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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香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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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香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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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香谷
作者:花間浪子
第叁章 金鸠銀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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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見一個年約十八九歲而又極其俊美的少年,正登上廳階飄逸的向廳內走來。根據方才的唱名,顯然就是那位天臺少俠歐陽紫。這位歐陽少俠,衣着幾乎與藍天鵬相同,銀灰儒巾,亮緞銀花公子衫,唯一不同處,是歐陽紫着高底粉靴,而腰間也多了一口斑銀劍。尤其和扶着“金鸠銀杖”前迎的高蓮英兩相對照,這位歐陽少俠的麵龐,尤為白嫩嬌好,而在氣質上高蓮英缺少女孩子應有的柔媚,而這位歐陽少俠,也缺少男孩子應有的英氣。

歐陽紫一見“金鸠銀杖”出迎,立即朱唇展笑,露出兩排碎玉般的編貝皓齒,文靜的深深一揖,略帶童音的恭聲說:“晚輩歐陽紫特來為前輩拜壽,並祝前輩鬆柏長青,福壽綿長。”說話之間,屈膝叩了下去。

“金鸠銀杖”趕緊肅手請起,並慈祥的呵呵笑着說:“少俠遠由天臺前來,一路之上,多受風霜之苦,快請廳內待茶。”說罷,又為愛女高蓮英介紹,而這一次,高蓮英並沒有自稱小妹。這時,廳內席間交談的英豪,以及立在廳外武林賀客,鴉雀無聲,但所有的目光已由藍天鵬的身上移到了歐陽紫身上了。

俠丐馬五看罷,不由望着目光仍盯着歐陽紫的藍天鵬,低聲問:“小夥子,妳認識那位歐陽少俠?”

藍天鵬目光不移,微微搖頭,卻迷惑的說:“五叔,您不覺他有點像錶姊蕭瓊華?”

俠丐驚異的“咦”了一聲,再度轉首去看已向廳內走來的歐陽少俠,同時,悄聲說:“傻小子,我老人傢怎知妳錶姊蕭瓊華長得是什麼樣子?”

藍天鵬目光不移,自語似的低聲說:“眉目麵貌都有些相似,便身材似乎比錶姊高了些。”

俠丐一聽,毫不遲疑的低聲說:“那是因為他穿的是厚底粉靴之故。”說話之間,歐陽紫已飄逸的走進內歷來,同時俠丐髮現歐陽紫的雙眸似水剪,丹臉若嬌花眉桃翠柳,朱口不大,心中一動,不自覺的悄聲說:“傻小子,可能是個雛兒。”

“雛兒”就是指“小姑娘”的意思,藍天鵬因而迷惑的問:“雛兒?”俠丐見藍天鵬問話並未小聲,心中不由一驚,因為那位歐陽少俠已經距離他們不遠了。吃驚之間,轉首一看,果然,那位歐陽少俠正以兩道利劍般的目光,威淩的向他和藍天鵬望來。俠丐看得悚然一驚,不由暗讚:好精湛的內功。

但是,當歐陽紫的威淩目光移至藍天鵬俊麵上的時候,目光冷電再度暴漲,但卻一閃而逝。大廳左右席間靜立的群豪一見,俱都心頭一震,相顧失色。似乎對這位歐陽少俠,在弱冠之年,便有了如此深厚的內功,將來的成就如何,也就可想而知了。俠丐馬五更是焦急,不自覺的暗凝功力,因為他認定那位歐陽少俠必然會過來找他藍天鵬理論。(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site)

因為,世上男生女相,貌如潘安的少年多的是,但要把人傢美貌公子比喻成“小姑娘”,就是一種侮辱。俠丐心裹明白,僅由那位歐陽少俠的眼神判斷,如果動起手來,他老花子未必就得勝把握了。尤其,對方以如此精淇的內功,而以“萬刃之王”的劍來對敵,假設再是一柄上古神兵,一旦真氣貫注劍身,僅飛酒暴漲的劍氣寒芒,亦足傷人。正在暗自戒備,豈知,那位歐陽少俠和藍天鵬的目光接觸後,神色立即緩和下來,而且似乎有意過來而又遲疑不決。

俠丐是何等人物,立即微一颔首,含笑招呼說:“歐陽少俠請這邊坐。”

那位歐陽少俠謙恭颔首,綻齒微笑,正待舉步,蓦然有人急聲說:“少俠請到這邊來。”說話之間,由對麵擺滿的桌登前,急步奔過來一個身穿線衫的年青人。

藍天鵬和俠丐馬五一看,竟是“惡虎莊”少莊主“小霸王”吳金雄。那歐陽少俠見“小霸王”向他招呼,隻得停身止步,但一雙飛挑的修眉,不由微微一蹩,顯然錶示對“小霸王”並不認識。“小霸王”來到近前,立即擋在歐陽紫的麵前,顯然有決阻止歐陽紫過去會藍天鵬和使丐。歐陽紫一見“小霸王”擋在麵前,立即有些不耐煩的問:“我與閣下並不相識,何事向我招呼?”

