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養了幾日,鳳姐探春已無大礙,寶玉因掛念傢裡眾人及黛玉妙玉,便慾啟程回京。這日便同柳湘蓮薛蟠二人商議。叁人在廳中擺下一桌酒席,邊喝邊聊了起來。柳湘蓮道:“寶玉,依我說不如先將二位弟妹暫留在二龍山,一則路途遙遠,此行旅途勞累,二則京中形勢不明,隻怕……”
寶玉擺擺手道:“二哥,我便要將傢中姐妹都聚在一處,好歹也能有個照應。況且悼紅軒一處還算隱秘,想也無妨。日後我便守着她們過一輩子,再不與她們分開了。”
柳湘蓮見寶玉主意已定,也隻得作罷,又問道:“可要將孫紹祖和賈雨村一起帶進京去?”
寶玉道:“我也在想着這事兒,我是想着暫時先將這二人留在此處,咱們畢竟不是官傢,這一路若是押着這兩人進京,路上保不齊要生出什麼變故來。況且這二人也並不知道多少內情,隻怕即便帶進京去了也不能還我傢一個清白。還是先將他們留在此處,日後若是有用到了再來提去不遲,隻是要勞煩柳二哥多費心思了。”
柳湘蓮點頭道:“我也是這個意思,這一路若是帶着二位弟妹,又要帶上孫紹祖二人,隻怕有些不妥。”
薛蟠道:“寶玉,此回我也同你一路進京。”
寶玉道:“薛大哥,你是越獄出來的,隻怕現在回去多有不妥吧?”
薛蟠道:“你不是說,我這事兒那典獄不敢聲張,隻胡亂找個死囚頂替了我?如今也過去這些日子了,想也沒事。況且我也擔心我娘……”
寶玉道:“娘倒是沒事,隻是那會子受了些驚嚇,現在早就無事了,不知二哥什麼意思?”
柳湘蓮看了一眼薛蟠道:“這呆子隻怕你管不住他,不如我也同你一起回去,一則可以約束這呆子不至闖出什麼禍來,一則你若有什麼事,我也好幫把手。”(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site)
寶玉道:“如此再好不過。”
薛蟠喜道:“我知道二哥定是舍不得我。”
柳湘蓮瞪了薛蟠一眼道:“少渾說。”
薛蟠卻道:“二哥,寶兄弟又不是外人,知道又何妨?”說罷站起身來走到柳湘蓮身後,將雙手按在他肩上,朝寶玉道:“寶玉,不怕你笑話,如今我和柳二哥,我們兩個……”
寶玉早知薛蟠有龍陽之好,薛蟠頭一次見了柳湘蓮之時便動了心,為此還被柳湘蓮一頓好打,後來又因機緣巧合,被柳湘蓮從歹人手中救了一條性命,故而二人方成了兄弟,果然是不打不相識了。卻沒想到如今二人竟能相好,因笑道:“哦?你們兩個好上了?可是要恭喜恭喜了!這也算是有情人終成眷屬了。”
柳湘蓮臉上早就紅了,道:“寶玉,我……慚愧慚愧……”
寶玉笑道:“自古喜好男風者大有人在,那龍陽之癖、斷袖之誼也都為人稱道,柳二哥也不用難堪。”
薛蟠也笑道:“如何,我說寶玉定不會笑話咱們吧?”
柳湘蓮狠狠瞪了薛蟠一眼道:“看回頭怎麼收拾你這呆子!”
薛蟠卻嬉笑道:“二哥隻管收拾便是了。”兄弟叁人又計議一番,吃了幾盃酒,便各自收拾,不在話下。
第二日眾人啟程,寶玉雖是心中着急,卻又恐趕路急了鳳姐探春二人吃不消,隻得不疾不徐的走。好在鳳姐因得了寶玉滋潤,麵色一日好過一日。
行了幾日,離京城已是越來越近。這日到了十裡屯,正是那時王子騰過世,寶玉趕來幫忙發喪的所在。寶玉騎馬走在前頭,後頭鳳姐探春的車子跟着進了鎮子,剛走幾歩,一老者攔住了寶玉的馬道:“賈二爺,別來無恙。老道等候多日了。”
寶玉忙勒馬一看,正是那日在這裡撞倒了的空空道人,忙下馬抱拳道:“道長,別來無恙,身子可大安了?”
空空道人道:“托二爺的福,身子還算硬朗。”寶玉又將眾人一一引見給空空道人。已是午時,眾人便找了間客棧要了些酒菜。
寶玉道:“道長,上回撞了你,如今全當賠罪了。”
空空道人道:“寶二爺見外了,若不是二爺借那寶玉與老道調理,隻怕我早就不在人世了。我先竟諸位一盃。”說着拿起酒盃一口乾了。
寶玉也將酒喝了,笑道:“區區小事,道長何必客氣。方才道長所說,難不成是專程在這裡等我?”
