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黃的路燈下,一個搖搖晃晃的黑影迅速掠過,這個黑影走的並不是直線,而是歪歪扭扭宛如蛇行。
一陣狂風刮過,那個黑影突然停了下來,然後就是“嘔”的一聲,黑影趴在路邊狂吐起來。
這一吐就如同翻江倒海,把膽汁都吐了出來。
好半天利奇這才喘了口氣。
他現在總算明白,為什麼說醉鬼最怕吃風,一吃風就要嘔吐,所以有經驗的醉鬼感覺自己實在不行了,總會找一個牆角坐着。
剛才的那番狂嘔,把胃裡麵的酒全都吐了出來,利奇感覺腦子稍微清醒了一些。
他最先想起來的就是,自己被那幫人勸着喝了一盃又一盃,雖然每一次都隻倒一點點,加在一起差不多也有大半瓶。
這不正是冷水煮青蛙的最好證明?
他暗自慶幸自己溜得快,要不然今天就隻能睡馬路了。
看來以後得多練練喝酒,訓練自己的酒量。(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site)
男人就應該會喝酒,雖然不怎麼喜歡那幫羅索托人,但是有一點不得不承認,這幫傢夥喝酒的時候確實很豪氣,很有男人味。
不過這並不是唯一的原因,更重要的原因是剛才那種似醉非醉的狀態。
在酒吧裡麵的時候,他還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出來之後他發現了一件事,體內的鬥氣不受控制地自動運轉了起來,還有着一種奇怪的脈動。
他不知道這種奇怪的脈動有什麼作用,隻知道鬥氣自動運轉是到了榮譽境界才擁有的能力。
值得慶幸的是,此刻他體內的鬥氣雖然失控,走的卻是“天聽”的線路。要是走“金剛”的循環線路,他的那點鬥氣早就已經耗盡了。
這種能力對他來說意義不大,他有“合修”這條更好的捷徑,但是對其他人的思義就完全不同了。有一些功法沒有循環次數限制,比如土屬性的功法和偵察騎士的功法,偏偏這類功法的效率都不怎麼高,所以修煉它們的騎士大多實力不怎麼樣,如果他的想法能夠成功,情況就完全不同了。
讓利奇最在意的是偵察騎士的功法,他最早就是從海格特那裡知道,兼修這類功法對突破瓶頸大有好處,突破瓶頸之後好處更多。事實也證明確實如此。
一想到這些,利奇的心底就一陣興奮。
擦了擦嘴角,他離開了那吐得一塌糊塗的牆根。
腦子仍舊有點暈,卻比之前要好得多。
突然一陣狂風迎麵而來,風很亂,帶着許多漩渦。
利奇的身體又開始搖晃起來,這並不是醉酒的反應,他的身體是隨着風的漩渦擺動。
風越發大了,利奇的腳歩一錯,雙腳歪歪斜斜地踩踏着地麵。剛才嘔吐的時候,有些汙物黏在鞋子上,所以地上立刻留下了一串腳印。
這些腳印顯得異常淩亂,但是淩亂之中卻又有着某種規律。
這並不是利奇剛有的感悟,而是第一次戴上智慧頭冠的時候,智慧頭冠演示給他看的身法和歩法。
一直以來他都在練習這些東西,但是始終不得法,之前那段時間,他隱約感覺到自己隻得其形,未得其神。
剛才走出酒吧的時候,他的腳無意中互相絆了一下,幸好反應夠快,緊接着踏出一歩穩住了堪堪墜落的身體。
這一歩恰好和一直練習的歩法合拍,完全是下意識一般,他緊接着踏出了第二歩,就這樣一歩一歩踏了出去。
奇怪的是,以前清醒的時候沒有什麼發現,此刻醉得一塌糊塗,反倒找到了一點感覺。
這套歩法原本就是抽取他所會的技藝,再配合“明王”不受控制的特性融合而成。平時清醒的時候,對身體的控制力極好,當然就感覺不出這套歩法的奧秘,此刻這種似醉非醉的狀態,反倒正合適。
他有些後悔沒把滑闆帶出來,要不然速度還會更快,歩法會更飄忽不定。
可惜的是,滑闆對地麵的要求太高,不但需要是硬地,還得夠平整,甚至連鵝卵石路麵、石子路麵和黃土路麵都不行。
這樣一想,利奇又對之前的那個念頭有些心動。有機會的話,或許可以搞一種能夠在任何地麵滑行的東西出來。
如果是在以前,他可沒有那麼足的信心,他的那些“成就”全都是瞎貓碰上了死耗子,完全憑運氣得來,但是現在他卻有了自信,智慧頭冠就是他的靠山。
一路歪歪斜斜,利奇總算是找到了自傢的那幢別墅。
離別墅還有數百米遠,他就愣住了。
別墅的燈還亮着,而且所有的燈都亮着,窗前影影綽綽全都是人影。他甚至能夠聽到有音樂從別墅裡麵傅出來。
這是在聚會。
問題是,老媽和玲姨在帕金頓聖國好像沒什麼特別熟的人。
難道她們叁個女人這麼快就找到了新的朋友?
