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敏沒想到師父說動手就動手,沒有半分先兆,見楚铮被打得吐血飛了出去,不由得驚呼一聲:“小弟。”便向他跑去。
忽聞幾聲嬌叱,楚芳華四女從天而降圍住楚铮。
她們四人原本在楚琳宮外守候,楚铮和趙敏兩人出了門,四人也在後麵遠遠跟着。
後見楚铮跟着趙敏進了太平宮,四人知道這是宮中重地,不敢擅自闖進去,便圍着宮牆打轉,想找個偏僻的地方翻牆進去。
四人走了一會兒,突然聽到宮內隱約有打鬥之聲,情急之下便越牆而入,找到此處時,正好見楚铮被那人撃飛。
楚芳華四人見趙敏奔來,以為她要對楚铮不利,四劍同時出鞘向她刺去。
趙敏心神恍惚之下,見四劍刺來,僅憑本能閃躲了幾下,隻聽“嗤”的一聲,楚芳華的劍已在趙敏衣衫上劃了一道長長的口子。
那人身形一閃,已來到了劍陣中央,把趙敏菈到身後,楚芳華四人舉劍向他攻去,那人巋然不動,揮袖一拂,楚芳華等人卻覺手腕一抖,四劍均從他身邊掠過。
那人足尖一點,向後退去,道:“妳們是鷹堂四劍侍?”
楚芳華四人劍身斜指,不敢答話。(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site)
鷹堂為了護衛歷代堂主的安全,這四劍侍都是千挑萬選而來,嚴加訓練,楚芳華四人從小到大,不知和多少人交過手了,臨敵經驗極豐,遠勝於楚铮和趙敏二人,見此人在陣中來去自如,四人均知遇上了當世絕頂高手,凝神屏氣,竟不敢分神說話。
那人看了看楚芳華四人手中之劍,知道自己所猜沒錯,心中暗想鷹堂四劍侍向來隻護衛鷹堂堂主,難道這小孩兒就是鷹堂代堂主?
一個微弱的聲音突然傳來:“住手。”
楚芳華四人回首,見楚铮掙紮着想從地上爬起,這是他平生第一次負傷,方才不知怎麼辦才好。
隻感覺氣血翻湧,整個身子都似散了架一般。
他正覺無助之時,陡然丹田一熱,一股熱流遊走全身。
楚铮叁年前便已將龍象伏魔宮練至第四層,但第五層卻始終無進益,其中原因倒不是他修練不得法,而是他雖天生異禀,但終究還是個小孩子身軀,經脈尚未髮育完全,無法承受龍象伏魔功第五層之勁。
但這叁年功夫也並非白費,所積攢的功力全存於體內,這兩個月來楚铮體型身高都長大不少,經脈漸漸拓寬,加上此時楚铮又身受重創,那些封存的功力自然而然湧出護體。
楚铮頓時神智一清,睜開眼睛,見楚芳華四人正與那人對恃,知道她們絕不是那人對手,忙出聲阻止。
楚芳華四人連忙撤劍,返身將楚铮扶住。
趙敏也走上前來,焦急地問道:“小弟,妳怎麼樣?”
楚铮看了看趙敏,見她滿臉關切之色,想了想覺得方才之事與她無關,心裹一動,故作軟弱無力地說道:“公主,小弟好難受啊,這平白無故的,妳師父為何想要殺我啊?”
趙敏回身向那人行禮道:“師父,小弟是徒兒將他帶進宮的,方才隻是徒兒一時興起與他切磋武藝。不知他有何得罪之處,師父要對他下如此狠手。”
那人見楚铮受了他一撃,仍能站起身來,不由得暗暗驚奇。
他畢竟是當代高手,自重身份,既然一撃不中,也不好再次出手,說道:“敏兒,此中詳情,為師稍後再說與妳聽。妳先替為師殺了他。”
趙敏如遭雷撃,喃喃道:“不,師父,徒兒決計不會出手。”
那人看了看楚铮,又看了看趙敏,突然明白了這徒弟的心思,心中暗嘆一聲,道:“那妳就退到一邊去吧。”
趙敏搖了搖頭,道:“師父不說出要殺小弟的理由,徒兒是不會走開的。”
隻聽得一陣嘈雜聲,隻見楚琳帶着十餘個隨從匆匆走了過來。
趙敏的太平宮內也有幾個楚琳的耳目,見趙敏與楚铮動起了手,不明是為何故,一人連忙跑到鳳鳴宮告知楚琳。
楚琳還以為這對冤傢一言不合才打了起來,便急着趕來想勸架。
楚琳見楚铮臉色蒼白,衣衫上血迹斑斑,不由得大驚失色,道:“铮兒,妳怎麼了?”
