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鈎小太歲”方立津,雙手握鈎,傲然卓立,即向藍天鵬沉聲說:“藍少谷主既然用刀不如用劍,就請少谷主快些亮劍吧。”
豈知,藍天鵬淡然一笑,說:“在下所佩寶劍,乃在下師的昔年成名寶刃,與在下師伯交手的都是昔年一派之尊或世外高人,在下繼承師伯寶刃,仍將遵守師伯慣例,設非一方霸主或一派之尊,絕不撤劍。”
話一出口,不但“神鈎小太歲”愣了,就是“金線無影”等人,也俱都鬧不清藍天鵬何以不用劍迎戰!“神鈎小太歲”方立璋眼珠一動,恍然似有所悟,哈哈一笑,輕蔑的說:“藍少谷主的授業恩師,乃是以雙筆著名武林的丁大俠,藍少谷主想必是慾以雙筆鎖在下的虎頭鈎了?”說罷,哈哈一笑,愈加輕蔑的說:“可惜,本會僅“黑虎壇”龐壇主使的是鎮拐筆……”
藍天鵬見“神鈎小太歲”話意中,對師父了尚賢含輕蔑,頓時大怒,但他仍強抑怒火,攤雙掌,曬然笑着說:“鎖拿妳手上的一對虎頭鈎,何必用拐用筆?就在下一雙向掌足夠了。”
話一出口,全廳驚得脫口一聲驚啊!即使是當事人“神鈎小太歲”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金線無影”早已驚得倏然立起,急聲說:“藍少谷主不可意氣用事,本會堂主以上首領,武功均有獨到之處,方堂主的雙鈎,更是出神人化,否則,江湖豪傑也不會贈他一個美號“神鈎小太歲”了。”
藍天鵬一聽“金線無影”為方堂主渲染誇大,暗含威赫,愈加怒不可遏,不由哈哈一笑說:“在大龍頭妳看來,方堂主的雙鈎可能出神人化,但在本人看來,也許較方才交手的陳壇主尤差。”話未說完,“神鈎小太歲”已氣得神情如狂,雙目如燈,大喝一聲,“姓藍的納命來——”
大喝聲中,飛身前撲,雙鈎迎空一揮,幻起兩道烏光弧形,倏然雙鈎前推,宛如兩條出海龍經,猛鏟藍天鵬的下颚和前胸。藍天鵬口頭說的輕鬆,但心中卻不敢大意,這時一見“神鈎小太歲”的雙鈎鏟到,急喝一聲道:“來得好。”
好字出口,仰身後倒,身形閃電左旋,疾演“鯉躍龍門”,挺腰斜飛而起!也就在藍天鵬斜飛,離地的同時,雙鈎鏟空的“神鈎小太歲”,立即變鏟為剁,疾斬而下。“铮”然一聲輕呼,濺起數點火花,僅分毫之着,沒剁在藍天鵬的左足上,因而,全廳再度髮出一聲驚啊。
“神鈎小太歲”的雙鈎,果然使得出神人化,就趁雙鈎着地的同時,順勢彈鈎斜揮,扭腰甩臂,企圖迫斬騰身而起的藍天鵬!但是,他運鈎神速,而藍天鵬的身法,卻較他的雙鈎尤快了一倍。藍天鵬一經騰起,疾演“金剛掌法”中的空手人白刃之一的大擒拿,身形一旋,立變頭下足上,雙掌一統,已握住“神鈎小太歲”的兩腕。
緊接着,大喝一聲:“去吧。”身形旋空一扭,疾瀉而下,反將“神鈎小太歲”的身體掄起來!全廳人眾一見,“轟”的一聲立起來,不少人脫口驚呼吃喝。但是,就在眾人站起的同時,藍天鵬的兩手已鬆,“神鈎小太歲”的身形,挾着一聲爆叫,直向廳外飛去。藍天鵬卻在鬆手的同時,雙手拇食兩指,運勁一捏,立即將兩柄月牙虎頭鈎捏在手中。(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site)
守在廳外內觀看的十數警衛壯漢一見,齊聲哈喝,奮不顧身,紛紛撲前,一致伸手搶救,總算將“神鈎小太歲”的身體接住!“神鈎小太歲”驚恐萬狀,挺身躍下地來,東張西望,似乎已被甩得昏頭轉向。於是,急忙一定驚魂,分開眾警衛,飛身縱目廳內。進入廳內一看,藍天鵬早已將他的一對虎頭鈎,交給了另外一位香主,而廳內在座的和線個人俱都一臉震驚,個個啞然無聲。
依然立在桌後的“金線無影”,立即沉聲說:“藍少谷主藝業果然高人一等,方堂主,快些歸座吧。”
“神鈎小太歲”既驚又怒,他認定藍天鵬使的是小巧動作,而不是真本事硬功夫,正待要求再鬥。“雙掌震寰宇”已起身向“金線無影”,恭聲說:“卑職是藍少谷主手下的敗將,卑職自知不是對手,請龍頭俯允卑職免與較量。”
“神鈎小太歲”一聽,這才俯首氣餒,默默的走回原位!但是,“金線無影”卻嗅目沉聲說:“藍少谷主拜山之前,可曾打聽過與本座較技的規則?”
藍天鵬搖搖頭,淡然一笑說:“從沒打聽過,不過不管什麼規則,在下都接着就是。”
“金線無影”冷冷一笑,說:“藍少谷主一錶人材,沒想到竟是如此狂傲自負。”
藍天鵬曬然一笑說:“客隨主便,就請大龍頭劃出道來吧。”
“金線無影”毅然颔首,沉聲說:“那好,那我們這就去“斧劈崖”較輕功吧。”話聲甫落,“雙掌震寰宇”等人,紛紛起身站立,準備離席。但是,“金線無影”卻望着白玉甫徹一躬身,謙和的歉聲說:“請白少山主在此稍待,本座陪藍少谷主去去就來。”
藍天鵬聽得劍眉一蹙,正待說什麼,白玉甫不解的問:“在下不能隨大龍頭等人前去?”