“小霸王”見歐陽紫問話並不謙和,心中不禁有氣,但仍拱手含笑,自我介紹說:“小弟吳金雄,世居黔北“惡虎莊”,傢父吳勝……”

話未說完,歐陽紫已曬然一笑,說:“閣下原來是吳少莊主,失敬失敬,不知有何見教?”

“小霸王”見歐陽紫曬然而笑,意含輕蔑,尤其卓然而立,傲不還禮,心中更加有氣,但仍強奈着性子,說:“小弟的大師伯極想結識歐是少俠……”

歐陽紫立即插言問:“妳大師伯現在何處?”

“小霸王”急忙轉身一指對麵席間,急切的說:“就在貴賓室門前。”藍天鵬和俠丐,也隨着歐陽紫轉首看去,一看之下,竟是那個在河上踏闆渡水,身穿灰道袍背露金絲劍柄,頭插金辔的“了塵”老道。

隻見“了塵”老道,立身在廳館的兩間檀屏小室門前,叁角眼精光閃閃,手撚着幾根狗纓胡傲然看着歐陽紫,颔首微笑,完全以長老自居。藍天鵬一見,立即望着俠丐低沉的忿聲說:“原來吳金雄是崆峒派俗傢弟子,方才不知,否則,應該在他的身上追出鬆雲老道和“黑手叁郎”的下落來。”如此近的距離,“小霸王”吳金雄自然聽得到,是以,立即忿忿的回頭瞪了藍天鵬一眼。

那位歐陽少俠,看了“了塵”一眼,竟對“小霸王”歉然一笑說:“吳少莊主請先回告令師伯,稍時小生自會前去請教。”說罷,跨步就待向藍天鵬這邊走來。豈知,“小霸王”橫身一閃,竟然將歐陽紫的去路擋住,同時沉聲問:“歐陽少俠可是與他們相識?”

藍天鵬一見,頓時大怒,正待出口喝叱,俠丐已將他的右腕扣住,同時悄聲警告說:“傻小子使不得,此地是“金鸠銀杖”的壽堂,天大的怨仇,也得等出了“高傢樓”再說,否則,惹起公憤,壞了江湖規矩,那還得了?”

說話之間,那邊的歐陽紫,已剔眉沉聲說:“吳少莊主,算妳走運,今天是劉前輩的好日子……”

“小霸王”心中仍記着輸馬之辱,被摔之恨,因而也沉聲問:“不是好日子又怎樣?”

歐陽紫修眉飛剔,雙目冷芒暴漲,同時歷色低聲說:“要妳立即血濺此地。”地字方自出口,那邊的“了塵”已怒聲低喝:“金雄過來”。

“小霸王”本待髮作,但聽了“了塵”的低喝,隻得沉聲說道:“歐陽小子,今天算妳運氣好,咱們走着瞧。”說罷轉身,悻悻的向“了塵”那邊走去。

歐陽紫也不甘示弱,冷冷一笑,傲然沉聲說:“很好,上自妳師祖,下至妳師父師伯,少爺隨時候教。”話一出口,兩廳靜立席間觀看的武林賀客無不震驚,當然,在場的人中,也有不少麵透不服之色,但礙於江湖規矩,今天不能鬧事,隻得將不服之氣壓下去,其中藍天鵬就是暗中不服之人。

俠丐自然看出藍天鵬的神色,立即悄聲警告說:“傻小子,在這種場合,自己沒有真才實學者,身後沒有人撐腰,嚇死這位歐陽少俠,也不敢在大庭廣眾之下,將一派之尊的“玉尊上人”也一起牽扯在內,稍時這位歐陽少俠過來時,妳要好好掏掏他的底細。”說話之間,那位歐陽少俠,已神色自若,朱唇含笑的走過來,因而,藍天鵬也不便回答俠丐什麼。

俠丐一見歐陽紫,立即笑嘻嘻的自我介紹說:“歐陽少俠,我老花子馬五,妳應該聽說過了吧?”

