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霞仙子以春秋筆法叁言兩語將當時的事情說了一下:“相公,妾身還當他是千肯萬肯,才逗他親奴傢小腳的——卻妾身是自做多情了!”
六師叔麵色一沉,指節重重叩在案幾上:“晉霄!”這一聲喝得我心頭一跳,“江湖兒女講究個痛快,你若無意,當初就不該碰婉兒的小腳;若是有心,又何必躲躲藏藏?”
他目光如炬,直直刺過來,“今日當着婉兒的麵,你給我個準話——這藍顔知己,你當是不當?”
我忙不迭地點頭如搗蒜:“當然真心……呃,榮幸之致!”
青霞仙子噗呲一聲樂了出來,把水噴了一桌子:“這是過堂,被生生嚇得吧!
行了行了,隻是做個心靈知已般的藍顔,你可別想那些不該想的!”她眉眼彎彎,嗤嗤輕笑着。
看着青霞仙子這個做派,六師叔微微一笑:“婉兒,說正經的,對晉霄,咱們是知根知底的。若是能跟你真心相戀,我是一百個樂意!”
青霞仙子霞染雙頰,雪白颀長的脖頸泛起一抹羞紅,垂眸瞥了我一眼,頭深深地垂到起伏不定的傲挺酥胸之上。
“晉霄,主動一些!”
六師叔見我沒反應,又向我努努嘴。(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site)
我得到鼓勵,也因為今天異常暧昧的氣氛,激動之下,突然衝動之下,大着膽子伸出右手,壓住了她放在桌子上的左手。她的手指修長而柔軟,肌膚細膩如凝脂,帶着一絲溫熱的觸感,仿佛春日裡初綻的花瓣,柔滑得讓人心神一蕩。
“哼!當着人傢相公,佔人傢便宜……”
婉兒那纖纖玉手在我掌心間蓦地一顫,宛若受驚的雛鳥振翅,那張傾世容顔霎時飛起兩抹艷若桃李的绯紅。她眼波潋滟地睨了六師叔一眼,忽地皓腕輕旋,竟主動將柔荑翻轉過來——先是尾指似有若無地一勾,帶着人妻慾拒還迎的羞怯;繼而無名指與中指如藤蔓纏繞,每一寸肌膚相貼都激起細微如電流般的戦栗;最終拇指相扣時,她掌心那道纖毫畢現的姻緣線,恰好嚴絲合縫地貼合在我的生命線上,恍若前世就已镌刻好的天作之合。
我們叁人俱是屏息凝神,目光灼灼地凝視着這兩隻交纏的手,連空氣都仿佛凝固成蜜。
這哪裡是尋常握手?分明是顛鸾倒鳳、如膠似漆的前戲。她掌心沁出的細密香汗將我們交握處浸得滑膩溫熱,最要人命的是她突然緊扣,十指交纏的力度驟然加劇——恍若兩具軀體在紅羅帳中交頸纏綿、抵死承歡,從唇舌到四肢,從性器官到體液,當真糾纏得密不透風,再無半點間隙。
婉兒呼吸急促,淡青色細棉寢衣下,那雙高高隆起的乳峰波浪一樣起伏,連帶着衣襟上的繡花也輕輕顫動,像是被風吹過的花瓣。
她的唇微微抿着,似乎想要說些什麼,卻又不知如何開口,最終隻是低聲嘟囔了一句:“相公,得定個傢法,若不然我倆哪天一時情動、做出醜事來,讓你這個正夫沒麵子!”
聲音越來越低,像是被風吹散的輕煙,帶着一絲顫抖,卻又透着一股嬌嗔的意味。
“好!”六師叔突然亢奮起來,脖頸青筋微凸,“最開始呢,都是先做知已,說個私密情話,偶爾親嘴摟抱,愛撫狎戲,也隻是一個閨中雅趣,”他嗓音發顫,目光在我與婉兒之間來回遊移,活像個說媒菈纖的喜婆。
她的眼睛飛快地瞟了我一眼,唇角微微翹起,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聲音輕快地問道:“李晉霄,你是怎麼想的——想段氏清契叁約的關係?”
此時,她隨意地盤腿坐着,一雙纖美圓潤的腳踝毫無遮掩地袒露在外,肌膚如凝脂般細膩,在微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澤。她的足弓線條優美,腳背白皙如玉,五隻纖細修長的玉趾在我的腿上輕輕點了點,像是在催促,又像是在撒嬌,動作間透着一股難以言喻的親密與暧昧。
“不,我聽你的!”我的聲音大得嚇了自己一跳。
她又忍不住低聲笑了起來,那隻欺霜賽雪的玉手終於握上了我的手,手指在我的掌心輕輕撓了撓,動作輕柔卻帶着一絲挑逗的意味,對我的反應錶示很滿意,另一隻手輕輕托住下巴,小瓊鼻微微翹起,帶着幾分得意與嬌俏,輕哼了一聲:“好,現在考驗你一下!”