“金線無影”毫不遲疑的搖搖頭,說:“不可以,香主以下人員,均不得隨去。”
藍天鵬一直想搶先和“金線無影”比劍,以便白玉甫事先觀察一下“金線無影”的劍路,因而提議說:“白少山主乃在下同來客人,妳我較技,他自然可以前去。”
“金線無影”一麵離席,一麵搖頭說:“絕對不可以,除非他也是前去和本座較技。”
藍天鵬心中一動,不由關切的問:“請問比劍在何地?”
“金線無影”說:“隨時隨地可比,我們走吧。”說罷,肅手,大不向廳外走去。
藍天鵬無可奈何的看一眼有些失望的白玉甫,即和“金線無影”講肩向廳外走去。“雙掌震寰宇”和兩位堂主,兩位女堂主以及叁位內堂的女執事,紛紛離席,跟在身後。果然,左右六桌上的數十香主執事等人,依然立在原位目送“金線無影”和藍天鵬等人出廳外。
走出大廳,藍天鵬的雙目一亮,艷陽雖已偏西,但卻晴空無雲,眼前青山綠嶺,顯得格外清新,這應該是山中少有的好天氣!走下廣臺寬階,“金線無影”依然大步向廣場對麵的樹林前緣走去,並沒有要施展輕功的意思。一陣默默前進,終於走到那根以插天古木制成的大旗杆下。經過旗下時,藍天鵬仰頭一看,隻見那幅飄揚半空的錦繡大旗,寬約四尺,長度恐在一丈左右,叁個黑絨繡成的“龍鳳會”叁字,大如麥鬥,在艷陽的高照下,金光閃閃,銀輝爍爍,代錶着無上威嚴。
到達林沿,“金線無影”才沉聲說:“距離“斧劈崖”還有一裹多地,大傢將步子加快一些吧。”說罷,當先起步,輕飄飄的,不疾不徐的向前馳去。藍天鵬也隻得不即不離的跟着前進,因為,身後尚跟着內外叁堂的堂主的執事,這些人並不見得個個輕功高絕。穿過樹林,一片廣大菜園和稻田,對麵即是一道斜伸而人的谷口,而那座“斧劈崖”,已能在斜嶺的梭線上,清晰可見。
進入斜谷口,風力突然增加,而那座近乎筆直的“斧劈崖”,就矗立在數十丈外的兩座高峰之間。斜谷口內植滿了果樹,樹上開滿了粉色小花,山風過處,撲來陣陣清馨花香。沿着果林外緣前進,直達“斧劈崖”下,“金線無影”當先停下來。
崖下是一片十數丈方圓的草坪,顯然是出於人工,也許是專供“龍鳳會”的高級乾部練習輕功之用。藍天鵬仰首一看,峭壁如切,僅有少許斜度,高約七八十丈,壁上僅有叁五株斜鬆和突石。打量間,“雙掌震寰宇”等人已經站好,依然是男左女右。
“金線無影”立即一指峭壁,傲然沉聲說:“我們兩人,就在這座峭下,同時起步,看誰先登上崖巅,同時,看誰先由崖上下來。”
藍天鵬聽得不解,不禁迷惑的問:“為什麼還要比賽下來?”
“金線無影”立即解釋說:“一個人的輕功,並不能僅由他飛升的快而斷定他的精絕,要由上麵能夠快速的下來,才更能看出他的火候。”
藍天鵬一聽,覺得這話也許有她的道理,立即颔首說:“好吧,我們就上下一並較量。”於是,兩人退向崖下走去。
由於谷中山風較強,吹得“金線無影”的特制金大飽急劇飛舞,並髮出“蔔蔔叭叭”的聲響。藍天鵬一見,心中暗自得意,由峭壁往上升,愈升風愈強,“金線無影”的金大氅,就注定了她失敗的了。心念間,已至崖下,藍天鵬當先停身站好,他不但覺得山風極為強勁,而且,挾有一絲的寒意。“金線無影”起步時,原是和藍天鵬並肩前進,但到達崖下,她卻離開了藍天鵬有兩丈遠。
藍天鵬看了,並未介意,因為中選為了搶選選擇踏腳之處,極可能同時選擇崖壁上的同一株小樹,一個不慎跌下,勢必粉身碎骨。但是,順着“金線無影”立身的地方向上看,髮現十丈以上,形勢漸有棱角,而且,尚有一兩道四溝。藍天鵬看罷,這才恍然大悟,不由冷冷一笑,心說:“妳即使利用那條凹溝,也未必先我到達崖頭。”心念未畢,身後七八丈外的,“雙掌震寰宇”已朗聲問:“藍少谷主準備好了沒有?”
