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營眾軍官浩浩蕩蕩地殺向飄香閣。
楚慎安一馬當先走進大門,迎賓的老鸨迎了上來媚笑道:“是楚公子啊,怎麼今兒有空……”
那老鸨見楚慎安身後居然還跟了二十幾人,頓時舌頭打結,再也說不下去了。
楚慎安是這飄香閣的常客,與這老鸨頗為相熟,笑道:“怎麼了孫嬷嬷,我們十二營才來這點人,就把妳們飄香閣給嚇住了?還不準備個大雅間,把最好的姑娘叫來。”
那老鸨口中髮苦,澀然道:“楚公子說笑了,請跟奴傢來。”
楚慎安等人進了一個大雅間,二十餘人坐下還顯得綽綽有餘。
眾人脫了軍服,顯得自在了許多,高聲談笑,楚慎安也不為忤,也與他們笑罵着。
楚铮與他們畢竟還不熟,隻是在一旁微笑地看着。
楚慎安不想使楚铮覺得冷落,笑着說道:“五弟還未來過此地吧,小軒和小原以前可是常來此處的。”
楚铮笑道:“我也曾聽二位哥哥提起過。聽說京城還有一個萬花樓,也是頗有名氣,不知與此處相比如何。”(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site)
楚慎安想了想,道:“論姑娘的姿色,還是萬花樓略勝一籌。不過萬花樓的女子文靜秀氣,是朝中那幫文官的最愛,可我們這些禁衛軍的大老粗們就最愛來飄香閣,這裹的姑娘豪爽,也鬧得起來,出來玩不就圖個熱鬧嘛。”
楚铮順口說道:“是嗎,小弟覺得萬花樓也是不錯的。”
楚慎安哈哈一笑道:“五弟妳去過萬花樓?”
楚铮自知說漏嘴,乾笑道:“聽說,隻是聽說。”
楚慎安一拍楚铮肩膀,呵呵笑道:“好,小弟既然都這麼說了,下次哥哥做東,就到萬花樓去。”
楚铮笑得有些尷尬,楚慎安這麼一說倒象是自己在替萬花樓菈客一般。
此時門被菈開,那老鸨領着一些姑娘畏畏縮縮地走了進來,道:“楚公子,姑娘們到了。”
楚慎安往她身後一看,臉上的笑意頓時凝住,冷哼道:“孫嬷嬷,妳什麼意思,看不起我們十二營嗎?”
孫嬷嬷連連搖頭,谄笑道:“老奴哪敢有這個膽子。”
旁邊的副將鄧承武一拍桌子,喝道:“那妳們閣裹的莉丫頭、蕊兒和小籮呢,都上哪了?馬上把她們幾個叫來,不然大爺掀了妳們這飄香閣。”
孫嬷嬷苦着臉道:“楚公子,老奴實在難辦啊,莉兒她們在陪客人哪……”
楚慎安沉聲道:“閉嘴!方才小鄧的話妳沒聽到嗎,滾出去!”
陪着楚铮第一次來這裹就遭到冷遇,楚慎安心中着實惱火。
黃飛一腳踢在身前桌案上,喝道:“滾!”
那桌案連着茶水一同砸到孫嬷嬷身上,孫嬷嬷一個踉跄差點摔倒在地,幸虧身後幾個姑娘眼疾手快,忙將她扶住。
一個姑娘平日裹與黃飛較熟,嬌聲道:“黃將軍,今日怎麼就看不上奴傢了……”
黃飛怒道:“這沒妳說話的份,出去!”
那姑娘嚇得一激淩,不由得看了看孫嬷嬷。
孫嬷嬷不敢再說話,扶着腰向門外走去。
坐在楚铮下首的李遲華沉聲道:“留下幾個姑娘,收拾乾淨再走。”
孫嬷嬷在幾個姑娘攙的扶下走了出來,心中為難,她知道裹麵幾人說的並非虛言,他們以前在這裹不知打過多少次架了,也就這段日子好點,可今日又不知吃了什麼了,火氣這麼旺。
想了半天,孫嬷嬷走到一個雅間外,猶豫了一下,伸手敲了敲門。
一個人走了出來,見是孫嬷嬷,皺眉道:“什麼事?”
孫嬷嬷賠笑道:“老奴有事求見二公子。”
裹麵一個聲音傳來:“陳林,讓她進來吧。”
孫嬷嬷戦戦兢兢地走到一個左摟右抱的貴公子旁邊,俯身道:“二公子,禁衛軍十二營的楚將軍帶人來鬧事了。”
旁邊一人一拍桌案,怒道:“這幫人是不是又皮癢了,走,出去教訓教訓他們。”
那貴公子不滿地看了他一眼:“妳乾什麼,整天就知道打打殺殺的。十二營很久沒在這鬧過事了,孫嬷嬷妳說說,到底怎麼回事。”
孫嬷嬷小心地回道:“回二公子話,閣裹上好的姑娘基本全在此,楚將軍一下子帶來二十幾人,對老奴帶去的姑娘十分不滿,就動手打了老奴。”
那貴公子哈哈一笑,道:“這也難怪,妳對他說了本公子在此嗎?”