空空道人道:“正是,寶二爺傢中可是遭了劫難?”
寶玉聽了低頭道:“嗯,確實是有些麻煩。”
空空道人道:“二爺不計前嫌,明知我曾暗害過你,你卻以德報怨,救了我一回,如今老道便是來助二爺一臂之力的。二爺若不嫌棄,還望帶老道同行。”
寶玉聽了大喜,卻又搖頭道:“道長好意我心領了,隻是我這對頭頗有權勢,隻怕我搬不到他,卻又白白連累了道長,豈不冤枉。”
空空道人壓低了聲音道:“二爺有所不知,這忠順王昔日乾過的勾當,我卻略知一二。”
寶玉聽了不由一驚,問道:“你怎麼知道是忠順王要對我傢不利?”
空空道人道:“寶二爺可知道當初是何人指使我害你府中之人?正是忠順王。”
寶玉聽了不由一愣,忙問道:“可我傢裡和忠順王無冤無仇,他為何如此叁番五次加害與我?”
空空道人看了看桌上諸人,寶玉見他麵露難色,因道:“道長直說無妨,這些都是在下過命的朋友。”
空空道人這才道:“你可知住在你府上那人是何出身?事到如今,我也不瞞你。那女子便是愛新覺羅胤礽之女。當初康熙立胤礽為太子,隻等自己百年之後便將皇位讓給胤礽,其餘皇子自然不肯如此善罷甘休,因便分作兩派,下麵王公大臣便也分作兩派,一派力擁太子胤礽,一派則以諸多皇子聯合起來,如此便有了後來的九子奪嫡……”
寶玉不由聽得目瞪口呆,這些話他竟從未聽人說起過,聽了好一會子方插言道:“這和我府上又有何乾係?”
空空道人一笑,道:“昔日寧榮二公在時,均是忠心耿耿的太子黨。而忠順王,則是一力要扳倒胤礽的,他要扶持的,便是胤禛!後來不知他如何竟找到了我,求我作法加害胤礽,我那時年輕氣盛,想着他們鞑子佔了我漢人大好江山,若讓他們如此窩裡鬥也算是件功德,便答應了下來。誰知那胤礽身邊也有高人,我竟未能得手。不過好歹也讓他迷了心性,做出許多荒唐之事來,那些親王貝勒便添油加醋的將胤礽所做之事都報與康熙。康熙一怒之下便費了胤礽的太子之位。”
寶玉等人雖都知道前朝卻有康熙廢太子之事,哪裡想到其中竟如此曲折,不由都暗暗驚嘆。空空道人又道:“可後來胤礽漸漸回轉,康熙便慾再立其為太子,可時不過多久,胤礽便身患奇疾,不幾日就一命嗚呼了。此事十之八九也是忠順王所為,胤礽死後,忠順王便借給胤礽辦喪事之便,逐一查問胤礽傢人子女,可卻發現胤礽第九女卻是不知所蹤。隻因胤礽生前最疼愛便是這九女,忠順王隻恐此女知道自己所作所為,中有一日會將此事抖落出來,因暗中派人四處尋訪,一晃十八年,隻是未能找道其行蹤。卻不知那人在江南輾轉一大圈,竟又回了京城,便住在了你傢園子裡。”
寶玉哎呀了一聲:“難怪妙玉姐姐生性如此清高,原來竟然真的是個格格!道長,我隻聽說他被宮內一個呂總管接了去,卻不知是兇是吉?”
空空道人道:“宮中之事我卻不知,我記得她的八字生辰,倒是可以推上一推。”說着閉起眼來,手指不停掐算,眾人都不敢言語。半晌,空空道人睜開眼道:“不妨事,隻是不能隨意走動罷了。”
寶玉聽了方出了一口氣,又問道:“道長既然如此神通,可否再替我蔔算一卦?此人姓林名黛玉,蘇州人士……”說着將黛玉生辰八字都告訴了空空道人。
空空道人聽完皺起眉頭道:“二爺可沒有記錯?”
寶玉道:“再記不錯的。”
空空道人掐算一回道:“世上真有此人?竟沒有一點命數,如何算起?”
寶玉聽了此話一愣,又想起那日夢中黑白無常說黛玉生不同人,死不同鬼,無魂無魄因追問道:“道長此話怎講?”
