。
成奉之道:“此事事關重大,下官恐怕難以勝任。”
唐孝康道:“正因事關重大,此次西線官員任免無需顧及派別親疏,妳看兵部郭尚書對此戦支持也是不遺餘力,這樣吧,妳我找個地方,坐下慢慢談。”
成奉之一怔:“尚書大人,不是去吏部?”
唐孝康苦笑道:“吏部這地方成兄也不是不知道,人多嘴雜,官員任命尚未有定論,消息早早就已傳了出去。太尉大人對西線官員之事極為重視,還是謹慎些為上。”
成奉之覺得有理,便命下人驅車跟着唐孝康去了。
“老爺,唐大人馬車停下了。”
成奉之走下馬車,覺得此地甚熱鬧,擡頭一看不由得吃了一驚。
萬花樓?
成奉之吃吃說道:“尚書大人,這不是青樓嗎?”
唐孝康笑道:“成兄,看來尊夫人管束甚嚴啊。妳有所不知,萬花樓內院有幾處雅間,尋常人等根本無法接近,極為清靜,正是談事的好去處。”
成奉之看看身上的官服,為難道:“這不大好吧,萬一給禦史參上一本可就麻煩了。”
唐孝康頗為神秘的一笑:“成兄,請隨我來。”
唐孝康領着成奉之走進路邊的一傢布店,並不停留徑直向裹處走去。
到了一間尋常人傢臥房模樣的屋子,唐孝康熟門熟路地打開一扇暗門,笑道:“成兄,請!”
兩人走了約十餘丈,成奉之忽然覺得眼前一亮,已經出了地道,看了看竟是身處於假山叢中。
一個青衣侍者站在一旁也不說話,行了一禮,將唐成二人請到一間屋內。
唐孝康和成奉之分別坐下,那侍者為二人倒上茶水,輕輕退了出去。
成奉之見此屋四週翠竹環繞,鳥語陣陣,不由得讚道:“好,此處真是別有洞天。”
唐孝康推開身後一個暗格,隻見掛着十餘件衣物,道:“這些都是近日剛剛縫制而成,成兄若覺得官服不便,可任挑一件換上,過會兒可叫幾位姑娘唱上幾句小曲。”
成奉之推辭道:“多謝尚書大人好意。下官就不必了,還是談正事要緊。”
唐孝康呵呵一笑,道:“也好。”
突然眉頭一皺,唐孝康捂着肚子道:“方才在大殿上就覺得不甚舒服,成兄請見諒,唐某去去就回。”
唐孝康去了許久,成奉之漸漸覺得不耐煩,忽聽屋外有人敲門,心想大概是那侍者又要進來了。
他畢竟一次來此地,總覺得有幾分不自在,便轉過身去佯裝欣賞壁上的字畫。
成奉之聽着那人為自己重新倒上茶水,便嗯了一聲,示意那人可以出去了,卻未聞動靜。
成奉之覺得有些奇怪,隻聽那人輕笑道:“成大人好生悠閒啊。”
成奉之回頭一看,頓時大驚失色,騰地一下站了起來。
那人臉上笑吟吟,正是前幾日天天泡在自己府裹的楚铮。
“妳,妳怎麼在這裹?”
楚铮為自己倒上一盃茶,笑道:“萬花樓從不拒客,成大人來得,小侄自然也來得。”
成奉之驚魂未定,向屋外看了看,道:“唐大人呢?”
楚铮吹了吹浮在水麵上的茶葉,慢條斯理地說道:“唐孝康?他已經走了,是小侄讓他請大人到此的。”
成奉之心中大亂,強自鎮定道:“唐大人請本官到此是為公務之事。既然他不辭而別,此處乃藏汙納垢之所,本官也不願久留。楚公子若有事請到本官府上再談吧。”
楚铮淡淡說道:“成大人,妳既已到了此地,就不要想再回去了。”
成奉之故作怒道:“楚公子此話是何意?”
