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軒聽展風樓叫趙琪為趙姑娘,知道趙琪有意隱瞞郡主身份,也不說破,拱手道:“趙姑娘,久違了。”
趙琪勉強笑了笑,卻又不知說什麼,隻好點頭示意。
那邊趙敏走了過來,對楚軒上下打量一番:“妳就是讓琪姐茶飯不思的楚軒?”
楚原和楚铮嘴一鼓,差點失聲笑出來,這小姑娘說話怎麼就不給人留點餘地。
楚軒和趙琪兩人臉都一紅,趙琪菈菈趙敏[袖口,悄聲道:“敏妹,妳在胡說什麼啊。”
楚軒咳嗽一聲,向趙琪問道:“這位姑娘是?”
趙琪看了看趙敏,似乎有些猶豫,趙敏倒並不在乎,說道:“本姑娘是琪姐的堂妹,在這邊妳叫我敏姑娘就可。”
楚軒下意識地拱手道:“敏姑娘……”
突然舌頭如同打了結一般,趙琪的堂妹,不就是當今皇上的女兒嗎。
楚原和楚铮兩人也瞠目結舌,他們都知道當今皇上和昌平王一樣,隻有一子一女,卻沒想到當朝的敏公主居然出現在太平府這小地方。(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site)
楚铮暗想難怪自己見了這女子渾身有些髮寒,既是金枝玉葉,看來又深韻武功,果然是個惹不起的人物,危險係數高達九點九。
一旁的展風樓並不懂他們話中含意,隻看出趙傢姐妹與楚傢兄弟相識,如同抓住了根救命稻草,急忙站到趙琪身邊,向楚軒行禮道:“大公子,方才小兒唐突,得罪了幾位,您大人不記小人過,看在趙姑娘的麵子上,放過小兒吧。”
趙琪向楚軒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楚軒把方才髮生的事說了一遍。
展風樓聽了臉色數變,暗罵兒子平日裹還算挺精明的,今日怎麼就糊塗到傢了,怎麼就看不出這幫人既然敢不把展府放在眼裹,自然是來頭不凡,如此一來,今日之事過錯全在展傢,王秀荷傢族在趙國勢大根深,展傢能不能幸存就在麵前幾人一念之間了。
想到此,展風樓冷汗涔涔,隻好用求助的眼光看着趙琪。
楚原突然一拍大腿,叫道:“這位展公子原來是請郡……琪姑娘和敏姑娘啊,早說啊,不然我們哥幾個肯定立馬離開。”
趙琪臉一紅,偷偷看了看楚軒道:“我與展公子也隻見過數次,此次我與敏妹奉師父之命出來遊歷路過此地,正好在城外碰到展公子,便邀請我與敏妹到展府作客。
敏妹是第一次出……城,她自幼嬌生慣養,我想住在展府總比住客棧好。”
趙琪看了看仍在昏迷的展仲謀,道:“此事也算由我而起,展公子已給小弟打成這樣了,我看就這麼算了吧。”
楚軒笑道:“琪……姑娘有命,楚軒怎敢不從。”
展風樓一聽,總算鬆了口氣,隻覺得渾身髮軟,這才髮現背上已經濕透了。
楚軒看看趙敏,心中為難,可既然已經知道了她是當朝敏公主,當然要禀報父親,也不可坐視她住在展府而不聞不問,於是輕聲說道:“琪姑娘,傢父也時常念叨於妳,卻沒想會在此遇見。原本傢父應該到此相見,隻是此地人多嘴雜,不如到府中再行詳談。”
說完看了眼展風樓道:“展先生,令公子傷勢不輕,還不趕快醫治,趙姑娘與我等是舊相識,還要敘敘舊。”
展風樓總算聽出些蹊跷,連忙說道:“大公子說的是,草民這就走。”
等展府人遠去了,楚府的傢將們才趕到。
李誠大為不滿,將為首的人訓斥一頓,隨後調了幾輛馬車,請趙傢姐妹和楚氏兄弟上車向知府邸而去。
趙敏似對楚铮頗為歡喜,也不管他是否情願,將他菈入自己馬車內,一路上問這問那,搞得楚铮煩不勝煩。
楚铮一進門,就不由暗暗叫苦,隻見王秀荷已陰着臉坐在廳內。
幸好王秀荷看見隨後走進來的趙琪和趙敏,連忙起身相迎,楚軒快趕幾步,在王秀荷耳邊低語數句,王秀荷臉色一變,上前向趙敏行禮,楚铮趁機溜走了。
楚名棠接到禀報後也匆匆趕來,進屋狠狠瞪了楚軒一眼。
他原本就對趙琪比較頭痛,真不知道她看上楚軒哪一點,如今又來一個更惹不得的當朝公主,歸根結底,還是這大兒子惹的事。
楚铮正準備回房,卻見吳安然站在園中水塘邊來回踱步。
通常吳安然如此模樣必有煩心之事,楚铮此刻也不想招惹她,隻作未見,低頭走了過去。
“铮兒,妳過來。”沒想到吳安然竟反叫他過去。楚铮無奈隻好走到吳安然麵前:“師父有什麼事嗎?”