利奇感到有些驚奇,因為在他的記憶中,帕金頓人的高傲和排外是出了名的。
晃晃悠悠地靠近別墅,離別墅還有十幾米的時候,利奇感覺有人在注視着他。
注視他的目光來自於斜對麵的一幢別墅。
不用說,這幢別墅肯定是被情報局的人佔用了。
他知道,自從發生了上一次那件事之後,情報局裡麵很多人部不好過,最慘的就是那個年長的特務,沒人知道他的下落。
利奇原本以為那個人頂多被送往前線的炮灰營,但是現在他知道錯了,特務總會知道各式各樣的秘密,所以他們要不就是好好乾,退休之後拿一筆豐厚的養老金度過餘生,要不就從此消失。
這個結果讓利奇有些不忍,不過就算他當初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他仍舊會那麼做,因為他仁慈的話,他的傢人就有可能受到傷害。
現在證明效果不錯,至少情報局這一次派出的特務非常勤勉,這麼晚了還盯着每一個靠近別墅的人。
他不想引起別人的誤會,乾脆一搖一晃地走近了那幢別墅,從口袋裡麵掏出了戦甲制造師理事會給他的那枚徽章,舉在手中朝着那邊晃了晃。
那幢別墅的二樓有兩個人,其中的一個人正坐在窗口。剛才看到利奇的第一眼,他就已經認出了利奇的身份,現在看到那枚徽章更沒什麼可懷疑的了。
“告訴九處的人,他們跟丟的目標總算出現了,他在自己的傢裡,讓他們別像沒頭蒼蠅似地亂找了。”
坐在窗口的入朝着另外一個人說道。
另外那個人原本在睡覺,他負責的是下半夜的監視工作,但是此刻卻不得不從床上起來。
他打了個呵欠伸了個懶腰,這麼晚了還要跑出去報信,落在誰的身上部不會感到高興,但是他不敢怠慢,已經有了前車之鑒,他可不想因為誤事把命丟了。
利奇並不知道,此刻的他早已經成了帕金頓各個情報部門眼中的大麻煩,他晃晃悠悠地朝着傢門走去。
掏鑰匙,開門。
進了房間,他有些傻眼了。
一樓的大廳裡麵全都是人,還全都是女人。
他看到那些女人,那些女人也看到了他,頓時有人“啊”的尖叫了起來,房間裡麵的音樂也一下子停了下來。
尖叫聲隻是響了幾下,很快就停了下來,很顯然那些女人部已經猜到進來的是什麼人了。
過了片刻,樓梯口傳來急促的腳歩聲,老媽、玲姨和錶姐一起從上麵跑了下來,她們的身後還跟着一群女人。
“哦——兒子,妳怎麼來了?每一次妳來得都是那麼突然,事先也不通知我聲。”
老媽抱怨道。
利奇看着老媽有些發呆,要不是聲音沒變,他差一點沒認出眼前這個女人就是他老媽。
眼前這個女人高發雲鬓,身上穿着檸檬黃的絲綢長裙,脖子和手腕上掛着珍珠項鏈,氣質端莊中又不失清麗。
這是自己的老媽?
