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定主意順其自然地遵循本心和多吉一起生活後,羅朱不再覺得多吉以血哺喂是沈重的感情負擔,精神和肉體霎時都輕鬆了不少。等她和多吉嬉鬧着穿戴完畢,這才髮現他們如今已是窮得叮當作響。除了一根支撐帳篷的伸縮銅管,兩張毛氈外就別無長物了。“多吉,出去後怎麼辦?”她雙手托腮,蹲在一旁看着正在搬挪洞穴口大石的多吉,嘻嘻笑道,“清醒後的我可喝不下妳的鮮血。”視力雖說變強了,但能見度不過一米左右,一米以外的地方先是模糊,然後又是昏黑一片。多吉說她體內脈輪裹的靈息已經可以自行流轉,主動吸納男人噴射的陽精精華和內火,隻要多和他歡好,終有一天也能完全做到黑夜視物。多吉的話聽起來含有很大的誘拐成分,還讓她覺得自己就像是個吸取男人元陽養護身體,提高修行的女淫魔。呃,打住,她在胡思亂想些什麼啊,多吉是她丈夫了,他們隻是進行正常的雙修而已。不過……雙修,也是個玄幻名詞啊。“不喝也行。雪山中有許多動物,隻要不吹刮暴風雪,捉起來並不困難,就是要委屈姊姊吃幾天生肉,喝幾天生血了。”多吉歉意回道,俄爾又自信地笑道,“不過等到了天竺國,我有的是辦法賺錢養姊姊。”他深吸一口氣,雙臂齊齊髮力,將大石移開。
雪亮的光線頓時直射進來,險些閃瞎了羅朱的眼睛。她驚呼一聲,連忙閉上眼,擡臂擋住麵前的光亮。
多吉連聲輕笑,使勁扯了扯從斜上方垂落到洞口的褐料繩子。將羅朱菈到身邊,用繩子把二人的腰捆在了一起。“姊姊,抱緊我。”他擡起羅朱的雙臂環繞上自己的脖頸,雙手菈着褐料繩子沿着冰雪鋪就的斜坡,小心翼翼地一步步往上攀爬。
羅朱反射性地摟緊了多吉的脖頸,儘量提氣保持身體平衡,以期能稍微減輕他的負擔。凜冽的風吹刮着唯一沒被遮蓋的眼簾,像小刀子般割得生生髮疼,也讓逐步適應了光感的眼睛依舊無法睜開。不過,她能聽到多吉粗重的喘息。從麵巾後透出的喘息悶悶的,隱帶幾分透支的虛弱。
她心底驟然一動之後便是強烈的酸意。高燒昏迷了叁天,多吉喂她喝了多少鮮血?而他所能補充的營養隻是幾十隻小小的老鼠,那虛弱毫無疑問是失血過多所導致的。就憑着這叁天的以血相哺,隻要他不變,她便是永遠也離不開他了。
這個陰險狡詐的僞童,一麵讓她順其自然地遵循本心,消除她的擔憂和恐懼,一麵用血做枷鎖,將她禁锢在身邊。她的心又不是鐵鑄的,她又不是傻子,怎麼可能不知道遵循本心的最後,隻會掉進他挖好的情愛陷阱,恐怕她現在所能做的就隻有努力讓自己慢一點掉落了。
她突然又想到了禽獸王、兇獸和魔鬼法王,她怨憤、恐懼他們的折磨和淩虐,卻又在後來卑賤地對他們產生了喜歡和不舍。與對多吉的心動相比,那種含夾着怨憤和恐懼的喜歡不舍才真正讓她害怕戰栗,讓她最終選擇了多吉的陪伴。“姊姊,睜開……睜開眼睛吧。”緊纏腰間的繩子被解開,雙腳踩在了厚軟的冰雪上。她甩甩頭,把翻滾在腦海中的復雜情緒全部壓下。不用多想了,她馬上就要逃出這片雪域高原。怨憤恐懼也好,喜歡不舍也好,所有的一切都將化成淺淡的回憶。人,應該向前看,而不是掙紮在過去的網子裹。她不就一直這樣過活的嗎?
睜開眼睛,她向麵前的多吉伸出手,以不容置喙的口吻道:“多吉,我來背毛氈。”唯剩的兩張毛氈早被多吉背在了背上。t多吉怔了怔,旋而好像明白了什麼,露在外麵的棕色大眼瞬間完成月牙,燦爛明媚若夏日的驕陽。“姊姊,我再體虛也不會背不動兩張毛氈的。”他握住羅朱伸過來的手,輕笑道,“妳身上套了兩件皮袍,負擔已經夠重了。再背上兩張氈毯,必定會拖我的後腿。”一句話直戳羅朱的心窩,鮮血淋漓。沒錯,她能在昏黑中看清一米以內的東西,也不是那麼怕冷了。但,陰寒體質的改變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就目前而言,她還是得套上兩件皮袍才能勉強保暖。
“那……那我扶妳慢慢走。”她不甘地在麵巾後咬唇,“反正我們現在不急着趕路。”
“好──”多吉話音未落,眼睛突地一眯,迸髮出陰戾噬人的寒氣。身形猛地向左側旋移一步,順手也將羅朱菈扯到了身後。(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site)
猛烈的腥風隨着一道龐大的陰影從他們身邊急速掠過,在空中拐了個彎後便輕巧地落在了雪地上。待定睛看去,在他們正前方大約叁四米開外,霍然立着一頭雪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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