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漸漸收起,天光慢慢變亮。
不知道什麼時候,天上又下起雪來,鋪在樹冠上的那張網已經被積雪所掩蓋。
和兩邊進行了最後一次聯絡,利奇爬上樹把網收了起來,順便把蘭蒂用來聯絡的那個鬥笠狀的大銅盆取了下來,另外四個人則在底下清理他們留下來的痕迹。
雖然並不怕聯盟的人找到這裡,不過從泊爾摩到這裡,一路之上他們已經養出這種習慣,離開之前清除痕迹已經成了她們的本能。
做完這一切,五個人吃了一些東西,對這種味道如同蠟燭、口感近似肥皂的軍用食品,利奇深惡痛絕。但是有一點必須承認,這東西管飽,而且熱量也足夠,剛剛吃下去,他就感覺到自己好像吃了一頓肥牛火鍋似的,從身體裡麵透出了一股暖意。
稍微休息了片刻,利奇、玫琳和羅莎就重新背起了滑翔翼。近距離一比,利奇的滑翔翼更顯得小了許多,幾乎隻有另外兩個滑翔翼的叁分之一。
樹林外就是一片緩坡,利奇彈出腳底的輪滑闆,左腳一蹬,身體就像是一支箭般射了出去。滑出兩百多米,他的腳就離開了地麵,又往前滑了兩、叁百米,滑翔翼漸漸漸漸擡高到十幾米的高度。
利奇這才將方向一轉,朝着一片向上的山坡飛去。
那片山坡上的積雪不停的向上卷着,證明風是沿着山坡往上吹,那就是上升氣流。
利奇可以憑借自己的力量飛到叁、四千米的高空,不過那樣做實在太費勁了。所以上升階段,他仍舊采用老辦法,借助上升氣流的力量。(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site)
在自然界之中上升氣流無處不在,這樣的便宜不佔,那就是傻瓜了。
看着利奇飛過山嶺,滑翔翼越飛越高,玫琳和羅莎互相點了一下頭。
玫琳和蘭蒂是一組,蘭蒂在前麵,玫琳背着那巨大的滑翔翼站在後麵,中間牽着那根鋼絲,隻見蘭蒂一陣快跑,鋼絲瞬間繃緊,而玫琳則猛地一躍而起,立刻像放風筝一般被扯了起來,轉眼間就已經飛到了十幾米的高度。
一開始仍舊是蘭蒂在地上牽引,慢慢地滑翔翼和蘭蒂平行,中間的那根網絲時而繃緊,時而綿軟,不過漸漸地滑翔翼越飛越高、越飛越穩,並且把蘭蒂也帶到了空中,雙腳離開地麵,蘭蒂立刻放平身體,和玫琳一樣頭朝前飛了起來。
玫琳的能力畢竟有限,飛了大概五、六公裡遠,滑翔翼漸漸變慢下來,髙度也下降了許多,好在底下有蘭蒂。一旦滑翗翼降得太低,她都會重新豎直身體,雙腳在地麵上輕輕點着,讓滑翔翼重新獲得速度。
在這架滑翔翼的後麵,數百米外跟着羅莎的那架滑翔翼。
兩架滑翔翼就這樣緊貼着地麵,緩緩地飛着。
飛行在雲層的邊緣,今天的雲對利奇來說絕對適合,這些雲異常鬆散,邊緣的部分特別稀鬆,藏身其間的他用不着擔心會被底下發現,他卻能夠隔着那薄薄的雲層邊緣看到底下的動靜。唯一不好的是,雲層的底部凹凸不平,他時不時地會因為一個凹坑從雲團裡麵飛出來,有的時候又會一頭栽進一團凸起的厚密雲層之中。
此刻在利奇的腳下,摩撒賴正率領着他的人馬拼命狂奔,共和國的軍隊全都是騎士和普通軍人混雜,但是此刻他卻把普通軍人全都扔下了。
就在他的身後,瓦雷丁帝國的一個大隊正緊追不舍,而在前方十幾公裡遠的一片山谷之中,兩個負責堵截的中隊正在朝着摩撒賴的必經之路圍攏過來。
對於這招,自從開戦以來,聯盟那邊的人不知道用過多少次,少有失手的記錄。
如果沒有天空中的那雙眼睛,摩撒賴也在劫難逃,不過現在情況正好相反,對戦場上的一切變化,真正了然於胸的是摩撒賴這邊。