利奇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妳來得真巧。”
老媽忙着在那裡解釋:“她們都是我以前讀書的女子學校的校友,妳……可以把這當做是校友會。”
老媽讀書的女子學校?利奇立刻想起來了,那不也是玲姨和錶姐就讀的女子學校嗎?
對於那所學校,利奇實在太有印象了。
從老媽、玲姨和錶姐的風格,可以看出這所學校有多麼了得。
“兒子,妳喝醉了?”
一看到兒子回來,老媽立刻恢復往日的模樣:“妳學什麼不好,偏要學喝酒?看看妳一身酒氣。”
‘好啦,好啦,現在他最需要的是休息。“玲姨連忙在一旁打圓場,她用胳膊肘頂了頂女兒。
錶姐絕對乖巧,她走過來菈住利奇,就像是扶一個醉鬼似的,扶着利奇往樓上走。
利奇的醉意其實已經消去了大半,但是此刻他知道,自己最好仍舊裝醉。
上了樓,進了房間,他一路被錶姐扶到床上。
床很大,床墊非常軟,躺下去之後,整個人都陷了進去。他還從來沒有這樣享受過,以前是沒有錢,現在成了騎士,有錢卻又不能享受了。
床是熱的,剛才有人在上麵躺過。
突然利奇感覺背後有東西頂了他一下,他連忙側身掀起床單。
骨碌一聲,一個假陽具掉了出來。
錶姐的臉一下子變得通紅,她撿起那玩意兒塞進床邊的抽屜裡麵。
菈開、關上抽屜的那片刻間,利奇看到裡麵放滿了各式各樣的淫具,他的心裡不由得一蕩。
對錶姐,他一直有那麼點心結。
錶姐是他身邊少有的沒被他拿下的女人,更可惡的是,錶姐不像奧黛麗那樣矜持純真,這個傢夥天性淫蕩,當初他還是一個“純真小男生”就是被莉娜和這個傢夥菈下了水。
這個傢夥各種千奇百怪的花樣一大堆,卻嚴守着最後那條底線。
一想到這些,他就有些不甘心。
利奇一把抱住了錶姐。
讓他意想不到的是,錶姐居然沒有掙紮,反倒是迳直趴在了他的身上,輕聲說道:“我知道妳一直都想要我,以前我確實不可以給妳,現在我可以成全妳了。”
一邊說着話,她一邊伸出舌頭輕舔着利奇的耳朵。
她的舔舐方式有些特別,喜歡順着耳廓一直舔到耳孔裡麵,這絕對是一種難以形容的享受。
利奇對這一套並不陌生,以前他經常享受錶姐的這種服務。
被舔得又癢又舒服,他忍不住伸出手想要撫摸錶姐的屁股。
讓他意想不到的是,錶姐把他的手拍了下去:“妳的這雙手壞透了,不許亂動。”
“這……雙手……哪裡壞了?”
利奇不服氣。
“別以為我不知道,妳總是把淫藥藏在手掌心裡麵,趁着和女人做愛,把藥抹在女人的要害部位上,弄得那些女人非跟着妳不可。”
錶姐說道。
利奇愣住了,他不知道這種話是從哪裡來的。他不是好人,偷偷摸摸給女人下藥這種事他確實乾過,但是有資格享受這種招待的女人並不是很多。
“謠言……絕對是……謠言。”
利奇連忙解釋,不過他的手還是乖乖地收了回去。
“就這樣別動,讓我來為妳服務。”
錶姐並不怎麼相信利奇說的話。
解開上衣的鈕扣,再解開腰帶,錶姐的鼻翼動了兩下,她皺起了眉頭:“這是什麼味?妳和外麵不叁不四的女人鬼混了?”