歐陽紫聽得神色一喜,趕忙拱手恭聲說:“原來是譽滿江湖的俠丐老前輩,晚輩歐陽紫這廂有禮了。”說話之間,深深一揖到地。由於滿廳賀客的注視,和“金鸠銀杖”仍在繼續迎接前來的賀客,俠丐不便朗聲大笑,但仍抱拳還禮笑着說:“歐陽少俠能記得老花子在江湖上的一點薄名,的確難得,老花子聽了由心眼裹感到高興。

歐陽紫也含笑謙恭的說:“晚輩時常聽人談起前輩昔年在武林中的俠義事迹,仰慕至極,待等晚輩獨立行走江湖時,傳說前輩已去仙山修真了……”

話未說完,俠丐再也忍不住哈哈笑了,但他卻緊斂笑,壓低聲音風趣的笑着說:“入山是實,但卻險些修掉了魂。”說罷共同一笑,趕緊轉變話題說:“來,讓我給少俠介紹一位新朋友。”說着,轉身笑指身側的藍天鵬,介紹說:“這是誼侄藍天鵬。”

話剛開口,歐陽紫的神色突然一驚,指着藍天鵬,驚異的脫口說:“什麼,妳就是藍天鵬?”

俠丐一見,心知有異不由迷惑的問:“怎麼,少俠原來認識他?”說話之間,特地看了一眼歐陽紫舉起的纖修手指。

歐陽紫似是驚覺失口,一麵急忙放下右手,一麵搖頭含糊的說:“晚輩不認識,隻是……好像在什麼地方聽說過這個名字。”

藍天鵬這位頗像錶姊蕭瓊華的歐陽少俠,原就有些親切之感,這時聽他說似在什麼地方聽說過,愈認為必是與錶姊傢有何淵源的親戚。是以,急忙向前下,拱手含笑說:“小弟世居摩天嶺“冷香谷”,先父雙諱崇仁,朋友贈他一個美號“金背刀”……”

歐陽紫的神情已趨鎮定,是以未待藍天鵬話完,趕緊拱手說:“藍老前輩,威鎮塞外,譽滿四海,小弟仰慕已久,今日幸會藍少谷主,已慰平生,殊感榮幸,今後尚望藍少谷主,多賜教益了……”

藍天鵬一心想知道歐陽紫是否與錶姊蕭瓊華傢有親誼關係,是以,也急忙拱手,謙和的笑着說:“彼此彼此,今後小弟向少俠請教之事正多,尚望少俠不吝賜教才好。”好字出口,話鋒立轉,趕緊改變話說:“小弟姑母藍亦蘭,人稱“銀空藍燕”……”

歐陽紫一聽,再度拱手謙和的說:“藍前輩巾帼女傑,懲姦除惡,纖手無情,小弟已久聞名的……”

俠丐早已看出藍天鵬的心意,立即在含笑插言道:“那麼藍少俠的女兒蕭瓊華,少俠總該認識了?”

恰在這時,廳外突然樂聲大作,同時,廳階上的唱禮上老先生,也朗聲說:“廳內的諸位英雄豪俠,暫請移駕廳外片刻,以便擺設席桌。”話聲甫落,廳內立即掀起一陣桌凳移動聲,立在桌凳間敘舊的群豪一麵談笑,一麵紛紛走向廳外。

俠丐似乎有意離開,立即舉步,一指廳外,笑着說:“妳們年青的捉對談談,我老花子去找那些老不死的聊聊。”

歐陽紫一聽“捉對”兩字,嫩白的臉龐突然習飛上兩片紅霞,但他卻趕緊微躬上身,向舉步走去的俠丐,恭身說:“馬前輩請便。”

藍天鵬雖沒說話,但卻躬身相送,目注俠丐走向廳外。但是,當他本能的將目光看向廳門時,仍陪着母親“金鸠銀杖”站在廳門口的高蓮英,也正轉首含笑,深情的和他望來。藍天鵬看得心頭怦然一跳,俊麵髮燒,但瞬即波湧向廳外的武林賀客擋住了。因為他看得出來,這高姑娘的笑中有特別的含義,畢竟,他對女孩子的這種錶情並不陌生,在師妹丁夢梅和錶姊蕭瓊華身上,他已經領略過了。

正在回味方才那瞥嬌笑是何用意時,身旁的歐陽紫,卻冷冷的問:“藍少谷主的感情,與高姑娘已經很密切了?”

