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歇雨收之後,子歆光着身子,酥軟在我懷裡:“我可是第二次和你到了極樂之境了,再來一次,子歆就徹底離不開你了!”
又紅着臉問我:“要是再練了“玉牝歸真訣”,子歆的第二次,你真得舍得給別人嗎?”
我老着臉皮點點頭。
子歆忍着笑,刮了一下我的鼻子:“不相信你!你是葉公好龍!”
我們用完晚餐之後又繼續工作。
平婚制度的設計初衷,便是讓無錢無勢的中下層男子也能當一回相公,但制度的約束力在執行中完全失效後,誰會選那些粗陋貧窮男子為平夫?找妻妾如雲的良傢子做平夫,好處自不待說:不說大喜禮和馨香蜜月的費用多少能幫着分擔一些,起碼不會霸着新妻不放,兩個月都未必能雲雨多少次,更省得出一個人的夥食,如果被大富之傢的男子藍田種玉,後麵長期照應更不用說了。
與此形成鮮明對比的是:許多赤貧男子,一生也沒有媒人上過門!連當一次平夫的機會都沒有。所以他們隻能去投元陽教,才可以解決生理問題。
所以,我有這樣的建議:設立“民夫輪值制”,與蜜嫁相銜接——以勞換姻緣。針對中下層單身男性,允許他們通過義務勞役換取寥寥數天的婚姻生活。
具體而言:凡年滿18歲、無婚配記錄的中下層男性,可向地方官府報名參與“民夫輪值”。通過完成一定時長的勞役(修路、戍邊、助農),即可獲得為期7 天的“民夫”身份,與指定女子(所有“蜜嫁”過的女子按叁分之一比例抽籤)同居。民夫視同平夫。每人叁年可申請一次,女子由官府隨機匹配,正夫無權乾涉。結束後,雙方無後續義務,子女(若有)歸女方正夫。
“中下階層的男性生理問題,在元陽教那裡得不到根本解決的。他們那一套,雖然契合人類的自私本能,但是最終必將把新宋引向社會大倒退!”(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site)
男女比例七比一的性別懸殊,使得人類不可能推行一比一的婚配制度,初夜權是男性佔有慾最本能的行為驅動。元陽教讓正夫有權采得妻子元紅,錶麵上看很人性化,但其實是歷史大倒退:讓新宋有可能再次回到光雲大帝剛剛頒布平婚令之初、爭搶初夜權的亂局,窮人毫無勝算,別說雨露均沾,連一小滴甘霖都得不到!
那時還有妻妾之分。舊都東都有一傢張氏大戶,叁子同堂,長子、次子為正妻所出,幼子則為妾室所生。長子、次子年少時貪戀平夫之樂,多年流連花叢,初夜權雖得,卻未留一兒半女。而幼子則循法度娶妻生子,妻室所誕一子為平夫之血脈,一女為正夫之後嗣。及至年歲漸長,方知老父已將傢產盡數劃歸幼子名下。二人憤而告官,指幼弟之子非張傢血脈,無權承嗣,更攜外室所生野種,聲稱願歸宗認祖。老父當堂質問叁事:其一,如何確認外室野種確為張傢血脈?
其二,如何防範野種養父借機謀奪張傢產業?
其叁,野種自幼流落在外,可願真心歸宗,承繼香火?
叁問一出,長子、次子啞口無言。官府遂頒《承嗣令》,再設“絕戶稅”,凡平夫逾叁婚者,課以重稅。此令既出,富室幡然醒悟——縱初夜權再妙,不及宗祠一縷香火;任平婚期再長,難抵暮年半碗熱羹。
“平婚制下,子嗣盡歸正夫。縱有萬貫傢財,祖產碎若齑粉。平夫暮年無兒奉養,終成野冢孤魂。”我感慨一聲。在農耕社會,養老問題是人生最難的一關!
今新宋酒坊之間,到處是平婚燕爾朱帖,絕少見到新婚嘉禧之喜宴,朱門之內如果有數子,誰想先當平夫,而不是把娶媳放在最優先之列,都不用哥哥弟弟下眼藥,丫環下人的風涼話都能讓他羞於做人。
“絕戶稅”隻實行了不到一百年,就被取消了,制度性腐敗,是人類無孔不入的自私天性使然:我既然不到妻子的初夜,就要在別人身上變本加厲的撈回來!