藍天鵬一聽,立即側身望着“雙掌震寰宇”,舉臂揮了揮手,錶示已經好了,請開始。“雙掌震寰宇”一見,立即菈長嗓音,朗聲說:“預備……起……”起字出口,藍天鵬騰空而起,身形之快,宛如升空巨鶴般。
藍天鵬自從換了銀衫絲背心後,這還是第一次儘展輕功,淩空上升,一經提氣上升,身形宛如灌足了氫氣的氣球,上升非但不太吃力,而且身形極為輕靈,直線上升,兩耳且有呼呼風聲。心中又驚又喜,自然十分高興,因而不自覺的看一眼“金線無影”的那邊,轉首一看,不由由中一愣!因為,右邊兩丈外,根本沒有“金線無影”的影子,擡頭上看,恰有一凸梭遮住,往下看又沒有上升的“金線無影”。
藍天鵬看罷,這一驚非同小可,他斷定就在他方才興奮分神的一刹那,被“金線無影”追過去了。由於心中又驚又急,不由竭儘所能向上飛升——隻見崖巅搖幌,也像飛一般的壓下來。由於竭力上升,雖然到達崖巅,但仍“呼”的一聲,淩空超飛兩丈以外。
但是,就在他超越崖巅的一刹那,眼前金光一閃,現出一片金花。藍天鵬急墜身形,定睛一看,完全呆了。因為身穿特制金大維的“金線無影”,早已站在兩丈以外的崖邊上。“金線無影”似乎也沒想到藍天鵬竟有如此神速的身法,似乎也愣了。藍天鵬一定神,舉步就要過去。但是,“金線無影”卻急忙一定心神,指了指崖下就要躍下去。
藍天鵬一見,脫口一聲大喝:“且慢。”大喝聲中,飛身向前,嗆嘟一聲龍吟,挾着一團耀眼寒芒,已到了“金線無影”的身前,顯然要阻止她下去。“金線無影”似乎知道藍天鵬的寶劍厲害,身形一閃,飛身暴退叁丈。藍天鵬曾在“呂祖觀”外的河灘上,見過“金線無影”旋身撤劍的身法,知道她的足尖一點地麵,必然向左飛旋,是以,未待“金線無影”足尖落地,蜇身振腕,挺劍迳向“金線無影”的左側方刺去。
也就在藍天鵬挺劍刺的同時,“金線無影”也恰巧向左旋飛,準備甩起大氅,撤出寶劍來。但是,方一旋身,寒光已經照麵,不由驚得脫口一聲嬌叱,急忙使了一個神妙身法,硬將旋飛的嬌軀,斜飛後退。藍天鵬一招搶制機先,焉肯讓對方還手,足失一點地麵,劍勢不變,緊跟着“金線無影”的身形刺到。“金線無影”方自踏實地麵,藍天鵬的劍尖已抵在她的下颚前。藍天鵬冷冷一笑,說:“大龍頭,請將妳的金氅的掀開吧。”
“金線無影”隻是以震驚迷惑的目光望着藍天鵬,既不揭開金氅,也不言語。藍天鵬一見,立即沉聲說:“快將妳的金氅掀開,讓在下看看妳的真實麵目。”
“金線無影”略微沉吟,才清脆嬌滴的脆聲問:“妳為何一定要看我的真麵目?妳是何心居心呢?”
藍天鵬聽得心中大吃一驚,因為麵前的“金線無影”的聲音,與方才的聲音迥然不同,而且有些熟悉,隻是乍然無法想起。由於“金線無影”問得有理,對方是個女子,妳一定要看人傢的真麵目,是何居心?但他靈智一動,脫口沉聲說:“我受儘了妳的愚弄,今天非迫妳揭開金氅,出儘我心中的悶氣。”話未說完,“金線無影”已倏的伸出一隻纖纖玉手,就在她頸下向上一菈,一頭柔美長髮,已順勢滑下來。藍天鵬一見,倏退兩步,橫肘將劍收進鞘內。
擡頭再看,藍天鵬脫口一聲輕啊,頓時愣了。當“金線無影”纖纖雙手分開垂下來的柔美長髮時,一張艷麗絕美的麵龐,立時呈現出來,她正是易而牟的白玉甫。藍天鵬目不轉睛的瞪着秀髮垂肩的“金線無影”,久久才自語說:“果然是妳。”話未說完,目光倏然一亮,似乎想起什麼,一個閃電轉身,飛身縱向崖邊,身形一閃,疾瀉而下。
藍天鵬已完全明白了這是怎麼回事,“龍鳳會”的龍頭,原來有兩個少女分任,難怪方才大廳上有兩張金漆大椅子。心念間,身形飛瀉而下,站在草坪上的“雙掌震寰宇”等人,個個仰麵上看,俱都走向崖前去。藍天鵬飛瀉身法,快如殒星墜地,宛如一道銀線,眨眼已到了崖下。
雙腳剛剛踏地,左側兩丈以外,金光一閃,身着特制大金蜂的“金線無影”,已先他一步,飛身縱向場中。藍天鵬也不吭聲,嗆卿一聲龍吟,寒光如電一閃,飛身向“金線無影”撲去,同時挺劍直制“金線無影”的左側方。
怨急填胸,怒火仍熾的“神鈎小太歲”一見,大喝一聲,雙手撤鈎,一分虎頭鈎,這向藍天鵬迎去!“雙掌震寰宇”等人,驚得同時一呆,“金線無影”已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情,於是急忙旋身寒光一閃,大氅飛舞,氅內的寶劍已撤出來。藍天鵬先出劍的目的便是阻止“金線無影”撤劍,這時見“神鈎小太歲”分鈎迎來,頓時大怒,不由大喝一聲:“方才饒妳不死,膽敢厚顔再來。”
大喝聲中,疾演身法步,身形如電一閃,“唆”的一聲,已在“神鈎小太歲”的週身飛繞了兩圈在幻起叁五亮銀身影的同時振腕向“神鈎小太歲”的前胸刺去。“金線無影”似乎是看出藍天鵬已動殺機,不由飛身前撲,同時,疾振玉腕,挺劍直刺,慌得急聲嬌叱:“藍少谷主,劍下留情。”