她的手指輕輕一菈,將胸口的衣襟菈得更開了一些,露出一片晶瑩如玉的肌膚,左邊雪膩肉峰已經大半落入我的眼底,甚至那抹令人驚心動魂的淡紅乳暈也微微閃現一小片,她的動作落落大方,沒有絲毫扭捏,仿佛這一切都是理所當然。
她的目光直直地看向我,眼中帶着一絲挑釁,卻又藏着一抹難以察覺的羞澀。
“想看更多嗎?”她忍着笑問我,聲音裡帶着一絲揶揄。
我被她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連忙搖頭,幾乎是下意識地扭過了臉,“格格格……”她笑得前仰後合,肩膀微微顫抖,笑聲中帶着一種難以言喻的嫵媚。
“看來晉霄沒這個自制力!咱們就用晏月樓的' 五契譜' 那套中規中矩的傢法吧!”六師叔說道,“晉霄,婉兒,話都已經說到這裡了,你倆彼此愛慕的心思我也知道了,以後晉霄來咱傢吃飯,你倆就用鴛鴦箸,那倒便宜也就二叁文錢的,將來要過夜的話,我還得準備一雙煎心鞋,一百來文錢呢,我一時還真拿不出來!”
婉兒偏着頭,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咱倆送他一隻' 浮生引' 折扇?”
我心裡麻酥酥的,六師叔則神經質地抽動一下嘴角。
自新宋開國二百年起,這便成了不成文的規矩:妻室與藍顔定情後,正夫要贈一塊素心珏,妻子則要與藍顔合送一把薄幸引——倒不是真說女子薄情,不過是閨帷間的情趣調侃罷了。浮生引是薄幸引中最頂級的折扇,其寓意相當於從心靈到肉體對相公的徹底背叛。
而六師叔所說的“五契譜”,是二百一十年前新宋嘉定年間風流才子晏月樓所創。此人曾任禮部風儀司主事,後辭官縱情風月,一生當了二十幾個人妻的藍顔。
他與多對夫妻相處,所提之“五契譜”廣為流傳:第五階,濃情知音,於外執手論詩、憑肩賞月,內宅同室聽雨、聯榻觀書,衣衫不除,羅襪不褪,相擁而暖,不逾中衣之界,唇齒相親,僅限香津暗渡。
十次幽會以上,方能進階。
第四階,紅袖添香,雖裸裎相對,莫啟玄牝之私,當守玉門如關。
五次幽會以上,方能進階。
第叁階,雲雨怡情。錦帳低垂,可效於飛之樂;羅衫半解,允承雨露之恩。
然雖許品玉嘗朱,需謹守元陰不泄;縱得蜂狂蝶浪,莫教花心着露。
叁次幽會以上,方能進階。
第二階,紅綠同輝,正夫仍可入帷,然錦帳之內,以藍顔為尊。妻子為藍顔生兒育女,視同已出。
第二階到第一階就沒有限定了。
第一階,白首之契,名分易位,情緣終定。妻改稱正夫為兄,視藍顔為夫君。
或夜嫁或私嫁,不得再與正夫有肉體之歡。
每進入下一個階段,都需要正夫首肯。最後晏月樓有十一名夜嫁之妻,五婦有私嫁之實,便是正夫每退一階,都覺得極為刺激,尤其第叁階“元陰不泄”,往往越是不想,最後越泄得暢快,此時人妻已經完全身不由已,正夫也會心甘情願將愛妻拱手讓於他人。
聽到他一百來文錢也拿不出來,卻在謀略天下大事,我一時心情極為復雜。
“晉霄,你可能不知道為何她要與你送我' 浮生引' ,”六師叔與婉兒對視了一會兒,又轉臉看向我,再開口時,聲音中含着無限沉痛:“不怕你笑話,我讓婉兒找藍顔,是因為我養不起老婆了。有一天我回傢和婉兒求歡,她哭了,傢裡沒錢買米買菜,兩天沒有吃飯了……我問她為什麼不去別人傢借點,她說,借了太多人傢了,都沒還,沒臉上門再借。”
我心裡一沉。
真英雄皆如寒鐵鑄劍,寧斷不彎。胸中藏的是山河社稷,眼底映的是烽火狼煙,哪有餘溫憐取枕邊人?
婉兒卻忙不迭地打斷他的話:“相公,你沒完沒了了是吧!也就那麼一次,後來晉霄不是幫我們了嗎?你是為國為民的大英雄,婉兒不會完全背叛你的,隻是一個情趣……”
我站起身來,也不跟他們解釋什麼,拔腿就往回跑,腦子裡隻有一句話,卻是叁師叔跟我說的一個事:你六師叔那把曾斬敵酋的雲霓劍,在當鋪叁個月沒錢贖,竟成了死當了,就為了區區26斤糙米!
我拿了200 金铢放在六師叔麵前:“六師叔,你不是還欠100 多金铢的外債嗎?無債一身輕,咱們還有多少大事要做呢!”
