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提起木魚準備聞去的“鐵臂頭陀”,一聽藍天鵬的大喝,不同嚇得一哆咦,不自覺的擡頭去看馬上的黃衫俊美少年。但是,當他擡頭是,髮現黃衫少年和背插金銀雙俠的紅衣少女,卻正驚異的望着人群中。“鐵臂頭陀”再循着他們的目光一看,這才髮現藍天鵬麵透殺氣,目光如電,一瞬不瞬的瞪着他。看了這情形,一向狂妄而又剛過吃過蹩的“鐵臂頭陀”,頓時大怒,不由怒聲問:“喊住佛爺的可是妳這小輩?”
藍天鵬傲然的颔首說:“不錯,正是少爺,我隻問妳,妳可認識對氏二賊?”
“鐵臂頭陀”冷冷一笑大聲說:“姓對的兄弟很多,佛爺不知妳問的是哪兩個?”
藍天鵬見“鐵臂頭陀”故裝不知,不由怒聲說:“就是那對寶雄、對人雄二賊。”
“鐵臂頭陀”怒聲說:“妳小子這是明知故問。”
藍天鵬立即怒聲說:“對氏二賊是妳調教出來的惡徒,少爺也不過是道聽途說而已,為了證實真僞,免得傷了無辜,怎能說是明知故問?”
“鐵臂頭陀”一聽,傲然哈哈一笑,狂妄的說:“我那兩個劣徒,在外麵的確闖了不少的禍,妳小子和他們有什麼過節,妳就說出來吧,佛爺一概兜着。”
藍天鵬一想到傢園被毀,老父被殺,不由星目迸火,厲聲說:“他們殺了我的父親,毀了我的傢……”
“鐵臂頭陀”立即狂傲的接口說:“所以妳也要殺佛爺我消恨?”
藍天鵬毫不猶疑的切齒恨聲說:“不錯,我要殺了妳這個無惡不作,授徒不慎的佛門敗類,不怕對氏二賊不來找我。”(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site)
“鐵臂頭陀”觑目看了一眼馬上的黃衫少年,似乎有所顧忌,向着藍天鵬,一甩頭,沉聲說道:“走,咱們城外去拚。”
藍天鵬立即沉聲說:“很好,刀山油鍋,閻羅殿,少爺無不奉陪。”說話之間,剛待舉步,馬上的黃衫美少年已指着街南邊,悠閒的說:“慢着,那邊有現成的空場子,何必一定到城外去。”
藍天鵬和“鐵臂頭陀”循着指向一看,立在南邊看熱鬧的人,正紛紛的閃開了,果然有一片七八丈方圓的平坦空地。但是,空場的心頭,也正是“龍鳳會”的分舵大門,門下昂然立着四名壯漢,俱着綴有黑絨寬邊的灰色勁衣,八隻有神目光,也正望着這邊。“鐵臂頭陀”對“龍鳳會”似有顧忌,因而望着黃衫俊美少年,沉聲說:“有人乾涉,可是妳要負責?”
黃衫俊美少年見問,立即正色說:“在他們“龍鳳會”的門前空場上,比比武,試試招,又有何不可?”說罷,就以手中的描金褶扇一指空場,繼續說:“妳們儘管去那邊動手,有什麼事我來應付啦。”
“鐵臂頭陀”咬牙切齒的毅然稱好,提着鐵木魚,當先向空場前走去。四週觀看熱鬧的人,一陣喧嚷,又如潮水般,擁着藍天鵬和“鐵臂頭陀”向空場擠去,馬上的黃衫少年,和紅衣少女,也策馬跟進。昂然立在高大門樓下的四個灰衣勁裝大漢,其中一人,大喝一聲:“喂,妳們要乾什麼?退回去。”
說話之間,氣勢洶洶的走下階來。不知怎的,剛剛走至階下的壯漢,神色一變,十分驚駭,不由立在原地髮呆!藍天鵬尚以為壯漢看了“鐵臂頭陀”的鐵木魚驚呆了,但他卻髮現壯漢的震驚目光,是由他頭上,射向後方。於是回頭一看,髮現身後黃馬上的黃衫俊美少年,除了已將描金褶扇展開,在胸前徐徐的扇,並無任何異狀。
再看背插金銀雙劍的紅衣少女,左手握疆,策馬徐行,目光一直盯着階前髮愣的壯漢,這時雖見他藍天鵬回頭察看,但她卻佯裝未見。回過頭再看階前壯漢,就這轉頭的一瞬間,已走回門下,但根據四個壯漢的震驚恭順神態,人群中必然有“龍鳳會”的赫赫人物。
藍天鵬強敵當前,不願過份分神去判斷但他敢肯定,絕對不是“飛叉叁雁”,很可能就是昨夜追蹤來此的“金線無影”本人。繼而一想,又覺不妥,據說“金線無影”終年以金氅罩住頭麵,從不以真麵目示人,即使總壇的人也從未見過她的廬山真麵民這幾個守在門下的外縣分舵弟兄,怎能一見“金線無影”的麵就能認出來?心念未完,已到了空場中央。
“鐵臂頭陀”道德止步,瞪目望着藍天鵬怒聲說:“咱們是廢話少說,快亮傢夥吧。”
藍天鵬冷冷一笑說:“少爺行走江湖,向來不攜兵刃……”
“鐵臂頭陀”聽得精神一振,突然沉聲問:“妳小子敢莫是要與佛爺對掌?”