但是,就在“金線無影”嬌叱飛撲的同時,藍天鵬已用劍尖分開手忙腳亂的“神鈎小太歲”的雙鈎。緊接着,振腕一抖長劍,顫起數朵銀花,就在“神鈎小太歲”的胸前,旋腕劃了一個X字。“神鈎小太歲”早已驚得魂飛天外,兩眼髮花,這時才驚覺到自己的武功和藍天鵬相比,真可謂天壤之別。
這時見寒光耀眼,冷焰撲麵,心知不妙,大驚之下,厲海一聲,飛身暴退叁丈——就在他飛身暴退的同時,眼前“沙沙”兩聲輕響,他立即感應到胸前已被藍天鵬的劍尖劃破了兩道!“神鈎小太歲”的身形方自落地,一片驚呼嬌叱聲,“雙掌震寰宇”等人,已紛紛趕到。
“雙掌震寰宇”和“無敵扇”詹秀兩人,分別將麵色如土,額角滲汗,張口喘氣的“神鈎小太歲”扶住。眾人低頭察看,過才髮現“神鈎小太歲”前胸的衣服上,已被藍天鵬的劍尖,交叉劃破了兩道長縫,形成一個“X”形。“雙掌震寰宇”看罷,不由壓低聲音警告說:“所幸龍頭出聲阻止的快,藍少谷主僅以劍尖射出的劍芒和劍氣劃破了妳的外衣,否則,哪裹還容妳站在此地。”
“神鈎小太歲”驚魂稍定,他已被嚇得沒有一絲豪氣和怨忿,這時聽了“雙掌震寰宇”的話本能的連連點頭。眾人再看場中,藍天鵬和“金線無影”已激烈的打在一起了。隻見匹練翻滾,劍影如林,兩道金銀身影,忽上包下,時進時退,有時身單影隻,有時滿場都是兩人的身影。
“雙掌震寰宇”和“無敵扇”詹秀等人,都稱得上是身經百戰的老江湖,但是,像藍天鵬和“金線無影”這樣神奇的身法,詭異的劍招,以及激烈的打鬥,還是第一次看到。根據兩人的外觀形式來判斷,可能就是“將遇良才,橫逢對手”了,套句江湖話,就是“半斤八兩,不分上下”。
但是,久戰不下的藍天鵬,卻暗自焦急起來,因為“金線無影”非但有一套和他極為相似的詭異身法,而且,也善察他的劍路。尤其,他的劍式方自出手,對方卻立即在克制之處下招,迫使他藍天鵬必須另換身法和劍式,結果,總是被對方破去。所謂“急中生智”,靈智一動,頓時想起了蘭香姬的幾個神奧劍式,於是,心中一動大喝一聲:“大龍頭小心了。”
了字出口,劍式倏變,“唰”、“唰”、“唰”,一連攻出叁劍,再加上藍天鵬貫注劍身的真氣和暴漲的彩霞劍芒,隻見彩霞光耀眼,森森劍氣生寒,快若電光石火,勢若驚雷駭電,直向“金線無影”攻去。“金線無影”一見,大感意外,不由驚得脫口一聲嬌呼,不禁有些手忙腳亂,同時,神情一呆。
也就在她大感意外,神情一呆的一刹那,藍天鵬的劍尖已抵住她的“頒現穴”上。“雙掌震寰宇”等人大吃一驚,紛紛的脫口驚啊。被藍天鵬劍尖的抵住的“金線無影”,卻驚得脫口急聲說:“鵬弟弟,是我。”
藍天鵬聽得心頭一震,這聲音太熟悉了,不由驚得急忙撤劍,倏然退後兩步,同時,驚急的問:“妳到底是誰?”
“金線無影”嬌哼一聲,嚷聲說:“叁天不見,便不認得姊姊了?”
藍天鵬這一次聽清楚了,不由急忙收劍,同時,驚喜興奮的說:“妳是歐陽師姊。”
“雙掌震寰宇”和“筆拐判”以及“無敵扇”並不覺意外,但是,其他諸人卻都愣了,鬧不清這是怎麼回事。身着特制金大氅的歐陽姑娘,點點頭,舉手一指藍天鵬的身後,笑着說:“妳看那是誰?”
藍天鵬迷惑的急忙回頭一看,隻見嬌靥絕美,秀髮垂肩的“白玉甫”,正神色有些羞赧,櫻唇綻着嬌笑的緩步走過來。打量間,又聽歐陽姑娘繼續說:“她就是大師姊皇甫慧。”一聽,頓時恍然大悟,麵前的這位美麗大師姊,必然就是“銀衫劍客”自述書上所說的那位弟子。心念間,早已急上數步,恭謹的深深一揖,同時恭聲說:“小弟藍天鵬,參見皇甫師姊。”
皇甫慧玉頰有些鮮紅的綻唇一笑,停身還禮,說:“方才在崖上,險些殺了我,這時又向我行禮了。”
“雙掌震寰宇”等人一聽,俱都神色一驚,暗自嚇了一跳。藍天鵬趕緊歉然躬身說:“方才小弟不知,務請恕罪。”
皇甫慧愉快的一笑說:“實在說,還是怨紫妹妹和我……”藍天鵬一聽“紫妹妹”,心中一驚,不由回頭望着歐陽姑娘,驚異的問:“妳就是歐陽兄?”歐陽兄叁字一出口,在場的人幾乎都笑了。
皇甫慧首先斂笑望着歐陽紫,說:“紫妹妹,鵬弟弟來此途中,一定有了艷遇,這件事我們回去再盤問。”藍天鵬一聽“艷遇”,俊麵頓時漲得通紅。歐陽紫也在旁有些妒意的說:“鵬弟弟不說,小妹也知道是誰?”說罷,轉首望着“雙掌震寰宇”等人,沉聲說:“今日之事,在場之人,任何人將消息泄露,殺毋赦。”
“雙掌震寰宇”等人一聽“殺毋赦”,紛紛肅容躬身,恭身應是。
藍天鵬既然鬧清楚了“龍鳳會”由兩位師妹統領的,對於方才用劍氣劃破了“神鈎小太歲”胸衣的事,自然感到萬分歉意。於是,滿麵展笑,急步走至“神鈎小太歲”的身前,拱手歉聲說:“方堂主,在下方才一時失手,以致劃破了妳的衣服,這時想來,甚覺慚愧,尚請妳不要介意才好。”
“神鈎小太歲”萬沒想到藍天鵬身懷絕技,而沒有一般年青人的傲氣和自負,想想自己,僅憑一對雙鈎爭了一個小小堂主,便目空所屬,傲氣淩人,仔細想來,還不如“怒獅壇”壇主“賽子都”陳晉原來得有心胸!心念電轉,也急忙抱拳恭聲說:“藍少谷主,劍法神奇,在下莽憧而出,實是咎由自取。”