空空道人搖頭道:“這個生辰八字不是世人該有的。若果真有這個時辰所生之人,隻怕剛一落草便要一命嗚呼了。恕我無能,卻是算不出來。”
寶玉隻得作罷,空空道人又道:“後來之事你便都知道了,我因一時糊塗,貪圖你身上那塊寶玉,方答應了忠順王再次作法意慾加害於她,卻被你將我的法術破了個乾淨。後來我因走火入魔,邪火攻心不能遠足,故而流落至此,卻同寶二爺相遇,二爺不計前嫌,救了老道一命。後來老道因算得你府上必遭此劫,因在這裡等候,隻等二爺將我帶了去,我便將忠順王所做之事都說出來,或許能助你一臂之力。”
寶玉道:“如此甚好,隻是……道長你……你若將這事抖落出去,隻怕於你不利。”
空空道人頹然一笑道:“我老道活了這許多年,也夠本了。況且我這命還是二爺給的,如今正好報答。”
寶玉感激涕零,連聲稱謝。便又買了一匹馬,空空道人與眾人同行。
又行了兩日方回到悼紅軒中。眾人見寶玉回來了,又有鳳姐探春二人,無不歡喜,一群人不免在一處又哭又笑說個不住,薛姨媽見薛蟠回來更是喜極而泣。眾人各自傾訴,不一一記下。
寶玉心中也是歡喜,卻因仍不知黛玉下落,不免又有些掛念。寶钗走過來,悄悄菈了菈寶玉胳膊道:“寶玉,可還惦念颦兒?”寶玉苦笑着點頭。寶钗又道:“既然妙玉姐姐是個格格,孫紹祖又說呂總管將妙玉接去時頗為敬重,想是不會為難她,那會子颦兒正在栊翠庵中,妙玉同颦兒親如親姐妹,定然不會丟了颦兒不管,我猜妙玉定是將颦兒一並帶入宮中去了。”
寶玉輕輕將寶钗抱在腿上道:“真希望如我的寶兒所說吧。隻盼她們姐妹無事便好。我一去這幾日,傢裡可好?”
寶钗點頭道:“倒是沒什麼事。你還是先去看看雲丫頭吧。她整日裡隻念叨你的名字,都是要想死你了。”
寶玉一拍大腿道:“正是呢,我這一亂竟把雲妹妹給忘了。她們母子可好?”
寶钗笑道:“你這爹當得,都忘了自己有個兒子了吧?”
寶玉也嘿嘿一笑,便往後頭去。剛進來,卻見湘雲也正往外跑,後頭麝月一麵追一麵喊道:“雲二奶奶,可使不得,你這還剛出了月子呢,怎麼這大冷天的就往外頭跑?可當心鳳風衝了不是玩的。”
湘雲卻隻顧往前跑,一麵道:“我不管,愛哥哥回來了,我是一刻也呆不住了。”正說着,見寶玉已經來到後院,湘雲一下撲進寶玉懷中:“愛哥哥,你可回來了!”
寶玉將湘雲緊緊抱住,道:“好妹妹,我可不是回來了。你怎的不聽話,又亂跑?”
湘雲道:“你回來這麼長時間了,隻在前頭跟他們說話,偏偏麝月這蹄子又不肯讓我出去,我哪裡還忍得住?”
寶玉道:“傻丫頭,我這可不就來了?快回屋裡去,當心外頭涼着。”說罷牽着湘雲又進了屋。見奶媽子正抱着兒子,湘雲接過來抱在懷中呢喃道:“兒啊,你爹爹回來了,你可看見了?”
寶玉也忙湊上去,隻見湘雲懷中小人兒早已不是剛落草那般皺巴巴的模樣,卻是癒發的粉雕玉琢白淨可人,瞪着一雙明亮的大眼睛上下打量寶玉,一張小嘴哦哦作響。寶玉喜道:“快讓我抱抱。”說着將包裡接過來,小心翼翼的抱在懷裡。
湘雲噗嗤一笑道:“愛哥哥,你不用這麼謹慎,瞧你,都不會動了。”
寶玉也笑道:“萬一摔着了可怎麼辦?還是小心些好。兒啊,快叫個爹來聽聽。”逗得湘雲倒是笑了。
一旁麝月笑道:“二爺又糊塗了,小爺才一個多月,哪兒就會說話了呢?二爺,還是給我吧,我看你這抱得都累。”說着將嬰孩接了過去。
正說着,鳳姐探春也都過來,看着粉嘟嘟的孩兒都是喜歡,逗弄了一回,外頭已備下了酒席,寶钗來招呼眾人用飯。湘雲一把抱住寶钗道:“好姐姐,今兒說什麼你也不能將我關在屋子裡了,這一個來月,可要憋屈死我了。難得今兒熱鬧,愛哥哥也回來了,鳳姐姐叁姐姐都回來了,好歹也讓我去吃上兩盃才好。”
寶钗笑道:“你這丫頭,兩盃酒就饞死你了。也罷了,今兒咱們就好好熱鬧一回。隻是你要穿得嚴謹些才是。”湘雲歡呼一聲,笑着同眾人往前頭去了。
前後廳已備下兩桌酒菜,寶玉、薛蟠、柳湘蓮、空空道人在外頭坐了,薛姨媽也執意要同薛蟠一處,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的同薛蟠說話。其餘姐妹都在後頭坐了。剛要舉盃,卻聽見外頭有人道:“好啊,你們兩個小賊回來了也不喊我,該當何罪?”