藍天鵬心中一驚,愕然對歐陽紫低聲說:“歐陽兄千萬不要誤會,小弟今天前來拜壽,完全是事出無奈,在此以前,小弟根本不認識前輩和高姑娘的。”說話之間,髮現高傢的男僕人等,紛紛忙着移動桌凳,大廳內已沒有了群豪的蹤影,於是,立即改口提議說:“歐陽兄,我們出去談。”話罷轉身,伸手去握歐陽紫的右腕,但是,剛剛觸及歐陽紫的細膩的手腕,卻被歐是紫巧妙的閃開了。

歐陽紫是個極為精明的人,他在閃手之際,卻不露痕迹的趁機肅手,謙和的微一含首,笑着說:“天鵬兄請。”

藍天鵬因為剛才俠丐已經說過歐陽紫是女孩子的話,所以這時對她非常注意,這時看歐陽紫的舉動,心中也有一絲疑惑。但麵上可沒有任何錶示,是以颔首示謝,當先向大廳的右側門走去。兩人穿過忙碌的男僕人等和桌凳,到達廳側門時,廳檐欄臺上以側門高階下,業已立滿了由廳內走出來的群豪。而最令藍天鵬和歐陽紫注意的是一個立在側門門下,一身黑衣,背插雙刀的物媚艷麗女子。

黑衣狐媚女子,年約二十五六歲,瓜子麵龐蛾眉,一對桃花眼,兩片鮮生的薄櫻唇,尤其那道小巧挺鼻,更不誘人,而她一身黑綢勁衣,緊襲着她的豐滿嬌軀,高低凹凸,曲線玲現,更是充滿了對男性的吸引魁力。這時黑衣狐媚女子,嬌態懶慷,半倚着門柱,雙目微眯着,鮮紅的唇角掛着一絲挑逗性的微笑,目光柔和的望着藍天鵬和歐陽紫,似乎有人用指一推,她就會跌倒。

藍天鵬看了黑衣狐媚女子一眼,和歐陽紫匆匆走過,沿階向廣院中走去。廣院中已立滿了叁叁兩兩的武林賀客,各談分別經過,但他們對走下側廳門階的藍天鵬和歐陽紫,仍極注意。由於廳側院中立滿了武林賀客,藍天鵬一麵前進,一麵低聲問:“歐陽兄,那個黑衣女子是誰?”

歐陽紫立即嬌哼一聲,忿忿的說:“一個不知羞恥的人。”

藍天鵬初歷江湖,尚沒有閱人經驗,是以驚異的說:“怎麼會呢,看來姿色並不庸俗嘛,隻是稍微輕浮了一點。”

歐陽紫一聽,不由有些生氣的問:“妳知道她是誰?她就是“雙刀黑玫瑰”呀。”

藍天鵬一聽,卻毫不考慮的說:“玫瑰是花中最艷麗的呀。”

歐陽紫見藍天鵬如此,不由氣得脫口說:“可是別忘了玫瑰有刺呀。”話一出口,歐陽紫突然驚覺自己的口氣有些近乎責備。剛剛認識就如此出言爽直,很容易使對方反感或誤會,是以,趕緊放緩聲音,笑着說:“我們到花園那邊去談。”說話之間,舉手指了指廣字對麵,匆匆走在當前。

藍天鵬舉目一看,這才髮現廣院的對麵有一道孔磚花牆,一道月形門恰在中央,牆外的鮮花小村,在明亮的燈光照耀上,清晰可見。看看將至月形門前,歐陽紫立即換了較謙和的聲調,問:“天鵬兄,妳可回頭看看,那些武林賀客中,有女也有男,看看可有和“雙刀黑玫瑰”交談,甚或正麵看她一眼?”

藍天鵬依言回頭,髮現“雙刀黑玫瑰”正走下廳階,目光望着這麵,紅唇綻着微笑,緩步走來。同時,藍天鵬也髮現了在“雙刀黑玫瑰”的豐滿雙股旁,左右各懸掛着一個鼓鼓的黑絨缥囊。再看滿院中的武林賀客,果然沒有一人向她颔首招呼,而大都在“雙刀黑玫瑰”走過之後,側目瞟她一眼,而且神色間在都透着一絲畏懼。

藍天鵬看罷已經走出月形門,立即望着歐陽紫,驚異的說:“這位黑玫瑰的武功,這等厲害呀?”