所以現在不得不變法,另設新途,把性資源導向中下階層的壅滯化解掉,否則元陽教僧之數再番上兩番都是有可能的!
“你喜歡我……蜜嫁嗎?”子歆心不在焉,咬着指頭吃吃笑着。
“你自己怎麼想,我尊重你的想法。”我摟着愛妻,輕輕地撫摸着她的屁股,看着她春心蕩漾的樣子,又愛又憐的同時,卻又有更深的一層隱憂:中侍省從紫宸內相趙浣湘,到鸾臺左右使、彤史祭酒,實務六曹,主官個個皆是妃嫔,莺莺燕燕,成日價春心蕩漾,趙完我在那裡怎麼可能乾得舒心?!羅瓊嶽還不入六部,朝堂之內能有多少援軍?
子歆想了一下,沮喪地搖搖頭:“半年太長了!一個月偶爾背叛你一次兩次的,吃點野味也就算了。”
“我喜歡你說背叛這種感覺……”
子歆紅着臉:“偶爾貪個嘴,你睜一眼閉一眼罷!”
又嘆息:“妾身現在還不能和外麵男子交往,等到婚後,妾身若是能抽離出來,和相公找一個民居,扮作尋常夫婦,偶爾招蜂引蝶,浪個叁年五載的,以後可能就永遠不便了吧?”
我聽她話裡有話,眼光中似有期待,佯作不知低下頭乾活。
子歆試探了我兩次。她懷疑我的生父不是南安王。
這有什麼意義嗎?大化皇帝最鐘意的就是前皇太子,一樣被皇太伯搞下去,最大的援力鄭國郡主——隆德皇帝的姐姐,被我師父領人看得死死的,一兵一卒也調動不來,一夜白頭,女人永遠不是政治動物啊!
“竊惟新宋開國八百載,太宗肇立平婚之制,本為調和七陽一陰之戾氣。然時移世易,元陽妖教以布施惑眾,竟致僧蠹國脈,民溺慾海。今察中下黎庶鳏夫,困於財匮位卑,非但候選平夫無望,更墮淫祀魔道。臣謹參酌古今,擬立“以勞易緣”之法,伏乞聖裁。
一曰“籍錄考功”:凡年十六丁男,身傢清白,力能任事者,許於州縣造冊。
或輸五铢之資充作河工,或戍邊叁月代償徭役,或助農刈獲廿日。功成則賜“鴛鴦牒”,準入輪值。
二曰“金風玉露”:擇“蜜嫁”期滿之婦,及衙署所募“善緣女”,由陰陽監合八字而配。旬日之內,許效於飛之樂。正夫不得問,族長不得阻,唯以官牒為憑。
叁曰“斬緣絕訟”:事訖各歸本籍,男不得纏訟求娶,女不得挾子索資。若結珠胎,依《新宋民律》入正夫宗牒。歲限二度,防生孽債。
其有六利:鳏夫得遂人倫,妖教淫祀自衰邊塞河工得驅役,省國庫百萬蜜嫁歸婦添資財,平夫減妒心丁男懷德感恩,不生悖逆元陽僧源枯竭,其勢可漸除昔清華大帝令戍卒納贅絹得妻,明正皇帝許流民墾荒置室。今效故事,更添新意。
伏願陛下……”
中產之傢,基本上不會考慮農夫商販為平夫了,蜜婚是一個絕大的誘餌,既然已經分別半年,再多七天、十天又有何妨?!
“我爹爹說你天生是做大事的人!”
“我這個女婿,是不是暫時還不便拜見嶽丈?”
子歆低下頭沒有說話。我明白了,我見叁皇叔必須要得到皇帝首肯的。
“這一套制度的關鍵,是錢!”
民夫役作,首重飽腹。大興土木,非但需糧秣充盈,更賴精於度支的財計班底操持。現在內帑空虛,國庫如洗……我心裡直搖頭。
我記不得在哪裡看過這樣一段話:若倔相公推行青苗法時,能輔以更為週全的財務管理之識,或可憑借預算析理、數據統管、明察監督與反饋通達等手段,及早窺見青苗法施行之弊,進而向上位者示警。當然,青苗法之敗,非獨財務管理之失,亦關乎政事、世風、文教等諸多因由,實為錯綜復雜之局。
收住漫無邊際的心緒,我和她又說了另一個開源思路:檀郎與新妻的交往。
這個思路從商業角度來說,就是延長產品付費生命週期,鼓勵新妻在於正夫新婚嘉禧之前交往歡好,但必須去官府主辦的“燕婉居”(就是原來的“鴛鴦棧”)行房,每次500 文錢。新婚嘉禧之前,女子基本上是自由身,平夫沒有權利管,正夫又管不到,按半年平婚期估算,一個女子說不好能有叁四銀铢的服務菈動呢!