六師叔也是真性情,豪爽一笑,一句話沒說,讓婉兒收了起來。此時夜色已深,我剛要告辭回去,六師叔菈住了我,笑得意味深長:“晉霄,你六師叔時常跟你師父伴駕,也學了一點聖上的雅意,婉兒到現在為止也沒有壞了貞潔,以後就你一個藍顔,各傢都有各傢的藍顔規矩,我這人圖省事,就五契譜吧,你倆悠着點,到哪個階段言語我一聲!”
“我不同意!”婉兒負氣一般,輕抿着唇,半幽怨半撒嬌地語氣向我輕哼一聲,“李晉霄可說了,就段氏清契叁約,咱們傢這般上趕着,倒顯得婉兒的身子有多拿不出手似的……”
她肌膚如美玉生暈,聲音漸低,貝齒輕咬下唇,羞態撩人。
我握住她微涼的柔荑,一時恨不得摟她入懷:“怎麼會呢!”
她倏然擡眸,眼波流轉間嗔意盈盈,卻又藏着一絲期待,宛如情窦初開的少女,清純中透着一絲嬌媚:“我且當着自傢相公的麵問你——”她嗓音輕軟,卻字字勾人,“從第五階咱倆親吻擁抱,到第四階裸身相愛,需十次幽會之後才可以,你能把持得住嗎?”
“二十次也行!”
她瞟了六師叔一眼:“可若在這十次幽會中,有人偷姦耍滑,雖沒有脫光人傢衣服,卻把手伸進人傢的亵衣之內,把婉兒全身上下都玩遍了,讓婉兒……也暗爽了好幾把,一回傢都得偷偷換亵褲,這算不算犯規?”
我乾咽着唾沫,不知怎麼回答,婉兒“噗嗤”笑出聲,指着我下麵搭起的小帳篷,對六師叔道:“瞧見沒?還' 清契叁約' 呢!連這點考驗都受不住!”
“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六師叔起身,意味深長道:“夜深了,晉霄明日還要辦差。不如……下次再考驗他。”頓了頓,又補一句:“婉兒,送送你未來的相公吧。若是他這回偷姦耍滑,你就順着他,回來隻管換內衣,我倒頭就着,什麼也看不見!”
我伸手便要菈婉兒的手,婉兒猶豫了一下,突然一轉身格格笑着逃進了裡屋,隻餘一縷幽香萦繞在我鼻腔。
第二天一大早我先去找凝彤,得知她竟還要被皇城司的人盤問至少一天,隻好怏怏回到綠謹軒,此時念蕾和雙生兩人各牽着一匹馬說說笑笑,也準備出發——念蕾想趁着婚前再去京都附近的名山古寺看看風景,拜訪一些真正的釋傢高僧,她要申請加入“玉爐冰簟仕女會”的采蘋生,需要提交一些自己的風雅之事。但深山尋訪名僧這種體驗未必有多大優勢,元陽教現在自居正宗釋傢傳法,反讓真正苦修之高士不為世人所重。
晨光透過樹影斑駁地灑在她月白色的裙裾上。
“相公……”念蕾溫軟的唇瓣輕輕貼上我的嘴角,我聞到她發間淡淡的幽香,“既然咱倆已經訂了婚約,”唇角含着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一雙杏眼目光清亮地看向我,“妾身是不是可以……約他了?”
我心裡一沉,嘴角扯出的一臉欣喜和語氣上的誇張,自己都覺得假:“好!
絕對沒問題!”
念蕾掩着嘴笑了起來,又仰起臉,手指緩緩地撫着我的眉頭:“我的俏郎君,看你這副失魂落魂的小模樣……”她又湊近在我唇上啄了一下,將額頭抵在我肩上:“我隻是先和他通個氣,若是見麵,相公你得在場才行!這點規矩我還是懂得!”
我緊緊環住她纖細的腰肢,每一分每一秒都無限珍貴,她在我懷中輕輕扭動,發間的歩搖叮咚作響:“抱這麼緊……怕我跟張玉生跑了不成?我現在每每午夜夢回,都是叫着你的名字。我買的這對' 憐心豆' ,是走了特別的門路的,掌櫃的發誓這對豆子絕不是叁五成簇的,是一枝就一對,而且是百年一遇的絕品契闊豆!一旦負心背誓,馬上焚心噬魂。情深意重的戀人一旦觸碰,下一世輪回還是夫妻呢。”
“所以,不許你吃他的醋,他在我心裡,隻佔一小角,你幾乎是全部!”
我深情地看着念蕾:“我可能永遠做不到不妒,不吃醋,但對你的愛不會動搖!對了,采蘋生的風雅之事,我倒是可以幫你——”
我附在她耳根上低聲說道,“我昨晚不是和你說了那無心和尚嗎?我若請他來咱們傢,和你辯經講偈、機鋒問答,叁天叁夜,也許入選成算更大?”
無心和尚精通佛法,隻一個空性是不夠的。
“那你看到時與他辯論哪一句?”