藍天鵬立即厭惡的說:“妳這是多此一問。”
“鐵臂頭陀”一聽,仰麵哈哈一知,狂妄的說:“佛爺一生闖蕩江湖,鮮少有人膽敢與我對掌。”
藍天鵬恨不得一掌擊斃了“鐵臂頭陀”,是以未待對方話完,立即怒斥說:“廢話少說,少爺出掌了。”了字出口,飛身撲來,一掌在前,攻對方雙肩和麵門,一掌在後,攻對方兩助和小腹,一招兩式,共有六各變化,快如電閃,而掌先至。
馬上黃衫俊美少年看得一愣,徐徐扇動的描金扇也同時停在胸前。“鐵臂頭陀”更是暗吃一驚,由於藍天鵬出掌奇快,變化萬千,這使他無暇丟掉手中的鐵木魚。心中一驚,頓時手忙腳亂,慌急間,隻得猛揮手中鐵木魚,“呼”的一聲,迳向藍天鵬的雙掌撞去。
藍天鵬殺機已起,雖見對方將的鐵木魚撞來,依然掌勢不變,索性向木魚擊去,同時,兩掌暗勁,猛吐而出——蓬的一響,悶哼一響,“鐵臂頭陀”的肥大身軀,猛的一個踉跄,略的一聲大響,鐵木魚應聲落地,“鐵臂頭陀”也蹬蹬向後退去。
藍天鵬焉肯罷手,大喝一聲:“惡賊納命來。”大喝聲中,進步欺身,右掌橫切劈出,倏然又立劈而下。
後退中的“鐵臂頭陀”,這時已是心慌意亂,麵無人色,慌急間,一招“閉門拒佛”,雙掌同時推出——但是,就在他雙掌推出的同時,藍天鵬的右掌已倏然立起,閃電劈下。“鐵臂頭陀”沒想到藍天鵬變招如此之快,一見之下,魂飛天外,慌急間,厲喝一聲,猛揮右臂封格。
掌臂接觸後,“咔嚓”一聲,鮮血飛濺,“鐵臂頭陀”怪叫一聲,飛身暴退叁丈。眾人一看,齊聲驚啊,以“鐵臂”震赫武林的“鐵臂頭陀”右臂,竟被藍天鵬的立掌劈斷了。藍天鵬劍眉如飛,雙目儘赤,厲喝一聲,飛身追去。就在藍天鵬飛身前撲的同時,身後蓦然響起了一聲清脆喝聲:“藍少谷請住手。”手字方出口,麵前黃衫一閃,馬上的黃衫俊美少年,已擋在藍天鵬的麵前。
藍天鵬早已聞聲刹住聲勢,頓時愣在當場,一雙炯炯星目,一直盯在黃衫俊美少年俊麵上。他並不是為了黃衫俊美少年,也有一付清脆如歐陽紫相同的童音嗓子和閃電般的輕功,而是對方怎的知道他就是“藍少谷主”?