歐陽紫冷冷一笑,輕蔑的說:“武功僅能算得上是二叁流高手,厲害的是她那兩囊歹毒暗器。”說話之間,兩人已走至一座朱亭前。藍天鵬肅手讓歐陽紫先登亭階,同時似直似假的笑着問:“歐陽兄時下想已列身一流高手之中了?”

歐陽紫一聽,不由笑了,笑的很自然,也有些甜,但卻風趣的說:“小弟現在還談不上入流。”

藍天鵬聽得一愣,他雖然對歐陽紫因有些像蕭瓊華而頗具好感,但他對歐陽紫的回答,卻有些不以為然,因而不解的問:“這麼說,歐陽兄是初人江湖了?”

歐陽紫淡淡一笑,微蹩修眉說:“在江湖上行走,也有兩叁年工夫了。”

藍天鵬一聽,不禁有些生氣,但仍耐心的問:“方才歐陽兄自稱尚未入流是何意思?”

歐陽紫以秋水般的明眸,柔和的望着藍天鵬,淡雅而又無可奈何的笑着說:“兩年多來,沒有任何一個人流的高手和小弟過招,小弟自然無法入流了。”

藍天鵬一聽,怒火倏起,這話說的實在太狂了,乍然聽來,好像沒有人和歐陽紫髮生過衝突似的。仔細想來,再和他對“小霸王”的譏言對照,顯然是連“玉虛上人”都未看在眼內,其他人等,又怎能和他歐陽紫相提並論?心念未畢,似乎已看出藍天鵬心意的歐陽紫,特又謙和的說:“看天鵬兄,一派書生裝束,徒手未攜兵刃,想必是掌上功夫了得?”

藍天鵬在梵淨山苦學九個多月,受黃衫中年人的感染,一旦動氣,立即失去涵養功夫,由於對歐陽紫的傲言不滿,本待說初次下山,還沒有拿過兵刃,但竟毅然沉聲說:“僅略有心得而已,談不上了得。”

歐陽紫聽了,淡雅一笑,不像藍天鵬那樣內有怒火,愠色立即透出錶外。藍天鵬一看,不由又追問了句:“歐陽兄敢莫是不信?”

歐陽紫立即搖手正色說:“不,不,小弟當然相信,不過當今武林中,他的弟子敢於徒手不攜兵器者,隻有一人,尊師想必是……”話剛至此,倏然住口,突然望着藍天鵬,機警的低聲說:“有人來了。”

藍天鵬轉首向月形門外一看,除了兩圃盛開的鮮花,和兩株修剪整齊的美人蕉外,根本沒有人影。繼而凝神一聽,心中暗吃一驚,果然有人匆匆走來,藍天鵬吃驚的不是猜疑來人是誰,而是驚於歐陽紫在和他談話之間,尚能分心暗察十數丈外的可疑動靜,這份功力,他藍天鵬就差了一籌。但他在心念電轉,看向月形門的一瞬間,卻脫口說:“好像步履很匆促,會不會是那位“黑玫瑰”?”

歐陽紫讚服的點點頭,但卻說:“步履匆促,但卻不是黑玫瑰。”

藍天鵬想不出是誰,不由迷惑的問:“為什麼?”

歐陽紫立即淡淡的一笑,輕蔑的說:“隻怕她沒有這麼大的膽。”

藍天鵬一聽,恍然似有所悟的起身說:“一定是我馬五叔來了。”

歐陽紫依然是淡淡地一笑,但卻風趣的說:“他是有意離開的,何必再多事找回來。”

藍天鵬誤以為歐陽紫指的是俠丐有意去會老朋友,是以並未疑他,但他卻不解的望着月門口,說:“會是誰呢?”

歐陽紫卻神秘的一笑,說:“自然是那位熱情待客的高姑娘。”高姑娘叁字方自出口,月形門內果然紅影一閃,現出了一身鮮紅的高蓮英。高蓮英一見藍天鵬和歐陽紫都在小亭上,立即驚喜帶嗔的笑着說:“妳們這兩位貴賓真是的好像捉迷藏似的,害我找了好半天。”

藍天鵬見來人果然是高蓮英,也自然的含笑走下亭來。但是,歐陽紫卻半開玩笑半認真的問:“什麼事如此嚴重,要勞姑娘的芳駕來找我們?”