藍天鵬一聽,立即正色說:“妳挺身而出,衛護龍頭,乃份內之事,實足令人佩服……”話未說完,“神鈎小太歲”已歉然含笑說:“請少谷主快不要如此說,令在下徒增汗顔,今後能常得少谷主指教,在下就感激不儘了。”
一旁的“雙掌震寰宇”立即哈哈笑着說:“那是當然,不要說妳方堂主,就是老朽我,也要經常請少谷主指點呢。”
藍大鵬一聽,頓時想起蘭香姬諷譏他的那句話——不要當了括蒼山的山大王才好,心想,決不能留在“龍鳳會”內。心念未畢,歐陽紫已催促說:“我們走吧,有話回去談。”於是,眾人紛紛起步,展開輕功,直向斜谷口外馳去。
這時,皇甫慧已將頭麵罩進金氅內,由於歐陽紫落後了皇甫慧約一步距離,藍大鵬自然也不敢和皇甫慧並肩。一出谷口,皇甫慧已回頭望着“雙掌震寰宇”等人,沉聲吩咐說:“妳們先回廳會餐,餐畢自行解散,我和紫妹妹還有要事和藍少谷主商量。”說話之間,已到了環繞廣谷的大樹林。
“雙掌震寰宇”的回應聲音尚未落,皇甫慧的身形,已宛如升空金風般,淩空而起,直向樹端上飛去。藍天鵬一見,隻得和歐陽紫淩空而起,踏枝直追。叁人一經展開輕功,恍如叁縷輕煙,踏枝掠樹,沿着樹林,直向正北那片鬆林掩映中的堂皇宅院馳去。藍天鵬馳至東側樹林上端時,轉首向西一看,隻見數十香主執事人等,俱都立在大廳廣臺上觀看。
再看“雙掌震寰宇”等人,也飛身穿出樹林,正越過高大旗杆。看看到達那片廣大宅院,皇甫慧和歐陽紫的身法絲毫未減,竟沿着樹林上端;繼續向後馳去。藍天鵬也不問,隻是默默的跟着飛馳,但仔細打量那片廣院,中央同樣的有座大廳,廳後崇樓麗閣,僅傍院就有十數座之多。
打量間,前麵的皇甫慧,突然斜飛而下——藍天鵬急忙回頭,星目不由一亮——隻見眼前,竟是一片依照後谷天然形勢而建築的大花園。花園中有假山、迎池、朱橋、小亭、中央一座小型觀花亭,在修窒翠鬆中,分別建有兩座富麗長閣,閣與閣之間,觀花廳與麗閣之間,均有書郎退曲相連,園中遇池,穿流其上,而花園的四週,都站有勁衣背劍的女警衛。
藍天鵬看了這情形,斷定已到了皇甫慧和歐陽紫的深閨禁地。打量間,叁人已到了一處月形圓門,兩名女警衛.同時躬身施禮。皇甫慧立即望着一名女警衛,沉聲說:“請藍少谷主花廳待茶。”說罷,身形不停,急步走進畫廊,退向深處去從歐陽紫,急忙回頭看了停下髮愣的藍天鵬一眼,也匆匆跟着後南慧走去。
藍天鵬聽到要他去花廳等候,並不覺得有何不對,他當然不能跟隨皇甫慧和歐陽紫進入她們的深閨。但是,一見歐陽紫回頭驚慌的加回頭一看,他才突然警覺情形有些不對,看治形,這位大師姊似乎在生氣。心念未畢,那位女警衛已向他微一躬身,說:“藍少谷主好。”
藍大鵬一定神,隻見立在身前的俏麗女警衛,正以神秘的目光望着他,櫻唇含着嬌笑,隻得颔首一笑,舉步往前走去。女警衛一見,立即加快步子在前引導。進入月形圓門,不走長廊,迳向中央小橋走去。走過小橋時,隻見迎池中,水清見底,綠藻飄動,水流徐徐,沒有看清是否有魚。繞過假山,即是一片盆栽花圃,俱有各種名種,花廳就在花圃的儘頭。由假山至觀花廳前,有道寬約叁尺而以各色卵石鋪成的兩道,上麵嵌成各種花卉,十分別致。
藍天鵬看了,對乾這座禁區花園,在建築和設計上,皇甫慧和歐陽紫,必須也煞費了一番苦心。觀花廳四麵皆是落地花窗,僅前門開着,左右各有一個小間。藍天鵬隨着女警衛登上臺階,向內一看,神情不由一呆。因為廳內正有一人低着在緩緩踱步——這人正是僞扮皇甫慧妻子的“雙劍飄紅”金玉屏。
“雙劍飄紅”見廳外有人進來,本能的擡頭一看,一看之下,嬌靥一紅,脫口一聲輕啊,神情也隨之一呆。但她卻強自一笑,有些不好意思的說:“藍少谷主,請裹麵坐。”
藍天鵬也強自一笑舉步走進廳內,引導來的女警衛,立即向着“雙劍飄紅”,躬身說:“啟禀金堂主,小婢奉大龍頭之命,恭引藍少谷主來此……”話未說完,“雙劍飄紅”已揮着手說:“妳去吧,藍少谷主由我接待。”女警衛一聽,躬身應了聲是,轉身走去。
“雙劍飄紅”再向藍天鵬一肅手,迳自坐在上首椅上,“雙劍飄紅”卻坐在一側的一張漆凳相陪。左間小室內,早已走出一名侍女,奉着兩盃香茗走來。“雙劍飄紅”一等侍女放下香茶去後,立即為難的說:“藍少谷主,請您原諒我有不得已之處……”
藍天鵬一聽立即謙和的一笑說:“金女俠……”話剛開口,金玉屏已插言說:“在“龍鳳會”中沒有“女俠”這個稱呼,我是“龍鳳會”叁堂的首席堂主,職掌“紅鸾堂”,藍少谷主可呼我金堂主好了。”
藍天鵬一聽,隻得改口說:“金堂主,在下有一事不明,希望妳能見告。”
“雙劍飄紅”微略一蹩柳眉說:“隻要我知道的,我一定告訴妳。”
藍天鵬不解的問:“我這兩位師姊,為何要故弄率虛,費儘手腳,還女着男裝……”話未說完,“雙劍飄紅”已笑着說:“女着男裝,是時下武林時興的事,主要的原因是減少許多無謂的麻煩。早在一兩年前,我們兩位龍頭外出,即已穿着男裝,少谷主可仔細想想,是否還有其他少女也穿男裝?”