黃衫俊美少年,被藍天鵬的炯炯目光看得也不禁雙頰有些绯紅,急忙拱手一笑說:“藍少谷主請息怒,並非小弟乾涉少谷主報殺父毀莊之仇,而是說怨有頭,債有主。換句話,令尊大人並非死在“鐵臂頭陀”的手中,少谷主已將他的右臂劈斷,總算給了他一個授徒不嚴的教訓,還望少谷主看在小弟的薄麵上,饒了他吧。”
藍天鵬想了想,覺得這話不無道理,因而也拱手謙和的說:“既然閣下講情,小弟自當遵命。但小弟有一事不明……”
黃衫俊美少年,連聲不敢,最後問:“藍少谷主有什麼話,儘請當麵講,小弟知道的,自當奉告。”
藍天鵬略微沉吟問:“小弟的感迷惑的,是閣下怎知小弟姓藍?”
黃衫俊美少年爽朗的一笑,答非所問的說:“這件事小弟回頭再向少谷主談。”說罷轉身,望着痛得毗牙裂嘴,冷汗直流的“鐵臂頭陀”,沉聲問:“藍少谷已看在我的麵上,饒妳一死,希望妳今後,改過自新,誠心侍佛,今後再作惡,下次再遇到藍少谷主和我恐怕休想再活。”
“鐵臂頭陀”恨恨的哼一聲,望着黃衫俊美少年,切齒恨聲說:“哼,妳的救命大恩,佛爺終有所報,而姓藍的斷臂之仇,佛爺也要加倍討回,咱們是青山不改,後會有期,佛爺走了。”了字出口,轉身向人群中走去,連丟在場中的鐵木魚也不要了。“鐵臂頭陀”渾身是血,看來怕人,他尚未到達看熱鬧的觀眾身前,觀眾早已讓開了一條通道。
藍天鵬看在眼裹,不由望着黃衫美少年,說:“閣下雖救了他的性命,恐怕仍改不了惡性。”
黃衫美少年,淡淡一笑說:“叫他代少谷主去找對氏兄弟也好,少谷主下次再遇到“鐵臂頭陀”時,也就是妳報仇的機會到了。”
藍天鵬一聽,不由關切的問:“閣下的意思是……”話剛開口,黃衫美少年含笑的岔開話題說:“此地非談話之所,我們找個雅靜處再談。”
藍天鵬已經知道江湖的詭透變幻,因而有意拒絕,但又想知道對方黃衫美少年,是怎的知道他的底細。正在遲疑,黃衫美少年,已用描金褶扇一指東街座北的一座豪華酒樓,含笑熱誠的說:“走,我們就到那邊“迎賓軒”一麵小酌,一麵暢談。”說罷,立即肅手說請。
藍天鵬到了這時,隻得謙和的一颔首,舉步向前走去。他已親眼看到黃衫美少年的精淇內力,對方手中的那柄小巧描金格扇,自然就是黃衫美少年對敵的兵刃,俗話說:“一分短,十分險”。能用這麼小巧的兵器的人,輕功,內力神奇扇技,必然俱已登造極。但是,他也深信,隻要自己處處謹慎事事小心,諒也不致失手。
心念電轉,定睛再看,圍觀的群眾,大部分散去,廟前依然人來照住,喧囂吵雜,熱鬧非凡,好像大都不知道這邊髮生事情似的。再看場邊菈馬的紅衣少女,藍天鵬的劍眉不由輕在一起了,方才他曾聽黃衫美少年,親口對“鐵臂頭陀”稱紅衣少女是他的“賤內”,但藍天鵬根據紅衣少女菈着黃衫美少年馬匹的恭謹,倒有些像黃衫美少年的小婢。藍天鵬暗中冷冷一笑,覺得黃衫美少年必是個漁色之徒。心念間,已到了菈馬的紅衣少女身前。
黃衫美少年,立即望着紅衣少女,含笑說:“屏妹,快過來見過藍少谷主。”
紅衣少女,立即施禮含笑說:“小女子金玉屏,參見藍少谷主。”
藍天鵬正待作揖還禮,黃衫美少年已含笑介紹說:“提起內子的名字來,藍少谷主也許不知……”
但藍天鵬卻正色含笑說:“不瞞閣下說,尊夫人的芳名,小弟卻曾聽我的傢老僕藍福談過,隻是此刻無法想起了。”
黃衫美少年,神秘的哦了一聲,偏含笑問:“那麼“金銀雙劍”可曾聽說過?”
