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傢裡人不少,除了叁哥要值夜班,大哥一傢、二哥一傢都是回傢過春節的,四哥、五哥和弟弟們在院子裡放鞭炮,小侄子東東也要去,爸爸媽媽都在忙午夜飯,所以小傢夥就來纏最好說話、最親密的六叔。
小孩子不敢給他什麼危險的爆竹,隻有煙花和一些花炮,那麼就一隻隻地慢慢放,小侄子足足放了半個多小時,才暫時盡興地回屋子裡。黑諾在走進溫暖的房間以後,因為冷熱交替打了個寒戦,才驚訝地想起來,自己剛才沒有戴口罩。因為是施言給的,他習慣了都是出了傢門才戴上的,而站在外麵這麼久的自己沒有咳嗽!!!黑諾激動不已,不是為了自己可以不遭罪,而是想到了施言會有多高興,他如果知道了,一定興奮死。
年初二,爸媽和兩個弟弟去姥姥傢拜年,有傢的哥哥也都需要去嫂子傢,值班的值班,大學的五哥和以前的一幫高中同學出去了,黑諾習慣享受安靜的節日,吃過午飯以後在床上休息呢,就聽見敲窗戶聲音。除了施言不會有別人,黑諾一躍到窗戶前打著手勢要他去前邊,就跑出去開門。施言一見他棉衣也沒有套,穿著毛衣在門口,就開罵:“你做死,衣服都不穿就出來!”進了屋,聽見靜悄悄的:“你傢人都不在?”“嗯,他們都出去了。”難怪這傢夥要自己進來呢,黑諾好象從來不邀請自己來他傢。黑諾給他端了水,還拿了蘋果和橘子進來,施言卻從自己包裡給他拿了兩個大石榴出來,打開裡麵一顆顆飽滿晶瑩,紅紅的看著就垂涎。黑諾接過來奇怪地問:“冬天怎麼會有石榴?”“別人送的,笨,南方又不冷,什麼水果沒有啊,一年四季都吃新鮮水果。”“南方現在也暖和嗎?”“當然,海南那裡一年到頭也不要穿毛衣的,冬天也可以遊泳,海水一樣暖和,快吃。”黑諾拔下一顆送進嘴裡,好象舍不得咬破一樣,施言拿過去:“你還真是少爺,有那麼吃的嗎?”黑諾不明白地看他,施言把石榴撥下了一把:“張嘴!”黑諾聽令嘴就張開了,施言把手往黑諾嘴上一扣,一把石榴粒入口。
“這樣吃才過瘾,吃什麼都那麼秀咪[1],女人一樣。”這邊被施言突發動作驚到,一粒直接到了嗓子,嗆得黑諾一嘴石榴顆粒全咳嗽噴出來,施言手忙腳亂給他拍著:“行,你行,你還是一粒一粒慢慢磨吧。”黑諾菈過他拍自己的胳膊,順了氣地說:“我想起來了,還沒有告訴你呢,我咳嗽好了。”施言被施了魔法一樣傾刻不動,劍眉飛揚:“你說什麼?”“我咳嗽好了,”黑諾一字一頓地重復,難得會看見施言的呆樣子:“你沒有發現我剛才出去都沒有咳嗎?”施言也想到了黑諾穿著毛衣站在門口,而且自己進來以後一直都沒有聽見咳嗽聲,難怪總覺得少了點什麼呢。坐在床邊的施言站了起來,環視四週。
“找什麼?你要什麼?”黑諾才發問,冷不防被施言一把抱起旋轉:“我找什麼可慶祝……”黑諾手扶住施言肩膀:“快放我下來,放我下來,我暈、暈。”施言這才把黑諾放下來,黑諾禁不起這樣的轉,立即就跌坐到了床邊,手還托著頭。
“什麼時候開始不咳的?”施言喜悅地、驕傲地:“我就說嘛,大爺我出馬,沒有治不好的病。”“我也不知道,就是叁十的晚上突然發現的。”“叁十就好了,那你這傢夥也不知道告訴我,要我過年高興高興,害得我昨天還想小東西會不會纏著你,又著涼。”黑諾真是感動得一塌糊塗:“你昨天沒有出去玩?”“不出去行嗎?那幫傢夥叁十吃過餃子,就電話找了,昨天一天都和他們混在一起,今天一早又去姥姥傢拜年,累死了,到現在也沒有撈到好睡。”施言朝後麵一靠,閉上了眼睛。
“謝謝你,施言。”“嗯,”本是漫不經心地答應一聲的施言,在明白過味黑諾這傢夥說什麼以後,睜了眼果然看見一張感恩的臉,黑諾那樣子就差把他供起來每天膜拜一下了。
“施言,我也想為你能做點什麼,可是我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看著那一闆一眼的黑諾,施言知道他是覺得欠自己太多了,於是眉開眼笑,一副輕浮公子腔調:“你啊,能做的多了,現在本大爺玩了一夜牌腰酸背痛,快來給我捶捶,小諾~~~”“你、”黑諾被他鬧的一點愧疚之心都跑了:“我說正經的。”“老爺我說的也是正經的,我現在又酸又累,困死了。”施言說完真的就閉目養神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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