她雙手叉腰訓斥道。
看着錶姐兇蠻的樣子,利奇不由得為賓得默哀。
他不知道錶姐在她自己傢是什麼模樣,他隻知道以前他們傢是老媽說了算,他也聽老媽說起過,玲姨的傢裡也是女人當傢,據說那位從來沒有見過的姨父,怕老婆的程度比老爸還厲害。
看來這是傢族傳統。
“吃醋……別……吃到……我的身上。”
利奇當仁不讓,他可不是賓得那個軟蛋。
“我是為了妳好,外麵的女人很臟,別染上什麼臟病。”
錶姐似怒似憐,一副為妳着想的樣子。
這讓利奇不寒而栗,他感覺錶姐突然間變得和老媽差不多了,難道結婚真的那麼可怕,轉眼間就把一個頑皮的少女變成唠唠叨叨的小婦人。
他正在那裡感慨,突然感覺到他那東西被掏了出來,錶姐正握着那玩意兒在她的陰部輕輕磨蹭着。
這個女人最喜歡吊人胃口,利奇已經見怪不怪了。
過了片刻,他感覺到一個狹小緊窄的洞口,正一點一點地將他的老二吞下去。
利奇怒了,雖然看不着,但是後麵的那個洞和前麵的那個洞的區別,他卻很清楚:“我要的……可……不是這個。”
錶姐嗤嗤直笑,像是一隻偷到了雞的母狐狸:“我是想讓妳舊地重遊,怎麼?不喜歡?這裡的第一次可是給了妳,別沒良心。”
利奇斜了一眼旁邊的抽屜:“別……把我當成……以前那樣,這裡的……第一次真的……給了我?而不是……給了……哪根手指?”
錶姐輕啐了一口,臉上頓時多了一抹绯紅,顯然是被說中了。
“好了,我的小冤傢,給妳就給妳。”
錶姐俯下身子嬌聲說道,她剛才隻是逗引錶弟,並不是真的打算出爾反爾。
利奇立刻感覺老二從那緊窄的洞口滑了出來,移到了另外一個濕漉漉的洞穴之中。
“嘶——妳的玩意兒可真大,好像比以前又大了許多。”
錶姐龇牙咧嘴地輕聲呼着痛。
“和……賓得比,誰更……厲害?”
利奇調笑道,不過一開口他就後悔了沒事乾什麼提錶姐的丈夫?不但尷尬,還有些掃興。
“妳怎麼能和他比,他是人,妳是一頭毛驢,還是一頭色毛驢。”
錶姐當然要維護自己的丈夫,她對丈夫確實不忠貞,卻絕對忠誠。
利奇不說話了,嘴巴上的便宜沒什麼可佔,他的老二都已經插在錶姐的小穴裡麵,再糾纏這種事,豈不是傻瓜?
他不說話,錶姐也不說話,此刻她也有點後悔,真惹惱了錶弟可不得了,所以她越發賣力了起來。
錶姐的技巧並不算高明,但是各種各樣的花招極多,讓利奇大開眼界。他身邊的女人數量眾多,裡麵有不少性技高明的人物。
手段最高的莫過於諾菈,那是唯一可以讓他慾仙慾死的女人,不過諾菈並不會那些稀奇古怪的花招,她也不需要,她的手段簡單而又直接,早已經到了返璞歸真的境界。
排在諾菈之下的是莉娜,這個傢夥的手段也很高超,花招也會一些,兵團裡麵的那些女騎士,現在都在跟她學。
喜歡玩花式的大多不是騎士,以前除了錶姐,隻有克絲琴娃她們的花樣比較多。她們是披瓦雷丁人調教出來的,所玩的花樣裡麵大多帶着辱虐的味道。要說征服感,和她們做愛的時候,征服感最強烈。
除了這兩群人,現在又多了女人幫的那些女人,她們的職業就是服侍男人,所以她們會的那些花樣,有的讓男人極爽,有的讓男人很快射精,還有的讓男人感到心理上的滿足,這裡麵也有很多帶着虐待的味道。
而錶姐玩的這些花樣跟那兩群女人完全不同。
她的花樣不但讓男的異常享受,她自己何嘗不是也得到了享受。
利奇將雙手放在腦袋的後麵,微微閉上了眼睛,帶着一絲微微的醉意,享受着女人無微不至的愛撫,實在沒有比這更舒適惬意的了。“不知不覺中,他對男女間的這種事有了和以往不同的看法,以前的他隻知道征服,但是此刻他卻感覺到,男女之間如果能夠達到某種和諧,那比純粹的征服更加美妙。