“停,停下。”
這位兵團長大喊了一聲。
裝備車立刻刹住了,隨着領頭的這輛車停下,後麵的車也全都急停了下來。
“按照原定計劃,準備戦鬥。”
摩撒賴一聲令下,首先推開了車門,從裡麵走了出來。
車門一個接着一個打開,摩撒賴手下的騎士紛紛從車上下來,這場麵頗為壯觀。
前麵是一道山崗,山崗的兩邊都是緩坡,而且長度都在一、兩公裡左右。
這算不上很有利的地形,不過對於他們的計劃來說已經足夠了。
用不着摩撒賴親自命令,他手下的騎士們全都知道應該怎麼做。
裝備車被橫了過來,它們是此刻唯一能夠用來作為工事的東西。這些裝備車一部分沿着山崗繞了一圈,作為防禦工事,另外一部分零零散散罝於剛剛走過的那道緩坡上,作為障礙物派上用場。
這邊剛剛完成布置,遠處就已經看到了滾滾的雪塵。
那是瓦雷丁帝國的追兵,首先看到的是十五,六輛裝備車,這應該是一個中隊,像這種敢追在最前麵的隊伍,往往是兵團的精銳。
這支前鋒部隊一看到前方橫着那麼多裝備車,立刻停了下來。
“怎麼一回事?他們怎麼不逃了?難道他們知道前麵的路已經被堵死了?”
這支前鋒部隊的隊長疑惑地看着摩撒賴的軍隊。
“他們說不定狗急跳牆,想要和我們拼個魚死網破,還是小心些為妙。”
旁邊的參謀連忙勸解道。
和共和國以文官掌控軍隊,以普通軍人駕馭騎士的政策不同,瓦雷丁是以騎士為主,普通軍人為輔,兵團以上配有參謀處,軍團以下沒有參謀處,不過毎一位隊長的身邊都會配一個或者幾個參謀,這些參謀在打仗的時候負責出謀劃策,平時則做一些瑣碎的事情。
“妳的意思是讓我等大隊人馬趕到?”
那個隊長問道,他的口氣有些不善,雖然他知道這是最穩妥的作法,不過這同樣也意味着把最大的功勞白白讓了出來。
“狗急跳牆?那也要他們有這個能耐。”
那個隊長冷笑一聲,不再猶豫立刻下令道:“從旁邊繞過去,避開正麵,進攻他們的側翼,我倒是想看看什麼叫狗急跳牆。”
隊長發話,手底下的人立刻動了起來。
這支追兵同樣從車上下來,空了的裝備車圍攏成一圈,隻留下兩個出入口。作戦之前先紮下營盤,那個隊長做事倒是中規中矩。
但是就在這個時候,剛剛經過的那條公路遠處突然傳來了一陣爆炸聲。
緊接着就看到遠遠地升騰起一陣雪塵。
爆炸的地方是這條公路八公裡外一段兩邊都是斜坡的地段,不但數百米長的路段全都被炸塌了,還引起了小型雪崩,兩邊山坡上滑落下來的積雪一下子堆在了被炸毀的公路上。
雪崩的時候,有兩個騎士小隊剛巧通過那個路段,二十幾個騎士至少有一半被當場炸死,另外一半,有的被積雪所埋,有的滾落到下方的山坡底下。
這一炸就像是一個信號。
四週的雪地裡突然跳起了許多伏兵。
摩撒賴在山崗上構築的那道工事根本就是障眼法,為的是把追兵的注意力全都吸引在那裡,並且以為他們打算固守。
實際上他的人馬根本就沒有放在那上麵,山崗上隻有一個小隊,他的人全都伏在四週的雪地之中。
聯盟的追兵一看到四週的雪地裡麵突然間竄起那麼多戦甲,頓時有些驚慌失措起來,再加上剛才的爆炸聲,再遲鈍的人也知道他們中計了。
人的本能就是一感覺到危險,首先會找一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而此刻最安全的無疑就是被裝備車圍攏的這個臨時營盤。
等到一個中隊的人全都湧入進去,那個隊長終於猛醒過來。
“快,快散開。”
他大聲叫喊着。
可惜一切都已經晚了,隻看到一個個甜瓜大小黑漆漆的東西,緊貼着雪地滾了過來。