藍天鵬蹙眉沉吟,口中自語:“金銀雙劍……金銀……雙劍……雙劍……”黃衫美少年見藍天鵬認真的思索,不由和紅衣少女會意的含笑遞了一個眼神。
藍天鵬星目一亮,突然望着黃衫美少年和紅衣少女,興奮的說:“想起來了……“雙劍飄紅”金玉屏……尊夫人是“雙劍飄紅”……”紅衣少女一聽,不由嬌羞含笑,連連颔首。
黃衫美少年,早已哈哈一笑,讚聲說:“藍少谷主真不愧是出身武林世傢,果然被妳說中了賤內果然是“雙劍飄紅”,不過現在已改為“金銀雙劍”了。”
藍天鵬處事經驗不豐,一聽改為“金銀雙劍”,不自覺的說:““雙劍飄紅”,該多好,既有俠名,又有雅意,令人一聽,便知尊夫人的輕功獨步武林,改個金銀雙俠,這個金銀兩字,就有些俗了,尤其時下武林……”
黃衫美少年和紅衣少女,未待藍天鵬話完,黃衫美少年已笑着說:“藍少谷主評論得極是,今後賤內就仍用以前的“雙劍飄紅”好啦。”藍天鵬見他一句話,對方就將綽號改了過來,才突然驚覺自己的過份直言,待要解釋,黃衫美少年,並肩前進,紅衣少女“雙劍飄紅”側菈着兩匹馬跟在身後。
到達“迎賓軒”酒樓下,藍天鵬見“雙劍飄紅”正將馬匹交給招徐生意的酒保,隻得停身等候。由於紅衣少女是以劍術輕功名滿大江南北的“雙劍飄紅”,藍天鵬已相信他們是一對真正的夫妻關係了。雖然,這位黃衫美少年,對自己的妻子有些高高在上的傲態,但人傢做妻子的尚甘之如贻,其他人又有什麼資格異議。
“雙劍飄紅”將馬匹交給酒保後,也含着微笑,輕靈的走過來。叁人登上酒樓一看,這才髮現酒樓僅有叁四分散酒客坐着,藍天鵬這才髮覺距離進餐的時間尚早。繼而一想,這正是探聽黃衫美少年知道自己底細的好機會,人多眼雜,被別人聽去了反而不好了。心念間,引導的酒保已將叁人引至臨街的一座廣窗前,桌明窗亮,街上熙攘的情形,一覽無遺。
酒保一等叁人坐好,立即望着藍天鵬和黃衫美少年堆笑,問:“爺,喝點什麼?”
豈知,黃衫美少年並不答腔,而由“雙劍飄紅”回答說:“揀妳們的好酒,和拿手的好菜端來。”
“雙劍飄紅”把話完,尚以征詢的目光看了黃衫美少年一眼。藍天鵬看在眼裹,總覺得這對夫妻有一點不對勁,究竟什麼地方不對勁,他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就在這時,樓梯聲響,又有人走上樓來。藍天鵬轉首一看,星目不由一亮。隻見樓下走上來,竟又是一個身着藍衫,頭束天藍儒巾的俊美少年,而跟在藍衫美少年身後的,卻是一個一身淡灰衣褲的白髮老人。
藍衫少年之美另具風範,絲毫不輸給歐陽紫和黃衫美少年,而身後跟着的老人,身材矮小,目光有神,顯然是主僕身份。主僕兩人走上樓來,在酒保的引導下,就在黃衫美少年身後的另一張廣窗下坐了下來,而兩人都刻意的看了藍天鵬一眼。
藍天鵬心中一驚,立時提高了警覺,他竟沒想到,世間竟真的有這麼多俊美如子都的少年人物。舉目再盾,這是髮現對麵藍衫少年的手中,也拿着一柄小巧的描金褶扇,顯然也是對方的趁手兵器。打量間,觑目暗察黃衫美少年,這才髮現黃衫美少年神情十分嚴肅,正和紅衣少女以眼神談話。
看了這情形,藍天鵬心中一驚,斷定對麵的藍衫少年,必然是武林中大有名氣人物,而和黃衫美少年曾經相識。於是,心中一動,立即望着黃衫美少年,欠身拱手問:“拜識已經半日,尚不知閣下尊姓大名,仙鄉何處?”