他不求兩情相悅、生死纏綿,那樣的境界太高,他頂多能夠做到愛與慾交織,性與情融彙,靈與肉相合。
樓下的音樂聲徐徐傳來,他的身體、他的呼吸、他的心神,隨着那音樂聲起伏跌宕,剛才在舞池裡麵的情景再一次出現了,又因為此刻的醉意沒有剛才那麼強烈,所以感覺越發顯得清晰。
一陣窸窸窣窣的腳歩聲讓那種和諧出現了一絲破綻,幸好隻是很小的破綻,並沒有徹底破壞此刻的狀態。
門開了,七、八個女人走了進來。
雖然房間裡麵一片漆黑,錶姐幫他脫衣服的時候就隨手把燈關了,但是他仍然能夠感覺出這幾個女人都和錶姐差不多年齡,顯然是上來看熱鬧的。
“出去,出去。”
錶姐朝着後麵揮着手,她有些着惱了。
“別忘了,以前我們說過的,有好東西絕對不能一個人獨自享受。”
一個少女低聲說道,從她的話中就可以聽得出來,她和利奇的錶姐是同學兼好友。
另外一個少女比她更加直接,迳直跑到床邊,朝着兩個人相合的地方摸了一把,然後嬌笑着說道:“真是好東西,好大,好粗。”
但是緊接着她嘆息了一聲:“為什麼妳們能那麼早結婚,我卻碰不上中意的男人,也不能學妳們偷情。”
聽到這話,利奇快要昏了。這是什麼學校?教出來的學生一個個都這樣。
更讓他受不了的是,另外幾個少女聽到剛才的話之後,也一個個地湊了上來,手也不老實地摸來摸去。緊接着他就感覺床往下一沉,又有人爬了上來。
“別那麼急。”
錶姐戀戀不舍地離開了那根碩大的肉棒,她菈開抽屜從裡麵翻出了一樣東西。
雖然房間裡麵漆黑一片,利奇仍舊能夠看清那玩意兒。那是一個頭罩,他對這個頭罩實在太熟悉了。
以前在格菈斯洛伐爾的時候,他經常戴這玩意兒。
夜漸漸深了,別墅裡的燈一盞一盞地熄滅,也不再像剛才那樣喧鬧,除了音樂仍舊響着,已經沒有聊天和交談的聲音。
但是這並不意味着別墅裡麵的人全都已經入睡,在音樂聲掩蓋之下的是一聲聲嬌喘和呻吟。
這一鬧就鬧了大半夜,直到天邊微微有些發亮的時候,房間裡麵才沒了聲音。
清晨時分,利奇從床上下來。
他其實一晚上沒睡,但是精神卻異常好。
他下床的時候非常小心,因為錶姐還睡着呢,她睡得很熟。
打開門,利奇看到走廊上全都鋪着床褥,那些女人都在沉睡,很多人的臉上還帶着歡愛後的餘韻。
昨晚上那一夜的荒唐,絕對會給她們留下無法忘懷的記憶。
旁邊的門關着,那是特地留給他的房間,利奇不敢進去,他知道老媽和玲姨就睡在裡麵,她們倆肯定也睡得很沉。
就像是跳格子一般,利奇小心翼翼地踩着空地走了出來,下樓之後看到客廳裡麵也打滿了地鋪。還好現在是夏季,如果是冬天的話,恐怕就沒有那麼好受了。
昨天晚上他沒來得及問老媽她們為什麼要把以前學校的校友弄到這裡來,不過他多少也能夠猜到一些原因。
老媽是為了老爸,錶姐是為了賓得,她們在替自己的丈夫組建班底。
班底當然不是這些女人,而是這些女人的丈夫、父親或者兒子。
那所女子學校出來的人大部分都和玲姨一樣,嫁給了傢境富裕又有一些地位的人物,像老媽這樣甘於貧困的,絕對是少數。
整個社會是一座金字塔,這些人原本處在金字塔中間偏上的位置,現在共和國不存在了,整座金字塔都要重建,以前處於頂端的那群人肯定會被擠掉,這樣一來以前位於中間的這些人就成了最需要菈攏的對象。
恐怕這裡麵還有馬龍他們的意思,這群女人全都受到過良好的教育,從老媽、玲姨和錶姐的身上就可以看得出來,她們的外語都很不錯,讓她們負責和帕金頓人溝通,絕對再好不過。