那圍攏成一圈的裝備車畢竟不是真正的圍牆,裝備車底下有輪子,輪子之間的空隙絕對不小,偏偏這些空隙連擋都擋不住。
那些黑漆漆的東西一個接着一個滾了進去,隨之而來的是一連串的爆炸。
一般來說,除非一方下定決心同歸於盡,要不然根本別想用爆炸裝置對付同一級的對手。
如果把爆炸裝置投擲過去,很可能還沒爆炸就被打了回來,要不然,就是遠遠地躲開。
但是這一次,那些追兵避無可避,想要打回來也做不到,因為爆炸裝置是從車子底下滾過來的,他們隻能眼睜睜地看着這些致命的甜瓜滾到自己的腳下。
爆炸聲震耳慾聾,爆炸的閃光刺眼奪目,毎一次爆炸都會把幾部戦甲直接炸飛上天,還有無數散碎的金屬碎片也一起漫天飛舞。
從不同的角度看爆炸的場麵,感覺完全不同。
那些被困在車陣之中的瓦雷丁追兵,用一種驚怖的目光看着那死亡的閃光,對於他們來說,這絕對是地獄一般的場麵。
但是對摩撒賴的部下們來說,那絕對是勝利的禮花,爆炸聲不但震動着他們的耳膜,同樣也震撼着他們的心,讓他們感到熱血沸騰。
而對於天空中不停盤旋着的利奇來說,就像是在看戲一樣。
突然間他想到一件事,以往他在戦場上拼命厮殺,對於其它人來說,又何嘗不是如同看戲一般?
這樣一想,頓時令他感到索然無味。
怪不得髙層的那些人從來沒有把底下的人放在眼裡,怪不得會有莫瑞納那樣的慘劇發生,前方人員的生死對於他們來說隻是一連串枯燥乏味的數字。
轉念間,利奇又想到了莉娜的父親,以前他一直感覺到這個人的名聲不錯,不像高層其它的那些人自私貪婪。現在他總算是明白了,原來這位和那些人也沒有什麼不一樣,對於他們來說,共和國恐怕就是他們幾個人的東西,唯一的區別就是,他比較清高,從來沒有想過把這些東西往自己口袋裡麵裝。
一想到這些,利奇就感覺鬱悶。
還在他還沒有忘紀現在還有正事要做。
轉了一個方向,他朝着十幾公裡外的另外一片戦場飛去。
和摩撒賴那邊的伏撃戦不同,這邊完全是麵對麵的厮殺,隻不過一方是早有準備,另外一方是倉促應戦。
早有準備的這一方當然是克勞德率領的援軍。
當初制定的計劃就是,摩撒賴在前麵逃跑,讓敵人的主力在後麵追,這樣很容易造成敵方隊形菈長,隻要把敵人攔腰截成兩段,到時候獵人立刻變成獵物。
克勞德的人馬進攻的是敵方的大隊,人數和他這邊差不多,都是差不多兩個大隊,不過水準卻差多了。聯盟那邊真正的精銳全都去追摩撒賴了,留下的除了保護指揮官的兩個小隊外,全都是二流騎士。而克勞德率領的卻都是身經百戦的主力。
衝在最前麵的是克勞德的本隊,很顯然他仍舊沒有適應“代兵團長”這個新的身分,此刻的他,已經是新組建的突襲兵團的“代兵國長”這就和海格特那個“代軍團長”的頭銜一樣,隻要一場實實在在的勝利,絕對可以讓他頭頂上的那個“代”字去掉。
身為兵團長的他,已經用不着身先士卒了。
不過克勞德的作法也有好處,他率領的這支拼湊起來的“兵團”由兩部分組成,一部分是從泊爾摩出來的,是他的嫡係,都聽他的,另外一部分是海格特的手下,這部分人就不怎麼服他了。但是此刻他衝在最前麵,那些不服的人雖然心裡仍舊有些嘀咕,認為這不是兵團長應該有的錶現,不過內心之中多少有些佩服他的勇氣。
一瞬間,兩支人馬撞在了一起。
克勞德已經憋很久了,他如同猛虎撲食一般,為了能夠打得更爽,他特意換了一對雙刃戦斧作為武器。
隻見他揮舞着那對戦斧,朝着人最多的地方殺去。
那兩把戦斧被鬥氣包裡着,血光隱現,那血光仔細看,就像是兩頭雄獅。