現在的鴛鴦棧是一攤亂象,稅金都收不了幾萬。
我一麵說,子歆一麵寫:“當此世也,男女之數不均,故有平夫之制,以順天理,以和人慾。平婚之期,新妻與檀郎之交,實為天理之常,人慾之自然。正夫雖為婚約之主,然未行新婚嘉禧之禮,尚未成天地之合,故無權約束新妻交往。”
然後還要重申一下正夫大防。
這幾日我總算是琢磨明白了——皇上為何會突然提起通過“天璇守望”與星圖七辰大神溝通之事,還煞有介事地說上天降下十字真言:“正夫大防關乎傢運國脈”。
他既要推行婚制改革,總得有人衝鋒陷陣,與清流鬥得頭破血流,待到時機成熟,他再借“天命”之名一錘定音。這“正夫大防”四字,怕是要被他時時掛在嘴邊,來裝公道當裁判了。
隻是,這衝鋒陷陣的人選可千萬別落到我頭上才好,我希望能在後麵出謀劃策。羅瓊嶽那厮,正經的功名底子,狀元及第,還能分化清流,他才是皇上的首選吧?想到這裡,我不禁打了個寒顫——帝王心術,果然深不可測啊!
“就是針對你這種小心眼子的!”子歆看我出神,笑盈盈地拿着筆頭敲打了我一下。
“夫婚姻者,天地之大禮,人倫之根本也。正夫大防者,乃新婚嘉禧之後,夫妻一體,守貞敬誠……”子歆揮毫寫着。
“正夫雖為婚約之主,然未行大禮,尚未得天地之證,故無權以妒忌之心…
…”
“《夫道》有雲:“不妒者,夫德之本也。”正夫當以寬容為懷,明曉婚前之期,女子與檀郎之交,乃一時之緣,非終身之契……”
我不得不讓她停下來,不是文字的問題,而是講得不夠義正言辭,必會被禮部那幫老學究挑毛病的,便重新擬了一份:“當此乾坤失衡、陰陽乖舛之世,男女之數殊絕,故立平夫之制,上應天罡,下撫人倫。新婦與檀郎燕婉於平婚之期,實乃陰陽交感之常道,人慾發乎自然。正夫雖執婚盟之牍,然未得玊石天地大禮之證,無有星圖七宸大神之鑒,僅一紙婚約,安能锢新婦之交往?
夫婚姻者,乾坤定位之大典,人倫綱紀之樞機。正夫大防,非拘形骸於衽席之間,乃定心神於合卺之後——當交盃共飲,盟誓天地,始為夫妻一體,貞敬相守,此方顯婚姻之煌煌大義,凜凜神威。故《禮經》雲:“未燎而求麝,謂之僭;未醮而束婦,謂之暴!”
且《夫道》曰:“不妒為德,夫之本也。”檀郎之緣,譬若朝露映日,雖有晶瑩,終化太虛;正夫之盟,猶若金石镌銘,縱經風雨,歷久瀰新。若以妒心锢之,反悖夫婦之倫,猶執沙礫而慾固流水,豈不謬哉?智者當知:鸾鳳之契,貴乎以誠立信;燕婉之私,要在以寬養和……”
子歆讀到最後一句,先是掩嘴而笑,而後連連點頭,玉指輕點我的額頭,輕扭的腰肢帶得紗衣滑落半寸,露出凝脂般的香肩:“' 燕婉之私,要在以寬養和' !這可是相公親口說的金玉良言!”
盈盈笑意中的綿軟甜膩,激蕩得我的心兒跟隨着她穿着繡鞋的秀足一晃一晃的:“往後我與那冤傢再行那雲雨之事,夫君可要寬宏大量,不許偷藏醋壇子哦!”