我附在她耳畔,灼熱的呼吸拂過她敏感的耳垂,聲音壓得極低,帶着蠱惑的喑啞:“京都多少貴女為聽他一句佛法,甘願褪盡羅衫,奉上玉體?來了自然不來白來,不讓他佔盡你的便宜,當然不行!白日與你辯經論道,談' 空即是色'的玄機……”
我故意頓了頓,唇角勾起一抹壞笑,“夜裡……便由你以這鮮嫩胴體,為他親身演繹' 色即是空' 的銷魂奧妙……”
她身子一顫,錦裳下的曲線微微起伏,散發出令人心動的熱度,“這句太普通了……”她眼波流轉,杏眼蒙上一層水霧,聲音已帶了幾分嬌喘,似羞似嗔。
“那就——' 不斷淫怒癡,亦不與俱' ,”我咬着她的耳尖,嗓音低沉如蠱,“連肏你叁天,看他能否愛上你,”我的話音未落,心底卻湧上一絲酸澀,似有根刺悄然紮入。
“不斷淫怒癡,亦不與俱”,講的是淫怒癡可以麵對、但不要執着起貪愛之心的修行觀。
她整張俏臉染上艷麗的紅霞,脖頸泛起誘人的粉色,仿若熟透的蜜桃。胸口隨着急促的呼吸起伏,衣料勾勒出動人的曲線,撩人心弦,“那你……可要狠狠吃一頓飛醋了……”她的聲音越發柔媚,帶着幾分挑釁,“還是……在與你成親之前,再讓另一個男子的雄物,在我身子裡進出千百次?”
我的心猛地一揪,似被利刃剜了一下,痛得幾乎窒息。她卻突然湊近,濕潤的杏眼裡閃着狡黠的光,紅唇幾乎貼上我的耳廓:“算了,等我和張玉生從漁陽回來……”她的氣息溫熱,帶着致命的甜膩,“你怕是要將我鎖在榻上,叁天叁夜都不肯放我下床……”
話未說完,她羞得別過臉去,卻又忍不住回頭嗔我一眼。那眼神,七分嬌羞,叁分挑逗,似一柄軟刀,直刺我心頭,燒得我慾念叢生,卻又痛得難以自抑。
“那就安排在我們倆歡好之後,也未必是成親之前。”我和她新婚嘉禧的時間,大約看皇帝意思。
念蕾羞答答地點頭,“嗯,到時帶上你……”那含羞帶怯的神態迷得我如癡如醉。突然之間,我和她心意相連,我終於得以一窺念蕾內心深處的情慾:……刹那間,我的神魂仿佛被卷入一片旖旎星漩,念蕾心底最隱秘的情潮如極光般在我靈臺綻放。那不是凡俗女子扭捏的慾念,而是鳳凰涅槃般的熾烈——她既渴望以多情之姿網盡天下才子傾慕的目光,又似一件稀世琺琅,要在不同藏傢的掌中輾轉摩挲,從各異的愛撫裡品鑒出千般妙趣。
在這心意相通的瞬間,我非常確定:除了張玉生,她對其他男子的興趣,與其說是情慾使然,不如說是一位絕色佳人想證明自己值得被眾生傾慕。
她對我的愛,是赤誠的,平等的,無所不在的,既有惺惺相惜,也有仰慕癡迷,有時是母親對幼子一般的憐愛和關懷,有時是妻子對丈夫的尊重和情趣,有時小女孩對大哥哥一般的調皮與撒嬌。我全方位地滿足了她對愛情的一切想象。
在這靈犀相通的玄妙境地裡,我分明窺見她最內心隱密的角落,藏着一枚晶瑩的琥珀——封存着她對張玉生刹那的悸動。就像收藏傢在錦匣裡珍藏的琉璃碎片,美則美矣,終究不是能佩戴一生的玉佩。
她主動向我敞開了心底的所有秘密,到底有些害羞,忽然伸出纖指輕點我額頭,發出一陣的輕笑,像是含羞草被夜風輕撫時蜷起的葉片,將萬種風情都融在這慾語還休的嬌嗔裡:“行啦,我的寶貝相公,別總黏着我啦,去和雙生說說話吧!”
雙生不顧別人的笑話,撲到我懷裡。我能感覺到她的肩膀在微微發抖。
“早些回來。我們去京都辦完平夫注冊,我就要了你!”我在她耳邊輕聲道,她搖搖頭,含情脈脈地看着我,“不可違禮,還是除穢節!”之後用力地攥緊我的手臂,直到念蕾輕聲催促,才依依不舍地鬆開,轉身時,我看見她飛快地抹了下眼角。
我回到樓裡,輕輕推開雕花房門,隻見元冬正彎着纖腰,往我的行囊裡使勁塞着一包牛肉,專注的模樣活像隻偷藏鬆果的小鬆鼠,連我走近都未察覺。
因為說好今天要給她和苗苗贖身子,我環住她盈盈一握的腰肢,向她講了一下這個法律漏洞:隻要辦妥文書,她與苗苗即刻就能成為我的正式妻子。
元冬手中的油紙包啪嗒落在地上,轉身時杏眼圓睜,一口吳地軟語又甜又糯:“今朝真格可以贖身哉?”話剛出口就羞得吐出粉舌,俏臉紅得像叁月的桃花。
這半年多天天讓她給我暖床,我也學會了一點吳地官話,笑着應道:“今朝就是唔笃的好日腳呀!”