高蓮英一跺小蠻靴,立即有些焦急的嗔聲說:“壽筵馬上開始啦,單缺妳們兩位……”話未說完,藍天鵬兩人已走向高蓮英立身的月形門前,但是,歐陽紫卻風趣的說:“奇怪,這麼多賓客,開席不下百桌,高姑娘怎的說單缺我們兩人?”

高蓮英被問得艷麗的嬌麵上,立時飛上兩片紅霞,但她為人精靈,依然大方而爽朗的嬌聲笑着說:“一個是由塞外趕來的少谷主,一位是由天臺前來少俠客,都是武林世傢,關係密切,怎能會不令小妹注意。”話罷轉身,叁人並肩向院內走去。

這時院中,果然沒有了叁五成群的武林賀客,卻見燈火通明的大廳內,人影移動,似是正在依序人座。高蓮英前進中,一見大廳內紛紛人席的群眾,心中似乎想起一件大事,柳眉一蹩,不由望着歐陽紫,關切的問:“歐陽少俠,方才排名次的時候,鳳凰城的“呂祖觀”觀主“了塵”道長說,天臺既沒有武林世傢也沒有一方霸主,而我娘也不清楚妳的傢世,“了塵”又堅持妳的席次不能和我娘排在一起。”

藍天鵬一聽天臺既沒有武林世傢,頓時想起俠丐要他好好探探歐陽紫傢世的事,想到俠丐借口離去,定是為了此事,而他方才閒聊一陣,竟錯過了這個機會,此刻想來,不禁有些後悔。這時見高蓮英談起歐陽紫傢世的事,自然格外注意。同時,他也確信歐陽紫和高蓮英在此之前,並不認識,但他在小亭上察覺有爭促腳步聲,而歐陽紫竟肯定來人是高蓮英。念及至此,他才驚覺到歐陽紫的功力,不但比他高,而在智慧上,似乎也要勝他一籌。

心念間,潇灑的歐陽紫,毫不生氣,反而淡淡一笑說:“武林陋規,不足為訓,難道一定要有武林世傢的聲勢和一方強豪霸主的威名才可以前來拜壽?而又必須和壽星壽婆坐在一起?小生認為應該以長者為尊,讓那些雖不是一方霸主,雖沒有武林世傢的年長賀客與劉前輩坐在一席……”

話未說完,高蓮英已以不滿的口吻,讚同的說:“是呀,象那個“惡虎莊”的“小霸王”吳金雄,他隻是代錶他爹前來,也把他和少林的長老“淨海”禅師排在一起了。”說此一頓,突然又想起什麼,又轉首望着藍天鵬,繼續說:“還有一件事更氣人,“了塵”老道硬說藍少谷沒有資格和我娘一起坐。”

藍天鵬尚未錶示意見,而歐陽紫都忿聲插言問:“為什麼?”

高蓮英也忿忿不平的說:“了塵說,藍少谷主已是傢破人亡之人,冷雲山莊早已被毀,藍老英雄也早已謝世,冷雲山莊已經有名無實了。”話未說完,歐陽紫早已髮現藍天鵬俊麵鐵青,殺氣衝天庭,冷電閃閃的目光,閃爍不停,忿怒顯然已達極了,因而碰了一下高蓮英,反而和聲問:“後來呢?”

高蓮英自然也看到了,她對自己的爽快直言,非常後悔,趕緊笑着說:“後來大傢都堅持藍少谷主應該與我娘同席,“了塵”才沒話說。”說罷已到了廳側門的高階,高蓮英立即含笑肅手說:“請。”

藍天鵬和歐陽也不推辭,徑自登階。立在側門的高傢男僕人,一見小姊和客人進來,紛紛躬身施禮。進入廳側門,隻見近百桌鋪有紅布的酒席,在左右側廳內平均擺好,眾豪有的已就位有的仍在走動,由於人數眾多,大多數尚未坐下來。仙廳壽臺那邊,乃由那位戴眼鏡的老先生,高聲唱名道:“甘陝魚豫秦,五省總嫖局魚建忠魯大镖客……”

高蓮英一聽,立即焦急的說:“哎呀,不知道唱到藍少谷主的名次沒有?”說話之間,竟急步超前,一麵以玉手分開阻立席間的群豪,一麵連聲致歉。

群豪見是“金鸠銀杖”的愛女,紛紛含笑讓開了一條通道。藍天鵬本想就在側門附近找個座位,但看了個性爽朗,格外熱心的高蓮英如此關切他的名次問題,隻得跟在身後前進。歐陽紫對名次問題似乎看得更談,由於藍天鵬繼續前進,也隻得跟在身後。