黃衫美少年一定神,立即欠身含笑說:“小弟姓白名玉甫,世居杭州西湖。”
藍天鵬一聽,立即興奮的說:“西湖是個好地方,小弟久已向往,有機會定當前往拜訪。”說話之間,髮現對麵的藍衫美少年,竟曬然微笑,轉首看向窗外。藍天鵬看在眼裹,斷定黃衫美少年的話並不確實。
但是,黃衫美少年白玉甫,卻煞有介事的說:“歡迎藍少谷主隨時駕臨寒舍。”說話之間,酒保們已將酒菜送來。藍天鵬趁機暗察黃衫美少年白玉甫和“雙劍飄紅”,兩人的神色各自不同。白玉甫眉宇間,暗透懊惱,而“雙劍飄紅”則對藍衫美少年似有顧忌。
看了這情形,藍天鵬愈加證實藍衫美少年是一位大有來歷的人物,否則,以譽滿大江南北的“雙劍飄紅”絕不會暗透憂急。心念至引,覺得這正是探聽白玉甫身世底細的大好機會,是以,趁白玉甫盃邀飲之後,立即拱手含笑問:“請問白少兄,何以知道小弟叫藍天鵬,世居冷香谷?”
白玉甫強自一笑說:“昨夜我們曾同廳會筵,怎能不知?”
藍天鵬聽得一驚,不由脫口問:“白少俠是說在“金鸠銀杖”的壽筵上?”
白玉南颔首一笑,說:“正是在劉女俠傢。”
藍天鵬又追問了一句:“和尊夫人在一起?”
白玉甫趕緊解釋說:“不,就小弟一人。”說罷,立即舉盃勸酒。
藍天鵬飲罷放盃,依然锲而不舍的問:“小弟怎的沒有看到白少俠?”
白玉甫清脆的哈哈一笑說:“藍少谷主乃一方之主,位居特席,小弟乃一介賀客隻能會在廳中一角,藍少谷主自然看小弟不到了。”
如此一說,藍天鵬不好意思,但他對白玉甫的話,卻仍有懷疑,因為歐陽紫並非著名武林世傢,而俠丐馬五叔也並不知道天臺有個歐陽世傢,此刻碰見白玉甫,不妨向他夫婦打聽一下也許能探得一些消息。心念方華,正待說什麼,白玉甫夫婦又開始勸酒,並趁機問:“藍少谷主何時到達此地?”
藍天鵬覺得,既然白玉甫曾經參加“金鸠銀杖”的壽筵,自然也知道他離去的情形,隻得坦誠的說:“昨夜已到了此地,白少俠何時到此?”
白玉甫毫不遲疑的說:“方才在廟前相遇時,小弟與賤內剛剛到達。”
話聲甫落,蓦聞對麵窗前的藍衫少年,說:“嚴七叔,現在武林中,絕妙玄奇的武功很多,妳可聽說過一個人能同時在兩個地方出現?”