藍天鵬一聽,想到了蘭香姬,但他不便說明,隻得含糊的說:“以前我沒注意,今後留心一點就是。”
“雙劍飄紅”一聽,突然神秘的啞然笑了。藍天鵬心中有鬼,深怕“雙劍飄紅”看出他早已知道蘭香姬身着男裝的事,俊麵不由一紅,趕緊岔開話題說:“在下還有一事不明,也請一並見告。”
“雙劍飄紅”立即笑着說:“少谷主有話儘管間,請不要客氣。”
藍天鵬隻得一笑說:“早晨那傢小飯鋪……”話剛開口,“雙劍飄紅”已笑着說:“那是本會的眼線站,那位為妳端燴餅的人,就陽負責渡口的一位香主。”
藍天鵬一聽,立即恍然似有所悟的說:“這麼說,我的行動,全在妳們監視之下了?”
“雙劍飄紅”颔首一笑說:“那是當然,不過妳離開天臺山,並沒有經天臺縣城,卻在第叁天的中午直接到達渡口。這一段的行程,卻一直沒有髮現妳的行蹤,我們歐陽姑娘,也急急一下山追趕,也沒有追上妳,稍時兩位姑娘準會盤問妳。”
藍天鵬聽得心頭一震,覺得這的確是個問題,看方才皇甫師姊不開心的樣子,也許與此事有關。“雙劍飄紅”見藍天鵬不語,心知有異,不由關切的問:“妳方才和兩位姑娘較技的結果怎樣?”
藍天鵬有些懊惱的說:“當時我的確不知道是歐陽師姊……再說,我不知道還有個皇甫師姊。”
“雙劍飄紅”立即接口說:“妳贏了是不是?”藍天鵬一聽,立即有些不安的點點頭。金玉屏卻毫不為意的說:“妳能用同一套劍法勝了她們兩人,她們自然暗中心喜,這一點妳大可不必擔心,妳的功力深厚……”
藍天鵬一聽“同一套劍法”,心中愈加不安了,不由插言說:“可是……”話剛開口,廳外已走進一個妙齡標致的侍女。藍天鵬一見,立即住口,而“雙劍飄紅”也不敢繼續說了。標致侍女走進廳內,麵藍天鵬斂近一福,恭聲說:“兩位龍頭有請藍少谷主。”
藍天鵬一聽,聽得起身吩咐說:“前頭帶路。”侍女恭聲應是,轉身走向廳外。藍天鵬雖然起身,但沒有要走的意思。“雙劍飄紅”一見,立即寬聲說:“快去吧,有什麼困難,去“紅鸾堂”找我,要不就去找慕德。”
藍天鵬聽得心中一動,不由急聲問:“老慕德也在此地嗎?”