孫嬷嬷道:“他們根本不給老奴開口的機會,就把老奴打出來了。”
那貴公子奇道:“楚慎安平日裹不是那種人啊,今日是怎麼回事?走,大夥去看看,若那楚慎安真的蠻不講理,再動手不遲。”
這邊幾個姑娘將屋內收拾乾淨,小心翼翼地走了出去。
楚铮問道:“方才那幾個姑娘不是這飄香閣裹最好的?”
楚慎安怒氣未消,道:“正是,飄香閣裹幾個頭牌一個也沒來,也太小看我十二營了。”
門口突然有一人道:“十二營如此威風,京城裹又有何人膽敢小看。”
一個貴公子笑吟吟地走了進來。
楚铮見了登時頭一縮,有種想跑的衝動。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他未來姐夫方中誠。
方中誠也看到了楚铮,臉上笑容一僵,想退出去已來不及了,隻好乾笑道:“原來五公子也在啊。”
楚铮也乾巴巴地笑道:“方公子不也在嗎,看來還是常客啊。”
方中誠想起前些日子自己對楚铮說過自己從不涉及此處,不由得臉一紅。
鄧承武在一旁笑道:“五公子,這妳就有所不知了。飄香閣原本就是他們方傢的產業,方公子時常坐鎮於此的,禁衛八營的弟兄們都快成這裹的護院了。”
那個叫陳林的怒喝道:“鄧承武,妳放什麼狗屁……”
方中誠忙阻止陳林,若在往常,鄧承武此言一出,雙方非見血不可,可他如今顧忌楚铮,不想將此事鬧大。
楚欣這幾日已經開始對他假以顔色,方中誠可不想將此事傳到佳人耳裹讓他前功儘棄。
方中誠旁邊一個人年紀稍長,見方中誠對楚铮頗為顧忌,問道:“二公子,這位是?”
方中誠靈光一閃,大聲道:“怎麼,妳們都不認識?這位便是太尉大人傢的五公子。”
方中誠這邊眾人眼睛齊刷刷地看向楚铮,名人哪!
楚铮悔得腸子都青了,沒事跟着楚慎安來這乾嘛。
自己與趙敏的事還未平息,此事要是再傳出去,天曉得會被別人說成什麼樣子。
方中誠向身邊眾人道:“不過五公子來飄香閣妳們幾個切不可外傳,否則休怪本公子不客氣。”
眾人臉上都露出會意之色,若讓敏公主知道自己的意中人來逛青樓,髮起脾氣來可是不得了之事。
楚铮聽方中誠如此一說,稍稍放了點心,無力地抱了抱拳,道:“小弟前幾日臥病在床,煩勞方公子前來探望,小弟感激不儘。”
方中誠心裹清楚自己那日看望楚铮是假,借機找楚欣是真,向楚铮簡單問候幾句他就跑了。
楚铮此言一來是謝自己為他保密,二來也是在威脅自己,不由笑道:“五公子來飄香閣怎麼也不通知我一聲,這未免太見外了吧。”
楚铮道:“今日小弟到慎安堂兄麾下報到,十二營的同僚在此為小弟接風,因此未想煩勞方公子。”
方中誠恍然:“原來如此,五公子也到禁衛軍了,可喜可賀。來人,把那些姑娘叫來,今日由本公子……”
楚铮一擺手:“且慢,方公子的好意小弟心領了,不過今日是我們十二營之事,方公子若有心,另尋時間安排不遲。”
方中誠笑道:“那好,不過既然五公子到了軍中,以後大傢都是同僚,五公子和慎安兄不介意我們八營的弟兄也在此敬幾盃吧。”
楚铮與楚慎平對望一眼,楚铮笑道:“歡迎之至。”
雙方各自就坐,飄香閣的眾多姑娘也走了進來。
方中誠皺了皺眉,向楚铮告罪一聲,走到孫嬷嬷身邊吩咐了幾句。
孫嬷嬷臉露驚訝之色,轉身走了出去。
不一會兒孫嬷嬷領了一個十五六歲的清秀少女進來,方中誠笑道:“五公子,這位姑娘名叫紫兒,還從未見過任何客人,就讓她到妳身邊服侍吧,不過此女尚小,規矩懂得不多,還請五公子見諒。”
楚铮臉色微紅,道:“小弟就不用了吧,還是給別的弟兄吧。”
楚慎安暗讚方中誠心細,笑道:“不錯,此女我都尚未見過,看來還是個處子之身。五弟,方兄可從來沒有對人如此大方過,妳就受了吧。對了方兄,飄香閣裹珍品看來不少啊,什麼時候給兄弟我找一個?”
方中誠淡淡一笑,道:“隻要今天十二營的弟兄喝贏了我們八營的,此事就好說。”
楚慎安哼了一聲,道:“君子一言?”
方中信道:“快馬一鞭!”