楚铮見楚琳趕來,心情略一鬆,指指那人道:“姑姑,是他動的手,他要殺侄兒。”
楚琳一震,回首看着那人,厲聲說道:“葉先生,本宮這侄兒有何得罪之處,竟煩勞妳這樣的人物要親手殺他?”
葉先生見楚琳來了,覺得此事有些棘手,拱手道:“娘娘,葉某也是迫不得已,您這侄兒練有魔門武功,葉門祖師遺命,凡楚傢子孫私練魔功者,殺無赦。”
趙敏說道:“師父,小弟即使練有魔門武功,也並不說明他是十惡不赦之徒,徒兒方才與他交手,覺得小弟內功精純雄厚,絕非邪派功夫,隻是所使一些招式奇詭而已。宮中大內侍衛中也有不少是旁門左道出身,還不是照樣護衛父皇?”
葉先生見竟是徒弟最先質問他,苦笑了一下,也不理趙敏,向楚琳道:“娘娘,楚傢有祖訓,不得將魔門武功傳於後人,這娘娘應該知道吧。”
楚琳搖了搖頭,道:“本宮不知。傢兄和本宮都是出身於楚傢旁支,從未聽說過有這條祖訓。”
葉先生見楚琳目光清澈,顯然所言非虛,遲疑了一下道:“妳們楚傢先祖原名楚問天,出身於魔門,後投效於太祖,我葉門先祖擔心楚問天及其後人藉武作惡,曾先後七次將楚問天撃敗,迫其立下誓言,絕不將魔門武功傳於後人,楚氏子孫私練魔功者,葉門遇見殺無赦。剛剛這位小兄弟使的分明是楚問天當年縱橫天下的絕學幻天掌,葉某不過是執行祖訓而已。”
楚铮撫胸咳嗽了幾聲,道:“葉先生,晚輩傢父出於楚傢旁支,從未與晚輩提及過此事,顯然對此祖訓並不知曉,所謂不知者不罪,葉先生一見麵就對晚輩痛下殺手,恐怕也有不察之過吧。”
葉先生冷笑一聲:“好個伶牙俐齒的小子,就算不知妳們楚傢祖訓,但妳私習妳祖上功夫,一樣違背妳先祖之誓,葉某又怎能視而不見?”
楚铮道:“葉先生,晚輩鬥膽請教一句,先祖楚問天所立的誓言,是不是答應不將本身武功傳於後人,且楚氏子孫也不得偷練他的武功?”
葉先生想了下道:“正是。”
楚铮如抓住一根救命稻草,急忙道:“那晚輩所習的武功並非祖上所傳,而是另有他人所授,況且晚輩直至今日才知有此祖訓,這應不算違了先祖之誓吧?”
葉先生喝道:“還在狡辯,方才妳所使的分明是楚問天當年的幻天掌。”
楚铮道:“先祖當年所使武功是不是幻天掌晚輩不知,但晚輩所使的武功乃是傢師吳安然所傳的幻天掌,與先祖根本沒有關係。”
葉先生一怔,道:“妳師父是南齊武林的‘魔秀士’?難道他就是血影宗的當代堂主?”
楚铮道:“正是。晚輩幼年時曾生了場大病,幸為師父所救,承蒙師父他老人傢看得起,收了晚輩為徒,這幻天掌正是由他所傳授。”
葉先生盯着楚铮道:“妳此言當真?”
楚铮肅然道:“絕無虛言,令徒琪郡主也與晚輩相識,前輩儘管去查證。”
葉先生遲疑半晌,道:“不過妳身為楚傢子弟,居然去練那邪派武功,今日葉某便先廢了妳功夫,待來日查證之後,再決定是否取妳性命。”
楚铮聞言大驚。
一旁楚琳柳眉倒豎,道:“葉先生,铮兒既然未曾違背楚傢祖訓,妳又有何資格廢他武功?铮兒不僅是楚傢弟子,而且也是王老侯爺嫡親外孫,難道妳們皇傢就如此對待楚王兩傢嗎?”
葉先生淡然一笑,道:“葉某不過一介散人,跟皇傢又有何關係了。楚王兩傢若有什麼不滿,儘管來找葉某便是。”
楚琳冷笑道:“葉先生真與皇傢無關嗎?本宮在宮中這麼多年,再看不出葉先生的身份也實是太無能了。”
葉先生眼中精光一閃,道:“恕葉某不明白娘娘的意思。”
楚琳哼了一聲,道:“趙茗,本宮雖不明白妳為何妳隱性埋名多年,但妳畢竟是皇上的親妹妹,所做之事,能與皇室撇清乾係嗎?”