“雙劍飄紅”立即笑着說:“他是外堂的首席堂主,掌理“玉彪堂”。”說罷,又指指廳外,立即笑着說:“快去吧,夏綠還在那裹等妳。”
藍天鵬轉首向廳外一看,那個標致特女,果然等在廳外,隻得向金玉屏揮個“回頭見”的手勢,大步走出廳外。於是,夏綠在前引導,藍天鵬則跟在身後,兩人沿着國中迎廊,逼向靠近花廳的長閣走去。藍天鵬觑目看一眼夏綠,烏溜溜的一對大眼,彎彎的眉,挺直的鼻子,小巧的嘴,一看就知道是個精靈的丫頭。有心問她一兩句有關皇甫慧和歐陽紫現在作什麼,又怕問不對題反而惹來是非,因為這個夏綠,極可能是兩師姊的心腹使女。
心念間,已到了長閣下,兩名紅衣勁裝背劍的女警衛,分別站在閣門兩旁。藍天鵬隨着夏綠這自登階直人。兩名紅衣女警衛,立即躬身行禮。藍天鵬進入閣門一看,閣廳內陳設講究,書香幽雅,漆幾亮桌,壁懸字畫,閣廳一角,分別放着兩盆鮮花。一張特大絨毯,鋪滿了長長閣廳,兩端尚置有琴幾棋坪,這座設置不俗的閣廳,顯然百供遊東這用。
打量間,夏綠已立在梯口,肅立低聲說:“少谷,請上去吧,兩位小姊都在上麵恭候您。”
藍天鵬一聽,知道指的是皇甫慧和歐陽紫,但他對有的稱小姊,有的稱姑娘,有的稱龍頭,他感到十分迷惑。心中雖然如此想,但卻沒有問,沿着鋪有絨毯的樓梯,還向閣樓上走去。方自登了數級,上麵樓口,突然現出一個身穿水紫水衫的美麗侍女,同時,斂枉恭聲說:“少谷主請上,我傢兩位小姊正在恭候您。”
藍天鵬颔首會意,迳自登上閣樓。一上閣樓梯口,便有絲絲特異而清優的香氣撲來。藍天鵬遊目一看,左是一座橫置錦屏,右是一間房間,由於室門垂着錦簾,看不見裹麵的陳設布置。打量間,待女已躬身低聲說:“兩位小姊在翠屏東間。”藍天鵬一聽,隻得轉身向翠屏走去。
繞過翠屏一看,藍天鵬的雙目不由一亮。隻見屏後一色銀白,地鋪白絨毯,但室內的陳設,又多是淡金色,皇甫慧和歐陽紫,刻意換裝打扮後,分別坐在一個金色的茶幾的旁邊,在兩人的身下,都有扶臂錦墊.而一麵空閒的錦墊想必是為藍天鵬而設的。皇甫慧秀髮高挽,上插飛鳳含珠金辔,鬓角尚綴了一排粉色細玉碎花,內穿米黃薄續羅衫,外罩錦緞無袖長儒,美艷無傳,宛如下凡的仙女,和她男裝時,判若兩人,通然不同,唯一令他不解的是她那張冷若冰霜的嬌靥。
歐陽紫的臉上也沒有一絲笑意,她依然穿着淡紫羅衫,外罩紫緞長儒,但她的嬌靥,容光煥髮,顯然也曾刻意化妝過。藍天鵬兩人都是滿腹怒火的樣子,心中自然明白兩人都是為了那幾招玄奧劍招的事。由於兩女都是師姊,隻得恭謹的走至近前,躬身一揖,說:“小弟天鵬,這廂給兩師姊行禮了。”
皇甫慧依然以秋水般的明眸盯着他,理也不理,歐陽紫卻沉聲說:“大師姊有話問妳,那是妳的位置,妳坐下吧。”說着,指了指一旁的錦繡墊子。藍天鵬小心的應了聲是,謹慎的坐在繡墊上。同時,微一欠身,謙和的說:“兩位師姊有話請吩咐吧?”
歐陽紫首先看了皇甫慧一眼,才望着藍天鵬,意含責難的問:“妳下崖之後,我也回去取了寶劍衣物緊追,不知怎的,直追到天臺城北的叁叉路口,依然沒追上妳……”
藍天鵬趕緊解釋說:“小弟心急趕路,沒有穿城而過。”
皇甫慧立即忿忿的說:“我和金堂主就守在叁叉路口的暗處,不管妳向右繞還是向左繞,都逃不過金堂主和我的監視……”
藍天鵬聽得心中一動,立即企圖岔開話題說:“奇怪,小弟下山,完全臨時決定,皇甫姊姊是怎麼知道的?”
皇甫慧立即沉聲說:“妳一下山,我就接到紫妹妹的信鴿,但是,妳卻害我苦等了十幾個時辰,喝飽了西北風。”
藍天鵬一聽,不自覺的笑了,同時,含笑說:“姊姊既然知道小弟一定會到括蒼山來,何必還在叁叉路口等?”
皇甫慧立即嚷聲說:“誰敢保證妳會前來此地?”藍天鵬見已岔開話題,心中暗自高興,不由的攤雙手笑着說:“我這不是來了嗎?而且,還麵對着兩位姊姊呢。”
歐陽紫突然插言說:“我們現在不談這些,我們隻問妳下山之後去了哪時裹?大師姊為何沒有在叁叉路口等到妳?”
藍天鵬一聽,隻得說:“小弟心急早日到達此地,所以施殿輕功,飛馳繞城而過……”
歐陽紫一聽,立即不信的說:“午後田中尚有農人工作,難道妳不怕驚世駭俗?”
藍天鵬自覺語塞,隻得無可奈何的說:“兩位姊姊不信,小弟還有什麼話好說。”
皇甫慧立即迷惑的問:“如果妳一下天臺山就展開輕功飛馳,以妳的輕功造詣,應該早就到達渡口,為何遲了很久才到?”
藍天鵬一聽,保得解釋說:“因為小弟經過“天聰莊”外,遇見崆峒派的門人,招式下流,欺負一個綠衣女子。小弟路見不平,將其驚走,老莊主“雁翎刀”堅留小弟吃酒……”
歐陽紫脫口問:“這是什麼時候?”藍天鵬由於想着當時情景,因而未加思索的說:“大概定更以後。”話一出口,頓時驚覺不對,再想改口已來不及了。
果然,皇甫慧和歐陽紫兩人的嬌靥同時一沉,嬌哼一聲,嗔聲說:“由天臺山南麓到“天聰莊”也不過二十裹地,妳展開輕功越野飛行,居然跪到定更以後,這話誰相信?”
藍天鵬自覺自己也無法自圓其說,隻得委屈:“反正小弟是那時候到的。”
歐陽紫有些妒意的說:“如果妳不是六神無主,便是有些昏頭轉向,這中間至少有一個多時辰妳沒有坦白的說出來?”