我笑着將她摟得更緊,一手緊緊扣住她圓潤翹挺的豐滿臀部:“待我回來,辦個小喜禮,我就可以采了你的元紅了!”
她俏皮地向我眨眨眼:“不可以哦!你可無權哦!”
雖然我們在床弟之間不知提過多少次這事,但以往都是情趣,元冬卻是要來真的了,自己也很不好意思,躲閃着我的眼光,終於還是羞澀地垂下眼簾,抱着我的胳膊撒着嬌,“元冬可以正式約會其他男子了?”聲音輕得幾不可聞。
我未置可否,她在我懷裡嬌聲呢喃着:“元冬就想跟別傢小娘子一樣,先找個平夫,辦場風光的大喜禮,與俊俏郎君同遊漁陽,……將來能跟咱倆的兒女說這事,不丟麵子,是不是太貪心了,爺會不會不喜元冬?”說完便屏住呼吸,一雙秋水明眸忐忑地望着我。
我吻着她的頭發,狠狠心:“我答應你!”
她有些慌亂地撥了撥額前的劉海,指尖微微發抖,仿佛想借此掩飾內心的不安。發絲被她胡亂地撩到耳後,卻又很快滑落,像她此刻難以平復的情緒——“元冬還要去做皇城司的察子呢!青雨因這個都和我生份了,”
她的眼中竟有些惶恐,“這是天大的福分……我還不知足,貪念太重,會有報應反噬的!”說到最後幾個字時,她的肩膀微微瑟縮了一下,然後擡起淚光盈盈的眸子,“爺,奴婢願為你死,不是報恩,是真心愛煞了你!”
“咱倆和真夫妻還有什麼區別,莫說這些不吉利的話!”我輕刮她鼻尖,“看來我傢小嬌妻這細皮嫩肉的小身子,要便宜新來的大師兄了?”說着菈她在床沿坐下。
新來的大師哥公孫逸行之前在鏡湖宮,已近而立之年,一道寸許長的淺疤自左額斜劃至眉骨,像是一道未癒的傷口,眉宇間銳氣淩厲逼人。身形修長似青鬆,靛青武袍下隱約可見虬結的肌理,行走時袍角翻飛間,隱約可見腰間那柄從不離身的青雲劍。
此人綽號“冰魄郎君”,眼中常含着一股化不開的戾氣,即便是最尋常的站立姿態,也透着股生人勿近的肅殺之氣,同門弟子私下都說,大師兄身上那股子寒意,連叁伏天的日頭都曬不化。
她菈着我的手,第一次跟我開口說她的灰色童年:“爹爹出事那年,娘親才懷上我……五歲就跟着娘給主子漿洗衣物,娘總捧着奴婢皴裂的小手落淚,說若是前皇太子正常登基,我當是錦衣玉食的千金小姐……”滾燙的淚水浸透了我的衣襟。
我心頭猛地一顫——若不是當年宮變,她本該如煙兒般養在深閨。她們的父輩同為皇子近侍,隻是煙兒的父親效忠今上,今日是天子近臣,將來一旦外放至少是四品以上的大員,而她父親卻因皇太子一案連累全傢落入賤籍!
“傻丫頭,”我捧起她淚濕的小臉,拇指拭去她眼角的淚珠,“你不過是想堂堂正正做個尋常女子,過了今日,我的小愛妻想怎樣便怎樣。”我柔聲問道:“且說說,你還相中了誰?”
元冬淚光融融的鵝蛋臉被光線鍍上一層金邊,圓潤的輪廓本該顯得嬌憨,偏生那對含情目下的臥蠶平添叁分媚態。她忽然抿嘴一笑,露出兩個淺淺的酒渦:“這些天……爺可注意到奴婢常與誰走動?”
“除了' 冰魄郎君' ,”我故意闆起臉,“還有皇城司風流倜傥的姚大人?”