眾人聽了都是一喜,竟是馮紫英回來了。忙將馮紫英迎進來,眾人落座,四兄弟再度重逢,都是不盡歡喜。馮紫英罵道:“奶奶的,這大過年也不讓人安生,偏偏北邊有刁民聚眾鬧事,一紙調令便把我抽了去。寶玉,你這邊可好?”
寶玉笑道:“蒙馮大哥關照,倒是都好。”馮紫英又問柳湘蓮薛蟠二人如何回來了。寶玉便將一路上如何救探春,如何巧遇柳薛二人說了一回。又將空空道人引見給馮紫英。
馮紫英聽了抱拳道:“原來是空空道人,失敬失敬。此番賈府之事還要道人多多費心了。來,我敬你一盃。”又問寶玉道:“雖是道人知道忠順老兒這許多罪狀,可如今忠順王畢竟是掌管大權,可以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不知寶玉你如何打算?”
寶玉道:“這事我也想着,想是要麵見太後方能奏效。我隻想着事不宜遲,明兒一早便趕着去見北靜王。”
眾人又說了一會子話,後頭有隱隱女兒笑聲傳到前麵來,寶玉早就恨不得飛進去了,隻是眾人都在前頭,不好離席。馮紫英笑道:“寶玉,你若是掛念我那幾個弟妹,趁早趕快滾過去,別在這兒屁股長了疔一般在這兒坐不住,我看着煩。”
柳湘蓮也笑道:“正是,寶玉這一個來回有月餘,隻怕人還在這裡,心卻早飛到後頭去了。”
薛蟠道:“你隻管去,我們也不用你陪。”
寶玉聽了嘿嘿一笑,又敬了幾人一盃酒,便急急地往後頭去了。惹得眾人又是一陣哄笑。誰知剛到了後頭,一眾姐妹正熱鬧,見寶玉進來也都笑了起來。寶玉不明就裡,也跟着傻笑起來。
隻見寶钗坐在上頭,右手旁卻空出一個座位來,左手起便是鳳姐、可卿、探春、惜春、迎春、襲人、麝月、莺兒、寶珠、湘雲。一大桌子好不熱鬧,可卿款款站起身來,扶着寶玉在湘雲和寶钗中間坐了,寶玉笑着在可卿粉臀上擰了一把道:“你們說什麼呢?這般有趣。”
可卿身子一扭,笑道:“還能說什麼,還不是說你。”
湘雲笑着端起酒盃道:“果然還是寶姐姐最知道愛哥哥,我是願賭服輸的,便乾了這一盃。”說着便將酒喝淨了。
寶玉又給湘雲斟滿,笑問寶钗道:“怎的?你又同你寶姐姐賭什麼?說來我也聽聽?”
鳳姐笑道:“還能是什麼?橫豎不過是說你罷了。方才剛開席那會子湘雲撒氣,說二哥哥回來了也不多陪陪咱們,偏偏被外頭幾個野男人菈住不放。寶丫頭便說不用急,隻怕不過半個時辰你便進來了,湘雲不信,這不便賭了起來,果然你還是和寶丫頭親一些,知道她想的什麼,真不出半個時辰你就溜進來了。”一番話說得大傢都笑了。
寶玉也不臉紅,笑着將左右手臂搭在寶钗湘雲肩上各自香了一口道:“姐姐妹妹們都在這裡,我早就想過來了。”
寶钗也給寶玉倒了一盃酒道:“你呀,也該收斂收斂,畢竟馮大哥柳二哥還在外頭,你就這麼急急地來,也不怕給人笑話……”
寶玉笑道:“又都不是外人,再說不還有大哥在外頭?媽也在呢,也不算沒人照應。好寶兒,難不成你便不想我的?”說着便將臉湊了過去。
寶钗將臉一紅,卻也不躲避,隻將小嘴伏在寶玉耳邊輕聲道:“寶玉,今兒人多,雖是少了颦兒妙玉,你也別再說了。好歹讓大夥兒好好玩上一晚上,千萬別像上回那般掃了興致,可好?”
寶玉點頭道:“嗯,這個自然。隻是今兒晚上你需要好好的陪陪我才是。”
寶钗啐道:“呸,又沒個正行了。”
二人正低語,一旁鳳姐道:“都瞧瞧,都瞧瞧,這一進來便隻有你們小兩口這般親親我我的咬耳根子,把我們都涼在一旁了不成?在那兒偷偷說什麼呢?快說出來給我們聽聽,不然我們可是不依的。”
寶钗臉上一紅,卻笑道:“我是問寶玉,鳳姐姐這一路上被押解着,隻怕是吃了不少苦,又聽說一路都病着,怎的這回來一見,卻是白嫩了不少,竟是比平日裡麵色更好了許多?我就問寶玉,到底是吃了老君的仙丹,還是什麼大補的靈藥呢?”
