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言這段日子給父母的感覺好像傢裡多了一個女兒--父母貼心的小棉襖。他在傢吃飯的時間大大多起來,而且會陪父母一起看那些他一貫難以忍受的瓊瑤劇。母親高興兒子的戀傢錶現,兒子在傢似乎丈夫的應酬也在減少。父親也發現兒子生活方式一夜之間就變得非常健康,即使和朋友們出去玩,也都及時打電話回傢,並且除非週末去了MO城,兒子可是天天回傢睡覺的。
不用花復雜心思,這些變化都是兒子與黑諾見麵以後發生的,施父對黑諾可以令兒子積極向上還是有一點點感謝的。所以他關心的隻是這影響有多久,那孩子走了以後兒子如何保持不重蹈覆轍。
黑諾在6月份麵試拿到了籤證,美國的籤證先批下來的。接下來就輪到施言了,他要偷偷先辦理護照,為了不走漏風聲,狡猾的施言由邱林鬆出麵在公安部門辦理。然而誰都沒有想到馬腳出在護照照片上。
護照需要的照片和普通免冠照片不一樣,施言在照相館拍了就拿給阿鬆,但是他不知道照相館多保留了一份做護照相片的樣品。小地方中誰講什麼肖像權,聽還沒有聽說過呢,用你照片那是因為你長得好看,你還要覺得榮幸呢。
大企業的秘書專門為領導跑腿的,因工作需要來到照相館的時候就發現了自己領導傢公子的照片。知道施言照護照像,他也不覺得不妥,因為施父出國的時候一般都是帶團的團長,按章程團長是可以帶一名親屬的(當然大部分人帶老婆)。秘書通常都是頭腦靈活,能說會道之人,回去當然不忘對施父大大吹捧施言的樣貌出色,得以被照相館留做樣底。
晴天裡響霹雳,施父突然就想明白問題的結症了。他的兒子根本不是因黑諾勸止而戒除惡習,而是黑諾要拐帶他的兒子出走!兒子這些日子的行為得到印證,他在最後地盡一個兒子的孝心。施父不可謂不驚不怒不疼,辛苦撫育成人的兒子竟然為了一個男人打算先斬後奏地離傢。
順藤摸瓜,自然抓到負責辦理護照的倒黴的馬仔阿鬆。短短時日,阿鬆已經第叁次坐在施父麵前受審了。施父一反常態,沒有了和藹的笑容,而是嚴肅地注視了阿鬆一會才問:“護照辦好了嗎?”阿鬆和施言黑諾最近見麵的時候都曾經提過施父還在心存的幻想,不忍主動出撃,就先一樣裝糊塗吧,畢竟施言的籤證還是未知數。叁人也推測過施父的隱忍會不會堅持到施言的出走,所以各種情形幾乎都假設過的阿鬆想了一下反問回去:“施叔,你,都知道?”“差不多。”“那你還想知道什麼?”“小言是不是因為黑諾要出國?”“還有嗎?”施父沒有立即給予答復,阿鬆拿自己大哥大撥號碼。
“叁哥,是我,你有時間不?……嗯,對,現在……咱們出來聊,有點事說,關於護照的。”施父一臉納悶。
“叔,你還有什麼要問的,我一會一起都問了,替你問全。”阿鬆帶着施父去了一個不大的小酒吧,施父一看就是沒來過。進去燈光迷蒙,阿鬆熟悉地給服務員交代了兩句就領施父走進一個隔斷,這裡幾百坪的空間沿着牆被竹子隔出一個個小空間,中間卻是一片空場。因為還是白天,每個小隔間的門簾都掛起,一目過去還沒有任何客人。
阿鬆讓施父選了一間進去,一張很小的桌子,兩側的椅子也是僅僅夠二人,放下門簾,阿鬆坐到了隔壁間。(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site)
施言一會就趕過來,阿鬆已經為他們父子都叫了啤酒。施言以為辦理護照出了什麼大麻煩讓阿鬆這麼正兒八經約自己,結果一問,阿鬆說是他自己想慎重地再征詢他一次意見,施言敲了他一記:“你電話裡不會明說啊,你那什麼口氣,不是害我瞎擔心嗎?”阿鬆乾笑幾聲:“在單位不是覺得人多口雜說話不方便嗎?我想知道,你真的決定了要這樣做?”“你又想什麼呢?我還說得不清楚嗎?。”“你想清楚了,這邊你可都放棄了?”“該放的放,不該放的想辦法吧。”施言沉吟着說。
