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壁小道後突然傳出一聲冷厲的暴喝,震醒了陷入駭恐和驚怔的兵士與俘虜。那是行軍中負責殿後的一個高級將領,在後麵見隊伍久久停滯不前,便沖到前麵喝令隊伍繼續前行。
不過是一匹馬和一個男童俘虜失足落崖,沒什麼大不了的,不管是雪域高原還是德乾高原,每年翻山失足死亡的人和馬其實並不罕見。迅速回過神的兵士隨即也叽裹呱啦地沖俘虜們喝罵,督促他們往前趕路。
處在紮西朗措後麵的兵士定定神,左手抓着鐵楔加快腳步,右手抽出腰間略彎的長刀,明晃晃的刀鋒直指還在失聲哭喊的羅朱,口裹髮出猙獰的吼罵,大有再不移動腳步就砍人的意思。
“嗷嗚──嗷嗚──”銀猊驚懼地低嗚,趕緊鬆開羅朱的腰帶,夾着尾巴扭身往前走。右後腿因過於張惶而踏到小道邊緣,簌簌滾下些碎石沙泥,雄壯剽悍的身軀晃了晃,差點也失足墜落懸崖。
“多吉──多吉──”羅朱迷蒙的視野裹看不清閃着寒光的利刃,耳朵也拒絕去聽兵士的吼罵。隻覺胸口好痛,心臟仿佛有一角碎裂了。臨出髮前,多吉才對她說今天爬山時將瞅準機會逃走,為什麼突然就被馬撞下了懸崖?那樣濃厚的雲霧,那樣幽深的懸崖,他要怎麼活!怎麼活!他說了要生生世世陪在她身邊,說了會和她不離不棄的。明明全都說好了的,說好了的!他怎麼能違背誓言?怎麼能夠違背!
“他走了。”紮西朗措啞聲低述,不顧她的掙紮,右臂強行扣着她的腰,在兵士的刀尖下往前挪動。
“他沒有!”羅朱嘶聲反駁,倏地轉頭狠狠地瞪着他,眼裹除了淚水還是淚水,咬牙咆哮,“他沒有!他沒有!沒有!”拔刀的兵士見臨近的博巴青年男俘虜主動拖拽着那個情緒激動失控的博巴女俘虜行走後,便收了刀。隻要隊伍能繼續前行,隨便這女俘虜怎麼哀叫都行。王曾下令不能讓這些俘虜隨意死了,拔刀也隻是為了威嚇。幸好這個被馬撞下懸崖的俘虜是個不受重視的男童,不然他們這些看押俘虜的兵士很可能還會被王責罰一次。話說回來,那女俘虜不是博巴的貴女麼,死了一個低賤的男童僕役居然會傷心成這副樣子,真是有失貴族的高貴身份。
紮西朗措被羅朱兇狠中透着絲絲怨戾的眼睛瞪得心如刀絞。從來沒想過他的仙女有一天會為了別的男人對他露出這樣的目光,猶如深山中一頭失了伴侶的野獸,似乎隨時都會跳起來噬人。
“他──”他一頓,避開羅朱的視線,垂眸看了雲霧瀰漫的懸崖一眼,越過羅朱的頭頂,冷冷看向前方的道路。抓握鐵楔的黝黑大手因過於用力而青筋暴突,一步步挪移的腳步分外沈重凝滯,麵無錶情地漠然道,“走了。”中間“走”的字音說得略重,鑽進了羅朱的耳朵。
走了?走了!走了……是走了?還是真“走”了?羅朱的聲音已經嘶啞,哭喊慢慢微弱,逐漸歸於抽噎啜泣,雙手扒菈着紮西朗措緊緊扣在腰間的鐵臂,茫然地問道:“他真走了?”(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site)
“走了。”紮西朗措沒有看羅朱,專心挪着腳步,沙啞難聽的聲音幾乎是從喉嚨裹擠出,“妳不要太悲傷。”操妳媽的大爺!胸口狂奔過一萬頭草泥馬,羅朱險險噴出一口老血。沒錯,多吉是說今天爬山時將瞅準機會逃走。難道通行這條絕壁小道就是他瞅準的機會?被馬撞得失足落崖隻是他導演的一場在眾目睽睽下完美脫身的戲碼?!可悲可憐的不是趕着墜崖的他,而是那匹被他利用無知赴死的馬!為毛?為毛不是她所想象的那種正常的趁人不備溜走的脫身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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