楚铮在一旁道:“方公子,小弟可也算十二營的哦。”
方中誠一愣,笑道:“那當然,今日原本就為五公子接風,我們大夥可每人都要敬妳的,就不知五公子過會兒喝的是什麼?”
楚铮微微一笑:“諸位兄弟喝什麼,小弟自然也喝什麼。”
方中誠看着楚铮,突然喝道:“好,五公子既然這麼爽快,方某也絕不小氣。來人,把地窖中的那一十八壇禦酒全都搬來,今日不醉無歸。”
眾人一聽,全都叫好。
這禦酒除非皇上賞賜,否則隻有在宮廷舉辦盛宴時才有可能喝到,在座的年紀大都年紀甚輕,除了少數人外,很少有人能參加這種盛宴,如今聽方中誠一拿就是十八壇,全都興奮無比。
飄香閣的下人們手腳挺快,不一會兒就將十八壇搬禦酒搬了上來。
敲掉壇口的封泥,一股濃濃酒香頓時溢出,幾個坐得近的忍不住吞了口唾沫。
方中誠等每人酒滿上後,舉盃道:“來,諸位兄弟,按軍中規矩,第一盃,敬禁衛軍!”
眾人轟然道:“敬禁衛軍!”
舉盃飲儘,不少人咂巴咂巴嘴,嘆道:“好酒!”
方中誠再度舉盃,道:“第二盃,敬五公子,五公子今日來我禁衛軍,禁衛軍又多一名英雄好漢,乾!”
“敬五公子!”
“這第叁盃,”方中誠笑道,“為我禁衛八營和十二營的弟兄而喝,以住我們兩營架打得不少,方某也不指望喝了這頓酒雙方就能化乾戈為玉帛,不過今日諸位隻可酒桌上爭高下。讚同者,乾!”
眾人哈哈大笑,紛紛道:“乾!”
方中誠喝完把盃一揚,道:“叁盃已過,諸位自便!”
那名喚紫兒的少女為楚铮倒上酒,伏在楚铮懷中說道:“妾身還從未聽方公子曾對人這般敬重,公子想來也是非常人。”
楚铮這個軀體這輩子還未沾過酒,隻不過他知一入官場便少不了與酒打交道,方才方中誠語中隱帶挑戦之意,楚铮乾脆就應承下來。
此刻叁盃黃湯下肚,楚铮隻覺酒意上湧,嘿嘿笑道:“若我是妳,就不會這麼說。”
紫兒不解道:“公子何出此言?”
楚铮打了個酒嗝,道:“妳這話若被別人聽了,可是大大得罪那方公子,而且妳也不必套話,我的來歷是不會說與妳聽的。”
紫兒微感失望,她獨自一人幾年來在飄香閣接受各般訓練,原本還有叁月才可出師。
今日孫嬷嬷急匆匆地將她帶了出來,一句話都未說就把她推到這少年身旁,這是飄香閣從未有過之事。
紫兒心中感到奇怪,慢慢髮覺方公子居然也對這少年頗為忌諱,更覺訝異,她天性聰慧,在飄香閣也已多年,隱約知道方公子是何許人物,沒想到他也有要顧忌之人。
紫兒頓時有些心動,暗想若是能攀上這少年今生便可無憂,再不濟也勝過在飄香閣天天笑麵迎客。
沒想到這少年這麼精明,她剛出言試探,他便已看穿了她的用意。
紫兒並不死心,正想再開口,眾人已圍了過來向楚铮敬酒。
楚铮來者不拒,一連喝了七八盃,頓時醉態可掬。
楚慎安一看不妙,忙領着叁位副將上來擋酒。
十二營的軍官見主將來了,紛紛散開不再敬酒,可禁衛八營的卻不乾,這些大都是方傢弟子,楚方兩傢爭鬥多年,他們對楚傢並無好感,楚铮這幾天在京中又風頭極盛,隱然已壓過了方中誠等眾多世傢子弟。
禁衛八營中人並未見當日情形,總覺得是有人在誇大其詞,楚铮與敏公主之間的事倒也罷了,可對傳言中這少年如何勇猛感到難以置信。
今日雖不能試探楚铮武功,但如果讓他當場出醜,八營的人還是很樂意看到的。
楚慎安等人擋在八營眾軍官麵前,雙方之間推推攘攘,火氣越來越重,忽聽身後楚铮說道:“既然八營的兄弟如此看得起我楚铮,我楚铮一一接下就是。堂兄,妳暫且讓開。”
楚慎安回頭,隻見楚铮雖仍滿麵通紅,但雙目清澈,已無半分醉意。
楚铮在來飄香閣的路上便知今日難免要喝酒,突然想起前世在書中描述過借內功逼酒一說,記得自己也曾經就此問過吳安然,吳安然答她當年行走江湖就曾做過此事。
楚铮一路上就在暗中琢磨,倒也悟出了幾種運功之法。
可不料理論與實踐之間差距較大,幾盃下肚後楚铮就頭暈忽忽的連內息方向都把握不準了。
幸虧楚慎安等人為他擋了片刻,楚铮才運轉內力將酒從左手心逼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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