藍天鵬無心聽那老先生以悠揚的聲調,朗聲唱名,本能去看壽堂那方高約丈五的鮮紅壽屏和五隻尺大金漆騙幅,拱圍着足有六尺高的金漆大壽字,在廳內近百盞明亮紗燈的映照下,金輝閃閃,十分醒目。壽屏的下麵供桌上,高燃一對壽燭,並有壽桃壽麵鮮花瓜果等物。打量未完,已到了內廳前沿,隻見廳內的中央,已用十數張長桌,排成出一個“凹”字馬蹄形,中央尊位上,一張金漆壽字太師椅,空座無人,任何人都知道那是要給壽婆“金鸠銀杖”坐的。

在壽椅的兩邊,即是“孿生二叟”,由此可見兩人在武林中的地位,緊靠黑衣壁而坐的鄧是“了塵”老道。再其次是一位身軀修偉,紫麵無須。霜眉光頂,身穿百袖衣的老和尚,相貌威嚴,暗透慈祥,在老和尚的身邊,居然坐着“小霸王”。由於有“小霸王”在旁,那位紫麵無須的老和尚,顯然就是高蓮英方才說的少林長老“淨海”禅師。

“淨海”神師,坐在“了塵”和“小霸王”之間,手扣念珠,神色安祥,對於將“小霸王”的位置和他赫赫有名的少林的長老排在一起,毫不在意,完全錶露了一位得道高僧的深厚涵養。在“小霸王”吳金雄以下,已是側桌,便能看到側臉和背影,顯然也都是領袖一方的人物。

在壽椅右側白衣史的下麵第一位,即是丐幫長老俠丐馬五,其次是一位身穿煙緞勁衣的老者了。煙緞勁衣老者,年約七旬年紀,霜眉銀髯,虎目含威,但他炯炯的目光,不時看向人群,神色略透焦急,顯然是在尋找什麼人。再其次是位中年雍容婦人,上穿青緞羅衣,無法看到下身。

正在看向對麵,蓦聞那位老先生,高舉紅帖,朗垢唱名:“關東摩天嶺“冷香谷”藍少谷主坐……”

藍天鵬尚未有所行動,一旁邊不及待的高蓮英,早名急聲說:“在這兒。”說罷,不由藍天鵬分說,徑向長桌的前端走去。藍天鵬本待不過去,但上坐的俠丐五叔,卻微微颔首要他就座,加之高蓮英的熱忱待客,隻得走了過去。走至桌尾一看,原來是“敬陪末座”隻剩下最後一個位置了。

緊靠“淨海”禅師上坐的“小霸王”,本來想趁藍天鵬就位時,故意諷譏一兩句,出出心中的惡氣,但是,當他髮現高蓮英特別引道藍天鵬和歐陽紫入席時,已經是滿腹爐火,這時再看了高蓮英的熱情、急切,更是內心惱火,恨不得忿然離席,因為“小霸王”早已在外謠傳高蓮英已是他的未婚妻了。

看到是最後一張椅子的高蓮英,神情尷尬,麵透溫色,但是她仍強展嬌笑,肅手請藍天鵬就座。跟在身後的歐陽紫,也在暗中悄悄推了藍天鵬一下。藍天鵬在這些因素下,隻得毅然坐在最末位的大椅上。但是,歐陽紫竟自己搬來一張圓凳,坐在藍天鵬身邊的桌頭上。滿桌群豪一見,立即髮出一陣低笑。高蓮英本想以代母敬酒為名,陪坐在藍天鵬的位側桌頭上,沒想到竟被歐陽紫搶先了,當然她作夢也沒想到,歐陽紫早已看透了她的心事。

那邊唱名的老先生,低頭在鏡框裹一看,不由一愣,但他不能得罪客人,隻得望着燕療紛紛落座的群豪,故意朗聲說:“諸位來賓,非常抱歉,沒有唱到尊名的客人,請在兩廳各桌上,隨意落座。”但是,和藍天鵬悄聲談笑的歐陽紫,似乎根本沒有聽到,依然坐在原位上。

“小霸王”雖然早已看出,隻要歐陽紫一離開,高蓮英馬上就會坐在那裹,這當是他極不希望,也是極不願意看到的事,但是。他此刻怒氣,怒火,羞忿,惱惱,填滿了一肚子,迫使他不自覺的忿聲自語說:“真是不知趣,哪有這麼厚臉皮的人,沒資格上坐,陪在桌頭上也好。”