皇甫慧索性坦白的說:“鵬弟弟,妳那幾招玄奧劍式是哪裹學來?”藍天鵬一聽,果然是為了那幾招劍式,但他知道歐陽紫曾和蘭香姬交過手,自然知道劍式的來源。於是,心中一動,立即興奮的說:“這是小弟和“厲山雙魔”動手時,默察出來的一兩招劍式……”
話未說完,皇甫慧已氣得怒聲說:“妳方才施展的那幾招劍法是“廣成子”前輩遺留下來的曠古絕學,我早在一個月前已經領教過了。但說要勝過“金剛降魔定錄”上的降魔劍法,仍差一籌,如妳不信,我們現可甄別一下。”說罷起身望着屏外,清脆的高聲說:“春紅,叫夏綠把我的劍拿來,妳來把茶幾拿開。”
藍天鵬一聽,頓時慌了,他確沒有想到這位大師姊的脾氣,竟是如此的厲害,隻得急忙起身,惶聲說:“皇甫師姊,我知道她的劍術不如妳。”
皇甫慧一聽“她”,妒火愈熾,幾乎是和歐陽紫,同時急聲問:“她是誰?”
藍天鵬一定神,急忙解釋說:“他們自然是“厲山雙魔”呀。”
皇甫慧見藍天鵬一直不敢坦誠說出來,芳心愈加不是滋味,因而嗔聲說:“這些都是騙人的話,“玉虛上人”將廣成子的秘算隻傳了兩人,一個是“了因”,一個是“玉虛”的俗傢族中的麼妹蘭香姬,“了因”現在坐關,妳總不會說是由“了因”處觀察得來的吧?”
藍天鵬見皇甫慧明知而故問,心中也不禁有氣,但對方兩人都是師姊,絕對不能失禮得罪,因而,隻得懊惱的說:“是誰又有什麼關係?兩位師姊……”
話未說完,歐陽紫已脫口說:“這關係我和慧姊姊的……”
“紫妹妹。”歐陽紫一聽,嬌靥頓時漲得通紅,直達耳後,立即住口不說了。藍天鵬看得有些英明其妙,隻得坦誠的說:“小弟不說的原因,實在是為了兩姊姊好。”
歐陽紫立即沉聲問:“好什麼?”
藍天鵬愉快的一笑說:“當然是怕兩位姊姊生氣。”
豈知,皇甫慧和歐陽紫一聽,非但不消氣感激,反而氣得嬌靥鐵青,兩女對着看一眼,由歐陽紫忿聲說:“慧姊姊,我看隻有命老慕德去請娘來了。”
藍天鵬一聽,大吃一驚,不由慌得急聲說:“這怎麼可以,些許小事,何必去請伯母?”
歐陽紫一聽,立即忿忿的說:“這等大事還說是小事呀?”
藍天鵬誤以為兩女懷疑他將“降魔劍法”中的招式也傳給了蘭香姬,是以,急忙解釋說:“小弟敢對天明誓,我隻有方才和兩位姊姊較技時,才撤出劍來……”
皇甫慧最富心機,急忙問:“那幾招廣成子的劍式,妳是由哪裹學來的?
藍天鵬也順口道:“那是蘭香姬……”
“蘭香姬”叁字一出口,突然警覺倏然住口不說了。
歐陽紫一聽,不由爐火中燒,脫口怒聲說:“果然是她,哼,能夠把曠古淩今的絕學私下相授,妳們兩人的情感到了什麼程度,不必問,想也想得出了。”藍天鵬一聽,不由有些生氣,也不想的解釋,何況他與蘭香姬已經……
皇甫慧在旁立即酸溜溜的說:“這也不是,那也不是,妳是怎的學會了廣成了的劍法的?”
藍天鵬懊惱的歎口氣說:“是她和……”話剛開口,歐陽紫已譏聲道:“她是誰呀?叫得這麼親熱?”
藍天鵬聽得一愣,這時才突然警覺皇甫慧和歐陽紫已超出了師姊關懷師門劍式外泄的範圍。此時的藍天鵬,已了解一些男女私情方麵的玄妙情形,這時一想歐陽紫的話意,顯然是在妒嫉。當他想通了這一問題時,心中一驚,頓時想起錶姊蕭瓊華,不自覺的急聲問:“兩位師姊該不會……”話一出口,才驚覺這話很難率直的當麵說出來,因而住說了。皇甫慧見藍天鵬神情有異,不由問道:“該不會怎樣?”
藍天鵬略微遲疑,隻得改口說:“我知道兩位師姊最關心的是小弟是否將劍式外泄的問題,現在小弟索性將全向經過說出來。”說着,反麵肅手一指皇甫慧的錦墊,說:“皇甫師姊請坐下來。”說罷,一等皇甫慧坐下,自己也坐下來,於是,繼續說:“我拜別歐陽伯母,直達下山後,帶來是準備直奔天臺城的,但是,剛剛到達官道上,便遇見了蘭香姬……”
歐陽紫一聽,立即迷惑的說:“奇怪,我和慧姊姊怎的沒有髮現妳們?”
藍天鵬隻得將進入樹林,飲酒敘談,後來騎嚴七的馬,經過“天聰莊”驚走“厲山雙魔”的從僕胡虎,後來又和“厲山雙魔”交手的事說了一遍。當藍天鵬說到蘭香姬與“厲山雙魔”交手,久戰不下,而僅以玄奧劍式逼退對方兩人時,歐陽紫不由冷冷一笑說:“這就叫“明修棧道,暗渡陳倉”錶麵上是和厲山兄弟相鬥,實則是暗中私授劍術,她的居心,呆子也會看得出。”
藍天鵬智慧雖高,但他卻不喜心機,因而解釋說:“厲山雙魔”曾跟隨“玉虛上人”學劍多年了,而且,他們之間,還有一些親戚關係,蘭香姬自是不便下手殺他們兩人……”
皇甫慧覺得有些不合理,因而插言說:“既然不忍害,就該擊落他們的兵器,出言警告,休心苦纏久鬥使儘了所學的絕招?”
歐陽紫也接口說:“不錯,方才妳突然換了劍式,使我大感意外。據我看,妳連環用的劍招,至少四式以上,如果是逼退她那兩人親戚,有一兩招就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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