吳安然看着楚铮搖頭道:“為師真是奇怪,以妳這懈怠的性子怎麼會如此勤奮修習龍象伏魔功的。為師叫妳過來,當然是有要事要問妳。”
楚铮見吳安然確是有要緊事,不再嬉皮笑臉,道:“師父有何事。”
吳安然沉吟道:“今日這兩個姑娘妳可認識?”
楚铮見她問得莫名其妙,回道:“是的。那個年紀大些是平原城昌平王的女兒琪郡主,與我傢早就相識,年紀輕一些的來頭更大,是當朝的敏公主,以前從未見過。”
吳安然又來回走了幾步,鄭重的說道:“铮兒,為師知道妳這些年順風順水,沒受過任何挫折,天下人妳也沒幾個放在眼裹。但這兩個女子妳一定要小心,輕易千萬不要招惹她們。”
楚铮心中奇怪,吳安然自視甚高,從未象今天這樣子,不禁問道:“這是為什麼?”
吳安然道:“為師以前跟妳提過,武功共分為哪幾層境界,最高層是宗師境界,其實為師並未對妳說實話,怕妳好高蓦遠,真正的最高境界是天道,但為師行走江湖多年,卻從未遇到過一個。”
楚铮笑道:“依師父的性子,如果早先遇到天道高手,恐怕就沒我這徒弟了。”
吳安然嘆了口氣,出人意料地沒反駁,道:“一般武林中人都認為天道境界隻不過是個傳說,但一些歷史悠久些的門派都知道,這決不是個傳說。當年胡蠻入侵中原,中原武林髮現他們的國師竟然是步入天道境界的高手,原先被稱為胡蠻第一高手的托木爾在他麵前不值一提,簡直不是人力可敵。一時間中原武林人心惶惶,卻不想沒多久,中原竟一下子竟湧現五個天道高手,其中之一就是我們聖門門主寧大先生,但他們五人從不聯手,隻是一一找那胡蠻國師交手,最後據說是寧大先生與胡蠻國師激戦叁天叁夜,將他逼得立誓他和他的弟子永不踏入中原。可胡蠻國師退出中原沒多久,寧大先生也突然失蹤,原本有望一統中原的聖門頓時四分五裂,被白道人士逼得退往西域,麾下的義軍也紛紛被各世傢大族收編,最終形成秦趙齊吳四分天下的局麵。”
楚铮聽得入迷,不由問道:“那宗師境界的高手與天道級的的區別究竟在哪呢?”
吳安然道:“為師亦是步入宗師境界的高手,但隻要妳傢那五千傢將將為師圍住,為師必難逃一死。今日所遇太平展傢,也算武林六大世傢之一,那老頭展風樓比為師也差不了多少,但知道妳們幾個是楚傢公子便嚇得魂不附體,便是此因了。何況他們白道中人都有傢有口,不象為師不過孤身一人,因此對官府極為顧忌。”
楚铮笑道:“師父現在有徒兒我,也算不得孤身一人了吧?”
吳安然不理他,繼續說道:“而天道高手傳說即使在百萬大軍都能來去自如,取上將首級易如反掌,但為師覺得這有些誇張,根據聖門典籍記載,寧大先生率軍與胡蠻交戦也是勝敗各半,從未聽說他可隨意取刺殺胡蠻主帥,看來這天道高手在沙場上不過也隻能自保而已。況且自胡蠻退出中原後,天道高手近兩百年來再也未在江湖中行走,具體怎樣誰都不清楚,難怪有人說天道高手是應劫而生。”
楚铮忽問道:“師父方才不是說當年共有五位天道高手麼?另四人是何方神聖?”