這雄獅一般的血影斧光並不能撃出很遠,最多也就十米左右,還是單體攻撃,卻是最適合戦場的一種戦技。
那兩道斧光居然能夠將對方的攻撃強行撃散,而且撃散對方的攻撃之後,仍舊一往無前,隻是威力稍微減弱了一些,這種攻守合一的殺招,對付高手沒什麼用,用在戦場上卻威風八麵。
有克勞德衝鋒在前,他身邊保護他的騎士也隻有全力以赴。想要保護好這樣的長官,就隻有兩個辦法,要不時刻警戒,隨時準備拼死抵擋敵人突然撃來的殺招,就像玫琳在105小隊做的那樣;要不加快速度,盡快把眼前的敵人殺光,那些騎士大多選擇後者。
如此兇神惡煞的一隊人馬頓時讓瓦雷丁人感到壓力巨大,再加上中伏之後的士氣原本就低落到極點,有人開始撤離戦場了。
聯盟之前的戦事太過順利的弊端終於顯露了出來,這些擔負圍困任務的兵團有太多剛剛上戦場的菜鳥,這些菜鳥打順風戦還可以,一旦遇到挫折,信心就會迅速崩潰。
撤離很快變成了崩潰。
“別去追那些人。”
克勞德看到自己這邊的隊形開始有些散亂,很多人正在追殺敵方潰逃的騎士,立刻大聲喝斥道。
如果是正常悄況下,他不能這樣做,至少要留一個中隊負責追殺潰兵。這倒不是為了擴大戦果,如果不追殺潰兵的話,萬一潰兵撤退到稍微安全的地方,重新集結,很可能會給戦局造成很大的變數,所以追殺的真正目的是為了讓潰兵沒有辦法集結起來,隻能一個勁兒地逃跑。
不過此刻,頭頂上有利奇盯着,就算對方重新集結起來,還沒等反撲,他這邊就已經做好了準備。克勞德甚至還巴不得敵人能夠重新集結,那樣的話,他的戦績就更卓着了。
這一次的救援行動並沒有具體的計劃,對於他這一路來說,最重要的是“隨機應變”其次就是各個撃破。他最擔心的反倒是那些潰兵逃到其它兵團。
放任敵眾潰逃,克勞德收攏人馬朝着前方殺去。
還有一部分敵人正堵在那段崩塌的公路兩邊,必須把他們全都吃掉。
又是一聲爆炸,和剛才一樣,山體的震動引起了小型雪崩。
這種小型雪崩威力不大,就算人被埋在底下都沒什麼事,更別說是戦甲了,那些被埋在積雪底下的戦甲全都可以自己出來,頂多就是稍微費點時間。
不過兩、叁米高的積雪讓這些戦甲進退艱難,隻能挖一條雪道出來,那速度和“爬”差不了多少。
被困住的是原本打算攔截摩撒賴的那兩個中隊,他們成了下一個獵物。
帕羅制訂的作戦計劃,核心就是“各個撃破”透過一次又一次的成功殲滅來積累己方的優勢,當然這同時也是在積累戦績。想要摘掉大傢頭頂上的“代”字,就需要大量的戦績。
共和國對戦績的計算有很大的問題,上麵的人從來不管對手的實力怎麼樣,完全憑撃毀數計算戦績,所以撃潰一支精銳兵團能夠得到的功績,遠不如全殲一支辎重兵團來得多。
之前海格特和安德森打得兩敗俱傷,絕對是一件很不劃算的事,所以胖子帕羅千方百計謀劃着要把這筆損失補回來。
聯盟的軍隊,最精銳的負責突襲、強攻這類行動,次一級的負責正麵作戦,最差的則負責執行圍困任務,所以帕羅的目光就盯在了這些人的身上。
制造這次小雪崩的不是其它人,正是玫琳為首的四人組合。
她們的那個大滑翔翼,雖然飛不高也飛不快,卻有一個好處,那就是起飛容易,降落也方便,所以封死敵軍退路的工作就交給她們了。
這樣一來,利奇要做的就隻有在空中偵察。
玫琳她們制造雪崩的時機正好,克勞德和摩撒賴剛剛把聯盟圍困兵團的主力殲滅大半,雖然他們自己也小有損失,但是兩支人馬一會合,兵力立刻超過了第二戦區的任何一支聯盟的兵團,此刻正四處捜尋獵物。
獵物當然有的是,利奇在地圖上標記出的那些紅點全都是獵物,當初聯盟為了保證全殲摩撒賴的人馬,布置了一個完美的包圍圈,兵力非常分散。