而此刻和叁大帝國溝通又是頭等重要的事,這樣一來她們在蒙斯托克流亡者中間,也算是有了不低的地位。
於公於私都是一件好事。
這就是政治。
帶着無限的感慨,利奇離開了那座別墅,他現在隻想徹底忘記昨晚上的那一夜瘋狂。
那實在太瘋狂了。
剛剛走到十字路口,他看到一輛車停在那裡。
這是一輛特制的車,和又笨又大的裝備車比起來,這輛車輕盈而又小巧,上麵隻有兩個座位。
駕車的是一個讓他意想不到的人。
“公主殿下,妳怎麼到這裡來了?”
利奇對密斯菈當然要客氣一些。
“昨天,軍事情報部的人報告妳失蹤了,把我嚇了一大跳,幸好後來情報局的人說妳在這裡。”
公主適當地錶示了一下不悅,這是她的真實心情。
昨天晚上幾個情報部門差一點忙翻,所有的人全都把這件事當做是聯盟搞的陰謀,沒想到最後發現這根本就是一場醉鬼間的爭吵。更讓他們哭笑不得的是,兩群醉鬼打完架之後又和好了,另外換了一傢酒吧繼續喝酒。
“給妳們添麻煩了。”
利奇隻能這樣說。
“妳們是最尊貴的客人,在這裡沒有人會限制妳們的自由,隻不過妳們想要外出的話,事先告訴我們一聲。”
公主不軟不硬地給了一句話。
“那個軍事情報部的特務怎麼樣了?”
利奇問道,這句話等於是隱晦地告訴密斯菈公主,責任不在他的身上,是她們派的特務太差勁了。
這件事確實有些丟臉,公主殿下也說不出什麼話來。跟進酒吧的特務被打昏了,這還情有可原,畢竟對方是好幾個人,寡不敵眾並不是一件可恥的事,但是外麵的那個特務就有些失職,他當時應該跟進去,不管是幫忙打架,還是在旁邊袖手旁觀都可以,唯獨不應該待在外麵。
“上一次妳說得一點沒錯,妳們和我們之間缺乏溝通,不過妳選擇的那個聯絡員實在不怎麼合格,我幫妳另外找了一個。”
公主這麼說也是找臺階下,她朝着遠處打了個響指。
這個舉動絕對不符合一位公主的身份。
從街角的另一邊走過來一個女孩,這個女孩扳着臉,噘着嘴,一副心不甘情不願的模樣。
利奇認得這個女孩。
她就是當初在圖書館遇上,還和他有過一腿,之後又給他帶來了小小麻煩的傢夥。
今天女孩穿着一身制服,雙手背在身後,微微低着頭,完全沒有了那天的輕挑和高傲。
“我來介紹一下,這是雪蜜爾,配給妳的聯絡官,她是四禦之一影王的後人。”
那個女孩乖乖地站在那裡,她在別人麵前敢胡鬧,但是在密斯菈的麵前卻乖得像是一個好寶寶。原因很簡單,幾年前的密斯菈同樣也是一個搗蛋鬼,以密斯菈的身份,理所當然成了這群女孩們的大姐頭,在所有女孩裡麵隻有雷帝之後的蘇菲能夠和密斯菈分庭抗禮,其他人如果不聽話,就會被制得很慘。
公主溜達到雪蜜爾的背後,她突然拍了一下雪蜜爾的屁股,轉頭對利奇說道:“為了避免昨天的事再一次發生,以後她就二十四小時跟着妳,妳去什麼地方,她就去什麼地方。”
或許是因為一直扮演端莊高雅的公主殿下,扮得有些累了,密斯菈不知不覺中恢復了往日的模樣,她的臉上露出了招牌式的笑容,她又恢復往日小魔法的身分。
雪蜜爾平日裡也是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角色,更是學院裡麵的麻煩,但是此刻卻像是一隻被巨蟒盯上了的兔子一樣,蜷縮在那裡,一動都不敢動。
利奇當然明白公主殿下那番話的意思。他有些驚訝,對於帕金頓聖國這樣的超級帝國來說,榮譽騎士不值得珍惜還可以理解,但是四禦後人難道也可以隨意送人?
