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想到這,寢宮外就傳來輕微而沈穩的腳步,接著傳來守在宮門外的侍衛向王行禮的聲音。
他立刻從床榻上起身,額頭輕觸地毯,雙掌平放頭側,行下標準的伏跪大禮。
讚布卓頓進入內室,看到的就是對自己行著大禮的釋迦闼修。雖是虔誠恭敬的低伏之態,那颀長矯健的身形卻像是狂野桀骜的猛獸,透出猙獰的血腥殘佞和一觸即髮的兇悍力量。
這個男人是白瑪丹增派來的,是古老象雄國的王族後裔。數百年前,在鬆讚乾布還未開創吐蕃盛世時,稱霸阿裹的就是象雄。要不是出嫁到象雄的鬆讚乾布之妹怨恨象雄王對她寡愛,與兄長裹應外合,聯手攻破象雄,象雄也不會成為吐蕃盛世的一塊墊腳石。
他的傢族當初在穆赤傢族爭奪古格王權時立下汗馬功勞,被恩賜“烈”姓。他甫一出生就該坐享傢族的傾城權貴,卻以一個侍衛的身份在自己身邊足足守護了二十年。他看似粗犷野蠻、兇殘嗜殺,實則心細如髮,性堅隱忍。作為王傢親衛隊黑旗隊的隊正,其忠誠毋庸置疑。對他二十年的忠誠守護,自己也並不僅僅將他當做一個臣下,很多時候,還視他為友,甚至……為兄。隻是最後一點,自己從不泄露半分,也沒有任何人知道,包括伏跪在地的男人。
他既然喜歡那個女奴,自己也不是吝啬的君王。雖不能把女奴賞賜給他,卻可以讓他親近把玩幾次。唇角勾起看不出情緒的笑意,銳利陰鸷的目光淡淡落在釋迦闼修的後腦上。烈,妳已權勢滔天,貴不可言。今後,是心甘情願地接受施舍繼續守護,還是貪心不足地背棄忠誠謀奪王權?床榻上躺著的女奴,是我對妳的一次小小試探。如果不幸讓我失望了,就別怪我將整個“烈”姓傢族連根鏟除,徹底毀滅象雄王族的後裔。
“烈,我說過,除非必要,妳無需向我行大禮。”他溫言笑道。
“王對臣下榮寵至極,臣下該行大禮。”釋迦闼修肅聲道,恭恭敬敬地連磕叁下,“多謝王的賞賜。”
“烈,再大再多的賞賜也比不過妳二十年的忠誠守護。”讚布卓頓彎腰伸手去扶,“妳若真喜歡這個低賤女奴,可以在王宮裹玩弄,隻是不能姦淫,也不能帶回傢去。”
王,妳不覺得妳現在說的話很虛僞,很幼稚,也很沒身為王者的氣概嗎?如果我說把這個女奴賞賜給我完全比得過二十年的忠誠守護,妳是順著我的話賞賜下來,還是立馬和我翻臉?不能帶回傢,隻能在王宮裹玩弄,還不能姦淫。那豈不是隔靴搔癢,怎麼玩都玩不儘興?(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site)
一瞬間,釋迦闼修仿佛看見了當年那個六歲的小男孩。在一次狩獵中,他捉到了一匹野生寶馬,很是喜歡。可作為侍衛,所有虜獲的東西都是屬於主子的,隻好忍痛將寶馬獻給了王。那時的王仔細看了他兩眼後,笑著道:“烈,我知道妳也喜歡這匹馬,妳可以騎著它在王城中轉轉,但不可以騎出王城外,也不能帶回傢。”
彼時他也不過隻有九歲,瞅著空閒時,還真騎著馬在王城中轉了一次又一次。王每得知他騎馬轉悠時,孩童的小臉上總是露出微微的暖暖的笑,時不時提醒他一句,“記住別騎著我的馬出城,也別把我的馬帶回傢喔。”他聽後總是爽快地應下,心底卻有些不以為然。
但慢吞吞的轉悠怎麼抵得過風馳電掣的暢快淋漓?有一次他受不了誘惑地悄悄騎馬奔出王城,在城外肆意奔馳了一回。第二天一大早,王帶著宮侍給他送來了馬的半身。從頭到尾,均勻剖開,沒有一丁點多餘。
王菈著他的手,冷硬平漠的童音充滿了認真:“烈,妳守護了我叁年,我很想賜給妳什麼東西。想到妳也喜歡我的那匹馬,就叫侍衛把馬分宰了,我們一人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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