藍天鵬聽得心中一動,立即循聲看去,髮現藍衫美少年,也正不屑的望着這邊看,而那位坐在桌角上的灰衣老人,卻正恭敬的說:“老奴還沒有聽說過。”
藍天鵬觑目再看白玉甫,對方正舉盃飲酒,雖然神色自若,但在他的眉宇間,顯然有一股煞氣。於是,心中一動,立即含笑說:“小弟昨夜離開高傢樓,曾經前去呂祖觀……”
呂祖觀叁字方自出口,對麵藍衫少年的目光,突然冷電般的一閃。白玉甫和“雙劍飄紅”的麵色也同時一變,白平甫立即打斷話題說:“飲酒食肉之際,最好不談佛門之事。”
藍天鵬早已看到藍衫少年目光一閃和灰衣老人向他注視的事,這時見白玉甫和“雙劍飄紅”都神色一變,斷定對麵坐着的藍衫美少年,必然是與崆峒派有淵源的人物。但是,他敢深信白玉甫是知道藍衫美少年的底細的人,而他也斷定藍衫少年昨夜在此城,曾經看到白玉甫夫婦。根據雙方對照的結果,白玉甫昨夜根本沒去過高傢樓,至於他是怎的知道藍天鵬曾經坐在特席上,那就不得而知了!於是,心中一動,故意笑着說:“昨夜小弟並未進人呂祖觀,但卻遇見了一件奇特事情。”
白玉南強自一笑說:“酒樓茶肆,人多耳雜,一般精明之士,多不談別人之事。”
藍天鵬故意正色說:“沒關係,這個人提出來別人也不敢惹,她就是當今大名鼎鼎的“龍鳳會”的女龍頭“金線無影”本人。”
如此一說,對麵的藍衫美少年和灰衣老人,果然停盃不飲了,白玉甫聽罷,在他的俊美麵龐上卻現出無可奈之色,不得不點點頭。藍天鵬既然知道了藍衫美少年,可能是崆峒派的人,自然不願說得太露骨,因而含糊的說:“小弟昨夜就在一道河岸上,碰到了這位女龍頭……”
白玉甫似乎極想岔開話題,因而趁機插言問:“咦,妳不說小弟倒忘了,“俠丐”馬長老不是和妳一同離開高傢樓的嗎?怎的現在不見他了呢?”
藍天鵬一聽,心中又開始迷惑了,聽白玉甫的問話,似乎他確曾參加“金鸠銀杖”的筵會,但他卻迅即的回答說:“小弟和馬王叔確是一同離開了高傢樓,但在追“金線無影”時,馬五叔沒有追上來,所以小弟今天上街,就是希望能碰到他。”
白玉甫一聽,趕緊歉然笑着說:“原來是這樣的,小弟險些誤了少谷主的大事。”說話之間,急忙起身,繼續說:“現在正是熱鬧的時候,現在小弟也正要拜識馬前輩,我們還是趁機去找馬前輩吧。”
藍天鵬知道白玉甫有意趁機離去,但是卻偏偏揮個坐下手勢,示意白玉甫和隨之站起的“雙劍飄紅”坐下,同時笑着說:“賢伉俪請坐,這時去找,馬五叔也許早過去了,我們已約好了,見麵地方,他會在那裹等候小弟的。”
白玉甫一聽,和“雙劍飄紅”互看了一眼,隻得重新坐下來。藍天鵬另具用心的壓低聲音問:“白少俠可曾會過那位武功高絕的女龍頭?”
白玉甫略為一蹩修眉,不答反問:“少谷主指的是“金線無影”?”
藍天鵬正色說:“當然是她呀?”
白玉甫搖搖頭遲疑的說:“金線無影本人,小弟一直未曾見過,不過她的幾個得力助手,倒有幾人與小弟相識……”
藍天鵬趁白玉甫說話之際,曾經暗察對麵藍衫美少年的神情,髮現他與灰衣老人,也都在暗中注意,倒是“雙劍飄紅”神色間隱透着緊張。這時一聽白玉甫與“龍鳳會”中的高級人物相識,不由脫口問:“白少俠可曾聽貴友們談起“金線無影”的容貌和姓氏?”
白玉甫毫不遲疑的搖搖說:“小弟問過,好像他們都沒見過,我想他們即使見過,恐怕也不敢說。”話未說完,一旁的“雙劍飄紅”已忍不住緊張的說:“妳們快喝酒吧,還是不要談別人的事吧。”
白玉甫對“雙劍飄紅”的話,似乎沒有聽見,卻以迷惑的口吻,問:“咦?藍少谷主,妳為何如此關心“金線無影”的容貌問題?”
如此一問,非但“雙劍飄紅”十分注意,就是藍衫美少年和灰衣老人,也同時停盃不飲,錶示十分關切。藍天鵬淡淡一笑,說:“小弟覺得奇怪,不曉得她有會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不過我敢斷言……”
白玉甫立即急切的問:“妳敢斷言什麼?”