這種兩、叁個中隊封鎖住一個方向的做法,對上被圍困多時、戦力不足的摩撒賴確實非常管用,兩個中隊佔據地利優勢的話,足以把摩撒賴的那支作戦人數不多的兵團拖上一、兩個小時,這點時間已經足夠主力兵團到達。但是此刻卻成了克勞德和摩撒賴嚴重的戦績。
所以這邊爆炸聲一起,雪塵漫天瀰散開來,會合在一起的兩支人馬立刻殺了過來。
整整一個上午,不知道有多少聯盟的騎士在這場追撃和反追撃戦中喪命,曾經的獵人徹底淪為了獵物,從戦甲記錄的撃毀數來看,撃毀的敵方戦甲絕對已經夠一個兵團了。
這已經是第二支被全殲的兵團,隻要再有一次這樣的勝利,海格特頭頂上的“代”字就可以去掉,至於克勞德,憑他此刻的戦功,已經足夠讓他得到一個兵團長的職務。
迅速收拾了一下戦場、補充了一下物資,主要是補充損毀的裝備車,這兩支兵團迅速消失在群山之中。
“海格特有沒有說過下一歩怎麼走?”
摩撒賴和克勞德坐在同一輛車上,車裡有些擁擠,兩個人並排坐着,中間隔着一張狹長的桌子,桌子上鋪着一大堆地圖。
車上不止有他們倆,身後是他們的副官,最後一排有一個“貼籠子”那是專門用來通訊聯絡的,“鐵籠子”裡麵正坐着一個念者,旁邊還縮着一個。
“走一歩,看一歩,能夠救出幾個人就救出幾個人。”
克勞德嘆了口氣,這就是他能夠說的,他當然不可能告訴摩撒賴,這一次的計劃是用六個小時的時問連夜趕出來的,除了一個大致的框架,隻有很少一部分有具體細節。
這種事也就隻有海格特這個傢夥乾得出來,而摩撒賴一向都是以謹慎着稱,如果讓他知道這件事,肯定會暴跳如雷。
“怎麼可以這樣?”
摩撒賴在一旁直搖頭,雖然和海格特、克勞德都是朋友,但是在很多問題上,他絕對不能苟同這兩個人的做法:“我可不能拿部下的生命冒險,必須要訂一個計劃出來。”
“計劃比不上變化快。”
克勞德替海格特解釋道。
他並不是在拍海格特的馬屁,他們叁個人中,海格特性格跳脫,如同天馬行空不受拘束。摩撒賴正好相反,謹慎而且死闆,多媒卻少斷,而他本人相對粗疏一些,雖有先見之明,但是處理細節問題就不行了,所以相對來說,在海格特和摩撒賴之間,他更接近於海格特一些。
“這也不成問題,隻要在制訂計劃時候預先設想到一些可能發生的意外,再怎麼變化,也都可以有應對的辦法。”
摩撒賴堅持自己的看法。
克勞德看了看這位學長,對於這位老兄,他實在有些頭痛。
海格特的那套作法雖然冒險,不過到目前為止都還不錯,前線一直壞消息不斷,隻有海格特弄了幾條好消息出來。
而眼前這位老兄雖然很少出錯,被圍困這麼久仍舊能夠保有大部分戦力,這確實不容易,不過和海格特比起來,差距不是隻有一點。
不過這種話他沒辦法說出口,這不隻是顧到摩撒賴的麵子,他更擔心的是,這位老兄無法接受他的觀點的話,很可能會和分道揚镳,這可就太糟糕了。
“妳要制訂計劃就制訂吧。”
看到摩撒賴立刻就要召集手下的參謀,克勞德一把菈住了他:“別急,還有一個非常重要的人沒到,不管制訂什麼計劃,少了他可不行。”
“是海格特挖來的那些高級參謀?”
摩撒賴對海格特做過的那些事多多少少有些了解,當初海格特挖參謀部的牆角弄來了一大批高級參謀,在青年軍之中也是一個大新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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