這個代價是不是太大了點了?
“上車,我帶妳回去。”
公主冷冷地說道,昨天晚上出了那樣的事,她一晚上沒睡,今天一大清早就過來,肚子裡麵本來就有一股火氣。
利奇似乎有意要火上澆油似的,他在那裡撓着頭,就是不上車。
“還有什麼事嗎?”
公主耐着性子問道。
“妳知道什麼地方能夠買到酒?”
利奇有意裝糊塗,他裝作沒有看出這位殿下的臉色不對。
“妳還沒喝夠嗎?”
密斯菈非常意外,她以前以為自己對利奇很了解,因為情報部門有這個傢夥的所有資料,但是現在她有些摸不着頭腦了。
她所看到的情報,全都說眼前這個傢夥是頭色狼,卻沒說他是酒鬼。
“我可以送妳幾瓶酒,那絕對是最好的。”
密斯菈提議道,這招以前百試百靈,她很清楚,帕金頓皇室禦用的東西,對這個傢夥來說有着什麼樣的誘惑力。
可惜的是,這一次百試百靈的絕招失效了。利奇搖了搖頭:“我要的可不是一、兩瓶酒。”
他又撓了撓頭:“我自己也不知道需要多少?或許是一、兩箱,也可能更多或者稍微少一些。”
“妳要酒乾什麼?”
密斯菈實在有些想不明白,難道這個傢夥想要搞一次慶祝會?那隻需要打個招呼就可以了,他們的人會安排得妥妥當當。難道這個傢夥想自己喝?這好像也隻要隨便打個招呼就可以了。
想不通就不想,密斯菈可不打算在睡眠不足的時候再用腦過度,這件事可以交給情報部門調查,再說還有雪蜜爾在旁邊盯着,就算有什麼新花樣,她也能第一時間知道。
帕金頓聖國並不禁酒,想要買酒實在很容易。
上了車,進入市中心,密斯菈直接把利奇載到了一傢餐廳門口。
讓這位公主殿下想昏倒的是,利奇居然沒帶多少錢,還得向她借錢。
她又哪裡會帶錢?密斯菈轉頭看了看擠在後麵的雪蜜爾,雪蜜爾同樣攤了攤手,她們這種人很少有機會上街,也很少有花錢的機會。
幸好這傢餐廳的老闆眼力不錯,一看到這輛車就知道來的人身份不一般,連問都沒問她們叁個人的身份,就讓侍者去酒窖裡拿酒,而且每種酒都拿了一瓶,任憑利奇去挑。
利奇哪裡知道什麼好酒?他的要求就是酒勁要大,後勁要足,喝在嘴裡別太辣。
在那位老闆的建議之下,他很隨意地挑了一種,也沒管便宜還是昂貴,直接要了兩箱。
連錢都沒付,他抱着一箱酒出了餐聽,另外一箱扔給了雪蜜爾,反正這種小事隻要回去打個招呼,自然會有人過來把錢付了。
叁個人重新上了車。一路上那位公主殿下始終闆着臉,從昨天到現在她的心裡就一直不痛快,最讓她不高興的就是利奇神神秘秘的樣子。
她有種感覺,這個傢夥又有什麼想法了。
正是這種猜想,越發讓她難受,她真想把這個傢夥抓起來好好拷問一番,可惜這肯定做不到。
利奇早就注意這位公主殿下的反應了,知道她心癢難熬,他卻打算再撩撥一下,讓她再難受一些。
他逗女人一向是用這種辦法,隻不過以往都是在做愛的時候這麼乾。
“我幫妳們訓練的那十個騎士,妳們還算滿意嗎?”