“不該放的是指?”阿鬆引導着施言去回答他父親想知道的問題。
“還能是什麼?”施言嘆口氣:“還不是我爸我媽,臨走再編理由怎麼他們都很難接受的,何況我爸心裡門清,無論怎麼說對他都是一種傷害。”“萬一,我是說萬一傢裡就是不允許走呢?”“你看我爸媽還可能在我堅持走的情況下阻攔成功嗎?除非我爸來硬的動關係,護照上做文章,籤證上老外的事我爸也管不着。而護照上背後做點什麼,肯定會傷了我們父子感情,我爸不會這樣做。
最主要我現在經濟獨立了,就等於獲得了自身的獨立。我父母,”施言有點無奈:“我哪裡願意放開父母,但是我更加放不下他。在分開的那一段我不是沒有想過,這樣也好,我也不至於做個孽子。然後你也看見了,我天天都出來混,你知道嗎?我如果不出來混,我怕自己都瘋了。可是出來混,我沒瘋卻死了。”“什麼意思?”“簡單,行屍走肉。我每天要提醒自己我還有父母,我還有自己的責任,我做為兒子最起碼的良知不可以讓父母白發送黑發,所以我要活着,無論多痛苦都去活着。但是除了這一條理由,我根本找不到我活着的意義,別說什麼人生的高尚追求咱們打小就沒有,而所謂的事業的慾望,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去成就事業?
我想努力賺錢,因為我想給他好的物質條件;我想有機會向上爬爬,因為我想一輩子讓他想靠就靠,有能力做這個依靠。我就是這麼俗氣,我的動力來自於我想倆個人幸福,在一起的幸福。”“叁哥,現在是他回頭了你們又一起了,要是他一直堅持不肯回頭,你難道也這麼做個活死人?”“我不清楚是否一輩子丟了心,我可以準確回答的是一輩子不會再有完整的一顆心,就好像心臟病人一樣,不死不活的混吧。”“為什麼一定要是他呢?逼得你們要背井離鄉,你有沒有想過其實咱們已經一生是朋友了,將來也可以有機會相見,或者他回到這裡,還是可以經常出來坐坐、聊聊,有時間一起喝喝小酒、弄點燒烤,還是知心知己,何必要走上那條崎岖路?”施言蹙眉盯着阿鬆看幾秒,然後微微而笑:“如果他不是最早就鐘情在我身上,如果他肯接受你,你會不會放棄這段感情?”這話有點尖銳,阿鬆連灌幾口酒才說:“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如果自己為了父母而放棄他,我的人生中將會有一個永遠不可說的後悔。”勉強笑笑,難掩失意:“這樣說來,其實他沒有愛上我,還是我的幸運。”“屁話,他不愛你是我的幸運,是你的損失。”“叁哥,這你就不地道了,你們兩情相悅,美得冒泡,我找借口安慰自己你都不放過。”阿鬆做捧心狀:“你再這樣刺激我,我這個情場失意人會得憂鬱症,會自殺的。”“滾,”施言乾脆的一個字:“你他媽的猴精,全世界為情自殺你也會存活,否則他能直接就把你淘汰了嗎?”“你就不精?”阿鬆大聲陳訴冤情:“你不精怎麼抓到他的?他這是赤裸裸地偏袒,情人眼裡出西施,他怎麼就看不出你?”“他不管看穿我多少,他知道一點你和我的不同,也是你沒戲的理由吧。”“哦?說說,要我知道自己死哪上了?”“我怕他。”“啊!”阿鬆很傻地再問:“啥?你說啥?”“我、怕、他。”施言說得很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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