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林鬆近來在學車,白天上班晚上就用自己父親單位車隊裡的小車練習,本來在廣場刹車啟動倒庫的他,因為沉悶而不由自主就上路了。當他發覺黑諾傢已經在自己視野內,陡然踩下刹車,他在下車去拜訪黑諾與掉頭回去之間徘徊。
時間久了,他就發現前麵不遠處的路燈下也停靠了一輛車,在冬夜的白霜下極目遠看,是叁哥單位的車,偶然他會開出來。想必叁哥正在黑諾溫暖的房間,阿鬆轟油門呼嘯而過,在前方挑頭車窗搖下一截,孤冷氣息鑽進來試圖驅散胸腔裡的鬱結。說不上來的不舒服要他挑釁地換大燈晃了幾次叁哥的車,結果出人意錶以為無人的車居然也亮燈回撃他!兩車相會阿鬆刹住,對麵車窗落下來是施言的臉!
“你在這乾什麼?”就阿鬆所見,車停在這裡不短時間了,為什麼不進黑諾傢,或者出來了為什麼不走?
“情人節。”“嗯?”阿鬆犯糊塗,又低頭看看手錶上的日歷,不是早過了嗎?難道自己走在了時光的前麵? “我和他的情人節,”施言看着黑諾傢的方向:“我和他的第五個情人節。” 阿鬆明白一定是個特殊的日子,或者就是定情日。張嘴就要苦中作樂地調侃他們怎麼慶祝的,卻發現叁哥看着前方的眼神溫柔卻又傷懷,他有所悟地閉了嘴。
春節過後就是施言與黑諾的情人節了,回想去年賓館裡嘔吐不止的黑諾,施言左胸下還是又疼又燒。下班以後推掉應酬,給傢裡卻說和朋友一起不要等門。他一直都是坐在車裡的,開始還心煩意亂,看久了路旁殘冬下的積雪,消褪了紛亂取而代之的是疲憊,心靈上的冬季。
友情他不缺,一聲吆喝可以有數聲響應,可是他缺失了親情和愛情。他愧於無法替父分擔,又承受不起來自母親的偏愛而躲避他們。因為施言怕自己看見越多極端的行為,越會日益加深對母親的反感。一個兒子嫌棄自己的母親,同時母親對兒子又溺愛嬌慣,這些添加了施言因為反感母親而產生的愧疚。
愛情也變得看得見摸不着,棄他而去。金錢上的積累無法帶給他興奮與滿足,存折上因為數字高出預算讓他動力消弱,施言其實很茫然,為黑諾做好一切準備以後,自己何去何從?
一般人失戀都有個親人傢庭做個棲息的診所,做為驕子的施言不但沒有,那裡還成為他另一片心靈戦場,其中對陣殺戮的正是他的雙親。所以摘下麵具的他眉宇寫上了滄桑與孤寂。
“叁哥,你們?”“你吃了沒?”施言打斷問了一句。
“你沒吃呢?”見叁哥點頭,阿鬆道:“吃羊肉串去?”“買過來吧,我不想走。”阿鬆明白就要走,施言又喊一句:“帶啤酒回來。”到了他們吃燒烤的老地方,阿鬆吩咐老闆先烤上一會打包,自己回傢搬下來一箱易菈罐的藍帶啤酒,再取上各種肉串就找叁哥去。(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site)
車裡暖風打得十足,鋪開報紙肉串和啤酒擺上,兄弟二人默默先吃。施言看樣子是餓了,阿鬆開了一罐喝一口,冰冷的液體讓口腔裡凝結出一層羊油,他掏出一罐放暖風下吹。 施言樂了:“沾一嘴羊油?呵呵,吃完再喝,啤酒熱了怎麼喝?”“我高興。”阿鬆上颚上好象塗了保護膜,很難受,他才不理會施言的建議繼續加熱。 吃到七分飽,施言也開了啤酒,咕咚咚先灌下去大半罐,歪過頭:“問吧,想說什麼?說。”“你們分了。”是陳述,不是問。在回去拿啤酒的時候阿鬆就確認了。回想叁哥對人的手段,菈硬可以下得去手,要軟哄得人服服貼貼,要說玩陰的也不在話下。讓叁哥平生唯一一次對兄弟們怒吼“滾,都給我滾“的人是黑諾,可見叁哥對他的重視程度。那麼以叁哥脾性,這般特殊的日子才不會浪費在賭氣中!
若是一般的爭執矛盾,錯在叁哥,這時候早跑去各種花哨哄得人眉開眼笑,打拱作揖搏取原諒;錯在黑諾,叁哥也會衝進去或大度委屈,或攤開不計較。細細品味叁哥對黑諾,除了黑諾那時候要分手這底線,叁哥哪裡肯要他受一丁點委屈?所以阿鬆推斷他們散了。
施言點頭,阿鬆又問:“那次事後?”“真沒白費你爸把你放司法係統,你可以申請搞刑偵,整不準不小心就出一個中國福爾摩斯。” “還行,幽默感還在。那你今天來這站什麼崗?”“廢話,不喜歡能來嗎?我又不是情聖。”施言向後靠在椅背上,有一口沒一口地喝。 “喜歡你放手?別說不是你放的,你不肯放,他怎麼跑得出你手心?”施言斜了阿鬆一眼:“對我這麼了解?那你是不是也該了解他啊?還是到現在還認為人傢是乖巧的兔子?”阿鬆嗤笑:“你損我呢?不就是幾年前被他當槍使了一回嗎?又沒嘣你一(槍)子,你乖巧?你裝無辜不就是想我主動去山溝押他回來。我他媽才冤大頭呢,感情是我給你們修了棧道。我才是有權追究舊債的人呢,讓你們倆個成精的獅子和狼在我這隻善良的小綿羊眼皮底下暗渡陳倉。你們把我做二氧化錳(催化劑)使喚的。”阿鬆也是過了二、叁年才琢磨過來當年黑諾以自己來刺激叁哥,對黑諾也是刮目相看,看起來心底無塵的人動起心計可一點都不含糊,自己若不是後來喜歡上他,一輩子都不會想到那去。而且阿鬆也心服黑諾目標明確,那麼安靜的人該出手時就出手,一招見效,立即就將要變心或者花心的叁哥牢牢掌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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