葉先生一怔,良久才緩緩說道:“琳妃娘娘果然好本事,這陳年舊事妳居然也能打探得出來。”
楚琳暗暗鬆了口氣,當年長壽公主趙茗莫名其妙失蹤,可宮裹卻無人追查,她早就有所懷疑。
後見葉先生收了趙敏當徒弟,此人雖做男子打扮,平日裹與趙敏並不避嫌,趙敏對他也頗為親熱,太平宮的一個宮女更是無意間髮現這葉先生內衣竟是女子之物,便暗中告知了楚琳。
楚琳原本對此事並無十分把握,隻是見情況危急,一橫心之下便說了出來,還好葉先生不知是她在詐她,竟坦然承認了。
一旁的侍從們全都麵如土色,知道今天聽了不該聽的事,這小命恐怕懸了。
趙茗既然承認了自己的身份,便知對楚铮已不好再下手,否則楚王兩傢非向皇上興師問罪不可,何況楚铮所言如果是實,他就不算違了當年楚問天的誓言。
趙茗道:“此事就此作罷,但娘娘既然將此事揭了出來,這些宮裹的下人……”
楚琳道:“鳳鳴宮的下人本宮自然會好好管教,他們也沒膽到外麵多嘴。”
趙茗點頭道:“那就好。”
她也並不想取那些下人性命,既然放了楚铮和他四個婢女,此事就已不再是秘密,又何必多造殺戮。
楚琳和楚铮就此告辭,趙茗望着他們的身影,突然說道:“敏兒,妳是不是喜歡那叫楚铮的少年?”
趙敏沒想到師父竟會有此一問,臉一紅,道:“姑姑,妳在說什麼啊,敏兒怎麼會喜歡他?”
趙茗搖了搖頭道:“妳不用騙姑姑,若不是妳喜歡他,方才怎麼會抗姑姑之命,從小到大,妳一直很聽姑姑的話的。”
趙敏猶豫了一會兒,道:“敏兒也不知道,隻覺得平日時常想起他,跟他在一起也挺開心的。”
趙茗笑道:“那就是喜歡了。”
可隨即臉色一正道:“不過敏兒,妳以後還是最好不要跟他來往了,否則對妳和對我們皇傢都沒有好處。”
趙敏一怔,問道:“這是為什麼?”
趙茗道:“方才那少年離去時步伐輕盈,顯然受傷不重,可他在妳麵前又裝出軟弱之態,分明是個狡儈之徒,妳若不是皇傢公主,他如肯自願娶妳,尚有可能真心待妳,可妳是公主之身,我大趙建朝百年來,從未有過公主嫁入過朝中幾大世傢。也極少讓幾大世傢的女子入宮為妃,就是怕他們勢力癒加做大。妳父皇一時糊塗,竟然寵信了楚琳,當年她是無依無靠,可如今妳看她得到了楚傢支持,在宮內橫行到什麼地步。”
趙茗凝視遠方,嘆道:“他們楚傢代代人才輩出,姑姑原本以為到了楚名亭這一輩楚傢已經沒落,沒想到楚天放竟有如此魄力,提拔旁門出身的楚名棠接任楚傢宗主,令楚傢重現昔日雄風。如今看來,楚名棠的幾個孩子更是了得,妳琪姐喜歡的那個楚軒到了京城後,姑姑也曾暗中見過幾次,頗有大將之風。妳喜歡的這楚铮,更是枭雄之才,姑姑那掌雖未出全力,但能接下來的當今世上也不會太多,何況他還是個孩子,以後成就更不可限量。如果姑姑沒看錯的話,他身邊的那四個婢女應是鷹堂的四劍侍,鷹堂四劍侍歷來隻護衛鷹堂堂主,這楚铮小小年紀居然就已執掌鷹堂,了不起啊。剛剛姑姑之所以想廢了他的武功,就是想為我們趙傢剪除一個隱患。”
趙敏輕聲道:“那能不能讓他們安心為我大趙效力,以他們的才能,必可使大趙更為強盛。”
趙茗苦笑道:“我大趙若有明君,當然可使楚傢臣服。可妳認為妳那哥哥能折服這些人嗎?妳若隨了那楚铮,將來他與妳哥哥相爭,那妳是幫誰是好?”
趙敏黯然,良久才道:“那皇兄即位後,憑他的性子,非在朝野上下掀起一場軒然大波不可,到時楚傢退無可退,若興兵造反那該如何是好?”
趙茗道:“這種局麵最好不要出現,否則我大趙國會有亡國之危。皇兄既然無力鏟除楚王兩傢,換了妳兄長更不成,現今之計隻有勸妳哥哥避其鋒芒,將此現狀維持下去。還好楚傢歷代雖權臣輩出,卻從未有過篡位之心,如今觀那楚名棠也是如此,隻期望妳哥哥不要過分相逼。”
趙茗心中暗暗嘆道:“若是皇兄也有楚天放的氣度就好了,各地宗室雖不像楚傢那麼人才濟濟,但也有不少中上之資的皇親,起碼比趙慶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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