湘雲在一旁笑道:“我知道,我知道。鳳姐姐定然是既沒有吃仙丹更沒有吃靈藥,隻不過是愛哥哥滋養的多了,便成了這樣。”
二人一唱一和,倒把鳳姐繞了進去。鳳姐雖是潑辣,也不由臉上一紅,笑着去捏寶钗的臉頰道:“好你個寶丫頭,過了門子便和從前大不一樣了,居然都敢拿我尋開心了,看我不撕了你這張小嘴。”
寶钗拗不過,臉上被鳳姐掐了兩把,忙求饒道:“鳳姐姐,我錯了,再不敢了。你們這一路上辛苦了,好歹我們先敬你們一盃吧。”鳳姐這才罷手。寶钗端起盃來,先同寶玉道:“寶玉,你這一路辛苦。鳳姐姐,叁妹妹,你們也受了這許多苦,如今也算熬出頭了,我們都敬你們一盃,給你們壓驚洗塵。”說着眾人都喝了一盃。
寶钗道:“趁着還沒醉,倒是有件正事先定下來的好。”眾人見寶钗說得正色,都停了說笑,一時廳內便靜了下來。寶钗見了知道眾人是嚇怕了,噗嗤一笑道:“都這麼闆着臉做什麼?我是想說,寶二爺長子落草一個多月了,可還沒個名字,咱們這麼天天寶啊肉的叫着也不是個事兒,今兒便讓寶玉把名字給他取了是正經。”
眾人這才釋然。寶玉笑道:“我當是什麼,好姐姐,你們都是讀了這麼多書的,平時聯句作詩都在我上頭,你們取了不就是了?”
眾人都笑道:“這名字自然是該你這當爹的取才是。”
寶玉笑道:“也罷,孩兒該是草字輩。該取個什麼字呢?”說着低頭想了起來。想了一回擡起頭來,卻見一桌姐妹都眼睜睜的正望着自己,寶玉心中一動,說道:“不如單字一個萌如何?”
湘雲搶先問道:“可有出處?”
寶玉道:“《說文》裡道:“萌,草芽也”。《孟子》裡也有,“是其日夜之所息,雨露之所潤,非無萌?之生焉。””
眾人都拍手叫好,唯獨鳳姐呆呆的卻是聽不懂,因問道:“寶玉說得是什麼?也不是洋話,怎的我竟都聽不懂?”
寶钗笑道:“也難怪鳳姐不懂,寶玉這平日裡不學無術,哪成想這會子竟將孟子都搬了出來。這萌字本意乃草新發之芽,可巧兒孩兒便是大年叁十所生,正是要打春之時,正是如新發之芽一般。萌字又可喻事情剛起頭。寶玉也想着咱們一傢子漸漸地團聚,便如同開了個好頭,日子便一天天的好起來。再者這萌字上草下明,這草長出了芽兒,便要見得光明了。便是說咱傢這平白遭受的冤屈,隻怕就要得以昭雪了。”說着自己眼裡倒是有了幾滴淚花兒。
眾人也都有感慨,正都不說話的時候,正好賈萌剛睡醒,哭鬧着要找湘雲,奶媽便抱了過來。湘雲接了抱在懷裡逗耍。寶玉卻搶着接過來笑道:“我先抱抱,賈萌我兒,爹給你取的名字你可喜歡?”哪知賈萌剛到了寶玉懷中,便放聲大哭起來,急的寶玉忙道:“兒啊,怎麼就惱了?可是不喜歡這個名字?”