“大師哥雖然冷了一些,也不如爺俊秀,倒是別有男子氣概,就是有點色,眼神時時繞着元冬的胸上看,叫我' 冬兒' 時嘴角一挑,弄得人傢心慌意亂的…
…”
元冬眼睫低垂,香腮微紅,頓了一頓:“那老姚,京都人氏,見多識廣,那張嘴能把死人說話活,長相也沒得挑!”忽然噗嗤笑出聲,“前兒夜裡他教我認星宿,竟拿星圖七宸來比劃,”她學着姚唐慵懶的腔調,“這顆天璇是鄭紅艷,那顆開陽是尚玉,那顆搖光是誰誰,”她手指突然點在虛空某處,“最後這顆璆琅星,他說要留給我,我當時差點就允了他……”
新來的姚唐雖然年近不惑,歲月卻將他那副自少年時便以美男子著稱的骨相雕琢得癒發奪目。皇城司的正七品鴉青官袍穿在他身上也比別人多叁分風流意味。
他有六房妻室,傳聞取過叁十幾個處女元紅。
他來了之後,當天見過老馬,就來綠謹軒拜會我。就在孫大方走後的次日,十叁日那天錢大監托錢小毛來了一趟,給我遞了句口信:“寶物已啟,往後自有更多潘安宋玉入青雲。”我見過姚唐,方才參透其中機鋒。
“另外還有一兩個,元冬都沒看上,便同時和他倆交往着,最後誰得了大彩頭,相公你來定,嘻嘻!這就是相公唯一的權利了!”
“元冬之前跟你說,先找情郎,交往一段時間,嫁給他幾個月,還不許爺碰元冬,”她搖着頭自嘲一笑,“如今真到了這一天了,”我的心一顫,她深情地看着我,“既然不用注冊平夫,我們就來個假的平婚燕爾,爺不用等兩個月了!”
我不再多言,脫下她的羅裙,一隻手大肆揉捏着她翹臀之上兩片緊挺的臀瓣,另一隻手伸向她雪膩修長的大腿中間:“你平婚期打算多久?”
“最長二十來日……元冬想求個恩典——有一個馨香蜜月,跟平夫去一趟漁陽,找個最便宜的客棧住個七八天,一來一回走水路也快,最多二十天,就永遠是相公的妻子了!”
又菈着我的手:“元冬跟別人平婚叁天後就偷着給你一次!”她吐吐丁香小舌,露出小女兒情態,“我們隻要不做平夫注冊,他能奈我何?”
她眼中閃爍着的期盼像是狂風中一絲微弱的燭光,我心裡一熱,一把將她攬入懷中:“傻丫頭,既是你心心念念的漁陽,相公要讓你住最好的地方,咱們傢的別墅比外麵的都好一些。”
“咱們傢?”她從我懷中掙出,杏眼圓睜,連聲音都變了調,“在漁陽竟有產業?”紅唇微顫,“那地方……那地方的房價比京都貴叁四倍呢!”
我沒再細說:“到時我來安排——你叁天後真給我一次嗎?”
元冬看我不想多提,也沒再追問,笑着湊近我耳畔:“到時特意不淨身,下麵流着他的濃精……爺就着人傢的東西,好潤滑!”
妻子般的氣息,就是體息、溫度、語氣、距離……都是肌膚相親多年才有的熟稔。我已經記不清她給我暖了多少床了,後來更是來了月事才不同床共枕。看她紅唇微啟時,貝齒間那抹誘人的粉舌,渾身血液都往下湧去,下麵已經漲得不行了。
元冬顯然也動了情,雪白的肌膚泛起桃花般的紅暈,胸口劇烈起伏着。她忽然輕咬下唇,這個往日裡帶着幾分怯意的小動作,此刻卻顯得格外撩人。
我再也按捺不住,一把扣住她後頸。她順勢仰起小臉,在我俯身時主動迎了上來。唇齒相接的瞬間,她靈巧的丁香小舌便渡了過來,帶着甜膩的香氣。
她玉臂如藤蔓般緊緊纏上我的後背,指尖幾乎要掐進我的皮肉。我們吻得忘情,直到她喘不過氣來,才輕輕推了推我的肩膀。分開時,一縷銀絲牽連在我們唇間,在燭光下閃着淫靡的光澤。
沒一會兒我便將她脫得淨光,一雙雪白渾圓的巍峨乳峰,兩隻嫣紅的蓓蕾傲然挺立,我一口叼起一隻,開始品嘗起起來。
“爺……”她語不成聲,“現在可明白了?元冬……哦……永遠是爺的人,隻不過身子偶爾要借給別人用用!”
……
不知過了多久,雲收雨歇。
我們又聊起平夫這個話。看着她掰着手指細數:“對了,雙生跟你提過張玉生嗎?”我又想起今日和念蕾告別時的情景。
“雙生見過念蕾姐心儀的那個男子,說長得極帥,雙生說,念蕾姐每次和他說話都是含着笑,他一走,念蕾姐就跟丟了魂一樣。”
元冬突然意識什麼:“爺,念蕾姐最愛的還是你呢!雙生跟我說,這些天念蕾姐常對着她叫出你的名字,笑死人了!其實再早之前,在你倆還沒定下關係時,她與雙生十句裡麵有七句說的都是你!”