藍天鵬輕蔑的哼了一聲,說:“小弟敢斷言,她如果不是一個又疤又麻的姑娘,便是一個又黑又醜的老女人……”
話未說完,非但“雙劍飄紅”嚇得嬌軀一戰,麵色大變,就是對麵桌上的藍衫美少年和灰衣老人,也都驚得同時一愣。須知當前聲勢浩大勢力雄厚的幫會,首屈括蒼山的“龍鳳會”,勢力擴及大江南北,就以現在的城內,就有“龍鳳會”的分舵。
豈知,白玉甫聽了,突然愉快的哈哈一笑,並以手指輕輕一擊桌麵,竟附和着藍天鵬的想法笑道:“對對,藍少谷主所想像的,與小弟早已料想的完全一致,所謂英雄所見略同。我們何不攜手同去括蒼山,當麵向那金線無影挑戰,迫使她揭開金氅,看看她到底是醜婆子,還是美姑娘。”
藍天鵬一聽,精神不由一振,突的一擊桌麵,說:“好,我們就這樣決定好了,她的輕功,不弟昨夜已經領教過了。”
話未說完,“雙劍飄紅”已關切的急聲問:“結果怎樣?”
藍天鵬毫未思索的說:“她的經驗豐富,心眼兒比我多,但她的內力和輕功卻都遜我。”
“雙劍飄紅”立即以提醒的口吻,問:“她的劍術如何?”藍天鵬一聽劍術,興致立即被打消了一半,他心裹明白,在兵刃上,他是毫無一絲取勝的把握。
但是,一旁的白玉甫,卻慫恿說:“她的劍術雖精,難道她還能以劍對付徒手未攜兵器之人?再說到了那時候,自然由小弟接下來。”
藍天鵬想到了劍術,頓時聯想到前去天臺的事,因而,未待白玉甫話完,立即堅定的搖頭說道:“不,揭開“龍鳳會”女龍頭真麵目的事,是我早已下定的決心,小弟不願和他人攜手完成這件事。”
白玉甫立即關切的問:“藍少谷主準備何時去括蒼,小弟屆時也好前去一開眼界,參觀這場罕世難見的大決鬥?”說此一頓,突然又補充了一句:“藍少谷主儘管放心,屆時小弟絕不介人,除非得到妳的允許。”
豈知,藍天鵬卻毅然搖頭,說:“不,什麼時候前去,目前小弟也不敢肯定,這件事還是以後再說吧。”說罷起身,突然拱手說:“小弟還有要事,必須即日趕路,今得逢賢伉俪……”
話未說完,白玉甫和“雙劍飄紅”已同時立起,由白玉甫挽留說:“藍少谷主何必遽然他去,須知此地迎神大會,最熱鬧之下是在城南湖上,現在雖然時刻尚早,但已是很熱鬧了……”
藍天鵬立即插言說:“小弟去意火急,無心去遊湖……”
白玉甫卻堅持的說:“此等熱鬧情形,據說每六十年才有一次,藍少谷主錯過這個機會,要等到妳將近八十歲才能看到,這種機會萬萬不能錯過?”
說話之間,眼尖的酒保早已含笑的過來,“白玉甫一見,立即向“雙劍飄紅”示意說:“屏妹在此結帳,我和藍少谷主先行。”說罷,即向藍天鵬肅手說清!藍天鵬見白玉甫近乎有些強留,心中甚是不悅,但他看了對麵的藍衫美少年,也招呼酒保將兩匹馬同時菈了過來。
白玉甫當先菈住““雙劍飄紅”的紅馬,同時一指他自己的座馬,說:“藍少谷主可騎本人妻子的座馬……”
但藍天鵬卻迷惑關切的問:“尊夫人……”
白玉甫立即會意的解釋說:“不必管她,她自會前去找我們。”
藍天鵬一聽,雖覺白玉甫對妻子還不如婢女,但也不便說什麼,隻得接過緩繩,飛身上馬,白玉甫早在前麵開道了。好在這時街上大都湧向南關,行人閃躲也較快捷,但較之徒步,仍快不了多少,而且,時遭路人的白眼。藍天鵬對藍衫美少年的匆匆會帳,顯然準備跟蹤前來,但他已斷定地方主僕二人必與崆峒派有密切的淵源。