寶钗見賈萌哭得厲害,忙伸手接過來。哪知賈萌剛一道寶钗懷中,哭聲頓時止住了,兩隻淚眼掙得大大的仍掛着淚珠兒,卻望着寶钗嗤嗤的小。寶钗小聲道:“萌兒,可喜歡你爹爹給你取的這個名字?”賈萌在寶钗懷中笑的更歡了。寶钗朝寶玉道:“萌兒剛一落地你便急急地跑了,如今才算見着一回,隻怕是有些認生也是有的,過幾日便好了。”
鳳姐笑着將賈萌抱過來道:“也讓我好好看看,可跟我也認生不?”鳳姐也是頭一日見麵,賈萌卻乖乖的將頭靠在鳳姐胸口,再不哭鬧一聲。一時眾人都圍了過來,你逗逗我摸摸的逗賈萌玩了一回,寶玉見了也坐不住了,好容易將頭擠了進去,誰知賈萌一見寶玉,小嘴一撇又哇的哭了出來,唬得寶玉忙又縮了回去。
鳳姐笑道:“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了,這小東西可是見了女兒便笑,見了你這爺們就要哭了。”
湘雲也在一旁,學着寶玉兒時的口氣道:“女兒是水做的骨肉,男人是泥做的骨肉。我見了女兒便清爽,見了男子,便覺濁臭逼人。”惹得眾人都笑得前仰後合。又耍了一回,方讓奶媽又將賈萌抱下去了。
經這麼一鬧,一桌人說說笑笑不覺中又吃了幾盃酒下去,隻有探春惜春二女顯得有些話少。寶钗看在眼裡,隻以為惜春畢竟還算寧國府裡的,如今見這一桌子上都是榮國府上的人,惜春自己那邊大哥大嫂都已過世,鬧得傢破人亡,難免心中傷懷,又恐這時規勸倒是壞了桌上的興致。故而隻當沒看見。可寶钗同探春關係倒是極好,知道探春平日裡並不是個有事悶在心裡的人,想此番這般寡言隻怕是旅途勞累,因笑着朝探春道:“叁妹妹,可是這一路累着了?”
哪知探春並非勞累所致,乃是因和寶玉有了夫妻之實,卻畢竟和寶玉是同胞兄妹,恐眾人知道了自己同寶玉的親昵礙於麵子嘴上或是不說,心中定少不了嘀咕。如今見寶钗這般發問,臉上都是關切,不覺心中一暖,卻想着寶钗方是寶玉明媒正娶的妻室,不覺心中又有些不是滋味,因勉強一笑道:“也還好,二哥哥照顧我們兩個,這一路倒走得不辛苦。”
鳳姐卻知道探春心事,因見探春如此落落寡歡,便想着早晚都要知道,不如趁今兒大夥兒都在便挑明了也或許不是壞事,因站起來走到探春背後笑道:“如何不勞累呢?這一路上可都沒輕省過,昨今天一大早我還聽見探丫頭被寶玉鬧得又是笑又是叫的,隻怕一晚上都未曾睡過呢。”
眾人都不知寶玉同探春竟有了這等事,聽了都是一愣。探春卻一下站起來道:“鳳姐姐!你……”
鳳姐笑着按住了探春道:“怎的?難道我說得不是?”
探春更是覺得桌上眾人都詫異的望着自己,隻羞得耳根子都紅了,恨不得找個地縫兒鑽進去。寶钗忙也站起來菈着探春的收到:“鳳姐,叁妹妹臉薄,你何苦這麼取消她。”
探春將頭垂得更低了,口中道:“寶姐姐,我……”
寶钗見了這情形心理哪能不明白,忙圓場道:“寶玉也是的,哪裡就這麼折騰你的。等回頭咱們好好收拾收拾她。”說着忙給其餘人使眼色。
探春道:“我……我和二哥哥……”
湘雲卻也過來了,笑道:“頭兩日我們還說呢,咱們姐妹昔日在園子裡那般快活,日後又都能守着寶玉,仍是在一處,如此了此一生,便是再好沒有的了。二姐姐那會子還說,隻可惜叁丫頭怕是早晚都要嫁人的了。如今可不好了,叁姐姐也成了二哥哥的人,咱們姐妹便又可以在一處了。是不是,二姐姐?”說着又給迎春遞眼色。
迎春本來還有些吃驚,聽湘雲喊自己方轉醒過來,道:“正是呢。這回可好了。”
探春哪裡想到眾人竟是這般說話,隻見眾人都看着自己,口中道:“你們……你們不是心裡在笑話我吧?”
可卿盈盈一笑道:“咱們這些姐妹,誰又笑話誰呢?若要笑話,隻怕先要笑話我吧,我生前還要喊寶玉叔叔,喊你們姑姑呢。”說着俏臉也是一紅。
湘雲搶道:“嗯,所以說呢,叁姐姐,你就別老是想着還是昔日在府上那般關係了。不然寶玉可不成了個老扒灰?”
寶玉見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自己竟插不上嘴,如今聽湘雲這般說自己,方假意怒道:“好你個雲丫頭,隻當自己生了個兒子便持寵而嬌可是?這般說你男人,看我要怎麼罰你。”說着在湘雲翹臀上啪啪就是清脆的兩巴掌。
湘雲吃痛,道:“寶姐姐,愛哥哥要打人了,快救我。”
寶钗笑道:“你個死丫頭,自己說出那麼難聽的話來,活該挨打,我可不管。”
寶玉癒發的得意,一把將湘雲菈了過來,卻再不舍得打,隻抱在懷裡,輕輕在湘雲粉臀上揉着,朝可卿道:“卿卿今兒也說傻話,還什麼生前死後的,你現在可不好好兒活着呢?”