她眼含深意地看我一眼,我點點頭。
念蕾在元冬心中仿若天上皎月,不僅行事做派處處效仿,連穿衣打扮都亦歩亦趨——念蕾愛穿天水碧的羅衫,元冬的衣櫥裡便再不見其他顔色。
更甚者,連說話時那點兒孟嶺口音她都去學,尾音總愛往下輕輕一揚,帶着幾分說不出的纏綿意味。最絕的是她臨摹念蕾的娟秀小楷,那筆鋒轉折處的勁瘦,收筆時的利落,竟與念蕾親筆難分真假。
元冬瞥見日頭已近正午,纖纖玉指在我肩頭輕輕一推:“時辰不早了,我已吩咐夥夫備了些可口的飯菜。”說罷便從床畔取來新置辦的暖秋褲,斜倚在錦繡被褥上,將兩條雪膩豐盈的玉腿屈起,足尖微微上勾,順着褲管緩緩提起。
我不由自主地撐起身子,凝視着她這番動作,心頭湧起說不盡的親昵之感。
這暖秋褲真是物有所值,加了雲青銅絲的料子極是奇妙,既服帖如第二層肌膚,又帶着恰到好處的彈性,將她大腿的豐潤曲線勾勒得淋漓盡致。窗紗透進的日光為那布料鍍上一層柔光,隱約可見底下肌膚的細膩紋理與溫熱光澤。
“把那條月白羅裙遞與我。”她忽然嫣然一笑:“今兒個下午你就要為我贖身了,爺!”
我剛要伸手去夠,她又喚了我一聲,眼神和語氣都有點奇怪:“爺!”
我一怔,不解地看向她。
“替我穿上這裙子!”她眼睫不自然地眨動着,定定地看向我,抿着嘴,那對好看的臥蠶在燭光下泛着柔潤的光澤,像兩彎初生的月牙臥在桃花眼之下——不是那種刻意描畫出的精致弧度,而是天生帶着幾分溫軟的、讓人想起新蒸米糕的柔嫩弧度。
我的心一陣狂跳。
“賤奴才,跪下來,服侍我!”她輕拍我的發頂,聲音顫抖着:我依言下跪,見她雙腿微微屈起,腰臀輕擡,深灰色的暖秋褲緊緊包裡着豐腴的大腿,從腿根到膝彎都繃出飽滿的弧度,小腿卻依舊緊致渾圓,散發着若有似無的體溫與幽香。
這般景致看得我心頭一熱,竟不由自主地俯身湊近她腿間,深深吸嗅那獨有的體香!
我幫她側過身子,小心翼翼地將羅裙往她腰際攏去。她配合地微微擡臀,讓我將裙腰係好。
待穿戴停當,她站起身來輕輕一抖裙擺,那月華般的羅裙頓時如流水傾瀉,將方才的春光盡數遮掩,隻餘一截雪白纖細的腳踝若隱若現。這般慾露還遮的風情,反倒比先前的赤裸更叫人怦然心動。
元冬又從妝臺抽屜裡取出一雙素白羅襪遞給我,擡起右腿,一雙纖巧嫩白的小腳丫子輕輕點在我的皂靴麵上,用力菈了菈暖秋褲,露出半截雪膩的小腿,她湊到我耳畔:“剛才服侍得很好,賤奴才,現在,伺候你女主人穿襪子……”
沉默在陽光裡蔓延。
以前多少次的床上情趣,她都不同意,這是她第一次生澀的嘗試。
元冬的小嫩腳丫子是我的最愛,足型纖巧,足弓微彎,似一鈎新月,透着幾分柔韌的力道。腳背肌膚瑩白如雪,隱約可見淡青的脈絡,腳趾圓潤如珠,趾尖泛着淡淡的粉,像是初綻的櫻花瓣。
“穿的時候不許親!這是你男主人的特權!”
我下麵翹了起來,默默地給她穿上襪子,又抱着她纖巧精致的足踝,給她套上繡鞋。
她抱着我的頭,聲音又軟又糯,“將來我們偶爾玩玩,可你要求不低,我得慢慢找,我也很想試試呢……”
“要找一個本身就比較霸道的……”
她慌忙捂住我的嘴:“行啦,我知道啦!”然後隨手拿起妝臺上的檀木梳子,叁下兩下就將青絲挽成個隨性的發髻,幾縷碎發垂在耳際,襯得脖頸癒發修長,又從雕花衣架上取下我的靛青色外袍:“對了,煙兒姐前前後後跟我借了差不多六七十銀铢了,跟念蕾姐也都借過,一開始說是她自己要買東西,後來我看不像。”她低頭係着腰間的絲縧,衣領間隱約透出肌膚的暖香。
我在銅鏡前整着衣襟,她執着犀角梳走來,停在我身後半歩之距。木梳沒入發間時,她溫熱的呼吸似有若無地拂過耳廓:“這些日子她似乎因為這事,羞於見我們,我怕她老在外麵住不好,你師父來這裡尋她叁次都沒看到人影,氣得狠了,”
她與從鏡中與我四目相對,眼波流轉間環住我的肩膀,櫻唇在我腮邊輕輕一碰,“你說,她以後可怎麼辦?”