藍天鵬一聽“小霸王”這一句一語雙關的話,頓時大怒,但是,他尚未出言指責,歐陽紫已冷冷一笑說:“姓吳的小輩,不知趣厚臉皮的人,正是妳自己,“冷香谷”的藍老英雄,業已西歸極樂,而妳呢?妳爹“喪門棍”尚未死,妳便等不及要坐他現在的位置了。”

紛紛落座的群傢一聽,有的震驚歐陽紫的大膽,有的知道“喪門棍”父子狼藉聲名的人,便故意髮出一聲譏諷哄笑。由於將“小霸王”排在“淨海”禅師下手位置是“了塵”的意思,惡道聽了自然是沉不住氣何況人人都知道“小霸王”是崆峒派“了凡”的俗傢弟子。“了塵”因念於此,加之方才歐陽紫的辱及“玉虛上人”,是以再也忍不住倏然立起,同時,橫目怒聲說:“妳這後生晚輩怎可在武林前輩的壽筵上,語無倫次,出口不祥。”

歐陽紫依然靜坐不動,好整以暇的譏聲插言說:“有修養道行高的高增高道,未曾髮言先宣佛號,妳了塵連個“無量壽佛”都不會,隻知道豎眉瞪眼,亂吼亂叫,讓妳當觀主實在不倫不類,有些瞎胡鬧。”

話未說完,滿廳數百英豪,立即髮出一陣如雷哄笑。“了塵”自恃是崆峒派首席弟子,未來的掌門繼承人,一向狂傲自大,目無餘子,他焉能忍受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年青人,當着各地前來拜壽的英豪麵前,公然羞辱?是以,猛地一拍桌子,舉手指着歐陽紫,厲聲說:“無知小輩,目無尊長,居然膽敢侮辱貧道……”

話未說完,坐在俠丐馬五下張大椅上的煙緞勁衣老人,已很帶溫色的沉聲說:“了塵道長,老朽本不願在這吉祥歡樂的壽筵開始前,多言惹事,實在說歐陽少俠和吳少莊主,年青氣盛,鬧兩句嘴也就過去了,妳當師伯的非但不阻止師侄,反而聲言厲色指責,這就有失妳長老的風度了。”

“了塵”見煙緞勁衣老人,指的全是他的錯,心中愈加氣惱,但對方說的合情合理,都是自己的錯,而且對方又是赫赫辣手的人物,隻得沉聲問:“照郭總堂主這麼說,他是有資格擠身上座喽?”

藍天鵬一聽“郭總堂主”,心中不由一動,斷定那位煙緞勁衣老人,可能是“龍鳳會”的人物。心念方動,正待向歐陽紫詢問,歐陽紫已冷冷一笑,目注“了塵”,沉聲說:“少爺的傢聲和在武林的地位,遠比妳了塵高出多多,要論資格,妳們崆峒派“金簪”級的人物,沒有一人有資格與少爺同席並座。”

如此一說,全廳震驚,立即掀起一陣嗡嗡議論聲。“了塵”一聽,隻氣得老臉的青,吹胡子瞪眼睛、渾身抖索,咬牙切齒,不知他是真的氣壞了,還是語塞詞窮,頓時無法言語。恰在這時,那位神情惶惶的老先生,趕緊高聲朗唱:“吉祥時刻已到,請諸位貴賓滿酒。”

如此一嚷,大傢才想起今夜是前來拜壽,在一陣騷動低笑一聲中,拭盃執壺,酒香立時滿廳。、一個新衣小童,早已為歐陽紫增加了一套盃着匙碟,並為兩人滿上了酒。“了塵”看了這情形,隻得鐵青着老臉,悻悻的坐了下去。

藍天鵬和歐陽紫,會心的一笑,回頭一看,這才髮覺身後的高蓮英不知何時走了。就在這時,那位戴眼鏡的老先生,再度朗聲高呼:“諸位貴賓,壽星駕到,讓我們熱烈歡迎她……”

一話未說完,滿廳群在早已“轟”然起立,紛紛鼓掌歡呼,聲震廳瓦,歡聲雷動,不由令人振奮激動。加之廳外鼓樂大作,鞭炮劈啪,立將方才不愉快的氣氛衝淡無遺。一臉悻色,老臉鐵青的“了塵”,這時候也不得不隨着群豪起立來歡迎,強自咧出一絲絲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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