可卿一笑,在已是稍稍隆起的小腹上輕撫一麵道:“如何不是生前,那會子可是結結實實的在棺材裡躺了一年餘呢,還不能算是死過一回?”
寶玉又將可卿攬在懷裡道:“卿卿,都是我不好,白白讓你受了這麼久的罪……”不等他說完,可卿將小手捂住了寶玉的嘴道:“玉郎,又如何怪你呢?若不是你,怎的又有我們母子今日?”說罷腳尖一墊,已將一張小嘴湊了上去。
二人唇齒膠着好一會子,鳳姐方笑道:“可卿你這小騷蹄子,是要讓我們看這西洋景看到什麼時候?”
寶玉這才鬆了口,可卿朝鳳姐抛了個媚眼兒道:“嬸嬸,是我錯了,那咱們再讓她們看看這個西洋景可好?”說着勾起鳳姐下颚,將小嘴湊了上去。寶钗湘雲迎春等人都知道可卿的厲害,隻在一旁笑着看,倒是鳳姐卻吃了一驚,探春更是又將一顆頭低着不敢看了。
隻一會兒,可卿便將鳳姐弄得有些嬌喘,方放了手。寶钗道:“好了,都坐吧。”
如此這麼一鬧,探春道也覺得不那麼尷尬了,心中隻想着可卿的事兒,見可卿又在鳳姐身畔坐了,才問道:“可卿……可卿姐,你究竟是個什麼遭遇?”
可卿笑道:“就是死了又活了,寶玉都沒跟你說過?”
探春道:“說過。”
可卿道:“這就是了,不然你一見我,定是要嚇個半死的。”
探春道:“我隻覺得二哥哥說得也太過玄乎了,又是仙兒又是鬼的……還有那個警幻仙子……”
可卿笑道:“等日後你見了她自己問她吧。你現在前世記憶都沒有了,自然隻知道自己同寶玉是同胞兄妹,卻不知前世離恨天上的種種了。”
寶玉聽了,嘆了口氣道:“哎,若是幻兒此刻就在這兒便好了,若是颦……”剛說出個颦字,寶钗便在一旁狠狠的掐了寶玉一把。寶玉這才醒悟,忙改口道:“若是憑幻兒那張小嘴,隻怕你早就信了。卿卿,幻兒在二龍山跟我要了玉便跑了,我問她她也不說。你可知道她是為何?”
可卿道:“我怎麼知道?她一天到晚神神叨叨的,誰都猜不透的。我教你,下回再碰上她了你便剝光了她一群,狠狠的打她屁股,隻怕她就都乖乖招了。”
寶玉笑道:“這個主意甚好!下回就這麼着!叁妹妹,等下回幻兒再來了我便問她,你就在一旁聽着。想問什麼也一並問。”
探春聽了這些話,不覺也信了大半,又見眾姐妹都不笑話自己,一顆心也平復了許多。聽可卿說得那法子,臉就紅了,小聲道:“我……不用了,我……我信了也就是了……那警幻姐姐來去匆匆的,倒也不像是個凡人。”
不覺已是叁更時分,惜春站起來道:“二哥哥,諸位姐姐,我有些乏了,先回去睡了。”
寶钗道:“多早晚了?”
襲人道:“怕是過了叁更了。”
寶钗道:“都這麼晚了,咱們也都該歇歇了。”惜春起身,一旁香菱早已羞得說不出一句話來,忙扶着惜春道:“四小姐,我送你去吧。”二女便去了,寶钗道:“你們啊,說話也都沒個遮攔,通着四妹妹還這般亂說,四妹妹不自在了吧?”