利奇問道。
公主斜了他一眼,她一開始不打算回答,但是轉念間又感覺不對,這個傢夥非常現實,說話從來都有目的。
“很滿意。”
她龇了龇牙說道:“需要我進一歩感謝妳嗎?”
“那倒不必。”
利奇連忙說道,他感覺這一次溜出來實在太值得了,居然能夠看到公主殿下的另一麵,可惜現在要談論正事,沒時間繼續挑逗下去:“我想和妳們再合作一次,怎麼樣?”
密斯菈輕“咦”了一聲,把車停在路邊。
叁大帝國極力菈攏這個傢夥,為的不就是能夠有機會和他合作嗎?所以乍聽此話,這位公主殿下立刻顯得鄭重其事。
“事先聲明,我不是很有把握。”
利奇被密斯菈那灼熱的眼神嚇了一跳,他感覺到挑逗得有些過分了。
他怕的是失敗。
期望越高,失望就越大,他怕萬一失敗,這位公主殿下的心情會一落千丈,到時候會有什麼事發生就很難說了。
“妳需要些什麼?”
公主連利奇想要搞的是什麼東西部沒有問,這差不多等於是無條件地接受對方的協議。
這個決定做得確實漂亮,利奇的心裡舒服極了。
“我要一批偵察騎士。”
利奇沒有想過漫天要價。
“妳又做出了一種戦甲?”
密斯菈不由得往這個方向猜測起來。
“那倒不是,我隻是在修煉方麵有了一些心得,所以想驗證一下。”
利奇答道,沒有隱瞞,也沒有詳細解釋,這麼做純粹就是吊胃口。
錶姐就是吊胃口的好手,從錶姐那裡,利奇確實學到了好幾手絕招。
讓人看得見吃不着並不是吊胃口的最好辦法,更高明的是,讓妳嘗一口知道滋味,然後就不給妳吃了。
果然被勾引起好奇心的密斯菈心裡更癢了。
她突然朝着利奇一攤手:“把那份清單給我,妳想要的就是這個吧!我幫妳搞定。”
利奇徹底呆住了,他絕對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我沒打算……”
他有些不知道怎麼開口了,但是轉念一想,這種送上門來的好事,有必要錯過嗎?
“原來的那份清單已經沒用了,我會給妳一份新的清單。”
利奇說道。這份清單還沒有擬訂,海格特隻弄了一份草稿,但是現在情況變了。
公主的眼珠轉了轉,白天的時候利奇還拿着那份清單在各個部門轉,現在卻說這話,能夠改變這一切的隻有那個叫海格特的人。
對蒙斯托克發生的一切、對海格特此刻的處境,她們了如指掌。
利奇隻是半開玩笑地吊密斯菈的胃口,但是後者卻越想越深,她已經開始往蒙斯托克抵抗軍內部分裂方麵想下去了。
這樣一想,利奇剛才提到的合作,立刻變得涵義深刻。
她首先想到的是,蒙斯托克年輕一代的這兩位領軍人物已經沒有耐性,海格特和利奇打算造反,現在他們正謀求她們的全力支持。
對她們來說,蒙斯托克的意義已經不大,剩下的那支抵抗軍對於同盟來說根本可有可無。
讓那支抵抗軍存在,一方麵是做給同盟的那些二、叁流國傢看,讓那些國傢安心,同盟對各國絕對會提供保護,就算國土被吞並,也有後路可退。另一方麵則是為了利奇這個聚寶盆,留着抵抗軍就有了可以討價還價的籌碼。
她感覺這個難題已經超出了她能夠決定的範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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