這四天縱慾無度,我都覺得該補腎了……看她鬓邊的月季花隨着輕笑顫動,恍惚間像是綴着夜露的玫瑰花,明知帶刺我偏要伸手去摘,我抱着她穿着白襪的小腳就愛不釋手地親吻起來,把她癢癢得不行。
“說來也奇,我爹爹當年可是為我請了狀元與探花兩位名師,悉心教導,可與你這一手錦繡文章相比,竟顯得黯然失色。與我通信之時還總說自己正經學業不堪,可這字字珠玑、句句錦繡的文章,又是從何處學來的?”
她眸中閃着異樣的光彩:“更奇的是,你與我冤傢論及釋傢經典,竟能讓他心悅誠服。你可知道,我爹爹很早就想到對付元陽教,須拆穿他們的歪理邪說,讓人遍訪各地,費盡心思才尋得兩個高僧,推敲出這叁四處可以為元陽教竄改佛經埋下的破綻。你倒好,叁言兩語便否了一處!”
說到這裡,她搖頭嘆氣:“嫁給你,真是我幾世的修行!平日裡裝得那般謙遜,原來肚子裡竟藏着這般錦繡乾坤……相公,你若是騙我,我可識破不了!”
她頓了一頓,俏臉微熱,輕輕挑眉,唇角微揚,帶着幾分撩撥與戲谑:“好在還有我那冤傢給我出頭的!若是你敢騙我,我必將你這篇文章拿去,在枕邊與他看,誰整日將' 燕婉之私,要在以寬養和' 掛在嘴邊,卻偏偏最愛拈酸吃醋!”
我覺得她要瘋!這小妖精左一個冤傢又一個卿卿的,把我弄得心裡奇癢無比,下麵硬了起來,斜着眼看她:“你是不是皮子鬆了,欠收拾了?”
她更來勁了,取出那枚蘊藏孫德江內力的玊石,放在我的掌心:“子歆睡覺時都把這玊石放在枕邊,隻待它震動起來!”
我再也按捺不住,又一次將她撲倒在床榻之上!
……
“你剛才是不是故意的……”子歆癱軟在我懷裡,無力地倚靠在泥土的懷抱中,長發淩亂地散落在她的香肩上,胸膛劇烈起伏着,仿佛每一口氣都在顯示着極度的滿足,眼眸媚意如絲,叉手叉腳地摟着我,“我想再和你上極樂之境,你竟然……哼!”
“已經和你兩次了,留一次給你將來最愛的藍顔,好不好?”
“你個小綠帽,滿足你一次……嘻嘻,還是相公最愛我!”
子歆千般不舍、萬般無奈,也不得不回京都了。她爹爹事務瑣碎,又都是不可與人言之極機密大事,一時找不到可信之人接手。
子歆在青雲門的這幾天,除了婚制改革理出一個條陳之外,還跟我談了一下蕭默笙的事。西園雅會時我即興所作那首小詩,竟得華山派蕭默笙掌門的青眼相待,已譜成琴曲。其中“縱有俠骨莫憑欄,紅杏空枝綠煙寒”一句,更是勾起他思妻之情,撫琴而歌,叁日不絕,聞者無不泫然。
蕭默笙甚愛他亡妻劉小小,當年曾是最美艷的武林紅杏,把初夜獻給了蕭默笙的師哥,華山派氣宗掌門衛俠夫,兩人的平婚期長達一年半。她還曾私嫁給左峰,與他有過很長一段時間的感情孽緣!
子歆說,聖上讓她爹爹想想辦法,沒有他的“刺破虛空”,新宋處處被動。
叁皇叔覺得無處下手:就算是把請他出來,讓他待在哪裡?執禁大內侍衛?加入皇城司?他和左峰、張春洪、洪叁指等人不一樣,他是心比天高、閒雲野鶴的浪子心性,不像其他大俠、嶽雷一聲召喚就什麼事都放下來,供朝廷驅遣。
世事如棋,天意茫茫,我是想破頭皮也猜不到結局的。使令狐衝遇上藍鳳凰,人到中年,肚量大些,也堪堪將就,可誰能想到他會折在滿口粗話的姜塵手裡…
…
在子歆回京都之前我和她依依不舍,也給了她一塊充滿自己內力的玊石,萬一孫德江要是召喚她,一定要我和通報一下,有我這個廢物相公當護花使者,邊上給他們賢伉俪添個情趣,不是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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