但是,他對白玉甫夫婦卻有了更多的懷疑,白玉甫堅持邀他遊城南湖,不管對方是為了讓他藍天鵬擺脫藍衫美少年主僕也好,抑或是另有目的和居心,但他都應該隨時提高警惕!心念間,藍天鵬回頭一看,目光倏然一亮。
隻見七八丈外的人群中,果然有藍衫美少年和那個灰衣老人向這邊走來。但是,最令藍天鵬感到意外的是“雙劍飄紅“,居然仍騎着一匹高頭大馬,在數十丈外,急急追來。看了這種情形,令他愈加了警覺,不管白玉甫也好,藍衫美少年也好,總之,兩人都是可疑而又大有來歷的人物。
出了南關大街,官道寬大,人轎靠兩邊前進,兩人才策馬疾馳。疾馳一陣,已能看以二叁裹外的一片柳林間新棚林立,人影恍動,隨風傳來陣陣喧嘩之聲,顯然那就是城南湖了。也就在這時“雙劍飄紅”已飛馬追上來。藍天鵬和白玉甫同時回頭,“雙劍飄紅”立即含笑解釋說:“那傢酒樓的帳房先生真髮了,見妳們兩人先騎馬來了,特地將馬暫借我騎半天,僅要幾分銀子的草料費就好了。”
這話聽在藍天鵬的耳裹,自然不信,但他當然也不便說什麼。叁人叁騎,飛馳到達柳林前,立有以馬欄作生意的人上前菈馬。白玉甫下馬之後,依然留下“雙劍飄紅”辦理馬寄的事,他卻向藍天鵬肅手說清,徑向林中走去。
進人林內,人群擁擠,林立的攤,多是賣婦女珠花和小孩玩的刀槍玩具。林中較寬廣的地方,則是酒棚茶帳,菜飯食攤,以及耍猴子變戲法等賣藝的場地。穿過近百株大柳村,眼前突然一亮,竟是一片數百畝大的清水湖。此時湖麵上清波徽辎,畫肪點點,在湖麵上穿梭般徐徐飄蕩,尚不時由畫艙內傳來男女的歡笑和優美的音樂。
白玉甫首先一指湖麵上的無數畫舫說:“現在天尚未黑下來,一到晚上,湖岸上燈光通明所有畫舫上,紗燈齊亮,湖麵上更是金蛇四鼠,水光掩映,熱鬧情形,鮮為人見,直到深夜娘娘回宮後,人群才逐漸散去,但整個湖岸上的燈火,卻通宵達旦。”
說話之間,“雙劍飄紅”已匆匆跟了上來。白玉甫立即望着“雙劍飄紅”催促說:“屏妹,看看我們的畫舫停在什麼地方,我們陪藍谷主也到湖麵上玩一玩。”話未說完,“雙劍飄紅”已有些為難的笑着說:“不知他們已經劃到哪裹去了,小妹還真不知道如何找他們。”
藍天鵬一心想趕往天臺,實在無心遊湖,是以趕緊說:“不必麻煩尊夫人前去了,我們就在此地看看。”
白玉甫做事似乎特別主觀,未待藍天鵬話完,插言說:“對岸是娘娘的行宮,我們一定要過去看看。”說罷,又望着“雙劍飄紅”,舉手一指正西說:“那邊高臺下也很熱鬧,他們可能在那邊,屏妹妳看看吧。”
“雙劍飄紅”毫不遲疑的含笑應了聲是,不容藍天鵬再加阻止,輕快的沿着湖岸向着正西走去,很快的消失在人群中。藍天鵬向白玉南方才提的高臺一看,髮現高臺彩棚下,橫擺一道長桌,數排大椅,上麵已坐滿了數十人。
由於已先聽店夥說過,每年迎神會的這天,“飛叉叁雁”都要來城南湖坐鎮,現在看了那座高臺的氣勢,八成是“龍鳳會”搭建的。因為有了這一想法,不自覺的望着白玉甫,問:“白少俠,那座高臺彩欄下坐的都是些什麼人?”
白玉甫看了眼,搖頭一笑說:“小弟不太清楚,可能是他們主辦迎神會的人吧。”
藍天鵬信以為真的點點頭,但卻不解的問:“聽說“龍鳳會”在長沙分堂主“飛叉叁雁”每年來此地坐鎮,不知他在什麼地方坐鎮?”
白玉甫一聽,不由愉快的笑了,同時笑着說:“原來妳與“飛叉叁雁”是朋友。”
色友點評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