楚铮道:“沒什麼,隻是在天牢裹已為大人留好了位置,成大人,從這裹挑幾件衣物,隨我走吧。”
成奉之叫道:“楚铮,妳隻不過是禁衛軍偏將,有何權抓本官。我成奉之乃當朝二品官員,除非皇上下旨,否則就算令尊也不能任意處置。”
“後邊的手續唐尚書已經去辦了,”楚铮放下手中茶盞,“成大人,哦不,成奉之,妳進了天牢就可看到聖旨了。真是想不到啊,堂堂大趙二品大員,掌管全國四品以下官員調配的吏部侍郎,竟然是西秦派來的姦細。本將軍是不想讓此醜事傳諸於世,才將妳引到此地來。至於成府外已有數千精兵埋伏,用不了多久妳就可以與傢人團聚了。本將軍勸妳還是識趣些,不要讓門外下人動粗。”
一個灰衣少年此時走了進來,成奉之看了他一眼,依稀記得此人是楚铮貼身下人,隻見他向楚铮躬身道:“公子,成大公子求見。”
楚铮尚未答話,隻聽成安禮在門外笑道:“楚公子,萬花樓居然還有這麼個好地方,也不早些告訴在下。”
成安禮一進屋,陡見父親也在此地,不由得臉色大變。
楚铮不理他,對成奉之說道:“也好,妳們父子一起走吧,到了天牢也可相互照顧。”
成安禮脫口而出:“天牢?”
成奉之手足冰涼,嘴上仍強硬道:“楚公子,妳們楚傢雖在朝中一手遮天,但也不可任意陷害忠良。成某為官數十年,傢世清白,從未做過虧心之事,妳有何證據認為本官是西秦姦細?”
楚铮哼了一聲,旁邊歐陽枝敏從懷中取出一畫軸置於案上展開,隻見是個妙齡女子的畫像。
成安禮驚道:“這不是錶妹嗎?”
楚铮點點頭,道:“不錯,的確是蘇姑娘,連她耳邊那顆細痣都畫得分毫不差,隻是此畫卻非在我大趙所繪,而是從西秦送來的。畫上此女亦並不叫蘇巧彤,而叫薛巧芸,乃西秦兵馬大元帥薛方仲之義女,此女深得秦王寵信,據說如今協助秦王掌管秦國細作組織‘天機閣’。數個月前此女突然從秦國銷聲匿迹,至今仍未見其蹤影,而上京城卻出現個來自蒼樂山的蘇巧彤蘇姑娘,兩者相貌是如此相似。成大人,妳對此作何解釋呢?”
成安禮顫聲說道:“父親,此事是否當真?”
成奉之見楚铮取出那幅畫,頓感大勢已去,此畫紙質偏黃,確是西秦之物,而且他對蘇巧彤的情況也是一知半解,楚铮卻已了解得如此清楚,看來此次是在劫難逃了,隻是嘴裹仍下意識地說道:“妳這些僅是猜測之詞,不可作為公堂憑證。”
楚铮微微一笑,道:“這些已足夠了,至於妳成大人的口供,天牢的刑具應是有點用處的,不過成大人,我看妳還是儘早招了吧,免得皮肉受苦。成世兄,妳也勸勸令尊,說起來此事本將軍還要多謝妳才是,若不是妳無意中泄露天機,本將軍還不至於那麼快下決心派人到西秦查探此事。”
成安禮臉色慘白,忽然跪倒在地,對着成奉之連磕幾個響頭,淚流滿麵地說道:“孩兒糊塗,連累了父親,也害了我成府滿門,真是罪該萬死。”
忽然縱身而起,一頭向牆上撞去。
成奉之沒想到這個他一向認為沒出息的兒子竟變得如此剛烈,一時間阻攔不及,隻好眼睜睜地看着成安禮撞向牆壁。
楚铮比他反應快得多,一把抓住成安禮背後衣衫,隻聽“哧”的一聲,成安禮衣衫儘數破裂,但仍重重地撞在牆上。
成奉之大叫一聲:“安兒!”