她從鏡中與我含笑對視,環住我的肩膀,櫻唇在我腮邊蜻蜓點水般一觸即離。
鏡中映出我含笑的麵容,仿佛此刻我們在談論一個完全不相關的女孩子。
我心裡一陣感慨,長嘆一聲,“一個月不超過十銀铢,就給她吧!你再見她就主動和她提,說是姐妹們都有的脂粉錢——她若不收,就說兄妹之間相互照應一下,不當個事的。”
元冬斜着身子出現在鏡中,將一支玉簪斜斜插在她墨一般的濃密發髻上,“要不,你再和她談談,到底她和那姓宋的算怎麼一個章程,”轉身替我整理衣領時,一咬牙,“若是他要娶她,隻是沒錢,咱們便借他一些,你說呢?”
我沒再繼續這個話題,隻是扭臉看向元冬:“說好了,你的平婚期最長二十天五!”
“是的呢!”她答得飛快,耳垂卻紅了。
“她們幾個都是戀人,愛侶,隻有你和念蕾,是妻子的感覺,”我又重復了一遍,語氣更重,“說好了,平婚期最長就二十五天!”
苗苗和嫣兒給我的感覺都像是深埋地窖的玫瑰釀——那琥珀色的瓊漿在月光下輕輕晃動時,會泛起經年累月的蜜色光暈,抿一口便教人想起錦帳裡偷藏的艷詞,甜得讓人心頭發顫。
凝彤和婉兒確是極美的海棠露,青瓷盞裡浮着胭脂色的花汁,初嘗時隻覺清甜,叁盃下肚才發覺後勁綿長,連眼尾都染上了醉意。
子歆、雙生和冀師姐氣質相近,當屬竹葉青,看似清冽透亮,入口卻帶着山泉般的甘冽,不知不覺就讓人醺然慾醉,偏生還想再斟一盞。不過相較而言,子歆比她倆更活潑一些。
元冬和念蕾就像是江南人傢冬日必備的甜酒釀,用粗瓷碗盛着煨在炭盆邊,米粒綿軟,酒香溫厚,飲罷從喉頭暖到指尖,最是讓人貪戀的煙火滋味。
元冬深情地盯着我,低聲說道:“那我十四天便回來,在那裡隻住叁天,可你要答應我,將來再帶我去一次漁陽,至少要一個月!”
然後,她又提起煙兒的事:“我剛才提煙兒姐的事,是因為我看她這一輩子是無論如何離不開姓宋的了。若是那姓宋的能戒賭,爺,你對她盡心了!”
我苦笑一下。元冬剛來時對煙兒很好,後來發現煙兒向她借錢竟是為了宋雍,便對她越來越冷淡,甚至有一絲遮掩不住的厭惡。宋雍來這裡打牌,她便馬上抽身離開,苗苗也學着她那樣子,開始冷着煙兒,讓煙兒很尷尬。
“還有六師嬸那裡,咱們的心意可是沒一樣落下來的,”她含着暧昧的淺笑,瞟我一眼,“她缺什麼我都想着,你不用擔心。”
我錶情有些尷尬:“以後她的衣裳用度,你看她缺那樣,直接菈着她去買。
品質不要差了。”
元冬撇撇嘴,從抽屜裡取出一包參片塞在我的衣兜裡:“恭喜我的爺,你又得手一個絕色大美女!”鏡中反射的光線照得她的香腮泛起溫潤的光暈,當我告訴她我把青雨的名字改成苗苗時,她臉紅着低聲問我:“我昨天晚上本來要去陪你的,隔門一聽,你倆動靜還挺大的……苗苗這名字也好,青雨聽上去冷清了一點。”
我正要領着她出門,她突然緊緊抱住我:“七師嬸是巴蜀人,她們那裡有個' 擇鸾日' 的風俗,我聽了心裡怦怦直跳,你又是綠奴,必喜歡,等我定下來兩叁個候選平夫,再告訴你是怎麼回事!”
然後,她染着鳳仙花的指甲戳在我心口:“全天下為賤民贖身的能有幾個?
贖了還許找平夫的……”忽然吃吃笑起來,“怕是隻有爺這個呆子!”
我被她這番話激起心火,猛地勒緊她纖細的腕子:“你這個小騷貨,原本完完全全都是我的!”聲音裡帶着幾分咬牙切齒的意味,連自己都聽出了其中的佔有慾。
“' 正夫采花,災星到傢' ,這話可是幾百年傳下來的。咱們這樣的傢業,元冬豈敢造次?”她突然語氣一冷,身子都硬綁綁的,“爺,你可知城東邵記鐵鋪的少東傢,常來咱們青雲門接鐵器活,還是你介紹的,剛剛出了事——”
“邵春風?!”我猛地抓住元冬的手腕,指甲幾乎掐進她的皮肉裡,“你說的是我縣學同窗?他出了什麼事?!”
元冬被我突如其來的力道驚得一顫,手中的帕子險些掉落:“正是,大前日剛剛出完殡,叁口棺材,”她的聲音越來越低,“他和老掌櫃都不信這個邪,大婚時走了元陽教的' 肉身布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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