可卿笑道:“是呢,我們都是沒心少肺的,說話也不注意,還是寶二奶奶好,那麼着,今兒晚上就讓寶二奶奶伺候二爺就寢吧。妹妹們,咱們都各乾各的去吧。”
寶钗不禁臉上一紅,俗話說小別勝新婚,寶钗也是兩個多月未曾和寶玉同房,如今又吃了幾盃酒,自然也想便讓寶玉好生疼愛一番,可寶钗又知在座眾人出了鳳姐探春是同寶玉一路走來,其餘哪個不是將寶玉盼得辛苦?自己如何便要搶了先?因紅着臉道:“小蹄子,你這小嘴越發的像鳳姐姐了。”
鳳姐在一旁笑道:“喲喲喲,你們兩個掙漢子,可別把我牽扯進去才是。我今兒就看看熱鬧便好。”
寶钗道:“鳳姐姐,就你年紀大,卻最沒個正行。”
可卿笑道:“好了,寶二奶奶便不用推辭了。夜了,這就去吧。”
寶钗啐道:“寶玉明兒一早還有要緊事,今天又敢了一天的路,又吃了酒,依我說,咱們今天便都不招惹他,隻讓他好生睡上一覺,要不明兒……”
話還未說完,寶玉卻將寶钗抱在腿上道:“寶兒,我可是想煞你了,你今兒若不陪我,我定是不依的。”說着,已將一隻手抓住了寶钗胸前一座玉峰。
寶钗忙用手遮住道:“你……放手。你若想,便找她們去,我……”一麵說一麵徒勞的想阻止寶玉的手,哪知卻因兩團美肉太過豐腴,被自己胳膊一壓便從旁邊冒了出來,不一時還是盡數落在寶玉手中。
寶玉一麵把玩一麵笑道:“今兒你們誰都逃不掉的。姐妹們,你們倒是說說,咱們今兒是就在這裡呢,還是在誰的閨房中?”一時諸人有笑的,也有啐寶玉沒臉的,更有低着頭紅着臉不知該如何是好的。
寶玉見沒人說話,便笑道:“既是沒人說,依我看不如咱們就在這廳裡,倒是熱鬧。寶兒,不如你先第一個來吧。”說着便去解寶钗的衣襟。
寶钗道:“寶玉……你又混來了……我……這裡使不得……”
可卿笑着道:“如何便使不得?寶丫頭,平日總聽寶玉說你這對玉乳如何如何,今兒便都教我們開開眼罷。”說着一麵幫寶玉解扣子,一麵又將小嘴壓在了寶钗的櫻唇上。襲人麝月等人都笑着搖頭,卻也將桌上盃盤都收了下去,不一會子便將一張桌子收拾得乾乾淨淨。
探春雖然這一路上也被寶玉纏着同鳳姐叁人混鬧過兩回,卻哪裡見得這等陣仗?見一旁迎春還坐着,因道:“我……我累了,要去睡了。二姐姐,你……你送我回房吧……”
迎春知道探春是吃羞,因笑道:“也好,讓他們鬧去,咱們回房說說話。”
哪知寶玉卻聽見了,道:“說好今兒誰都不許出這屋子,二姐姐,你不聽話了麼?”
迎春莞爾一笑,朝探春道:“寶玉不讓咱們走,罷了吧。”
探春雖知道迎春柔弱,卻沒想到迎春竟是對寶玉說的話如此千依百順,因道:“那我……我便去找四妹妹睡了……”
剛要起身去,寶玉卻將寶钗交給了可卿,一把摟住探春道:“叁妹妹,你不乖,就先罰你吧。”
探春一驚,忙低聲道:“好哥哥,今兒你便饒我這一回吧。這……改天我定好好陪你……”不覺聲音已是越來越小了。
寶玉笑道:“叁妹妹,哪天你不是先裝可憐求饒,可到了後來又大呼小叫的求着我快些狠些?可見今天也定是這樣了。”
探春大羞,嗔道:“二哥哥!竟胡說些什麼……”
寶玉笑道:“我胡說不胡說一會兒便知了。姐姐妹妹們,今兒便讓你們看看,叁妹妹可是多有意思,你們都是一碰就叫,叁妹妹卻是一碰就笑呢。”
眾人一聽都是一愣,隻有鳳姐見識過,笑吟吟的坐在一旁。探春隻恨不得鑽進地縫裡去,正是不知如何是好,卻覺得一陣麻癢從胸口上兩顆乳首傳來,寶玉正隔着衣物捏弄那兩顆嫩嫩的紅櫻桃,探春吃癢,果然便嗤嗤的笑了出來。
探春見眾姐妹都在一旁看着自己,不由又羞又急,無奈身子被寶玉緊緊抱着,胸前兩處最怕癢的所在被揉捏得麻癢不已,身子再用不出一點力氣,隻得邊笑邊嬌喘着道:“二哥哥……別鬧……呵呵……我……羞煞人了……雲妹妹,不要看……”
寶钗見探春這等模樣,不由心下有些不忍,紅着臉小聲道:“寶玉……別鬧了,好歹到屋裡去……同着這麼多人怎麼這麼欺負探丫頭……”
寶玉道:“寶兒,你別看叁妹妹這會子可憐,身子可受用着呢。”一麵挑弄探春,一麵卻將探春衣裙都除了,雙手探入探春雙腿之間,在肉珠上輕輕一按,探春不禁笑得說不出話來,寶玉弄了兩回,方將濕漉漉的手指給眾人看,笑道:“怎麼樣?我沒有亂說吧?”
眾人都未見過如探春這等一碰就嗤嗤笑的,不禁都有幾分好奇,雖是不好意思,卻也或明或暗的在一旁偷看。寶玉更是得意,挑弄了一會子,將身子都酥軟的探春平放在桌上,除了衣襟道:“叁妹妹,再讓姐妹們看看你是如何討饒的可好?”說着下麵一挺,熱熱的陽物已整根進入了探春濕濕的小穴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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