快步上前將成安禮扶起,隻見他已是滿臉鮮血,痛得龇牙咧嘴,楚铮那一下雖沒把他抓住,但也大大減緩了他的去勢,成安禮所受的隻是皮肉之傷而已。
楚铮對歐陽枝敏說道:“快給他包紮一下。”
歐陽枝敏應了聲是,上前為成安禮抹乾臉上的血迹,灑上一些藥粉,細細地替他包紮好。
成奉之見兒子沒事,大鬆了口氣,坐到地上,刹那間如同老了十歲一般,對楚铮說道:“多謝楚公子。”
楚铮搖了搖頭道:“無需謝我,妳們成傢最終仍是要滿門抄斬的,不過是晚死幾日而已。不過沒想到成世兄竟也是個血性之人,本公子先前倒還看錯他了。”
成奉之道:“楚公子,老夫這幾個孩兒對我夫婦所作所為一無所知,公子能不能饒他們一命。”
言語之中已帶有些哀求的意味。
楚铮嘆道:“成大人,大趙的刑律妳是清楚的,通敵叛國者誅連九族,本公子記得妳有一女兒是嫁於原刑部尚書梁上允之子的吧,此次恐怕連梁傢那些孤兒寡母也要牽連進去,成世兄幾人又如何能幸免?”
成奉之猶不死心,道:“當今趙國朝政誰不知是由令尊楚大人掌握,方相國亦唯令尊是瞻,隻要公子在楚大人麵前求個情,隻要放過老夫這幾個孩兒,充軍、為奴都可。”
楚铮冷笑道:“本公子拿什麼向傢父求情,就憑成世兄與本公子的交情?哼哼,傢父非一腳把我踢出楚傢門不可。”
成奉之沉默不語,考慮良久突然一咬牙:“老夫願交出老夫所知秦國在大趙所有細作名單來換我孩兒性命,其中有幾人還是大趙官員。”
楚铮不屑道:“這些妳到天牢由不得妳不招。”
成奉之道:“天牢之刑老夫自然知道,不過老夫或許可以少招幾個,當然也可再胡亂說幾個。”
楚铮哈哈一笑,道:“隻怕未必吧。不過念在妳愛子心切,本公子去試試向傢父說說情。”
成奉之心中一喜,道:“多謝楚公子。”
楚铮道:“此事成不成還難說。這樣吧,妳先寫幾個秦國姦細之名給本公子,在傢父麵前也好有些許交代。”
歐陽枝敏遞過紙筆。
成奉之手腕顫抖,過了良久才猛地寫了五人名字,寫完後將筆一扔,臉上已是老淚縱橫。
楚铮看了一下道:“就這幾人?”
成奉之合上雙眼,道:“這是較有身份的幾人,不過也僅佔二成。餘下的過些時日再給公子吧,其中一人官階比老夫差不了多少,隻是老夫知道他,他不知道老夫而已。請公子在楚大人麵前多多美言幾句。”
楚铮看着那些名字,有兩人他依稀有些印象,嘴裹說道:“成世兄等人自幼享福慣了,充軍為奴他們受得了嗎?”
成奉之頹然道:“是否受得了就看他們造化了,至少這也是條生路。”
楚铮目光閃動,道:“那本公子也給妳指條生路如何?”
成奉之睜開眼睛,淒然笑道:“老夫還有生路?楚公子真是說笑了。”
楚铮笑了笑,忽然道:“令侄女……姑且還是這般稱呼吧,我對她是志在必得,成大人應該是知道的。”
成奉之冷冷說道:“她隻是一個弱女子,要殺要留還不是楚公子一句話,公子大可將她作為奴婢收入府中。”
成奉之對巧彤已是恨之入骨,如果不是她,成傢哪會到今天這地步。
楚铮搖頭道:“此般實在大煞風景,似蘇姑娘這種女子作了奴婢就如明珠蒙塵,再也沒了原先的光彩,所具的才華恐怕也會消失殆儘,這還要來何用?”
成奉之淡淡說道:“那也是沒法子的事,難道楚公子還想明媒正娶不成?”
楚铮含笑道:“正是。”
成奉之驚愕地看着楚铮,實在搞不懂這少年頭腦裹在想些什麼,堂堂太尉之子竟要娶別國的細作,居然還要明媒正娶?
楚铮緩緩說道:“做到此事確實不易,成大人認為有何解決之道?”
成奉之更糊塗了,自己都是瀕死的人了,蘇巧彤名義上是自己的侄女,楚傢哪能讓這樣的女子入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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