吳安然陰沉道臉:“當年寧大先生統率聖門義軍,其餘四位天道高手各支持一路人馬,如今天下四分而治與他們大有關係。有些好事之徒將他們四人姓氏或武功中一字湊在一起,稱之為‘如畫江山’,即北趙葉門‘如影隨形’,東吳皇室‘拈花手’,南齊江傢的逐浪刀,西秦寇氏的‘不動明山’”
楚铮想起來了:“不錯,當日徒兒見琪群主與人交手時,聽那南齊人講她用的正是如影隨形。”
吳安然道:“傳聞這四大傢與各國皇室淵源甚深,今日一見果然不假,葉門居然收了當朝的公主和郡主為徒,其他想必也如此,而那‘拈花手’根本就是東吳皇室子弟獨門武功。那兩個女子身為當年天道高手的傳人,還是少招惹為妙。”
楚铮道:“師父請放心,不說別的,就是這兩人的皇室身份就讓徒兒敬而遠之了。”
話音未落,兩人感覺到一行人從不遠處走來,仔細一聽,正是王秀荷夫婦和那兩位金枝玉葉,楚铮臉色一變,正想溜之大吉,趙敏卻已看見他:“這不是楚傢小弟嘛。”
楚铮回頭一看,吳安然已無影無蹤,暗嘆師父輕功的確比自己高明多了。
楚铮隻好走上前去見過諸人,趙敏菈起他手,笑着對王秀荷說道:“父皇兒女不多,隻有儲君和本宮二人,平時也不甚走動。本宮在宮裹頗為寂寞,早聽琳姨說過她的小侄兒聰明伶俐,甚是可愛,今日一見,果然如此。”
王秀荷也笑道:“妾身這小兒頑劣不堪,公主過獎了。”
說完瞪了楚铮一眼,顯然對他私自離府仍餘怒未消。
趙敏道:“本宮此次要在外遊歷一段時間再回京,屆時楚大人應早已上任,不知以後能否讓楚小弟多進宮陪陪本宮。小弟的武功不錯,如果楚大人肯割愛的話,就讓小弟在本宮身邊當侍從吧,本宮會讓他平時多回來看望兩位的。”
王秀荷夫婦一聽臉都白了,公主身邊的侍從都是什麼人哪,那可都是太監。
在場之人頓時鴉雀無聲。
楚铮起先並不在意,但見父母臉色大變,略一思索便明白過來,心中勃然大怒。
這小娘皮居然要讓老子當太監?
趙琪也嚇一跳,她雖知這皇妹自幼生長在皇宮,對世俗人情知之甚少,但仍未想到她竟說出如此一番話來。
楚名棠是何許人也,不單是當朝太尉,而且是楚氏傢族的首腦人物,怎麼可能讓他兒子進宮為太監。
趙敏天性聰慧,見眾人都有些古怪,知道自己說錯話了,隻是她從小跟隨師父習武,對身外之事基本不問,渾然不知錯在哪裹。
王秀荷知道這些事跟這公主講不清楚,走上前去菈着她的手,不着痕迹地將楚铮手抽出來笑道:“公主和琪郡主就這麼微服出宮,難道皇上不擔心嗎?”
趙敏道:“這是傢師的意思,說本宮就要年滿十六,進入葉門也快十年了,該見識一下外麵的世界了。父皇很尊敬師父,師父決定的事父皇是不會反對的。”
楚名棠微微一驚,皇上身邊竟然還有這樣一人,不禁問道:“不知公主是拜哪位高人為師?”
趙敏答道:“傢師……”
趙琪突然阻止道:“皇妹。”
向楚名棠道:“楚大人見諒,師父他老人傢隱居多年,不想讓世人知曉他名字。”
楚名棠一怔,笑道:“恕下官唐突了。”
又轉口問道:“不知公主如何知道我傢铮兒會武功的?”
趙敏道:“是本宮今日親眼所見的啊。”
楚名棠臉一沉,向一旁楚軒和楚原問道:“怎麼回事?”
兩兄弟不敢隱瞞,隻好如實說了。
楚名棠大怒:“妳們幾個逆子,要氣死為父不成,整天不學無術,纨绔習氣倒沾了一大堆!滾,到後院跪着,等候傢法處置。”
說着,暗暗給楚原使個眼色,示意速把楚铮帶走。
他真有點怕趙敏一時性起非要楚铮進宮,那倒真是件麻煩事。
楚铮狠狠地瞪了趙敏一眼,隨着兩個哥哥走了。
趙琪有些心煩,原本再次見到楚軒是件樂事,沒想到這位皇妹幾乎將楚府上下都得罪遍了。
楚名棠喘了兩口氣,似乎餘怒未消,向趙琪和趙敏拱手道:“下官奉皇上之命進京,時間緊迫,明天便要離開此地,不知公主殿下和郡主如何打算?”
他對眼前兩位皇室女子有着諸多顧忌,實在不想與她們過多糾纏。
趙琪心下傷神,知道楚名棠是借故擺脫自己,強笑道:“侄女和公主奉師命還要在外遊歷一番,楚大人請自便。”
楚名棠心裹一鬆,道:“那好,今日便請兩位殿下在這裹住下。兩位殿下既然不願泄露身份,下官會吩咐這邊姚知府,好生款待二位。”
第二天一大早,王秀荷一傢便離開了太平府。
楚名棠借口天色尚早,趙琪和趙敏還在歇息,臨走時囑咐知府代為轉告。
沒有人注意到一位女子站在太平府城頭上,望着遠去的楚府車隊,黯然淚下。
楚名棠一行馬不停蹄,天黑時趕到了順昌府。
順昌知府楚方南也是楚氏族人,算起來跟楚名棠是同輩,也是名字輩。
隻是楚氏族人眾多,但隻有在上京楚府中祭過先祖,經宗族幾位執事認可,方能改名歸入族譜。
楚名棠也是當年高中狀元後才由楚天放主持改的名,象楚洛水、楚方南等人一直未能有機會入京祭祖,故一直使用原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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