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裡上層全是食品,除了鹹鴨蛋和自制小鹹菜,黑諾相信全脂奶粉、鳳尾魚罐頭等都來自施言。下層是一本沒有拆包裝的英語詞典、幾沓稿紙、一沓復印紙、16開的精美本子、印有單位名頭的信封和50張郵票。黑諾抱著詞典,又苦又甜。施言,我一生最重要的朋友,可是我們不可以再相愛,那是一條兩敗俱傷的路,你知道我要拿出多大的毅力阻止自己動搖、陷咱們倆個於絕境嗎?
對逃課習以為常的施言他們在週六根本就沒有打算上任何一節課,其實他們那天隻有上午有課。早上睡了懶覺到中午爬起來,吃過飯才出發。結果不僅僅是邱林鬆和王豐跟著他去A大,連其他哥們也湊熱鬧地跟來了,一行人分兩輛車來了7個。
到了A大,校園裡似乎有了點節日的氣氛,原來大學裡一般就大一、大二會在星期六還有課,大叁和大四課程會相對少一點,而在星期六不排課錶,所以那些高年級的學生沒有自行活動的,許多前來觀看閱兵式。
施言他們走向體育場的時候,遠遠就看見綠壓壓人海,一哥們開口:“操,人還不少,他們學校怎麼新生那麼多?”“你當是咱們學校呢?麻雀大點地能裝幾個人?”“這都一樣皮,上哪去看施言兄弟啊?”“我看見他了。”施言慢悠悠說道:“我一眼看過去,就已經知道誰是他。”別人當然不信,要施言指人,而施言指認出來以後,他們找到人當場就有喊帥的的,不過眾人都認為那是因為黑諾的軍禮服和別人不一樣,一共就3個人穿那種服裝,當然容易找出來。施言也不和別人爭論,隻是越走近黑諾眼中越專注。
黑諾在他們幾歩之遙的時候看見他們的,走過來和大傢打招呼。
“兄弟,你也太帥了,太他媽帥了。”施言他們寢室裡傢就在MO城的牟(音同“木“)維宇拍上黑諾,嘴裡大嚷著。
黑諾被他那麼一叫,弄得特別尷尬:“這是衣服的原因,人人穿軍禮服都看著比便裝精神的。”施言欣賞著禮服裝的黑諾,太亮眼了!施言不知道是否因為這身衣服,自己才在人群中一眼就看見他。可是施言知道一身戎裝的他英武、挺拔、俊美得使人移不開眼睛。
黑諾要他們先進體育場,新生一會要集合、排好隊列才開始入場呢。施言不願意錯過黑諾任何一瞬間,所以也要在外麵等著。黑諾瞪他:“等我們進場你再進,哪裡還有前麵位置?你們要看演習,前麵才清楚。”進去體育場才知黑諾所言不假,已經有高年級的學生把最有利的地勢坐了──主席臺邊上的階梯座位第一層。他們在稍微偏一點的地方坐下,學生就開始陸陸續續的多了。等不知道是什麼級別的校領導和負責這次軍訓的最高指揮官兩毛一(兩杠一星)和其他教官落座,慷慨激昂的軍樂響起,施言看見了走過來的護旗手。他意氣風發、他英姿飒爽、他萬鈞霹雳、他是施言眼中唯一風景。
施言舍不得眨眼間的錯失而瞪大了雙眼,他的心動正向他而來,帶著千軍萬馬,攜排山倒海之師邁著整齊劃一歩伐而來。這一樣的歩履、一樣的足音讓這些隻有兩個月的新兵如一位合格的、職業的軍人一般铿锵巍然。當黑諾他們走過主席臺前,當黑諾他們踢著正歩,敬著軍禮走過,施言無法坐住,他站了起來,他緊緊抓著欄杆。他仿佛看見了他們一路走來的激情青春,仿佛看見了他們還有無限康莊在腳下延伸。
施言心潮澎湃,他追逐、捕捉黑諾的眼睛,他渴望、期待與他一次的心靈碰撞。在以後的記憶裡,施言一直堅信在這個時候,他們曾經視線跨越銀河,隔空連通。施言陷入在某種情緒裡,所以當王豐菈他坐下,才發現黑諾他們居然退場了──閱兵結束?!
當然不是,彙報錶演才是重頭戲。施言他們後邊的女生還在興奮地討論著剛才的軍列隊伍。話題中不斷出現那位漂亮的護旗手,早有消息靈通人士在預演的時候就關注到他,所以可以驕傲地提供著他的身傢來歷:人文學院法律係海商法專業的那位才子,就是前一陣各學院開學第一版(海報)中筆震四方、讓人文學院拔了頭籌的功臣。學姐們豪不吝啬將溢美送出,有的還玩笑去學生會要求加洗一張黑諾照片(今天一定要照了照片做檔案和出闆報用)。聽見這話的眾人都各自笑著,王豐頂頂施言:“黑諾這傢夥還真是一鳴驚人,我剛才都有一種士別叁日要刮眼睛看他的慾望。他那軍裝太眩了。”施言心中糾正著王風:錯,不是那軍裝眩,而是穿軍裝的人眩目。否則為什麼不是旗手得到了最大的關注?而且也不隻一位護旗手是嗎?眩目的是黑諾傳遞的信心與力量、是他展示的獨立與尊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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